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世 秦龙年间 520年 辛历 三月初三 楚府,此时人心惶惶,楚府家变,奴仆以及奴婢忠心耿耿的守在房前,手中拿着沉甸甸的包袱,死死不肯离去。其中的原因就是楚家老爷对其恩重如山,如今楚府有难,即使楚老爷强逼他们离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抱着与楚家同生死共患难的决心!如若一人逃走,独自生存,那岂不是成了没心没肺之人。 晌午,一位身着管家服年约四十的男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进来,这正是在楚府做了几十年的管家孙远,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之礼,直闯进房,大声的叫嚷道:“老爷,夫人,快点走吧,府里可不能再待下去了,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啊!” 闻言,楚夫人腾的一下子惊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双手微微颤抖着。转迹,泪悄无声息的落下,顾不上擦去眼角的泪,颤抖着双唇问道:“孙管家,难道皇上真的不放过我们楚家吗?”接着,不等孙管家回话,转身对一旁的男人说道:“老爷,你看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又身怀六甲,这,哎,这孩子来的可真不是时候啊!” 良久,楚夫人道:“老爷,你怎么不说话啊?” 楚夫人姓柳,闺名芸娘,是前朝大臣的女儿,几经波折,终于嫁给自己中意的楚林儒,也就是这时楚家的男主人,眼看楚府面临灭族之危,她怎能不着急呢,这会儿,眼泪更加不争气的落下。 楚林儒叹息一声,目光沉痛,显然不相信眼前已促成的事实:“夫人莫急,我们还是赶紧收抬一下走吧,不然我们全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说着,将目光放在孙管家身上,微微闭上眼睛,皱起剑眉,痛声道:“孙管家,你去把所有的下人都退掉吧,我不要他们做这无谓的牺牲。” 楚林儒停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妻子柳芸娘大着的肚子,不觉一阵晕眩感传来,可怜这将要出世的孩子了,时间不容他多想,他轻声道:“夫人,你也快快收抬一下吧。”说完轻甩宽袖,走出房门。 柳芸娘不再多说什么,她这一生,只求能够永远追随林儒就够了,眼下唯一让她难以放下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想着,脸上的愁容又加了几分,清秀的脸庞上写满无奈和绝望。 “老爷,夫人,我们不走,我们今天就跟着老爷和夫人一起走!”一群人挤满了整个院子,这些人都是下人的打扮,看的出来他们的主子很是冤屈,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坚定的神情,看来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当他们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远远的,已经能听到大队军马正朝这边前行,如若再拖下去,大家就真的没有逃走的希望了。 “各位,你们听我说,只有你们走了,我和芸娘才会安心,不然我们死也遗憾啊!”楚林儒激动的说话都有些微微的颤抖,一个大男人,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老爷,我们都想过了,无论如何也要让老爷和夫人逃出生天,千万不可让楚家的唯一血脉受到一丝伤害,老爷,夫人,你们就当是我们在报以往的恩情吧!”那位孙管家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转眼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而后干脆直接跪在楚林儒和柳芸娘身前。 一旁的家奴也都跟着孙管家一起跪下,每个人的眼里都有着淡淡的泪花在闪烁,大多数人都随声附和道:“是啊,老爷夫人,你们就让我们有生之年为楚家报恩吧!” “各位,你们快别这么说,快快请起啊!”楚林儒和柳芸娘夫妇两人看到众人都向他们下跪,他们心里也是另一番滋味,除了感动,更多的是担忧,万一这上下百余口人都为自己失了性命,那罪孽可就大了。 “老爷,夫人,你们若不答应,我们就长跪不起!”管家孙远也是一脸坚定,那表情就好你是死神来了也不会丢下楚大人和楚夫人先走一般。 楚林儒夫妇连忙起身扶起孙管家,心里一阵温暖道:“好,好,各位快点起来吧,你们这不是折煞我们夫妇吗?” 此时的楚林儒心里感慨万千,自己为皇上效命多年,却换来的是一纸灭门圣旨,而眼前这些人,自己只不过是给他们一口饭吃,却得到如此大的回报,上天啊,如果你有眼,请可怜可怜我楚府这上下百人,让皇上收回成命吧。 众人闻言,心头一喜,连忙起身,女的围在柳芸娘身边,小心翼翼的把她送上马车,男的手中都拿着家具,孙管家等人将楚林儒也扶上马车,家中还有几个学过武艺的亲仆,也随楚林儒坐进马车,以保护他们夫妇的安全。 众人准备妥当后,只听孙管家指着一旁站着的一男一女道:“小翠,你和夫人的体形有些相似,你找来棉花,绑在腰上,假扮夫人。楚飞,你跟老爷的体形有些相似,你就来扮老爷吧。记住,你们千万不要出声,一直到最后一刻都别出声,我们把老爷和夫人送出城后自然会回来救你们的!” “孙管家,你放心,我们知道了!”两人异口同声道,虽知此行凶多吉少,但眼眸里未透出一丝害怕。 “大家快走,小翠,楚飞,你们快换上老爷夫人的衣服,回屋吧,这里还要留一部分人,不然他们会起疑的!出发!”说完孙管家看了一眼小翠和楚飞,又望了望四周,这才不舍的走出门,身后的马车和家仆也随之出门,小翠走上前来,望着离去的众人,微微舒心的笑了笑,随手将门关上。 一行人在半夜里便出发,一直到天亮了,终于出城了,大家都吁了一口气,孙管家心里祈祷,希望老天保佑老爷和夫人一路平安! “老爷夫人,你们保重了,我们先去救回楚飞他们,然后在云南跟老爷夫人汇合!”孙管家一脸凝重的说。 “孙管家,前面有间农舍,我们先到了那里再做决定吧,反正离小翠他们行刑的时间还早!”柳芸娘对孙管家说着,从她毫无血色的脸上,任谁都可以看得出她现在的疲惫。 “也好,夫人,您还是回马车上坐好吧!”说完众人又往前行了一段路,刚到那间农舍,便把柳芸娘先扶进里屋,只留下那些仆人和楚林儒在一间很小的前厅里商讨着下一步计划。 正当众人商量的正入迷时,只听小青大声叫道:“老爷,夫人要生了!” “啊!”众人一惊,此时出生,来的也太紧促了,一下子之间又上哪里找寻接生婆,再说,此刻正是逃亡之迹,不亦张扬,这可无何是好。楚林儒紧锁双目,孩子怎么会在这个时来来添乱,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多想,再怎样也得先保住楚家这唯一的血脉,抬眼扫向众人道:“各位,你们可有熟识的接生婆?” “老爷,不如就让我来替夫人接生吧?”一位年轻的白衣女子拔开人群,一脸从容的说道。 “灵儿,你行吗?”孙管家有些不太放心,毕竟灵儿还小,不知道她行不行,再者也不晓得她到底是懂还是不懂,一时之间难以抉择。 灵儿又怎能不明白孙管家的顾虑呢,她淡定的抬起头,对上孙管家那犹豫不决的脸庞,郑重道:“孙管家,家父生前是位大夫,小女略懂一些医术,虽不算精通,但一定可以让夫人和肚里的孩子都平安的,所以还请各位相信小女,小女一定会尽力去做的。”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试了,灵儿,你快去!”楚林儒断然下了决定,他绝对相信自己的家人。 一大帮人全都站在这间小小的客厅里,使原本就不大的客厅显得更加拥挤,楚林儒担心的在门外来回走动,在心里不停的想着:灵儿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生出来?他急的头上都冒汗了。 “哇——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终于让众人安了心,特别是楚林儒,他一把抓住孙远的手,大声道:“终于生了,孙管家,孙管家,芸娘生了,我……我做爹了,我做爹了!炳哈哈……” 看着狂笑着的楚大人,众人亦是一阵狂欢,原本阴暗的心情也因为这件事情而有所好转,众人都在心底暗自低语:看来上天并不是无眼的,它至少让楚家有后了。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千金,长的甚是美丽,想必刚才大家都听到小姐的哭声了吧,那声音高扬清脆,宛若百灵,小姐长大后必定是位美人儿!”小青一脸惊喜的向众人宣告着,激动得小脸微红,还一边用逗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姐。 “可惜了她一出世就遭到厄运的光顾,可怜的女儿啊!”楚林儒一脸悲伤的向屋内望去。 “老爷,您还是先给小姐取蚌名字吧!”灵儿刚巧从里屋走出来,抱过刚出生的女婴,一脸笑意的对楚林儒说道:“老爷,你来给小姐取蚌名儿吧。” 说着将手上的可语递到楚林儒身前,她这么做是想借此来分散老爷的注意力,好让他不要老是想着厄运的降临。 “好,女儿啊,你虽然出生的时候父亲不再能让你一辈子幸福,不过为父还是为你准备了一个好名字,这是我和你母亲一起想的一个名字,就叫你可语吧,语儿,记住为父的话,长大后一定要远离宫廷,远离官场,找一个真正爱你,真正为你守候的人厮守终生,平淡亦是福啊!”说完接过灵儿手中的爱女,一脸深意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小可语则是一脸天真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眨了眨她的眼眸,仿佛此刻她听懂了父亲的话似的。 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老爷,不好,快上马车,官府的人就要追来了,老爷,夫人,快上马车啊!”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人未到,音先到。 “啊?那,那小翠他们呢?他们两个怎么样?”楚林儒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老爷,小翠他们……”说到这里那年轻小伙子向孙管家望了望,看到孙管家示意他别说,于是他便说:“好像在慌乱中打倒士兵逃走了,家仆都顺利逃走了!老爷,您和夫人小姐都快些上马车吧!” 此时满心系于女儿安危的楚林儒并未发现那小伙子的语气不太对,于是便道:“好,快,灵儿,小青,扶夫人上马车!”说完就随孙管家一起上了马车。 一行人刚走不远,就有人在前面拦住他们,众人只好停下来,好给那些人解释清楚。 于是便由孙管家出面跟对方说了些好话,拿了些银子打发了,正准备走时,听到后面传来阵阵马蹄声,接着,一人道:“不准放行!” 刚打发的士兵便再度将他们拦下,不得已的情况下家仆举起手中的家伙,用力把那些士兵打昏。 不顾身后的马蹄阵阵,夺路而去,虽然众人跑得很快,可后面的人是骑马,再怎么样速度也会慢下许多,来不及多想众人先分出一批,停下缠住那些士兵,然后让夫人和老爷先逃。 随着孙管家的指挥,众人留了一半下来,其余的都继续上路,另一半人跟着孙管家一起面对士兵,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也不知道逃了多久,连续几天这样日夜不停的赶路,也不知道孙管家他们怎么样了,大家心里很是着急。 “好了,大家先休息一下吧,也许等会儿孙管家他们就追上来了,小青,把夫人安顿好了没?”楚林儒疲倦的问道,心想,自己的身子都受不了这样的折腾那夫人更是难以经受这般奔波,况且自己的语儿才刚刚出生,夫人和女儿都十分脆弱怎么受得了这一路奔波。 “老爷,您放心,夫人和小姐都很好!”小青本来不想这么说的,可是夫人非要她这么说,她也没办法,只得按夫人的话相传,眼里却是满满的倦意。 “老爷,前面有队人马,不像是官府的人,您看要不要躲躲?”一位家仆有些紧张的问着正欲问小青的楚林儒。 “算了,不躲了,你让小青和灵儿带着夫人和小姐先走吧,我们就等等孙管家吧!”说完起身向柳芸娘的马车里走去,一脸坚定,他不愿意再躲了,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也躲不掉的。 “老爷,你怎么进来了?”柳芸娘看着撩起帘子一脸疲倦的楚林儒柔声道,完全将自己的倦意藏在眼底,不让楚林儒看穿。 “嗯,夫人,你和灵儿小青先走吧,我们在这里等等孙管家,你说好不好?”