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她的老公   “24号,风楚楚,进来。”         叫号声响起,风楚楚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好半天才站起来朝着办公室大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助理就将大门关上,一处偌大的空地前,坐着一排西装革领的男人。         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男人在看到风楚楚的瞬间,俊铤的剑眉不自觉的蹙成了川字。         冰冷的薄唇狠狠的抿起一抹冷厉的弧度。         很好,他不回去,她就跑到这里当众犯贱!         为首的老男人则是在看到风楚楚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推了推眼镜沉声道。         “你是来试女主的戏吧,知道我们这是什么戏吗?”         “知道。”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脱吧。”         风楚楚视线巡视,她在找更衣室。         老男人眼底精光尽显,心里猫挠了一般。         就喜欢纯情的。         “既然知道什么戏,还矫情个什么劲儿,就这么脱吧!”         老男人说的神色内敛,一派正经。         风楚楚目光落下正中间,眼底错愣一瞬,倏然压抑惊慌,指尖攥了攥陷进肉里,有月牙儿形的掐痕。      是司夜擎。         他怎么会在?         那个男人不是永远都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么,怎么一部戏还要亲自挑演员?         “脱啊!”         人群里有人是失了耐心。         他们都想知道,一张倾国倾城的脸会有怎么样的身体,心中已经亟不可待。         风楚楚别开视线,眼眸一秒换上了片子里女主角特有的魅惑。         纱裙落地,女人冰肌玉骨,身若婀娜丰盈有形。         在场男人身下倏然昂扬。         唯有正中间的男人冷若冰霜。         他似定夺生杀的神。         这个女人真是的爱钱爱疯了,敢背着他出来干这种勾当,简直就是丢尽了司家人的脸面。         再抬眸,视线如刀。         风楚楚指尖一顿,心跳乱了一秒,却当即恢复,指尖微顿勾起兰花指尽显妩媚。         她必须拿下这部戏。         不管是司夜擎还是谁,她现在都顾不上了,救命要紧。         身体入置冰窟,嘴角的笑却如春风撩人。         “干嘛呢!动作快点!”         老男人很是不耐烦的低吼。         脱还是不脱?         她的妈妈在医院里等着续命,她的身体现在是换钱最快的办法,只是脱也不是卖,不算丢人。         当然,风楚楚也没有选择。         指尖略过丰盈,还未经胸前的扣子解开,倏然一声巨响,她的手惊住。         “都滚出去!”         司夜擎音色冷轧。         导演组一愣,选角导演更是不解。         “司总,想接这部戏,身材必须要验……”         老男人阴阳怪调,不敢把话说明。         “我亲自验!”         司夜擎的话落地有声,像是某种仪式上的肃穆。         他用钱买的人,别人不配看。         老男人恋恋不舍的把眼睛从风楚楚的身上移开,心有不甘:“这……”         圈子里那点事儿谁不知道,司夜擎难不成想独占?         “同样的话,我从不说第二遍。”         他似危险的野兽。         片场静如坟墓,先前急促火热的呼吸伴随着男人的气场消失,他们视线相接不敢反驳。         司夜擎是谁?         金主爸爸好不好!         一言既出全场不敢再有任何意见,一秒全散。         风楚楚脚边散落着的外衣,质地轻盈天蚕薄丝,是司夜擎赏的。         她看了一眼有些失落,现在似乎不用脱了,可是钱也没了啊!         医院那边……         “脱!”         司夜擎冷睨着面带失望的女人,怒急生恨。         风楚楚吓了一跳。         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她。         甚至算是讨厌,风楚楚知道的一清二楚,可现在……         导演组的人走了,是不是司夜擎这个幕后老板就派上用场了。         她忽然笑的明媚。         失落被另外一种情绪代替,风楚楚捡起丢下的娇媚。         “干嘛?你要看啊!”         风楚楚故意打趣,眼睛如丝抬眸风情,她轻盈的小腿轻挑脚趾沿着男人的裤管向上,徐徐前进。         司夜擎斜睨那双不安分的脚,眼底潋滟危险似也里的深海,片刻他抬脚走进风楚楚,每一步似带着利刃迎上来的死神。         削薄的下颚挑起,他看女人的眼神冰冷讥讽。         危险近临,风楚楚却迎面笑对。         “老公,你说过我不干涉我私生活的。”         “呃!”         女人话音未落,脖颈被男人狠狠的捏着。         这就是她的老公。         大红本本上贴着他们的照片,生活中他却恨不得她去死。         “你就那么下贱?那么喜欢被人看?”         司夜擎看着她谄媚的笑,厌恶至极,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对于这样的嫌弃和厌恶,风楚楚不怒不恼,兀自扬了嘴角跟司夜擎解释。         “倒也没多喜欢,但是片酬高啊!,听说王导一部戏一百多万呢!”         风楚楚说的云淡风轻,说完了一挑眉万种风情的看着司夜擎。         “你要是给的比片酬高,我也愿意!”         她又道,且说的认真,清澈的眸子又黑又亮。         司夜擎脸上凝出冰,眼底的光像是淬着砒霜的刀子。         片场灯光灰暗,借着电影的主题还打了暧昧的粉红色。      。         “怎么?不满意?”         司夜擎冷嗤。         暮色的桌布上映着一双眼睛,黑的像是星辰大海,无边际的黑暗。       她咬死了牙关才忍住了颤抖,脸皮发麻冒着冷汗。         不用想她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脸堪比尸体还白。         有些路,就是踩着刀子也要走,思及此风楚楚掩面撒娇道。         “不给钱,我怎么能高兴?”          她说的娇媚。     第2章:就凭你   “我可从未少给过你一毛钱,风楚楚你这么做是在恶心谁?”         司夜擎说的讥讽冷漠。         “没有啊!”         换上娇媚,风楚楚大喊冤枉。         她转过脸对着司夜擎满是委屈。         “现在的珠宝多贵啊!包包一个季度就出新款,你给的钱都不够买新款的。”         女人的声音娇的能滴出水,媚的入骨酥。         心底却是绞痛恨遍布全身,生不如死。         “还真是赤诚!”         司夜擎将赤诚两个字咬的低沉,满是鄙弃。         她还没有达到目的。         “老公,你要是把主角给我,我能更赤诚。”         “主角?”         司夜擎冷笑开口:“就凭你?”         风楚楚不怒反笑。         脖子动了动挺直腰身,伸手搂住男人的脖子把身子靠的更近。         两唇相粘,呼吸交融。         “现在呢?”         风楚楚感受着眼前男人的温度。         他暴怒。         “贱!”         他的厌恶不加掩饰。             司夜擎语气冰冷,甩开风楚楚转身离去。         一晃神,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神。         风楚楚视线恍惚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一张脸终是落寞如凄零的鬼魂,丝毫不见刚才的娇媚婉转。      大梦一场,仅此而已。         薄纱裙在地上,很是讥讽。         双手颤抖着要去捡,忽然有手机铃声响起。         “喂?”         风楚楚对着电话开口。         “风楚楚女士,钱已经到账了,你什么时候来趟医院吧!手术需要你签字。”         电话里的人淡漠疏离。