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写在最前面 日月神洲,三国鼎立。都信奉“日月神君”即阴阳二使:圣阳使者日君,圣阴使者月女。 东海国:东临大海,是三国中唯一临海的国家;南隔灵江与南灵相望;西止灵山;北边是一片荒漠。四季分明。国民尚武。 南灵国:北隔灵江与东海相望;东南是无尽的原始丛林;西南接西越;西北抵灵山。四季如春。国民尚文。 西越国:东止灵山;南接南灵;西有沼泽;北有荒漠、草原。三国中国土最广。气候干旱。以游牧为主。 灵山:日月神洲上最高的山脉,山顶常年有积雪覆盖。灵江由此发源。其中最高峰“雪峰”世称“雪山”,相传上面居住着神仙。但传说始终只是传说,没有人能够证明。因此,此山又称“仙山”和“圣山”。 主要人物: 东方晨轩:天之子,以守护日月神洲为己任。其本身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有幸见其一面的人只会用四个字来总结--如仙如幻。 宫月儿:误落人间的仙子,不谙凡尘世事。然被凡事所扰,终只是一“倾国倾城”之“祸世红颜”。 程浩闵:温闻如玉之姿,悲天悯人之心。医术超群,传其有再生之能,被世人尊称为“神医”。 南宫翌:南灵国被遗弃的皇子。妖孽男,善毒,被江湖人称为“毒君子”。 欧阳明宇:欧阳世家的少主,从小对经商有天赋之能,但受家族所迫,弃商从武,所幸造诣颇高,少年成名于江湖。武林史上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东方辰睿:东海国太子,为人深沉老练、深暗权谋算术。为达目地,可以不择手段。具有天生的帝王才能。 楔子 九天之上,灵霄殿内,此时一片肃穆。殿中跪着一男一女。 “玄月,汝私动凡心,可知罪?”高坐之上的玉帝俯视着跪于殿下的女子。 “玄月知罪。”女子双手伏地,恭敬地回答。 “如此,那朕便将你打入凡间,历三世之劫难。你可有不服?” “玄月不敢。” “那好,来人,带下去。”玉帝挥一挥手便有两人上前将那名女子带走了。 将出大殿之时,女子回头望了一眼那仍跪在殿中的男子,目光复杂。曾经玄月怎么也不曾想到,就蟠桃会上那遥遥的一眼相望,不仅失了心,更丢了这历经了多少磨难才修来的名。 月女与日君分管圣阴殿和圣阳殿。两殿分别置于东西,各司其职,平日里也不曾有往来。不想却因一蟠桃宴… 女子走后,“终究躲不过呀!”玉帝叹息的说,似是自语又似说给所有人听。而后望着殿中跪着的男子:“君阳,此次玄月下凡历情劫,你且去助她一臂之力吧!并守护好日月神洲。” “是。”男子拱手回答。 “嗯,去吧。”玉帝摆手示意。 正文 第一章 成长篇:缘起缘灭(上) 太和三十六年,东海皇宫,茗兰宫内。 “快,去通知皇上,兰妃娘娘要生了。” “快去请太医。”快请刘嬷嬷。” “哎,你带几个人快去烧水。”一时间丫寰婆子手慌脚乱。 “啊…啊…”一声声嘶喊从兰妃寝宫传来,打破了皇宫中夜晚的宁静。 “娘娘,用力啊,使劲儿…”一嬷嬷在床前着急着。床上的年轻宫妇脸色苍白,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滴下,花了原本精致的装容。放在身侧的两只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金丝绸单,骨指泛白,指甲已参出血,似要撕碎了般。 “啊…娘娘晕过去了。”不知是哪个丫鬟叫到。 “快,叫醒。准备些糖水和粥,服侍娘娘服下以保持体力。” 兰妃寝宫外,一看上去五十左右的男子时而负手而立,时而来回度步。观其面,一张国字脸不怒而威。虽年过五十,因保养的好看起来跟三十多岁的无甚差别。不难想象其年轻是也必是一美男子。只是此时因焦急、担心,五官奇怪的扭曲着,稍稍破坏了其美感。这正是东海国现任国君玳衍皇帝东方朔,从十七岁登基,至今已三十六年。 “怎么还没生?这天都快亮了。”明显带着担心而又不耐烦的口气。 “陛下,您再安心等等,应该快了。”总管太监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劝着。 “不行,朕得进去看看。”东方说着便要推门进去。 “哎呀,我的陛下,老奴求您再等等,您是天子,万金之躯,这产房之地哪儿适合您进去呀。”大总管边说边跪在皇帝面前,拦着他推门的动作。 “你让开,朕管不了那么多了。”东方朔说着便绕开跪在地上的人。 “陛下…陛下,不可以啊…”跪着爬过去抱着东方朔的腿。东方朔用脚踢了他一下,仍紧紧地抱着。正在纠缠的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天空中的异象。 遥远的一道金光从天空中劈下,将漆黑的夜空划成两半儿。 永远也没有人知道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雪山之巅,有一位老人望着出现金光的方向正兴奋的大叫:“来了来了…哈哈哈…”被吵醒的两位少年推门走出来,年纪稍大的十七八岁,年纪稍小的不过十五岁左右。 看到不远处大笑不已的老人,年纪稍长的问:“师父,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呀?您都好多年不曾这么笑过了。” “都把我吵醒了,还让不让人睡了。师父,您老修行高,不睡不要紧,徒儿我可是肉体凡胎,不可不睡呀。”年纪稍小的鼓着腮帮子,不满地说。 “哈哈…来了,终于来了…” “什么来了?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老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年纪稍小的少年截住了。 “子音,子乐,你们将有一位师弟了,哈哈。” “师弟???” “这几天你们准备准备,过几天为师要下山去接小徒儿了。”老人终于止住了笑。 “啊,下山…师父师父,我也要下山去接小师弟。”子乐一脸期待地说。 “师弟,我看你不是想去接小师弟,而是想下山去玩儿才对吧。”子音打趣着。 “哎呀,哪儿有?才不…是呢。”子乐小声地嘀咕着,一幅心事被拆穿的样子。 “不过,我也想去。呵呵。” “好了好了,你们就在山上等着为师,又不是要多久。”边说着边往屋里走,“天还没亮,还来得及再回去睡会儿。” “哼。瞌睡虫都被你笑跑了。”子乐望着师父的背影,小声的抱怨着。 天将破晓时分,一束金光直射在茗兰宫兰妃寝殿之上。 “哇…哇哇…”一声婴儿地啼哭打破了寂静的皇宫,也安了屋内屋外人的心。 “啊,生了生了,终于生了。”东方朔一脚踢开面前的人,冲了进去。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兰妃娘娘生了个小皇子呢。”嬷嬷抱着刚洗净的小皇子道着喜来到东方朔身边。接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下跪行礼,高呼:“恭喜皇上喜得皇子,万岁万岁万万岁。” 东方朔小心的接过小皇子后,才道:“哈哈,免礼,都重重有赏。” “谢皇上。” 东方朔抱着小皇子来到兰妃身边:“兰儿,你辛苦了。” “皇上…” “你看我们的皇儿长得真好看,像你,将来一定是个美男子。”东方朔把小皇子放到兰妃怀里。 邹芷兰看着怀里的这个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巴掌大的小脸,乌黑的眼睛;额头上有淡红色的胎记,像初升的太阳,不仅不让人觉得突兀,反而使其更具有灵气,像个小仙童。真的是个好看的孩子呢。 “啊…啊…” “兰儿怎么呢?”东方朔接住从兰妃怀里落下来的孩子。 “啊…娘娘下身流血不止啊。” “唉呀,血崩啦。” “快,传太医。” “皇…上…” “兰儿,我在这儿呢,在这儿。”东方朔把小皇子交给一旁的婢女,回应着兰妃,都忘了用“朕”了。三步并着两步走,握着兰妃的手。 “兰儿…” “皇上,给…皇儿…赐…赐个名字吧。” “兰儿,你先别说话…”东方朔着急地望着门外,又对旁边的人吼,“太医怎么还不来,快,又去催。” “皇…上,臣妾…臣妾的身体…自己…清楚…” “不…兰儿。”