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折辱 “苏黎安!筱溪刚死你就迫不及待地嫁给我小叔,你还要不要脸了?当初你跟宇白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说过,像你这种阴沟里出来的臭女人,一心只为了贪钱,你是怎么反驳的?现在你害死了筱溪,怎么还有脸染指她的未婚夫?你这个贱人!”凌宇沫一巴掌打了下去。 苏黎安捂着脸,咬着牙委屈解释道:“筱溪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跟宇白……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慕迟的未婚妻秦筱溪,是苏黎安的闺蜜,不久前留下遗书消失,凌慕迟倾尽全力,只在江边找到一双鞋,以及摆放在一旁的订婚戒指。 所有人都觉得是苏黎安出于嫉妒而折辱并害死了她。而凌慕迟的侄女凌宇沫,一直将完美女神秦筱溪视作自己仰望的偶像,她完全无法忍受像苏黎安这样一个肮脏的女人居然要将自己偶像的位置取而代之,更别说苏黎安曾经和凌宇沫的弟弟凌宇白在一起过! 此时苏黎安的辩解惹怒了凌宇沫,她冲上前怒不可支地揪起她的头发往后拽过去,逼迫她抬起头:根本不听她解释,“你个贱人,筱溪就是被你害死的!” 说罢左右开弓又是两巴掌甩了上去,苏黎安尖叫着挣扎,可是头发被拽住,根本无法挣脱。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来人见状冷冷地喊了声:“宇沫,住手。” 苏黎安听到凌慕迟的声音,仿佛见到了救世主一般,趁凌宇沫松手的刹那连滚带爬地爬到了凌慕迟的身边,死死地揪着他的西装裤哭道:“阿迟救我!” 凌宇沫站起身,不甘心地喊道:“小叔,你为什么帮她!” 凌慕迟皱眉看了狼狈的苏黎安一眼,毫不迟疑地伸脚将她踢到一边:“为了这种女人,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 凌宇沫狠狠地瞪了苏黎安一眼,忿忿地夺门而出。 凌慕迟嘴角挂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苏黎安,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你杀了筱溪,就是为了处心积虑嫁给我,现在你满意了?” 凌慕迟话中的不屑让苏黎安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刚才挨的巴掌让她整张脸都刺痛到麻木。 “阿迟,筱溪的死真的跟我没关系……” “你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凌慕迟走上前一把揪住她的礼服,幽深的眸子此时盛满了愤怒。 苏黎安可以忍受凌宇沫的误解,但是凌慕迟的恨意让她承受不住,她惶恐地摇头:“我没有,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可以解释的阿迟……” 抹胸的婚纱早就滑落大半,凌慕迟见到眼前大片雪白,眼中的火焰更加旺盛:“你以为嫁给我自己就赢了?苏黎安,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凌慕迟的双眼已经发红,他用力地拽过苏黎安压在身下,毫不怜惜地撕碎她的贴身衣物,狠狠地贯穿了她。 苏黎安只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掉,她不住地哀求着:“我真的没有害死筱溪,阿迟,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典礼啊!” 第2章:婚礼 凌慕迟看着眼前秀美的小脸,却只觉得令人作呕,他咬牙切齿地讽刺道:“放过你?呵呵,你故意找人来欺辱了筱溪,害得筱溪跳江自杀,连尸骨都没能留下!最后又让你爸携恩要挟,逼我娶你,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我满足你!” 苏黎安脸色惨白地挣扎着:“我没有!那天突然冲出来一群黑衣人把筱溪拖走了,真的不关我的事!” 凌慕迟对她的辩解嗤之以鼻,他把苏黎安翻过来,再次毫不怜惜地掠夺,“贱人,你以为这种话,我会信么?” 等到风雨停歇,凌慕迟动作优雅地整理好自己,步履稳健地拉开休息室的门,对门口的人道:“拖出去。” 苏黎安如破布娃娃一般瘫软在地板上,凌乱的发丝混合着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亦或者唾液一起胡乱地黏在脸上。 两个人走进来,讥诮地“哧”了一声,架起她就往外面去。 