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云际会1 秋风落叶,树木凋零,王朝衰败,天下纷乱。 大鲜王朝开朝四百余年后,建丰帝周先羊昏庸无道,途求长生,修仙炼丹,年仅三十,便已服丹中毒辞世人间,后传帝位与其长子周延,周延登帝,建炎帝也,年号丰安,建炎帝年仅十岁,自不能把持朝纲,评阅奏章,管理天下,故有皇后垂帘听政,宦官祸乱朝纲,忠臣枉死,奸臣当道,当今皇后摄政,权倾朝野,大肆收刮民间财富,更为途享受,招募百姓苦力兴建天月宫,其宫殿浩大,金碧辉煌,乃天下第一宫也,却不知其浇铸了多少百姓的血汗,多少举国的财富,适才民间怨声载道,四方动乱不休,一时间诸侯纷纷伺机而动,招兵买马欲在乱世中谋夺天下,篡大鲜江山!包有胜者,打起清君侧的旗号,早已称王,佣兵自重,占城池为一方强豪! 第2章 风云际会2 祁州,有四十九郡,乃大鲜国都也,位居中原南部,洛水郡是祁州要塞之郡,把持祁州南部大门,南通大燕,大燕乃大鲜邻国,常年虎视中原沃土,然洛水郡城墙高磊,易守难攻,故而,大燕屡犯中原,却无一功成也,洛水郡以西有一常乐坡,常乐坡山势险峻,林丛茂密,山中常有猛兽恶虎,故而,常乐坡方圆百里,俱无人烟。 常乐坡山腰处,有一草庐,草庐中久居一人,此人年方三十余,剑眉星目,身高七尺,常在山中作乐吟诗,耕农度日,此人姓司徒,名羽,字定安,自号常乐先生。 丰安二年,二月初,常乐坡林丛中,柳枝吐芽,莺飞草长,春意盎然,只见几人手持长剑快刀,在丛中劈伐开路,林丛中杂草灌木,道路难行,这常乐坡更是少有人迹,适才,路途坎坷。 这几人个个身材健硕,英俊斑大,穿着劲装,一身英气凛然。 为首的一人,却是个青年,这人目光如炬,印堂容光,龙行虎步,正气凛然,手持快刀,挥刀断木,口中大声埋怨:“气煞我也,哥哥居然躲藏在这僻远山林之中,委实叫我简霸难寻也!” 原来此人乃是当今武林高手千斤锤简霸,他早年与司徒羽有结拜之情,如今世道纷乱,群雄并起,简霸身怀盖世本领,内心壮志早已蠢蠢欲动,如今,他已投在寒州牧朱怀旗下,成了一方将军,适才欲寻大哥司徒羽出山共谋前程。 简霸身后一人,手持长剑,身高八尺,面有长须,一身豪气,此人却是个中年模样,乃是寒州牧朱怀旗下的一校尉风南河。 风南河听见简霸大声埋怨,不禁失笑道:“简将军何必埋怨,常乐先生躲藏在这常乐坡中,也实属无奈呀!” “唉……,怪只怪哥哥当年得罪了那建丰帝周先羊,说起那狗皇帝,俺简霸就是一肚子的气,我哥哥不就是写了几首诗嘛,娘的,那狗皇帝非说这是什么反诗,如今诗中的预言已得应了,看来,大鲜王朝的气数也快尽了!”简霸挥着快刀狠狠道。 “鲜朝丰帝妄求仙,枉有忠臣无人言。虎狼卧藏待时起,江山气数唯七年!”风南河高声的吟着。 “如今已经过了六年了,若真照哥哥诗里这样说,大鲜朝,岂不今年就要完了?”简霸一边挥刀劈着乱木前行,一边说着。 “常乐先生诗中虽如是说,但那大鲜朝的天威将军廖化及乃是当朝皇后的亲弟,手掌十万御林军,更有边关六州数十万兵马铁骑,此人武功更是盖世无敌,世人皆称其为天下第一将军也,有万军不敌之勇,有此人在,天下诸侯谁敢犯进祁州?”风南河淡淡的说道。 简霸一听,顿时一声怒斥,“哼!什么狗屁天威将军,我简霸手持我那二百斤重的铁锤,出入江湖,未曾败过,亦有万军不敌之勇,如今我简霸来祁州寻哥哥,顺便在回去的路上,倒要会会那廖化及的武功!” 风南河一听,顿时一惊,“使不得,使不得呀,且不论简将军和那廖化及谁的本领更胜,如今我们来祁州请常乐先生出关,与主公共谋天下事,此为大事也,切不可与那廖化及交手暴露了行踪,误了主公的大事呀!” “莫要再说了,世人只知那天威将军之勇,却不知我简霸之勇更胜,我简霸焉能矮那等虚名之徒三分!”简霸猛的挥刀劈向前面的灌丛,只见一刀劈去,断木纷飞,简霸定睛朝前一望,只见得前方有一草庐,顿时内心交喜,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哥哥住的鸟地方,好难寻呀!” 风南河率着身后的几个劲装刀卫也相继定睛朝前望去,却见得,前方一条小路出现,直通那十丈处远的草庐。 突然十丈外的草庐中响起一阵琴音,琴音冠绝山林,旋于耳畔,令人心醉如麻,感受自然。 风南河等人俱是迷醉于琴音之中,却惟独那简霸面容上带着激动,简霸腾身跃到小路上,快步径直朝草庐奔去,嘴中急道:“大哥,简霸来也!” 琴音中一阵清爽的洪音相继传来,“哈哈哈……,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炳哈哈……” 风南河等人一惊,只因对方的言语中暗含内劲,言语和琴音皆不相扰,音传数十丈之远,犹如在耳畔轻言,此本领之绝,风南河等人直将那草庐中人当做神人也! 简霸腾身到小路上,疾奔而去,势如奔马闪电,刹那间,人已进了草庐之中,放声大笑:“风校尉在外等候,且让我与哥哥单独相叙,哈哈哈……” 简霸人一入草庐中,放眼相望,只见草庐内简陋宛如牛棚马舍,却只有一张床榻和两张凳子,一张凳子上端坐着一人,那人面有三寸短须,鼻梁高挺,生得俊朗姿爽,却一身烂履布衣,双手抚琴,闭目沉淫,仿佛不愿放眼于人,又仿佛天下人尽放于眼,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徒羽! 简霸一见那抚琴的司徒羽,顿时内心激动,“大哥,多年不见,你瘦了!” 简霸言罢,人已经冲到了司徒羽的面前。 此时琴音渐入高潮,司徒羽扶琴越发得急,突然一个婉转,长曲渐尾,只听得“蹦……”的一声惊鸣,余音阵阵不绝,曲终弦断! 司徒羽赫然睁开了眼帘,站起了身子,望着简霸,两人眼眶已湿润。 “兄弟!” “大哥!” 两人一下拥在了一起,相互用手拍着对方的后背,激动不已。 “让为兄看看,兄弟这些年闯荡江湖,可否憔悴消瘦!”司徒羽和简霸分开,一双手搂着简霸的双肩,细细的大量。 简霸闻言,人已涕泪直下了,“兄弟我闯荡江湖,凭着一身本事,行侠仗义,走南闯北,却过得逍遥,日日都是大鱼大肉,倒是大哥你得罪了狗皇帝,憋屈躲在这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日渐得消瘦呀!” 司徒羽听后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为兄的草庐虽不过方圆几丈,但为兄的胸怀却容得天下!” 如此豪言壮志,听得简霸不禁举手拍着自己的大腿,赞道:“大哥真乃英雄也!” 司徒羽随即转身朝身后的床榻俯身,伸手朝床下一探,手伸出时,手中已有个酒坛了!“你我兄弟已有几年不见了,今天,我们就喝个痛快!” 言罢,司徒羽已将酒坛朝简霸扔去了,简霸伸手一操,酒坛一下便接在了手中。 司徒羽手再朝床下一探,又取出了坛酒来。 两人相继开坛畅饮,内心更有叙不完感情。 “大哥呀,如今周先羊那狗皇帝早已归天了,天下祸乱不休,各方诸侯并起,你一身本事才华,何不出山施展,寻一明君辅佐,共谋天下大计,得一生富贵!”简霸狂饮后,缓缓道。 “哦?兄弟可是来劝为兄辅佐寒州牧朱怀的?”司徒羽淡淡道。 简霸表情一怔,“大哥,你是如何得知?” “哈哈哈……,简弟,你腰间的快刀上刻有寒州军三个字,这岂非已说明了简弟你在寒州牧麾下谋事?”司徒羽笑道。 简霸一听,随即笑道:“哈哈……,既然哥哥已经知道了,那也省得我说了!” “唉……”司徒羽目光一转,望向草庐外的天空一声长叹。 “大哥为何长叹?”简霸见司徒羽长叹不禁疑问。 “各路诸侯纷纷兵起,分疆裂土,征伐天下,苍生岂非又要蒙难?”司徒羽神色伤感,却是悲天悯人。 “唉……,如今大鲜王朝,妖妇为政,奸臣当道,祸国殃民,天下苍生已然蒙难,王朝气数已尽,唯有顺应天命,推翻大鲜,另立王朝方能让天下太平呀!”简霸苦口婆心相劝,却是想说动司徒羽出山。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代王朝又有多少性命?百万?千万?贤弟呀,不到战时不可战,一战皆以性命换!”司徒羽没有听简霸相劝,却反而劝起了简霸。 简霸闻言,不知奈何,随即问道:“哥哥难道要坐视天下纷乱而不管?” 司徒羽倒吸了口凉气,淡淡道:“天下纷乱,皆因皇后廖凤那妖妇垂帘听政,把持朝纲,任用奸臣,祸乱天下而起,欲天下太平,唯有,伐无道,诛妖后!” 简霸顿时点头,“大哥说得极是!” 司徒羽缓缓将目光朝远空望去,“昔有英雄荆持剑刺允,如今欲天下太平,唯有效仿荆矣!” 简霸闻言,大骇无比,司徒羽此言竟然是要以身做刺客,效仿先贤荆刺允之举,“大哥切莫如此,皇宫之中,高手万千,防卫森严,荆昔年持剑刺允帝亦未成功矣,大哥效仿此人,岂非要去送死?” 司徒羽目光如炬,坚定的说道:“大不了,血溅黄沙路,一死天下殊!” 简霸被其气势一惊,但却还是出言相劝:“大哥,凡事中庸,万事三思呀!” 司徒羽闻言,一步朝前一迈,去得从容淡定,仿佛已打算慷慨赴义,“横刀勒马,力挽山河!” 简霸不禁一怔,他已然感受到了司徒羽身上的那股勇气,仿佛真能力挽山河一般,顿时间内心汹涌澎湃,激动万千,“大哥真要行刺皇宫,力挽山河?” 司徒羽也未答复,但其果断的眼神已然回答。 简霸突然也上前一步,走到司徒羽的身侧,与之并立,“人在江湖,飘萍无根,能识大哥今生无悔!” “贤弟!”司徒羽一下转身双手搂住简霸双肩,激动无比。 简霸的眼眶中已有热泪,“君子有所不为,有所必为,大哥既然已经决定,兄弟也不再相劝了!” “我持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司徒羽松开了双手,背负身后,望向远空。 “有肝有胆,兄弟岂非也要肝胆相照?”简霸淡淡道。 司徒羽却不明白,“贤弟的意思?” “天涯路远,不如振翅齐飞!”简霸淡淡道。 