东方朔紧紧地抓着兰妃的手。 “兰儿求您了,臣妾想…想知道…皇儿的名字。臣妾不想…不想…” “好,让我想想。”东方朔打断她的话,“就叫晨轩吧,对,东方晨轩。” “晨轩…”邹芷兰慈爱的望着刚出生的儿子。 “皇上,太医来了。” “臣参…” “行了行了,快,救兰妃。”东方朔打断了太医的行礼。 “是,臣尊旨。”太医小心谨慎的进行了检查。 “怎么样?”东方朔急切的问道。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兢兢地回答:“皇上,兰妃娘娘失血过多又救治不及,恕臣…臣无能为力呀!” “你…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东方朔手指颤抖地指着跪在地上的太医,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皇上…”兰妃的声音已经很微弱。 “兰儿。”东方朔把邹芷兰搂在怀里。 “皇上,臣妾有个请求。” “你说。” “晨轩,等他长大后,请成全他,让他按自己的意愿活着。不要让宫庭束缚住他。如若…” 东方朔握着她的手,打断她的话:“好,朕什么都答应你。” 她望着他静静的笑了,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气。 他望着她脸上的笑容,霎时恍了眼睛。被他握着的手渐渐的冷了、滑了下来。她慢慢地闭上眼睛,整颗头向他怀里窝去,安静的像个寻求依靠的孩子。 “兰儿…”一滴泪无声的落下,悄悄地隐匿于她的青丝之间。 正文 第二章 成长篇:缘起缘灭(下) 半年之后。。。 东海皇宫来了一个奇怪的老头儿,看上去仙风道骨,却又有一双如鹰的眸子。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一个老人家是怎么进入这戒卫深严的皇宫大院的。他与皇帝在御书房待了半天,没有人清楚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几乎皇宫所有人都知道,皇帝与他一同出了御书房后,便命人将小皇子抱来,交给了他。然后皇帝亲自将他送出了宫门。他带走了皇帝最小最宠爱的皇子-----东方晨轩。 十七年之后。。。 雪山之巅。 一白衣少年正在雪中舞剑。远远地看去,只觉身姿修长,如此寒冷的天气,也只在中衣外面罩了一袭白色轻衣,因舞剑而随风鼓动。每一套剑法都如行云流水,快如闪电,一招一式看似轻盈柔弱却内劲十足。虽是舞剑却更似少女幽雅的舞姿。内力之深,剑术之精,当今世上,恐怕已难缝敌手。 “师弟,师弟,师父找你呢。”远远地见一着月白长袍的男子走过来,三十多岁的年龄。 白衣少年挽上最后一个剑花,收剑,回鞘,才转过身。天,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吹弹可破的皮肤晶莹如玉,不见丝毫毛发;一双美目漆黑如墨,不知不觉间摄人心魂;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额头上一晨光印记更增添了一份如仙的气质;一头青丝只用一跟白色的绸带轻轻地束起一半,其余的使其自然下垂,披散在两肩上。比之男子多了几分美感,比之女子少了几分阴柔。男人见了无不羞愧,女人见了无不嫉妒、自形惭愧,这怎是“漂亮”二字可以行形容得了的。这真堪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多几分则嫌多,少几分则嫌少。 “二师兄,师父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_^…” “二师兄?”白衣少年用手轻轻的推了发呆的男子一下。 “哦…嗯,也没说什么事儿,不过看起来好像挺着急的。你也知道,咱们师父这年纪越大倒越是喜怒无形于色了。呵呵。”白衣少年越过他走上前去。 “唉呀,真是的,怎么又走神了呢?”子乐在后面锤足顿胸,“他那张脸,怎么着,我也看了十多年了吧,怎么还这样呢!哎,妖孽,真是个妖孽。” “师父,您找我。”晨轩推门进来走向书桌前的老人。 “嗯,这是皇帝快马加急送来的书信。”老人一边说着便将一个信封递到晨轩手里,“打开看看。” 晨轩接过信封快速的拆开,一目十行的看过。“师父…” “快去吧。”老人打断他的话。 “师父不问徒儿是什么事儿吗?” “为师已经猜到了。”老人背过身,摆手示意,“变天了!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徒儿去了。”晨轩对着老人后背弯腰行了礼才离开。 七日后, 东海国都东京城(此“东京”非彼“东京”,东海国人习惯称之为“京城”)外。 “驾…”远远地传来鞭子抽打的声音,一匹棕色的马儿正四脚蹄飞,向前狂奔。马上一白衣少年,虽风尘仆仆却难掩其风姿。 远远的看见高高的城门,晨轩的内心不免有几多感慨,“已有七年不曾回来了吧!” 前来迎接九皇子的内侍站在城门外正焦急的等待着。远远地见一人一马飞驰而来,立刻迎上去。虽然九皇子常年不在宫中,但那天人之姿及额中的晨光印记却能使人一眼便认出。朝中大小官员,各宫主子奴才可能不认识金殿上的那位也不可能不认识九皇子东方晨轩。 城门外,白衣少年勒马停下。 内侍赶忙向前走几步,下跪行礼,“奴才叩见九殿下。” “不必多礼。”晨轩翻身下马,内侍起身接过马缰。换乘宫中备好的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皇帝的寝宫龙祥宫,此时一片哀泣。殿内跪满了人,大气不敢出的太医,低声抽泣的宫妇,默默悲伤的皇子皇女。 陛下,九殿下来。”一内侍在龙床旁低声说道。 “父皇。”晨轩从殿外奔进来,慢慢移步到床前,握住皇帝的手,“父皇…。”千言万语只此化成一声深情的呼唤。 “轩儿…朕终于等到你来了!” “嗯…” “朕曾答应你母妃,让你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你告诉朕,你是想要留在朝廷为百姓谋一方福祉呢,还是逍遥在外?以你之能,若在野必将是百姓之大幸。” “晨轩从小习惯了逍遥自在的生活,不喜欢拘束。” “唉!虽然朕明知道你的选择,朕还是想再为天下人争取一次。” “轩儿有愧于父皇…”晨轩低下了头。 “罢了,”皇帝伸出另一手拉过边另一位三十出头的男子。将他与晨轩的手握在一起。望着床头另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 东方朔一生共有九位皇子十一位皇女,二皇子、五皇子幼年早夭,六皇子在一次平乱中战死,大皇子、三皇子、七皇子相继死于宫斗中;现只剩下四皇子东方皓翼,八皇子东方皓毓,九皇子东方晨轩;十一个女儿平安长大成人的七个公主都已出嫁。 “就只剩你们三兄弟了,望你们以后可以像普通百姓家一样兄友弟恭。” “是,父皇。” “我们会的。” “嗯。”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他缀着笑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父皇…” “陛下。” “呜呜呜…呜呜呜…” 一时间哭声,嘶喊声混成一片。 太和五十三年,玳衍皇帝薨。享年七十整。 国殇七日,全国上下披孝三月,一年内禁歌舞声,以示哀悼。 国殇后,四皇子东方皓翼黄袍祭天,登基为帝。改国号嘉彗,年号永嘉。 尊先皇遗旨,封八皇子东方皓毓为毓亲王,协助皇帝处理朝政;封九皇子东方晨轩为逍遥王,并赐金牌一枚(无权限使用),府邸一座。嘉慧帝又赐其随意出入宫门禁地,对所有人(包括皇帝)可免礼仪之权。 正文 第三章 成长篇:今相逢,忆往昔,雪山话惜别 永嘉三年,玉蝶谷。 平日里清冷的山谷今日倒是格外的热闹。 三年前,子音下山过后,与子乐游山玩水,踏遍大江南北。寄情于山水,游走于天地之间。 其间,子音不知是在那座大山里随手救了一名正被人追赶的男孩并收其为徒----这便是子音的大弟子程浩闵。 