楚林儒明知道柳芸娘的答案是不可以,却还要再问一遍,希望芸娘可以带着女儿先走,可当他看到柳芸娘眼底的坚决时,他才真正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不,老爷我们不是说过了吗?不管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面对吗?皇上冤枉我们,我们就逃不掉的,只希望灵儿和青儿带着我们的小可语去找一个小村子,在那里住下来,让小可语学些东西,让她学所有富家小姐该学的东西,把我身上的这块玉带在女儿身上,别让她知道我们的事,老爷,好不好?”柳芸娘很平静的看着小可语,语气柔和的对楚林儒说着,双手却是紧紧的抱着可语,只希望晚一些离开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女儿。 “夫人,好,好,我们一起面对这次的困难,我们一起面对!”楚林儒看着此刻的爱妻,语气哽咽道。 “老爷夫人,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小姐幸福的活着,不过这次的家仇是一定要报的,小姐,您要记住,这次是皇上冤枉老爷和夫人的,要记得长大后一定要报这灭门之仇!”小青的脸上有着无限的恨,她恨苍天,更恨当今皇上不会明辩事非,她恨上天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她从小就失去了双亲,是老爷和夫人可怜她才让她进入楚家,在楚家里她一直照顾着夫人,说是照顾夫人还不如说前几年是夫人照顾她的。 想到这里,她擦干眼泪,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婴儿,向夫人投去一道肯定的目光,随即便拉起灵儿向外面跑去,上了马,她把孩子用布包在胸前,拉起马背上的缰绳,马儿听话的扬起马蹄一路向南飞奔而去,而灵儿也没有犹豫飞身到白马身上,缰绳一紧,随黑马一起向南驰去。 人们这时总算是呼出一口气,没有了小姐的顾虑,拼起来也会安心很多,只希望上天能让小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好为大家报这灭门之仇。 “夫人,你放心吧,灵儿和小青都会武功,所以语儿会平安的!这仇语儿会为我们报的!”楚林儒满脸无奈,自己为朝廷付出这么多,怎么可能仅凭那皇上的一句话就否认这一切,曾是兄弟的皇上此时也许已经忘了当年的手足之情了罢! “老爷,那些人是官府派来的,快走!”小伙子再次向楚林儒汇报着外面的情形。 来不及多想,楚林儒做最后一次劝告:“不,大家先走吧,我和夫人在这里就好了,我想我们在这里的话你们是不会再受他们的追捕的!” 楚林儒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马车外有人说:“楚大学士,我想你们一个也别想走!”那人说到这会儿,楚林儒也知道是谁了。来人正是一直和楚林儒有过节的羽章,羽丞相。 “哈哈哈,羽丞相,看来今天您是一定要让我楚家死绝了?”楚林儒冷道,双目射出凌厉的光芒,此时的他,不再是人们眼中温和的楚大人了,是一个满心气愤的楚林儒,是朝廷要犯,哈,真是天意弄人啊! 那羽章并未理会楚林儒凌厉的目光,平静道:“楚大学士,你还真不愧是大学士,都这节骨眼儿上了,你还笑的出来。”放语落地,他抬眼看了看四下围着的楚家人,心里一狠,怒声道:“我看你等会儿笑不笑的出来。” 羽章抬手示意手下道:“来人,给我统统抓起来!” “是!”随着声音的落地,士兵们都已开始行动,显然没有要放过楚家下人的意思。 看到这种情况,楚林儒不得已道:“各位,我们也拼了!”语毕,他吩咐几个功夫好点儿的下人在夫人身边,自己也拿起随身的佩剑直向羽章刺去。 眼看就要杀了这个羽章,也正在羽章一脸惊慌的时候,后面保护羽章的黑袍人用暗器打中楚林儒。 楚林儒心口一痛,跌落在地,一旁士兵见状,将其团团围住,本来楚林儒是可以避开的,却发现自己竟然中了毒器,提气时下腹疼痛无力,只得悲痛的看了一眼柳芸娘,露出一抹微笑,嘴角一丝鲜血喷出,洒在地上,是那么的醒目,红色的液体刺激着众人的心,随着楚林儒的受伤,众人越来越疯狂的挥起手中的家伙,时不时的将官兵打倒,敌兵逐渐减少,羽章心中大惊,不得不口道:“如果你们想看见你们的楚大人就地处死,你们就继续杀吧!” “卑鄙小人!”马车里的柳芸娘这时从马车里出来,轻移莲步,平静的走到楚林儒身边,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伸手抚平他凌乱的头发,细心的用手娟擦去他嘴角的血迹,再抬头看了看坐在马上的羽章,幽然开口道:“羽大人,看来你今天是非要致我楚家于死地了,是不是?” “不不不,楚夫人,这是皇命难违,我也很同情楚家,可这也是无奈啊,谁叫你家楚大人对皇上意图不轨,这也怪不了别人啊!”那羽章一脸笑意的说道。 “是吗?”柳芸娘说到这儿,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羽章,再看了看自己的相公,伸手夺下相公手中的配剑,飞身跃起,厉声道:“那我就叫羽章你这狗丞相拿命来!” 不等众人醒过来,手中的长剑便朝向羽章刺去,这是谁也料想不到的,楚大学士的夫人也会武功,柳芸娘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满含恨意的望着羽章,手中长剑刺进羽章的胸口。 当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被剑刺伤的羽章,闷吭一声道:“来人,快,快给我杀……无……赦……啊!”刚说完便哇的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众士兵见丞相受伤了,更加不肯放过楚家的人了,双方相持不下,就在柳芸娘等人落得上风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下令:“放箭!” 众人来不及闪避,箭像流星般的向他们射去,箭箭致命,箭箭有毒,不消一会,众人便双双死于毒箭之下。 刚赶回来一直躲在草丛中的小青和灵儿,心痛的无法言喻,默默的流泪,却不得出去相救,只好待敌人退后,才起身,两人身形一闪便飞离此处,这般伤心之地,这一生,都不愿再踏进这块带走楚家上下和夫人老爷性命的地方。 两人亲眼目睹了楚家的灭亡,心里的恨是不可言喻的!狠狠擦去眼泪,骑着马儿离去,马蹄踏过,扬起阵阵尘土,天空似乎是感染了楚家的悲剧,下起阵阵暴雨,大雨洗刷着被血染红的地,此处一片荒芜,浓烈的血腥之气随之飘散,消失在空气中,大雨拍打着地面,似乎是在诉说着楚府的冤案,一切归于平静。 第2章 聚贤会主 小青和灵儿两人扮成夫妇,抱着刚出世的小可语,心情万般复杂,望着小可语那天真又单纯的媚眼,灵儿不由自主的说:“青儿,你看这可语,这么小,眼睛就美的不能形容,又大又亮,而眼角自然的向上扬,樱桃小嘴,淡唇不点而朱,整个一美人坯子,却可怜她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 “哎,你别露出那种表情好不好,不然等下又有人怀疑了!要多注意点,什么事情回房再说!”小青悄声对身旁的灵儿说。 “是啊,我一时间都忘了这回事了!对了,青儿,我们要去哪里?”灵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手中的宝贝。 小青沉思了一会,眼角瞄了瞄熟睡中的小可语,脸上闪出少有的温柔,悄声道:“我们不如去北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那个狗皇帝应该是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在离他最近的京师落脚吧!” “其实,青儿,我有一件事一直瞒着大家,希望我说出来后你不要怪我!”灵儿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小青,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经过数秒的考虑,灵儿一咬牙,一横心:“其实,其实我是……呃,聚贤会,你听说过没有?” 小青想了想,眼睛一亮,道:“聚贤会?当然听说过了,好像说它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可以让朝廷失掉半壁江山,而且听闻那里全都是些肝胆相照的忠义之士,哎,对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小青都被灵儿弄糊涂了。 “其实我是聚贤会的会主!”灵儿见小青对聚贤会的印像不错便放心的说了出来,眼睛还是盯着怀里的可语。 “什,什么……你,你是聚……聚贤会的会主?灵儿,这玩笑开的有些过火了!好了别闹了,赶快睡觉吧!”小青压根就不相信,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客栈,一定要好好的睡上一觉,说着便倒头睡下。 这些天也真是难为她了,一个从未经过世事的小泵娘,在一夜间长大,不得不承认,小青是很有头脑也很能干的人。 “哎呀,青儿,我是说真的啊,不信你看这个!”灵儿一把拉起躺下的小青,顺势从腰间取出一个令牌,那令牌是金色的,上面刻着一条飞龙和三个大字‘会主令’背面同样刻着一条飞龙,但刻的是‘聚贤会’三个字,小青一见到此令牌不得不相信灵儿真的是会主,难怪灵儿的武功这么好。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门,灵儿连忙把令牌藏在腰间,警惕起来,示意小青去开门,自己则抱着小可语把床帘拉下,做好随时走的准备,虽然自己武功好,但是小青的武功却不见得可以跟官兵就缠多久,何况现在还有可语,就更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楚少爷,楚夫人!”听到是小二的声音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哦,小二哥,不好意思,刚才我们夫妇睡的太熟没听到敲门声,真是抱歉!不知这么晚了,小二哥还有什么事呢?”小青趁刚才的空档迅速易了容,然后现在又装出一幅美梦被扰的样子,语气却保持着客气。 那店小二显然也是很不好意思,无奈的挠了挠头,低声道:“楚少爷,呃,那个,我们掌柜的让我来给你送水壶来了!”说完把手上的水壶往桌子上一放便说:“楚少爷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那小的就先下去了!”小二还是边走边挠头。 楚少爷?掌柜的?水壶?这些小青怎么越听越像是什么咒语,不待多想便把门拴上,想要就此睡下,可是脑子里满是店小二的那些话,于是她拉开床帘对灵儿说:“灵儿,这是什么意思?”小青边说边用手指指桌子上的茶具。 “这是我让我属下带来的口信,他的意思是:楚就是小语,少爷就是要我们把她当男孩儿来训练,水壶:就是指要我们在溺水湖汇合,掌柜的:是说要我们提防这里的掌柜,那我想这个小二哥应该是为了报恩才背叛他的掌柜吧!可是他们没有说时间啊?这就怪了,肯定还有什么我们没听清楚!”灵儿边说边用手支着下巴,努力思考着刚才小二说过的话。 “哎,会不会和小二敲了多少下门有关呢?”小青这一说还真是点醒了正在思考的灵儿,于是灵儿便说:“小青,你这么聪明啊,我一定要你帮我做点事才行,不然就浪费你这个人材了!”说完灵儿和小青两个人都笑做一团。 “好了,快睡吧,明早四更天就要出发了!”小青提醒灵儿,嘴上没说,心里却是感到不可思议,灵儿竟然真的是聚贤会会主! “知道啦!”灵儿拉过被子帮自己和可语盖好,也顺便紧了紧小青的被子,这才轻松的睡下。 三人挤在同一张床上,这让小青睡得有些不舒服,可是为了安全起见,也只能这样了,还好可语太小,不然,这床可能真的是承受不了。 担心归担心,想归想,这觉还是得睡的,想着想着,小青的眼睛便慢慢的合上。 几天前 夜色已深,窗外一轮明白高挂,耀眼的银光照在宽敞的皇宫里,白天的金碧辉煌早已被夜色掩盖,换上一片银色的光芒,一阵阵的笑声自一座楼阁里传来,那笑声清爽明朗,听起来像是一个年幼的小孩子。 楼阁里灯火通明,显尽盎贵,里面坐着一位年轻娇美的女人,看起来给人一种和蔼的感觉,头上的珠宝首饰早已被她摘下,只留一头青丝直垂腰迹,脸上的妆容也早已卸下,虽然没有胭脂水粉的装扮,但看起来却是另一种风情,那是一种清秀,是一种冷傲,是啊,能拥有如此容貌的人,一定会有属于她自己的傲气,何况她又居住在这样一座华丽的宫殿里。 身后的侍女和公公们都退避一旁,这时,一个长相贵气的小孩子走到刚才那位女人身旁,用她的小手拉了一下女人的衣袖,用他童稚的噪音说着:“母后,你怎么了?” 