司徒羽一惊,已然明白简霸之意,随即激动道:“有兄弟相伴,就算路远,天涯也近在咫尺!” 两人三言两语,却已忘却生死,心怀天下,拯救黎民。 第3章 落脚凤凰镇 春风暖人,风南河和众人在草庐外已等了半个时辰,却不见简霸在内唤过一声,却是郁闷。 日渐西落,风南河按耐不住,一声唤道:“简将军与大哥相叙莫冷了我等在外空侯呀!” 草庐寂静无声,半响不见答复,风南河心生疑惑,顿时迈开脚步朝草庐疾驰而去,几个眨眼,人已掠到草庐门前了,草庐内空空如野,却不见一人,唯有木凳上碎木纷纷,风南河伸手将木凳上的碎木拭去,却见得木凳上刻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简霸去也,劳风校尉替简与寒州牧辞将军职位’ 风南河一惊,叹道“简霸与司徒羽真乃无信无义之人也!” 而此同时,简霸却早已与司徒羽在长路上御马急驰。 “驾!”简霸骑在马背之上,气势宛如威龙,“大哥,祁州国都席昌城池高磊,七八丈余,如今天色渐暗,城门定已关了,我们要进城中,只怕难以!” 司徒羽双脚一踢马肚两侧,手揽御马的绳套,“驾!架!” 白马疾驰,快如闪电,神采飞扬,司徒羽缓缓道:“行刺之举,必须要周密计划,万不可莽撞,我们且先到前面的小镇凤凰镇上去落脚吧!” “哥哥你说,我等若行刺成功,各路诸侯依然要割据天下,征战不休,该如何是好?”简霸问道。 “国都席昌有天威将军廖化及,四海诸侯无人能敌其勇也,此人虽是皇后廖凤之弟,但想必也是明理之人,定会为大鲜天子震慑诸侯,平定江山,如此,天下苍生定然能免去一场浩劫!” 简霸听司徒羽赞那廖化及,却有不乐,“但愿那廖化及真有此勇!” “天威将军虽勇,但四海诸侯中亦有枭雄也!”司徒羽淡淡道。 简霸闻言,急促问道:“哦?” “寒州牧朱怀手握十万铁骑虎踞于北,汉川王李术骁勇善战,统领数十万大军狼卧于西,九襄侯赵睦拥九方城池,数十万雄狮,鹰旋于南!此三者,皆是一方枭雄!” 简霸闻言,顿时一惊,司徒羽在深山之中,竟对天下大势了如指掌,心若无怀天下,天下又怎会在心中?“若是那廖化及镇不住镑路枭雄,那时大哥又作何打算?” “若真到那时,大鲜王朝真的是尽了,唯有另寻明主,平定天下,兵纷四起,苍生蒙难已成定局!” “好,到那时,哥哥随我去投那寒州牧朱怀还有何话说!” 长笑未末,御马疾驰,“驾!驾!……” 马奔于野,卷起一路尘土,英姿飒爽,惊起风云变化。 简霸见司徒羽狂奔在前,随即双脚连踢马肚两侧,马受痛,顿时朝前勇进,“大哥等等……驾!驾!” 夜色更暗,司徒羽和简霸却已在祁州一偏远小镇上凤凰镇歇脚了。 长街上人行人往,明灯高挂,摊贩成排,司徒羽和简霸双手牵马步行于街。 却见得,街上行人来去匆匆,神色激动,表情期待,仿佛在赶什么热闹一般。 司徒羽当即在路旁的一卖烧饼的老妇摊旁想问,“敢问这位老人家,这些人神色匆匆,却不知发生何事?” 那老妇随即笑道:“先生不知呀,柳员外家闺女今晚摆擂台招婿,年轻的小伙都赶去看啦,你们也可以上擂台撞撞运气,不过我要告诉你呀,那柳员外家的闺女可是蛮得很,拳脚在镇上是出了名的重,九乡十八镇上,没人不知道,谁有本事娶呀!呵呵呵……” 司徒羽听了不禁一笑,“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奇女子,真是有趣,有趣!哦,谢过老人家相告!” 司徒羽缓缓对那老妇谦卑的鞠了个躬。 简霸目光一瞧那锅里的烧饼,肚子不听使唤,顿时咕咕直叫,吞了口唾液,“老人家,给我们来十个烧饼!” 老妇闻言,满面喜色,当下便用纸包了十个烧饼,递了过去。 简霸接过去,随即从怀里取出银两,“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老妇见状,作揖称谢,“多谢大爷,多谢大爷……” 司徒羽随即和简霸纷纷行去。 简霸递了两个烧饼给司徒羽,“这人饿了,吃个饼都比山珍海味香,大哥你且尝尝!” 司徒羽接过饼,淡淡道:“我们还是快些找个客栈落脚,为行刺壮举图谋打算!” 简霸一大口便已咬去半截烧饼,一边嚼着一边说道:“急什么嘛,这擂台招婿俺还从未见过,我们也去瞧瞧!” 司徒羽一听,“你可不要惹事才行!” “俺能惹什么事,俺又不做人家的女婿!” “好吧,且去瞧瞧,这奇女子是何模样!”司徒羽和简霸相继跟着行人急去的方向行去。 方行数丈远,已听得一声铜锣巨响,再行数丈远,却见得一片人山人海,黑压压一片,纷纷围着一方圆四五丈的擂台,那擂台上站着一个衣着华丽的老者,那老者双鬓斑白,气质高昂,满面容光,身形佝偻,瘦骨嶙峋,站在擂台之上一动未动,双手负背,气定神闲,却显得额外的醒目。 司徒羽和简霸在人群之外,已瞧见了那老者,却不曾在意,人群两旁议论纷纷,口舌交杂。 司徒羽身旁一个瘦弱的书生,议论道:“柳青青姑娘才貌双绝,倾国倾城,却不知今晚会花落谁家?” 旁边另一个一身劲装的八尺大汉,厉声道:“何止才貌双绝,更兼一身武艺,今晚各位就看我曲雄如何把这花带回家吧,哈哈哈……” 司徒羽和简霸纷纷将目光朝那自称曲雄的大汉望去,却见那人不身高八尺,面容英俊,一身豪气,不怒而威,体格健硕,身穿劲装,显得威猛如虎。 简霸相继插言道:“那柳青青真是才貌双绝,就要配人中龙凤!” 曲雄身旁有一人,那人穿着寒酸,一身布衣,却是个儒生,但浑身精气四溢,双目如电,剑眉星目,身材挺拔,双手负背,趾高气昂,一身傲气,无视群雄,双眼余光不瞧他人。 那布衣儒生一听到简霸言语,顿时一声冷哼,“哼!汝等莽夫也配谈龙凤?” 司徒羽皱眉朝那人望去,却见那人面容别无表情,浑身英气滔天,宛如蛟龙,顿时一惊。 简霸怒目直视那人,却已想发作:“你这厮说谁是莽夫?” 那布衣儒生又是一声冷哼,“哼!” 简霸拳头捏的咯咯作响,司徒羽见状,当下一掌震在简霸肩上,镇定道:“贤弟且不可鲁莽,出入江湖,气量容人!” 简霸吐息如雷,怒目相视,整个人宛如雷神金刚,气势翻云覆雨,直把身旁的一些寻常闲人惊得腿软。 “嗯?”那曲雄见简霸威势夺人,好生生猛,内心都已不犹一寒,相继朝身旁的那布衣儒生低声道:“甘肃,此二人非常人也!” 那布衣儒生当即目光斜视简霸而去,冷冷道:“莫要装腔作势,有真本事,等下可敢与我甘肃到擂台上一试?” 简霸咬牙厉声道:“有何不敢!” 司徒羽欲相拦时却已晚矣,突然想到到那人自称甘肃,顿时一惊,“阁下可是,小狂龙甘肃?” 甘肃一听,顿时目光直朝司徒羽迎去,“你是何人,怎知道我小狂龙甘肃的大名?” 简霸表情凶恶,咬牙切齿,“你这厮委实狂傲!” 司徒羽不禁一笑,“在下司徒羽,这位是吾结拜兄弟千斤锤简霸,久仰小狂龙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甘肃大惊,“什么!你是常乐先生司徒羽?” “不错,正是在下!”司徒羽淡淡道。 甘肃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目光朝简霸望去,“千斤锤简霸?” “哼!”简霸一声冷哼。 甘肃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抱拳道:“久仰,久仰!” 简霸却不理会。 司徒羽相继一笑,“幸会!幸会!” 双方方才还打算剑拔弩张的,此刻却都因对方的名头,一改口气。 却说那擂台之上,角上一个手持铜锣的家丁却将铜锣重重一击,锣声大响,震惊四野,却将人群中的杂声议论通通慑住,四下寂静无声。 那擂台中央的老者当即朗声道:“承蒙各路英雄豪杰看得起,参加小女的擂台招婿,小女自幼好舞剑弄枪,生愿嫁一顶天立地之英雄,如今世道纷乱,天下亦不太平也,唯一英雄可立足于世,小女自持一身武艺,却一直不得寻一英雄,天长日久,时时彻夜难眠!” 说到此,台下哄声大笑一片,那简霸更是狂笑道:“夜夜难眠,莫不是他家的闺女思春了?哈哈哈……” 旁边的一些杂言道:“嫁给我,以后就用不着彻夜难眠了,哈哈……” 那台上老者却不管台下议论,随即高声道:“老夫见小女越发憔悴,适才,为小女摆下擂台,招各路英雄相聚,替小女择一如意郎君!” 台下人群中一人高声问道:“却说如何比试?我等已快等不急啦,哈哈……”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娇叱,“哼!一群鼠辈,等打赢本姑娘再说!” 却见擂台后一高楼楼顶不知何时已站了个身穿红衣的美艳女子了,那美艳女子身材苗条,长发飞舞,月光下,体态动人,那美貌的面容,妩媚诱人,却引得台下群人,目瞪口呆,心猿意马,神魂颠倒,如痴如醉。 司徒羽定睛朝对方瞅了一眼,暗道:“果然是倾国倾城的佳丽!” 简霸见了那红衣女子,顿时赞道:“此女果然有些样貌,嫁给哥哥倒还过得去!” 甘肃闻言顿时一惊,“常乐先生也有意此柳家小姐?” 司徒羽神色慌张道:“且不要听我兄弟胡言,世道纷乱,我等热血男儿一身抱负尚未施展,何言谈婚论嫁!” 甘肃听后,表情随即舒展。 第4章 巾帼女豪 月明,明月,明月下,高楼上,柳青青柔弱的身影屹立不动,傲视群雄,目光中满是不屑,骤然间腾身朝下楼下一纵,手持一根红布,红布连至楼顶一角,红布甚长,柳青青身形刹那间便以拉着红布从数丈高的高楼上缓缓落下,仿佛是天上仙女下凡,神采飞扬,惊起台下众人神魂颠倒。 刹时,柳青青缓缓落于擂台之上,却见她一身英气,傲视群雄。 旁边的老者正是柳青青的父亲柳员外柳尧,柳尧见女儿从高楼降下,英气飒爽,仿佛如同一巾帼豪女,却也一惊,但随即对台下朗声道:“小女婚配乃人生大事,但擂台上拳脚无眼,还望诸位英雄点到即止!” 台下一绿衣大汉,当即笑道:“哈哈……,俺怎会伤了自家娘们!炳哈哈……” 这人还未上擂台比武,却已将柳家的姑娘当做自家媳妇了,言语豪迈中张显霸气。 柳青青怒目寻声直视而去,却见那绿衣大汉满脸刀疤,身材魁梧,生得一副凶样,“无耻鼠辈,且拿本事到擂台上一比!” 