那时他才七岁,正被大伯母拿着藤条追得慢山跑。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便被唯一的亲戚大伯收养,大伯母是个势利眼儿。曾经浩闽的父母在世的时候,家境虽不是十分富裕,但也还殷实,她百般讨好;后因他父亲生意失败,落魄了。父母因遭受打击相继离世。他便被接到大伯父家,大伯母嫌弃他,对他是百般羞辱,千般挑剔,隔三差五便拳脚相向,藤条伺候。大伯父又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幸好后来遇到了子音并拜其为师,随他游历各地。 后来子音寻得了这么一处世外桃园,二人便定居了下来,命其名“玉蝶谷”。 不久后子音又收了武林世家欧阳家的公子欧阳明宇为二弟子。 子乐因不安于一处,在玉蝶谷住了几天后便辞别了子音,浪迹江湖。收了一个比他自己还难搞的徒弟。时常被他弄得鸡飞狗跳、哭笑不得。不过子乐倒也乐在其中。至少还有个人陪着他说说话,偶尔胡闹一下。 晨轩倒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呃…让人赏心悦目。 凉亭里师兄弟三人围桌而坐,把酒言欢,说各自经历,聊江湖趣事。 院子里的三个小孩子也比医比毒比武忙得不易乐乎。 程浩闽年十岁,三人中最是年长,是当之无愧的大师兄;其在医术上约胜其他二人。 南宫翌与欧阳明宇年龄相当,都是八岁,因入门稍早些时日,排行第二;小小的年纪已在毒术上有一定的造诣。 欧阳明宇无论是年龄还是入门时间,都是老三无疑了;因从小生在武林世家,在武艺上已有了扎实的功底。 三人师出同门,所学内容皆差不多;又因各自兴趣、天赋不同而各有所长。经年过后,此三人必会凭各自本领成就一翻大事业。 酒过三旬之后,都已有些微醉。师兄弟三人不禁同时忆起三年前雪山分别的那天: 相对于此时玉蝶谷的热闹,三年前的雪山却是笼罩在一片离情愁绪之中,更多添了一分凄凉。 以白雪为背景的三人静静地站着,仿若雕像般。久久的,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师父修行得道,一朝飞升。可可怜了我们几个没人要的孩子。”终于有人打破了这沉静的气氛,子乐虽已近四十却仍改不了小孩子心性。 “得了吧,还小孩子,你不是老早就想下山吗?现在没有师父管着你了,指不定心里有多高兴呢!”子音一下子就拆穿了他的言不由衷。 “可是我会想师弟的。”子乐岔开话题。 “晨轩当真不与我们一起下山吗?”子音真诚地问道。 “不了,雪山就是轩的家,轩要守在这儿。”晨轩不紧不慢地回答。 “嘿嘿,师父就师弟这么一个得意弟子,师弟当然是要继承师父的铱钵了。师兄跟我对于术法没有天赋,可师弟在这方面天赋极高,当然得留下来继续修习,不得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子乐故意耍宝,得意洋洋地说,“虽然辛苦了点,不过,师兄我会常来看你的。” “那轩先在这里谢过二师兄了。”说完还煞有其事的作了个辑。 “不客气。”子乐摆摆手,大方的说。 离别的气氛倒是被他三言两语硬是弄得轻松起来。子音含笑。 “不如我们来个个三年之约吧。如何?”子音提意道。 “怎么个三年之约?”子乐脸上写着大大的“感兴趣”。 “每隔三年,咱们三兄弟便聚一次。到时无论我们在那儿,在干什么,都要赶到我们约定的地方去。至于地点,咱们到时再定。怎么样?”子音征求着意见。 “好啊好啊。”子乐拍手叫道。 “我没意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子音拍拍晨轩的肩膀,“师弟就送到这儿吧。”子音平时是很少叫晨轩师弟的,一般都是直接叫名字的。 与此同一时间,东海国最大最富裕的州城“怡州”。 许多人提着个麻布口袋向同一个方向奔去,城内城外的乞丐也特别兴奋。 “哎,今天这是怎么了?干嘛都向…”一个衣着褴褛,手里拿着个破碗的人拦住身边一个同样全身脏兮兮,看不清面目的乞丐问道。 “哎呀,你别拦着我呀!去晚了可就…”小乞丐停下来,奇怪地看着他:“矣,你不知道?宫家昨天得了个女儿,宫老爷一高兴,今儿一早便开仓发银放粮,连续三天不间断呢!去者有份呢!”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有这种好事?”留下来的小乞丐搔搔脑袋,不知是真痒呢,还是习惯性的动作。 “呃,等等我呀!”反应过来的人说着便也一溜烟儿地跑得不见影了。 宫家世代经商,集十几代的财富早已是富甲天下。宫家被称为“天下笫一家”,宫家历代家主都被称为“天下第一商”。 宫家现任家主宫熙豫,与其夫人宫氏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不曾纳妾。 唯一遗憾的是宫夫人多年不孕,她也曾因此屡次忍痛劝丈夫纳妾,以便延续宫家的香火。但都被丈夫拒绝。 宫熙豫知道,虽然妻曾子多次劝他纳妾,但那并不是她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只是不想宫家后继无人,成为宫家的罪人。她心里其实是很苦的。只是可怜宫家庞大家业无人继承。 宫氏夫妇一生乐善好施,也许是因此感动了上天,终于在宫熙豫花甲之年喜得一女。老年得子,虽是一女子,宫氏夫妇仍喜极而泣。一大早便打开仓库,发放银两与米粮给城里贫苦人家,以感谢上天恩德。 宫氏幼女取名月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正文 第四章 成长篇:血夜惊魂夜托孤 师兄弟三人聚了几天之后,子乐带着徒儿南宫翌先行离去,晨轩也相继辞去。 走了几天的路后,晨轩在天黑前进入了怡州。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投宿,让店小二打了水洗去了一身风尘,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简单地用过饭菜后,便去怡州城内逛逛。 晨轩过分俊美精致的面貌,不俗气质总是惹得路人频频回顾,更有大胆的姑娘小姐暗送秋波。 晨轩很是后悔没有戴个面具再出来。转入了一条人较少的小巷道。 离宫府不远的小巷子里,脸色苍白的中年妇女,怀抱一女婴。 看着熟睡的女儿,宫夫人不禁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事儿: 今天本是月儿的百日宴,一大早,府里便是热闹非凡,前来贺喜的人络绎不绝。可晚上,却迎来了不恕之客,不,那根本就是魔鬼。黑衣梦面,见人就杀,整个府里都弥漫着鲜血的味道。不知老爷怎么样了,可有逃出来? 想到这儿,止不住的全身颤抖着。宫夫人是称乱抱着月儿逃出来的。 晨轩顺着小巷走,不觉间,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 突然好似有听到小声压抑的抽泣声。晨轩向声音的发源处望去,前方转角的阴影里有一个人,衣衫很凌乱,看不太清面貌,依稀好象是个妇人,抱着一团什么东西。向前走去。 宫夫人抬头,看见渐渐走近的男子,一时间忘了呼吸。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他的美貌,风华绝代不足以形容他的风资。月光撒在他的周围,更是如仙似幻。 这一刻,宫夫人在心里大胆地做了个决定。 只见她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玉,那是一块翠绿色的翡翠玉佩,圆圆的,无论是从形状上还是从成色上来看,都是极为普通的。然后将它挂在月儿小小的的脖子上并将它塞到她的衣服里面。做好了这之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白色丝巾放到月儿的怀里。一切做好之后便抱着月儿走出阴影的角落,移步到男子身边,双膝一曲,跪在他面前。 “你…这是干什么?”