第1章 :雪落北安城 腊月,落雪遮了半个北安城。 冷冽的寒气伴随着刺骨的风肆虐在大街小巷。 而在姜家宅院里却挤满了人。 敲锣打鼓。 张灯结彩。 一眼望去尽是红色,喜庆! 街道拐角处,一个穿着单薄的风衣、穿着厚重战靴的青年男子出现,面色憔悴也掩盖不住他的俊俏,脸部棱角分明,五官精致,最能引起人注目的就是他的眼睛,如刀,如戟,如利剑! “我终于回来了。” 姜年锋望着前方灯火通明,哪怕是再锋利的眼睛也温和下来。 整整三年了,他未联系家人一次。 三年前,为了在战场上取得最后的胜利,他佯装战死,骗过敌人,为了保密,没有告诉家人。 如今,他成为军区战神,荣耀归故里。 “爸,妈,千姿。”姜年锋的脑海里浮现出来这些人的面容,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这次回来好好补偿你们,希望给你们一个惊喜!” “老乡,姜家这是有什么喜事啊?”正巧路边有一个人路过,姜年锋笑着问道。 路人见他气势不凡,连忙站住。 “听你口音像是本地人啊,这你都不知道,今天是姜家少奶奶再嫁的婚日。”这个路人搓着手哈气道。 ——咚咚! 姜年锋心跳加速,表情凝滞。 难道千姿以为自己死了,又嫁了吗? 也是,任谁知道自己的丈夫死了,也不愿意活守寡一辈子。 “唉,不过可惜姜少爷了,一代英雄,竟然被这么一个心机娘们给绿了!”路人愤愤不平道,“更气人的是,她把姜家都给占有了,听说预谋了很久,有人说啊,许千姿从一开始嫁给姜年锋就开始计划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姜年锋皱眉道。 路人瞥了一眼姜年锋,呵笑一声,开始讲述了姜年锋不再这三年发生的事情。 等路人讲完以后,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雪越下越大,姜年锋走过的脚印已经被遮盖。 此时,他的胸腔燃烧了起怒火。 脑海里不断响起路人所说的话…… 三年前的冬天,从战场上传来消息,姜家第一少爷姜年锋为国捐躯了! 北安城里的排成了长队为姜少爷送终,连过路的人都感动哭了。 在北安人眼里,姜家是第一大家族,却经常做着慈善事业。 姜年锋更是正义之人,在国家有难的时候毅然决然投身戎马倥偬。 姜年锋的妻子许千姿更是伤心欲绝,从此专心打理姜家事业。 时光如箭,许千姿这一守身就是三年。 姜家感动不已,认为对不住许千姿,把姜家一半产业交由她打理。 就在三个月前。 许千姿把姜家的产业全部变相倒卖。 姜家经济坍塌了! 短短三个月,姜家全部人被逼到自杀! 只剩下几个小孩四处流浪。 姜家成为了许千姿的囊中之物。 而这一切,并非三个月可以实现的。 可以说——从许千姿嫁入姜家就是带着目的来的,她已经为此蛰伏已久。 等的就是彻底掌握姜家! 姜年锋站在姜家门口。 离家前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父母和族人以及他心爱的“妻子”许千姿都挥泪送别。 而这次功成名就归来,却物是人非。 “爸,妈,亲人们,年锋会替你们报仇!” 姜年锋目光犹如寒刀利刃,说完就迈着步子踏入姜家。 “恭喜许小姐与曾少联姻,北安城在许曾两家联手下必是铁桶一块!” “以后北安城若有什么商业大动作,许小姐可要赏口饭啊!” “那是肯定,在许小姐的带领下,北安城必会成为西北经济重市!” 听到宾客们的赞美和褒奖,许千姿轻笑而过,挽住了身旁男人的胳膊,红唇微启,“别叫什么许小姐了,以后叫曾太太。” “对对对,应该叫曾太太!” 众人连忙应和。 曾万豪梳着锃亮的背头,穿的西装革履,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一只手搂住了许千姿,另外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臀上不安分起来,弄得许千姿心猿意马,“感谢诸位捧场,眼看这天色渐黑,春宵一刻值千金,想必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吧?” 许千姿还娇羞一笑,展露害羞姿态,很是小家碧玉。 众人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没想到曾万豪这么猴急,大家也都打算离开了。 “姜某的礼物还没有送到,怎么能散场呢!” 突然。 一道蕴含着冰冷而威严的声音从院子的方向传来,只见姜年锋踏着沉重的步伐,自带磅礴气势。 那一刻。 仿佛连雪都凝结了。 刚才准备离开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看到了姜年锋后愣神了。 众人屏住呼吸,竟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抑。 这人的气场! 犹如在沙场取万人中将领首级的战神! 睥睨天下的目光。 凌厉勇猛的步伐。 这个人……不一般,不可惹! 没想到曾家和许家还结识了这等人物? 曾万豪和许千姿对视一眼,都感到好奇,这是男方的朋友还是女方的朋友。 许千姿盯着站在院子里的身影,大雪模糊了视线,隐隐约约之间,觉得有些熟悉。 似乎像是……他? 她连忙摇头,他早就死了,不是他。 “这位先生,您来迟了,我们的婚礼已经结束了,要不,你明天再来叙旧?”曾万豪笑意十足,这样的人能来参加他的婚礼,对他来说倍有面子。 “不,你已经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院子里的男子声音冷冷地像是冻结的寒霜,让人背后发凉。 “哼,原本还以为真的是来送礼的,没成想是来捣乱的?”曾万豪冷厉道,“你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 “曾少,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一个肥头大耳的横肉胖子站出来主动请缨,尽管下雪天,这胖子穿着短袖,左膀右臂皆有纹身,很是社会。 曾万豪一喜,这个胖子可不是一般人,乃是北安城地下势力皇朝门的头领。 皇朝门在北安城虽然不是最为顶级的势力,可也在前十。 若他愿意解决这个麻烦,那么几个人能抵抗? “好,那么有劳段老大了!”曾万豪双手抱拳表示感谢。 “放心,只是一件小事罢了,我不会让血脏了院子的。”段大鹏狠厉恶笑,脸上的肥肉顿时堆在一起,“兄弟们,跟我把他处理了!” “好喽!” “这个不开眼的东西,居然敢在许小姐和曾少爷的婚礼上捣乱,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有段老大出马,此人下场必然惨烈!” 在场的宾客都翘首以待,等着看好戏。 此情此景,既可以观赏大雪,又可以血染洁白。 虽然大喜的日子不适合见血,可是,偏偏有人要不开眼自己撞上来啊。 段大鹏首当其冲,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哆嗦,骂骂咧咧道:“真他妈冷啊,快点解决了他,老子回去再喝两杯喜酒暖暖身子。” 此时。 姜年锋身上已经铺盖了一层雪花。 他就站在原地,犹如一棵劲松。 段大鹏突然感觉眼前人身上的气势很熟悉,但是现在哪里顾得那么多,大步靠近姜年锋,怒喝道:“小子,现在自己跪下断一臂,可饶你一条狗命!” “嗯?” 姜年锋寒声结冰,“念你不知,现在跪下,无罪。” 这个人怕是傻了吧? 竟然敢让皇朝门门主跪下? 段大鹏狂笑不止,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傻子了。 “既然你这么不知死活,那么你就——” 别看段大鹏体态臃肿,可是,他的身手却异常灵活,暗中积攒力量,挥拳朝姜年锋轰去。 可,姜年锋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段大鹏的“那么你就——去死吧”,还没有说出来,拳头到了姜年锋鼻翼前后硬是停下。 猛然间,肆虐的寒风停止。 雪花凝滞在半空。 凌厉磅礴的肃杀在无形中穿过。 ——扑通! 重重的下跪声音响起。 “呵呵,刚刚还不是挺有骨气么?怎么现在下跪了?” 曾万豪站在屋子里讥讽道。 他还以为姜年锋跪下了。 “这感觉……”跪在地上的段大鹏内心掀起了惊天骇浪, 这种感觉他在八年前感受过一次,那是一个枭狂之人,以一人之姿从百人包围中突破。 那一次,他侥幸没死。 尽管八年过去,记忆尤深。 而面前这个人,比当初那个枭狂人气势更足。 仅仅是气势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控制不住地跪了下来。 段大鹏不禁暗吸了一口冷气,这等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大!” 皇朝门的成员都十分震惊,老大怎么跪在了这个人的面前? 他们都以为段大鹏受到了什么伤害才跪下,纷纷要冲过来。 “站住!都别过来!” 段大鹏喝道。 皇朝门的人只好站在原地,很是疑惑。 大堂里的人也都愣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段大鹏跪下。 此时,万籁俱寂。 “记住,你没有资格,站着跟我讲话。” 姜年锋的声音寒彻刺骨,字字如锤击打在段大鹏的心头。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我这就滚……”段大鹏现在胆战心惊,哪里还敢多停留片刻,“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能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吗?” 姜年锋的风衣边角扬起。 在寒冷的空气中落下了三个字。 “姜年锋。” 第2章 :女皇师萱菲 姜年锋?! 听到这三个字后,段大鹏的心猛地一颤。 他知道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他是许千姿的正牌丈夫。 许千姿逼迫得姜家人亡财失。 “姜先生,我不知道是您……”段大鹏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极力想挽回。 “不必解释。” 姜年锋弹了弹肩膀上的雪平静打断道。 段大鹏颤抖不已,到达这等层次的人,越是平静,越是风雨欲来。 枭狂之人面对百人尚也平静,一言不合就血流成河。 而姜年锋比起那位,只强不弱! 段大鹏即使现在想起来往事,也会不寒而栗。 “念你不知,现在离去,免你死罪。” 姜年锋说道。 段大鹏如释重负,连忙磕头跪拜道:“多谢姜先生,多谢!我这就离开!” 说完,段大鹏就撑起已经吓软了的身体要离开。 “可,活罪难逃。”姜年锋的声音继续响起。 段大鹏一愣,脸上多了一丝狠辣决绝,从后裤腰拿出手枪打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硬是没敢哼叫一声,然后迅速离开,消失在大雪中。 皇朝门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仓皇跟上。 其他宾客都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姜年锋,竟然真的是你!” 许千姿望着院子里的姜年锋,面带复杂说道。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已故三年的姜年锋会重新站在她的面前。 这让她产生了一种莫名惶恐。 尤其是刚才段大鹏表现太过反常,见了姜年锋就和见到魔神似的。 姜年锋听到了许千姿的声音,平静的表情终于打破,多了一抹怒色,“许千姿,想我姜家待你不薄,你却狼心狗肺,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情,你的良心会安吗?!” 许千姿心神猛提,随即脸上神色非但没有任何愧疚之意,反而冰冷道:“姜年锋,当时都传你死了,难道让我一辈子都守寡吗!我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难道是错的吗!” “这些没错。” 姜年锋说道,“可,你不该利用姜家,并且勾结外人贪图姜家财产,逼得我亲友自杀!” “这是什么话?简直是无稽之谈!姜年锋,我虽擅自改嫁他人,但却从未害过你父母!” 许千姿柳眉皱起,转口否认。 姜千锋闻言,内心的怒火又燃烧起来,道:“许千姿,事实面前你还要狡辩不成!” “若我只是单纯从路人嘴中听闻这些事情,就下定论未免武断,但我姜年锋并非傻子,当下,这番情景,只怕姜家早已被你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了,你再狡辩还有何用!” 许千姿闻言,脸上神色很不好看。 的确,姜家覆灭,事实上和姜年锋所说相差无几。 但,这终究是大逆不道之大事! 她纵然再心狠手辣,也不愿被姜年锋就这般戳破丑事,脸面无存。 “姜年锋,我劝你说话注意点,子虚乌有之事,没有凭证休要乱说!” 微微思索,许千姿果断冷脸,道:“你与其在这胡言乱语,还不如先冷静下来,届时,我自会把你假死三年的事情全部告诉你,让你明白事情真相。” 姜年锋闻言,望着眼前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发妻许千姿,不由觉得很是讽刺。 但还是答应说道:“好。” 他倒要看看,许千姿能够说出什么花来。 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假死这三年来,父母经历的事情。 许千姿见状,不由心中冷笑,没想到姜年锋居然会同意,真的是个容易上当的傻子啊,就算他活着又怎么样? 连偌大的姜家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小小的姜年锋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在听你讲之前,我得要了他的性命。” 姜年锋看向了曾万豪。 许千姿的笑容立刻消失,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曾万豪冷笑道:“姜年锋,你要是当做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你继续可以留下姜家当你的少爷,你要是非要不自量力的纠缠,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笑。” “许千姿尚且算是我姜家内务的事情,我自会单独处理。” “而你曾家,则是外人,害我姜家族人死去,这仇,怎能不报!” 姜年锋大步一跨,就到达了堂门前,距离曾万豪不过一米。 “本少就站在这里,你奈我何?!” 曾万豪自傲猖狂道,丝毫不把姜年锋放在眼里。 许千姿冷声道:“姜年锋,曾家可是北安城大家族,你势单力薄,凭什么和他斗,不要冲动,省得自取其辱——” 然而,话还未说完。 “啊!” 一声惨叫响起。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等众人缓过,就看见曾万豪跪伏在地上,姜年锋一只脚踩在曾万豪的脸上,脸颊都变形了。 许千姿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姜年锋会这么做。 其他宾客都目瞪口呆,不满姜年锋的做法,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当着北安城的名流动手。 “竖子,你敢!”曾万豪的父亲曾望璘怒道,“还不快放了万豪!” 他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啊,曾望璘心疼的不得了。 “只是让他跪下,你就心疼,而我姜家几十口人都已成为亡魂!” 姜年锋冷声不断,就算杀你全家,都不能止我心头之恨。 “啊,疼!父亲,救我!”曾万豪在不断的呻吟嚎叫,听得曾望璘怒气蹭升。 “可恶,我曾家自从在北安城立足,还从未被人……如此羞辱!” “今天,你若不跪下磕头道歉,便休想走出这里!” 曾望璘面目可憎,一脸冰冷。 在场的宾客无不向姜年锋,投以同情的目光。 敢招惹曾家,简直就是……找死! 可,姜年锋脸色平静,古井无波。 任谁,也想不出他要做什么。 “哦?” 这时,姜年锋抬起了踩着曾万豪的脚。 许千姿内心不屑,即使过了三年,他活着又如何,面对强大的曾家依旧还要妥协。 曾望璘瞧见姜年锋的动作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是。 能有什么不对劲呢? 姜年锋还敢抵抗? “姜年锋,你快点扶本少起来,然后跪下!要不然打断你的狗腿,挖了你的祖坟!”曾万豪以为姜年锋害怕了,顿时猖狂的叫嚣。 “聒噪!”姜年锋的脚迅速抬高,又猛劲落下。 ——砰! 四周的人张大嘴,愣住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许千姿距离姜年锋最近,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等待她的是脸上溅射过来的鲜血。 滚烫、炙热,和血腥。 吭嗤! 姜年锋脚下的脑袋成为了一滩血色烂泥。 场面触目惊心。 “你!”许千姿眼睛瞪得浑圆,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混蛋,你敢……你竟然杀了我儿!”曾望璘癫狂不已,要扑向姜年锋,儿子活生生的死在了他面前,被姜年锋一脚踩爆脑袋。 宾客们傻眼了。 场面太血腥了。 “嗯?” 姜年锋一个眼神,就让曾望璘停下。 这样的眼神太可怕了。 他害怕自己跟儿子一样的下场。 “姜年锋,我曾家与你不死不休!”曾望璘仰天怒吼。 “你曾家也配?!” 姜年锋神色如常,轻蔑摇头。 “我要亲自调查姜家之事,明天我要看到姜家所有房产、企业的交易合同。” 姜年锋侧眼瞥了下许千姿,说道。 许千姿猛的回过神来,看向姜年锋的眼神里更是充满畏惧。 但很快,那一丝畏惧被冰冷所代替。 “哼!姜少锋,你死到临头尚不自知!还妄想调查姜家之事,你可知这其中事情如何复杂?姜家企业合同,早已不在我手中了,我好心劝告你一句,姜家之事背后,是你惹不起的人,想活命就离开平安。” 姜年锋顿时觉得很可笑,他还真没想过,自己想调查自家事情,会受到这样威胁。 但,那又如何? 姜年锋道:“姜家之事,我必调查到底,无论是谁,害我父母,我杀他全家!” “告诉对方准备好转让合同,明天我送过来。” 说着,一股冰冷刺骨的杀伐之气,凭空而起,众人随之胆颤。 许千姿脸色难看,望向姜年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年锋对其视若无睹,寒声再起:“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听到他这句话,众人如释重负,连忙离开。 曾家人也带着曾万豪的尸体离开。 并且扬言要姜年锋生不如死。 这些话,姜年锋都没有听到。 此时。 他坐在姜家大堂内。 望着院子外。 “跟这么久了,现在人都走光了,出来吧。” 姜年锋的声音冷如寒刀。 果然。 院子里出现了一道黑影。 “你好,战神,我是师萱菲。” 对方是一个女人,声音御甜,戴着白色鹅毛绒帽,上身是一件套嵌的羊皮禳袄,紧致的小摇裙配着双腿黑色丝袜,脚下是一双红色高跟鞋。 第3章 :心机许千姿 要是在地下世界混迹过的人听到“师萱菲”三字定然会震惊不已。 这三个字代表着地下权力的巅峰。 她,师萱菲,全球地下势力女皇! “何事?” 姜年锋问道。 “小女子久闻战神大名,不才目前掌控了全球地下势力,但,想追随在战神身边服侍您。”师萱菲眸子灵动,轻薄的红唇微启,双目深情脉脉的望着姜年锋。 “不需要。” 姜年锋言辞冷绝,挥手送客。 师萱菲一怔,他,竟然拒绝了自己的请求? 堂堂地下女皇难道连服侍他的资格都没有? 师萱菲抿嘴咬唇,眼神中透露出了坚定之色,依旧站在原地。 姜年锋瞥了一眼她,没有多说,起身离开。 夜,沉寂,雪还在继续。 这一夜,姜年锋并未睡着,他躺在离开前的屋子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年锋,男儿应当保家卫国,在战场上挥洒热血!