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风楚楚愣了愣,心底倏然松了一口气。         呵!         看来下作也有下作的好处,起码人家不屑与欠你过夜费。         “对了!手术之后还有高额的后续治疗,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电话里那人说的机械,见怪不怪的样子。         “好的!”         风楚楚咬牙应下,只要能救人,多大的委屈她都咽下去。         风楚楚穿过幕布正要离开,抬头却对上了一双双探寻的目光。         有鄙视,有不屑,有厌恶甚至还有嫉妒。         视线相接,很快错开。         眨眼间,风楚楚再去看已然是工作积极的片场人声鼎沸。         她的每一步都的艰难,身后有无数道目光在看着她。         “不要脸!”         “就是,仗着一张脸好看就潜规则,真不要脸。”         “还穿男人的衣服,我说怎么就没一点底线了。”         “看吧!八成这个女主角就是她了。”         风楚楚听着身后的絮絮讨论,五味陈杂。         后来又想想,又觉得要是借着人家吉言,真拿到女主角也不错,起码片酬的钱已经到手了。         她想的出神一时间没看路,将近楼梯间的一瞬她被一股力量一下带到了墙角。         楼上有脚步声,悠远模糊。         “你是谁?”         风楚楚背对着那人,开口询问满是惊觉。               “真是小妖精!”         男人低沉压抑,他身体前倾将整个身子压在女人身上。         风楚楚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的拢紧了身上宽大的衬衣。         “别怕呀!我会好好的疼你。”         风楚楚已经听出了他的声音,脊背忽然发冷,是那个催她脱衣服的制片人。         怎么办?         风楚楚正在快速的想应对方法,忽然腰上一紧,是制片人的手。         “不要!”         风楚楚话音落地脊背倏然冷,像是寒风略过。         恍惚间抬头,楼梯间空无一人。         “嘿嘿,跟我不吃亏,好好配合这部戏就是你的,以后我也会好好待你的。”         制片人给风楚楚开出条件。         说话间他缩着脖上上下下的在风楚楚身上嗅,深呼吸他眉间舒展极其享受的样子。         风楚楚视线触及满是恶心。         “别啊!我可不想在这里,咱们去酒店。”         风楚楚急中生智,打算先拖延一下时间再想对策。         男人色迷心窍,满脑子就是风楚楚脱了衣服的样子,哪里还管什么对策,他就想吃了这个女人。         “我就爱刺激,没事,哥疼你……”         制片人嘻嘻的说,搓着打手在风楚楚身上比划。         楼梯间安静,只有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风楚楚攥着衣角忍耐谄媚。         “您……”         她贴近制片人的耳朵说话,说着她在小广告上看到的那些特殊服务项目。         这个时候脸面不重要。         重要的是先脱身再说。         矮矮楼梯一角,一双融于墨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副画面。         真脏!         为了一个小角色,居然人尽可夫。          大手蜷缩微微颤抖,指尖泛白宣示着男人的隐忍,司夜擎周身温度骤降,如冷风略过寸早不生的冰原雪地。     第3章:狐假虎威   而此时楼下的风楚楚猛地抖了一下,正在说的话也顿住。         “骚货,那些你都会?”         制片人已经全身发痒。         闻声,风楚楚回神愣怔的脸顿了一下,这才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摆脱了制片人,风楚楚拖着沉重的步子逃一般出了片场。         门外骄阳热烈,却照不进风楚楚冰冷刺疼的心。         手机再次响起,是司夜擎。         深呼吸调理情绪,风楚楚再开口语气如常。         “喂!”         “晚上八点,拉菲瑟家族宴会。”         电话里的司夜擎冷彻骨髓。         风楚楚蹙眉迟疑:“我晚上还有事儿。”。         晚上她原本是打算去医院里的看她妈妈的,顺带还要商量一下关于手术的细节和后续养护问题。         但是现在……         “风楚楚,这个月的零花钱是不想要了?”         对于风楚楚的犹豫,司夜擎音调诡异语气深沉。         风楚楚无奈望天。         再低头变嫣然换了语气。         “哎呦,老公大人还是这么不苟言笑,不过我喜欢,晚上我会打扮美美哒,老公喜欢什么礼服啊?”      她在电话里乖巧的不像话。         而不远处的车里,一个男人的眼神冷的能杀人。         果然是为钱什么都能做。         当然,当然风楚楚这么做确实也是为钱,司夜擎腰多粗啊!         一个月的零花钱相当可观,风楚楚没有理由拒绝。         再说,能跟司夜擎抗衡的有几个人?         就算有,其中也不包括风楚楚。         拉斐尔古堡内。       钢琴声抑扬顿挫将宴会推箱热潮,会员制度让这里的人非富即贵,一个个身价不非的人面目高雅如贵族。     此时门前一辆豪车驶过,侍者上前迎接。         风楚楚从车上下来,视线卓卓望着仿古建筑摇头叹息。         有钱人的生活她真的不懂,         一群人借着宴会苟且,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搞得这么高端大气人模人样的。         她一身黑色鱼尾裙高贵典雅,香肩半露又带着恰好的风情、         不死板又不轻浮。         她做司太太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         宴会正在兴头上,有当红的歌唱家咿呀婉转唱着歌剧,有人沉醉其中有人心无旁骛的寻找猎物。         风楚楚见怪不怪。         “您请。”         侍者将她引到了司夜擎面前。         三四并排的沙发上都坐满了人,苏措抱着手机笑意盈盈,眼底潋滟水光能沉溺少女。         温子恒凉薄冷淡,他比司夜擎还不喜欢风楚楚。         而真正的焦点司夜擎,手上勾着香槟跟鹿浅浅低头耳语。         “真的?”         司夜擎语调着柔情。         “嗯!”         鹿浅浅娇嗔。         男人墨色的瞳仁略过风楚楚,清凉透彻带着深意。         她是司太太,而司夜擎身边却坐着别的女人。         真是打脸。         不过她不在乎。         柳眉微挑,她伸手在侍者手上勾了香槟,准备落座。         高端宴会,只有下人是站着的。         “滚!”         温子恒冰冷无情。         他不屑跟一个垃圾坐在一起。         风楚楚浅笑,笑的客气礼貌。         要不是只有这一个位置,狗才想跟你坐一起。         “拉斐尔古堡的红酒,举世闻名,一起去尝尝?”         苏措给风楚楚解围,说的淡然温柔。         “好”         风楚楚也乐得自在,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汩汩红酒落入杯子,沙发上已经有了位置。         风楚楚坐下,头顶兀自灼热,抬眸却是空无一物。         男人有男人的乐子,一副扑克足以让他们挥金如土,幸好他们都是粪土世家,不在乎牌桌上的那点钱。      “哎哎哎!别出这个!”         鹿浅浅急忙出声,小手挽着司夜擎的手臂暧昧贴近。         男人眼底闪过暗沉,羽睫轻颤带起了自嘴角的笑意,眨眼间司夜擎眉间柔情。         “好!听你的!”         司夜擎伸手握住女人的手,满是宠溺。         切!         风楚楚无声冷嗤,老把戏天天玩儿也不烦,翻的白眼还没落下,就被温子恒看到了。         温子恒冷眼扫过厌弃十足。         风楚楚深吸一口气想笑,都什么啊!         惹不起她躲得起,看不惯人家秀恩爱酒不看,她装瞎子还不行么?         手机上玩扫雷她是把好手。         以前家里穷,手机上只有这一个游戏。         点三下四!         “好!”         风楚楚惊呼。         又破纪录了。         