女人一脸的淡愁,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她此时不言不语,但从她那如秋水般眼眸里射出的一抹暗淡的愁绪中还是可以看的出来她内心的凄凉,看了一眼小男孩儿,低语:“龙儿,你先跟奶娘一起回你寝宫休息去吧,乖哦!” “母后,你是不是又想父皇了?他好久都没来傲月阁了,龙儿也好想父皇啊!”小小的身躯来到她的跟前,把头埋进她的怀里,身子微微的颤抖,眼眶湿湿的,似乎有哭的迹象。 “龙儿乖,父皇要处理国事,你先乖乖的回去睡觉,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帮你父皇处理国事,那样,你父皇就有时间好好的休息了,知道不?”女人柔声细语的道,绝美容颜的背后不知藏了多少的哀怨,可是这种哀怨又有谁能帮的了她呢,后宫女子一直都是如此。她当然也不会例外。 “我才不要,我长大了以后,要出去外面游山玩水,我要走遍全天下,我要找一个我最最爱的人,就,就像……就像母后一样的女人,让她嫁给我,然后我们一起生活一辈子,我绝对不会弃她,也绝对不会让别的女人踏进我和她的世界,你说好不好啊?母后?母后,你怎么了?”小孩子满脸天真的说完这一大堆话,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听来的这话却发现自己母亲的眼泪滴落在手娟上,他伸出手,为母亲拭去眼角的泪,感觉凉凉的。 小男孩愣愣的看着自已的母亲,泪水一滴滴的流了下来,无声的哭泣,无声的冤屈,心底的那份坚定,更是无泄可击了。 “龙儿,母后累了,你也快回宫休息吧!”女人说完,优雅的转过身,用手娟儿拭了拭眼角,把残留的泪水也一并擦去,深吸一口气,轻移莲步,向床榻走去。 窗外夜深人静,明月静挂如勾,浮云飘飘,繁星点点,如儿时的童伴一般,调皮捣蛋,一会现出身形,一会儿又隐去,恍然间,自己已经将近30岁了,女人过了30岁,就等于老了,纵然自己容颜再美,终究是心已老。 小男孩儿冷眼望着拉着他走出房门的宫女,甩开被拉着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一旁的宫女不敢怠慢,跑着小步追上去,不多时,深宫中的树影连同宫女和小男孩的身影一同被黑夜吞没。 一间书房内,灯火依旧通明,隐隐看得出有人影来回晃动,门口立着数名小太监,右手提着红灯笼,左手依着白色的拂尘。 “大胆,朕对他如此好,他竟然这般回报朕,真是伤透了朕心。”忽听一人高声怒吼,接着便是什么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可见屋内人正在发雷霆之怒。 “皇上息怒啊,龙体为重。”又听一男声,一副娘娘腔的音调,不用想也能知道这正是服侍皇上的贴太监。 “常德,你说说,你说说这楚林儒,朕当年,当年在外与他结义,欣赏他的才华,才提拨他为官,可如今,你看看,他,他是如何回报朕的。”怒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心痛。 “来人,立刻宣楚林儒进宫。”停了许久,大吼出声,接着又是一些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这,就是皇宫,刚才那发怒的人正是这里的国君——秦逸然,这个大陆共分有三个大国和一些小柄,三大国分别是:中原的浩瀚国,西域的圣女国,海域的漓水国。 而这个叫做秦逸然的国君正是物资最为丰富的浩瀚国皇帝,三国一向和平共处,而圣女国则是女王管理,因此,鲜少看到圣女国的人出现在中原大陆上。 而另一国,漓水国的人则经常与浩瀚国做交易,漓水国以海物为主,而且盛产珍珠,许多商人都会去漓水国用金银换取漂亮的珍珠,久而久之,大家几乎都忘了是两个不同国家的人了。 “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宣楚大人!”那名叫常德的公公颤颤微微的说着,然后退开几步,这快到门口时才转过身,快步朝外面走去。 “刘公公,你走这么急做甚?都快撞到本宫了。”随着这声音响起,刚才飞快向外跑的刘公公‘吱’的停下脚,果然,还差一丁点儿就撞到眼睛这位穿戴整齐的宜贵妃身上,这不,他老脸一呆,赶紧下跪,还一边儿给自个儿掌嘴,一边说着:“贵妃恕罚,奴才该死!” “好了好了,滚一边儿去,狗奴才!”那被称为贵妃的女子正是皇帝的新宠,前年进宫,靠着自己的家世和自己的一颗七巧灵珑心获得了皇上的宠幸,这女子十分钟爱莲花,其心地虽不算狠毒,却也不得不防着点儿,所以刘公公虽然也是皇上身边儿的红人,也不得不注意一些。那女子冷哼一声,从刘常德身边儿绕过。 这不,人刚走远,地上的刘公公便站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在心里说:这女人肯定不简单。 翌日,凌晨,凌云殿 殿内气息深沉,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儿,眼眸里的怒气令人恐惧万分。 “皇上,臣对国家,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还请皇上明查!”大殿之下,跪着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不错,他就是楚林儒,曾是这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结义兄弟。 “一次,朕选择相信你,两次,朕选择原谅你,第三次,朕还不打算治你罪,朕只是把你当成一个兄弟,朕这次给你一个提醒,最好不要有下次!”大殿上的秦逸然,音量慢慢的变大,整个大殿,空荡荡的,回响着秦逸然的声音。 “既然皇上不相信为臣,那么,臣只有隐退,从此不问政事,请皇上恩准。”楚林儒无奈的看了看宝座上的皇上,然后别开眼去,他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也罢,朕准了你退隐。”秦逸然摇了摇头,随既摆了摆手道:“回去吧。”说完他径自走下去,慢步出了大殿。 寂静的大殿上,只剩下楚林儒一人,他跪了好久,这才起身,身子一个不稳,显些倒在地上,他揉了揉麻木了的双膝,眼色暗然的走出这座皇宫。 “皇上,来,喝口茶吧。消消气~~~”宜贵妃的声音自留香阁中传出,那声音婉转甜美,让人听起来很是舒服。 “柳儿,你说,朕是不是不该再放过他了?”皇上的声音缓缓呼出。 清晨的阳光照在院子里,几只麻雀听仿佛受到什么惊吓了一般,‘扑棱扑棱’两下便飞走了,院子里的花朵似是刚从睡梦中醒来一般,看起来特别美艳,更加引人注目的是那大理石沏成的一座莲花池,池里的水清澈见底,连水底那暗黑色的泥土都看得清清楚楚。 水中几只肥肥的鱼儿来回的游动着,激起阵阵猗涟。池中莲花,竞相怒放,淡粉色和白色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微光。其中还有些淡紫色的莲花,淡黄色的也有,但却十分少见。 “母后,你快看,快看这池子里的鱼,好肥啊!” “龙儿,不要动那里的东西,快点过来,我们要出宫去看看楚夫人。”女子柔声呵着,一边伸出手,握住小男孩的手,拉着他走向一辆豪华的马车。 随着马蹄发出的‘锝锝’声,不多时,便来到一座庭院门前,车停下,一位宫女轻声说道:“娘娘,皇子,楚大人府到了!” “好的,知道了。”车内女子答道,随即又道:“龙儿,楚叔叔家到了,快下车。” 淡紫色的帘子被宫女拉起,小男孩的小脸探出,然后眨了眨眼睛,才跳下马车。 立时,车厢内伸出一只手,如玉般嫩滑,纤细的手指被下面的另一名宫女接过,车内的人缓缓抬起头,优雅的跨下马车。 淡紫色的裙摆直落地上,如轻纱般的丝带遮住她半裸的香肩,淡施脂粉,秀发别起,却只有一根碧玉簪别在发丝上。鲜红的丝纱让她雪白的肌肤显得更加剔透,腰间别着一束红色的腰带,双手置于腰前,手中提着淡紫色的丝娟。细弯的柳叶儿眉下是一双淡如止水的眸子,轻启微红樱唇,嘴角挂着一抹淡笑,在一旁宫女的扶持下轻移莲步,向那楚府大门处走去。 “月贵妃到!”随着一位太监的鬼扯,朱红色的大门打开,然后就出来一大批人,不用说,肯定是这楚府的仆人,不多时,楚林儒迎出门来,对那紫衣女子行礼道:“楚林儒恭迎月贵妃。” “楚大人免礼。”紫衣女子轻拂衣袖,柔声说道。 “月贵妃,不知……”楚林儒欲言又止的问着,顺便一同请这位曾经的小妹进院。 “林儒大哥,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儿,这……”到了大厅,紫衣女子看了看大厅中的众人,有些犹豫不决。 “你们先下去。”楚林儒明白她的意思,挥手示意下人们都退下,这才请紫衣女子坐下。 第3章 可语失踪 “月贵妃,不知今日前来……”楚林儒沉静的问道,多半是猜出了女人此行的目的。 “林儒大哥,在这里没有月贵妃,只有月儿,月儿到了这个年龄,别的也没什么了,近几年,你也知道,宫里出了个懂他心意的柳宜儿后,他也好久没来我的傲月阁了。”冷秋月正是那身着紫衣的女子,她轻叹一声,继续说道:“大哥,你可曾记得你和他结拜的事?”冷秋月看向楚林儒。 “月妹,过去了就算了,他不仁,可我不能不义,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楚林儒早已猜到禀性善良的冷秋月会来劝他离京,可他如何走得开?自己的妻子眼看就要到临盆时期了,他,这叫他如何是好? “不,大哥,你听妹妹一句劝,快带芸娘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有任何闪失。我先回去拖住他,希望他还有良心,不要对你们赶尽杀绝!我走了,大哥保重!”冷秋月说完看了看楚林儒,拉起秦悦龙的小手说道:“龙儿,我们快回宫,刚才的话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听到了没有?” “母后,父皇已经疯了,龙儿一定会保护你的。”秦悦龙说话间,浑身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冷傲,全然一股王者气息。 冷秋月不再多说什么,拉起秦悦龙,走出了林府,来之匆匆,去之匆匆,就这样,他们回宫了。 已过数天,楚林儒还是不肯走,他是不相信啊,不相信自己的结拜兄弟会这样冤枉自己,在毫无凭据的情况下,对他赶尽杀绝。 本以为皇上会查明一切再下定论,谁知结果却是等来一句——杀无赦!他的心都寒了! 因为他的执着,害得楚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死伤殆尽!!!悲剧就此造成,一发不可发拾,刚出世的小可语被青儿和灵儿救出,楚林儒和夫人柳芸娘还是难逃一死。 青儿和灵儿带着年幼的可语,按着聚贤会的信号,一起安全的回到了聚贤会,灵儿身为帮主,她要做好承罚昏君的准备,毕竟,聚贤会的成立,就是为了承治昏君。 转眼间,五年过去了,小可语现在也五岁了,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她央求青姨陪她出来转转,谁叫她自己是个路痴呢,虽然她聪明,可却从不记路。 她这儿转转,那儿看看,这儿摸摸,那么碰碰。来到一个小摊子前,她看到一枚白玉雕琢的发簪,雪白透明,五岁的她终于找到属于她的生日礼物,她飞快的跑过去,正当她快要拿起这枚玉簪的时候,却见别人先拿起这枚她看中的生日礼物,她气愤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几个头的男孩儿,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 “喂,那是我先看到的。”楚可语嘟着嘴巴说道,伸出食指指着那个小男孩儿手中的发簪。 “……”那男孩不语,看了看她,却是不放下手中的白玉簪,只是盯着楚可语的小脸儿,仿佛在想着什么似的。 “你给我放下!”楚可语边说边一个扫腿,她原以为那男孩肯定要倒在地上,却发现那男孩身子一翻,竟然跳离她一步。 可语哪里肯罢休,这个抢了她的生日礼物的男孩,她一定不会放过他,别小看她,她可是从会走路开始就学习武功,现在一般的同龄小孩子,谁也不敢欺负她,她可是出了名的傲女,怎能容忍眼前这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几岁的男孩抢走她的东西。 往前跨出一步,脚尖离地,右手白嫩如玉的小手快速挥出,眼看就要打到那男孩的脸,却见那男孩一转身,握着发簪的右手顺势搂住她的小腰,左手握住她快要打到他脸上的小手,腾空跃起,远离人群,横抱着她向一座楼厅走去。 楚可语哪里会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这样欺负过自己,她大叫:“你放开我啦,我要回家,我不要那个礼物了。” “礼物?”男孩淡淡的说出一句话,并没有放她的打算,就这样抱着她。 可语低下头,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已,挣扎着道:“是啊,那是我看中的生日礼物,既然你想要,那就你要了吧,我现在要回家。”