去了部队后,别给爸丢人,我们姜家的男儿都是好样的!” “阿锋啊,照顾好自己,记得给妈写信!” “小锋啊,姐的孩子马上就出生了,可惜你看不到了,等你荣耀归乡后他都可以叫舅舅了。” 这些话,都是他入伍前亲人们的嘱咐。 此时,在姜年锋耳畔不断萦绕。 “孩子?” 姜年锋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姜家的成年人都自杀了,而孩子还在。 他要找到孩子。 …… 而就在北安城的另外一处,许家。 “你就不该将事情做得那么绝,否则现在绝对不会闹到这般田地!”许千姿的父亲许鸿坤长叹哀唏道。 在北安城一带,最讲究长幼礼仪,辈分关系,越是传承久,富裕的家族越是看重。 可,许千姿坐在家厅正中间的红皮沙发上,俨然一副上位者威严,若让其他人看到,肯定会大吃一惊,女儿坐在主位,父亲竟然站着交流。 许千姿横眉冷对,嗤笑一声,“怪不得许家一直难以发展,只能依靠别的家族苟且生存,你以为我当初嫁入姜家和你一样的想法?!” 许鸿坤被女儿说的脸色难看,却不敢过分表现出来。 这是事实,自从许千姿掌管许家后,光是从姜家牟利就有数亿,许家从北安城的一个小家族,一跃成为现在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但是现在意外出现了啊,千姿,这姜年锋诈死三年,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惟恐事情有变啊!”许鸿坤眉头紧锁,语重心长道,满脸刻满了忧色。 “慌什么!”许千姿不留情面的冷冷呵斥,她嘴角翘起,洋洋得意道,“我既然敢对姜家下手,就不会没有底气!” 许鸿坤以为她说的“底气”是曾家,连忙说道:“可今天你也看到了,姜年锋无所畏惧,连曾万豪都杀死了,恐怕根本不把曾家放在眼里啊。” 许千姿顿时讥笑起来,声尖刺耳,寒眸猛然剜向许鸿坤身上,“曾家配成为我的底气!?” “我跟曾万豪结婚,只是想在复制一个姜家而已,姜都能被我耍的团团转,曾家又能如何!” 她话一顿,转而傲然道: “我真正的底气是,天朝阁的少爷!” 许鸿坤面色速变,瞠目结舌,震惊的说不出来话。 天朝阁乃是北安城庞然大物,隶属于天朝阁集团旗下。 天朝阁集团在西北地区权倾朝野,几乎在每一个城市都设有分部,总部在西北省会秦州。 能被称得上天朝阁少爷的人,必然来自秦州,是天朝阁集团叶氏的子弟! 仅仅是北安城的天朝阁就足以与大家族抗衡,那天朝阁少爷该有怎般恐怖! 瞧见他这般表情,许千姿更加得意,手指张开做了一个紧握的动作,“姜年锋只会被我捏在手里玩死。” 许鸿坤慢慢从震惊中平复,忍不住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许千姿阴冷厉笑道:“且不说他姜年锋可不可以过曾家这一关,既然他想调查姜家的事情,那就让他调查!” “可放任他调查的话……那些事情败露……”许鸿坤唯唯诺诺道。 “败露?”许千姿不屑道,“北安城的名流不会放任他调查的!姜家族人自杀确实与我有关系,可,其他利润我没有少给任何人!” “他姜年锋想调查姜家的事情,必然困难重重!” 许千姿冷笑着,“明天你去把姜家房产合同和一些简单数据交给他,念我与他夫妻一场,把姜家老宅房契给他是可怜他,给他说,最好乖乖守着姜家老宅,否则……后果自负!” 许鸿坤重重的点点头,叹气离开。 “姜年锋,你若见好就收,北安城尚有你一寸之地。” 许千姿的眼神中迸发了一抹狠辣,“若没有自知之明,荒瓮山上多你一块土堆!” …… 清晨,寒霜结冰,大雪终停,覆盖了屋檐。 姜年锋向来有早起的习惯。 他会站军姿,稳固身法与搏斗技巧,还要晨跑。 当姜年锋走在院子里的时候,一个雪人伫立着。 院子里还多了一些红色的血渍。 姜年锋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夜,有群人冲了进来。 想要他的性命。 应该是曾家派来的。 可,他还未见到,就被师萱菲给解决了。 这也算是姜年锋对师萱菲的一个考验。 “师萱菲再次请求追随战神,恳请战神同意!” 师萱菲的嘴唇冻得紫青裂纹,身体不停地打摆子,而依旧倔强的站着。 姜年锋目光扫过师萱菲,纵然他铁石心肠,也被这女子的行为所打动。 这样的人,在军团里都很少见。 “跟着!” 姜年锋大步一迈,朝院子里走去。 听到他这话,师萱菲双目闪光,动容不已,随即身子一软,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正巧从院外走进来的许鸿坤撞到这样的情景,脸色煞白了一圈,“这!” 紧接着,他看到了姜年锋,面色巨变,惊呼道:“姜年锋,你怎么……” “还活着?” 姜年锋神情戏谑,玩味问道。 曾家昨晚派人来暗杀姜年锋,许鸿坤是知道的。 今天前来也是为了看看情况如何,但让许鸿坤无法相信,昨天几十个人闯入姜家,竟然没有成功杀掉姜年锋? 他,在部队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你起这么早干什么。”许鸿坤面容难看,强挤出笑容说道,“昨天说好要把房契送过来,你何必起这么早。” 自从目睹昨天晚上曾万豪的死状,许鸿坤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可自从昨天听完女儿的一番话,他自信了不少。 一个小小的姜年锋,能激荡出什么水花! 曾万豪死的那么惨,曾家一定会拼尽全力杀掉姜年锋。 即使曾家不行,还有天朝阁呢。 这时候,姜年锋一个眼神看向了许鸿坤。 似乎一个眼神就看穿了他的全部心思。 许鸿坤被他看到头皮发麻,连忙转移话题。 “年锋,我把房契和一些数据文件都拿来了……”许鸿坤解释着,手里紧紧地攥着一叠文件递在了半空中。 姜年锋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顺手拿过,“站这里等我。” 说完,姜年锋走在了师萱菲身前一个弯腰抱起进入屋子,随后很快就出来了,“许千姿怎么不敢来了?” 许鸿坤说了句她不舒服,姜年锋轻笑一声,不置理会。 “数目不对,资金呢?” 许鸿坤唇色一白,不知如何解释,资金早就被他们投入其他事业当中了,“那个……” “现在通知对方,准备好企业转让合同,我亲自来取。” 姜年锋早就看穿他的一切,直接打断问道。 第4章 :残坟荒瓮山 许鸿坤肩膀发抖,苦涩道:“年锋啊,昨天已经很晚了,我还没来得及打电话,我记得要去天朝阁需要提前预约。” “不是预约,是通知。” 姜年锋不容置疑的说道。 许鸿坤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大清早的给天朝阁老总打电话无疑会得罪对方,不过,如果他不打的话,那么姜年锋肯定会发难。 这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 “在打电话之前,千姿有句话让我给你说。”许鸿坤突然想到许千姿的嘱咐,若姜年锋冥顽不灵的话,就警告他。 “聒噪!” 姜年锋寒声道,“我时间有限,不想听废话。” “好,我给他打电话!”许鸿坤咬牙同意,既然你姜年锋硬要鸡蛋碰石头,那就遂了你的愿望! “嘟嘟嘟……” 许鸿坤拨出了一串号码,大概过了二三十秒对方才接起。 “谁啊,老子还没睡醒呢就敢打电话,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对方起床气还没有散尽,充满了暴躁。 许鸿坤刚打算说话,手机就被姜年锋夺去了。 “我是姜家的姜年锋,现在命令你准备好姜家旗下所有企业的合同,等我来收。” “姜家?呵呵,就是那全族都死了的姜家?怎么还有活人呢?你威胁老子,告诉你,姜家的公司都已经归在天朝阁旗下了,识相的滚。” “今天下午两点,我在天朝阁等你,必须准时,否则,后果自负。”姜年锋道。 “你他妈说什么?要见老子需要提前三天预约,而且老子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你算老几能管住!” 嘟嘟。 姜年锋已经挂断。 许鸿坤没有想到姜年锋敢这么和天朝阁老总说话,而且真的要亲自去天朝阁集团。 “我族人葬在了什么地方?” 姜年锋问道。 “在……荒瓮山。”许鸿坤的声音和蚊子一般大小,不敢与姜年锋对视。 随即,他就感觉到了一道冷厉寒光扫过来。 惊人的气势骤然散放,压得许鸿坤呼吸困难,喘不过气。 “你们许家父女可真够狠毒的,竟然将我族人全部抛尸荒野,连死都不能安稳!” 姜年锋字字诛心,声音沉痛,眸光锋利的刺向他。 “不,不是你想的这样,全部都是曾家所做,我还找人给他们挖了坑,安了棺椁。”许鸿坤急忙解释,害怕姜年锋突然对他不利。 许鸿坤确实将荒瓮山横尸遍野的姜家人埋葬。 只是出于愧疚。 “这么说,我还要代表姜家感谢你?” 姜年锋寒声质问。 荒瓮山是北安城最为偏僻一带,荒郊野岭,又被当地人称作“垃圾山”。 “许鸿坤,你回去告诉许千姿,我现在不会杀她。”姜年锋平静下来,“我要她亲眼看着我收回姜家的一切,灭了曾家,然后让她死!” 许鸿坤一颤,“年锋啊,看在我们许姜两家世代交好的份上,别把事情做这么绝。” “千姿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可现在房契都已经归还给你了,你没有理由再要她的命了吧!” “我做的绝?!” 姜年锋怒极反笑,双目如铃铛瞪着许鸿坤,“我姜家几十口人,几乎灭绝,你说我做得绝!?” 骤然,气势释放,压迫的许鸿坤喘不过气。 差点就要跪下。 姜年锋轻嗤了一声,收回气势。 许鸿坤这才舒缓几分,后背已经完全湿漉了。 ——锃! “你的手机。” 姜年锋捏着许鸿坤的手机,放在了他的面前。 许鸿坤讪笑了一声,就靠近去拿。 猛然间! 一股燥热升腾。 姜年锋的手指开始冒出白气。 许鸿坤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后退。 但,已经迟了。 砰的一声响起,许鸿坤感到了脸上一片灼热。 “啊!” 许鸿坤捂住脸哀叫着,他的脸上溅满了血。 可,血不是他的。 是姜年锋的。 手机爆炸了。 