那绿衣大汉闻言,顿时腾身从人群中朝擂台急掠而去,穿梭于人群中,势如闪电,却不曾受半分相阻,一气呵成,刹那间人已到了擂台边缘,那擂台一丈之高,绿衣大汉一掌拍在擂台之上,身子一下借力跃了上去,稳住身形后,脸上堆满笑意,“哈哈哈……,看来小姐有些等不及了,俺的本事可多着呢,使一晚上都使不完,哈哈……” 台下群人笑声一片,“哈哈……” 柳尧见那人样貌凶恶,却不在意,缓缓走到擂台后方,吩咐那手持铜锣的家丁,随即便听得铜锣一声巨响,擂台比武已开始! 柳青青和那绿衣大汉相隔三丈余,一声娇喝:“鼠辈且报上姓名!” 那绿衣大汉随即笑道:“俺乃燕山岭仇烈是也!” 台下甘肃和曲雄一惊。 “燕山岭仇烈!听闻此人一身武艺惊人,长枪下从未曾留过活口,性格火烈,人如其名!”曲雄大惊道。 司徒羽听言,顿时赞道:“此人武艺勇猛,倒可在这乱世中为一方将领!” 甘肃闻言,冷冷道:“此人若为将领,祸岂及三军!” “此言何意?”司徒羽却是不明。 “那仇烈传闻有四好,好酒如命,好色为乐,好赌为生,好杀为本!”甘肃冷冷道。 司徒羽却不惊怪,江湖能人皆是生性豪爽之辈,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好色好杀本就平常。 简霸听来,顿时一喜,“哈哈……,这个仇烈有此四好,倒还像条汉子!” “哼!”甘肃一声冷哼,目光随即朝擂台上望去。 擂台上柳青青当即道:“原来是燕山岭仇家寨的二寨主仇烈,不过一方草寇,且说比兵器还是拳脚,本姑娘奉陪!” 柳青青挥袖一甩,却不去瞧那仇烈一眼。 仇烈听来对方说自己是一方草寇,却不发怒,随即笑道:“比什么随你,你输得心服口服,才能称意做俺夫人,哈哈……” “哼,听闻你仇烈善使长枪,好,今天本小姐就跟你比试枪法!”柳青青朗声道。 “哦?耍枪俺仇烈可是行家,还是换拳脚吧,免得他人说仇某欺负夫人你!”仇烈嬉笑道,他还为跟对方比试,却一在言语上调戏对方了。 “哼,无耻鼠辈,拿枪来!”柳青青一声大喝,擂台后的一处墙角,放着一个兵器架,排列着一排兵器,长枪大刀,斧钺钩剑,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兵器架旁站着一个身材灰衣的家丁,那人闻言,当即从兵器架上取出两杆长枪,猛的将两杆长枪朝擂台上柳青青的方向用力一掷,“嗖!” 长枪破空射去,刹那间已到了柳青青的跟前,双枪纷纷直朝柳青青双肩刺去。 台下人顿时捏了把汗。 突然,柳青青两臂朝前一挥,刹那间手已握住了枪杆,顺势将枪势一改,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个圈,稳住身形时,那两杆长枪却已经被柳青青把持住,自然的提在手中。 这一幕发生得突然,连那仇烈自己瞧了都是一惊,对方的身手反应,已然是绝顶的高手了,他内心顿时警惕起来,不敢大意。 司徒羽在台下淡淡道:“巾帼英雄也!” 简霸闻言,随即笑道:“大哥如此赞那女子,干脆讨来做自家媳妇如何?” 司徒羽听了顿时连连否决,“贤弟切莫胡言,让他人听见,岂非坏了我司徒羽英名,笑我好色之徒!” 简霸听了,顿时笑道:“哈哈哈……这女子又不是谁家的,大哥讨来也无人敢说闲话!” 柳青青在擂台上,手持双枪,冷冷瞧那仇烈一眼,“鼠辈接枪!” 随手一掷,“嗖!”长枪已朝仇烈划去。 仇烈见状,只觉一道劲风扑面而来,顿时一惊,马步稳扎,身往侧一闪,长枪刹时与仇烈胸前掠过,仇烈当即伸手一操,长枪已握在手中,身形随即一转,已稳住了身形,与柳青青双双对立。 仇烈单手托着长枪,枪头垂地,“哼!如此武艺,做俺媳妇倒不吃亏!” 柳青青顿时大怒,“鼠辈看枪!” 柳青青朝前连抢两步,圆腰立马,单臂持枪,一枪直朝仇烈咽喉刺去,势如闪电,如惊鸿一撇。 仇烈大惊,双手持枪,挥枪上拦,眼见那柳青青一枪急刺而来,已然临近,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枪头一拦,对方枪势一阻,仇烈顺势身形一闪,绕到一侧,枪势一改,有下至上,朝对方左臂挑去。 柳青青见状,却不格挡闪退,整个人身形一纵,直迎而去,在仇烈枪尖方挑起时,一脚踩在枪尖之上,脚步连踏,身形随着枪杆窜去,仿佛如同只上树的狸猫,灵活无比,在枪杆上行走如履平地。 仇烈见柳青青踏枪寻来,顿时大惊,此等打法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却未来得及多想,那柳青青已踏枪栖近。 柳青青一近身,身形却在半空,脚势飞踢,一下便在了仇烈的胸口连踢三脚,赫然间,仇烈偌大的身子倒飞下擂台,惨叫不止! 那柳青青当下稳住身形,挥枪一舞,横于腰下,怒视群雄,如若无物! 那倒地的仇烈,却在地上艰难的爬起,嘴角挂着丝鲜血,面色更有些难看,他随即低着头朝人群外匆匆走去,他本要做英雄,奈何此刻只能做狗熊了! 那柳尧在擂台后看得真切,颇为自家女儿得意,双眼朝人群中视去,却发现众人震惊连连。 简霸见状,不禁大笑连连:“哈哈哈……,要讨这媳妇,还是要靠真本事才行呀!炳哈哈……” 曲雄淡淡道:“可是天下有真本事的人又有几个?” 司徒羽随即笑道:“呵呵……,曲兄倒是可以上台一试!” 曲雄闻言,顿时已开始磨拳擦脚,跃跃欲试,“罢了,且看我曲雄可有这本事讨这婆娘回家!炳哈哈……” 简霸赞道:“这话倒像个汉子,但莫要像那仇烈输了本事,最后夹着尾巴走了!” 曲雄一听,顿时有些犹豫了,话锋一转,“且再看看台下群人,可还有英雄否?” 甘肃却将表情一改,“曲兄不上去,兄弟可就上去献丑了!” 司徒羽一惊,他早已看出甘肃按耐不住,没想到果然已沉不住气了,却不知江湖上的小狂龙到底有几分本领? 柳青青在擂台上傲视群雄,却是一喝:“天下可有英雄否?” 甘肃在台下应道:“柳姑娘好武艺,小狂龙甘肃领教!” 言罢,甘肃腾身掠去,刹那间身已到擂台边缘,一个空翻,随即人已稳住身形,站在擂台之上。 柳青青见来人穿得穷酸,却英姿飒爽,神采飞扬,仪表堂堂,一身英气直冲九霄,宛如腾龙直上,暗道:此人气度样貌到还过得去。 司徒羽在台下见得,不禁淡淡道:“仇烈一招落败,柳姑娘士气正盛,小狂龙此刻出手,胜负难料矣!” 简霸听了,脸上颇带喜色,他本就瞧不惯那甘肃傲慢,如今司徒羽说胜负难料,多是说那甘肃不敌,等下落败,简霸定要上去奚落那甘肃一番,“哈哈哈……,我看那厮穿得穷酸,肯定也没什么气力,说不定三两招就败给了那娘们!” 司徒羽摇头苦笑,“如此多七尺男儿若是在一女子面前连连吃败,岂非遗笑天下!” 甘肃稳住身形,昂首挺胸,却未将柳青青放入眼中,淡淡道:“请出招!” 柳青青见对方口吐不凡,淡定从容,傲气凌人,随即问道:“比试什么?” “刀剑无眼,且试拳脚吧!”甘肃淡淡道。 柳青青一声娇叱:“看拳!” 随即将手中的长枪撒手朝后一扔,身形直朝甘肃掠去,出手就是一拳朝对方胸口打去,劲风袭人,直吹得甘肃发髻飘扬,衣块作响。 甘肃见对方一拳冲来,也不摆何架势,待对方一拳已临近,以迅猛之势一掌朝对方袭来的拳腕砍去,势要将对方拳势格开。 刹那间一掌砍在柳青青手腕上,柳青青拳势一偏,甘肃借势人一下绕到了柳青青的侧面,手捏剑指,一下朝柳青青肋下要穴刺去,竟然是要已迅雷之势将对方制住! 嗯?柳青青大骇,没想到对方攻势如此迅猛,怪不得傲气凌人,竟然是有滔天的本领于身!柳青青虽然惊骇,却并不慌张,拳势一收,一肘朝下拦去,刹那间一皱便将对方的剑指格开。 甘肃见状,剑指一收,起脚朝对方的大腿动脉点去,势如闪电。 柳青青见对方一脚临近,匆匆下,疾退数步,千钧一发之际,堪堪绕过对方一脚。 攻势上柳青青一时间士气已弱,一招间,甘肃居然大占上风! 司徒羽看得都已有些激动了,失口赞道:“好功夫!” 简霸叹了口气,“唉……这厮果然有些本领!” 第5章 甘肃之勇 擂台后,柳尧见那甘肃竟占上风,却是定睛细瞧,只觉甘肃武艺惊人,傲气凌人,颇有豪侠之风,顿时对其心生好感,已将其视为门内之婿了。 甘肃见柳青青退走,随即腾身栖近,出手一掌直朝对方左肩打去,掌出风起,宛如山崩地裂,直给人一种大势皆去的错觉,掌未到,掌势已经众人骇得胆怯了! 柳青青见得掌势惊人,却是不敢硬拼,身形一低,又是从掌下绕过。 甘肃见状,掌势一改,变化成爪,直朝下方柳青青的肩膀关节扣去,指尖发力,咯咯作响,指力之惊人,听得人心生寒意。 柳青青上风已失,本该强攻猛进挽回上风,但奈何见甘肃攻势凶猛,唯有一避再避,眼见甘肃一爪扣来,柳青青身形后仰,腰猛下弯,双掌反撑在地,一下又避过了甘肃的一爪!却是不停,腰发力一转,起脚直朝甘肃的手腕踢去,招式出人意料,宛如巨龙翻身! 甘肃爪势一撤,身形后跃,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对方的一脚。 柳青青一脚踢后,身子一转,人又站了起来,见甘肃稳住身形,当下便栖身随去,她方才一招得势,此刻竟要一鼓作气,挽回上风,打法刚猛勇进,仿佛如同厮杀战场的将士。 柳青青栖身而近,一拳直朝甘肃面门打去,拳风迷人,直吹得甘肃脑门生寒。 甘肃突然一掌直接迎去,竟然是迎着拳头出掌。 司徒羽和简霸等人见状惊嘘不已,甘肃居然迎着对方拳头出招,这简直违反了常规打法常理。 柳青青见甘肃一掌迎来,却是不顾,一拳赫然打在了对方的掌心之上。 甘肃只觉拳势劲道直涌而来,其势仿佛要排山倒海,其力仿佛要开碑裂石,却不将掌势收回,只见甘肃掌势向上一揭,竟然带着柳青青的拳一起上揭。 柳青青却未看得仔细,只觉手腕竟然无端的吃疼,待细瞧时,只见甘肃一掌将自己的拳势竟然折回,大骇不已,一时间,不知方寸。 甘肃得势,掌势一改,栖身而近,一下便扣住了柳青青的肩部要穴,胜负已分! 台下惊愕未绝,已然瞧得傻眼了! 简霸气恼无比,“这娘们居然一点也不经打!怎么不把那厮打得屁股尿流,气煞我也!” 司徒羽闻言不禁笑道:“成败已成定局,江湖上的浪子侠客小狂龙甘肃也该有个家了!