苏黎安狼狈地站在婚礼台上,婚宴上的宾客一阵哗然。 “哎呀,这新娘子怎么这么狼狈啊?她这是做什么去了?” “你们还别说,按照这骚货的作风啊,八成是忍不住去快活了。” “就是就是,谁不知道这洛城名媛苏黎安是出了名的倒贴不要脸啊。” “据说啊,她为了贴上凌慕迟可是把秦筱溪给弄死了。” “啧啧啧,真是下贱。” 台下的目光针扎一般刺在苏黎安身上,她局促地护着胸前,防止礼服再次滑落,可是那些污秽不堪的言语并不能因为她已经通红着双眼低下头而听不见。 苏黎安死死咬着嘴唇,颤抖着把这些全部忍了下来。 她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凌慕迟,那时候22岁的凌慕迟受邀回母校演讲,那一刻的光芒万丈如万千星河坠入了苏黎安心中。从那以后,苏黎安唯一的梦想就是嫁给凌慕迟。15岁的苏黎安开始疯狂地收集凌慕迟的资料,开始跟随他的脚步考入洛大,看他看过的书,上他上过的课,走他走过的路……她努力了七年,她的愿望在今天终于要实现了,不管旁人怎么看她,她都不能放弃! 凌慕迟冷峻着一张脸招呼一旁傻眼的司仪直接开始,司仪想必也是事先得过提点,省略了那些煽情的步骤,张口便问:“新郎,你是否愿意娶身边这位女士为妻?” 凌慕迟的回应是一声“呵”,宾客再次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大喊着:“凌总!这种女人就该扔到垃圾箱!” 苏黎安难堪地咬紧牙关,只听凌慕迟不悦地回道:“我愿意。”不管他回答得有多勉强,其中包含多少恨意与嘲讽,这一刻苏黎安都感激他,最终她还是要嫁给他了不是吗? “新娘,你是否……” “啧!”凌慕迟不耐地打断司仪的节奏,面无表情地伸手将苏黎安的手指捏住,取出托盘中的戒指便要往她颤抖的无名指套去,苏黎安一颗心紧张得似要跳出来。 “嘭!”一声巨响,宴会厅的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第3章:跳江 众人的目光纷纷往后看去。 只见那道纤细到仿佛随时都能倒下的身影慢慢走了进来,身上的白裙子已经满是脏污,可以看出主人来此之前定是受了许多的苦,而那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泫然欲泣的悲伤。 宾客再次沸腾了。 “天呐!这不是秦筱溪吗?她没死啊!” “她怎么这么狼狈啊?” “还用说吗?肯定是被苏黎安折磨的呗。” 下一刻,没有人知道凌慕迟是怎么能跑这么快的,他已经在众人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紧紧地抱住了眼前这个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 “筱溪,你没有死!你不是跳江了吗?我明明看见……我……”想起在江边见到那被水打湿的鞋子,是自己亲手为秦筱溪挑选的,旁边的戒指,更是他亲手为秦筱溪的戴上的,当看见它们被遗落在江边时,凌慕迟痛苦得想要将苏黎安碎尸万段。 秦筱溪眼眶里的泪瞬间就滚落了下来。 “我根本没有跳江,我那么爱你我怎么会自杀。呜呜……我是被人绑架的呜呜呜。”秦筱溪哭得不能自已,“他们把我抓走,还抢走了我的戒指和鞋子,我本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才发现他们居然想让你以为我死了。他们把我关起来……打我……不给我饭吃,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呜呜呜迟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凌慕迟怜惜地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抚着:“乖,没事了,我会保护好你,再也不会让人欺负你了。” 苏黎安在见到秦筱溪的那一刹那激动得忘记了自己难堪的处境,拎起裙摆就跑了过来:“筱溪!筱溪!你没死太好了!他们都说是我派人害了你,你快点解释啊,那天我们是一起走的,我根本没有……” 可是没等她话说完,秦筱溪突然受了刺激般不顾一切地尖叫起来:“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啊!啊!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凌慕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非常难看,他一边将激动的秦筱溪搂紧怀中,一边冷峻地质问苏黎安:“这是怎么回事?又是你干的好事!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 苏黎安瞬时慌张起来,她手足无措地伸手去抓秦筱溪,不出意外回报她的是更激烈的尖叫求饶声。 