晨轩望着脚下的妇人,这样倒是看清了她怀里抱着的不是什么的东西,而是一个婴儿。 公子,奴家求求您,帮我照顾一下小女如何?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停了一下后接着说到,“明天午时我在东城门来找你,若午时过后我一直没有来,那…就请你为小女寻一户普通人家…求您了。”宫夫人说着便要磕头。 晨轩阻止了她,从她手里接过孩子,什么也没问。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婴,虽然还小,但从她精致的五管不难看出,将来长大一定是个美人。 “谢谢,谢谢…”宫夫人真诚地道谢,起身最后在看了一眼孩子,奔走了。 看着远去的妇人,晨轩还能听见她极力压抑而悲伤的哭泣声。 又看看手里的孩子,无奈地笑笑。 第二天一早,街头巷尾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茶馆客栈所有人群集中的地方,都三五一桌地讨论着同一个话题。 晨轩所在的客栈。 “哎,你们知道吗?宫家昨晚一夜之间被灭门了!”中间一桌的一个男子挑起了话题。 “唉呀,这事儿现在有谁不知道呀!”同桌的另一名男子一脸鄙视地看着之前的那名男子,“艾!听说可惨了,一百八十七口无一幸免。” “是啊,我也是今早出门听到的。”之前那名男子尴尬地说道。 “嗯,不知是仇杀还是什么的?”另一男子接过话故作深沉地说。 “我看,多半是仇杀。宫家纵横商界百多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还有那富甲天下的财富,不知惹红了多少人的眼睛。”又有人不干落后。 “唉!想宫老爷一生乐善好施,不知救了多少苦命人。前大半辈子都在忧心庞大家业无人继承,如今好不容易老年得了一女,确又招如此大祸。真是老天无眼呀!”坐在那儿一直没有出声的男子终于寻得了机会,感叹道。 此时议论纷纷的人不知道,他们所说的当事人之一正被晨轩抱在怀里向楼下走来。 不过宫家发生了如此大的事儿,倒是所有人似乎都忘了前不久才出生的宫家小姐宫月儿。 晨轩一出房间便听到了那几人的议论声,不过他没怎么在意,仍跨着悠闲的步子向门外走去。 今天的他是易了容的,一张普通的脸,确仍掩饰不了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雅气质。仍有不少人向他行注目礼,奇怪着这人明明是一张十分普通的脸,为什么却有如此如仙一般的气质。尽管如此,对晨轩来说,还是减少了许多不必要麻烦。 晨轩抱着小月儿来到与妇人约定的东城门,等待着她的到来。 直到晌午过后,要等的人还是没有来。这才回去。 一回到客栈的房间,小月儿便哭个不停。 晨轩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这会儿小月儿一哭,才想起来这孩子从昨晚直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任何东西。赶忙将孩子放到床上,下楼去问问店小儿,可以弄些什么她能吃的东西给她。 晨轩下楼之时,还能听见那些关于宫家的议论。 弄了些熬烂了的小米粥喂给小月儿吃。“噫!你不会就是…那个可怜的宫月儿吧。”晨轩望着小月儿突然想到。 小月儿吃饱后就安静的睡了。晨轩便乘此机会出去了一趟。 找到宫府,大门紧闭。晨轩来到一侧没人的墙壁下,提气,纵身跃了进去。 目光一扫,到处都是尸体,地板上有的血迹还没干透,周围的墙壁,花草也被沾上了些鲜血,这一切都召示着昨晚这里的所发生的悲剧。 可能是官府还在调查中,封锁了现场,这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案发时的原样。 跃过一俱俱尸体,晨轩搜寻着记忆中的身影,终于在大厅里找到了。 她一只手还紧握着插在腹部的匕首,看手法应该是自杀;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躺在旁边的一六十来岁的男子的手。 “当真如传言一般夫妻情深。”晨轩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肯定便不再多留了。 正文 第五章 成长篇:可怜娃娃新手爹 晨轩尴尬地向过路的妇人请教了带孩子的经验,那妇人虽奇怪,但还是细心的给他讲了。晨轩默默地记下之后,才道谢离开。又去街上买了些婴儿应该要用到的东西后才回客栈。 一进门,小二便迎了上来:“客官,您这是去哪儿了?您房间里的孩子老早就醒了,哭的可厉害了。” “是吗?”晨轩绕过小二,大步向楼上走去。在离房间还有一断距离时,就已经听见小孩子微哑的哭声,脚步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推开房门,放下包裹,冲到床边,抱起孩子,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哭哦…不哭…”不太熟练地拍着小月儿。 突然,感觉肚子有些凉凉的,就像被水打湿了一样,把眼光移向床踏,果然,上面也有一团是湿湿的。 无奈地拿过刚从外面带回来的包裹,打开,找了一套婴儿的衣物要为小月儿换上。刚脱下小抱裙和外衣,一条白色的丝巾从她怀里掉了下来。晨轩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有,但又不像手帕或普通的丝巾,大概是她母亲离开前放的吧。将丝巾往怀里一塞,又继续为小月儿解剩下的衣服,直到把她脱了个精光,全身上下只剩下脖子上还挂着块翡翠的玉佩。这次晨轩没管它,小心翼翼的为她穿戴整齐,仍把玉佩给她塞到衣服里面。 将小月儿放到床踏上干净的地方,这才为自己找上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打开房门,唤来小儿,又走回去把小月儿抱起,等着小二换上干净的床单。 夜了,晨轩侧卧在床上,看着躺在里面的小家伙,一股温暖从内心升起。“从玉蝶谷到怡州也就几天的路程,我却一路走走停停,硬是用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怡州便遇到了你。小月儿,你说说,这是不是缘份呢?”晨轩捏着她的小手,明知她不可能回答还是继续说道:“嗯,以后你就跟着我了。我收你为徒可好?我教你弹琴,嗯…如果你想学武也是可以的;不过,我觉得女孩子还是弹琴比较好,可以怡情,练武太辛苦了。”晨轩就这样私自决定了小月儿的一生。 第二天一早,晨轩便带着小月儿上路了。希望在天黑前可以赶到下个城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不能再露宿荒野了。小月儿还这么小,尽管这八月的天气即使是夜晚也不怎么冷,但小孩子身子弱,还是注意点好。 小月儿一路走走闹闹,一会儿大哭,两只手乱抓着东西往嘴里塞;一会儿又尿尿。幸好晨轩早准备好了羊奶和尿布,不过还是有些手忙脚乱。从来不知道,原来小孩子这么难搞,并不是只是吃吃睡睡。带小孩更是比练武还累。 最终,还是不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倒是有一个村庄可以借宿一晚,明天一旱再进城,再为小月儿添一些用品。走近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独家小院,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很普通的农家妇女打扮。妇人将晨轩上下打量了一翻,她活了也是一把年纪了,可还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呃…不知怎么表达,嗯,好看的人吧。 因这一路走来都是山野村庄,没有什么人群聚集之地,再加上面具戴着也不太舒服,所以晨轩这会儿是以真面目示人的。 “夫人,在下路过此地,现天色已暗,您看,能否在贵府上借宿一晚?”晨轩的话拉回了正在失神的妇人。 