姜年锋双目逼视道,“你们父女一对贱命,是非不分,今天只是手机爆炸,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可以滚了。” 许鸿坤内心惊颤不已,腿都软了几分,哪里敢多停留半秒,连忙转身离开。 姜年锋望着许鸿坤离去的背影,眼神发寒。 “备车!” 姜年锋轻轻吐出两字,好像在自言自语。 “好。” 紧接着,他身后响起一道女声,正是刚才昏倒的师萱菲。 她已经醒过来了。 并且,看上去并无大恙。 随即,一辆墨绿色的高配揽胜停在姜家门口。 “我让你找北安城最好的车,你是怎么办事的!”师萱菲娇喝道,强势的气息瞬间展露无遗。 揽胜的司机吓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解释道: “尊敬的女皇大人,由于您要求的时间太过仓促,只能找到这个,若您再多给三分钟,可以调来一辆幻影……” “立刻去办,否则,别回来了!” 师萱菲毫无感情的冷漠道。 司机吓惨了,就准备上车,却被姜年锋制止了。 “不用了,我喜欢它。” 姜年锋说道。 “听到没有?我家先生喜欢这辆车,钥匙给我,你没有资格给先生开车,必须我亲自来开。”师萱菲说道。 司机颤抖的把钥匙给了师萱菲,迅速离开。 如果北安城地下势力的人看到此人,决然会惊讶,北安城排名第二的地下势力首领郑三水居然甘愿当司机? 可郑三水现在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快速离开,内心充满震惊。 天哪,这个人到底是谁! 地下女皇竟然对他那么尊敬。 尽管他知道了这件事情,可不敢泄露半分。 否则,不止是他会死的很惨,他的家人也会被连累。 不过,今天给女皇办了一件满意的事情,奖励肯定不会少的。 …… 荒瓮山。 半山腰一平地处,一连几十个小土包。 都已经被大雪覆盖。 土包前立着破旧的木牌,七倒八歪,上面涂着残缺的笔墨,依稀之间可以认出名字。 他们生前的一幕幕,都浮现在姜年锋的眼前。 栩栩如生。 他率兵北上,不畏敌军百万,守护身后国家。 赤地千里,瑟瑟肃杀。 白骨露野,倒戈卸甲。 无人敢越雷池半步! 而如今。 山河犹在,家入黄泉。 此乃悲哀! 姜年锋跪拜在地上,烧了三炷香,邃起身。 “这一座山,都买下来,我要修墓园。” 姜年锋语气轻柔,却充满毋庸置疑的味道。 “是。” 站在他身后的师萱菲应声道。 “一日不收回家资,一日不灭除曾家,一日不寻到孩子,我姜年锋便不再踏足此地!” 姜年锋深深鞠了一躬后绝然离开,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师萱菲望了一眼坟墓,连忙跟上。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第5章 :君临天朝阁 下午两点,天朝阁公司正乱成一团。 一个月不来一次公司的老总韩嘉伟突然要来视察。 副总们绞尽脑汁,打算给韩嘉伟一个惊喜。 那就是把天朝阁顶层会议室改造成歌舞厅,将全公司的美女给召唤过来,陪着韩嘉伟。 想必这对那位好色的老总来说够为排面,够为惊喜了。 不过,韩嘉伟说年关将近,有宵小出没,让公司加强安保。 负责安保一块的刘浪不屑一顾,不以为然,谁敢瞎了眼在天朝阁闹事? 这不是找死的行为么?! 虽然刘浪心里这么想,还是照做了,光是在门口面前就集中了八个保安,大厅里有十个。 副总们已经整整齐齐的列成一排站在了大厅内,翘首以盼等着老总韩嘉伟。 ——呼呼! 这时候,一辆崭新的墨绿色路虎高配揽胜横冲直撞闯了过来,停在了公司门口。 任凭八个保安怎么嘶吼制止,都没有成功。 “你们干什么吃的,连个车都拦不住!”刘浪气急败坏的斥责着保安。 “刘主管,这车这么撞,谁敢拦啊。”一个保安委屈的解释。 没想到真的有不开眼的。 刘浪不耐烦的骂咧了一句,朝路虎车走去,他想要瞧瞧,到底是谁的胆子这么肥。 老总马上就要来了,可不能在这个关头出现任何问题。 否则,他的位置不保。 扣扣扣! “你怎么回事,怎么开车的?赶紧开走!” 刘浪敲着驾驶座的玻璃,车窗的颜色是暗色的,只能隐约看到车内。 当车窗摇下来的时候,一张白皙如玉脂,脸蛋绝美,唇色朱樱,秀发如瀑,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刘浪提在嗓子眼里的话瞬间全部咽下,立刻换了一张笑脸,“美女,刚考了驾照吧?没事,我来帮你开出去。” 师萱菲微微一笑,那冷傲灵动配上绝美佳容带有勾魂摄魄的效果,让人魂牵梦绕。 “不必了。” 师萱菲吐语如珠,声音既柔和,又是清脆。 顿时让刘浪看的如痴如醉,差点流下口水。 “不必那么客气嘛,和哥哥客气什么,跟你说下,我可是天朝阁安保主管……” 刘浪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得意,能成为天朝阁的安保主管,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就连地下势力见了不得客客气气? 就在刘浪话刚说完的时候,车门开了。 ——砰! 车门开的很猛烈,刘浪靠近车窗太近。 猝不及防之下,车门骤然砸在了他的脸上。 刘浪发出一声惨叫,四周的保安立刻围了上来。 “你个臭婊子,竟然敢打老子!” 刘浪一骨碌站起来捂着脸愤怒吼道。 可,师萱菲并没有理会他。 转身走在了后座车门前,亲手打开。 车内还有人? 只见一个穿着殷辚浅绿色、袖子边沿有三道红圈的男子走下来。 他穿着军靴。 当脚落地的时候,发出响亮啪嗒声。 他,器宇轩昂,神姿态不凡。 那一刹那。 扑面的气势紧逼。 纵然八个保安在此,也都黯然无光。 如入无人之境。 这套衣服,有点像是军装,可又不像军装。 肩上,无肩章,无等级。 甚至在两个袖口有三圈红色。 “他,到底是什么人!” 刘浪已经忘却了脸上的疼痛,死死地盯着姜年锋。 可,这套衣服又有些熟悉。 嘶…… 刘浪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瞳孔猝然放大。 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京都新闻联播报导的消息。 ——战龙军团代号【苍龙】之神凯旋归来! ——佯装战死三年,暗中守卫家国! ——今,封为苍龙战神,光荣退役。 当然,还有一条附属密令,别人没有资格知道。 那就是,随时可以再穿戎装,战马沙场。 即使如此,当今天下,谁敢对战神不敬? 岂不是要承受军团与黎明百姓的怒火。 哪怕战神一人,曾睥睨诸国,何惧其他! 其他保安察觉到了刘浪的惶恐不安,都胆怯起来。 什么人能让刘浪如此畏惧。 总之,连刘浪都得罪不起的人,他们更不敢得罪。 “韩嘉伟到了没?” 姜年锋抬眸一望,盯着刘浪问道。 轰! 刘浪感到头皮发麻,背后绷直,唯唯诺诺道:“还没……” “嗯?” 姜年锋颦眉一皱,道:“我最痛恨不守时之人,等他来了,告诉他,我在会议厅等他。” 刘浪还处于慌神状态,没等他反应过来,姜年锋已经迈着大步朝里面走去。 师萱菲紧跟其后一侧。 几个保安眼神都快要长在师萱菲屁股上了,刘浪惊醒后,连续给每个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骂咧道:“还敢看,再看眼睛都没了!” “主管,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个保安好奇问道。 刘浪深呼了一口气,沉声道:“战龙军区首领,苍龙。” 八个保安怵在原地,感到无比后怕。 再也不敢看师萱菲半眼,纵然那女人漂亮,也得有命看才行啊! 姜年锋进入大厅后,没有停留,径直朝电梯方向走去。 站成一排的副总都皱起了眉头,刘浪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把闲杂人等放了进来。 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韩总亲自来视察! 其中一个副总杜家全站出来喝道:“你们什么人,滚出……” 他的“去”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张大嘴不敢继续了。 只是因为姜年锋的一个眼神。 就让杜家全吓得魂飞魄散。 “这眼神……” 等姜年锋和师萱菲彻底离开后,杜家全后怕不已,刚刚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 仅仅是对视了一眼。 犹如坠入炼狱。 “杜总,要不要把刚刚那两个人给抓下来!”大厅内的保安走过来问道。 杜家全想了想,“算了吧,说不定是韩总的朋友,等韩总来了再说。” 几分钟后。 韩嘉伟从一辆迈巴赫车内下来。 刘浪几个人连忙迎了上去,“韩总,他们在会议厅等你……” 韩嘉伟是一个体态偏胖的中年人,大拇指上戴着一个翠绿的扳指。 “行了,我知道了。”韩嘉伟脸色疲惫,有点不高兴,直接朝大厅走去。 刘浪站在原地也不敢追上去多说,自己该说的已经说了。 诸位副总见到韩嘉伟后,纷纷迎接,满脸谄媚之色。 杜家全抢先说道:“韩总,我们给你准备了惊喜,就在会议厅。” 韩嘉伟大手一挥,冷哼道:“狗屁惊喜,老子都已经知道了能叫惊喜吗?” 副总们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说,今天韩总脾气怎么这么大。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今天早上有人打电话吵醒了我,正好让老子去泄下火。” 韩嘉伟笑起来的时候脸上堆起了肥肉,然后上楼,副总们连忙跟上。 “对了,韩总,刚刚进去两个人去会议厅了,好像是您的朋友。”杜家全说道。 “朋友?今天我可没有约朋友!”韩嘉伟不耐烦的说道,直接推门进入会议厅,里面并没有想象中十几个女人。 只有两个人。 一个姜年锋,一个师萱菲。 “人呢?”杜家全愣住了,怎么人都跑光了。 “这就是你给老子准备的惊喜?”韩嘉伟顿时大怒,一巴掌扇在了杜家全的脸上。 杜家全讪讪赔笑,准备解释,却被打断。 “你们两个是谁?” 韩嘉伟不爽问道。 “昨天我家先生通知你今天下午两点准时到达,你迟到了,跪下答话。” 师萱菲冰冷的声音直斥韩嘉伟。 韩嘉伟看到师萱菲的样貌后顿时两眼放光,“这是你找的?” 