苏黎安急得脑子一阵阵发懵:“筱溪,筱溪你快点解释啊!求求你解释一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筱溪!” 她不顾一切地绕过凌慕迟,再次尝试去抓秦筱溪的胳膊:“筱溪……” “啊!啊!啊!” “啪!”凌慕迟毫不犹豫抬手扇开了苏黎安的手,将她甩了一个踉跄:“滚!苏黎安你休想再动筱溪一根头发。” 苏黎安仓皇之中下意识抓了一下,正好抓在了凌慕迟的袖口上。凌慕迟抬脚便踹上了苏黎安的肚子,苏黎安“嘭”地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干呕起来。 躲在凌慕迟怀中的秦筱溪看着苏黎安狼狈的样子,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嘲讽般地勾出个讥诮的笑。 第4章:发烧 很快,她又用柔弱委屈的低泣声掩盖住了自己的得意。 凌慕迟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仿佛染上了什么恶心的传染病,他迅速地解开西装扣子,像扔垃圾一样甩在了苏黎安身上。 衣服上的扣子正好打在苏黎安眼睛上,苏黎安的眼泪立马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失魂落魄地攥紧了凌慕迟的西装:“阿迟你听我解释……筱溪……你为什么不说清楚啊……” 此时苏黎安的婚纱早已滑落,凌慕迟的西装堪堪为她遮了羞。 凌慕迟听着宾客们或嘲讽或下流的秽语,面色铁青地捂住了秦筱溪的耳朵,狠狠地瞪了苏黎安一眼,大斥道:“婚礼取消!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哪都不许去!” 苏黎安浑浑噩噩地被带回了凌慕迟的别墅,丢在了二楼朝北的一间客房里。这个过程中凌慕迟没有出现过一次。 管家在离去前提醒苏黎安不允许踏上三楼半步,因为凌慕迟和秦筱溪住在那里。 苏黎安嗤笑,她连房门都出不去,谈何三楼? “苏小姐三餐会有佣人送上来的,这点请您放心。如果没有什么事,那么苏小姐我就先下去,您好好休息。” 管家说完就出去带上了门,并且落了锁。 苏黎安颓然地屈膝坐在地板上,将脸埋进膝盖里,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管家向凌慕迟汇报:“先生,苏小姐今天都没有进食。” 凌慕迟凌厉的目光扫过来:“想饿死就随她。” 第三天早上,凌慕迟揽着依人小鸟般的秦筱溪下了楼。 “先生,夫人早上好。”秦筱溪与凌慕迟尚未成婚,但是家里的人早已在凌慕迟的授意下改了口叫她为夫人。 问完好的管家依旧站在原地,凌慕迟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还有什么事。” 管家抬头看了一眼秦筱溪,犹豫半晌,还是道:“苏小姐发烧了。” 凌慕迟不耐烦地抿了下嘴道:“啧,麻烦。” 管家点头答应,又问道:“那么是否要请医生过来看一下?” 秦筱溪突然瑟缩了一下,然后受了刺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凌慕迟赶紧将她护在怀里,对着管家吼道:“以后她的事情别告诉我!” 说着打横抱起秦筱溪火速冲了出去:“筱溪别怕,你现在很安全,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凌慕迟接了个电话,在秦筱溪额头印下一个吻急匆匆回了公司。几分钟后,病床上的秦筱溪睁开了眼睛,眼神犀利哪里有半分受到惊吓的样子。 她踩上高跟鞋,仔细描绘了自己的眼唇,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地笑了起来。 不过十多分钟,秦筱溪便来到了苏黎安的床前,看着她紧闭的双眼,一杯冷水一下子倒了下去。 苏黎安瑟缩了一下,不安地动了动脑袋,秦筱溪将杯子重重地砸在床头柜上:“苏黎安!你给我睁开眼睛!” 苏黎安的睫毛颤抖了几下,这才慢慢睁开眼睛。 第5章:真相 待看清了眼前的人影,苏黎安茫然的眼神瞬间清明了几分,她一把揪住秦筱溪的衣服:“筱溪,筱溪快点帮我解释,阿迟他误会我了,我没有要害你啊,我……” “啪!”秦筱溪一把扇开苏黎安的手,讥诮地道:“呵,你有没有害我需要你来提醒我吗?迟哥误会了又怎么样?我凭什么要解释。” 苏黎安不顾手背上的刺痛,急急地坐起来再次抓住秦筱溪的衣服苦苦哀求:“筱溪,求求你了,看在我们多年友情的份上,你帮帮我好不好?” 苏黎安的话刺到了秦筱溪,她扯不出自己的衣服,索性直接揪住苏黎安的头发,“咚”的一声,一把将她拽到了地上,苏黎安终于松开了手,在地板上滚了一圈撞到了秦筱溪的腿,被她狠狠一脚踹了上去。 “贱人!你还有脸跟我提友情?” 苏黎安的脑子里像灌了水泥一样重,但她此时终于发现秦筱溪的不对劲了。她捂着被踢中的部位,咳嗽着发出沙哑的声音:“筱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筱溪嘲讽地“哈哈”了一下道:“我想做什么?苏黎安,你怎么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你觉得我应该对一个觊觎自己老公的贱人做什么?” 苏黎安的眼神开始涣散,她茫然地抬起头:“你……故意的?” 秦筱溪蹲下来,再次揪住她的头发,死死地往后拽:“是,我就是故意的!我不过就是输了点钱而已啊!迟哥那么有钱,我怎么可能还不起?几百万我很快就能还掉了啊!为什么他们不肯给我时间!为什么!” 秦筱溪突然间甩了苏黎安一巴掌,看着她尚未完全消肿的脸再次鼓起来,她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般浑身舒畅起来。 “你说为什么呢?我都说了可以把你送给他们玩几天当作利息的,他们怎么就搞错了呢?我明明说了那个稍微不那么漂亮的一个啊,他们怎么还是认错了人!” 苏黎安疼得说不出话来,秦筱溪越说越生气,她将手中的脑袋狠狠地往地上磕去,咬牙切齿地诅咒道:“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为什么还是好好的?你不是说我们是好朋友吗?你为什么不能帮我分担一下!” 苏黎安只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几乎要听不清秦筱溪在说什么,只能嗫嚅着:“筱溪……” “你别叫我!”秦筱溪火大地一扬手打翻了水杯,破碎的玻璃四处溅开。 大约是想起了被侮辱的那段经历,秦筱溪整个人都痛苦得癫狂起来,揪起苏黎安的脑袋再次磕下去:“他们对我下药,他们欺负我,还给我拍视频威胁我,我痛苦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还在对着我的未婚夫犯花痴!” 秦筱溪看着苏黎安额头上流下的血,满意地笑了起来:“对,你没害我。因为那些人本来就是我找来的。怎么?很惊讶?我找人来绑架我自己,然后伪装自杀再扣在你的头上。” 第6章:问罪 “呵呵,现在我好不容易摆平了那些人,我怎么可能让把迟哥让给你?你简直做梦!” 秦筱溪松开手的时候苏黎安已经不省人事了,她拍了拍苏黎安的脸,冷哼了一声:“苏黎安,敢跟我争就要付出代价。”转身的时候,高跟鞋在苏黎安手上狠狠地碾了过去,然后她在自己头上使劲地揪了几把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此时的凌宇白终于被他爸爸放出了家门,一得到自由便直接奔向了凌慕迟的别墅,进门却被管家挡在了楼梯口。 “宇白少爷,先生和夫人正有要事在忙,您还是请回吧。” 凌宇白挥挥手:“嗨,我又不找他,我找安安,她在哪里,我去看看她。” 管家张开手:“宇白少爷,真的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快点让开啊!等等,什么声音?”楼上的争执声夹杂着苏黎安的哭声传了下来凌宇白一把拉开管家飞奔上楼,循着声音找到了苏黎安。 “苏黎安我警告过你安分一点,你害了筱溪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今天简直就是在找死!”苏黎安顶着满脸的水醒来,看着凌慕迟愤怒地将空掉的水杯砸在地上,迷糊中忍不住想,不愧是夫妻俩,连叫醒人的方式都如出一辙。 凌慕迟见苏黎安一脸的不在状态,似乎并没有将他的怒火放在眼里,抓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掼在了床上质问道:“今天筱溪好心来看看你,你究竟是有多歹毒才会再次对筱溪动手?” 苏黎安的嘴唇已经干裂开来,她一开口就尝到了血腥味。 “我……没动手……” 凌慕迟不信:“呵!你没动手怎么会躺在地上,难道不是你用力过猛摔下来的吗?别告诉我你觉得地上凉快所以自己躺下来的!还有,我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地的水和玻璃渣子,不是你用来砸筱溪的又是哪来的?” 苏黎安听着凌慕迟一条条列出所谓的证据,心里越发悲凉,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阿迟,我这么爱你,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凌慕迟甩开苏黎安的手,厌恶地回道:“别跟我提爱,你所谓的爱让我觉得恶心至极!