她尴尬地笑笑,瞄了瞄面前的人,一瞥又转开了眼,生怕亵渎了一般。又看了看他怀抱着的小月儿。“公子请进吧。”妇人让开了路。等晨轩进去以后又把门闩上。 “孩子他爹,有客人来。你先招呼下,我去收拾间房间来。” “谁呀?”一个皮肤黝黑,脸上爬满皱纹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晨轩又把对妇人说的重新说了一遍。 中年男人让他坐下,又与他拉了些家常。原来中年男人名叫王庚申。庄稼人没读过书,因生于庚申年,他父母便以此命名。 “我儿子与你年龄差多,现在在镇里做些小本生意呢。你要不介意,唤我一声王大叔便是。”王庚申见晨轩穿着不凡,小心翼翼的问。虽然他也不知晨轩的衣服是用的什么料子,但也知道必定不是普通人家可以穿的起的。 “大叔能够收留晨轩,晨轩哪儿还有介意一说。” 这时先前的妇人走过来,“公子,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吧。” “有劳大婶了。” 晨轩跟着妇人来到最东边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小的房间,几乎没有什么家俱,这倒是显得原本很小的房间也不是那么小了。 “这是我儿子平时回来住的,简陋了些,公子将就一下。”妇人抱歉地说。 “这已经很好了,出门在外,倒也没那些个讲究。”晨轩无所谓地回道。 “公子也赶了一天的路了,一定有些累了。你先休息休息,到了吃晚饭时,我来叫你。” “那麻烦了。大婶就叫我晨轩便是了。” “哦,那好。”说着,妇人便退了出去。 晨轩目送妇人离开后,才关上房门。将熟睡的小月儿放到有些硬的床上,也在旁边躺了下来。 暮色四合。晨轩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习武之人视觉、听觉一向优于常人,一点小动静便会察觉。晨轩透过小窗户见天已经全黑了,没想到这一觉倒睡了将近一个时辰。 “晨轩,醒着吗?”王大婶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醒了,大婶儿。” “哦,饭好了,快过来吧。” “好的。”晨轩一边穿鞋一边回答。站起来,转过身,见小家伙也已经醒了。正睁大眼睛四处乱瞟呢。“小东西,你也U饿了吗?正赶饭呢!”晨轩刮着小月儿的小鼻子打趣着。 晨轩抱着小月儿到的时候,王庚申夫妇和他们的女儿已经坐在桌上了。 “晨轩,快来,饭菜都快凉了。”王大婶招呼着,“我熬了些粥给孩子。正凉着呢。待会儿,你吃完后再喂给孩子正好。” “谢谢。”晨轩真诚的道谢,他没有想她考虑的这么周到,还专门给小月儿备了吃的。 “唉,你一个男人家带个孩子,还真不容易。况且她还这么小。孩子她娘呢?” “死了。” “哦…这样呀。嘿嘿,不过依你的条件,要再续弦也容易。”晨轩知她误会了,可也没有解释。 “哎呀,孩子她娘。你咋就纠着人家的痛不放呢?再不吃饭,菜就真的凉了。” “没事儿。”晨轩客气道。不知是说纠着他的痛没事儿呢?还是说菜凉了没事儿。 “哎呀,你看我…对对对,吃菜吃菜。乡下里没什么好的,晨轩将就一下。”王大婶儿边说着便夹了一块肉到晨轩碗里。 “谢谢,我自己来。”比起晨轩吃过的,这确实不是怎么好的饭菜。不过晨轩虽为皇子,但从小在雪山,并不是个挑剔的人。况且晨轩知道,这一桌菜对于王大叔家来说,已经够奢侈了。 饭后,王大婶儿收拾碗筷,叫她那八岁的女儿拿了粥过来。晨轩喂了小月儿吃下后便抱着小月儿回房了。到房间的时候,小月儿已经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晨轩简单的吃过早饭后,留了些银两给王家便离开了。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一个月后到了雪山下的小镇。 雪山终年冰雪覆盖,晨轩有内力护体,不畏严寒,可得为小月儿准备些预寒的物什。所以晨轩又买了许多小孩儿用的东西。这才提气,运起轻功抱着小月儿跃上雪山。 终于,小半个时辰之后又见到了那座熟悉的小屋。“小家伙,我们到家了。”晨轩举起小月儿,情不自禁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 正文 第六章 成长篇:吾家有女初成长(1) 雪山终于又有些人气了。偶尔会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偶尔又会听到男子担心着急的呼叫声,偶尔还会听到男子哄小孩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的倾听着都是雪狐,飞鸟等一些特别的过客。 晨轩也从一开始把给小月儿吃的小米粥熬太硬,忘记为小月儿换尿布,不会哄小月儿睡觉等渐渐变得得心应手起来。 一恍,三年就这样过去了。 “师…父…小月儿饿。”月儿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师父马上就弄好了,小月儿再等一等啊。”厨房正忙碌着的男子不忘回答。晨轩正把锅里的鸡肉粥用碗盛起来。 “来了。”晨轩将鸡肉粥放到小月儿面前。“快尝尝,看师父的手艺进步了没有。”小月儿有一勺没一勺地吃着。 “师父,下次能不能不吃粥啊?”小月儿嘟着嘴巴。 “怎么,师父煮的粥不好吃吗?”舀了一勺放自己嘴里,“不会很难吃啊。” “不是,师父煮的粥很好吃,可是…”小月儿奶声奶气地说。 “既然好吃,那为什么小月儿不想吃呢?可是什么?”有时晨轩觉得听小月儿奶声奶气的讲话声也是一种享受。 “可是小月儿已经吃了三年的粥了呀!像什么黑米粥、玉米粥、咸菜粥、青菜粥、瘦肉粥…还有鸡肉粥。小月儿都吃了好多粥了呢!”小月儿扳着指头数。 “可小月儿还这么小,只能吃粥呀!” “小月儿已经不小了,你看,小月儿牙都已经长满了。”小月儿一本正经地说着,还裂开两瓣小觜唇,露出白白的小牙齿。 “上次小月儿看见二娃也吃他娘给他做的红烧肉,小月儿闻着好香呢!”小月儿一脸羡慕地说。 二娃是山下小镇子里卖猪肉的张屠夫的儿子,只比小月儿大一岁。在小月儿很小的时候,晨轩只能趁小月儿睡着时下山补给一些日常用品;后来小月儿稍大些,能走了,晨轩偶尔也会带着小月儿去镇里逛逛。 “小月儿也想吃红烧肉吗?” “嗯。”小月儿使劲地点头,并一脸期待地望着晨轩。 “这样啊,那我下次试试。”小月儿一脸不解地看着晨轩。“快吃吧,下次师父给你做红烧肉。”“哦。” 第二天早晨,晨轩趁小月儿还没醒,又下山去买一些日常用品,还特意买了一本食谱。回来的便见小月儿可怜惜惜地坐在门口。 小月儿见晨轩回来,一阵风似的跑过去,抱住晨轩的腿,“师父。” 晨轩将包裹放到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抱起小月儿。 “师父又悄悄地丢下小月儿。”小月儿嘟在小嘴抱怨着。 晨轩忍不由亲了口,才道:“小月儿不是想吃红烧肉吗?师父今天给你做,可好?” “啊!真的呀!师父太好了。”小月儿伸出小手捧着晨轩的脸,“啪嚓…”很响亮的亲了口。 “呵呵,我的小月儿真可爱。” 小月儿在书房照着晨轩的手稿写字。晨轩已经开始教她认一些简单的字了。突然一股怪怪的味道传来。小月儿放下毛笔,寻着香味来到厨房门口“师父,你在干什么?这什么味道呀?好难闻。” “咳咳…咳,小月儿,你别进来,乘,去书房写字儿。咳…”晨轩一边咳嗽一边阻止小月儿。小月儿见厨房乌烟障气的也就没再进去,乖乖地听话去了书房。 晨轩看着锅里烧焦的红烧肉一阵无语。认命的再次拿起菜刀切肉、洗净、下锅。晨轩现在才知道除了带小孩外,做菜原来也不比练武轻松;不过倒是心甘情愿,乐在其中。以前有两位师兄在,晨轩并不曾为此操心过;后来师父不在了,师兄们也下山了,晨轩都是在固定的日子下山买一些干粮什么的,偶尔也会随便做一些简单的饭菜;一个人的生活很好打发。再后来有了小月儿,晨轩也就会煮粥,煮各种各样的粥。如今没想到一碗红烧肉便将他这个在武艺上天赋极高的天之骄孑给难住了。想他东方晨轩拿剑的手居然拿不了一把切红烧肉的菜刀,一双弹琴的手居然握不住一把勺子。