杜家全知道韩总对这个女人有想法,为了弥补刚刚的失误,连道:“没错。” “果然是个大惊喜!”韩嘉伟大笑,“好,回头奖励你!” 杜家全内心狂喜,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 能让韩总高兴,贡献出来一个极品女人算什么,况且,还不认识。 “那么你是谁,滚出去!” 姜年锋站了起来。 看向了韩嘉伟。 随即一步一步靠近他,走在他面前的时候,伸手道:“你好,我是姜年锋。” 姜年锋? 不就是今天早上给自己打威胁电话的人么! 韩嘉伟一听就来气。 正准备发怒。 他盯着姜年锋的衣服愣住了神。 “你……你是!” 韩嘉伟结巴了起来,眼睛瞪的浑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韩嘉伟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眼前这个人的照片不就是昨天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战神苍龙吗! 第6章 :让他吹吹风 战神苍龙! 战龙军区第一首领! 率兵北上御敌,威震山河,无邦国敢犯。 他国闻苍龙大名,即可胆颤。 如今,在军团已经封神,战龙军团成为无数男儿的梦想之地。 谁不想翻涌热血,沙场厮杀卫国。 谁不想一睹苍龙风姿,看他如何笑傲天下! 一时之间,苍龙成为了男人的偶像,女人的男神。 按道理,此时见到这等传奇,必然感到蓬荜生辉。 天朝阁也会大肆宣扬,成为包装自己的手段。 可,苍龙战神姓姜。 并且叫姜年锋,是姜家的大少爷! 嗡嗡—— 韩嘉伟的脑袋此时乱在一团,神色复杂,他的手探出去,又缩回来,颤颤巍巍道:“姜先生,您好。” “你刚刚说什么?让我滚出去吗?” 姜年锋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盯着韩嘉伟问道。 “不敢不敢,您听错了。”韩嘉伟额头冒出了冷汗,尽管是冬天,后背已经湿漉和衣服贴在一起了,连忙解释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姜年锋轻笑道。 韩嘉伟的脸上也堆起了笑容,“您明白就好,我无意冒犯您。” 啪! 下一刻。 响亮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毫无忌惮的扇在韩嘉伟的脸上,力度不大,声音却很响,尤其是在寂静的会议厅里,甚至会出现回声。 紧接着,就看到了韩嘉伟捂着半边脸,嘴边溢出一抹血丝。 “你的意思我耳朵聋吗?”姜年锋抬起剑眉,淡笑着。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嘉伟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的半边脸都肿起了,说话含糊不清。 啪! 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打的韩嘉伟眼冒金星,倒退了几步。 副总们都瞪直了眼睛,堂堂北安城天朝阁的老总竟然被人在公司这么扇耳光? 尤其是他们这群见惯了韩嘉伟耀武扬威的样子,现在韩嘉伟被人欺负,反而有点不习惯了。 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一个上位者对一个下位者的碾压。 没有丝毫的悬念。 韩嘉伟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一样,不敢顶嘴,不敢反驳,只能忍受。 只见姜年锋的手掌又抬起来,伸在了韩嘉伟的面前。 “你别太过分!这里可是天朝阁,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副总杜家全出言喝道,然后拿出手机拨打号码,“刘浪,带人来会议室,这里有人捣乱!” 姜年锋放下手掌,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杜家全。 “什么,你竟然敢违抗我的命令!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杜家全愤怒道,刘浪那小子居然说他不来,而且态度很恶劣,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杜家全愤愤走在韩嘉伟面前,“韩总,刘浪居然敢不服从命令,他!” 韩嘉伟此时的面容阴沉的可以滴出血来,自己挨个几巴掌就没事了,硬被小子捣乱了。 “你被开除了!”韩嘉伟说道。 其他几个副总都是愣住了,虽然韩嘉伟脾气不好,对公司的几个副总该打该骂,可从来不会说开除的事情。 今天居然为了一个打他的人,开除了杜家全。 真的是荒诞! 杜家全顿时傻眼了,“为什么啊?韩总,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韩嘉伟一边朝他挤眉弄眼,一边咬牙切齿道:“你快把老子害死了,还问为什么,滚!别让老子让人把你赶出去。” 杜家全好像知道韩嘉伟所传达的旨意,没敢多停留,迅速离开了。 他们自以为这一切都做得很隐蔽。 可惜,都已经被姜年锋尽收眼底。 “刚刚多有冒犯姜先生,请姜先生见谅。” 韩嘉伟连忙赔笑道,哪怕姜年锋打了他几个耳光,那又如何。 姜年锋身子一转,重新坐下。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会议桌。 众人噤若寒蝉。 在这里待一分钟,犹如度过一年般漫长。 “我姜家被奸人蚕食,资产变卖,今日姜某来此,只想拿回姜家的珠宝店。” 姜年锋的声音响起。 姜家世代是做珠宝生意的,从原料到加工,都是一条线完成。 珠宝成品在西北地区闻名。 而总部依然在北安城,因为,北安城是根。 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这里,姜家无恙! 可,谁能想到内部出现奸人。 姜家资产大概分为三部分,房宅、资金、珠宝店。 现在房宅已经收回。 还差资金和珠宝店。 韩嘉伟肩膀压力倍增,姜家珠宝店的经营权确实在天朝阁手里。 但这数亿的生意,不能随意转让,否则总部会降罪的。 “姜先生,我们公司有规章制度,我需要请示总部领导。”韩嘉伟说道,“您要不这样,先回去,一旦总公司同意,我会尽量申请以最低的价格转让给您,控制在十亿内。” “你恐怕还没认识到状况吧?” 姜年锋冷声问道。 韩嘉伟一愣,难道他嫌弃价格高了? “那八亿如何?”韩嘉伟壮大胆子继续问道。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姜年锋缓缓道,“是命令。” 韩嘉伟立刻明白了姜年锋的意思,脸色难看下来。 “姜先生,您这么高的身份,白嫖就不太好了吧?”韩嘉伟心中有些不快,不过没敢表现出来。 “可笑!” 姜年锋不怒自威,“我拿回属于姜家的东西,怎能叫白嫖!” “可是,珠宝店是我们天朝阁从许千姿手中买过来的,我们付出了实打实的钱,您现在这样一句话拿走,我们的损失该谁负责呢!” 韩嘉伟豁出去了,他不相信姜年锋会对他怎么样,最多打几巴掌,难道敢杀了他不成! “据我所知,天朝阁并不做珠宝生意,为何要突然收购一家珠宝店,而且收购价格极为低廉,这其中事实怕是不干净吧?” 姜年锋问道。 韩嘉伟一时语塞,“领导心里怎么想的,我们做下属的怎么知道……” “看来他还没有被打醒,让他吹吹风感受一下。” 姜年锋冷笑道。 “是。” 师萱菲会心一笑,虽然她刚跟随姜年锋不到半天,可,已经可以领会到他的意思。 他们本来就是一类人,彼此心意相通。 师萱菲一步一步逼近韩嘉伟,韩嘉伟皱眉道:“你想干什么!” ——唰! 只见白影一闪,韩嘉伟就感到身体悬空,还没来得及怒吼,浑身就感到了一抹寒冷气息,虐风刮在了身上。 韩嘉伟被悬在了窗户外边。 副总们看傻眼了。 一个女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可以提着韩嘉伟悬空? 韩嘉伟体重可是将近二百斤啊!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长得那么好看,却力气奇大。 “啊,美女,你别乱动,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韩嘉伟眼珠子翻转害怕的不行,不敢往下看,只感到冷风嗖嗖的吹。 这里可是天朝阁公司顶层,二十八层楼高。 要是这样掉下去,定然会摔成肉泥啊! “三个数,我见不到转让合同,那么那些珠宝就当烧给你了。” 姜年锋说道。 珠宝店的价值,他并不是很在乎。 只是,有几个大件的成器是祖辈亲手做的。 童年的时候就一直摆放着,作为镇馆之宝。 他,舍不得。 最重要的是那一只龙獒。 “年锋啊,看到那一只龙獒了吗?那就是咱们姜家的传家宝,以后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爸爸,它好酷啊,我能摸摸它吗。” “这可不行,等你长大再摸,年锋啊,龙獒是咱们祖辈的心血,咱们姜家的性命可以丢,可龙獒不能丢。” “爸爸,我知道了,可是我不想让姜家的性命丢啊,它只是一个玉器而已,哪里有姜家重要!” “傻孩子,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玉器,它身上藏着秘密呢。” “什么秘密?” “嘿嘿,这个秘密啊,得你来发掘了,爸爸不知道,你爷爷不知道,爸爸的爷爷也不知道。” “哇,听起来好神秘,爸爸,我答应你,等我长大一定要把龙獒的秘密给找出来!” “好,爸爸相信你。” 想起这段记忆,姜年锋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随即,目光更加坚定,泛起了冷光,“三!” “二!” “一!” 三个数字,简直就是死亡倒计时。 所有人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这个人到底是谁! 气势压迫太强了。 他们从未见过韩嘉伟这般惨状。 