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宁小溪中了药 沙城,最大的夜店,铂金汉宫顶层某处房间。 “唔唔唔……” 宁小溪低低的哀嚎。 她今天来这里只是想找一个人,人还没找到,就莫名其妙被几个男人抓起来,绑到一个黑漆漆的房间,换掉她的衣服,还给她化了一阵妆。 有人说他们在玩游戏,可是她觉得这游戏不好玩,她不想做他们的玩具,想拒绝,却没有人搭理她。 她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渴求的望着眼前的人,两个侍者依旧纹丝不动,把她丢到洒满玫瑰花瓣的大床上,将房间的灯光调成暧昧的玫红色,点燃香薰,临走之前想了想,又把她身上裹的缎子扯下来,暴露出她细嫩莹白的肌肤。 门,再一次的合上。 房间内静的能听见香薰燃烧的声音,宁小溪倔强的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许哭。 而后她又开始迷茫,自己是不是被卖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思考了一会儿,宁小溪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重。好像有人拎着一块大石头朝她的脑袋压。 强撑着掀开眼皮,外面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完全看不清晰。 朦胧间,房门似乎被推开,又关上。 “陆少……” “你不用跟进来,在外面守着。” 是谁在说话,宁小溪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探究外面的一切,可是无论如何都做不过。 这个人是谁?他的声音真好听啊,像是泡过浓酒的大提琴,低沉性感。 要是光听他说话,她听上一年也愿意。 可是,她来不及多思考这些。因为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烫,像一个燃烧的火炉。那个男人听起来浑身冷飕飕的,应该很解热吧。 真的很想抱住他,请他给自己散热…… 陆南沉刚喝过酒,身上有古龙水与红酒混合的香味,他好看的手提着西装领口,进门后松了松领带。白色衬衫解开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隐约可见结实健美的胸肌。 他到客厅倒了杯水,刚端起轻辍了一口,敏锐的嗅觉让他立刻发现卧室的异常。 放下水杯,推开卧室的门。房间内暧昧的灯光让他眯了下眼,目光危险的扫视一圈,而后落在床上几乎不着寸缕的女孩身上。 这个女人是? “热……唔……好热……好难受……”女孩痛苦的咛嘤,从床畔悠悠传来,顺带着难耐的扭动身体。 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有无数只猫咪挠他的心脏。 男人眸色微深,提步走过去。精致的皮鞋在地毯上踩出一个个浅浅的脚印。 走近后,居高临下的俯视床上女人的面庞。刚才离得太远没有看清,现在离得近了,看到的一刹那,男人如神匠雕塑般深刻立体的脸上多了一丝细微的震惊。 衬衫袖子往上挽起了一段,露出纹理流畅而又结实的小臂。男人伸出一只手毫不费力的捉住女孩纤细莹润的下巴,微微收拢五指,缓缓捏紧,深邃的双眸危险的凝视。 “你是,刚才那个女人?”沉吟间,陆南沉猝然忆起方才射击场上的那出游戏,不过是他兴趣来了,随手打的。没想到,那些人办事还算利索,直接给他送过来。 如果不是他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想就地住下,这个女人应该没机会躺在他的床上。 “热……真的好热……嗯……抱抱我……求你抱抱……” 在她的扭动间,红绳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宁小溪继续痛苦的哀求,一只手摸上下巴的时候,冰冰凉凉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将自己的手也伸过来,稳稳的握住。而后贴在自己脸上,胡乱的扫。 陆南沉看着自己被当抹布的手,脸色一黑,挥手想将女人推开,女人似乎不满足,直接把整个身体都挪过来。 身上好像被点了火,只能依靠本能的做出一些动作。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只有他可以解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于是,她蹬起白花花的两条腿,攀到男人腰侧,竟然直直的锁住男人精瘦的腰身。 “不许动……你是我的……再乱动姑奶奶就上了你!” 陆南沉这些脸黑的更加彻底了,从来没一个女人敢这样对她说话,还做出这种找死的动作。 他盯着腰间的两样东西,以及身体还躺在床上的女人,黑沉的双眸如漆黑的墨,瞳孔微闪,冷声命令:“下去,给你三秒钟。” “……”宁小溪似乎被他宛若来自地狱撒旦的冰冷声音震慑住,果然不敢动了,陆南沉刀削的薄唇抿了下,准备抬手将女孩的腿粗暴的扯掉。 第2章:一夜情 只是他的动作还没做一下,原本安分的女孩突然又动起来,这下不仅仅是两条腿,两只粉嫩的手臂也扬起来,抱住他的双肩,整个人像八爪鱼一般挂在男人身上。   屁股还不听话的不断在男人身上摩擦,仿佛在煽风点火。   “……”   陆南沉轻哼一声,喉咙滚动一下,咬牙切齿的拍了下女孩的屁股,呵斥,“给我老实点!”   可宁小溪哪里听到他的话,只认为自己被打了,委屈至极,“你打我……呜呜……臭男人……”   说着扬起白净的小脸,不服气的在男青白干净的下巴上重重咬了一下,霎时间,浓重的血腥味在房间内蔓延……   这个女人竟然咬破了他的下巴?   他活了几十年,这是第一个女人敢做这种事!   浅淡的月光下,男人浓深的剑眉,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以及菲薄的唇,忽明忽暗,在朦胧的光下熠熠生辉。