空气骤然寒意凛冽,她露出的肩膀上鸡皮疙瘩起一层。         司夜擎脸上裹上了一层霜。         又冷又硬。         而身旁的众人面色各异,温子恒一副看你笑话我不管的样子,苏措笑意盈盈有些无奈,而鹿浅浅一双柔美的眸子里深不见底。         “嗡!”         手机震动,风楚楚嫣然一笑开口:“你们玩儿,我去接个电话。”         出了宴会厅,他们躲在露台上看月光,琼华皎洁将大地铺上一层薄纱,修建整齐的花圃像是梦幻里的失乐园。         “你在哪儿?”         电话里制片人耐心用尽,几乎是在吼叫。         “在参加宴会!”         风楚楚承认的坦然。         “你……”制片人气的要发疯,他订了酒店买了情趣,结果被人放鸽子。         他特么的连威哥都吃好了。         “我也没办法,司夜擎叫我来的。”         风楚楚小小嘟囔很是委屈,又道:“你们都是大人物,我不过是个小女子,您要是实在要我陪,要不您跟司夜擎说?”         “……”         电话里缄默无声,制片人不是傻子。         司夜擎谁敢得罪?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制片人说的愤懑。         “不知道,说不定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风楚楚暗示制片人司夜擎要包她的意思,如果这个制片人要是真敢跟司夜擎斗,她也无所谓啊!         “你个贱人。”         制片人对着风楚楚发泄,说完就挂了电话。         “又被骂了!哎!”         风楚楚笑的灿烂。         夜风微凉,吹散了她耳边的发,正要整理忽然身后有人开口。         “你倒是乐在其中。”         苏措的打趣毫不掩饰,用司夜擎挡潜规则,真是好手段。         风楚楚依旧笑,一张脸精致的小脸在月光下有了灵气。         “不然呢?我再给你哭一个?”         她说的自在。         “也对!”         苏措表示同意。顿了又开口:“真的去试王导的戏了?”         演艺圈的水浑浊,王导名声更浑浊不堪,他的挑演员的手段谁都知道。          风楚楚撩了耳边碎发,嘴角的笑意浅了几分,眼底深沉悠远亮的如山间未曾沾染浊气的泉水。        第4章:我不解释了  “是!”         她承认的理所当然。         “你就不怕他生气?”         苏措说的他是司夜擎。         风楚楚闻声眼底划过绝望,回头看了一眼牌局上运筹帷幄的男人,她笑的凄凉。         “这你就不懂了吧,由爱生恨,我俩生的顶多就是演技。”         她的自嘲轻松,说的也是实话。         她给司夜擎的奶奶演一个好孙媳妇儿,上得厅堂下的厨房,还斗的过小三儿打的过流氓。         其实很累,心累。         苏措望着风楚楚出神。         “你是真聪明还是假傻?既然知道他的心不在你身上,你何必设计浅浅身败名裂?”         他问风楚楚。         “身败名裂?”         风楚楚闻声笑了出来,笑语阑珊又开口:“这词儿选的不错。”         微风将苏措的每一个字都送到了风楚楚的耳边,她笑的灵动仙气,疏离淡薄。         当年鹿浅浅差点被人侵害,所有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她。         后来,大家都说是风楚楚找人强奸鹿浅浅。         因为司夜擎。         她耸肩,开口:“随你怎么想。”         一万遍解释都换不来的信任,何必要继续呢?         口水也是很值钱的。         苏措望着风楚楚的坦然无畏。         他恍惚记得风楚楚当年逢人就解释的场面,天真的让人可怜,可这才几年,她便将那件事谈笑风生。         天真纯净到看破一切,其中苦辣只有她知道。         苏措无奈,转身离去。         身后有脚步声起。         风楚楚不会回头看也知道苏措走了,司夜擎身边的人也就苏措给她一张好脸色,其他人极尽刻薄。         包括司夜擎。         不过这不是她最伤心的,她最大的遗憾是今天没能去看妈妈。         “哎……”         风楚楚叹息。         “怎么?不出卖就这么伤心啊!”         司夜擎出现在她身后,恶毒嘲讽。         瞳孔收缩,风楚楚抓紧了窗台护栏,她又不是铁皮做的,承受了再多的恶毒,她也还是会疼的。         只是她没资格。         转眼笑意潋滟娇媚。         “哪有?”         说着风楚楚转身,玉手微量指尖挂过男人的下颌,胡茬刺手她毫无变化。         耳语贴近,她语气蛊惑。         “我要卖也是卖你,器大活好还给钱,重要的是不欠账。”         眉目带笑视线灼灼,风楚楚轻浮宛若妓女。         司夜擎一把扯住风楚楚的手,指尖奋力收紧丝毫不顾及女人已经扭曲的脸。         那张脸让他发疯。         胸腔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带着腐蚀性的灼烧将他的五脏六腑焚烧殆尽,是剩下满腔怒火。        “你什么时候能不演戏?”         司夜擎压抑着怒火问。         风楚楚苍白的脸上落下冷汗,嘴角艰难的扯了扯,勉强扬起笑意,却如鬼魅狰狞可怖。         “怎么,老公不喜欢啊?”         她用力将语调娇媚,却出声尽是颤抖。         “收起你那嘴脸,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难道你不知道么?”         司夜擎低沉寒意如骨,却依旧掩盖不住嘲讽。         风楚楚视线恍然,鼻尖发疼喉咙酸涩,司夜擎的话像是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的在她脸上刮过。         心已经凋零破碎,这张脸已然不堪。         眼角涌出雾气,风楚楚咬破了唇却也没忍住。         晶莹落下,男人失神一瞬。         “老公,我疼!”         风楚楚借势将眼泪推诿与男人的暴力。         司夜擎冷笑。         墨染的眸子里漆黑如古井不起波澜,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滚吧!”         司夜擎薄唇轻启。         “我还要陪我老公啊!我……”         风楚楚继续笑。         “滚!”         男人怒吼,引起宴会里旁观。         风楚楚身侧有十几道视线,都带着淬了毒的刀子。         她依旧笑,转身离去。         风楚楚手指顶在胸腔的位置,侧目看着远处豪车奢靡落着厚厚的灰尘,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不喜欢就不要了,而她却为了半辆车的钱把自己给卖了。         “呵!”         风楚楚还是笑,太疼了,连哭都哭不出了。         心疼胃也疼,就像是一只手在她胃里揪扯搅动,幸好她有常备胃药,没水只能干吃,只是胃里还是疼。      “小姐,您好心,给我一口吃的。”         年迈的乞婆瞎了一只眼,破布包着,枯槁的手上端着碗跪在风楚楚的面前。         风楚楚叹气,手里握着药瓶在钱包里抽了几张纸币放在了碗里。         乞婆磕头道谢,又哭又笑。         她也笑,算是欣慰,可是不过三秒她就傻了。         完了!         没钱怎么回家?         就在风楚楚用脚步丈量马路的第一百三五步,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停在身边。         “走吧!我送你。”         苏措错身对着风楚楚开口。         风楚楚有傲骨,但是真没钱了。         “谢谢啊!”这是她唯一能给苏措的东西。         远处的玉石栏杆后,月光下男人矜贵如神胄,一张脸英武俊朗冷若冰霜,墨色的眸子隐匿在黑暗里。         却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而这些风楚楚都不知道,她望着前路心生悲凉,脑子里有一张脸迷糊不清,而她很清楚那是谁的脸。         正是因为清楚。         所以她痛苦。         苏措余光看到了出神的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指尖倏然收紧。         “到了?”         眼前的东西越发熟悉,风楚楚回神语气如常。         “嗯!”         苏措应声低沉。         “谢谢啊!我先回去了,你开车慢点。”         风楚楚跟苏措道谢。         “你为什么要给那个乞丐钱?”         苏措也看到了风楚楚的动作,他不解。         一个爱钱如命,甚至不惜出卖自己婚姻道德,甚至身体的人,会去施舍一个毫无关系的要饭老太婆。         仅仅是因为可怜?         苏措不大相信。         “因为我蠢啊!”         风楚楚自嘲打趣。         她不屑于解释,已经解释了太多了,他们从来不信她。         “我没开玩笑。”         苏措很是认真。         风楚楚下了车,张嫂抱着毯子就迎了出来。         “哎呀太太,您怎么穿这么单薄……”         苏措淡看风楚楚被人拥豪宅,眼底深邃想起司夜擎。         而此时的司夜擎端坐在沙发上,在大理石桌面上散落着酒瓶凌乱。         “不玩了。”         司夜擎扔了手上的牌,端起红酒一口吞下。         奢华如宫殿的包厢里阴冷如地窖,司夜擎说不玩了,那就不是玩了。    第5章:心爱的玩具   无人敢忤逆他。         房间里弥漫着危险,像是某种死亡的讯号,他们个个心惊胆战深感自危。         “阿擎,我困了!”         鹿浅浅抱着男人的手臂撒娇,水雾潋滟的眸子里荡漾着深情,红唇嫣然勾人欲尝。         此情此景,再不撤就是找死。         三五成群上厕所零零散散的,包厢里只剩下了鹿浅浅和司夜擎。         鹿浅浅一身乳白小礼服,优雅又可爱。         “阿擎,我累了。”         鹿浅浅压低了声线,带着娇媚。         司夜擎手臂温热,相触及的还有女人贴上来的柔软,眼底淡漠疏离,指尖微微的动了动却转向了酒杯。         鹿浅浅杏眼微睁,身子倾斜略过男人的肩膀,她一下失去重心。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司夜擎单腿跳开,鹿浅浅狠狠的跌在了沙发上。         鹿浅浅愣住,身上的疼都忘了。         司夜擎也愣住。         心里闪过一张脸,却不是鹿浅浅。         “阿擎!”         鹿浅浅不敢相信,她都这么主动了,难道司夜擎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么?         还是说司夜擎是故意的?         她眼角滑下泪水,似玉似珠不曾断线。         司夜擎攥紧了手指,墨色的眸子映进了沙发上娇柔的女人,他惊讶自己无心安慰。         惊讶的不只是司夜擎,还有鹿浅浅。         气急她起身离去,留下一路哽咽。         包厢死寂,司夜擎在灯光下出神。         此时的风楚楚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她洗了澡穿着睡衣在床上咬牙切齿。         “这特么不是原著吧!”         剧本光写了台词,风楚楚根本感受不到角色的心境,于是就无奈望天花板发呆。         风楚楚本着革命精神一干到底,绝不给角色灌水。         怎么办?         钱要挣,剧本也要看啊!         风楚楚脑子一闪,司夜擎。         他书房有啊!         风楚楚起身猫着身子往书房的方向走,脚底放轻丝毫没有动静。         门缝是黑的,司夜擎还没回来。         放了心,她胆子也大了起来,头发一甩潇洒帅气的往前走。         “啪嗒!”         “额!”         风楚楚看到司夜擎的一瞬间整个人都蒙了。         全身血液上涌头皮发麻,她的神经都要爆炸了。         “干嘛?”         司夜擎问。         “呵呵,我过来拿本书。”         风楚楚说的颤抖,她还没缓过来神儿。         也不知道司夜擎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然打死也不来。         男人侧过脸不去看她,薄唇咬着香烟白雾袅袅。         柔软的地毯上一跳一跳的动静惹人烦躁,男人的抿唇狠狠的抽了口烟,烦躁勉强压制下去,他转头着女人。    视线灼灼探寻带着不耐。         “那个,我够不着!”         风楚楚解释,视线望了眼书柜最高层的一本黑色物体。         “白痴!”         司夜擎起身,身上酒味浓厚醇香。         夜风扫过,风楚楚的鼻尖抽了抽,这味道来自身后的男人。         他的身体贴着她的背,衣料有摩擦的声音,像是某种暧昧的音调尤其是在四周寂静灯光昏暗的书房里。         司夜擎比风楚楚高出很多,身体贴近甚至能感受到来自对方身上的温度。         男人的伸手去拿书,风楚楚尴尬想转身逃出去。         “嘭!”         一声闷响,一本厚厚的典籍落下,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书柜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往下落着厚厚的书本。         风楚楚本能抱头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         司夜擎手臂合拢将女人裹紧怀里,顷身压下以自己的背做盾牌阻挡着书柜上不断掉落的厚重书籍。        一切都是潜意识里的本能。         就像是他知道鹿浅浅的意图却还是跳开,那也是本能。         司夜擎知道的时候已经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而风楚楚鼻息前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熟悉的烟味,熟悉的酒味,甚至是他身上特有属于他的雄性味道。     一时间恍惚。         等回神,看着男人被书掩埋,风楚楚吓的要疯。         “张嫂,来人,快来人!”         尖锐的叫喊一声嘶哑了风楚楚嗓子,她慌乱的把埋在司夜擎身上的书都扒开,不顾手指掀翻的指甲。      鲜血将她的手掌染红,似乎不察觉到疼,只是慌乱的将书一本本的扔开,她害怕尖锐的书页伤到司夜擎。     她不想司夜擎出事。         不消片刻。         一张俊宇的脸忽然在一本书后展现。         像是画卷上的天神。         羽睫纤长浓密,桀骜不羁张扬傲骨的男人此时像是个沉睡的天使,肉粉的唇瓣削薄像是最温柔的花瓣。      指尖附上温热触觉,风楚楚忽然安心。         他只是睡了。         她的耳边安静的像是山间的寂静,死寂却带着无限看不到的生机。         她从未像现在这么看着他。         司夜擎是个传说,是个活在人类思想顶端的男人,他行事不拘泥与规则,又桀骜到独自开天破地。        这份胆量无人能及。         老一辈的生死交好将他们捆绑在一起。         只是不是灰姑娘的故事,没有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只有无边无际的冰冷恶毒和每月结一次的账。        这就是她风楚楚的婚姻。         她看着他,嘴角忽然弯弯很是温柔。         风楚楚像是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细细的用指尖临摹着玩具的形状,每一寸的抚摸都极尽深情。        司夜擎睡着了。         在她的怀里。         指尖贪婪不满,额前的碎发不断下降,风楚楚的呼吸逐渐变得紧促细密,心跳快的要蹦出来。         他们的唇还有一公分紧贴的时候。         司夜擎蓦然睁开眼,黑色的瞳深邃可怖。         风楚楚受惊急忙躲开,闭眼装傻却没看到男人眼眸深邃已然变成了潋滟的山泉水。         “对不起,我……”         她急急开口道歉,想要掩盖刚才的行为。         是她贪心了,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注定只能看不能摸的。         不然要付出代价。         司夜擎面容冷峻,动作迅猛一个翻身将风楚楚压在身下。         倏然的动作转换,风楚楚睁大的双眼。         眼前的冷峻的一张脸不断靠近,男人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肌肤上。         