第7章 :北安地下王 “我答应!” 一阵嘶吼从韩嘉伟的喉咙里迸发,下身湿了一裤子,尿骚味满是。 要是再迟疑半秒,师萱菲的手就松开了。 当韩嘉伟重新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大口大口的喘气,依旧后怕不已,内心不由得感叹着还是踩在地板上舒坦。 “我这就准备合同。” 韩嘉伟连忙说道,然后让人准备转让合同。 “早这么做,不就行了!”师萱菲冷声道。 韩嘉伟讪讪赔笑,不敢反驳。 不到三分钟,合同到了。 看到这份合同,姜年锋拿起笔,签下了潇洒的三个字: 姜年锋。 “那,姜先生,可以了吗?”韩嘉伟小心翼翼的问道。 姜年锋轻轻摇头。 好像还不太满意。 所有人都不解。 既然合同都已经转让了,还想怎样? “我要去珠宝店,进行清点。” 姜年锋神色如常道。 韩嘉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 想一想自己也真是够可怜的,堂堂北安城天朝阁老总,居然让人逼迫成这个样子。 若他姜年锋还在位的话,韩嘉伟自然没有任何脾气。 那可是战神苍龙啊! 不过一想到,现在姜年锋可已经退伍,这就不一样了。 在北安城,有一位地下王,在地下王面前,哪怕是条龙你也得盘着! 这就是韩嘉伟的底气! 地下王和天朝阁一直保持合作关系,每年孝敬他几百万以保无忧。 在北安城,地下王发言,一言九鼎,就是王者之姿,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而杜家全,则是去找地下王求助了。 “姜先生,您这……怎么清点,每天都在卖东西啊。”韩嘉伟为难道。 姜年锋眉头一皱。 给了师萱菲一个眼神。 “我家先生说话,难道你听不清楚吗?!” 师萱菲抬起手掌甩了韩嘉伟一耳光,“我家先生的命令,不允许你多嘴!” 韩嘉伟吃痛点头。 他内心痛恨极了。 第一次活的和狗一样狼狈。 等地下王的口谕到了就有你们好瞧了! “你个死女人,老子早晚强了你!”韩嘉伟暗暗想道。 “带路吧。” 这时候,姜年锋站了起来,说道。 韩嘉伟哪里敢不从,连忙带路。 等姜年锋离开后,副总们才如释重负。 “这个姜年锋到底是谁啊!” “好像是姜家的少爷,之前传来在战场上死了,不知道现在怎么又活过来了。” “韩总那么畏惧,肯定不是一般人!” “唉,这种级别的斗争,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说的也是……” …… 与此同时,已经离开公司的杜家全马不停蹄朝北安市著名的“塞上庄园”赶去。 杜家全脸上洋溢着狂喜,“地下王要是出动,姜年锋必死无疑!” 地下王是什么人? 北安城地下势力之王! 纵然皇朝门乃北安城地下势力前十,那又如何! 地下王之后九大势力加起来,在地下王面前都不敢吭声! 这就是地下王的威严! 杜家全只见到过一次地下王,那气势,不怒自威。 而且,地下王做事,从不亲自出马,只让人带一句口讯,或者打一个电话。 没有失败的例子! “他在我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杜家全还不知道姜年锋的身份,在他看来,地下王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姜年锋。 没有多久,他就到了塞上庄园,望着眼前的暗色木大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敲门。 “天朝阁副总,杜家全,求见地下王!” 门,开了。 出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弱青年,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感觉,他扶了扶眼镜,打量了一眼曾望璘,“地下王有请。” 杜家全脸上绽放了花,急匆匆笑道:“感谢段助理。” 此人叫段文山,乃是北安城地下王陆长空的贴身助理,还有更为重要的身份,那就是出谋划策的人。 放在古代,那可是君王身旁的谋士。 进入院子,雕梁画栋,墙壁上刻满了山水图画。 院子极大,有假山、观赏湖、凉亭,从大路穿过,到达了一处草坪前。 尽管是冬天,这边的一切都仿佛是春夏似的。 那是一片大概上百米的人工草坪,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抓着高尔夫球杆,跃跃欲试的打着。 他皮肤紧致,相貌不老,看上去像是电视里的男明星。 就连挥舞高尔夫球杆的动作都十分优雅。 这人就是北安城地下王——陆长空。 段文山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带有笑意看着陆长空。 两人站了许久,陆长空兴致寥寥后,转身走在遮阳伞下的竹编椅上坐下,用毛巾擦了擦汗,喝了口茶才缓缓道:“什么事?” “陆先生,天朝阁遭到恶人闯入,韩总遇到了麻烦,所以想请陆先生……” 杜家全卑躬屈膝,连忙搭话。 ——哒! 陆长空将茶杯不客气的震在了桌子上,“就这点小事也上门来一趟?” 杜家全是大气不敢喘一口,他虽然认识地下王,可都是在聚会上寒暄了几句。 真正面对面一对一交流,这还是头一次。 杜家全打了一个激灵,连道:“陆先生,对方并不是普通人连韩总都对他很是畏惧……” 段文山阴柔的脸上很是不悦,眉头紧锁,轻蔑道:“韩嘉伟怎么能与地下王相提并论,北安城没有任何人可以和地下王想比,也没有任何人敢违背地下王的旨谕!” “是是是,段助理说的对。”杜家全急忙应和。 听到这些话后,陆长空很是自得傲然,微微昂起脑袋问道:“什么人?” “姜家,姜年锋。” 杜家全解释着,“就是那个三年前传言死在战场上的姜家少爷,昨天回来了。” 陆长空微微诧异,随即不以为然,道:“给他传一句话。” 顿时。 段文山注目。 杜家全则是屏住呼吸,眼神炙热。 他大概知道那句话是什么内容,只是,从未亲耳听过,也从未转达过。 在北安城的人都知道,那句话,只有地下王和转达者可以说。 其他人说了,是犯了忌讳,要处置的。 “地下王曰:一夜长空,万古流传。” 陆长空的声音犹如沉钟,朗声自傲。 第8章 :姜氏珠宝店 此时。 姜年锋一行人站在一家珠宝店前。 姜年锋注目思绪,往事犹现。 如今,姜氏珠宝店的牌匾已经不在了。 ——还记得那是一块黑底色,请了太平老人于左任一脉的书法家马麒浩题字。 金橙色今草字体,笔力龙盘凤翥。 现在改换成了天朝阁珠宝。 原来的姜氏牌匾不见。 天朝阁珠宝五个大字依旧是今草术法,而不同于姜氏珠宝在于质量。 这几个字全部镀金。 且,乃龙伸蠖屈之书。 而这几个字,也是马麒浩所撰写。 姜年锋一眼就能认出,马麟浩被称为“北安小太平”,风格独树一帜,别人难以模仿。 马麒浩身家不菲,寻常人难以请动。 可他受了姜家好处颇多,每每姜家需要题字撰笔的时候,马麒浩便会主动前来。 据说,天朝阁珠宝这五字,马麒浩也是不请自来。 这些,都无关紧要。 可,马麒浩不该在当日题字的时候,踩着旧日的牌匾。 并且说,姜氏珠宝店几个字并发挥全力。 为了天朝阁的尊面,愿意毫无保留。 “我想见马麒浩,将其唤来,我要当着他面,重新为姜家题字。” 姜年锋的声音不温不火,察觉不到喜怒哀乐。 这种人最可怕。 感受不到他的情绪,无法判断。 但,师萱菲可以。 他们这类人,并不是天生这样,而是经历太多。 “是!” 师萱菲发了一个短信,继续跟在姜年锋身后。 “你们这帮人站在外面这么久了,到底进不进来啊,没钱就别在这里杵着!” 一个店员站在门口咄咄逼人冷声道,看着众人的眼神鄙夷。 “看上什么,选几个吧,就当是礼物。” 姜年锋不理会店员,径直走进。 师萱菲冰冷的脸面绽放了笑容,一喜,道:“谢谢先生。” 能得到苍龙战神的礼物,简直是莫大的荣誉! “呵呵呵呵,笑死我了,你个穷光蛋竟然敢大放厥词,选几个?”店员冷漠无情的嘲笑起来,“我家最便宜的珠宝都定价都十万元起,你拿什么买!” “里面的一切都是我姜家的,还需要买?” 姜年锋说道。 “姜家?姜家已经完蛋了!你怕是刚从农村回来的吧。”店员无情讽刺着,不禁讥笑,“你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外面挂着的是天朝阁珠宝五个大字牌匾!并不是姜家!” “这无妨,那便将它拆下来。” 姜年锋说道。 店员一愣,这个人脑袋不会傻了吧? 难道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吗! 天朝阁珠宝五个字的分量是什么! 只见姜年锋轻轻一跳,脚尖就离开了地面。 不止是店员,周围路过围观的人都大吃一惊,此人的弹跳力太过于惊人了。 如果天朝阁珠宝店的牌匾以篮筐的高度来算,姜年锋这一跳已经达到了扣篮程度。 且,姜年锋跳的十分轻松。 游刃有余。 ——砰! 姜年锋一巴掌拍在了牌匾上,自己落在了地面。 而牌匾,好像纹丝未动。 店员不禁嗤笑,“我家的牌匾纯铁打造的,岂是你能拍烂的?” 姜年嘴角一扬。 没做理会。 师萱菲含笑以待,梅花朵朵。 韩嘉伟则是暗中着急,刚才在公司遭遇的一切都只是内部人看到,天朝阁的脸面不至于丢尽。 而现在姜年锋要砸了天朝阁的招牌,那就真的是结结实实打了天朝阁的脸。 不过。 看到牌匾没有动静。 韩嘉伟心中又是一喜。 可是! 这欢喜还没有保持三秒钟,牌匾的掉落就彻底的砸破了他的幻想。 牌匾从天而降。 姜年锋拂过风衣一角,豁然抬腿凌厉踢向牌匾。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轰的一声,牌匾四分五裂,铛铛铛铛的落在地上。 吓得四周的人慌忙躲避。 “你!你敢砸碎我们天朝阁珠宝的招牌!”店员惊诧,指着姜年锋愤怒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姜年锋可以成功办到。 “如何?” 姜年锋戏谑问道。 “你等着!”店员撂下一句狠话就跑入店里了。 “这个人竟然敢在天朝阁珠宝店闹事,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 一辆车停在了马路边看戏道。 “咦,那个人好像是姜年锋啊?” 车后座的一个女人有点惊讶道。 开车的男子不以为然的嗤笑道:“怎么可能啊,姜年锋早在三年前就死了,即使活着,他姜年锋敢得罪天朝阁?” “现在的他,可不是姜家大少爷了!” 