陆南沉忽然就不生气,只是带着别让情愫的眸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女孩。   “女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低沉醇厚的磁音在空旷的房间内缓缓铺开。   宁小溪不说话,小手勾着男人的脖颈,伸出舌迷醉的舔上男人的流血的伤口,舒服的哼了一声。   “呵……”   陆南沉瞧着女孩红润的小嘴,不再多说,撕拉一声,动作缓慢的褪掉女孩身上仅剩的衣物,腰身一抬将她抗到肩上,转身毫不犹豫的前往浴室。   夜幕降临,陆南沉发起了进攻。   早上,陆南沉先起来,他起身去浴室洗个澡。   精瘦健壮的腰身围着浴袍出来的时候,女孩还躺在床上安详的睡,似乎很累,双手抱着靠背一动一动,粉红色的小嘴发出细微的轻鼾。   清美的小脸因为初经人事,泛着浅淡的红晕。纤细双腿遮挡在薄被中,露出光洁白皙的一双小脚丫。   安静唯美的画面,美的像一幅油画。   陆南沉擦头发的手停了下,眸色微动。他目光在床上女孩身上停了一会儿,挪开视线,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刚硬冷酷,面无表情。   找酒店服务送来一套干净的西装,换上后,掏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助理恭恭敬敬的赶到。   助理蓝遵见到自己总裁的第一眼就惊了,眼珠子差点蹬出来。   总裁的下巴什么时候破了一块,那痕迹看起来不像是摔的,而是被人咬的?   竟有人敢咬总裁,谁那么大胆?   “总裁……”蓝遵顿了顿,指着男人线条流畅的下巴,“要不要帮您要一只创可贴……”   “……”陆南沉顿了顿,这才想起来自己下巴被某个小野猫咬的事,性感的薄唇微抿,淡声:“不用,东西拿来了没?”   “嗯……”   “交给服务员,走吧……”   “……”就这样走了?蓝遵是知道陆南沉昨晚的事,也知道卧室里躺着个女人。   经过那件事,给总裁造成的阴影至今没有减轻。   总裁都没有再碰过女人,已经好久好久,这次破了戒,以为会不一样,看来只是他想多了而已。   心里犹豫,嘴上却什么都没有多说。遵从的点头。总裁的决定,不是他可以干涉的。   临离开之前,陆南沉再一次看了眼卧室的方向,而后高大硬挺的背影,一身冷气,决绝的离开。   --   就在男人离开后不久,宁小溪缓缓睁开禁闭的双眼。她竖起耳朵仔细听,确定套间内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放下心,重重呼出一口气。   而后,晶莹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泪腺冒出,湿润了眼眶。   捂住自己的嘴巴,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可是,难过的情绪,一旦涌过来,就像涨潮的海水,挡也挡不住。   自己只是想来这里找一个人,救救自己重病的爷爷,她从小父母双亡,是爷爷奶奶含辛茹苦把她拉扯大,她绝不会弃爷爷于不顾。   却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这样不清不楚的没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找谁说。   是不是自己哭够,把眼泪擦完,就可以装作一切都不存在?   然而身体传来的疼痛告诉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完成式。   大约哭了一刻钟,宁小溪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她去浴室狠狠的将自己清洗一遍,试图将身上青紫的痕迹洗去,搓的几乎褪下一层皮,才收手。   擦干身体,床上有一套干净的新衣服,想也没想套上。   外面有人敲门,宁小溪打开门,是打扫卫生的服务人员。   服务员推着推车进来,宁小溪和她打了下招呼,回卧室整理自己的头发。    第3章:爷爷 扎了个干净的马尾,出来时,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状态。 她换上鞋,欲走,服务员将她叫住。 疑惑的回头,服务员摘下手套,从围兜中掏出一张白条交给她。 宁小溪扫了眼手上的事物,一愣,“这是……” “小姐,这是房间里的先生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 玛瑙翡翠宁小溪可能不认识,但是印着银行名号的支票她不可能不懂。 急切的摇头,宁小溪推拒道:“我不要,我是自愿的,你还给他吧……” “这可不行,小姐,那位先生交代一定让我亲手给……” “我真的不要,麻烦你了……” 服务人员最后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出口,宁小溪已经拉开门,挣脱她的拉扯,小跑着上了电梯。 服务人员手中捏着支票,望了望远处,为难的摇了摇头。 电梯内,右上角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点一点的降低,宁小溪对着电梯格内的反光镜凝视镜中的女孩,女孩脸色苍白无力,嘴唇因为长久紧绷有些泛白,往日晶亮的大眼睛中闪烁点点凄哀。 就算她现在极度缺钱,也绝对不会用那种交易的钱,给爷爷治病,那种钱,就算只花一毛也会让她特别没有尊严。她不愿意用金钱衡量自己的身体。况且她现在缺的,也不仅仅是钱。 必须想办法找到那个人才行,只有那个人才有能力救爷爷,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 没工夫思考乱七八糟的事,想到爷爷,宁小溪心里打起鼓来,不知道经过一晚上,爷爷的病情有没有发生变化,心里有些担心,当即给爷爷的号码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拨通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爷爷。 “宁小溪,你这个不孝顺的臭丫头!你爷爷都快死掉了,你还在外面鬼混!”刚一接通,大伯宁远常粗重的声音,劈头盖脸的传过来。 宁小溪呼吸一窒,“爷爷呢,大伯,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有脸问发生什么事?你爷爷不行了,赶快过来奔丧吧,没用的东西!” 宁远常恶狠狠的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宁小溪仿佛经受闷头一棒,打的她头晕目眩。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爷爷怎么会出事呢,昨天她临走前,医生说还好好的,只要按时吃药,短时间不会有生命危险,她就是听医生这样说,才敢冒险来这边找那个人,现在,不但那个人没找到,她自己清白搭进去,爷爷也出了大事! 思及此,宁小溪疯一般的往酒店外冲,在外面揽一辆出租车,奔赴中心医院。 沙城市中心医院是沙城普通的一所三甲医院,因为年代久远,许多医疗设备老化,很多名门贵族看病从不踏入这间医院。都去的更加昂贵现代化的私人医院,只有一般市井老百姓才会来这边就医。 宁小溪多次向大伯提出为爷爷转院的要求,都遭到拒绝。推脱自己都快养不活自己的一家老小,哪里还有闲钱给老东西享受,随便找个医生瞧瞧就行了,救活救不活都是命。或者,她若是有钱,愿意出爷爷转院的费用,他不阻拦。 宁小溪看得出来,大伯是知道她拿不出那么多钱才故意那么说的。 就是为了刺激她,让她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羞愧。 宁小溪想,要不然她走一些歪路子弄钱吧,她怎样都无所谓,只要能把爷爷救活。这些想法不知道怎么传到爷爷耳朵里,爷爷气的一整天不吃饭,警告她若是敢为了他不正经,就当场撞死在床头上。爷爷也是个倔脾气,宁小溪不敢违背,就把这念头放下了。宁小溪不到万不得已,其实也不想出卖自己。 出租车很快在医院大门外停下,下车,风风火火的爬上楼。 爷爷不在病房,问护士去了哪里,护士说正在ICU急救呢。 宁小溪立刻乘电梯奔到ICU。 急救室的门紧紧关闭,门外靠墙的一排椅子上坐着一位年迈的老太太,旁边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 “奶奶!”一见到老太太,宁小溪立刻焦急的喊道。 “阿溪……”宁小溪跑过去,老太太垂着头,后背撑在墙壁上,见宁小溪的身影,一个不稳,差点栽倒在地上,宁小溪眼疾手快的扶稳。 “奶奶,爷爷他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谁知道呢,昨天你前脚刚走,后脚你爷爷就不行了,呼吸功能衰竭,一群医生把他推到这里,一晚上还没见出来呢!”宁奶奶头发花白,话说到最后忍不出抹眼泪。“阿溪……你说你爷爷会不会离开我们……你爷爷要是走了,我一个老太婆也没法过了,干脆跟他一起走吧……” 第4章:借钱 “奶奶,你别说胡话,不会的。”宁小溪心里也跟着难受,爷爷会不会突然出现意外情况她也不知道,但是此刻除了安慰和祈祷,她什么也做不了。 “奶奶,爷爷那么好的人,好心有好报,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我拼了命也会把他救活!你放心好了。” 宁小溪从背包里掏出一包手帕纸,给宁奶奶擦眼泪,也给自己擦了擦。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突然笑起来,满脸都是嘲讽的神情。 “你拼了命也会把他救活?哈哈哈哈……宁小溪,不是我说,你拿什么拼?命?呵呵,命是最不值钱的,命能拼出什么东西?空口说大话吗?” 宁小溪抬起头,她的亲大伯宁远常双手笑胸,在她的斜上方笑的前仰后合。 宁小溪一阵心寒,“大伯,我救不了爷爷,你就那么开心吗?” “不不不,我自己的亲爹我当然要救,不过是对你的话感到可笑而已……宁小溪,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拿命是救不了人的,拿钱才行,懂吗?是这个……”说着,食指和拇指摩擦着,在宁小溪面前猥琐的晃了晃。 “我知道,我现在在想办法……” “呵呵,等你想出办法,恐怕黄花菜都凉了吧。”宁远常翻了个白眼。还想办法,她能想出什么办法! 宁小溪咬了咬唇,犹豫道:“大伯,你也知道我现在还是个学生,没有自己的经济来源,不过等我毕业后一定会努力,要不,求求你先垫着点钱,帮爷爷转到一个好一点的医院,你有自己的公司,肯定不差钱的……” “别别别,谁是你大伯!”一谈到钱,宁远常咧起的大嘴,刹那禁闭,脸色阴沉的往后面的椅子一坐,两手放在膝盖上,“张嘴借钱容易,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我累死累活从白天工作到晚上,才挣了那么点钱,给老东西花完,我老婆孩子还活不活?你以为开公司那么容易呢!” “……”宁小溪噎了下,咬住下唇。恨自己不争气,如果自己早出生一点,有稳定的收入,哪里还需要看大伯的脸色。 “好了,别说了!”一直没说话的宁奶奶,忽然咳嗽着训斥道。“宁远常,你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还有你,阿溪,你知道你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别和他多费口舌,咱们没那个精力。” “你……” 宁远常刚要说什么,宁奶奶又继续道:“只是阿溪……奶奶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一定要诚恳回答我,别让奶奶担心……” “好,我一定诚实说,奶奶,你要问什么?”