呵呵呵……” 曲雄叹道:“唉……,我若是抢先出手,只怕就轮不到甘兄了!” 甘肃扣住了柳青青肩部要穴,随即手一松,向后迈一步,抱拳道:“承认!” 柳青青脸红羞愤,却不知奈何,双眼看着甘肃,已生情意。 柳尧缓缓走到擂台上,对台下抱拳道:“哈哈……,小女如今败于小狂龙甘肃,择日自当双双成婚,各路英雄,到时不防赏脸到府上喝杯喜酒,不甚欢迎!” 柳青青的脸更红了,她不时目光偷偷朝甘肃撇去,却见甘肃气定神闲,昂首挺胸,无视四方。 擂台下众人见大局已定,不禁哄声成片,各自散去,他们本来就是来瞧热闹的,如今热闹已经瞧了,人自然也该回去了。 众人虽散去,司徒羽和简霸、曲雄却未曾远去,司徒羽在台下远处,对甘肃抱拳道:“恭喜甘兄得一娇妻,郎才女貌,真乃天作之合!,恭喜,恭喜!” 简霸低声嘀咕道:“狂龙配母虎,的确是天作之合,呵呵……” 柳尧缓缓的朝台下的司徒羽等人望了一眼却觉得几人气度不凡,随即回头对甘肃道:“小婿的朋友,个个都气度不凡呀!” 甘肃突然淡淡道:“肃今日不过是来凑个热闹,切莫以小婿相称!” 言罢,甘肃缓缓朝擂台下走去。 柳尧和柳青青闻言,脸色骤然变得煞白。 柳青青当即身形一纵,挡住了甘肃的去路,“话说清楚!” “哼,已经够清楚了,肃是来凑热闹的,没心思娶你!”甘肃淡淡道。 台下的司徒羽等人大惊不已,听闻甘肃之言,仿佛甘肃并未对那柳青青有意,难道甘肃不知这比武招婿的规矩? 柳青青大恼,“你这厮,竟然敢羞辱于我!” “肃听闻九乡十八镇的柳家小姐武艺过人,适才见擂台比武,才起了试个高下的心思,却委实没有什么婚娶之意,更无心羞辱小姐,还望见谅!”甘肃淡淡道,随即从对方身边绕过,径直走去。 柳尧见状,顿时间怒火袭身,“狂徒休走!” 悍然见,柳尧直朝甘肃掠去,势如奔马,行如闪电,身法犹如鬼魅,刹那间已追到了甘肃的身后。 司徒羽等人大惊,没想到那柳尧步入高龄,身法竟然还如此矫健迅猛。 甘肃身子一紧,只觉背脊一道寒意袭来,顿时大惊,对方居然背后偷袭,甘肃当下朝前疾步迈去,四五步后,赫然回身一掌迎去,看也不看,刹那间已然和柳尧双掌相对了! 双双各自被对方掌劲震得一退,纷纷撤掌,连退数步。 掌劲居然在伯仲之间! 突然那柳青青见甘肃身形未稳,顿时心中恨意大增,也不顾江湖规矩,一拳朝对方左肩打去。 司徒羽在下方看得心惊肉跳,双方三言两语,竟然又大打出手了,而且还是二打一,两人俱是武功高手,那甘肃方才一对一,尚能应付,换做二对一,焉能有不败之理! 甘肃见柳青青一拳朝左肩打来,顿时身子一转,绕到了侧面,避了过去。 但奈何柳青青攻势未停,一脚直朝甘肃的小肮踢去。 甘肃正要起脚相拦,突然看见那柳尧又从侧面攻来,一拳打向自己的腰侧。 司徒羽见甘肃朝夕间已快要落败,顿时间起了相助之意,脚尖朝地上一小石块一点,再一勾,赫然间石块直上飞起,司徒羽当即挥手一探,却已将石块接住,随即手持石块朝那一拳攻向甘肃腰侧的柳尧掷去。 “嗖!”的一声,石块划空而去,直朝柳尧手臂关节打去。 “谁?”柳尧一惊,只觉手臂关节处一道强烈的劲风袭来,猛的将拳势一收,顿住身形,石块赫然间击了个空,打在了擂台后的高墙之上。 柳尧随即目光朝石块击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司徒羽但淡定从容的举目望着自己,顿时一怒:“竟然暗算老夫!” 甘肃此刻却松了口气,起脚拦住了柳青青踢来的一脚,身形连连后跃,一下间便跃下了擂台,朝远处疾奔而去。 司徒羽和简霸见状,随即相望一眼:“兄弟,我们也走吧!” 两人纷纷上马,朝甘肃离去的方向奔去。 曲雄还未反应过来,众人竟然都跑了,顿时转身逃遁。 柳尧父女面色阴晴不定,没想到比武招婿竟然闹出这等笑话,奈何那甘肃已经逃远了,况且身边不乏高手,追上亦不能如何! “此子气煞老夫也!”柳尧怒气未消。 柳青青狠狠道:“纵然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那甘肃得到报应!” 司徒羽和简霸马上疾奔。 简霸恼道:“那柳老儿又没让哥哥娶他女儿,跑他做甚?” 司徒羽见远方甘肃进入一家酒店中,随即缓缓勒马停下,“我刚才暗中助甘肃一臂之力,若是不走,只怕要招来些不必要的麻烦,此时已晚,我们且去店中投宿!” 两人相继在酒店前下马,店中伙计立马从屋内迎来。 伙计是个年轻的小伙,穿得朴素,模样不惊,见司徒羽和简霸门前下马,迎上去道:“客官有礼,不知是住店还是吃酒?” 简霸缓缓道:“先吃酒再住店!” 伙计面上顿时已有笑彩,“好咧,客官里面上座!” 司徒羽勒住马,随即吩咐:“且替我把马牵到棚中喂养,再为我们上些酒菜,准备两间上房!” 伙计听言,随即上前结果司徒羽和简霸两人手中御马的绳套,牵马到店外的一处马棚中。“好咧,客官里面请,酒菜稍后就上!” 司徒羽和简霸相继朝店中走去,一入店内,只见此刻店内清静,灯光暗淡,柜台前一胖掌柜正在精打算盘,店内陈设简陋,四方桌椅不过数具,楼上四方围满宿房,有的宿房中还透着微微的烛光,传出些清朗的读书之声。 “国门不放进,天下失人心……”却是其中一个房屋中传出的朗声。 司徒羽大惊,目光直朝那房屋寻去,却见得那屋中烛光一下扑灭,朗诗之声随即落终。 司徒羽惊骇未绝,突然听得身侧传来一声叫唤:“多谢常乐先生方才出手解围!” 司徒羽侧首望去,却见那甘肃直坐在店内的一处角落桌前,背脊直挺,举杯欲饮。 简霸见那甘肃,随即笑道:“你这厮,放着人家的上门女婿不做,却还在这吃酒!” 甘肃也不瞧司徒羽和简霸一眼,淡淡道:“想我堂堂七尺男儿,身有孔武之力,武艺本领过人,满腔抱负于胸,却未创寸功寸业,已然落道不堪,何言成家立室,误人年华!” 司徒羽目光闪烁,却是为甘肃一番言语所动,迈步朝甘肃走去,淡淡道:“乱世之中,英雄却无用武之地,实乃不幸也!” 甘肃闻言,杯中酒骤然饮下,“肃今夜请二位兄台喝酒!” 简霸闻言,大喜:“好呀,俺简霸酒量千万杯不醉,看俺不把你喝穷,让你连身上的这套穷酸衣服都穿不起!” 司徒羽闻言不禁摇首笑道:“我贤弟性格豪迈,言语从不拘束,甘兄且莫见怪!” 第6章 杯酒论英雄 司徒羽、简霸、甘肃三人已团坐一桌,此三人司徒羽性格温雅,简霸火烈,甘肃狂傲,性格之上俱不相投,却在此刻把酒一桌。 司徒羽瞧甘肃眉宇之间忧郁浓浓,淡淡道:“甘兄乃当世豪杰,却不知今日为何要在柳员外家比武招亲的擂台上一闹?” 甘肃闻言,举杯饮下,神色渐伤,叹道:“那柳家的千金,样貌才华武艺都是一绝,乃天骄也,肃何德何能敢为之娶!” 简霸端起酒坛,独自倒了一杯,自言道:“这倒还实话!” “贤弟休要言语伤人!”司徒羽厉声道。 “不防!”甘肃却止道。 简霸憨笑着举杯饮下,“你模样倒还配得那柳家的千金,不过就是穿得寒酸了些!呵呵……” “既不愿娶,为何又要上台一比呢?”司徒羽问道。 甘肃举杯再饮,神色间忧郁更浓,却是不答。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雄厚豪迈的答声,“我知道!” 司徒羽寻声望去,却见曲雄不知何时已在门口站着了。 “原来是曲兄!”司徒羽淡淡道。 曲雄迈步朝其走去,嘴中大声埋怨:“你们一个个跑得倒还挺快,都已在此吃酒了!” 司徒羽见曲雄埋怨,却是一笑:“曲兄来晚一步,自当罚酒三杯,店家,再来坛酒!” 伙计在一旁应了声:“好咧!” 曲雄缓缓坐下,淡淡道:“罚三杯只怕不够,要多罚些才是!” 司徒羽笑道:“曲兄方才说你知道,却不知知道什么?若是相告,倒是少不了酒罚!呵呵呵……” 曲雄朝甘肃瞄了一眼,却见甘肃面无表情,神色淡定。 曲雄缓缓道:“小狂龙并非不愿娶,实乃时机未到矣!” 简霸闻言随即问道:“娶老婆难道还分时候?俺可没听说过!” “别人娶老婆可以不分时候,但小狂龙娶老婆却要分时候!”曲雄淡淡道。 “哦?什么时候?”司徒羽不禁疑惑大胜。 “等小狂龙直飞冲天,乘七彩祥云,建不世功名,富贵天下,受万人敬仰,威震一方之时!”曲雄倜傥答道。 司徒羽闻言不有一惊,却看那甘肃,傲气中锋芒无尽,颇有一将之风,不禁叹道:“问世间英雄何几?人中唯有甘肃!” 甘肃听那司徒羽谬赞,面上已露喜色,但语气中却很谦卑:“先生误赞也!天下英雄无数,甘肃不过海中一粟!” 司徒羽随即问道:“甘兄亦知天下英雄?且道来数位我等听听!” 甘肃举杯饮道:“瀛洲牧尹峰,武艺过人,才华满腹,人称仁义无双,更拥虎狼之师数万,可为英雄也!” 此刻小儿已抱来坛酒,司徒羽当即接过,开坛独自倒了一杯,一边倒一边缓缓说道:“瀛洲牧尹峰虽有一身武艺,却生性儒弱,坐拥瀛洲三十二郡,定居于中原要塞,常年作乐于酒色,纵有满腹才华,却未曾施展,不知居安思危,北有寒州牧朱怀,西有汉川王李术,皆为虎狼也!瀛洲牧尹峰迟早要丧命于此二者之手!他焉能配称英雄?” 甘肃听得一怔,随即抢道:“幽州神箭将军黄中,神勇无敌,治下有术,铁骑纵横,战无不胜!可为英雄否?” “哈哈哈……,神箭将军不过匹夫尔,镇守边关,大鹏国九次来犯,黄中七次失守,如何战无不胜?”司徒羽倜傥论道。 却把曲雄听得目瞪口呆,已忘了举杯的酒尚在嘴边未饮。 甘肃倒吸一口凉气,随即道:“雍州大都督曹信,年轻有为,聪慧过人,精通兵法布阵,手下更有治世之能臣,仁义施政,爱戴黎民,可为英雄也!” 司徒羽举杯一饮,挥袖长啸,“哈哈哈……,孺子,孺子也!曹信者孺子也!非其麾下有一贤臣徐良,武将钟猛,焉有今日?徒有虚名,徒有虚名罢了!炳哈哈……” 甘肃大骇,“当代武林盟主松洲乌金狮,武艺冠绝天下,雄才饱览古今,傲视群雄,无人敢犯,此人乃举世英雄也!” 司徒羽闻言不禁一叹,“乱世洪流,江湖不复存,武林朝不保夕,盟主不过沧海一粟,风中烛火,弹指可灭,乌金狮亦不能为英雄也!” 甘肃仓惶问道:“常乐先生眼中何人可为英雄?” 简霸大笑,拍桌喝道:“我大哥乃英雄也!” 司徒羽面色一改,相继道:“贤弟休要胡言!” 