说着,希望男孩可以放下自己。 “既然是你的礼物,那我就送你好了!”那男孩说完抱起小可语,把她按在梳妆台旁的木椅上,理了理她额前的发丝,也不知他哪儿来的女孩子家用的东西,他顺手拿起台子上的梳子,细心专注的为她梳起细发。 年幼的可语不知怎地,竟然心跳加速,红扑扑的脸蛋上印着甜甜的笑,羞哒哒的低下头,心跳的那么快,屋里又那么静,静得她竟然也可以听得到那个男孩儿的心跳。还小的她哪里知道这是为什么,还以为自己是生病了呢。 他替她梳好细发,为她绾一个好看的发髻,亲手将刚才的白玉簪别在她的发上,他的动作虽然有些僵硬,却还是帮可语把刚才弄乱的头发重新绾好,看着这个好看的发型,她满意的笑了笑,唇角弯弯的勾了起来,眼睛微微眯起,笑的那么活泼那么动人! “喜欢吗?”男孩怔怔的看着镜中笑的如此灿烂的可语问道。 “当然喜欢了,你绾的真好看!”楚可语开心得不得了,转过身了,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动,嘻嘻,偷偷一笑,竟然趁他拂身为她理前额的发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轻轻印上一吻。 男孩一僵,脑中一片空白,刹那间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回过神来,心里竟然有种甜丝丝的感觉,好像比吃了蜜还要甜。心想着这女子也太…… 小可语歪着脑袋瓜子,微笑着看他,心想,他真傻。“我要回家了,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今天是我五岁的生日。”轻轻的捂嘴一笑,看着还在呆滞中的男孩儿。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缓过神问道。 “你呢?你先回答我!”楚可语想到青姨和师父的话:语儿,你要记住,不管是谁问你,你都不许说出自己的真实姓氏! “秦悦龙。”男孩二话不说的看着可语说道。 “我叫可语,我要回家了,再见。”楚可语说完转身向外走去,重新回到街上,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怎么办? 她没有走动,在卖发簪的那里找到一个地方坐下,满心期待的等着青姨,眼看夜色即将降临,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眼睛左顾右盼的在人海中寻找,心紧紧的瞅在一起,额头开始渗出一泣泣的汗珠,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小泵娘,你怎么了?”一声年老温和的声音从小可语的头顶传来,她抬起头,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看他的穿着,家里应该挺富有的,低下头说道:“老爷爷,我迷路了。”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吧。”老人将小可语拉起来,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阿福,拿刚才买的糕点出来给这个小泵娘吃。” 不多时,那位老人手中便多出几块糕点来,他把糕点递给小可语。 可语知道自己好饿,可是,青姨说过,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于是她对老人摇摇头说道:“老爷爷,谢谢你,我不饿。”“那你家在哪儿,爷爷送你回家吧。”老人还是温和的说道。 “我家在……”可语正准备说,却又想起师父的话:语儿,千万莫要跟外人提起你家是在聚贤会这里。 “怎么了?”老人看得出来,眼前这位小泵娘心中藏匿太多密秘,他便继续说道:“好了孩子,你大概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走吧,先跟爷爷回爷爷家,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再回你家,好不好?” 楚可语沉思了一会,瞳眸中有着不安,望了望巷角,又看了看老人,又等一会,可语失望的低下头,吸了吸鼻子,对着老人一笑回答道:“谢谢爷爷。” 老人拍了拍她的脑袋轻柔的笑了,对她说道:“你啊,对了,告诉爷爷你叫什么。”老人边说边抱起她。 “爷爷,你先说你是谁嘛。”可语撒娇道。 “好好,你这个鬼精灵,爷爷现在是一个员外,姓林,行了吧。”老人点了点可语的鼻尖。 “爷爷真乖!”可语脸色一变,人小表大的她,边说边学着青姨的样子,随后继续说道:“我叫可语,平常家人都这么叫我的。” “那好吧,以后,你就做我的孙女儿,你姓林,叫林可语。”老人理了理可语的发丝笑道,随后抱着可语一同回到了林家。 “那老头发疯了么?有这么多孙子不疼,跑去路边儿捡来一个小女孩儿干什么?”轿子后面有一人不满的叫道。 “哪知道他啊,真是疯了!老不死的!”说这声音的是另一人,显然,他们都不敢太大声。 林员外在轿子里,自然是听不到刚才那两人的讲话声了,他还独自沉浸在小可语的可爱和笑容里,可语的笑,让他想起自己的童年,那时自己还是一贫如洗,从来不懂得什么是山珍海味,也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好的生活,这一切,多亏了楚大人,那时自己虽人穷,但志气却很大,刻苦读书,却每次都失去机会。 终于有一天,他遇见了楚大人,那时他已经年过40了,却还是不死心,他不相信这世上没钱就做不了大事,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8年前,他听说楚大人热心助人,这才跪在楚府,却不料自己刚一跪下,楚府的门卫就连忙拉他起来,并且去请楚大人出来。 这才使自己有机会进入考场,虽然没中状元,却也考取了功名,为官五品,官不大,可自己却尽心尽力,为国为民。没想到,自己刚入官场三年许,便得知楚大人一家被灭门,他这些年来,日日夜夜忙着帮楚大人洗冤,却不料那个章禾竟然连自己也一并拖下水,才使得他被迫辞去官职,回家经商,这才有了这些家产,而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却一个个不知道珍惜,只会吃喝玩乐~~~ 一想到自己这一生,他便长长的叹了口气。 “林爷爷,你怎么了?不开心吗?”小可语眨着大眼睛问着他。 “语儿,你还小,什么事都不懂,爷爷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就是楚大人啊,只可惜啊……唉,算了,你看我说什么了!”林员外笑了笑,摸了摸可语的头发。 “爷爷,你说的楚大人,是学士府的楚大人吗?”楚可语的小脸在听到楚大人的时候刷的一下子白了。 “语儿,你怎么了?楚大人当然是学士府的楚林儒大人了,他可是我的恩人啊!”林员外只顾沉浸于悲伤中,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小可语的脸苍白无血,额头上还冒着汗,紧紧的咬着嘴唇,身体还在微微的发抖,他吓一跳,连忙问道:“语儿,语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小可语只觉得眼前越来越暗,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耳旁林爷爷的呼唤声也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地听不到,身体站不稳,慢慢倒下,却又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着,轿子里一片喧闹,她终于失去了知觉,听不到人群的喧哗,听不到爷爷担心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小可语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她的手中依然握着那枚白玉发簪,她看到了,她看到娘亲的样子了,娘亲一身绿衣,清新温柔,正如她梦中的一样,娘亲笑着摸摸她的头:“语儿啊,你要快点长大哦!” 可语笑着点了点头,可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那个原本是娘亲的脸突然一变,变成爹爹的脸,可语一个劲儿的叫着:“爹爹,爹爹……”可那个融合着爹爹和娘亲的脸却越飘越远,她想起身去追,却怎么也走不动,风仿佛停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她仿佛听到那些打杀声,仿佛看到楚家上上下下被砍杀殆尽,血腥味弥漫在整片黑夜里,她大声叫喊,却又听不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她想醒来,却好似梦中有人克制着她一般,使她分外难受。 呼呼——风的声音变大,海浪的声音不知何时也开始响起,震得可语脚下的石头都在微微的颤动。吼吼~~~海啸声充斥在可语耳边,她脆弱的傩坐在石头上,头发被风吹乱了,遮住她的视线,她只能一个人面对这可怕的梦,她想醒来,却怎样都无法清醒。 就在这时,她的头发被人轻轻的梳着,好温柔,好安全,这是小可语最先的感觉,她拨开额前那些不听话的发丝,终于,她就快看到那个轻拂她发丝的人了,却感觉眼前光线一亮。待她看清楚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问她:“语儿,你好点儿了没?”可语抬起头,看到满脸担心和着着眼圈黑黑的林员外,心里一阵温暖,一下子扑进林员外的怀里,大声的哭着,试图把刚才在梦中梦见的事情全部发泄出来。 林员外看着嚎啕大哭的小可语,用他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可语的头,将她抱在怀里,轻轻的摇着,希望可以安慰小可语在梦中所受的惊吓。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刚才可语在梦中一直大叫,或者就是一直不停的叫着:爹爹,娘亲。 她的表情告诉了林员外,她的父母一定没在她身边生活过,而她的心中藏着太多的密秘,她这才几岁啊,难道也经历过什么大事吗? 想到这里,林员外更是抱紧了怀里的可语,口中低喃:“语儿,从今天起,爷爷就是你的亲人,如果哪天你记得回家的地方,要走之前一定要告诉爷爷一声啊!爷爷真舍不得让你离开爷爷,可是,你终究要回家的。” “语儿没家了,语儿早就没家了,语儿没家了……”可语眼神迷茫的喃喃出声,一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语儿有家,这儿就是语儿的家!”林员外加大音量,吓得怀里的小可语一个颤抖,小可语泪汪汪的大眼睛此刻早已没有一丝昔日的光彩,暗然的看着抱着自己的林员外,轻轻的点头,转过身子,钻进林员外的怀里,不愿再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老一小,在这间厢房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知道是小可语终于恢复了,还是她也感到饿了,忽然听到她的大叫:“爷爷——”其声音之大,堪与打雷可比,这可是她用尽全力叫出来的,也不知道林员外是否能听见。 “啊,啊,地震了?”林员外慌忙从椅子上跳起来,迷茫的问道。“哈哈哈哈,爷爷,语儿饿了,想吃饭了——”小可语一改刚才的大声,这次细声细气的对林员外说道。 “你这小表妞,想把爷爷吓死吗?”林员外边说边盯着小可语,心里的那个高兴啊,真是没法儿说,毕竟,可语又恢复以前了。一想到可语说饿了,他便说:“语儿,走吃饭去。” 一老一小向门外跑去,还时不时能听到风中飘来的话: 语儿,你慢点儿,别摔到了! 没事儿爷爷,快点啦,我饿死了! 好好,你等等爷爷啊,你不知道爷爷都这把年纪了,走路走不快的。 爷爷,你骗谁呢,快点快点,我等你啦…… ……………………………… 墙头上,一抹青色身影闪过,眼角划过一抹淡笑,似会心的笑,又似满意,那眼解的笑意显得分外的复杂。 第4章 林清灵的故事 墙头上的一抹青色身影自然是小青,她其实早就看到可语坐在路边等她,可她也必须不能让可语回聚贤会去,因为,那里最近正面临一些大事,聚贤会可能很难再恢复到原来的强大了,毕竟,只要是组织,就一定少不了分裂,而灵儿这代的聚贤会则正处于分裂的边缘,这几年,她也看开了,夫人和老爷的仇,不该加注在小姐身上,毕竟她还那么小。 一想到过去,小青的眼神便瞬间暗淡下来,她从今天起必须要去这里有名的青楼——清月楼,去那里做一名专门服侍有名妓女的下人,可她真正的目地,还是为了帮助灵儿,尽快让聚贤会恢复,如若不然,一旦聚贤会的实力被另一个人掌控的话,那人是一定会去向当今的皇上发动战争的。 