宁奶奶情绪稳定后,浑浊的双眼清明了一些,宁小溪望着她如水的眼睛,忽然莫名紧张。不知道奶奶忽然神情严肃,将话题扯到她身上做什么。 从小到大,除了被同学合伙欺负那次,奶奶从来没有用这样这种眼神看过她。 难道…… 宁奶奶直视宁小溪的眼睛,盯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拆掉自己手腕上的丝巾,一点点系在宁小溪白嫩纤细的脖颈,无奈道:“小溪,你也成年了,其实已经过了爷爷奶奶管束你的年纪,你有自己的私生活,爷爷奶奶不强加干涉,只是做事一定要拎清轻重,不能天真的对外人的话,什么都信。有些甜言蜜语只是哄你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明白吗?” 宁小溪一只手放在系好的丝巾上,脸色铁青。 难道……奶奶已经发现了…… “我……我……”支支吾吾垂下头。 “等等……”宁远常狐疑望着宁小溪的脖子,刚才的对话让他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她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只是这会儿再看宁小溪的衣服,忽然觉得不对。 “宁小溪,你身上穿的,不是昨晚那身衣服吧?”宁远常突然起立,快步走到前来,“你昨天穿的明明是白体恤牛仔裤,怎么今天一大早回来,就变成黄裙子了?你的衣服呢?” 宁小溪扭过身体,一阵头皮发麻,有点心虚道:“我昨晚摔了一跤,回家换了套衣服。” “摔了一跤?”宁远常明显不信,“十九岁大姑娘一个,你走路摔跤?你怎么不把脑袋摔坏?” 目光不坏好意的在宁小溪身上来回扫荡,笑容意味深长。 宁小溪恶心的要吐,这哪里是大伯,根本是个地痞流氓! “我说摔倒就摔倒!哪里来那么多不会!”宁小溪眉毛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去找朋友借钱了而已。” “那钱呢?” 宁小溪脸上一红,“没借到……” 第5章:沙城陆氏 “没借到,就知道你没借到!”宁远常脸色瞬间染成山雨欲来的漆黑色,冷漠的摆摆手:“不争气的东西,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才让你们这样折磨!滚!看到你们就心烦!走走走,赶快走!” 宁小溪不想跟他争吵,扶着奶奶送到病床旁边的一张小型看护折叠床上。 宁奶奶一晚上没有闭眼,很是疲惫,再加上年纪大,躺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宁小溪闲不住,开始收拾屋子,清洗爷爷换下的睡衣,等她忙活完,感觉今天身体格外的累。 她也确实累了,昨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女孩子第一次总会特别疼,一次下来都已经筋疲力尽,她虽然初经人事,但也感觉出来那个人的生猛……她昏了醒醒了昏,几乎一整晚没停歇…… 直到现在,还感觉身下涩涩的疼。 晚上疲惫的睡下,一觉睡便到天亮,一夜无梦。清晨,阳光从病房内悬挂的百叶窗透进来,洒在她脸上,十分温暖。 宁远常守了一晚上,大早上回家休息去了。宁小溪不放心奶奶,让她呆在下边等着,自己一个人双手抱住膝盖,蜷缩在急救室外的排椅上,进入漫长的等待。 大约到下午四点,迷迷糊糊中,听到抢救室的推拉门滑开,宁小溪迅速睁开眼,就看到一脸疲态的医生摘下口罩出来。 这时候宁远常、宁奶奶和大妈宋心柔正好从电梯口出来,四个人将医生团团围住。 “那谁,我说我爸他不会死在手术台上了吧?”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话,医生瞪了宁远常一眼,“说得什么话!专家组连夜手术四十八个小时,你给我来一句是不是死了?要想死现在就抬回家去,别给医院添晦气!” 宁远常冷哼一声,“你们他娘的这么久没出来,谁知道在里面干什么玩意!” “你!这是宁国征的家属吗?”医生气的扶了扶眼镜,“把他撵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对不起,对不起医生,”宁小溪忙不迭道歉,“我大伯他心直口快,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宁远常翻了个白眼,还真怕医生说到做到,不说话了。 医生这才缓口气道:“人已经救下来了,现在各项生命体征稳定,还在睡着,在ICU观察两天,情况稳定的话,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宁小溪顿时眼眶一湿,握了握宁奶奶的手心,宁奶奶亦激动的回望了她一眼。 “只是……”医生说到这,神色一凝道:“我说得人救下来,是这一次救下来,下一次再出现这种状况,能不能救活都是个未知数,要想老人家彻底痊愈,你们还是按照我之前说的,做两手准备……” “哪两手准备?”宋心柔插话问。 “一是钱的问题;二的话,我之前说过,没有那味药,是不可能救活的,那种药,只有沙城第一世家陆氏有!” 医生扫视一圈身边的人,再次扶了下眼镜,缓缓道:“沙城陆氏的那味药,要弄就抓紧时间,一分钟都耽误不了,要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把人推出去,总之,人是救还是放弃,你们看着办吧……” 最后一个字说完,医生拨开几个人的束缚,毫不留恋的离开。 一分钟都耽搁不了……可是沙城陆氏的那味药,他们用什么弄去? 那可是沙城陆氏…… 沙城第一大家族,无亲无故,他们凭什么把药给自己…… 根本不可能! 完全是死路一条,毫无希望的事! 宁奶奶没有坚持住,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沟壑纵横的脸上,淌满泪水。“宁国征……你真的要抛弃我这个老太婆一个人走吗……你怎么那么狠心……” “奶奶!”