曲雄缓缓赞道:“唯有英雄者,方能论辩天下英雄!” “这般大论,纵然不是英雄,也是位纵眼天下的大贤!”甘肃不禁赞道。 司徒羽淡淡道:“在座诸位,亦是英雄也!只是可惜,英雄却无用武之地!” 随即司徒羽举杯独饮,摇头苦笑:“羽本一介儒生,寒窗苦读十余载,为报父志,得一朝之官,光耀门楣,奈何科考屡屡不中,名落孙山,实乃当朝行贿之风所害也,最终心灰意冷,身入江湖,飘萍无根,浪迹天涯,至今,天下大乱,羽潦倒多年,仍怀报国之志,救天下苍生社稷于水火之中!” 司徒羽言罢,又饮一杯,神色暗伤,惆怅满怀。 叙不完满腔志,道不尽生平苦! 简霸听了,举坛豪饮,酒撒于身,却浑然不顾。 英雄同无奈,岂有不畅饮? 曲雄见状,顿被其氛围所染,内心波涛不平,激动不已,已然热泪盈眶,“哎呀,想我曲雄,也不过一匹夫尔,习武练艺多年,身怀壮志,只愿平生能驰骋沙场,建一世之功,奈何身不遂人愿,路见不平,误伤人命,至此,浪迹江湖,一事无成,悲乎!悲乎!……” 曲雄举杯狂饮,酒浇不灭心中志,也不能解心中愁! 甘肃不禁闭上了双眼,他似已不敢看着场面,他似已怕自己会热泪将出,他缓缓道:“肃本王侯子嗣,奈何奸臣当道,家道中落,全家老小性命皆休,惟独吾苟延残喘于江湖,漂泊至今,寸功未立,一事无成,上不能报效国家建功立业,下不能振兴家道光耀门楣,同是天涯沦落人,杯酒道尽生平志!” 甘肃言罢,杯酒已饮。 曲雄闻言,随即道:“既然我们同为沦落人,又同有满腔志,又相识甚欢,义气相投,何不结拜为手足兄弟!快慰生平!” 甘肃骤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司徒羽,眼中已有泪潮。 司徒羽环顾二人却是一惊,他未料到那曲雄居然提出结拜之举,他虽然好结朋友兄弟,但奈何他如今要赴皇宫行刺,与人结拜岂非徒伤情感?“羽怎配与两位英雄结拜?使不得!” 甘肃赫然变了脸色,他却认为司徒羽瞧不起自己,甘肃性格本就孤傲,如今认为司徒羽未将自己放入眼中,赫然怒火袭身,“哼,既然司徒兄瞧不起我小狂龙甘肃,不结拜也罢!” 简霸闻言,骤然将酒坛望桌上一摆,“我同你二人结拜!” 司徒羽大惊,“贤弟,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大事了?我们实有不得已之苦衷矣!” 简霸一怔,方才想起自己于大哥身怀重任。 甘肃和曲雄疑惑不解,什么苦衷?什么大事? 曲雄突然问道:“却不知是何大事?” 简霸朝司徒羽瞅了一眼,却见司徒羽闭嘴不言,随即简霸压低声音道:“我和大哥要效仿荆持剑刺允帝,赴往皇宫诛杀妖后,此举成,亦名垂青史,万古流芳,此举败,亦抄家灭门,血溅五步,我和大哥命悬成败一线,岂能和你等结拜,误你们性命!” 司徒羽握着杯的手瑟瑟发抖,他早已对甘肃曲雄二人极为赞赏了,如今见简霸道出原委也未阻拦,但内心还是有些焦虑,只因此事关系甚大,走漏半丝的风声,只怕就要祸起,司徒羽如何能不谨慎。 甘肃和曲雄闻言,脸上煞白,满面惊愕,紧紧的看着简霸和司徒羽二人。 突然,那曲雄一下站了起来,猛的屈膝在司徒羽身旁跪下。 司徒羽大骇,随即站了起来,伸手去扶住曲雄的手臂,“曲兄这是为何?” 曲雄抱拳道:“先生之高义,着实令曲雄敬佩,请先生受曲雄一拜!” 骤然间,曲雄弯腰一拜。 “使不得,使不得呀,羽如何受得起?如何受得起?”司徒羽张慌无措,伸手将曲雄扶起。 曲雄一拜后,缓缓随司徒羽扶着站起,此刻他已然热泪盈眶了,他激动的看着司徒羽,“曲某平生只有一愿,那就是驰骋沙场,如今曲某还有一愿,只望先生能够应允!” 司徒羽面有苦涩,当下问道:“何愿?” “与先生结为手足兄弟!振翅齐飞!辈赴天涯!”曲雄朗声道。 甘肃赫然站起身子,直朝司徒羽掠去,赫然间,便以伸手握住了司徒羽的双手,“肃亦有此愿!” 简霸瞧得大为畅快,只因他为有司徒羽这样的一位大哥得意也,他也赫然朝司徒羽腾身纵去,相继将甘肃的手也握在手中,满面欢喜,嘴里吐着酒气,激动道:“英雄相惜,我们四人结拜为手足有何妨!” 司徒羽不禁热泪盈出,失口一笑,“呵呵……,好,既然曲兄和甘兄不嫌弃,我们今日便结拜为手足兄弟!” 骤然间,四人同时挥袖团团围跪成圈。 抱拳同时道:“我司徒羽!” “我简霸!” “我曲雄!” “我甘肃!” 同声“今日结拜为手足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富贵于共,生死不弃!” 四人相继站起,手握手,激动不已。 简霸笑道:“我们且报上年龄,一分兄弟顺序!呵呵呵……,俺简霸二十有九也!” 司徒羽笑道:“羽三十有二!” “肃二十有六!” “雄三十有一!” 随即甘肃、曲雄、简霸三人纷纷朝司徒羽唤道:“大哥!大哥!大哥!” 司徒羽随即对几人回道:“二弟,三弟,四弟!” 第7章 廖化及兵起宫廷 且不说那司徒羽等四人凤凰镇结义。 此时,祁州国都席昌城,皇宫外,重兵铠甲,疾步匆走,高举火把,火光一片,难以数计,只见得为首一人浑身金甲,手持长剑,身材魁梧高大,剑眉星目,一身霸气纵横,长发披肩,生得俊朗! 此人正是大鲜王朝天威将军廖化及也! 廖化及身旁却有一人,那人面有五寸长须,满面皱容,一身华丽的官服,双目精光如电,站在廖化及身旁,纹丝不动,此人乃是廖化及的谋臣张显是也! 廖化及身后集雄兵无数,雄兵威立其后,寂静无声,排列整齐,手持利剑火把,纹丝不动,廖化及持剑于雄兵之前,目光深望于皇宫大殿,月光下,皇宫内灯光通明,歌声乐鸣,廖化及冷冷道:“我姐姐做皇后也该到头了,如今天下,各路诸侯跃跃欲试,朝贡已停三年,如此下去,早晚兵反!” 张显淡淡道:“主公下令吧,清君侧,诛妖后,世人定然赞主公大义灭亲,载入青史,名垂万古,得天下民心,刹时,减赋税,赦天下,挟天子,令诸侯,天下定矣!” 廖化及赫然间目光一亮,仿佛已然看到了自己双脚踩在天下江山之上,廖化及相继望天叹道:“姐姐呀,非吾不仁,乃汝不仁于天下也!” 张显见状,拱手谏道:“主公下令吧!” 廖化及目光一寒,高声大喝:“三军听令!” 喝声震动九霄,惊起月下风云变化。 “吼!吼!吼!”千军狂吼三声,吼声有序,声浪滔天。 吼声一停,相继无声,廖化及挥剑直指皇宫,剑锋争鸣不休,寒光四射,“清君侧,诛妖妇!杀呀!” “杀呀!……”重兵齐齐高举兵器,朝皇宫中直冲而去,破门而入,一时间杀声成片,气势如宏,刀光剑影,血溅宫廷! 廖化及持剑腾身当先深入,一路奔走于三军之前,出入皇宫,遇人杀人,挥剑纵横,无人能敌,皇宫中,一处灯火通明的高楼上,那楼高十余丈,金碧辉煌,宏伟浩大,歌声乐鸣旋于其楼,廖化及目光寻去,赫然一声大喝:“杀向天月宫!” 三军振奋不已,挥刀赫赫,杀气腾腾,猛冲而去,一路上,宫廷太监,皇宫侍卫,纷纷惊慌不已,东躲西藏,却还是被三军将士,追上击杀当场。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凄厉的啸声,“哈哈哈哈哈哈……,廖化及,你果然忍不住了!且看老夫今夜取你首级!” 廖化及身处三军之中,威立不动,突然虎躯一震,回身一剑劈去,“钉!”一声轻响,却是枚五星黑镖被廖化及一剑劈中。 廖化及剑势一收,目光寻去,却见一黑衣老者闲庭信步朝自己走来,三军将士,在其左右来回厮杀,一遇到那老者,却皆纷纷不明倒下,且看那老者,面容苍白,白须窸窣,满面皱容,却一身仙风道骨,神采飞扬,此人乃是海外蓬莱仙岛上的一道人,道号无梦,会得一身道术武艺,乃当世奇人也! 廖化及看着那无梦道人走来,却是毫不在意,淡淡道:“老先生乃当世奇人,化及仰慕久已,但如今化及为救天下苍生,大义灭亲,清君之侧,先生为何要出面相阻,殊不知,顺天应民,方为道之所在也!” “哈哈哈哈哈……,何为天意?何为民愿?都是些屁话,皇后娘娘已经答应老夫,只要将将军你杀了,就封老夫为当朝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名动天下!”无梦道人长啸道。 廖化及闻言,目光一寒,“哼,找死!” 廖化及杀机已起,他本瞧那无梦道人一身本领异术,实为难得,方想以国士带人,出言招揽,可惜没想到对方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竟然雄心勃勃,妄想斩杀自己首级名动天下,实为廖化及不能忍也! “狂妄山夫!死!”廖化及栖身而近,一跃而起,身入蛟龙过江,浑身金甲铮铮作响,月光下,威势宛如战中之神! 双方渐近,廖化及长剑直朝无梦道人眉心刺去,剑势锋芒无尽,寒光慑人,快如闪电。 无梦道人见廖化及一剑刺来,剑势铺天盖地,犹如天神施威,顿时惊骇无比,不敢大意,“法宝飞剑!” 无梦道人一声急喝,只见得头顶三尺之上,虚空中无端生出一柄浑身大放紫光的宝剑,剑锋无尽,漂浮悬空,争鸣不休,犹如活物。 无梦道人大喝一声“去!”紫光宝剑骤然无端朝廖化及刺来的长剑拦去。 无梦道人手捏剑指口吐法决,紫光宝剑剑势如宏,一下变拦在了廖化及的长剑之上,“吭……”,两剑相击,同鸣不已赫然间,紫光剑下,廖化及剑势被其一阻。 廖化及猛然剑势一收,大骇道:“传说中的飞剑之术,千里之外,斩人首级,怎么可能!” 廖化及当即撇头定睛朝自己手中的长剑一看,只见长剑剑锋崩缺了一大口子,在瞧那紫光宝剑,依然悬浮于空,居于无梦道人头顶三尺之上,飞遁自如,剑锋上,锋芒更胜! 廖化及倒吸了口凉气,但随即面容又一改,嘴角露出了凶恶的笑容,“本不欲杀你,奈何你身怀飞剑之术,一日活着,本将军便日不能眠,也不能寝,头顶三尺犹如悬有利剑!” 无梦道人见廖化及此刻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却是一惊,“呵呵呵……,素闻天威将军武艺冠绝天下,世人皆称天下第一将军也,却不知到底本领如何?能否敌得过老夫这紫光飞剑!” 