一切都是如梦似幻。         直到柔软的唇相接,极致的触觉让男人的倏然发疯发狂,像是个饿急的猛兽,汲取着风楚楚的美好。    第6章:故意的   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却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男人明显的变化。      “老公,你醉了,还可以那样嘛?我有些担心你的身体……”      风楚楚娇滴滴的说着,手指尖划过司夜擎的脖颈,轻勾,便将他拽的更贴近自己。      这副主动的模样,炙热的胸膛下紧贴着的柔软,任凭谁都不希望探究一二,翻云覆雨一番。      “你就这么贱么?”      司夜擎却猛然惊醒,拧起眉,一脸厌弃的离开,整理着凌乱的衣服,连回头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仿佛刚才主动的不是他,而是风楚楚故意勾引。      “我既然嫁给你,这样也算是一种职责,况且过夜费又很丰厚,为什么要拒绝?”      风楚楚顺势爬起来,只有自己能够听见胸膛里面的心跳声,有多么的激烈,难以平复。      随意的裹着衣服,肩膀还半裸露在外,风楚楚擦着司夜擎身子走过,留下鼻尖的香气。      司夜擎的眼眸又重新变得黑暗,今夜并没有以喝多少酒,为什么控制不住所谓的心魔?      宴会场上,面对鹿浅浅的暗示心无波澜,回到家,却对风楚楚这种女人起了想法。司夜擎,你清醒一点,他抓起书桌上的书,看着封面的名字,眼眸黝黑,盯着门口的方向。      她竟然是找这本书?      明明知道王导对她的那些龌龊心思,却还是要参演么?      果然,刚刚只是错觉,风楚楚是永远不会变的,爱慕虚荣,心思善妒,更手腕毒辣,如果不是她,事情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想到这儿,司夜擎攥紧拳头,狠狠的砸着书桌,不知道在发泄什么。      二楼,卧室,风楚楚加快脚步的回到房内,关上门,脊背紧紧的贴着冰凉的门板。      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她能够感受到那颗已经乱了的心。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贪心了?      又或许,最开始答应这门婚事的时候,她就带着几分私心吧。      司夜擎,是这座城市最优秀的男人,俯瞰着所有人,他站在金字塔顶端,动动手指就能够掌握着数千人的命运,身价数十亿,青年才俊,又拥有着比偶像艺人还要精致的面容。同一个屋檐下,如果说不生出什么爱慕的心思,怕是身体和心理上有疾病。      可又能够怎么样呢?      不过是两家老人之间逼迫才产生的联系,爱慕?连好感都不敢奢求,每日剧增的只有怨恨。      司夜擎在折磨她的时候,才能够感觉到快乐。      自己需要做的,也不过是伪装出太平,夫妻和睦,相敬如宾的样子给老人看。      说是司夜擎的孝心吧,也有些可笑。      “滴滴滴……”      在黑暗的房间内,风楚楚的手机在床上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她慢慢走过去,拿起看着屏幕上,短信提醒,银行卡里又进账的那串数字,回头看着日历上画着红圈的时间,有些自嘲的扬起一抹笑容。      生活费和零花钱,来的永远是那么准时。      不过多出来的那几万块钱是?      “果然是司夜擎,就算没有做完的事情,都会打款……”      风楚楚看着自己脖颈上面刚刚他留下的痕迹,又仔细的看了看数字,盘算着,奶奶做完手术之后,后续的治疗,这些钱应该够撑两个月。      可对于以后像是无底洞般的投入,还是远远不够,所以那部电影,她必须要拿到。      凌晨三点,月光渐渐被日出给击溃,却还是笼罩在朦胧的夜色中。      城市的某处黑暗角落里,地下酒吧显得格外清净,两个高大的男人坐在卡座中,面前是还有一半的威士忌。苏措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轻轻转动,杯里的冰块与玻璃发出碰撞声,清脆,却引人注目。      温子恒瞥眼看着他,淡笑着问:“怎么,晚宴上没有主动想要献身给你的姑娘?”      “有,不过我拒绝了。”      苏措的一双笑眼回头,与温子恒遥远的举起酒杯,示意。      “那怎么?摆出这副脸?公司难道亏损了?”温子恒并不在意的问,苏措却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钱,却还是要给路过乞讨的老婆婆浑身仅存的钱,如果他不认识风楚楚,可能会觉得善良。但,风楚楚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      伪善么?      可,那时候身边明明没有任何人,她不需要去给谁看。      “你觉得,风楚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苏措刚刚说出口,温子恒就看着他,说:“提她那种垃圾做什么?”      “你难道忘了,当初她找人设计浅浅的事情?那么心狠手辣的女人,私生活混乱,简直是不堪入目。如果不是夜擎和她,家里的长辈有那段关系,怎么可能一直忍受到今天!”温子恒鲜少说出这么多的话,可见对风楚楚是的确没有什么好印象。      外面声音喧嚣吵闹,各色身材妖娆的女人,正贴着男人做出让人暧昧的举动。      夜店,顾名思义,这也成为常态。      不过对于苏措和温子恒来说,这不过是他们喝酒聊天的地方,那些女人,他们嫌脏。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件事情不像是我们想的那样?”苏措在黑暗中,抬起眼眸,问。      温子恒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眼见为实,他们这群人,实在信不过空口无凭的那些承诺和誓言。      所谓天打雷劈,惩罚如果真的那么灵验,世界上就不会有超过七十亿的人口,还在逐年攀升。      “你的意思是,浅浅那件事情和风楚楚毫无关系,那是谁,会对浅浅做出那么残忍的举动!你要知道……”温子恒自小和鹿浅浅世交,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妹妹,所以愤怒也比其他人强烈了一些。苏措没办法解释,只觉得冥冥中有些什么地方不对。      算了,左右也是司夜擎的家务事,他自己都愿意维持这样的状态,他操心什么?      司夜擎也是可笑,明明恨到牙根痒痒,却还在维护风楚楚。      “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又没有人在乎。”      苏措的声音,藏匿在音乐声里,没有人听见。 第7章:小动作的温柔 床边闹钟响起,风楚楚慵懒的伸出手臂将它关掉,睁开眼睛看到天花板,叹口气。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每天是从叹气开始新的一天?住在这样的别墅内,有佣人照顾起居,如果让被人看到她叹气,肯定以为无病呻吟,更加讨厌。可是谁又知道她每天生活的处境呢?         “张妈,帮我准备粥就好,没有什么胃口,不用忙……”         风楚楚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温柔清淡的语调轻声的吩咐着,不过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楼下大厅内坐着的那道身影,楞了一下,司夜擎?他怎么还在家里?蹙起眉头,风楚楚立刻换上另一张面孔,脚步也欢快生风了几分,跑到司夜擎身边,坐下挽着他的手臂。         “怎么?这个时间,在家里看到你可是少见,是等我么?”         说完,风楚楚更是作势要将自己身上浴袍脱下,露出雪白的肩膀和下面若隐若现的起伏。         司夜擎本来听到她刚才那番话,态度温柔了几分,可现在风楚楚这副饥渴难耐的样子,让他又止不住的厌恶,“你的脑袋里面难道每天都在想这些事情么?你作践自己,不要也把我跟你混为一谈!”         “老公,这句话说的就有点儿不讲道理了!昨晚,如果不是我提醒,恐怕你……”         风楚楚低头,眼睛里面含着几分娇羞,故意贴在司夜擎的胸膛上,说道:“我只是配合你而已,如果被要多了,我也是累的!”这般让人面红心跳,难以启齿的话,怀里的女人却能够像是稀松平常的说出来,司夜擎厌恶的将她推开,更是连眼神都不愿意停留在她的身上。         “你难道就不会去学些东西么?