看着奶奶那么伤心的样子,宁小溪也跪在了地上,两只纤细的手臂抱住奶奶的肩膀,“奶奶,千万别绝望,一定有办法的,相信我,肯定有办法……”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相较于地上两人悲恸的神情,站立的两人却是一脸欢喜,宋心柔脸上浓妆艳抹,一身名牌,长长的美甲捏住宁远常的耳朵,狠狠道:“我就知道,那个老东西根本没得救,宁远常你个不要脸的死鬼,当初我不让救你非要救,现在花了那么多钱有用吗?不全打了水漂?我不管,你要再敢续钱过去,我立马跟你离婚!今天陪我去逛街,香奈儿新上了几款包包我都没看过呢,等下我要全买下来!” “哎呀呀,老婆你轻点……”宁远常弯着腰,疼的呲牙咧嘴,“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联系殡仪公司为丧礼做准备……一分钱也不会花了……这不就等医生这句话呢吗……沙城陆氏,啧啧啧,看来爸爸这辈子与咱们缘分已尽了……” 第6章:车牌 宁小溪倔强的仰起头:“不可能,爷爷不会有事的,我会弄到钱,也会找沙城陆氏拿到那味药!” 宋心柔噗嗤一声笑出来:“真是笑死人了,问沙城陆家求药,还不如登天摘星星呢?我看还是摘星星容易点……现在的女孩子都像你一样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吗?” 宁小溪感觉脸火辣辣的。 “啧啧,我猜,她连陆家的大门都进不去……” “所以啊,这治疗法子根本就是个死胡同……没得解……老东西这次可能真挺不过去了!” 伴随着电梯轻轻的阖门声,两人的对话被隔绝在内,宁小溪抬手擦了擦眼泪,抬头失落的望着天花板上莹白的吊灯,嘴里默念沙城陆氏,沙城陆氏……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那个人拿到药。 晚上,宁小溪换上之前那套黄裙子,在镜子前面照了照。 眼前的女孩,皮肤白皙,纤细的柳叶眉,小巧精致的鼻子,巴掌大的下巴,扎着个高高马尾,花一般的年纪,一身朝气与活力……除了眼中微黯的光,与同龄女孩一般无二…… 这个年龄段,正是刚开始吸引男人的时候。 出了医院大门,拦一辆出租车,朝司机报上地址,没过多久,宁小溪就出现在铂金汉宫的旋转玻璃门前。 她跟奶奶说了晚上不回去。 刚一进门,摇曳的彩灯照的她忍不住眉头微蹙,空气各色味道交织,融合成淫靡的腐烂味。 上了楼,刚好遇到那天给她支票的工作人员。“请问你知道前两天住24层001号房的客人吗?” 工作人员眉头皱起,已经想不起来她了。 宁小溪伸出一个食指指向自己,“是我,那天有位客人给我一张支票,我没要,你还记得吗?如果支票还在你这里,能不能还给我?” 服务员恍然大悟,“想起来了,支票我已经还给那位先生的助理了……”。拒绝了床费又要回来的,服务员工作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 宁小溪脸上微有尴尬,“本来我不想要的,但是家里出了点事,急需要这笔钱……” “那没办法,小姐,你应该一开始就接受的,这种一夜情我见多了,该拿的报酬要拿,沙城几千万人,茫茫人海,错失的可能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错失的可能这辈子就见不到了…… 难道她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吗? 宁小溪遗憾的垂下头,寞落的转身往回走。 钱没拿到,爷爷需要的那味药还没有任何着落,究竟怎样才能找到沙城陆氏的人?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出了门,正要下台阶时,突然,不远处的豪车,将她的目光吸引。 一辆豪华的藏蓝色布加迪威龙从不远处驶来,在专属停车位上缓缓停下。车内走出来一个人,身高腿长,五官凌厉俊美,带着墨镜,浅色菲薄的嘴唇在夜色中抿成一个孤傲的弧度。 他一出场,似乎周围的气压都降低一个档次,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 泊车员恭敬的迎上去,后面又跟上来一辆黑色商务车,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整齐划一的朝男人的方向走,为首的是位助理打扮模样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俯在男人身边说了些什么,男人眉头都懒得动一下,五官凛冽傲慢,随手将车钥匙丢给泊车员,长臂一甩,坦然自得的朝铂金汉宫大门的方向走。年轻男子愣怔了下,随后挥手示意身后的黑衣人跟上。 一行人路过宁小溪时,她稍稍后退两步,将自己藏在一米粗的金柱子后。 呼吸微微放缓,男人挺拔的身影在宁小溪眼前移动,宁小溪盯着男人半遮的俊脸,好奇的观察他的五官,就在宁小溪以为男人终于要离开时,倏地脚步一顿,高档的手工皮鞋站定,男人侧面半张脸忽然扭过来,即便带着墨镜,也掩盖不了眼中的杀意。 他往柱子的方向看过来。 宁小溪吓的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连忙将自己藏的更深,一动不动,头皮发麻的站在原地。 直到,察觉到四周再无动静,宁小溪才缓缓探出头,走道上空无一人,已经没有了半个人影。 “吓死我了……” 长长吐出一口凉气,宁小溪颓然的摊坐在地上。 一只手撑在地面,意识到不能耽搁时间,迅速爬起来。她一边拍手,一边眺望远方。 喷泉旁边的停车位上,布加迪威龙像一只凶猛的蓝色非洲豹,高傲的站在原地。 全球最昂贵的贵族级跑车,在它的对比下,其他豪车几乎沦为陪衬。 借着灯光,车前高档的专属车牌闪闪发光,映入眼底。 SC88888…… 第7章:送酒 沙城88888! 宁小溪在嘴上默念。 就是这个车牌号。 前几天爷爷病危,医生正式通知她,需要一味药才能救爷爷于病危之中。而这味药,整个世界,只有沙城陆氏有。是沙城陆氏的独家秘方。 陆家在民国之时就是沙城有名的大财阀,如今更是赫赫有名的贵族之家,根本不缺钱。有私人医药公司想出天价买他们的配方,可是他们根本不愿意卖,更不用说透露出去。