后座女人嗯了一声,神情中多了一份冰冷的不屑,道:“对,他已经死了,行为风格也不像,年做事还是会考虑后果,不会这么没有脑子敢招惹天朝阁,不过,长得确实有些相似。” “周青然,你还没有忘了他吧!”男子冷哼道。 “铭连,你想多了,我和姜年锋只是在学生时期只是一起玩玩而已罢了,而且那还是看在姜年锋是姜家之子的份上,他一入伍,我就和他分手了,我又不是真心喜欢他。”周青然连口否认,“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 韩铭连冷笑了一声,“最好是这样!我韩家近几年的发展情况,你也清楚,用不了几年,就可以雄霸北安城,你能成为韩家的少奶奶,是你上世修来的福气。” “要知道,想进入韩家的女人,多的是!” 周青然连忙露出讨好的笑容,抱住了韩铭连的胳膊,用两团轻软蹭着,撒娇般的语气,“人家当然知道了,好了好了,不提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了,实在是晦气,我们还要去找马先生呢,不要迟到了,否则马先生会不高兴的。” 韩铭连看了眼时间,被她磨的有些心猿意马,轻哼了一声离开。 然后离开。 就在马路边的车刚离开不到一分钟的时候。 从天朝阁珠宝店涌出来七八个人。 气势汹汹。 “店长,就是他砸了咱们的招牌!” 店员指着姜年锋道。 店长是一个五十来岁两鬓微白的中年人,他听完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赔偿一百万,再鞠躬九次,这件事情还有解决之道,否则,闹在天朝阁集团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福来,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姜年锋寒芒一扫,威咄逼视着天朝阁珠宝店店长。 张福来被寒冷刺骨的厉声吓了一跳。 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只是,这人的身子微侧。 看不清楚脸庞。 而且,张福来心中更是诧异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小子,既然你认识我,还敢在此闹事,想必是有所依仗,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张福来不屑问道。 “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我是谁!” 姜年锋冷声道。 第9章 :消失的龙獒 熟悉! 好熟悉的声音! 此时。 姜年锋已经将脸转过,正面与张福来对视。 刹那间! 张福来脸色煞白,犹如见了鬼魅似的,一个踉跄。 脑袋轰的一声。 嗡嗡发响。 嘴唇不断的蠕颤着,眼睛瞪得浑圆。 “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张福来差点尖叫出来,表情异常骇然。 “店长,你没事吧,他是谁啊。”几个店员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他是……姜家大少爷,姜年锋!” 张福来艰难的说出来了这么一句话,随即就感觉到浑身无力。 “姜年锋!” “他居然是姜家大少爷姜年锋。” “不是传闻他已经死了吗,怎么现在……” 几个店员都面色复杂,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姜家的慈善事业闻名北安,甚至西北地区。 不敢说北安城的每一个人都受过姜家人的恩惠,但是可以这么说,北安城的大部分穷人都间接的得到过姜家的恩泽。 北安城低保人员落户就业、福利院、以及数十家学校的发起人就是姜家。 当初国家有难,北上危关,姜家大少爷更是放下一切荣华富贵毅然带头入伍。 肃寒沙场,英雄披甲。 几年绒衣不改。 身下装甲战马。 许曾两家及天朝阁对姜家所做之事,偌大的北安城却无人敢站出来替姜家说句话。 只敢背后唾骂。 北安城……皆羞愧。 而这位天朝阁珠宝店的店长,正是之前姜氏珠宝店的店长。 “年锋,没想到你还活着。”张福来盯着姜年锋足足几十秒,才算相信眼前的事实,语重心长道,“既然你回来了,想必也知道了姜家的事情,北安城的现状已经不如当年。 “姜氏珠宝店已经归属天朝阁,所以,忘掉过去的一切,你已经不是姜家大少爷了,这里,也不是姜氏珠宝店了!” “所以,你离开吧!” 可,姜年锋站在原地,未动丝毫。 只听见他轻笑一声。 声音充满轻蔑、戏谑,带着一抹哀伤、悲怒。 张福来面容疑惑不解。 不知道他为何发笑。 难道是有所不甘? 但那又如何,现在天朝阁主宰一切,他一个姜年锋像是一条鱼儿,能在湖泊中翻起什么浪花! “今天,我是来收回珠宝店的。” 姜年锋不动如山,声音寒彻道。 张福来眉头紧锁,说道:“姜年锋,念在你姜家曾经有恩于我,这块牌匾的事情就不追究于你了,现在离去,不要再回来了,北安城已经没有你容身之处了。” ——呼呼! 一阵寒冷吹过。 仿佛一阵风吹过。 众人都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裹紧了衣服。 可是。 明明没有风刮过,哪里来的寒冷? 扑腾一声。 张福来跪在了地上。 几个店员大吃一惊,吓了一跳。 不明白店长为何突然下跪。 他们哪里知道,就连张福来自己都没有搞清楚。 张福来只感觉到了一股威严猛逼。 双腿一软,不听使唤的弯下。 “既然你知道受惠我姜家,还甘愿当走狗。”姜年锋冷厉道。 说完,姜年锋就大步朝里面走去。 师萱菲紧跟其后。 店员纷纷退让,无人敢拦。 此时,他们早就害怕的不行了,哪里敢阻拦半分。 “快点给天朝阁打电话!” 张福来神色焦急的催促店员道。 店员连忙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用打了!” 一道声音制止了他们,韩嘉伟也跟了过来。 嗯? 又一个眼熟的人。 “你又是谁,怎么敢多管闲事!” 张福来正在怒头,忍不住呵斥道。 “狗东西,连老子都不认识,还给老子看家!”韩嘉伟一脚踹在了张福来的身上。 张福来哎哟吃痛叫了一声,然后急忙爬起来,脸色一变道,“您是,您是韩总?” 几个店员也都动容。 天朝阁老总韩嘉伟也来了? 好像刚才一直站在姜年锋身后? 那他怎么一直都不说话,没有任何行为。 难道…… 张福来想到了更多的事情,不敢往下想了。 “狗东西,现在认出来老子了?” 韩嘉伟冷哼了声,没有理会张福来,连忙走入店内。 “快,扶我起来。” 张福来急忙道,几个店员拖着他起来,都急匆匆走入店内。 此时。 天朝阁珠宝店内一片安宁。 只能听得到喘气和呼吸声。 姜年锋正沿着玻璃柜扫视着珠宝和玉器。 大部分都是眼生的,应该是在他走后制作出来的。 有几件玉匠雕刻出来的大件假山和帆船还摆在一侧。 “我爷爷雕的那只红玉麒麟去哪里了?” 姜年锋颦眉问道。 张福来内心一个咯噔,看向了韩嘉伟。 韩嘉伟狠狠地瞪了一眼张福来,咬牙切齿道,“你看我做什么,姜先生问你话呢!” 张福来唯唯诺诺道:“杜副总说您指名道姓的要红玉麒麟,所以,我怎么知道。” “嗯?” 姜年锋看向了韩嘉伟。 韩嘉伟内心苦涩,脑袋里闪现起了前段日子的事情,他为了讨好天朝阁少爷,将其镇店之宝送出去。 无奈之下。 韩嘉伟把事情的原委讲出。 “我要它物归原主。” 姜年锋说道。 韩嘉伟:“……” 韩嘉伟脸色难看,物归原主? 这他妈怎么物归原主啊。 送给天朝阁少爷的东西,怎么能拿回来? 韩嘉伟都能想象,若自己去找天朝阁少爷说要拿回东西的话,那自己一定会被拍死不可! 还没有等韩嘉伟多嘴,姜年锋就走在了一堵摆满了玉器的博古架前。 他伸出手触摸顶层。 从最左端一直滑过去。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他这是干什么? 是想知道上面有没有落灰? 这未免不太可能,谁会这么无聊。 师萱菲双目一亮,想到了一种可能。 果然! 兹兹兹的声音响起。 这堵博古架轻微颤着,出现了移动的轨迹。 整个架子慢慢的往里面挪动。 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豁口,一眼望去,里面竟然是一个狭窄的夹层?! 与其说是夹层,准确的说,是一个小隔间。 众人震惊! 张福来最为惊骇,心头颤动,动容不已。 他今年五十三岁,二十三岁进入姜氏珠宝店从学徒做起,到如今,已有三十载。 而这整整三十载,他竟然不知道珠宝店内有夹层的事情。 怎么能不让他震惊,同时也很好奇,里面到底藏有什么稀世珍品。 连价值数千万的红玉麒麟都没有资格藏入其中。 那里面的藏品岂不是价值连城?! 这个建筑夹层不大,连一个人都容纳不下,只能装下半个身子。 姜年锋侧身探入夹层。 里面一片黑暗。 姜年锋用手探内。 众人都屏住呼吸,迫切的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珍贵宝物。 可,让他们失望了。 里面,什么都没有。 姜年锋的手缩回来,什么都没拿着,只有手掌表面一层灰烬。 他内心一沉。 里面竟然空空如也。 姜家的守护之物——龙獒,还是消失了。 直到他长大终于有机会解开它的秘密,却因为入伍而错过。 而现在,想解开的时候,已经消失了。 “先生。” 这时候,师萱菲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一张白净的手帕递了过来。 姜年锋深深地看了一眼师萱菲,接过手帕,认真的擦拭着手掌的灰尘。 “我上次这样擦拭手心,染上的不是灰尘。” 姜年锋微微感慨,有些向往回忆,“是血迹。” 韩嘉伟:“……” 张福来:“……” 这其中不止有回忆感慨的意思。 还带着一层警告的意味。 张福来还想伸着脑袋朝夹层里张望,但,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东西呢?” 姜年锋目光猛地落在了韩嘉伟身上。 一时间。 珠宝店充满了浓郁的杀机。 几个店员都感到脑袋嗡嗡发响,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耳鸣现象。 