每天在家里……”         司夜擎声音有些恼火的说,风楚楚怔楞,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自从嫁给司夜擎,风楚楚就像是困在这个别墅里面的一只金丝雀,作用只是向外展示,营造出一副夫妻和谐的画面,给合作伙伴看,给奶奶看。风楚楚每天早上起来,就会去外面的花园里面种种花,理理草,本来那一棵快死的樱桃树,竟然被她给养活了。         其他时候,风楚楚就只是去医院,照顾病床上的外婆。         学习一些东西?这些事情,风楚楚从来没有想过,或者说,不敢想。         司夜擎身边站着的不应该是花瓶,而是才学渊博,大方得体的女人,能够在工作上辅佐他,更是懂得什么情况下,帮他出谋划策。自己不会是那个人,这一点,风楚楚从最开始就知道,也没有奢望过,“我想要去学如何获得老公的心,不知道哪里有这门课程,你能帮我报名么?”风楚楚笑着说。         “你……”         看着司夜擎那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的表情,风楚楚笑的前仰后合,不是那种做出虚伪掩饰的模样,而是从心底里绽放出来的笑容,那灿烂的模样,看的司夜擎也将刚才到嘴边恶毒的话吞了回去,定定的看着她。         “我今天为什么留在家里,你不知道么?”         司夜擎起身,将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风楚楚甩掉,大步流星的走向一楼的卧室,说:“快点儿换一身衣服,要迟到了。”风楚楚听到,回头看见桌子上日历那鲜红的圆圈,了然又自嘲的笑了笑,对着那道已经消失的背影,说:“好,我马上!”         回到二楼,站在衣柜前,风楚楚拿出两套衣服,站在落地镜前面打量。         这可能是所有女人梦想中的画面,打开几扇衣柜的门,里面是各家奢侈品牌的限量款,新款,只要上新,就会立刻送到她这里。甚至是外面还没有面世的,每次宴会场合,风楚楚都是女人羡慕的目标,可是这些在她的眼里,却毫无用处。         风楚楚宁愿每天只是穿着地摊上买来二十块钱一件的白色T恤,把整个衣柜的东西都拿去换钱,应该可以支撑外婆几个月的治疗费用吧。不过,这些都是想想,如果真的拿出卖掉,被司夜擎知道,又是一顿狂风暴雨,她还是不想惹这样的麻烦。         “快点。”         楼下司夜擎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风楚楚连忙答应,跑下楼。         腰间的丝带还没有来得及系上,就狼狈的站在司夜擎面前,她略微娇嗔的翻着白眼,说:“催什么!又不是固定的时间开会,就算晚几分钟,奶奶也不会生气的。”风楚楚说完,低头摆弄着那一条无论如何都整理不明白的丝带,心里想着,要不直接扯掉?         “过来……”         司夜擎惜字如金的说,风楚楚尴尬的站在原地,心里盘算着,自己刚才说出的话,是不是有点儿太冲撞了?他不会是想要对自己动手吧?以前没有发现司夜擎有家暴这样的倾向啊!看着司夜擎高大的身影慢慢走来,风楚楚闭紧眼睛,本能的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脸部,想要承受一个巴掌的脆响。         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没有意料之中的接触。         “走吧。”司夜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风楚楚小心翼翼的睁开一直眼睛,却看到腰间一双大手,替她将丝带打了漂亮的蝴蝶结,动作轻柔,甚至是连她都没有感觉到。         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么?风楚楚回头,看着窗外的烈日炎炎,心里更是紧张害怕。         回来的时候,司夜擎不会直接停在民政局门口,跟她离婚吧?         这是千万不行的,外婆的治疗费用,还需要司夜擎承担的!风楚楚脑袋里面像是灌了很多浆糊,无法转动,站在原地停留了很长时间后,听见院子里司夜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吼着问:“你还有什么问题!还不快走么?”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小跑着跟了出去。         两个人离开后,张妈在厨房里,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摇摇头,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那像是看透了所有事情般的模样,过来人的角度,只是当事者却是都不知情。       第8章:山庄    黑色的法拉利,低调却奢华,引擎声音就彰显着不同。         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的时候,旁边车道的窗户内总会有手机闪光灯亮起,拍下这难得一见的豪车。坐在车内的风楚楚,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的风景,感受着清风拂面,像是孩子般将手探出去,眼睛眯起来,舒服的像是一只家养的小猫。         “待会儿,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司夜擎的声音冷淡的从旁边传来,打破了风楚楚所有的好心情。         “我知道……”每次去奶奶家的路上,司夜擎都会这样说,千篇一律,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还真是死板的人。风楚楚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咦,原来在这里的那家店怎么搬走了?”         行驶速度很快,街边的店铺一晃而过,风楚楚并没有看清,红色的拆字却十分醒目。         “他家的面,真的很好吃的!”         风楚楚略微有些遗憾的回头,小声嘀咕的说着。         她在没有遇到司夜擎之前,就住在这附近,虽然是筒子楼,和外婆一起的日子却也十分欢乐。楼下总是坐着几个跟外婆相熟的奶奶,坐在凉椅上,互相说着最近听到的八卦。风楚楚那时候,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路过面馆,只要坐在里面,老板就会点点头,十多分钟后,送上一碗热气腾腾不加香菜的牛肉面。         这个味道,风楚楚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狭窄又充满着潮湿气息的筒子楼,已经拆迁了很多年,听说那些奶奶们,都搬到了老年公寓里。儿女不在身边照顾,却有着玩伴,每天搓麻,打牌,日子过的也是很不错。只是外婆,必须要住在医院里,甚至是连楼下的阳光和花草味道都感受不到。         风楚楚在花园里面栽种的那些花儿,每次都会摘一些,放在外婆的病房,让她也感受下。         “到了。”         车停在山庄很长时间,风楚楚的眼神都盯着玻璃出神,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司夜擎本来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直到五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风楚楚听见,被吓得浑身抖了抖,慌张的拉开车门,脚下不稳,差点儿摔倒。         司夜擎站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这么迷糊的女人,到底是……         “哎呦,我的小宝贝来了!”还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就听见山庄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风楚楚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浮现出来,迎上去,挽着刚刚走出门的银发老太太,撒娇的用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充满着鼻音的说:“奶奶,怎么出来接我了?就这么想我啊?”         “是啊,要不是那臭小子不允许,我可希望跟你住在一起,天天看着你呢!”         面前的老人一头银发,丝毫没有凌乱的样子,像是上个世纪在上海弄堂里居住的那些精致的女人,她也总是穿着旗袍,七十岁的年纪,身材保持的让风楚楚都有些汗颜,只是脊背因为岁月不可控的佝偻了些许。