而灵儿身边的亲信中,只有她才最值得灵儿的信任,也只有她才适合来到这里,所以,她才自愿要去的,灵儿根本就不同意,可她执意要去,谁也没办法啊。 想着走着,当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走到这座青楼里了,这里的风花雪月在她看来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这里可以看到女子的放荡,男人的丑陋,以及最最有用的情报,不多想,她便闪身来到楼阁里,当她看到青楼的老板娘的时候,左手手掌朝她展开,那老板娘仿佛得到什么指示一般,对她点点头,随即便朝她走来。 而小青也必须要用点心计,不然还是会有人怀疑的,她跪倒在地上,大声喊着:“你个没良心的,以前有钱的时候,你就天天往这儿跑,现在你没钱了,还要把我送进这里,你怎么会这么狠心啊——啊——你,你不是人啊——” “这是谁家的女人,怎么跑这儿哭喊来了,真烦人!”说话的是一位穿着青绿色名贵丝绸衣服的男人,眼里全是怒意,仿佛是别人打扰到他什么事一样,也难怪,这里本来就是不该有人出来大喊的地。 “爷,您就别在意了嘛,走,我们去房里说吧~~”一位女子嗲声嗲气的哄着正欲发作的男人。 “还是小红善解人意啊~~走~~~”那男人拥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向楼上走去,经过小青身旁的时候,还用一种生气发怒的眼光瞪了她一眼,这才转过头向楼上走去。 原本热闹的清月楼,因为她的出现变得有些安静,但安静也只保持一瞬间而已,那些人又继续沉沦在这里女子的温柔乡中。 “小力,去把这个贱人,哦不,是贱婢拖下去,免得坏了我这儿各位大爷的雅兴。”老板娘说这句话的前半句时,声间很是大声,而后面的却转得十分温柔婉转,这才是真正厉害的角色。 老板娘话音刚落,几个男人便把小青拖下去,当那几人消失在转角处时,老板娘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身去召呼别的客人,毕竟,这清月楼的生意还是要做的。 林府里一阵阵笑声从林员外的房里传出,显然,小可语又让林员外开怀了,也难怪,小可语的聪明和可爱,真是超出了林员外的想象,像这样子的生活,是他一直都渴求,他现在真的感谢上苍,小可语就像是自己的小孙女儿林清灵一样,灵儿三岁的时候便不见了,如果她还在的话,应该是和可语一样大的,灵儿出生的那天,刚好就是皇上下令对楚大人一家赶尽杀绝的时候,唉~~~~一想到往事,林员外就忍不住叹口气。 “爷爷,你怎么了?”小可语清清楚楚的看到林员外眼里的悲伤。 “语儿,知道吗?灵儿,我的孙女儿,如果她还在我身边的话,她一定是跟你一样大了,唉,可惜,她早在三岁的时候便与我走失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林员外一想起失落的孙女心里便一阵紧痛。 “爷爷,你放心吧,灵儿既然是你的孙女,那,她就是我的姐妹,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她的!”小可语眨着天真的大眼睛对林员外说道。 “呵呵,我的语儿真贴心啊!”林员外一脸宠溺的看着一脸天真的小可语,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问道:“语儿,你看,到现在爷爷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爷爷,就昨天是我的生日啊,辛历三月初八,昨天本来就是我的五岁生日呢。”小可语说着,还边继续吃着桌子上的饭菜。 “什么?你说,昨天,天啊,真是天意,语儿,你知道吗?我的灵儿,也是三月初八生的,真是太巧了,老天爷,你待我真是不薄,我失去了灵儿,但是,我却有了语儿,语儿,真是太好了——”林员外脸上的表情从惊愕转变为惊喜,看来真是上天赐给他一个孙女,他当然是开心得不行了,老脸因为刚才的激动变得微红。 “爷爷,你怎么脸红啦?”可语这时已经把另一片土豆吃进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问着。 “没,没事,爷爷只是太激动了,爷爷没事!”林员外这时早已笑得合不胧嘴。 “爷爷,你把灵儿的故事讲给我听,她身上有什么记号,我长大的时候帮你找她。”可语这时已将饭吃好,拿起手帕擦去嘴角残留的油污问道,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林员外看着瘦小的可语,心里十分欣慰,连自己的儿女们都不为灵儿担心,而眼前的语儿竟然主动要帮他找灵儿,光是这点就比自己那些不孝子女们强上不知多少倍,所以,他盯着可语看,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印在脑子里一般,终于,他微微的点点头,拉过小可语,让她坐在他腿上,准备将灵儿的故事说给怀里的新孙女听。 小可语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林员外,希望他快点说出清灵的故事。 林员外似乎有些悲伤,缓缓开口道:“灵儿和你一样大,当年,我陪着她和她的父母一起去江南游玩,却不料,被人暗中追杀,逃跑的时候,我一直抱着灵儿先跑,灵儿的父母亲则是在替我和灵儿拦住黑衣人……”林员外的眼神暗淡下来,身体在微微的发抖着。 “爷爷,你不要这样嘛,就算你不开心,那灵儿也不可能会回来的啊。”可语深深的了解,失去最亲人的痛苦,自己虽然从小是孤儿,可是自己有两位好姨娘,她们把自己培育成了一个聪明能干的小女孩,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才华,只要是乐器和书卷上的问题,一般来说,自己都可以答的上来,因为从小到大,自己都是过目不忘。 “语儿,爷爷知道,你不想说出你的家人,虽然爷爷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爷爷一定会请来一个武艺高强的人来做你的师父,无论如何,爷爷都不会让我的小可语再受到伤害。”林员外看了看可语,继续说道:“就在我和灵儿同时目睹了黑衣人杀了我的儿子和媳妇后,都急急的向街上逃去。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有人故意想抢走灵儿,就在一个转角处,灵儿不见了。” “那爷爷没去找吗?”可语轻声问着,还用手帮林员外拍打着背。 “爷爷怎么可能不去找?爷爷当时正欲转身去找灵儿,却被那黑衣人追上,一刀就劈了过来。爷爷一辈子从未习过武,自然是无法避开了,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一个身着白衣蒙着面巾的女子把手中的长剑抛过来,挡住了那黑衣人的刀,并让我快点离开,我虽未习过武,但去看得出,那两个黑衣人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白衣女子的对手,所以,我就道了谢以后,便跑回客栈,立刻回府。”林员外的脸色有些激动,说完这一大堆话,差点引发他的旧病。 小可语连忙用力拂平林员外的胸口,有点儿焦急的说:“爷爷,你休息一会儿再说吧。” “没,没事儿,爷爷只是有点激动,没事儿!”林员外摸了摸可语的头,然后继续说道:“自我回府以后,天天派人去江南打探那位神秘女子和灵儿的下落,唉,却无奈,不曾找到,一直到如今都不曾找到。现在,我老了,辞了官职,作一个平凡的老人,却无奈,我那几个小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天天咒着我早点死,好把家业全留给他们。唉~~”林员外的叹息声又一次响起。 林清灵的失踪可语已经了解了,就是想知道林清灵身体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自己的东西。于是可语又问道:“爷爷,清灵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吗?比如说:胎记!” “胎记,有啊,就是在左肩上有一个心形胎记,那胎记很特别,是粉红色的,可是,女孩子家,有谁会露出自己的肩膀呢?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找不到灵儿的原因。”林员外有些为难的说道。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找到清灵的。”可语的心里早已把粉红色的心形胎记牢牢记住。 一老一少相对一笑,原来,吃饭的时间又到了,小可语和林员外都争着向饭桌前飞奔而去,这样的感情,又岂是容易得来的。 秦龙年间公元532年 林员外病笔,将家业全数留给了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小女孩——林可语,听闻这小女孩和林员外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而是林员外在大街上捡到的一个孤儿,从那天起,林员外就几乎不见所有的子女,只是专心培育林可语一个人,而今,其病笔,却又把家业全部传给了林可语,而他的两个小儿子去未能得去一分一毫。 林府上下,披麻戴孝,为林员外办了一场风光的丧事。而林可语却是不闻不问,自顾自的跪在灵台前,不口不喝,下人们全都劝过她,可是却无奈,小姐根本就不可能听劝的,从小,这位小姐孤傲清高。对待下人却很亲切,可以说她对整个林府都很亲切,但独独除了林员外的两个小儿子。 因此林员外的两个小儿子一直对可语怀恨在心,总希望有机会除掉她。 虽然他们找过很多杀手,去暗杀可语,可每次去的人都会消失无踪,真不知道这个12岁的小女孩儿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现在的可语,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除了脸上有些青涩以外,谁都想不到她只有12岁,肯定都以为她已经14,5岁了,只是,她的身材,还没有完全发育成形。 此时的她正直直的跪在灵台前,却不曾流下一滴泪,回想着林爷爷死前的遗言:“语儿,你一定要帮爷你找到灵儿,让她和你一起分享爷爷这一生积累来的家业,语儿,一定要找到……灵……灵……儿~~~~”不等可语答应,林员外便没了心跳,没了呼息。 可语努力的点着头,拼命的点着头,眼泪不停的涌出,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语的心冰冻了,脸上的表情僵硬了,脑子里只有两个念头:一是先找到灵儿,完成爷爷的遗愿;二是要在五年之内替自己楚家上上下下百余人口报仇,杀了那个狗皇帝,昏君! 眼泪被冻结,从此,孤女不流泪,愿流血也不流泪,是上天的无情造就了可语的今天,现在她,没有一丝情感,就连对待旁边的人,也是冷冷的,只是,在有必要的情况下,她还是会露出笑容,比如说:在林员外的牌位前的时候。 三年多的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可语现在已满15岁了,身材,容貌,才华都十分的出众,马上就要过16岁的生日了,可语走进林家祠堂,在看到林员外的牌位时,可语轻轻一笑。 可语的笑容如释重负,昙花一现的美丽,虽然停留的时间很短,却越加显得珍贵,淡淡的,温柔的拂拭着灵牌,转身点上香,跪在台前,深深的三叩首。 然后起身,将香别在坛里。轻启樱唇:“爷爷,明日可语就要亲自去找清灵了,到时候,语儿就不会天天来看你了,语儿一定会找到清灵,把她带回您的身边,让您看看长大以后的清灵,我们一定要做全世界最好的姐妹。”说完,凝视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起身出去了。 第5章 庭院遇刺 “小姐,你真的打算要一个人去找清灵小姐吗?”侍女小珠儿一边跟在可语身后,一边说道:“不如,让奴婢陪您一起去吧,那样路上也好有个人照顾小姐。” “小珠儿,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走了,这里你也帮我看好吧,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所以,无论如何,你得帮我看好林府。”可语环视四周,然后幽幽出声:“我此次出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找得到清灵,唉~~~” “小姐……” “好了,别再说了,帮我收拾行囊去吧。”可语打断小珠儿的话。 “是,小姐。”小珠儿立时扁了扁嘴巴,转身去帮可语准备行李。 