廖化及冷笑连连,当即朝无梦道人腾身杀去。 无梦道人见状,剑指一竖,赫然间,紫光宝剑飞遁杀去,直朝廖化及胸口此去,紫光剑剑势快如闪电,只见得紫光一闪,犹如流星划空。 廖化及见紫光剑临近,挥剑朝其剑尖拦去,却将紫光剑斩得一偏,但紫光剑剑虽偏,剑势却不乱,寻着缝隙,又朝廖化及右臂斩去,廖化及当即横剑于右肩之上,一下便抗住紫光剑斩向肩的一剑之威。 无梦道人目光一寒,剑指一改,只见得那紫光剑斩在廖化及肩上一剑之后,剑势一改,剑锋横偏,朝廖化及的脖颈削去。 廖化及大骇,他此刻脖颈与那紫光剑剑锋不过几寸余,再挥剑拦,只怕已有不及,赫然间廖化及猛的头一偏身子一低,紫光剑一剑从廖化及脸颊之上擦过,剑锋却未伤到其分毫血肉,只见得一缕长发缓缓从廖化及的身上滑落于地。 廖化及双目圆睁,怒火袭身,撒剑朝无梦道人一掷,长剑骤然划空而去,直刺向无梦道人咽喉要害,廖化及却也不停,反手朝旋于自己上方的紫光宝剑一操。 无梦道人见廖化及一剑掷来,顿时手中剑指一乱,身形偏开避过,长剑赫然擦身而过,插于地面直没至剑柄。 无梦道人方才剑指一乱,紫光飞剑旋于廖化及上方却是一顿,刹时,廖化及一手朝剑柄操去,一下便接在了手中。 无梦道人大骇,剑指一竖,法决急念。 廖化及手中紫光剑暴动不休,似要挣脱,廖化及只见手中紫光剑剑势一改,丝毫不受自己的手臂操控,反而朝自己的脖颈抹去,旁边远处的三军战士瞧得还以为其要挥剑自刎。 廖化及赫然伸出左手,也握于剑柄,双臂齐齐发力,那紫光宝剑剑锋正要抹到廖化及的脖颈血肉,却在不及半寸余的位置顿住了。 廖化及见紫光剑被自己止住,却不耽搁,猛的持剑一挥,直斩向地面坚石,赫然间,地面坚石劈做两半,廖化及腾身直朝冲杀皇宫的将士寻去,瞧得一己方的士兵,奔跑未休,追上便一剑朝其腰间刺去,却瞧那士兵腰间悬有剑鞘,那士兵惊恐不已,还以为将军要杀自己,等他惊醒时,只见廖化及已然将紫光宝剑送入剑鞘,随手,又将士卒剑鞘夺走,转身直朝无梦道人望去。 无梦道人惊恐不已,自己的紫光宝剑竟然被廖化及摄走,藏于剑鞘之中!“畜牲!还老夫剑来!” 无梦道人腾身一掌朝廖化及擒去,廖化及冷眼相看,却是动也不动,只待那无梦道人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却也未动分毫。 无梦道人见自己一掌得势,本以为廖化及会吐血不止,但见廖化及却丝毫无碍,惊恐的看着廖化及身穿的金甲,只见这金甲到处生鳞,大骇:“这是龙甲,怎么可能!” 却不等无梦道人惊绝,廖化及伸手直朝无梦道人咽喉索去,赫然间已然扣住无梦道人颈处。 无梦道人挥掌乱打,却奈何不得廖化及分毫。 廖化及狂笑不止:“哈哈哈……” 随即,廖化及单臂发力,毅然将无梦道人举悬于空,将其活活掐死! 三军战士在其周围远处见状,无不震惊无不比,只见得众士纷纷高呼:“将军神勇,盖世无敌!将军神勇,盖世无敌!将军神勇,盖世无敌!……” 吼声成片,血染皇宫,士气如虹,战无不胜! 廖化及见无梦道人在手中已气绝身亡,不在动弹,当即挥臂朝地上一扔,视其宛如稻沫草芥,大喝道:“众将随我杀向天月宫,斩杀五人者赏白银百两,斩杀妖妇者,封万户侯,赏千金!” 众将纷纷士气高昂,奋勇直冲,厮杀成片,宛如虎狼。 第8章 威震朝纲天子蒙难 夜更深。 月光惨淡,血光似虹。 天月宫前,尸骸遍地,厮杀之声冠绝于九霄。 廖化及站在天月宫之上,身旁长椅上躺着个雍容华贵的黄袍妇人,这妇人正是当今皇后廖凤,她此刻身穿黄袍,脖颈出淡留血痕,瞳孔已散,面色惨白,已然死去,一代天之娇女,就此丧命! 廖化及身后却站着张显,张显面容镇定,鞠躬道:“主公此刻且快些上奏天子,颁发诏书,安抚祁州百姓,共诛皇后余党奸宦,招文武百臣,宫中议朝!” 廖化及当即道:“好!” 于是,廖化及身穿重甲只身赴往皇宫轩辕殿面朝天子,宫中守卫,已然全部换血,全是廖化及亲信之兵,一时间,廖化及漫步于皇宫重地,如履于自家后园。 轩辕殿内,一个身穿龙袍,面容俊朗,英气飒爽的少年站在殿门口,门两旁站着两个正在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那少年正是当朝天子,建炎帝周延,周延举目望向皇宫四下,只见得火光四起,厮杀之声成片,淡淡道:“安公公可知皇宫之中发生何事?” 突然门口那个瑟瑟发抖的太监颤动着身子,恐惧的说道:“奴才……奴才不知!” 周延见状不禁惨笑道:“母后虽摄政于朝纲,把持社稷于囊中,荼毒天下,但毕竟还是自家人,如今换做了我那舅舅廖化及,只怕,我大鲜王朝江山不日便要易与他人之手了!” 那两个太监赫然吓得腿软,瘫在地上。 轩辕殿外,只见廖化及疾步走来,在数丈之外,面见天子,却不上奏,也不行礼朝跪。 周延见状,却也在意料之中,朗声道:“天威将军深夜造访,却不知所谓何事呀?” 廖化及却也不答,但疾步到周延跟前时,当即单膝跪地,拱手道:“陛下万岁!” 周延听后,不禁失笑道:“天威将军神勇无敌,盖世无双,亦可万岁矣!” 廖化及当即站起了身子,却不顾面前这个小皇帝有没有叫平身,“陛下,如今大鲜虎狼当道,又有妇孺垂帘听政荼毒天下,奸宦之官祸乱朝纲,以至于天下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恳请陛下颁诏,招文武百臣议朝,清君侧,诛佞臣,臣愿替大鲜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诛尽佞臣,为陛下换一朗朗乾坤!” 周延仰天惨笑,“哈哈哈……,大鲜有卿等忠臣,实乃万民之福呀……哈哈哈……,可朕若是不颁诏呢?” 廖化及脸角肌肉抽动了一下,俯首于天子之耳细声道:“你若不颁诏,信不信我灭了你九族,呵呵呵!” 廖化及言罢,赫然身形连退数步,跪地叩首道:“恳请陛下颁诏!臣定当为大鲜王朝,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延看着面前跪着的廖化及,自己内心彷徨不安,手已然开始瑟瑟发抖,他虽贵为天子,可是却也不过是一小小少年,在廖化及的淫威之下,焉有不胆怯之理。 随即周延面容一改,堆起了笑意,“哈哈……,大鲜能有爱卿真乃大鲜之幸也,准奏!” 廖化及赫然起身,却不瞧那皇帝已言,转身疾步走去。 半个时辰后,皇宫大殿外,齐聚文武百官,交头议论,屡屡不绝。 其中一人,身穿朝服,满面皱容,身形佝偻,瘦骨嶙峋,老态龙钟,大声惨道:“天不佑我大鲜也!天不佑我大鲜也!” 此人乃大鲜三朝元老齐国公苏参是也! 苏参旁边也有一人,那人身材高大魁梧,满面胡须,脸红如赤,宛如怒目金刚之神灵,此人乃大鲜议政大臣,太尉兼护国将军,左匡是也!左匡一声怒斥:“先皇陛下待臣如手足亲兄,如今老臣就是拼死,也要护大鲜王朝江山长存!” 突然,大殿远外,一声长啸:“哈哈哈……,议政大臣太尉左匡正乃举世忠臣也!炳哈哈……” 定睛一看,那人赫然就是廖化及,廖化及此刻已褪去重甲,换做朝服,虽是一身朝服,却也掩不住他那凌人的霸气。 廖化及身后便是张显、及他的亲信之部,左先锋将军韩当、右先锋将军赵夸、谋臣陈让…… 左匡和苏参双双怒目直视廖化及而去,却见廖化及满面神光,驰步而来,霸气凌人,身后亲信部众黑压压一片,大势如宏。 左匡当即一声怒喝:“廖化及!尔敢!” 廖化及长啸连连“哈哈哈……” 突然,皇宫殿内,传出唤声:“陛下有旨,百官入朝!” 皇宫殿内,烛光通明。 周延威坐于黄金宝座,俯视殿外,踌躇不安。 百官齐齐入朝,唯有廖化及等人漫步于远处。 百官入朝,排列各位,齐齐而跪,叩首颂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延却未出言令众臣平身。 众臣齐齐跪地叩首不动,殿内鸦雀无声。 直待片刻,廖化及身领众人,齐齐来到殿内,位于大殿中央,廖化及长袖一甩,领众人纷纷齐跪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延惊得瑟瑟发抖,颤巍巍的挥手道:“众爱卿,平身吧!” 众臣纷纷起身,各朝两旁站去。 惟独左匡一人依然跪地叩首不起,嘴中念道:“恳请陛下,赐臣上方宝剑,斩奸臣于大殿门外!” 周延坐卧不安,额头渗汗,一时间,不敢作答。 廖化及身后陈让当即迈步于大殿中央,陈让英姿飒爽,六尺身高,面容俊朗,鞠躬拱手道:“禀陛下,满朝之中,确实是有奸臣,奸臣者,乃垂帘听政,把持朝纲,祸乱天下的皇后是也,皇后荼毒天下,天威将军大义灭亲,先斩后奏,救苍生黎民于水火,匡扶社稷于危难,实乃大鲜第一忠臣也,然,皇后虽死,仍有余党奸宦佞臣于朝中,恳请陛下,赐天威将军上方宝剑,诛尽佞臣,还天下一盛世,还万民一公道,还大鲜一清朗!” 突然廖化及身后张显也迈步于殿中央,鞠躬拱手道:“禀陛下,陈太守所言,字字珠玑,实为民生所愿,恳请陛下准奏!” 随即廖化及身后部众纷纷进言,比比皆是! 苏参见状,挥手直指廖化及,大怒道:“廖化及,老夫今日跟你拼了!” 言罢,苏参正要冲过去跟廖化及厮杀,身旁众人纷纷拉住其手臂,一时间,喧哗不休,劝声成片。 周延见状,当即一掌拍案道:“天威将军何在?” 廖化及径直朝前走去,方行数步,已然趋近于皇帝,拱手道:“臣在此!” 周延赫然起身,朝身侧走去,却见身侧处,摆放一剑架,剑架之上横摆一金色宝剑,宝剑剑鞘周身雕有龙纹,剑长四尺,光芒大放! 周延走及剑前,两手端起,朝殿下廖化及走去,行至跟前,方才止步,“将军接剑!” 左匡赫然起身,大喝道:“陛下!” “陛下不要!”苏参惊恐不已。 廖化及当即甩袖跪下,双手高举,将剑接过:“谢陛下隆恩!臣定当诛尽佞臣,保家卫国,还大鲜一清朗盛世!” 赫然间,廖化及的部众纷纷高呼:“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周延被其气势惊得连退数步,面色煞白。 