这就是司夜擎的奶奶,当初确定下风楚楚和他婚事的人,也是司家实际的掌权人,徐秀清。         “外婆还好么?”         徐秀清压低声音,凑到风楚楚耳边轻声的问。         “还好,前几天已经做手术了,您就不用惦记。等过几天,情况好一些,我去医院会给您打电话的!”风楚楚眨了眨眼睛,两个人相视一笑,她们两个倒像是亲人,司夜擎则像是外人一样。“少爷,我帮您。”管家走到司夜擎的身边,将外套接过来,客气的说着。         司夜擎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问:“李叔,最近奶奶怎么样?”         “身体硬朗的很,就是很想少奶奶,总念叨着她。”管家笑盈盈的说,“每次少奶奶来,老夫人都能够开心好几天呢!这不,今早又亲自去了超市,买了一堆海鲜回来,说是要给她补补身体。”         司夜擎低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到了二楼书房。         每周,他们都会来到山庄看望徐老夫人,算是一种尽孝心的体现,但对于司夜擎来说,更像是任务。         楼下,宽敞的客厅内,徐秀清看着风楚楚消瘦的小脸,心疼的将水果推到她面前,说:“这是我刚买回来的山竹,你最喜欢的,尝尝!那臭小子是不是对你不好?让我的小宝贝瘦成这副模样,你外婆肯定心里要怪我了!”徐秀清说完,风楚楚的眼眶也是瞬间红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不过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努力掩盖过去,笑着说:“他对我很好的。”         “我知道,你……”徐秀清叹口气,紧紧的握着风楚楚的手,拍着,像是有很多话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手心里潮湿的感觉,渐渐浮现出来,却没有人松开。         “奶奶,我没事的。现在生活的很幸福,比起有些天天争吵的夫妻,我和司夜擎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吧!很多女孩儿都会羡慕我呢!”风楚楚打破沉默的说着这些宽慰的话,徐秀清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却更是心疼。幸福与否,是写在脸上的,即便做出再多的伪装,也没有办法让眼底都写着幸福。         徐秀清最近或许是老了,每天除了胡思乱想,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她总是会怀疑,两年前,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让司夜擎和风楚楚这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强行拴在一起,只是因为她觉得合适,真的对么?很多话,到嘴边,徐秀清还是吞回去,不忍说出口。         书房,司夜擎的手机忽然响起,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犹豫了一会儿接起。         “夜擎,你在哪里?我想你了……”鹿浅浅撒娇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充满着万般柔情。司夜擎沉默片刻,看着墙壁上的挂钟,说:“自己去吃些东西吧,我在老宅,没有办法过去陪你。”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和绝情的嘟嘟声让鹿浅浅愣住。    第8章:山庄    黑色的法拉利,低调却奢华,引擎声音就彰显着不同。         在红绿灯路口等待的时候,旁边车道的窗户内总会有手机闪光灯亮起,拍下这难得一见的豪车。坐在车内的风楚楚,百无聊赖的看向窗外的风景,感受着清风拂面,像是孩子般将手探出去,眼睛眯起来,舒服的像是一只家养的小猫。         “待会儿,记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司夜擎的声音冷淡的从旁边传来,打破了风楚楚所有的好心情。         “我知道……”每次去奶奶家的路上,司夜擎都会这样说,千篇一律,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还真是死板的人。风楚楚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咦,原来在这里的那家店怎么搬走了?”         行驶速度很快,街边的店铺一晃而过,风楚楚并没有看清,红色的拆字却十分醒目。         “他家的面,真的很好吃的!”         风楚楚略微有些遗憾的回头,小声嘀咕的说着。         她在没有遇到司夜擎之前,就住在这附近,虽然是筒子楼,和外婆一起的日子却也十分欢乐。楼下总是坐着几个跟外婆相熟的奶奶,坐在凉椅上,互相说着最近听到的八卦。风楚楚那时候,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路过面馆,只要坐在里面,老板就会点点头,十多分钟后,送上一碗热气腾腾不加香菜的牛肉面。         这个味道,风楚楚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狭窄又充满着潮湿气息的筒子楼,已经拆迁了很多年,听说那些奶奶们,都搬到了老年公寓里。儿女不在身边照顾,却有着玩伴,每天搓麻,打牌,日子过的也是很不错。只是外婆,必须要住在医院里,甚至是连楼下的阳光和花草味道都感受不到。         风楚楚在花园里面栽种的那些花儿,每次都会摘一些,放在外婆的病房,让她也感受下。         “到了。”         车停在山庄很长时间,风楚楚的眼神都盯着玻璃出神,像是在自己的世界里神游。司夜擎本来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发现,直到五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出声说。风楚楚听见,被吓得浑身抖了抖,慌张的拉开车门,脚下不稳,差点儿摔倒。         司夜擎站在后面盯着她的背影,这么迷糊的女人,到底是……         “哎呦,我的小宝贝来了!”还没有看到人的影子,就听见山庄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风楚楚脸上的笑容也立刻浮现出来,迎上去,挽着刚刚走出门的银发老太太,撒娇的用脑袋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充满着鼻音的说:“奶奶,怎么出来接我了?就这么想我啊?”         “是啊,要不是那臭小子不允许,我可希望跟你住在一起,天天看着你呢!”         面前的老人一头银发,丝毫没有凌乱的样子,像是上个世纪在上海弄堂里居住的那些精致的女人,她也总是穿着旗袍,七十岁的年纪,身材保持的让风楚楚都有些汗颜,只是脊背因为岁月不可控的佝偻了些许。这就是司夜擎的奶奶,当初确定下风楚楚和他婚事的人,也是司家实际的掌权人,徐秀清。         “外婆还好么?”         徐秀清压低声音,凑到风楚楚耳边轻声的问。         “还好,前几天已经做手术了,您就不用惦记。等过几天,情况好一些,我去医院会给您打电话的!”风楚楚眨了眨眼睛,两个人相视一笑,她们两个倒像是亲人,司夜擎则像是外人一样。“少爷,我帮您。”管家走到司夜擎的身边,将外套接过来,客气的说着。         司夜擎盯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心里思绪万千,问:“李叔,最近奶奶怎么样?”         “身体硬朗的很,就是很想少奶奶,总念叨着她。”管家笑盈盈的说,“每次少奶奶来,老夫人都能够开心好几天呢!这不,今早又亲自去了超市,买了一堆海鲜回来,说是要给她补补身体。”         司夜擎低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到了二楼书房。         每周,他们都会来到山庄看望徐老夫人,算是一种尽孝心的体现,但对于司夜擎来说,更像是任务。         楼下,宽敞的客厅内,徐秀清看着风楚楚消瘦的小脸,心疼的将水果推到她面前,说:“这是我刚买回来的山竹,你最喜欢的,尝尝!那臭小子是不是对你不好?让我的小宝贝瘦成这副模样,你外婆肯定心里要怪我了!”徐秀清说完,风楚楚的眼眶也是瞬间红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不过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努力掩盖过去,笑着说:“他对我很好的。”         “我知道,你……”徐秀清叹口气,紧紧的握着风楚楚的手,拍着,像是有很多话说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坐着,手心里潮湿的感觉,渐渐浮现出来,却没有人松开。         “奶奶,我没事的。现在生活的很幸福,比起有些天天争吵的夫妻,我和司夜擎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吧!很多女孩儿都会羡慕我呢!”风楚楚打破沉默的说着这些宽慰的话,徐秀清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却更是心疼。幸福与否,是写在脸上的,即便做出再多的伪装,也没有办法让眼底都写着幸福。         徐秀清最近或许是老了,每天除了胡思乱想,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她总是会怀疑,两年前,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让司夜擎和风楚楚这两个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强行拴在一起,只是因为她觉得合适,真的对么?很多话,到嘴边,徐秀清还是吞回去,不忍说出口。         书房,司夜擎的手机忽然响起,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犹豫了一会儿接起。         “夜擎,你在哪里?我想你了……”鹿浅浅撒娇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响起,充满着万般柔情。司夜擎沉默片刻,看着墙壁上的挂钟,说:“自己去吃些东西吧,我在老宅,没有办法过去陪你。”         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拒绝,和绝情的嘟嘟声让鹿浅浅愣住。    第9章:指腹为婚 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鹿浅浅紧紧的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被挂断的电话,镜子里折射出来的模样,变得狰狞,没有一点小女孩儿单纯天真的模样,“风楚楚!该死的……”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句话,狠狠的将手机摔在地上。         手机与地面的碰撞,瞬间四分五裂。         “你怪我吗?孩子……”徐秀清看着风楚楚的眼睛,轻声的问。         怪么?不如说是接受。         这一切都是命运,用这样的方式来说服自己,或许还可以好受些。         两年前,风楚楚的外婆忽然病倒,住院,医生说出了一长串难以记忆的病情名称,各种病危通知书下达的,风楚楚签字都已经麻木。到底是什么病症,她听不懂,只是知道医生说,如果拿不出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用,手术费用,外婆就只有几天的生命。         孤立无援,从哪儿去拿这笔钱?         毕业之后,她虽然有稳定的工作,但是存款却少的可怜。         将筒子楼的房子挂出去售卖,哪怕是低廉的价格也无人问津,毕竟是马上面临拆迁的危房,谁会买?那时候,风楚楚曾经想过要去卖,在唯一的亲人生命面前,什么自尊和自爱,都可以放下不提。可是,就算卖,三天里,又能够赚多少钱呢?         蹲在医院的走廊里,风楚楚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绝望和无助。         她看着躺在病房里的外婆,神志不清,甚至是一句话都没有办法跟她说,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         站在医院顶楼的天台上,风楚楚也曾经想过不负责任的做法,比外婆先走一步怎么样?         那天晚上的风很凉,就算是抱紧自己,仍旧能够感觉到刺骨的寒冷。风楚楚看着医院周围万家灯火,霓虹灯闪烁,车水马龙的车呼啸而过,脱掉鞋,站在边缘,她想象着,如果自己跳下去,那几秒钟的时间,到底能不能体会到身体被撕裂的痛苦?         徐秀清的电话,在这个时候打过来。         “是风楚楚么?”徐老夫人的声音温柔慈爱,让风楚楚的身子也渐渐变暖起来。“我和你的外婆有过一段约定,现在是履行约定的时候。我们哪天见面吧?把你娶进门。”         徐秀清说出那些话,让风楚楚以为是骗子,挂掉电话后,她上网搜索了司夜擎,同时也回忆起,小时候,外婆似乎跟她开玩笑的说过,这么漂亮的丫头,却已经被指腹为婚,成了司家的童养媳。难道是真的么?这对于风楚楚来说,无异于救命稻草。         她摇晃着身子,因为长久在冷风中站着,浑身血液倒流,脚也有些发软。         从天台上走下来的时候,甚至是有些不小心,差点儿跌下去。风楚楚背后的冷汗泛起一层,她紧紧的抓着地面,从那一刻,她就想,不管怎么样,自己都不会再次走到天台上,只要活着,就会有峰回路转的希望!只要自己活着,就能够将外婆照顾好,等着她重新站起来,跟自己回到筒子楼的那天。         三天后,风楚楚被徐秀清的人接到了这座山庄里,完成了他们第一次的见面。         “果然是丫头,跟小时候一样,这么招人喜欢。”徐秀清扯着风楚楚左看右看,喜欢的不行。“臭小子,你过来。”听见这句话,风楚楚才终于发现房间里竟然还有另一个人,也正是他身上的低气压和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感觉到恐怖。这是一双怨恨的眼神,不带着任何怜惜,甚至是期盼着她消失的眼睛。         徐秀清像是没有看到般,给风楚楚介绍,说:“这是我的孙子,也是你未来的老公。”         多么奇幻的剧情,21世纪还有这种包办婚姻。当时风楚楚的心里莫名其妙的想要笑,却因为谨慎小心而忍住了,她需要钱,只要嫁给司夜擎,就会每个月有一笔丰厚的零花钱,成为司家的少奶奶,她更是有钱和精力去照顾外婆。这就像是一份工作,她必须要应聘成功。         “我不会娶她的。”         风楚楚印象中,司夜擎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绝情。         “臭小子,你的意见重要么?楚楚是我认定的孙媳妇,你要是不想娶,就给我从司家滚出去!”徐秀清狠狠的说着,司夜擎摔门离开。这么看来,他们第一次见面,就决定了以后不会是太顺利的相处。“你别怕,那小子的意见不重要,你总要比他自己喜欢的那个狐狸精好多了!”         徐秀清其实也是有着自己私心的。         活了大半辈子,鹿浅浅到底是什么人,她只是一眼就能够看得清楚。可司夜擎就像是被迷惑了一样,那天忽然回来,说要娶鹿浅浅。为了阻止他,徐秀清只能这样……迫不得已,这段互相博弈的棋局里面,最莫名其妙的好像就只有风楚楚,可所有人的怨恨也都是对着她袭来。         不知道徐秀清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去威胁,最终,司夜擎还是娶了她。         “奶奶,我不怨恨,是司家帮我。所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不会怨的。”风楚楚轻声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随后低着头,什么都没有再说。两年前,结婚的那个晚上,司夜擎曾经看着她,眼眸里面充满着冰冷的说,“这辈子,我都不会碰你的,你让我觉得恶心。”         这样的话,虽然事后被司夜擎自己打破,但是恶心,却是从来没有改变的。         风楚楚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在山庄里第一次见到司夜擎的时候,她的心脏就开始砰砰跳,无法控制。司夜擎是谁,是这个城市里呼风唤雨的人,是青年才俊,这样的男人同床共枕,如果不生出什么想法,怕是假的。风楚楚爱上了司夜擎,但是却不敢跟任何人说,只能偷偷的藏在心里。         甚至是用各种各样,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去让他更加厌恶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够保持这段脆弱的关系,拖延的长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