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舔着脸说爱我,果真是下贱的货色,家里住着你这样的垃圾我都觉得丢人。” 凌慕迟的话像刀子一般割在苏黎安的心上,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哪怕她的声音已经快要沙哑得发不出来了。 情绪过于激动让苏黎安本就迷糊的脑子不受控制,她只觉眼前一阵花白,意识便开始涣散。凌宇白就是这个时候冲进来的。 “安安!” 凌宇白撞开凌慕迟冲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苏黎安的脑袋,那滚烫的温度灼得他心头发紧。 “安安你怎么了安安?”凌宇白看着苏黎安的小脸,手指想要去触碰已经干涸的血渍,却又受惊般缩了回来。 第7章:重婚 他记忆中的苏黎安文静又温柔,只要看着她,凌宇白就感觉在他压抑的世界里照进了一束光。他和苏黎安不是情侣,他们的感情纯粹而美好,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如果有人要欺负苏黎安,他绝对不允许,哪怕这个人是凌家的掌权人,他的小叔凌慕迟! “安安,你醒醒安安……”苏黎安一动不动,凌宇白慌了,他打横抱起苏黎安就要出去。 凌慕迟伸手拦住他:“凌宇白,你要做什么?” 凌宇白阳光帅气的脸上此时满是焦急与愤怒:“安安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要送她去医院!”他现在根本顾不得质问凌慕迟什么,他满心想的都是苏黎安。 凌慕迟无动于衷:“把她放下。” 凌宇白觉得绕过他:“小叔你让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凌慕迟拉住他的胳膊,脸上布满阴鸷。 “凌宇白,你别挑战我的耐心,你现在把苏黎安放下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凌宇白也生气了:“小叔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才几天没见到安安,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了?你到底是怎么欺负她的?她是我的女朋友,小叔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凌慕迟眼中的怒火像要吃人般喷向了凌宇白“凌宇白!我警告你以后离苏黎安远一点!他现在不是你的女朋友,前天我们才举行了婚礼,她现在是你的长辈!我凌慕迟再怎么厌恶这个贱人,但是我权当在家里养了一条狗,也不允许她给我戴绿帽子!就算是你也不行!” 苏黎安的身上还裹着那条浴巾,此时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凌慕迟看着凌宇白的手直接握在苏黎安光裸的肩膀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凌慕迟的咆哮没有吓退凌宇白,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他紧跟着吼了回去:“安安不是你养的狗!她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一直都是!你才是破坏我们感情的第三者!” 凌宇白不禁庆幸,之前大家总是误会他和苏黎安是一对的时候,他们因为懒得计较而没有去刻意澄清,现在正好用这个借口将苏黎安抢出来。 “凌宇白!”凌慕迟要气炸了,此时凌宇白为了苏黎安跟他呛声,对他来说不啻为一种耻辱。 但是凌宇白还没有说完:“更何况秦筱溪已经回来了!她才是你要娶的妻子!你如果不放了安安就娶不了她,除非你想犯重婚罪!” 凌慕迟的拳头握得发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凌宇白说得不对,其实他和苏黎安还没有领证,在法律上他们还不算夫妻,他要娶秦筱溪一点问题都没有。 筱溪回来了,他取消了和苏黎安的婚礼,以后也不会再有另一场了,说到底,苏黎安除了穿着婚纱被他强过一次外,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然而显然凌慕迟咽不下这口气,他嘲讽地冷哼一声:“哼,一个被我玩烂的贱人你还想捡回去当宝贝?” 第8章:岳父 凌慕迟忿忿地想,凌宇白如此顶撞他,他又何必澄清,正中他下怀? 于是他不再理会凌宇白,摔门而去。 呵,你凌宇白既然认定了我抢你女人,我怎么能不如你所愿?一个吩咐下去,不到一个小时,两本崭新的结婚证便送了过来,并且一个电话打了出去:“大哥养的儿子真的是长大了,都能跑到我家里来抢人了?” 