苏参和左匡二者亦是面色煞白,身子不禁瘫在地上,目光中毫无神气。 周延缓缓走到帝位宝座前坐下,他此刻早已是心惊胆战了,“诸位爱卿,无事上奏,便退朝吧!” 廖化及志得意满,站起身来,悬剑于腰间,甩袖朝殿外走去,目中无人,威慑天下! 群臣相继散去,待群臣离去,周延一人,失魂落魄,缓缓的朝下走去,淡淡道:“朕想去皇陵后院漫步,小安子,你们就不要跟来了!” 言罢,周延只身走去,神色落魄,目光中已有满眶泪水,在皇宫中奔跑不休,直至到皇陵后院,才停下脚步,月光下,皇陵中墓碑连连,阴气森森。 周延赫然走到一处墓碑前,痛苦不已,伏地悲鸣,惨惨哭诉,:“父皇呀!儿臣不孝,一代王朝如今就要毁于儿臣之手,苍天不佑我大鲜呀!呜呜呜呜……” 刹时,月下阴云密布,阴风阵阵,大雨相继倾盆而下,仿佛连老天也已在为其哀嚎悲鸣,雨中,周延一身黄袍浸湿,沾满泥土,落魄不堪,竟丧帝王威严。 突然,正当暴雨侵袭周延全身之时,雨刹时止住,一个黑影盖在了周延的身上,周延抬首一看,却是个宫女打伞将至,那宫女美貌如斯,腰如柳枝,美不可攀,宛如梦中仙子,白衣长裙,肌肤光华如玉,周延缓缓起身,瞧着那宫女,竟已痴了。 那宫女见周延站起,随即柔声道:“暴雨将至,陛下恐伤龙体,且请回宫吧!” 周延缓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婢松柔!” “好美的名字,好美的人!”周延脱口赞道,相继与那宫女共在一伞下拥在一起,漫步离去。 美人常迷英雄胆,可恨天下无人知。 本为黄口一孺子,奈何生在帝王家。 第9章 黄雀在后司徒羽计算粮草 一夜大雨,浇去万丈血河,宫廷中更显生气。 天色明亮,红日高挂,微风阵阵,清心益人。 满朝百官徐徐在宫廷中疾步,却显得淡定从容,神采飞扬,仿佛已忘了昨夜之变。 宫廷中再次穿来唤声:“百官入朝!” 众臣纷纷入朝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延面发容光,看似有些得意,“众卿平身!” 众臣纷纷起身,立于大殿两旁。 廖化及位于群臣之首,腰配上方宝剑,趾高气昂,威严无比,目光中俱无他人。 周延淡淡道:“众卿可有事奏?无事便早早退朝吧!” 话音一落,廖化及身后张显已然站出了身子,鞠躬道:“禀陛下,妖后祸乱朝纲,荼毒天下,百姓无不怨声载道,如今天威将军已为国斩杀了妖后,但百姓仍旧苦不堪言,恳请陛下发诏,减赋税,赦天下,给黎民一安乐!” 周延闻言,随即挥袖道:“准奏!” 张显随即鞠躬,朝廖化及身后走去。 “可还有事要奏?”周延目光一寻。 陈让在张显身后,随即也腾身而出,位于大殿中央,鞠躬道:“禀陛下,瀛洲牧尹峰数年不进朝贡,且听得消息,这些年招兵买马,心有反意,请陛下发诏,让寒州牧朱怀出兵讨伐,显我大鲜神威!” 周延闻言,赫然皱眉了,那寒州牧和瀛洲牧都已多年不进朝贡,如今陈让上奏居然是让朱怀去讨伐尹峰,这岂不是驱虎吞狼之计?委实之毒也!周延缓缓目光朝廖化及望去,却见廖化及目不斜视,直视而来,眼中凶光大盛,顿时一骇,急慌道:“准奏!准奏!准奏!” 廖化及嘴角笑意连连,却默不作声。 随即,陈让相继回到自己原先站的位置,陈让身后的韩当却又走了出来。 韩当面容如凶神恶煞,满面刀疤,双目圆睁,身材魁梧过人,龙行虎步,一到殿中央,随即鞠躬道:“禀陛下,大司马严钟先前与皇后来往慎密,实为其漏网之余党也,恳请陛下颁发诏书,让臣率军诛其九族,灭其满门,已安民心,已示公正!” 周延惊恐不已,那大司马严钟乃是先皇的忠臣,世人皆称忠义无双,如今那韩当居然要祸及忠臣,周延如何还能准奏,但又委实畏于廖化及的淫威,瑟瑟道:“这……这……大司马……严钟乃忠义无双的大臣……世人……世人皆知,……恐怕……你们还没有查实吧……” 韩当上前一步,不顾规矩,暴喝:“是以查实,陛下难道要偏袒奸臣?” 周延脸色煞白,“准……准准准奏!” 苏参在另一旁瞧见摇首不已,随即也上殿中央奏道:“禀陛下,老臣年过七旬,虽有报国之志,奈何已然力不从心,恳请陛下准奏,微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周延大惊,这苏参是三朝元老,要是走了,满朝之中,还有谁是忠臣?“齐国公何出此言,朕见你身体尚好,气色间容光,天下如今正需您这等能臣,齐国公为何要告老还乡呀!” 廖化及闻言,上前一步笑道:“哈哈哈……微臣看齐国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陛下还是准奏吧!” 周延却看那廖化及,只见其毫无规矩,胆大妄为,一身霸气凌人,威势如猛虎野兽,顿时一惊,仓促道:“既然,将军也如此说,那就准奏吧!” 苏参跪地叩首道:“谢陛下恩准!” 连过数日,寒州。 风暖人意,杨柳飞舞,草长莺飞。 将军府中,一头戴紫金冠的中年手持一张黄布细看着,此人一身紫色劲装,衣着华丽,神采飞扬,气度不凡,眉宇间却有焦愁不安。 此人正是寒州牧朱怀是也,他身前却站着一人,那人身高八尺,面有长须,一身豪气,此人却是个中年模样,正是那寒州牧朱怀旗下的校尉风南河。 朱怀手中拿着的那黄布正是当今天子的诏书,诏书上写的正是要他讨伐瀛洲牧尹峰,朱怀面色不安焦愁,淡淡道:“简将军弃我而去,如今这天子又要发诏让我讨伐瀛洲牧尹峰,为之奈何呀!” 风南河随即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且于我五万兵马,十日之内,必攻下瀛洲!” 突然,朱怀身旁一人抢言道:“风校尉休急,切莫中了他人奸计!” 却瞧那人,儒生打扮,穿着得体,口吐不凡,却是一三寸短须的中年,此人乃是朱怀麾下的谋臣军师萧和是也! 朱怀目光闪烁,急问道:“军师何处此言?” 萧和鞠躬道,“禀主公,我们寒州已然数年不进朝贡,想必那瀛洲牧亦是如此,如今朝廷发诏让我们讨伐瀛洲,只怕是用的驱虎吞狼之计也,待我们和瀛洲两败俱伤,那天威将军廖化及坐收渔翁之利,定然乘机拿下我们寒州及瀛洲,到时,大势便去了!” 朱怀听得一骇,神色慌张,“军师且说,如今我们该如何应付?那廖化及人称天下第一将军,拥兵数十万,我们焉能为之敌,且该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萧和目光一转,随即拱手道:“臣有一计定可行矣!” 朱怀闻言,面色一下满是欢喜:“军师快快道来!” “主公可上书说我们寒州常年天灾大旱,屯粮不足,已有多年无余朝贡,兵乏将少,已无征战之力也!以此计推脱不战,山高皇帝远,他们亦不能奈我们何!”萧和倜傥说道。 朱怀闻言,面容舒展,喜道:“先生之计谋,真妙也!” 风南河却并不欢喜,他本就是驰骋沙场的将领,如今仗没得打,他哪里高兴得起来,眼珠一转,随即道:“若是,那朝廷拨粮饷相助,那时我们又该如何?” 萧和闻言,长啸不已,“哈哈哈……,若是如此,主公大业便指日可待也!炳哈哈哈!” 朱怀一惊,“先生何处此言?” 萧和笑道:“如今主公四处招兵幕马,大势已成,唯缺粮草,若得朝廷相赠,到时便可当先举义,引各路诸侯讨贼,分疆裂土,占城池而自封王,逐鹿天下,大业指日可待!” 朱怀听得激动不已,“怀得军师,胜过十万雄兵也!呵呵呵……” “主公过奖了!呵呵呵……”萧和谦卑道。 且不说寒州牧朱怀如何应付朝廷。 祁州城内,司徒羽结义四人,步行于长街,牵马齐走,议论不休。 “大哥,你说如何是好?那妖妇没等我们动手,就给她自家弟弟给宰了,我们又该何去何从呀!”简霸问道。 司徒羽缓缓道:“兄弟可是想再回寒州牧朱怀麾下,做一方将军?” 简霸笑道:“大哥既然猜中,那也省得兄弟我说了!” 甘肃闻言,不犹一惊,“原来三哥居然是寒州牧麾下的将军,真是失敬,失敬呀!” 简霸听了,得意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呵呵……” 司徒羽叹道:“昔日兄弟你弃寒州牧而去,如今再去寻他,有何面目呀!” 简霸一想,郁闷不得,“哥哥说的也对,好马怎能吃回头草呢!” “即是如此,我们该做何打算?如今廖化及把持朝纲,亦未见其如何仁义,诛伐忠臣,荼毒天下,更胜皇后那妖妇,如此看来,大哥所说的行刺之举,恐非良策,诛杀得一妖妇,还有廖化及,诛杀了廖化及,恐怕,还会有一个廖化及,能杀一人,但如何能杀得了千万?欲治国,不能治标不治本呀!”曲雄淡淡道。 甘肃听后,顿觉大有道理,“二哥说得对极,行刺之道,非救国之道也!” 司徒羽闻言,叹道:“我岂不知?实乃不愿见天下再起战火也,但如今看来,战火亦免不了了!” “何去何从,但凭大哥吩咐!”甘肃和简霸同时道。 司徒羽淡淡道:“你们可知燕山岭的仇家寨?” 甘肃却不知司徒羽为何如此一问,“自然知道!” 司徒羽笑道:“我们如今去燕山岭瞧瞧那仇家的大寨主如何?” 简霸不明白这话意思,“去瞧那仇家大寨主做甚?” 司徒羽不禁神秘一笑,“如今廖化及把持朝纲,刚愎自用,威慑天下,但各路诸侯虎视眈眈,近者寒州牧朱怀手握十万铁骑虎踞于北,城池牢固,易守难攻,而寒州邻近又有瀛洲牧尹峰,廖化及定然畏惧此二者结盟兵反,兄弟们,你们猜廖化及会如何应付?” 甘肃等人摇头不知,同问道:“廖化及该当如何?” 司徒羽笑道:“自然是发天子诏,让寒州牧朱怀讨伐瀛洲牧尹峰,以虎驱狼也!” 简霸闻言,却并未如何反应,随即问道:“这与我等奔赴仇家寨有何干系?” “且听我道来,那寒州牧朱怀麾下岂无能臣?焉能不识破其奸计,你等且说朱怀会做何反应?”司徒羽淡淡道。 甘肃内心疑惑,早已按耐不住:“大哥莫要再打哑谜了,且快些对兄弟们道来!” 司徒羽又是一笑,“呵呵……,那朱怀定然会以粮草军饷不足为由,推脱天子诏书,不肯出兵征战!而廖化及为赚两方城池,定然会以粮草为饵,逼朱怀出兵,这祁州通往寒州,押运粮草必然经过燕山岭,我们游说燕山岭仇家寨寨主,抢粮草于燕山岭,再运粮草于松洲,松洲常年干旱,难民不得生,我们发粮救济难民,高举义旗,定然民心所愿,纷纷相投,刹时,数万雄狮,旦夕便有,兵锋所向,可为一方诸侯!” 