在与高手对决时也可以毫发无伤的手居然布满伤痕。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笑。 经过了无数次失败,晨轩终干做出了一碗看起来还算可以的红烧肉。 当晨轩拎着一碗红烧肉和两个平常菜到大厅的时候已经晌午过去很久了。 “师父,终于可以吃饭了吗?小月儿的小肚肚都叫了好几遍了。” “呵呵,师父以后会早些的,定不会再饿着我的小月儿了。”晨轩一边说着一边将饭菜摆上桌,递给小月儿一双筷子,“来,尝尝看师父做的红烧肉怎么样?” 小月儿夹了一块放嘴里,慢慢的嚼着。 “怎么样?好吃吗?”晨轩注视着小月儿,此时就像一个等待着喧判的孩子。 “嗯,虽然没有二娃他娘做的好看,不过很好吃。”小月儿说着,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晨轩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突然,小月儿丢下筷子,绕过大半个桌子,来到晨轩身边,用她那肉嘟嘟的小手执起晨轩的大手。“师父,你的手怎么啦?”小月儿见晨轩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布满了小口子,因为还没有处理,只是用清水洗了一下,现在又有些渗出血来。手背上还有红红的一大块,中间一个亮晶的水泡突兀的立的。小月儿两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晶莹的泪珠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漫了出来,顺着粉嫩的脸夹滑下。 “是不是…是不是为了给小月儿做红烧肉才…才…小月儿以后再也不吃红烧肉了。”小月儿泣不成声。 看着哭得像个泪人儿的小月儿,一股温暖从晨轩内心最深底处升起,仿佛为了这一刻做什么也值了。一把将小月儿抱住放在膝盖上,将小月儿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拍着她的小肩膀哄着:“小月儿怎么可以不吃红烧肉了呢?那可是师父专门为小月儿做的呢!小月儿不知,那为师不是白做了吗?伤不也白受了?” 小月儿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把头埋在他怀里一个劲儿的哭。过了好久,小月儿终于停止哭泣声,小肩膀还一抽一抽的。 晨轩抬起他的小脸,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轻的擦拭着小人儿满脸的泪痕,并没有管自己胸前已湿了大片的衣服。 “师父痛痛,小月儿给你呼呼。”小月儿又捧起晨轩受伤的手凑到嘴边,大口的吹着气。 “师父不痛了,小月快吃红烧肉,不然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晨轩把自己的筷子放到小月儿手里。 “嗯,小月儿要把它吃光。”小月儿拿起筷子狠狠地夹起一块红烧肉。 “好,吃光。”晨轩看着小月儿可爱的动作笑出声来。 “师父也吃。”小月儿把自己咬了只剩下一半儿的红烧肉递到晨轩嘴边。晨轩也不介意上面还留着小月儿的口水,含住,一口吞下。 就这样,晨轩抱着小月儿,小月儿拿着筷子,你一口的我一口。其间笑语连连,早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 正文 第七章 成长篇:吾家有女初成长(2) 三年之约又到了。有了小月儿这个小可爱,这次的旅途不再寂寞。 “师父也有师父吗?”小月儿听师父说要下山去找师兄们很是兴奋地问道。 “呵呵,为师当然也有师父了。”晨轩好笑地看着高兴得上窜下跳的小月儿。 “那师父还有师兄,可是小月儿没有呢!”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小家伙忽然间便如霜打的茄子,一下子殃了。 “呃…谁说小月儿没有师兄呢?小月儿可有三个师兄呢!比师父还要多一个。他们都会很疼很疼小月儿的。” “真的吗?”小月儿睁着大眼睛确认着。 “真的。”晨轩肯定的说。 “哦耶,太好了!”小月儿一扫刚才的低落情绪。晨轩无奈地笑笑。 “师父为什么他们都有爹爹和娘亲?就小月儿没有。”晨轩顺着小月儿羡慕的眼光看去。 前面正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一个小女孩站在一个卖糖葫芦的老人面前。 “娘,我要那串大的。”小女孩一手拉着那少妇的手,一手指着一串糖葫芦。 “好,就拿那串大的。“少妇宠溺地看着小女孩。 旁边的男子从袖子里摸出一枚铜板给卖糖葫芦的老人,顺手取下小女孩指着的那串糖葫芦,拥着母女俩离去。 晨轩心口微涩,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可小月儿有师父呀,师父不好吗?”晨轩紧了紧抱着小月儿的手。 “师父很好,可小月儿也想有爹娘。”小月儿嘟着嘴楚楚可怜地说。 “呃,为师会比小月儿的爹娘更疼小月儿的。”晨轩无可奈何地转移话题,“小月儿想吃糖葫芦吗?”看着两眼放光的小月儿,晨轩心想“果然还只是个孩子,用点东西哄哄就好了。” 抱着小月儿来到那老人的面前,买了两串糖葫芦。小月儿一手一串糖葫芦,左舔舔右舔舔,开心的不得了。 今年相约的地点还是玉碟谷。晨轩带着小月儿来的时候,子乐师徒已经到了。出谷相迎的是程浩闵,十三岁的他已像个小大人了。 “小师叔,浩闵奉师父之命已在此等候多时了。”浩闵向晨轩行了礼,又望着晨轩怀里的小月儿肯定地说,“这便是小师妹了吧。” 虽然晨轩师兄弟三人不常见面,但一直都有书信来往。晨轩也早告诉了关于小月儿的事。 “浩闵。”晨轩回道,又对怀里的小人儿:“小月儿,这是大师兄。” 小月儿早就窝在晨轩的怀里将浩闵上下打量了一翻,此时听晨轩如此说,便甜甜地叫了声“大师兄”。 浩闵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很是喜欢。边应着边从晨轩怀里接过了她抱在自己怀里。 “大师兄,二师兄。”晨轩进门就看见凉停里的人,首先打招呼。 “晨轩。”子音迎过来将晨轩引到凉停。 “哎呀,小师弟,你怎么才来呀!可想死师兄我了。”子乐做出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三年不见,二师兄更加返老还童了。” “真的吗?”子乐一副很是自恋的样子。 之后南宫翌与欧阳明宇又依次向晨轩行了礼。 “你那小徒儿呢?怎么没带来吗?”子音突然想起晨轩三年前收了个小女娃娃为徒。 这时晨轩也才想起自己因一时见到已三年不曾见到的师兄们把一向疼在手心里的小月儿给忘了,当下有些懊恼,在心里很是自责了一翻。 浩闵抱着小月儿一路说说笑笑,给她讲讲谷中好玩的地方,自己跟师父在外游历的趣事。 小月儿听得津津有味,她从小就跟着师父在雪山,就算偶尔下山也只是在山下的小村子或是小镇里,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这么大,还有那么多好玩儿的。等她想起师父的时候,晨轩早已不见了。 浩闵抱着小月儿走进来的时候,晨轩正准备要出去找。晨轩接过小月儿来到两位师兄面前,让小月儿叫人。 小月儿对着子音甜甜的叫了声“大师伯”。子音点头以示回答。 小月儿又对着子乐叫了一声“二师伯”。子乐从晨轩手里接过长的粉嫩嫩的小家伙,用自己的胡子贴着小月儿细皮嫩肉的小脸说着:“哎呀,小月儿长的真好看呐,有二师伯的风范嘞。”小月儿被胡子搁得咯咯的直叫。 这时南宫翌毫不客地说:“小月儿以后要是长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嫁人呀!” “你这臭小子,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旁边的人都已习惯了他们的这种相处方式,师父不像师父,徒弟不像徒弟。 