对于这一切,凌宇白毫不知情,此时他满腔的愤怒,都在低头见到苏黎安的这一刻瓦解,他不假思索地抱紧了苏黎安往医院送去。 凌宇白在医院守着苏黎安等到的不是苏黎安醒来,而是他爸爸的几个保镖二话不说将他带出去塞进了车里。 凌慕迟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勾起半边嘴角,闲庭阔步地走进苏黎安的病房。 “苏黎安啊苏黎安,你倒还真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迷得凌宇白为你来跟我作对,我真是小看你了。” 他讥诮地用手指刮了刮苏黎安的脸颊,对身后跟着的下属和医护人员道:“带走。” 半个月后,凌慕迟在办公室里批阅文件,秦筱溪温柔地在一旁陪着他,助理敲门进来,先看了一眼秦筱溪,道:“总裁,苏……苏小姐的父亲来了。” 凌慕迟头也不抬,道:“哪个苏小姐?” 助理一愣:“就是……苏黎安小姐。” 一旁的秦筱溪低下头,暗暗握紧了拳头。 半个月前,凌慕迟突然让她搬离了主卧,不管她如何示弱哭闹,还是没有改变这个结果。虽然凌慕迟温柔依旧,但秦筱溪总觉得哪里出了岔子。 “赶走。” 助理有些为难地回道:“但是……他说他是您的……岳父……”秦筱溪“唰”地抬起头,在凌慕迟看来,就是她的小脸一下子惨白起来,当即不悦地下令道:“叫保安轰走。” 说着挥手让助理出去,他走到秦筱溪身边低声柔声安慰:“别担心,他伤害不了你的,他们父女俩一个都不能。” 秦筱溪在凌慕迟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躺在休息室里睡着了,凌慕迟刚心累地松了口气的时候,助理又进来了。 “总裁,苏……苏先生正在公司门口大闹,他说您……忘恩负义,狼……狼心狗肺还有……” 助理盯着凌慕迟杀人的目光低下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凌慕迟忍着火气道:“把他带到会议室去。” 苏国山大摇大摆地跟着助理往会议室走,一路上笑得春光灿烂,见到公司员工还得意地打个招呼,丝毫不在意旁人嫌弃的目光。 凌氏的会议室特别大,苏国山被助理带到会议桌尾他都看不太清前面凌慕迟的脸,他不满地推开助理走到前面,在凌慕迟旁边坐下。 “我说好女婿,你这公司的员工也太没眼力了,居然敢不让我进门,这种人你还是赶紧开除了好,留着影响不好,还有啊……” 凌慕迟冷着脸听他胡扯,在耐心告罄前打断了他:“有什么事直说。” 第9章:软禁 苏国山咧嘴一笑,捏起几根手指捻了捻:“嘿嘿,好女婿,岳父我现在手头有点紧,你看……” “我记得咱们说好了,花一笔钱把苏黎安娶回家,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哎哟,这说的什么话。现在谁不知道秦筱溪回来了,你跟我家安安没结成婚啊,那咱们的约定肯定不作数。” 凌慕迟一张脸沉得能滴出墨来:“你要的不过是钱,其他的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苏国山在会议室里胡搅蛮缠,凌慕迟让他把苏黎安带回去,他自然是不肯的,最后凌慕迟忍无可忍,直接将他扔进了派出所,并找人好好“关照”他几天。 秦筱溪找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苏国山尖叫着被人拖出去。 凌慕迟脸上结了一层寒冰,压抑着怒火将秦筱溪送到了家门口,关照管家好生照顾着便驾着车飞驰而去,秦筱溪愤恨地揪断了围墙边的蔷薇枝,吓得佣人赶紧上前来查看她的手,却被她一胳膊推进了蔷薇丛中。 秦筱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怒吼着问道:“苏黎安那贱人现在在哪里!” 此时的苏黎安正虚弱地扶着扶手下楼,偌大的别墅中只有偶尔出现的保洁,以及负责一日三餐的钟点工,其他时候,苏黎安便是在这空荡荡的死寂里或躺或坐的发呆。 如果不是认出了前来给她复诊的是凌慕迟的私人医生,她大约是要以为自己被绑架了。 苏黎安数着楼梯的台阶,想着现在的状况也跟绑架差不多吧?苏黎安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个地方了,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盏夸张的水晶灯,朦朦胧胧地折射出几缕五彩的光线,刹那间有些恍神。 刚醒来的那两天她虚弱得下不来床,待到勉强能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这里四周荒凉得吓人,她没有手机,别墅里没有电话,没有电脑没有电视等一切可以与外界联系的东西,她从落地窗往外看了很久都没有见过一辆路过的车子,她甚至连打开大门都做不到。   