小珠儿出去了,门也被她顺手关上了,可语缓缓走进厢房,眼光闪烁的看了看这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房间。 目光定在一个锦盒上,那里面放着的,正是她心里放着的那个人送她的发簪,暗木锦盒里装着的,正是可语五岁生日那天,在大街上遇见的那个叫秦悦龙的小男孩送她的白脂玉簪。 轻移梳妆铜境前,缓缓拿起那枚玉簪,随手一别,将发簪别在她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上,别是一番风味。 轻轻拿起台面上的梳子,梳起细发,边梳边看着镜子里的那张出水芙蓉般的俏脸,清亮的丹凤眼,眼尾向上微扬,为她增添几分娇媚;细弯的柳叶儿眉,天生的浓黑,根本不需涂画,为她增添几分自然;小巧而又高挺的鼻梁,使她脸上的轮廓更加明显亮丽;性感丰润的嘴唇,不点而朱,洁白整齐的玉齿,更是为她增添了几分豪爽;尖尖的下巴,完美的搭配,眉宇间的智慧气息浓郁的散发在她的周身。 她本身就融合了美貌,智慧,活泼与深沉,她的美岂止只是外表,那更是出自于她的内心,所谓的秀外慧中大概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人吧。 她孤傲,却并不骄傲。 她聪明,却不失天真。 她可爱,却又不失深沉。 如此奇女,怎能不引人注目呢。 看着镜中出色的容貌,她不免有些微微的担心,虽说自己也有一身还算不弱的武功,可是如若遇见比自己武功高强的坏人,那自己可就难说了,正在思量着自己是不是要易下容再出发,却听到门外有人大叫。 秀眉皱得更紧了,她不禁有些担心,自己现在还在府中,尚且有人捣乱,如若自己真的走了,还真不知道许伯和小珠儿能否应付得过来,唉!又是一声轻叹,她合上锦盒,却忘了摘下头上的玉簪,径直向门外走去。 开了门,才知道原来又是自己那两位叔叔在捣鬼,生气之余,她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走到事发地点。 众人见是可语小姐出来了,顿时安静下来,可语走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一个侍女,倒茶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小叔叔,本来,她是想过去为那侍女说句话的,就在她走向那侍女旁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淡淡的杀气,她正奇怪得紧时,却无意间瞄到那侍女的手,细看发现,那侍女个头不小,而且,手上皮肤细滑,并不似是下人该有的,所以,她应该不是本府的下人,呵呵,看来,又是叔叔们想除去她。 边想着,边缓缓从侍女身旁经过,也就在她经过侍女旁边的时候,一道银光闪过,侍女的袖子里竟然藏着一把匕首,此刻正向她刺来。 可语不慌不忙,表面看上去仿佛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却在暗中攒紧腰间的软剑剑柄,众人都吓得惊呼出声,也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可语却是放下手中的软剑剑柄,身子向一旁一闪,虽然是闪了过去,但其姿态却是十分优美,丝纱外衣随着她的身姿一偏,随风飘扬。 可语闪过这一刀以后,身体一个凭空回转,面朝那位假侍女,同时,身体硬是向后退出几步之远。 院子中的人,除了她那两个叔叔各自气愤以外,全是一阵欢呼,都为可语的身手叫好,更为她的姿势叫好,人美就是不一样,随便一动,就是别有一番风味。 可语本想就这样放过那个女子,却不料,那女子又是一刀挥来,可语轻松的躲过,并踹了那女子一脚,并未用全力,只想让她知道,她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那女子果然如可语所想,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小姐,奴婢知错了,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可语缓缓落下,菀若天仙下凡一般,她轻移至那名侍女旁边,伸手欲扶起那名女子,谁知,就在她伸手扶她的一瞬间,那女子脸上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容,又是银光一闪,这次出现在是一把剑,纵然可语武功再高,轻功再好,想躲过已是不可能。 逼不得已,她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迎上那女子的剑,顿时火花乱窜,两个同时震退几步,那名女子看起来好像受了点伤,而可语表面上看来好像还是跟没事的人一样。 众人再次为她喝彩,可语不能再等了,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但她却可以断定,那名女子的伤比自己的伤不知重上几倍,于是,身体一个回旋,一掌拍在那名女子的右肩,女子的嘴角一丝鲜血溢出,她来不及擦去,可语眼中冷光一闪,一脚踹向那名女子的小肮。 女子只觉着天旋地转,眼冒金星,体内阵阵翻腾,立时站立不稳,飘然倒地,女子昏了过去。 众人都感觉到空气中的那股罕见的肃杀之气,可语的两个叔叔此刻早已吓得腿脚发抖,不住在心里说着:从今往后,惹谁也不能去惹自己这个看起来文弱,却又武功高强的侄女了。 一旁的下人们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小姐,他们印象中的小姐,是那种少言少语,但却温柔可人的小姐,从未见过像今日这般阴狠的小姐。 “把她抬下去,我不想看到她在这里,污了我的地。”背对着众人说道,然后缓缓转身,将目光放在正在发抖的两位叔叔身上,幽幽出口:“如果从今往后,谁再对爷爷的家业妄动企图的话,我林可语向各位保证,他的下场,会比这个女人惨百倍!”丢下这句话,可语转身回房。 众人皆是一阵呆滞,唯有小珠儿一人跟着可语回到房门外,小珠儿扶着可语进了房间,可语一进房门便对小珠儿说道:“小珠儿,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跟他们说,叫他们谁也别来打扰我。” 小珠儿看出可语的难受,相必是刚才受了点内伤吧,她摇了摇头,却是答道:“是小姐。”退出门外,为可语关上房门,对众人交待几句后便守在可语门外。 可语见小珠儿一走,‘哇’的一声,嘴里一甜,一口鲜血喷出。 守在门外的小珠儿听到屋内有些动静,不由担心的出声:“小姐,你怎么了?” 可语用怀里的丝帕,忽忽擦去嘴角的血丝,轻声道:“没事,你快去帮我打点行李,我明天就要出发了。”说完她径自回到床上,坐在床边,她才感觉到头上别着的发簪,伸手将发簪取下,拿在手中,看着那通体碧白的玉簪,别是一番滋味涌上心头,默然暗吟:“你现在可好?恐怕我们今生注定无缘了。” 凝视了好久,她才不舍的将发簪放在那个暗木锦盒里,轻轻合上盒盖,将盒子放在床边,这才缓缓躺下,闭目入睡。 翌日 “小珠儿,你收拾好了没?”可语有些不耐烦了,怎么小珠儿收拾行李收拾了这么久? “小,小姐,收拾……哎哟,收拾好了。”小珠儿勉强应道,显得有些吃力。 可语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天啊,这是城搬家吗?小珠儿竟然连被子,和一些她平常喜欢的瓷器也带上了,这一看可是吓坏了可语,她有些不解的问:“小珠儿,你要搬家吗?” “小,小姐,您说笑了,奴婢可从来没想过要搬家呢,这啊,都是奴婢为小姐收拾的行李,你看,这一堆是衣服,里面有四个小抱,我分别按照四季帮您分好类;这里是糕点和粮食;这里是烟脂水粉,哦,我忘了,还差一面铜镜,我这就去拿啊,小姐,您先等会儿。”小珠儿唠叨着,发现少了东西,又匆匆忙忙的要起身回去准备,却被可语叫住:“好了,我是出去找人,又不是出去游玩,带这么多东西做甚?带上只是累赘。”可语边说边打开衣服的包袱,随手拿了几件秋天的衣服,和夏天的薄衣,然后拿了一点银币,又起身回屋拿起床边的锦盒,轻轻的把这些东西全放在一个包袱里,这才对小珠儿说道:“小珠儿,我走了,这些东西你就先放回原处吧,放得帮我打点好府里的事情,从现在起,你和许总管就是这林府的暂时主人。”可语说完,不等小珠儿反应过来,便挥袖轻然飘起,转眼间,就已不见踪影。 小珠儿再抬起头的时候,可语已然不见了踪影,她低喃道:“小姐真是才女,文武双全,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奇女!” 楚可语终于从林府出来了,这是她在林员外逝世后的三年里,第一次出林府,到底是小女孩子,出来不一会儿,她就忘了自己的使命和背负在身上的仇恨,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竟然开心的笑了。 竟未注意到一旁有些歹徒正在打她的主意,她这一身青绿素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好似是获得了新生一般,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如此倾城容颜,再加上这淡然的笑意,让她宛若天仙下凡一般,将路上行人的眼光全数吸引而来。 这时的可语,恢复了儿时的天真,自她记事起,除了三年前和爷爷一起经常出来逛逛以外,这三年里,她不曾出过林府半步,再一次回到这条街上,虽然有好些地方还是和原先一样,但却物是人非了,她再也不能对爷爷撒娇了。 唉—— 轻叹响起,可语清亮的眸子暗淡了下来,嘴角的笑也随之隐起,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愁。 “姑娘,你怎么一人儿在这儿逛啊?”一名长相有点影响人心情的人轻轻的拍了一下可语的肩膀,用着恶心的语气问道。 不用说,可语就已经猜到这是那些登徒浪子之一了,她淡淡的躲过放在她肩上的脏手,退至数步远后才打量了一番眼前人,一身华贵的丝绸服饰,手中一把折扇,在她看来,这人手中拿着把折扇,简直是污辱了这把扇子,微微结眉,不去理会,欲转身走人,却不料,那不知好歹的男人竟然好死不死的挡住她的去路,她最讨厌的就是挡她路的人了,但为了不多生事端,只有好声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贵干?为何要挡下小女子的去路?” “呃……”可语一出声,那位为首的贵公子顿时怔了好一会儿,他从出生到现在,玩过不少美人儿,听过不少京城名妓的歌声,却是没有一人能及眼前女子绝美嗓音之一,那菀若百灵般清亮的声音让他一阵意乱,但还是接到:“没什么,大爷我想让姑娘陪大爷逛一下。” “请恕小女子不能从命,小女子家人还在前方等候。”可语缓缓出口,欲趁那些人情迷之迹夺步离去。 “姑娘留步。”那男人难听的声音再次传来,可语深深的凝起秀眉,不理会后面人的喊叫,脚下步子加快。却是感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她此刻只能找一个避静的地方,然后再好好教训一下那些调戏她的男人。 终于,眼前有一条小巷子,她一闪身,走进巷口,她料到,此时那男人必定是在暗自窃喜吧,等会儿,她就让他们好好的享受她送他们的礼物。 一抹阴笑自楚可语脸上显现,跟在她身后的一群人明显的一怔,打了个激灵,都在疑惑,却又不得不继续前进,打死他们,他们也绝对不会相信眼前那个娇滴滴的女子会把他们怎么样。 终于,可语停下身,转过身,看着他们道:“不知各位公子跟着小女子做甚?” “啊,哈哈,姑娘总算是想起在下了。”那名贵衣公子阴阳怪气的笑着对可语说道。 “你们……想做什么?”可语装出一幅‘我好怕怕’的样子,故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 “哈哈哈,姑娘莫怕,莫怕,在下只是想请姑娘陪在下一晚上,如若姑娘不嫌弃,在下也可收姑娘做在下的第十八位小妾,不知姑娘,意下如何?”看到可语的害怕,为首那名公子竟然异想天开,妄想我们伟大的女主做她的小妾,看来,他马上就要为他这句话会出惨痛的代价了。 “真的吗?可是,小女子恐怕高攀不上呢。”可语故意顺着他的话说道。 “不,不,姑娘花容月貌,配得上,配得上,苏某求之不得啊!”那自称苏某的公子乐得双眼冒桃心,不禁想着得到这位美人儿以后的风流。 第6章 计耍登徒子 “那公子可否过来一下?”可语盈笑道。 “啊~~~”这下轮到那位自称苏公子的人傻眼了,他从来没这么好运过,一张嘴早已笑得合拢了,只差没流口水了,但还是走去过。 “公子,小女子想先送你一个见面礼,就是……‘啪’”一个闪亮的耳光响起,可语不顾那苏公子的表情,继续说道:“就是这个,不知公子高兴不?”说完便转身走人。 后面那位气得脸红鼻子绿的苏公子指着可语说道:“你,你,你个臭……死,该死,你们还愣着做什?还不快去给我抓住她。”