韩嘉伟募地一颤,神色恐惧,矢口否认道:“没有,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想听真话。” 姜年锋说道。 话语简短。 却充满了震慑力。 “我根本不知道龙獒的下落!”韩嘉伟发出干涩声音,摇头道。 姜年锋笑了。 韩嘉伟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 内心责骂自己。 “我有说过里面的东西是龙獒吗?” 姜年锋横眉冷眼,杀气腾腾。 咯噔。 韩嘉伟苦笑解释道:“姜先生,我说的是时候,我们接手这个店面以后就查探过了,里面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姜年锋听完默然不语。 似乎在思考韩嘉伟所说的真实性。 以韩嘉伟现在的处境,不敢撒谎。 既然龙獒不是被天朝阁拿走了,那么去哪里了? 到底是谁拿走了? 除了姜家历代嫡系继承人外,其他人不知道龙獒的存在。 天朝阁又是怎么知道的。 韩嘉伟也察觉姜年锋充满了疑惑。 神色着急。 不停地看手机。 “我知道你在等支援。” 姜年锋的又一句话犹如审判圣旨轰击在了韩嘉伟的心头。 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脸色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韩嘉伟惨寰厉色道。 “蝼蚁把戏,可笑至极。” 姜年锋戏谑道。 第10章 :嗜血金鱼缸 姜年锋的话像是寒刀,劈在了韩嘉伟的内心。 原来他早就看穿了一切? 那么为何当时不制止! 或者说,姜年锋真的拥有十足把握?! 可现在,姜年锋已经退伍,哪里来的底气! “姜年锋,既然你知道我在等支援,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韩嘉伟竟然敢撕破脸皮了,“你可知道我找的支援是谁?!” 姜年锋很是好奇。 是什么原因让韩嘉伟态度突然改变。 仅仅是一个来电吗? 他已经察觉到了韩嘉伟的手机震动了。 姜年锋轻蔑道,“任你找谁,都无济于事。” “告诉你,我找的人可是北安城地下王!”韩嘉伟突然嘚瑟了起来。 “什么,竟然是北安城地下王!” “天呐,不愧是韩总,连地下王都可以请得动。” “传说地下王都不需要亲自出手,只传达一句口谕就可以在北安城解决一切事情,他在北安城的地下势力乃是当之无愧的王!” 张福来和几个店员都惊颤不已,倒吸凉气。 同时,看向了姜年锋的眼神转为同情。 没有人可以抵抗地下王的。 韩嘉伟死死地盯着姜年锋的面部表情。 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来恐惧之色。 可,并没有…… “地下王,他也配?” 反而,姜年锋一脸自然,甚至有一丝似有似无的轻蔑。 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 韩嘉伟不敢相信。 甚至连师萱菲都满脸平静,带着笑容。 那笑容,颇有嘲笑的意思。 顿时让韩嘉伟挂不住面子了。 “等下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韩嘉伟接起了通话,“喂?杜家全,事情办妥了吗,地下王怎么说。” “韩总,地下王让我传达一句话,你转告给姜年锋就好。” 杜家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韩嘉伟喜上眉梢。 “难道是那句话?”韩嘉伟在北安城生活多年,自然听过那句话的传说。 “没错,正是那句话。”杜家全说道,“你将手机递给姜年锋,让他来听。” “好,等我把免提打开,让他听得真真切切!” “有人要跟你说话。”韩嘉伟把手机凑近在了姜年锋身边,嘴角抑制不住得意的笑容。 姜年锋出生与成长都在北安城。 肯定知道地下王。 就连姜家族老见了地下王都要客气三分。 姜年锋又算什么呢? 一个人再厉害,能对抗北安城整个地下势力? “阿猫阿狗也配在我面前狂吠?!” 姜年锋轻视一笑,举手之间都带着十足的自信。 韩嘉伟心头不爽,暗暗道,等你听完这句话后希望你还能这么自在! “有话快说,说完就滚过来领死!” 姜年锋朝手机里说道。 “姜年锋,你还得意什么,到了这般境地还逞能!” 听到他这么说,杜家全冷哼一声,死在临头了还浑然不知。 杜家全有种大权在握、掌控生死的感觉,像是颁布圣旨似的,“姜年锋听令,地下王曰:一夜长空,万古流传!” 此令一出。 北安城除了那几位权贵。 谁敢不从? 此时手机免提开着,张福来和店员们也都听到了,吓得他们浑身一颤,连忙跪下。 这就是地下王的威严! 犹如古代皇帝! 谁敢不从,格杀勿论! 就连韩嘉伟都鞠了九十度的躬。 以表示对地下王的尊敬。 哪怕地下王压根就没有出现。 只是说了一句口头的话,还是别人转达。 姜年锋金刚怒目。 对于他们的表现感到哑然。 不禁感到可笑。 地下王? 北安城地下势力的王者? 可,他身旁这位扈从,是全球地下势力女皇! “这事你来解决。”姜年锋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手机那头的杜家全和姜年锋身边的韩嘉伟都是一愣。 难道这家伙被吓傻了不成? 说什么胡话呢! 突然,一道御甜响亮的声音出现,“告诉陆长空,十分钟内,捧着嗜血鱼缸跪在我家先生面前。” 随即,师萱菲扭着婀娜身姿从姜年锋身后走出。 这一气场,雍容雅步,不再像是跟在姜年锋后面的小丫鬟。 而是一代女皇! 威严满布,巾帼风姿。 张福来恍了下神,眼睛都闪亮了,下意识微微张嘴,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女人。 要说起美女,北安城十二县域内不少美女。 有一句俗语:米芷婆姨绥德汉。 比如姜年锋的前妻——许千姿。 许千姿自诩北安城一枝花,在眼前这个女人面前,也黯然失色。 “姜少爷,难道……她就是你的新女人?”张福来壮起胆子问道,“姜太太?” 师萱菲并未正眼瞧张福来一眼,“我现在还配不上我家先生。” 张福来心头一震,连这么美,这么有气势的女人都无法成为姜年锋的女人! 现在的姜年锋。 到底达到了什么高度! 韩嘉伟冷笑了一声,“姜年锋,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居然敢不听从地下王的命令,等地下王的属下一到,别说你自己了,连你的女人都保不住!” “嘘。” 姜年锋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唇前,“别吵,我在想东西。” 他还在想关于龙獒的事情。 龙獒的信息还有谁会知道呢…… 韩嘉伟被完全无视! 手机那头的杜家全嗤笑一声,还没说话,就被陆长空打断了。 “我的口谕那么明显,为何还拖延这么久?”陆长空眉头紧锁,很是不悦,“难道他敢抗命不成!” 地下王一怒,吓得杜家全抖了三抖,连忙道:“陆先生,这个姜年锋不仅出言侮辱你,他的同伴还放肆的说让您在十分钟内捧什么金鱼缸跪在姜年锋面前,我正训斥他们呢。” 陆长空寒光一闪,颦眉道:“我陆长空主宰北安城十余载,除了那位枭狂人,还从未有人敢违抗本王的命令。” 而且,那位枭狂人不是北安城的人。 只是过来完成什么任务。 那位,背景和身手确实不一般。 “大胆!”段文山呵斥道,“小小的姜年锋,居然这么不识抬举,王,这事就交给我吧。” “嗯,你去办吧,动静闹得大一点,看来本王沉寂的太久了,连口谕都不好使了。”陆长空冰冷杀机显露,富贵的脸上多了一丝狰狞之色,本性暴露。 段文山转身离开了。 杜家全一喜,姜年锋,这下看你还不死! 段助理近些年出手次数,屈指可数。 哪一次不是血流成河? 但,段文山离开不到三十秒。 就在这时候—— 段文山匆匆回来,只见他怀中还抱着一个鱼缸。 鱼缸里有一条黑金色的鱼。 眼睛瞪得浑圆。 “王,不好了!”段文山神色焦急,语气直喘下抑。 “文山,你怎么回事!”陆长空对段文山的慌张很是不满,训责道,“你跟我有些年头了,还如此毛躁,我是怎么教育你的!” “王,这次真的出大事了!”段文山的冷汗滴下来了,他抱着鱼缸走在了陆长空面前。 本来陆长空还打算继续训斥。 可当他看到鱼缸的时候。 身体猛然扑腾起来,一下蹿在了鱼缸面前。 陆长空骇然失色,面容惶恐,“这……这!” 杜家全不明所以,只是一个鱼缸罢了,至于让北安城地下王害怕成这样? “嗜血鱼缸!” 陆长空像段文山一样,满脸都是汗水。 这玩意他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全世界的地下势力里的首领,最多只能被称为“王”。 那是因为,地下势力的皇,只能有一位! 将近十五年,地下皇的位置一直空缺。 而在前两年的时候,出现了一位地下女皇! 她,名字为——师萱菲。 传闻,这个女皇养了一群金鱼,这鱼叫嗜血金鱼。 谁每次谁犯了错,或者招惹了女皇,女皇便会让人送一个鱼缸。 惩罚是……让那个人的血灌满鱼缸! 鱼缸倒是不大,可对于一个正常的人来说,一下子释放那么多血,轻者眩晕昏厥,重者会死亡! 最主要的是,这一鱼缸未必可以灌满。 因为,嗜血金鱼一直在喝血! 尽管如此,有谁敢不服! 那些没有把女皇鱼缸放在眼里的人,都下场极残,据说有一个人被打残扔在了嗜血鱼塘,生生耗死。 成为了鱼食。 此时。 陆长空腿都软了。 “快,放血!” 陆长空声音都颤抖了,“不不不,备车,连走边放。” 十分钟啊,不仅要把鱼缸填满,还要到到达女皇面前。 一旦耽误,必死无疑! “是,王。”段文山连忙行动,不敢耽搁片刻。 杜家全傻眼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敢多问。 他顿时想起了姜年锋对自己说的话。 “不行,我得逃走!” 然后面色巨变,神情慌乱的离开。 一道黑影出现。 “谁?”杜家全一惊。 “要你命的人!”黑影桀笑道,“胆敢招惹女皇,去死!” 杜家全惊恐道,“不要杀我。” 可,刀光寒影,鲜血淋漓。 噔噔噔。 杜家全的脑袋落地,滚了几圈。 眼睛睁得铜铃般大小,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