半个月来,她没有见过钟点工和保洁以外的任何人,这二人甚至没有与她说过话。这样近乎折磨的日子,让她整个人的精神都开始有些恍惚了。   院子外铁门发出滑动的响声,紧接着是汽车紧急刹车发出的“吱噶”声,然后门口的密码锁“哔”了一声,再然后,就是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呼啸着将苏黎安从最后几阶楼梯上甩落了下来。   苏黎安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凌慕迟恶魔般阴冷的声音已经贴着耳廓传了过来:“苏黎安,你这种肮脏的女人为什么会存在在这个世上!你就该和你那个蛆虫一样的父亲一起下地狱。” 苏黎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自己整个身体都火烧一般的疼,她刚消肿的手背又火速地鼓了起来:“阿……迟……” 苏黎安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甚至不知道该捂住哪里才能减轻一点疼痛。 第10章:诛心 凌慕迟揪着她的头发,冰冷的眼神里包含的除了愤怒便只有厌恶。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最擅长勾搭的么?什么喜欢什么爱的,你不是说得比谁都溜么?啊!说话啊!” “阿迟……出了……什么事?”凌慕迟的状态明显不对,苏黎安想不明白半个多月没见,他为何会突然以这种方式出现。 凌慕迟冷哼一声:“呵呵,出了什么事?你想知道么?那我就告诉你。” “你那个好父亲,当年不过是在路上撞了我一下,恰好让我避免了一场蓄意安排的车祸,我父母为了感谢给了他一笔钱,并且答应他有什么困难可以来凌氏求助。怎么?他以为我们不知道他当时是被人追债乱跑之中才撞到我的,这就讹上我们家了?啊?” 凌慕迟的手上的力气渐渐变大,苏黎安疼得忍不住仰起头:“我……我不知道……” 凌慕迟用力甩开她的脑袋,在她身上擦了擦手:“你不知道?呵。那你那个不得好死的父亲以此要挟我娶你,你会不知道?” 苏黎安急忙摇头:“我不知道,阿迟,这是个误会。我不知道我爸来找你了,我以为……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我看上你了?苏黎安我拜托你要点脸!你以为你这种蛇蝎心肠的毒妇能入我的眼?你别自作多情了。” 苏黎安艰难地坐起身,心脏一阵阵的抽搐:“阿迟,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讨厌?苏黎安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对你不只是讨厌,而是厌恶至极,我想到自己要和你扯上关系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想道你对筱溪做过的那些事我就想杀了你。” 凌慕迟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关说出来,他周身的寒意几乎要把苏黎安吞噬,他散发出来的强烈恨意,让苏黎安整个人几乎崩溃,她再也忍不住大喊道:“筱溪是自导自演的!我没有害她!”“你闭嘴!苏黎安我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存在?筱溪那么善良的人,她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哪怕她现在一听见你的名字就害怕的发抖,依旧没有说过一句要报复你的话,你怎么忍心如此伤害她之后还要往她头上泼脏水?我有时候真的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 更何况,他居然为了这个该死的女人,一怒之下将结婚证领了回来! 这半个月来,面对着秦筱溪的仓皇不安,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慌失措,他却只能揽着她的肩摸着她的头安慰几句,再不能温柔地抱着她亲吻。每每想到这些,凌慕迟就恨不能将苏黎安拆吃入腹。 凌慕迟的眼神是冰冷的,说出口的话是诛心的,苏黎安失落地看着眼前俊朗如玉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猛然清醒了过来。 “阿迟,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吧?”此时的苏黎安,已经连爱都不敢提了,她只敢用“喜欢”这样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