苏浪子随手抓住自己的一个属下,就往前仍,被可语气得只差说不出话来。 “是,是。”一名属下一边回答一边命令其它人:“追!”说完自己一个人护在苏浪子身边。 当下,四五名下属便朝楚可语抓去,本来苏浪子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整治整治刚才在他面前嚣张的女子,这会儿,他不禁吓得瞪大眼珠。 当那四五个人抓楚可语的时候,只见楚可语身体一旋,手中长绫一挥,青绿色的丝绫将那几人全数捆在一起,旁人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捆了起来,全都大呼:“姑娘饶命啊……女王饶命……” 可语不理会那些人,径自向苏某人走去,却见那苏浪子,转身欲走,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前,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名晃晃的长剑,登时下得差点儿尿裤子,一个劲儿的跪在地上求饶:“姑奶奶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可语气归气,却也不想做的太过份,只是将那苏某人‘轻轻’的踹上一脚,却不知为何,那人竟然飘啊飘的,飘到几米远,‘砰!!’的一声巨响,可语这才故作惊讶状的问道:“苏公子,您没事儿吧?” “没,没……没事儿,姑奶奶,小人没事儿……”苏浪子此时早已变成苏猪头了,刚才可语那一巴掌可不是轻的,那一下,把那苏浪子的脸给打得肿的老高,说是猪头一点儿也不为过。 苏浪子连滚带爬的带着逃跑了,也不顾自己手下的人在那儿大叫,不一会儿就跑得无踪无影。 楚可语也不说话,径自收回捆住那几人的绿绫,使用轻功飞离此处,真是出师不利,才一出门,就碰上几个登徒子,看来,江湖上还是凡事小心为妙。 可语来到一家客栈,跟柜台处的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还有空房不?” 那名掌柜一看可语虽是一身素衣,却无法遮掩她自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华贵气息,又见可语长得美若天仙,不禁笑脸相答:“姑娘是要住店吧,我们这儿正好还空出一间上房,不知姑娘……” 可语一听,不禁婉然一笑:“那麻烦掌柜带我上楼。”心里却在想,这个掌柜可真会做生意,而且看人眼光也挺不错的,她一向不太喜欢过于聪明的人,却也并不十分讨厌,于是跟着掌柜的一同向楼上的第二间厢房走去。 可语支开掌柜的,然后再缓缓关上房门,继续想着要怎么样去找清灵,却听有人在楼下吵闹,不觉将视线移向楼下,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小男孩耐不住饥饿,偷了卖包子的一个包子,现下正被那卖包子的毒打呢,这怎行?他可是一个小孩儿啊,再打下去会没命的,于是,她飞身朝楼下落去。 轻如羽绒般的落在男孩儿身旁,然后青绫缠住那名正在打小孩儿的人,这才缓缓扶起那小男孩儿,可语松开那名卖包子的青年,而后说道:“这位兄台,这小男孩儿这般小,你这样再打下去,他会没命的。” “那不关你事,谁教这小表不听话,竟然还敢来偷我的包子,看不我打……”死字还没说出来,那男的竟然发现自己再也动不了了,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双手竟然不知何时又被刚才那青绫给捆住了,语气自然也软了下来:“姑娘……” “兄台请放心,刚才这位小孩子的包子钱……” “姑娘,算了罢,小孩子一个,就当是我给他吃的吧,唉~~~”男子不等可语说完,径自推起车子走去。 可语看着消失在拐角处的男子,嘴角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这世上,也并不全是坏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围观的人们也都走光了,她四下一看,竟然连那小男孩的影子也没看到,随即摇了摇头,飞向客栈楼上厢房。 夜渐渐的深了,可语带着一抹淡淡的愁,一股难说清的情愫突然涌上心头,她好想见见当年那个送她礼物的男孩儿,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唉!轻叹,离愁! 可语飞身,朝一个树林飞去,青绿衣飘,丝带飞舞,不一会儿,她便来到一片空地上。 竟然身姿飘飘,发丝如絮,手中绿绫飞舞,先是一个旋转,仰首,绿绫随风飘扬,双腿跳跃,身体腾空跃起,绿绫绕过树叶,树叶沙沙落下,缓缓的,飘落在可语身上,头上。 又是一圈又一圈的旋转,双臂伸张,微颤,绿绫圈圈环绕,风,好似停了,夜,静极了,可语聆听着自然的歌声,随风起舞,月色皎洁,为她青绿色的衣裙披上淡淡银光,简洁的发饰更显得她像是大自然的精灵一般,自然美丽。 舞步轻扬,绿纱掩面,微含笑,头低垂,明目清亮,睫眉微皱,发凌乱,心飞扬。 素眉轻挑,绿绫飞舞,唇微勾,齿微启,水眸稍闭,神色安详,轻旋身,似精灵。 轻轻的,慢慢的,舞步开始变得快速,节奏稍快,身形如电,仿佛要将这片树林毁坏一般,那破虹般的气势与其刚才的轻柔成正比。 手中绿绫越挥越快,将那树叶卷起,呼呼生风,再看佳人,此时早已是汗珠淋淋,却还是不愿慢下舞步,青绿色的身影在林中穿梭,似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一般。 瞬时,林中响起清幽萧声,平和的萧声直达人心底,可语开始慢慢停下身形,轻轻的落在地上,倾听着这美妙的萧声,那种平和,那种温暖直达心扉,让可语一扫刚才的愤怒,不觉的,可语缓缓又开始跳起舞,配合着那萧声,偏偏就在这时,萧声哑然而止,可语这才注意到有人正在看着自己,轻轻回首,却见自己身前不远处,有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不待男子开口,可语狼狈的起身飞向客栈。 看着那抹飘去的绿色身影,梵若风不自觉的回味着她刚才的舞步,原本是那种轻柔,却在后面越来越凌厉,不凡,真是不凡,看到她的舞步凌厉起来,他便吹起手中的萧,希望可以对她有些帮助,终于,佳人的舞步轻盈起来,他的目地达到了,本想一睹佳人美貌,不料,却被发现,佳人在瞬间飘离,好离奇的女子,怎么办,自己被她深深的迷住了? 可语适才回到房中,才发现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天啊,自己真险,若不是刚才那公子定力超凡,自己的舞技恐怕又会为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的,不及多想,可语现在满身香汗,自然是想清理一下,于是便起身去取水。 又是新的一天,清灵的消息一直不曾有过,可语再次朝街上走去,却在街上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天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的片段在脑中回放,应该是昨天的那个小孩子不错,看来,自己被骗了,还说什么世上还是有好人的,呵呵,太可笑了。 正想着,她不觉漫步在街道上,叹息着,逛累了,她想回客栈休息一下,再托人带一封信给小珠儿,让她送些银两过来。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迷路了,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一天? 肚子好饿哦,全身没力气,可语竟然就这样,躺在路边睡着了,还好现在已经没有行人了,否则自己可就完蛋了。 不知不觉的,倒霉的一天结束了,新升的太阳照着大地,刺眼的光线,让可语不自觉的睁开眼睛,打量着这里的四周,却还是不曾找出回客栈里的路,无奈,她想问一问路上的行人,终于,一位老娘帮她指路了,她感激的对老娘抱一微笑,起身便朝客栈走去。 “让开,快让开!”一声大呵在可语耳边响起:“姑娘快快让开啊,这马不听使唤了!”可语听到这一句话后,无力的倒地,身体飘然落在地上,那马儿恰在此时停下,在马车里的秦悦龙探出头来看着场外的情景,却发现一位绿衣女子倒在路边,当下起身下马,本来他是不想理的,可是,当他看到女子头上那枚发簪以后,他抱起她,回到马车里,闻着她的馨香,好熟悉的味道,是她吗? 他不觉的摸起她的发,细发随风飞扬,他仿佛再次加到那次在街上遇见的小女孩一般,儿时的记忆,在他脑海里深埋,那个亲吻他的小女孩,那个自己曾送给她发簪的女孩,真的就是眼前这个美丽俏人的女子吗? 不,不,不可能的,她是楚学士的女儿,她早已不存在了,不是吗? 正想着,却不曾料到怀里人儿蠕动了一下,听到佳人的梦呓:“不要,不要走?都不要我了吗?爷爷,爹爹,娘亲……” “姑娘,醒醒,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听到她紧张的呼唤,他不自然的心痛,这一切都超出自己的防线。 终于,可语醒了,青绿色的长裙有些污渍,却丝毫不减她的美丽,佳人一又水眸不解的盯着秦悦龙看了一会儿,便‘啪’!哇,当场如若有人的话,一定会被吓得半死。 “你……”秦悦龙这下彻底否决她有可能是可语的可能,哼,这么凶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儿呢。他攒紧她的玉手,已经赏了他一耳光了,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秦悦龙的耐性可是有限的。 可语意图挣开,却怎么样了逃不掉他的魔掌,天啊,好倒霉!自己这次出来注定是倒霉来的,如果自己有机会的话,一定会再回家去,才不出来呢,怎么这世上会有这么多无赖的人啊。 秦悦龙暗自好笑的望着可语,却听到她肚子在抗议:“哈哈哈~~~姑娘饿了吧,在下秦傲,敢问姑娘芳名?好让在下带姑娘去用餐。” 可语旦笑不语,良久,徐徐回道:“多谢公子,小女子不敢……” 不等可语说完,秦悦龙便打断:“也罢,既然姑娘有难言之隐,在下也不便过问,品茗阁,就要到了,姑娘不妨和在下一起去那里用餐吧?”带着问意笑问道。 “多谢公子了。”可语含首低语,刚才自己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不自觉的,秦悦龙竟然又拂到她的秀发,熟悉的感觉再次垄来,让他防不胜防,却又无奈,那秀发还在她肩上飘,而他,却再也没有勇气去碰触了,他怕,怕这又是失望的一次,他为那个女孩痴,为那女孩傻,他不知为何,一直想着那深埋在心底的一抹绿色小小身影,真不懂,那小女孩的魔力到底在哪儿?轻叹一声,剑眉微皱,心事一直不曾在外人面前流露,可他却在可语面前露出了他内心的郁闷。 一路上秦悦龙都不声不响,偏偏可语更是一路上不语,真是绝配来着。 品茗阁到了,可语饱餐了一顿,却并未露出只字片语,夜色降临,可语有些乏了,秦悦龙看到后,便带她走上厢房的一间房间,让她进去,而他则不语的转身走了。 可语见秦悦龙走了,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天啊,在他面前,自己竟然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压抑,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冷,可那家伙竟然比十个自己还冷,真怀疑他是不是人来着,边想着,边为自己打好水,准备去沐浴。 无意间,她竟然发现自己的发簪不翼而飞,天啊,不可以,那是她的精神支柱,绝对不可以丢,怎么办?怎么办? 秦悦龙,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她心底刻着的名字,是吧,自己一直不曾想过男女之间的事情,大概主要因素是他吧,而并不是自己常说的,家仇未报,何来感情可言,真不可思议,事隔十几年了,他恐怕已经找到他的妻子了吧,自己和他,终究是无缘,一切都只是过去的事情而已,轻轻的拿起新的衣物,摇摇头。 无奈,还是先沐浴吧,也许,过去的事情,就该忘了吧,不应一直放在心底,可语淡淡的叹了一声,随即便拉起屏风。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可语淡然问道:“是谁?” “是我,你睡了吗?”门外人答道。 可语一怔,竟然有一瞬反应不过来,随即便大声道:“不行,我现在已经睡下了,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罢!”拂了拂有些不正常的心跳,她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失常,无奈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边。 