于是这个配方,经历上百年的时间,依旧紧紧攥在陆家手中,成为独一无二的拥有者。 这些年过去,任何一家去陆氏求药的人都铩羽而归,毫无例外。 宁小溪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也隐隐觉得拿到配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可关系到爷爷的性命,她不能不赌。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不能放弃。 尝试了几次,陆家大宅一个离的太远,几乎在沙城的边缘,再一个,陆家背景深厚,想要偷偷潜伏进去,简直难如登天,因此她将目光放到了在沙城拥有雄厚产业的陆家二公子陆南沉身上。 她从黑市了解到陆南沉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出入各种夜店KTV,陆南沉作为陆家的一份子,应该知道配方的事情。如果从他下手,应该容易点。 黑市的人告诉了她沉二少的私家车牌号是SC88888。 与眼下布加迪威龙的车牌正好吻合! 宁小溪在心中惊呼,莫不是刚才进门的高冷男人就是陆南沉本人? 她第一次过来时,藏在门外想等沉二少的车过来,被大伯耽搁,她来的时候,沉二少的车已经停在了停车场,她没见过本人,后来又意外被抓走,发生了后面的事情,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沉二少是谁! 现如今好巧不巧,被她撞了个正着! 好不容易遇到的一次机会,怎么能放弃! 关系到爷爷的性命,必须先把药搞定了再说! 一场大脑风暴在脑袋中飞速旋转,宁小溪抿了抿唇,握紧拳头,抬眸环视四周,见没人注意到她,她弯了弯腰,趁着保安不注意从侧门又再次悄悄溜进去。 此刻夜店经理见到为首的人,正在恭敬的寒暄,点头哈腰。宁小溪沿着墙壁躲在一棵巨大的八角金盘后,伺机而动。没过一会儿,经理招来一名男侍,有男侍领着一群人,上了电梯。 宁小溪做贼似的,等电梯口的人散后,也跟了过去。 就是这个地方! 宁小溪环顾四方,每个包厢门口都站着随侍候的服务生,她之所以认出这间包厢,不仅仅因为沿路跟踪的判断,还有就是这个包厢外守着几个特别的人,几名黑衣人。 但是正是因为他们的把守,以宁小溪的打扮根本没办法进去! 宁小溪在门口转悠了一圈,在黑衣人试探的目光下最终缴械似的回到了电梯。 忽然小手拍开电梯闸门,电梯门滑开,叮叮当当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 嘴角一勾,计上心头。 她悠闲的在走廊附近的几个房间外拍了拍,推开其中一个钻进去,不过一会儿,一名身穿黑白女佣服,脸带口罩的女人出现在包厢外。 “干什么的?闲人勿进!” 宁小溪白色手套伸出一根手指,朝推车上的玻璃杯指了指,“送酒的……” 黑衣人在她身上打量两下,随后放人道:“进去吧,送完就赶快出来!” “好的!” 成功进了门,宁小溪狠狠吐了一口气。她目光在包厢内观察,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整个包厢比她想象的还要大,黑红的暗黑装饰风格,透露着浓浓的阴郁之气。天花板除了正中央的橘黄色水晶玻璃灯,再无它物。 空气中混杂着香烟和水酒的味道,奢靡腐烂。 在她的正前方,男男女女坐着一圈人,似乎在玩什么游戏,正笑的不亦乐乎。 在嬉笑的众人中,唯有一人,始终保持高冷的姿态,长腿交叠坐在最中间的真皮沙发上,孤傲的身姿,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宁小溪好奇的看过去,才发现这人竟是陆南沉。在他身后站着是那名助理男子。 似乎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倏地抬起,锐利的眸光打在她身上。 像盯着猎物的雄狮。 宁小溪打一个寒颤,吞了吞口水,赶紧低下头。 酒桌上的人发现了她,问:“谁啊这是……” 宁小溪连忙推动车轱辘,缓步走过来,下意识压低自己的脸部:“先生,小姐们,我是来送酒水的……” “哦,就是你,赶快送上来,没看陆少和孟少杯子早就空了……” 第8章:打成肉泥 “好的……” 宁小溪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将推车上的酒悉数挪到大理石的茶几上。运好后,受旁边女人的要求,给桌面上的空杯满酒,她一边倒,她一边竖起耳朵。 身后有一个低沉的嗓音开口:“陆少,闲话不多说,咱们还是把重心放到工作上,你看怎么样?” 上次孟津阳在发给陆南沉的货物里做了点手脚,原以为他会发现,结果他什么都没说继续做生意。谁想到今天早上手下打电话,告诉他三天前从他手里买的所有的货物都是假的。 他是花了大价钱从陆南沉手里买这批货,把这窝囊吃进肚子里,向来不是他孟津阳的作风。 敢戏弄他,就让他付出代价! “呵,所有的货物三天前就发了过去,你的人也签收了,孟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比起之前的声音,这个声音更具有穿透力,说话的语调,也更强硬,不带一丝阿谀的味道。 宁小溪竖起酒瓶,陆南沉将酒杯端起,轻轻抿一口,随后大刺刺的将酒杯撂在桌面上。 砰的一声,酒液四溅。 众人都吓的一晃神。 宁小溪指尖抖了下,对面的孟津阳气的一咬牙:“你……” 孟津阳额头青筋几近爆裂,见陆南沉气定神闲的样子,猝然笑道:“陆二少果然够沉着冷静,百闻不如一见,佩服!” “一层功力而已。”陆南沉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桌面,俊脸一片泰然。 “但是,好歹我也是商人,你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你吗?” 孟津阳话音刚落,包厢房门突然被反锁,从侧间内走出来十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头上密不透风的包裹着黑色丝绒帽,只露出一双眼睛,每人手上,各执一把武器,对准着正中心的高冷男人。 “啊啊啊啊……天啊……” “救命啊……要杀人了……” “呜呜呜……快走啊……” “门被锁了走不掉!” 包厢内的女人侍者,哪里见过这架势,一看到刀刃,吓的七脏六腑差点吐出来,一个个哆哆嗦嗦,大惊失色。 包厢内瞬间乱成一锅粥。 “都给我闭嘴,谁再说一个字,我就毙了谁!” 一声令下,没人敢再说话了。 宁小溪吓的也不轻,她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刚才还温馨欢笑一片的屋子,此刻会变成电影中的场面,这些人竟然带着刀。颤抖着肩膀,小心把酒瓶放在桌面上。 “呵,有胆量。” 陆南沉轻轻一笑,笑的魅惑众生,于此同时,他身后的黑衣人以及助理,也将手枪械从怀中掏出,指向对面。 两方对质,气氛一时十分僵硬。 助理蓝遵附在高俊冷傲的男人耳边轻轻道:“没想到,姓孟的真敢在这里动手……” “楼下的人收到消息没有?” “刚才已经按了警告器,不过这里他们人手多,恐怕来不及……” “别说话,看我眼神。”陆南沉抿唇,快速的说。 因为突然发生的状况,原本茶几附近的女人们全都四散开来。两方对质的中间,此刻只有宁小溪一个人,她站在陆南沉跟前,所以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她全都听了进去。 不禁半带慌张的朝男人看了一眼,陆南沉给她一个危险的警告目光,宁小溪心下一窒,一声不吭。 “哈哈哈,到了这个份上,有什么不敢的?”孟津阳没注意到交流的两人,邪肆的大声冷笑,抬了抬下巴,将刀锋朝陆南沉的额头比了比,“我废话也不多说,这样吧,你的货哪里出了问题,我相信沉陆二少肯定知道,你若是打电话给码头,让他们重新帮我送一批,这事我就既往不咎,你的命,也留给你。你看怎么样?” “白日做梦!”陆南沉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不慌不忙的掸了掸袖口的灰尘,凉凉道:“什么时候,我陆南沉的命,攥在别人手上?我怎么不知道。孟少确定没在开玩笑?” 话毕,嘲讽的目光,毫无预兆的滑了过来。 “现在命悬一线的是你!你少嘴硬!”孟津阳眸色一暗,冷哼一声,“你要明白,我的人,足够将这里的所有人打成肉泥,包括你自己。” 今天这里自己的人手占上风,而且都是事先精挑细选的练家子,孟津阳十分有把握亲手将陆南沉手刃。 他就不信了,三年了,他认识沙城陆南沉认识三年,就永远见不到他狼狈求饶的一面。 这个男人,凭什么比他强,凭什么比他傲! 什么,打成肉泥! 宁小溪胸前一颤,呼吸有些困难的扫了眼身侧的高冷男人。 不行! 她还要靠陆南沉救爷爷,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她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第9章:赶快把门打开 陆南沉淡淡一笑,声调陡然低了八度:“那也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话毕从口袋掏出一支小巧的匕首,手臂一甩,丢了过去。 砰! 孟津阳一个侧身,匕首直挺挺擦过他脸颊,插在后面的壁纸板上。 “好!动手!今天谁杀掉陆南沉,重重有赏!”孟津阳大吼一声,下达命令。 轰隆隆! 下一瞬,剧烈的桌椅打砸声在室内轰然响起。 宁小溪脑袋一炸,双腿一软趴在地上。逐渐有人从上边倒下来,鲜红的血水飞溅在她脸上。 一枚子弹从她透顶射过,宁小溪抬起脸,陆南沉和他手下的人边退边躲,孟津阳人多势众,他们渐渐抵挡不了。 “二少爷,这样下去不行,要不我打头阵,咱们冲出去吧!”蓝遵侧着身体提议。 “不,再等等。”陆南沉眸光一冷,长腿一抬,将脚边的瓶子朝对面踢。 砰砰砰! 瓶子引起对面的注意力,横在空中,几乎一瞬间被打成马蜂窝! 碎片四溅! “嗯……” 一块碎片冲破皮肉,扎在宁小溪腿上,她将小腿往后缩了缩,眸光一闪。 不行,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必须得想办法扭转局势! 她捏紧拳头,牙关一咬,从地上摸索到一盒进口火柴。现在地毯上洒的到处都是高浓度酒水,只要轻轻一点,势必会燃气熊熊大火! 她心砰砰狂跳,抽出一根火柴棒,哆嗦的点燃,感受到指尖的热气,她爬起来,手臂一扬,直直将火柴棒甩了过去! “什么东西!” 哗-- 点燃的火柴,像一根导火索,绵延的酒液,一段连着一段,仅在短短半秒内,就掀起了滔天火浪! “不好!着火了,快收撤离!” “门边有接通着天然气管道!” “待会要炸了!” “楞着干什么!快跑吧!” 见到此情此景,几乎是于此同时,宁小溪手腕一甩,疯一般的往后面跑! “咳咳咳……沉二少,快走吧……趁他们不注意,咱们从厕所窗户逃出去!”宁小溪顾不得其他,小手抓住男人的袖口,急匆匆道。 陆南沉以极迅猛的速度反握住她的手臂,聪明如他,电光火石间便意识到大火是她放的,却没想到一个小小姑娘却有这般胆识,冷声质问:“你是谁?” “我……我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沉二少,再不走,一会儿就来不及了……”已经一个黑洞洞的东西抵住她后脑勺,宁小溪后背疯狂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 陆南沉性感的桃花眼一眯,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蓝遵道:“少爷,要不咱就先从厕所走,逃出去再说!” 只要能逃出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后面的事,什么都好说! 陆南沉没有说话,依旧眯着眼,似乎在思考蓝遵的建议,过了两秒钟后,他突然长臂一扬,将宁小溪扣进怀中,单手箍着她纤细的腰身,“我的地盘出了事,让我跑?不可能!好好等着……一会儿有好戏看……” 好戏看? 都快死掉了,还有什么好戏要看? 