甘肃和简霸、曲雄听得心动不已,热血澎湃,一时间,忘乎言辞。 第10章 遇见英雄 风吹草动,马过长坡。 司徒羽等四人俱在马上奔行,浅草没马蹄,豪气遮云天。 “大哥,那燕山岭仇家寨大寨主仇博与我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倒是个雄心勃勃之人!”曲雄在马上说道。 “如此甚好!此离燕山岭还有多少里路?”司徒羽问道。 “有数十里!”曲雄回道。 司徒羽抬首仰望天上太阳一眼,随即道:“如今日过晌午,前面有一酒家,我们且歇息片刻,再去仇家寨不迟,风尘仆仆,疲劳不堪,岂不让他人笑话!” 甘肃闻言颇觉道理,随即遥望而去,只见远处有一草棚,甘肃见状随即道:“前面那草棚便可歇息!” “我等且去!”司徒羽等人相继朝那草棚奔去。 既然临近,听得草棚中传来阵阵敲鸣之声,“吭!吭!吭……” 声音有序,丝毫不乱,司徒羽等人还未到草棚面前,却已然被其敲鸣之音惊住了,那敲鸣之声中铿锵有力,音传十丈余,仿佛是有人在耳畔打铁造兵,司徒羽等人俱是一惊。 司徒羽当先道:“我等下马,这草棚之中定有异人也!我们莫要失了礼数!” 甘肃简霸等人相继下马,牵马而止步。 司徒羽拱手朗声道:“在下等人途径此地,望贵主容我等歇息片刻!” 敲鸣之声依然未绝,同时草棚中也传来一阵洪音,粗狂有力,“待我将此刀打造完毕,再招待你等!” 司徒羽只闻其言,已然觉得那人定然是位奇人了。 简霸道:“大哥,这厮好无待客之道,我等还是大事要紧,不要在此耽搁了!” 甘肃随即道:“村野一匹夫,我等何劳他招待!” “我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也不在乎这半刻的歇息!”曲雄缓缓道。 司徒羽不禁一笑,“各位兄弟呀,如今乱世之中,英雄不可多得,苍生百姓民不聊生,我们必须广结天下英雄,匡扶社稷于危难,为此,方能显我等大义!” “那大哥如何大算?”简霸问道。 “我等且容他片刻,也无碍!”司徒羽随即盘膝坐于草地之上,淡淡道:“各位兄弟,且坐下吧!” 简霸拍腿长叹“唉……” “既然大哥如此说,那兄弟也坐下相侯何防!”曲雄也已坐下了。 甘肃和简霸却站着动也未动,两人一个性格孤傲,一个火烈,向来都难服于人。 简霸见司徒羽和曲雄坐下,随即拉开嗓子大喝:“破铁匠,拿酒来吃,不然俺简霸拆了你这鸟棚!” 司徒羽闻言,随即对简霸喝道:“三弟,不可造次!” “大哥,我等再次空侯那厮,那厮却屁也不放个,也不拿酒出来招待,不拆了他这鸟鹏,俺简霸受不得这气呀!”简霸埋怨道。 甘肃缓缓道“我们纵然不拆他草棚,也无需礼待于他!” “三弟,四弟,不要在劝了,我意已决!”司徒羽目光直望着那草棚中,只闻得草棚中敲鸣之声如旧。 片刻已过,突然敲鸣之声终止,草棚中大放异光,天际上风云变化,仅两三个刹那,一下又变回平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随即草棚中传来一声长啸:“哈哈哈……,我铁五废七七四十九日打造此刀,今日终于大功告成了!炳哈哈……” 司徒羽等人俱是一惊,先不说方才棚中异变,风云改色,如今听到那铁五的名字就是一骇,只因那铁五乃是江湖上大名顶顶的第一铸器大师,早已销声匿迹多年,已然被江湖人士传为神话,如今听得那人自称铁五,司徒羽等人如何不惊,高人卧于野,无缘不相逢! 突然,棚中腾身而出一人影,刹时间,那人影已然站在棚外草地上了,那人手持一浑身漆黑的大刀,大刀浑身煞气,刀锋尽露,刀身长足六尺,刀背厚足三寸,此刀光看其表,已然猜出不下六七十余斤,但那持刀之人手持此刀,却视若无物,挥来抹去,犹如手提稻草,却看那人,身高八尺,面无胡须,平头短发,身披一黑色马褂,眼角皱纹条条,鼻梁高挺,剑眉星目,浑身豪气冲云。 司徒羽见那人,一身豪气,手持大刀,威武狂放,顿时一惊,站起来道:“先生可是当今天下第一铸器大师铁五先生?” 那人却将目光朝众人一瞧,顿时缓缓回道:“你等是何人?” 司徒羽拱手道:“在下司徒羽!” 铁五眉一皱,随即拱手回道:“原来是常乐先生,失敬,失敬,在下正是铁五,不知常乐先生旁边几位?” “俺简霸!”简霸怒目相视,却不管对方是何人身份。 曲雄随即站了起来,拱手道:“在下曲雄!” 甘肃却将目光一收,不去瞧对方,淡淡道“在下甘肃!” 铁五听得一惊,只因司徒羽等人俱是江湖上的有名高手,随即对各人拱手笑道“呵呵……,幸会幸会!” 司徒羽见铁五手中刀锋芒逼人,铁五有威武狂放,不禁问道:“此刀何名?” 铁五刀一横,已手轻拭刀锋,刀锋寒光大放,耀人眼神,“灭绝!” 司徒羽一惊,只因那刀名实在太过霸道,太过凶恶,但委实如此,司徒羽还是不禁赞道:“好刀!” 甘肃闻言,淡淡道:“一介稻草,若是在高手手中也能杀人,那便是绝世利器,削铁如泥的神刀,在一村夫手中,若不能杀一人,那便是废铁一堆!” 铁五赫然目光圆睁,直朝甘肃望去,“这是何意?” 司徒羽见状,却立马解释道:“如今天下虎狼当道,群侯并起,战火不休,苍生蒙难,我等热血男儿,自当为国效力,救苍生于水火,匡扶天下社稷!” 铁五闻言,表情相继舒展,淡淡道:“天下事大,战火已起,一人之力,焉能挽回!” 司徒羽上前一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铁五挥刀叹道:“我心中的火早已扑灭!” 司徒羽再上前一步,激动道:“正因火已灭了,所以才要重新燃起,替天下苍生还世间一清明!” 铁五闻言,神色暗伤,赫然回身一转,背对众人,“灶中火灭了可以再燃,心中火灭了,如何能点燃?” 司徒羽表情一怔,却不知如何相答。 曲雄见状,不禁劝道:“大哥还是不要在说了,既然铁五先生无心于天下苍生,我等多说无益!” 突然,司徒羽再上前一步,左手剑指一竖,右手瘫掌,剑指在掌心一划,赫然间,掌心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涌出,伤痕长三寸余,血流不止,顷刻间已将手掌染红,司徒羽却浑然不觉,举掌道:“心中火当以此燃!” 铁五却是不知,赫然回身,却见司徒羽伸出一血掌,掌中有痕,已然明白,铁五内心波涛不已,难以平复,但面上却仍不改色,叹道“此虽能燃心火,却不能燃心志!” 司徒羽表情又怔住了,随即缓缓笑道:“田野之中有卧龙,铁五先生真乃异人也,哈哈哈……!相识先生实乃三生之幸也,本该把酒言欢畅快淋漓,但如今我等兄弟俱有大事于身,错失与先生把酒良机,委实无奈,如此羽等且去,先生他日再会!” 铁五抱拳道:“他日再会!” 司徒羽回身走去,已然打算上马赶路。 铁五见司徒羽行走数步,突然内心澎湃,失口道:“且慢!” 司徒羽大喜,“何为?” 铁五淡淡道:“我平生打造的得意兵器皆在于棚中,且送与你等施展,为苍生尽绵薄之力!” 司徒羽内心顿时失落,但面上却仍有喜色,“先生声明大义,如此割爱,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言罢,铁挥手指棚中道:“请!” 司徒羽回望甘肃等人一眼,众人纷纷随铁五朝棚中行去。 简霸和曲雄随即把马拴于草棚外木桩之上,朝棚中进去。 司徒羽等人虽铁五进入草棚中,草棚中并不太宽敞,但有一炉一灶,灶中亦有火,灶对面是一土墙,墙上挂满锋利之器,刀枪剑钺戟等等,样样兵器皆锋芒无尽。 甘肃目光直瞧于墙上一青铜巨剑,那剑长五尺,宽八寸,锋芒大露,遍体寒光,甘肃摇头不止,“此剑虽非凡物,但拿在我手中,犹如稻草!” 简霸左顾右盼,却也摇头道:“俺只会使那二百多斤的大锤,一锤之下,万夫莫开,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这里的兵器虽好,但我拿起来比稻草还轻!” 曲雄闻言,不禁亦有苦笑,随即伸手朝墙上一长戟扶去,戟锋无尽,曲雄赞道:“好兵器!” 司徒羽见状,随即将墙上一悬挂之刀取下,那刀足有二三十斤重,但司徒羽提在手中却浑然不觉吃力,刀锋薄如纸,寒光阵阵,“好刀!” 曲雄和司徒羽当即取下兵器,朝铁五拱手道:“谢过!” 铁五淡淡道:“你们手中的不过是我的几件败笔之作罢了,我的得意之作在此!” 铁五言罢,人赫然走到土墙前,手持灭绝,一刀朝土墙劈去,只见刀骤然直没入土墙内,铁五猛然振臂,“轰……”土墙一下坍塌,尘土飞扬,只见得土墙倒下,泥土中几道金光闪烁,大耀人眼神。 简霸目光一睁,却见那坍塌的土墙中一圆坨坨的大铁球大放金光,那大铁球奇大无比,半没于泥土中,恐其有三百斤余,“此乃锤否!” “然也!”铁五回道。 简霸倒吸一口凉气,按耐不住,腾身而去,只身于倒墙尘土中,站于铁球旁,猛的一弯腰,双手齐齐插入铁球旁的泥土内,用力一抱,却将那铁球一下抱住,猛一发力,只见简霸脸憋红,双眼布满血丝,但不见那铁锤纹丝动过。 司徒羽惊骇不已,他深知简霸神力惊人,有万斤之力,曾按牛伏于地下,牛不得动弹,如今居然未能将那硕大的铁锤拔起,此铁锤当有多重?世上可有人能持? 甘肃看得不禁吞了口唾液,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幕。 铁五淡淡道:“此锤重三百斤,天下者,惟独西域异国第一神勇之士摩西能持也!” 简霸闻言,一声呐喊,似有不甘,似有不服,“啊……” 简霸以声助威,只见其身着衣履寸寸裂开,浑身肌肉暴涨,“轰……” 简霸骤然将铁锤抱起,站了起来,只见铁锤下连有一根三尺长,粗如腕的铁棍,简霸赫然撒手,一手持铁棍将锤横于腰间,威风了得,气盖山河,宛如天神! 众人惊愕不止,天下谁挡其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