下午,晨轩与两位师兄叙旧;小月儿也被三位师兄带去玩。 浩闵带着小月儿去谷中看一些好看景色,去一些好玩的地方。南宫献宝似的拿出他不久前掏鸟窝才发现的小雠鸟送给小月儿。 小月儿看着还没有长毛、混身光溜溜、长得很难看、还在南宫手里乱动的小月儿一下子吓得大声哭起来。 南宫一时慌了,保持着送小鸟的动作向小月儿靠近,他每前进一分,小月儿哭的便大一分。 后来浩闵让南宫把小鸟扔了,小月儿这才不用哭声阻止南宫的靠近。可小月儿仍是哭个不停。后来还是明宇用草编了蜻蜓给她,这才哄住。 晚上,晨轩与子音对月酌饮,切磋棋艺。 “唉呀,我又输了。”子音已经记不得自己这是输得第几盘了,“晨轩,你这三年当真不不曾下过了。你不会自己跟自己下吧?这棋艺一点儿不曾退步啊。”子音很是怀疑。 “这三年真不曾下过,小月儿坐不住。”晨轩解释道。 “唉呀,我说大师兄,你自己棋艺不精,这能怨得了谁呢?你说这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咋差别就这么大呢?更何况你还早入门十多年呢?”子月在旁边起哄。 “有本事你来。”子音让位。 “来就来,谁怕谁?”子乐坐下。 “哎呀,小师弟呀,你就不知道让让二师兄我呀?”子乐又输了,大叫到。 “哼哼,怎么样?你不会比我厉害吧。”见着比自己输得更惨的子乐,子音有些兴灾乐祸地说。直到子时,棋局才罢。晨轩来到浩闵的房间接小月儿。 先前晨轩与师兄下棋,小月儿便被浩闵带到他房里。小月儿很喜欢听他讲的故事。小家伙的精神很好,直到此时都还没有睡意。 晨轩来时,小月儿正缠着浩闵讲下一个故事。“小月儿,该去睡。”晨轩伸出双手,等着小月儿把小身子送过来,可好半天也没有动静。 “可是小月儿还想听大师兄讲故事。”小月儿仍巴着浩闵。 “可是已经很晚了,小月儿该去休息了。”晨轩哄着。 “没事儿的,小师叔,小月儿要是现在还不想睡,小师叔先去休息吧。待会,小月儿和我睡就是了。”浩闵建议。 晨轩突然心里很是不舒服,好似自己的宝贝了好久的东西突然被人抢走了一般。可他表面并没有什么不悦,仍耐着性子哄着小月儿:“这会儿很晚了,大师兄也要休息了,小月儿明天再来找大师兄给你讲故事好不好?现在跟师父去睡觉。好不好?” 小月儿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浩闵,来到钻进晨轩怀里。 正文 第八章 成长篇:吾家有女初成长(3) 晨轩今天又下山去了,月儿一个人在山上很是无聊,坐在屋外的小停子里扳着指头反复地数着,不时向远处的雪地里张望。 “师父。”月儿远远的便看到晨轩向这边走来,飞奔过去,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小丫头,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在屋子里待着?”晨轩一把抱起月儿,将她的小手拢在自己的胸口。 从三岁那年去了玉蝶谷后,晨轩便不再叫她“小月儿”了。因为有太多的人这样叫她了,晨轩觉得自己的专有权被盗了,不能再显示自己在她心中的独特了。有时晨轩也会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孩子气了,可他就想做他心中的独一无二。自那以后他便唤她“小丫头”,他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 晨轩抱着月儿进了屋,先将月儿放在软踏上。再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找了件干净的衣服当着月儿的面换上。对于晨轩来说,月儿还如当初的婴儿般,这么小,并没有什么好忌讳的,况且这么多年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就能改过来的。 换好了衣服将月儿搂在怀里。小丫头在外面待得太久,混身都冷冰冰的。晨轩拉开衣襟,将月儿裹进怀里,运起内力,直到感觉怀里的小人儿暖和了才罢。 “为师昨天教你的心法口诀,小丫头可有记住?”晨轩看着窝在自己的怀里的小丫头问道。 “嗯,已经记住了。”月儿背了一遍给师父听。 “那明天为师便教你一套剑法。”月儿今年已经七岁了,从去年开始,晨轩便开始教她琴和一些基础的入门武功。但月儿在武术上的天赋并不高,倒是为了追小鸟、兔子之类的把轻功练得有模有样。晨轩本也没指望月儿以后能继承他的铱铂什么的,也就由着她,准备以后也就教她一些适合女子练的武功。 大雪纷飞的雪山之巅,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雪地里翩翩起武。 晨轩教月儿的这套“倾云剑法”舞起来轻盈飘逸,不似舞剑更似剑舞;是根据女子体力较弱,身体柔软的特点专门为女子量身打造的,不需要以高深的内力为基础,初学武艺者也可以修练。其创造人也是一名女子,只是这套剑法在江湖上已失传有百年之久了。 “小丫头,剑拿高一点,手臂伸直。”晨轩盯着月儿的招式提醒着。 月儿才七岁,尽管这把剑比普通的剑短了很多,但还是有她半个身子长。但好在这是晨轩上次下山特意打造的,按他的要求“剑刃薄,剑身短,轻盈便利。”很是适合像月儿这样的小孩子,且又是初学者使用。所以月儿拿着并不觉得吃力。 “这个动作要稍稍弯腰、曲腿,眼睛直视前方。看我,像这样。”晨轩给月儿示范着。 “师父,我以后可不可以不这么早练武呀?”月儿用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师父。 “怎么啦?”晨轩停下来看着月儿。 “我现在好困,而且这里早晨风好大,师父你摸,小丫头的脸都是冷冰冷的。”月儿说着将晨轩的大手抓起来,放到自己脸上。 晨轩把月儿的小脸捧在手里揉了揉,“小丫头忍一忍,习惯了就好。’一日之记在于晨。’早晨有助于练气养气。师父所说的,所做的总都是为你好的。”晨轩把手从月儿脸上拿下来,“再练一遍,中午为师给你做红烧肉。” “那好吧。”月儿总是很喜欢吃师父做的红烧肉。虽然她已经记不得三岁时的事了,但却记住了师父所做的红烧肉的味道。月儿今天又享受了美味的一餐。 练了一天的武,月儿混身脏兮兮的,还有些黏黏的。 晨轩烧了水倒在大浴桶里,把她仔仔细细地洗了个干干净净。将月儿从桶里捞出来,擦干净,扔在床上。月儿自动的缩进被窝里,拉开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小丫头又不乖了,把鼻子和嘴露出来。”晨轩拔开被子,直到她整个小脑袋都露出来了才做罢。“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捂着头睡,会呼吸不畅,怎么就不听呢?”晨轩故做生气地说。 “徒儿记住了,徒儿下次不会了。”月儿讨好地说。 “唉!你这小丫头。哪次嘴上不是这样说着,可哪次你又记住了。”晨轩无奈地摇头。 晨轩简单的洗漱了一翻后,走到床边见月儿已经睡着了。给她压了压被角,轻手轻脚地向对面的矮塌移去。取出一个针线篮和缝了一半的肚兜,开始穿针引线。 昏暗的灯光下,映出他棱角分明的脸,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的高雅清和之气,如烟似幻,不似人间之人,更似九天方外之神;额间淡粉色的晨光印记,又增加了几分妖艳;这“清”与“妖”的气质同时在他身上体现,不但不会显得怪异,倒更显气质出尘。让人不由想起古老的故事,他便是那神与魔最完美的结合。集神的“清”与魔的“妖”于一体,让人在如沐春风的同时,又不知不觉丢了魂,失了魄。 其实月儿以前的衣服饰物都是直接在小镇上买的。只有近年来,晨轩才开始自己动手给她做。山上的日子其实很是清闲,晨轩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学着做了,好在晨轩做什么事儿都颇有天赋,学不了多久就会了。他并不想错过月儿成长的每一个细节。对于月儿的事情,晨轩总是乐意事事亲为的。 