这人是疯了么? 宁小溪上下喘着粗气,也没注意自己和男人的亲密动作,一门心思全放在刚才男人的话上。 蓝遵品了品男人话中的意味,很快顿悟,也跟着点头:“是,他们应该很快过来了……” 蓝遵话音刚落,原本紧紧关闭的房门,突然咚咚咚响起来。 接着门外人道:“警察,都别乱动!赶快把门打开!” 浓黑的烟气,让孟津阳看不清对面的情景。他手指捏着枪柄,心里正烦躁不堪,突然而至的敲门声,让他眉峰一拢! 助手贴着门板,查探两下,小声道:“不好,真的是警察!少爷,要不撤了吧!” “不行!”好不容易逮到一次解决陆南沉的机会,他不想放手!“今天不杀他,明天他就会来杀你!”孟津阳恶狠狠道。 “你理智一点,少爷,这边警察都是沙城的,咱们若是落到他们手中,可不仅仅是货物的问题了,况且陆南沉肯定会向他们施压,到时候不仅仅是我们,连你可能都跑不了!后果不堪设想!” 孟津阳神色迟疑间,敲门声复又再次响起,外面的人已经不耐烦。 咚咚咚! “聋了吗?赶快打开门!再不打开!直接硬闯了!” “少爷--”助理再次提醒失态的紧急,再不离开,真的就晚了! “走!撤!”孟津阳一咬牙,发布命令。 算陆南沉会耍手段,这次姑且收手,下次在让自己抓到,自己一定不会就此放过他!一定要亲手砍了他的脑袋喂狗! 手下黑衣人闻言,纷纷终止战斗模式,事实证明不仅陆南沉厉害,他手下也都不是吃软饭的。 第10章:杀伐果决的陆南沉 几个保镖对抗他精心挑选的一支队伍,短短十几分钟,竟将他的人打的七零八落,死伤惨重。 只剩下几个还未倒下,却也都身受重伤。 孟津阳抬脚砰的一声,将北侧的落地窗踹开。 落地窗外面,是铂金汉宫酒吧大厦的后背,下面是一处修剪精致的大花园,再往远处眺望,便是鸦青色绵延起伏的山丘,一望无尽。 若是设法从这里逃出去,就算是神仙也抓不到! 一整块硕大的防震玻璃受到撞击,发出巨大的响声。玻璃碎成不规则的形状,稀稀拉拉从几十米的上空坠落,还有一些碎屑,飞溅到房间内的地面上。 听到动静,蓝遵眉毛一揪! “不好,少爷!他们撞开了对面的玻璃!” 陆南沉眼尾一眯,隔着火光,隐约能看到远处昏黑的一群影子,中间那个手臂晃动的便是孟津阳。 “想从我手下跑?门都没有!”他带着男人特性的低沉嗓音,若一坛新酿的美酒,甘醇清冽。薄唇牵起,锐利道:“去给我拦住!” 已经有保镖从洗手间扭开了消防栓,借着里面的抽水管,急促的将外面的大火扑灭。 浓浓的烧焦气息在空中翻飞,还有飘扬的黑色粉尘,十分呛人,宁小溪捂着嘴巴,难受的咳嗽了两声。 陆南沉侧眸扫了一眼,旋即搂住怀里的女孩儿,一边阔步迈过地面上的黑色焦炭。 “赶快去拦!谁抓到孟津阳,重重有赏!” 豪气十足的下完吩咐,他单手握住一只火力十足的纯黑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不远处的身影。 “快,快!少爷命令,一定不能让他们走掉!”蓝尊催促着,几个保镖虽然也都受了伤,疲惫的只剩一丝力气,但是陆南沉的赏赐,却足够诱人到他们无所畏惧! 这个世界上,凭陆南沉的财力与地位,别人承诺,他们未必相信,陆南沉说的,那必然是真的! 他说重重有赏,恐怕这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 思及此,一时间,他们几乎忘却了自己,像饥饿的豺狼,贪婪的将孟津阳一伙重重围了起来。 助理已经帮孟津阳装好逃生用的滑翔伞,他站在风口,夜晚的冷风倒灌进胸膛,令人肋骨发颤。 方才还是他们围着陆南沉威胁,谁能料想,现在被堵的反而是他! 他眼底划过一丝凉意,揪了揪腰间的绳索。 蓝尊站在前方低声警告:“不许动,孟津阳,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放弃逃跑的念头,还有一线生机!” 孟津阳脸上阴云密闭,这一次他输了,他又输给了陆南沉!为什么每每他快要的赢的时候,都被陆南沉轻松的反转,他到底哪里不如他?他明明很努力!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差劲! 不,该赢的是他才对,就算满身狼狈,他也要让陆南沉尝尝痛苦的滋味。 孟津阳忽然笑起来,抽了半天,他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精小的消音弩箭。 这把弩箭只有掌心大小,平时只是用来防身用的,上面唯有剧毒,只有紧急情况才会拿出来。 宁小溪低低惊呼一声,就看到孟津阳将箭口冷厉的指了过来。 陆南沉原本就已经注意到了孟津阳手中的凶器,只是眼下他发现不对劲。 孟津阳箭口朝斜后方指过来,他要击射的人,不是他陆南沉,而是自己身边的女人! “松手!”他的声音,宛若来自地狱的撒旦,连他自己有没意识到冷的有多摄人心魂。 “哈哈哈哈!”孟津阳狂笑起来,“原来你陆南沉也有怕的时候!” “把箭放下!”陆南沉俊美无铸的脸上寒光四射,“否则,要你生不如死!” “如果我不呢!”孟津阳挥舞着手臂,箭口便在宁小溪的脸上涂鸦似的乱画,他狠狠咬了下嘴唇,“陆南沉,这次输给你,并不代表下次,等着,我还会来找你!” 话毕,箭口陡然又转移到陆南沉胸口,重重射出一箭! 奸诈!原来刚才射击宁小溪的动作只是烟雾弹! 他真正要杀的,还是陆南沉本人! 蓝遵眼瞅着子弹划过,可是已经来不及! “少爷!” 就在此时,宁小溪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陆南沉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陆南沉活了,爷爷就能活,陆南沉要是死了,那爷爷也没命了! 不行! 这一箭就算她挨着,也不能打在陆南沉身上。 她一定要救陆南沉! 不知道哪来胆量,电光火石间,就在子弹以巨大的速度,冲破空气,冲击而来时,宁小溪突然转身,抱住男人精装的腰。 “呃……嗯……” 弓箭打在女孩儿的后侧肩胛骨上,宁小溪痛的呻吟两声,当即从男人身上滑了下去! 陆南沉一时间,竟恍惚了一下,而后单腿跪在地上,扶住女孩儿柔弱无骨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