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段,一件衣服穿不了几次又不能穿了。今天给月儿洗澡的时候,晨轩便发现她身上穿的肚兜又有些紧了。 月上中天,晨轩媳了灯,轻轻走到床边,脱了外袍,将被子掀起一个小口,钻进去。 月儿可能是感觉到了身边多了个人,自动翻了个身,把小身子窝进晨轩的怀里。突然又向后裂开一点。 晨轩身上还带着夜里的凉意。运起内力,使身体变暖和了,晨轩才把月儿搂进怀里。亲亲她的小脸,闭上眼眼睛,嘴角微微勾起。 正文 第九章 成长篇:吾家有女初成长(4) 时光荏苒,转眼间,当初那个还抱在襁褓中的婴儿已长成了翩翩少女。 小小的瓜子脸,弯弯的柳叶眉,大大的眼睛,乌黑的眼珠,薄薄的嘴唇,如玉的肌肤,不盈一握的腰肢。虽然还不到十二岁的年纪,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也渐渐地显露出女子的特征。 晨轩望着不远处的少女,真有种“吾家有女初成长”的感觉。 “师父。”正在练武的月儿停了下来,“您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小丫头的白菱倒是舞得比剑好。”晨轩用衣袖给月儿轻轻地擦了擦额头的小汗珠。 月儿仰着头以便晨轩更好的擦拭。十多年的岁月并没有在晨轩的脸上留下任何印记。 在月儿的记忆里,师父始终如一日。从她有记忆开始就是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年轻,那么的好看。就象书中所描述的那样“谦谦君子,温暖如玉;风朗俊貌,气质出尘。” 月儿心底始终有个疑问,“师父倒底多大了”。 月儿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白菱,忍不住有些得意。“那当然了,这可是我花的时间最多、练得最好的了。” 月儿一开始虽然学的是剑,但她总是嫌抱着把剑干什么都不方便,而且总是丢了它。 后来晨轩便寻了这么一条白菱,白色的轻纱,内镶柔韧的金蚕丝,薄如羽翼,轻若无物。以内力灌输可变长变短,可柔可弱。月儿很是喜欢。可拢在袖口里,又可作腰带,也可当面纱。即轻盈美观,又携带方便。 晨轩教她的武功各方面都有涉及,也就白菱被她舞的还不错,其他的都是个半调子。 “哎哟。”月儿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捂着肚子。 “怎么啦?”晨轩下了一跳,也跟着蹲下身子,半跪在月儿面前,也没时间理会此时两人的姿势有多么的不合常理,只是焦急地问着。 “哎,突然肚子好痛。”月儿的表情很是痛苦。 “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看着月儿疼得苍白的小脸,晨轩很是心疼,真恨不得把所有的疼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一把将月儿打横抱起,运起轻功,片刻便回到屋子里。小心的把月儿放到软蹋上,抓过她白玉般的小手,伸出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 “内寒,血脉不调。”晨轩收回手将月儿的手塞回被子里,“为师去找些药草来,你先休息一下。我一会儿就来。”晨轩捧着一碗药进来的时候,月儿已经睡着了,可睡的并不安稳。也许是因为疼痛的原因,一双手还死死地按着肚子;双腿弯曲,抱作一团;额头微微地皱起,两条可爱的眉毛调皮的向上翘起。 晨轩将药放在床边的小几上,拍拍月儿的小脸,“小丫头,来,先把药吃了。” 月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叫了声“师父”。 晨轩把月儿半抱在怀里,让她背靠在自己的胸口。端过药,舀了一勺喂进她嘴里。 月儿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弩着舌头就要吐。 “不许吐。”晨轩及时阻止到。 月儿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师父,极其委屈地、艰难地把口里苦苦的药咽下。 晨轩撇开脸,不忍去看她痛苦的眼睛,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心软了。 月儿从小就怕喝药,每次都是在师父哄着并带威胁的眼神下,像上刑场一般结束这个痛苦的过程。 其实晨轩很少在月儿面前摆出师父的威严架子,也只有在她吃药的时候例外。 月儿终于历经生死般的喝完了整碗药,不停地吐着小舌头。 晨轩拈起之前早就准备好的密饯放到她嘴里,拿起空碗出去了。 月儿等嘴里的苦味完全散去了才又窝进被子里。 晨轩再进来的时侯,月儿还没睡,正睁着乌溜溜的两只大眼睛。 “好些了吗?”晨轩脱掉外袍,躺在月儿身边。 “好多了,就还有一点点疼。明天应该不用喝药了吧?”月儿打着鬼主意。 呵,这小丫头。晨轩无奈地将月儿搂进怀里,一只手让她枕着;一只手贴在她肚子上,源源不断的真气送进她肚子里。 月儿觉得很舒服,把头埋在师父的行系胸口,沉沉的睡去。 晨轩听见怀里的小丫头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将贴在她肚子上的手收回,改放在她腰间。搂着她,也渐渐进入梦乡。 天微明,床上绝美的男子睫毛颤了颤,掀开眼眸,一时光盲四射。昏暗的屋子都随之明亮起来。晨轩把被月儿枕的有些麻木的手轻轻地抽出来,揭开被子的一角,正准备下床。 可能是昨天下午睡了的缘故,月儿在师父抽手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醒了?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师父,你受伤了吗?”月儿没有理会晨轩的话,自顾自地叫着。 晨轩不解,寻着她的眼光看向自己衣服的下摆。几滴猩红在雪白的里衣上格外的显眼,就像雪山上的血莲花一样。 晨轩确定自己是没有受伤的。掀开被子,目光扫过月儿身上每一处角落。果然,月儿的里衣下边、里裤内侧、屁股后面、包括她身下的床单上都有几处血迹。 “不是我的,是你的。”晨轩一时慌了,再联想她昨天肚子疼就更慌了,莫不真是生了什么大病不成。来不及思考便动手去解她的衣裤。 月儿被猛然灌进来的冷冷得一得瑟,又被师父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师父…”看着师父严肃的脸,月儿的话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啊,”反应过来的月儿看着自己身上的血,突然大叫到:“我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是我受伤了吗?可我一点也不疼呀?难道,我得了怪病?”月儿一连几个问题放鞭炮似的。 晨轩突然停止了给月儿解衣服的手,并把给解了一半的衣服拢了拢,脸色涨的通红。 突然明白过来的晨轩,感到三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尴尬。他身边以前是师父师兄几个大男人,后来也只有月儿这么个小女孩,不曾对女子的事有什么了解。但也曾从医书上看到过,关于女子的“初潮”。 “师父,你怎么脸红红的?哎呀,是不是月儿真的得了怪病,会不会死啊?呜呜呜…我不要死。”月儿从没见师父这个样子过,以为自己真的得了怪病,着急地哭了出来。 “没…你没有得病…小丫头只是…只是长大了。”晨轩别过脸,过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便急步向房外走去,过门槛时还险些被绊倒了。这是那做什么事儿都优雅无比的晨轩首次落慌而逃。 月儿愣愣地目送着从未如此狼狈,连衣服都忘了穿的师父离去的背影。仍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