第7章 巧遇清灵 站在门外的秦悦龙无奈的转身离去。夜恢复宁静,昆虫低鸣,月挂如勾,出来游玩的梵若风不觉的欣赏起今晚这月色,在这片宁静的树林里,他一直回想着那一晚的情影,回想着那抹青绿色的身影,回想着佳人优美的舞姿和飘离时的飘渺,好像离他好远好远,不知何时,自己才可以再次见到她,一睹她的美颜,梵若风微笑着,如一抹春风,温暖着四周。 翌日清晨 可语终于睡了个懒觉,唔,太阳都出来了,她下床,梳洗起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精神饱满的可语便出现在窗前,淡淡的笑着打开窗,看了看穿梭忙碌的行人,一种新生的希望再次注满她的思想,她要开始寻找清灵的下落了,不论如何,自己都不应该放弃,无意的,她发现桌上有一封信,下意识的拿过信: 姑娘: 在下就此别过,这枚发簪可能是姑娘的吧,在下昨天无意间捡到,本来想当下归还姑娘,谁知姑娘已睡下,在下没办法,只好任姑娘熟睡之际前来归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所以,请姑娘莫要惦记,如有缘,我们终会再见! 秦傲留 短短的一段话,可语看完后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其实人家对她还好啦,是自己太过于激动,却突然想到:昨晚趁自己熟睡之际,他来过自己的房间?不是吧,自己……也太笨了吧!思及此,对秦傲的一丝好感,全数没了,该死的秦傲,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一定要整你一顿,真是的,不解气!!! “叩叩叩”这次又是谁?可语竟然有些希望是那个秦傲,轻声问道:“是谁?” “姑娘,我是小二,公子让小的告诉姑娘,在外行走,要小心自己的财钱。”小二的声音在门前响起。 “进来吧。”可语只是淡然回道。 ‘吱呀’ 木门响起,小二走进来,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可语,并说道:“那位秦公子让小的把这个交给小姐。”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可语有些不悦道。 小二不语,缓缓走出房门,替可语关好房门。 可语打开包袱,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些衣物和一些银票,天啊,这男人疯了,真郁闷,可语不由分说,便追了出去,希望可以找到那个姓秦的人。 在大街上行走,不免撞到人,这不,正好,可语撞到了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身上,那女子有些消瘦的娇容有些微微的不奈,却在看到可语的一瞬间化解,她只觉得眼前的女子长得美得不可言喻,虽然她是一身男装,而她可以一瞬间看得出她是一位女子,而且是一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 “喂,你没长眼啊,撞到我家小姐了。”一位身穿粉衣的女子怒声吼道。 就算可语想不捂耳朵都不行了,她只得装起男腔道:“对不起姑娘,没撞伤你吧?” 林清灵不语,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可语正欲起身,却又一次听到那位小奴婢的声音:“喂,你撞到我家小姐,就这样就想走了吗?” “那小泵娘,您还想我怎么样?”可语的语气不自觉的急剧走来,自己还有正事儿呢。 “翠儿,不得无礼。”白衣美女回首道:“公子,你可以走了。” 还是美女好啊,呵呵,看来,自己以后走路得小心点儿了,还好,自己的身份没被看穿。 “清灵小姐,快走吧,秦公子等候多时了。”翠儿的话再次响起,这时,可语竟然身子一僵,天啊,清灵,清灵,真的是林清灵吗? 转身,可语拉住林清灵的手问道:“小姐,你是姓林吗?” 林清灵不曾反应过来,但还是淡淡的点点头。 天,变了色,真的,变了色,可语呆呆的丢掉手中的包袱,跟着林清灵走去,也忘了包袱里的银票了。 终于,林清灵停在了一家青楼门口,缓缓的走进去,可语不可能跟进去了,但是她可以去另一家青楼问问看,像她这样的美人,应该是京城名妓来着,想着,可语脚步一转,朝着对面的清月楼走去。 可语穿得可是统一的贵族服饰,所以,当然是很受欢迎了,她不理会一旁的杂乱,只是点了一点小菜,回想着清灵的模样。 一身洁白素衣,如她的名字一样,清秀水灵,少言少语,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深深的愁,瘦脸玉肤,是那种小巧可人的类型,她的发型气质,都与平常的自己相似,以清素,淡雅为主,略施脂粉,让她看起来精神不少,从她眉间便可看出,她尚保有清白之身,至于确不确定嘛,可语就不知道了,因为这也只是她的感觉。 想着,已有人为他端上酒菜,可语轻啜了一口酒,呜!好难喝,怎么是这个味儿啊?不过,再难喝,她也得喝下去,谁教自己要女扮男装呢。 不自觉地,可语的心思又回到了林清灵的身上,她真的是她要找的清灵吗?嗯,要找个机会看看她的左肩上是否有心型胎记,如若是有,那不用说,一定是爷爷的清灵,想着,她便又开始大吃起来,完全不顾一旁那些嘲笑的目光,谁说男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喝花酒,‘他’偏偏就来个不一样的,可是,却忘了,自己现在可是处境很危险。 可语正准备叫结账的时候,一摸口袋,糟了,完蛋了,呜!忘了自己刚才竟然把那个秦傲给的银票给丢在地上了,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啊,这不是出师不利了,这是出来以后,事事不利的事情,妈呀,怎么办? 正想着,那掌柜见她吃完了,便走过来对她说道:“公子,可是还要加菜?” “不用了,走吧,结账!”可语故作冷静的说道,一边还看了看这里的四周,天啊,不难看出,清月楼,这可也是京城有名的酒楼,肯定自己是逃不掉了,不过,自己还是拼不拼吧。 “公子,一共58两4钱……” “说整数。”可语不耐烦的问道,这当然也只是在作戏。 “掌柜的,我今天没带钱,你看可不可以……”终于,可语不想装下去了,于是直接道。 “休想,你小子真行,敢来我清月楼撒野,今天,不付钱,你就不准走。”掌柜的打断可语的话说道。 既然软的不行,她只好来硬的了,接着,她趁掌柜的低头算账的时候,身形一闪,就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自己就逃出去了。 就在可语溜到大门口的时候,掌柜的竟然打出一枚暗器,不是吧,可语可是大惊,这样的倒霉事儿怎么总让自己遇上啊,完蛋了,她想再提气,却无奈,全身无力起来,危险的感觉充斥着全身。 天啊,真是郁闷,自己从小学到大的轻功竟然没逃过这里的大门,真丢死人了。 眼看着自己的手脚被捆住,自己却毫无反击能力,真行,从小练到大的武功,竟然还这么容易就被抓住了,可语有些懊恼的想着。 “等等。”声音一响起,可语就满心期待的朝来人望去。 “是。”人们把可语重重的放在地上。 来人是一位看起来年过三十的妇人,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一定也不是普通的美人,可语越看那妇女,越感到不安。 那女人抬起她的下巴,绕有兴趣的问她:“公子,您的皮肤可真是白嫩啊~~~” 可语身体在发麻,不是吧,这样也能被怀疑?一边答道:“什么白嫩,你怕是在开本公子的玩笑吧。” “哦?”那女人抬眼带着笑意问道:“那,您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开您的玩笑了?” “哼,不就是说我想不给钱的话,除非我脸再长白点儿呗。”可语淡笑道,却不曾有半点懊恼之意。 “姑娘,你就乖乖的准备在这儿接客吧。”女人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对掌柜说道:“王宏,你去找人帮她打扮打扮,让她明日登台,我就不信我制伏不了这丫头!”落下狠话,那女人挥袖朝楼上走去。 “啊!登台?我的妈呀,不是吧?”可语大叫,却不抵用,那几个男人把她丢进一间房里,然后在四周守围着。 本来嘛,可语也想逃跑,可是,她再怎么跑也没用,她身上的轻功已经被封了,想走也没办法走啊。 “叩叩叩”许久的寂静,终于,有人叫门了,可语无奈道:“进来。” “姑娘,我看你还是乖乖听话罢,来。”刚才那个女人又来说服她登台了,真不好受,那女人说道向可语走来:“过来跟妈妈说说你会些什么。” “喂,我说,我可不可以不要叫你‘妈妈’啊?”可语怎么听怎么别扭。 “哦?”那女人有些奇怪的盯着可语打量了一会称,随后问道:“那姑娘想叫老身什么?” “就,就叫……”可语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那女人显然不解,但还是回答:“柳若儿!” “哇噻,好好听的名字,想你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儿来着,既然这样,我就叫你柳姨,你看怎么样?”莫名的,可语不再讨厌眼前这个女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嗯,好的,乖丫头,从现在起,你就当我是你的亲人吧。来,先穿上这些衣服,然后我帮你梳一个简单的发型。”柳若儿拉过可语,边帮她换衣服,边问:“丫头,你到底会些什么啊?” “我会的东西不少,而且我敢肯定,在这里,就单是我的舞技和嗓子,就会成为这清月楼最有名的……呃,姑娘。”不是可语吹,当日在树林里可就有人领教过她的舞技了。 “哦?当真?”柳若儿知道她容貌美若天仙,可实在不相信,一个女子,同时拥有美貌,才华和智慧,如若真是这样,那岂不是十全十美了? “柳姨如若不信,语儿待会儿跳一支舞给你看看就得了,至于唱歌嘛,由于我一向是弹琴合唱的,所以,在没琴的情况下,我不太喜欢唱歌。”可语平静的说着。 “好,好,等帮你收拾完毕,你立马去前厅里跳一支舞,外加弹奏合唱,你说怎么样?”柳若儿欣喜的说道。 “嗯,不过,柳姨,您不怕我把您的客人吓跑啊?”可语淡然笑道。 “就看你长这样,也绝对不会吓着客人。对了,语儿,你重新取一个名字吧,毕竟我以后还是会放你走的,你记住,在这清月楼中,任何人都不可碰你,你还是自由的。”柳若儿不忍看到可语一辈子都在这青楼度过,所以,她决定放她走。 “嗯,你这里是清月楼,那我就以你这酒楼的名字取其一,然后再加上一字,适合我的情格的。”可语说道,便见柳姨已为她梳好细发,突然间,她想到了一个名字——凄月,于是开口道:“柳姨,我为自己取名为——凄月。” “那好,我以后就叫你月儿,月儿,你一定要记得,把以前的名字彻底忘掉,直到你哪天不再出同在这清月楼中为止。”柳若儿拉起可语,领着她向前厅走去,也顺便对她交待了几句如何应付客人的话,要知道,像可语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那些客人难倒。 可语边跟着柳姨,边欣赏着这里的建筑,厢房窗帘都是以粉色,紫色为主,没见有白色和青绿色的,还未到前厅,便可以听到阵阵爆笑和喧闹声,可语有些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但还是跟着柳姨前行。 圆柱环绕,粉气扑鼻,这里装饰的太过于华丽,反倒不似这酒楼的名字,有时间一定得重新装饰一番,像这里,应该要装饰的稍微清雅一些。 想着,可语便已戴上面纱来到台上,柳姨紧握着她的手,对着台下说道:“各位,安静一下啦,下面,我为大家介绍一下我们清月楼新来的美人,她叫凄月,就是我旁边这位女子。”说到这里,柳姨停了一下,扫眼看了看安静下来的酒楼,然后,将凄月推到前面,便功成身退了。 瞬时间,下面的呐喊声如雷贯耳,显然的,大家都看得出可语姣美的身段,所以,都在好奇面纱后的脸庞是不是真如各位想像中的那么美,可语缓缓开口道:“各位爷,小女子有礼了。”落落大方的欠身行礼,更是让下面的人大喊出口。 “姑娘,快快掀起面纱让爷看看。”可语听到好多人这样讲,终于,她开口:“当然会让各位看到小女子的样子,而且,凄月保证,绝对不会让在座的各位失望。” 听到她的声音,就连坐在上座的秦傲也不由得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想探知她的下一步将会是做什么。 面纱后的可语,感到一道慑人心魂的眼光,她不由得一愣,但还是带着微笑,缓缓的掀起面纱,在面纱缓缓被可语掀起的时候,全楼的人没有一个人吭声,全都在等待着一睹佳人美貌。 可语樱唇渐露,众人一片喧哗,那片唇,淡施唇彩,圆润丰盈,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可语还是缓缓的掀起头上的面纱,半边脸露出,白嫩无瑕,尖尖的下巴微微的颤动着,樱唇微启,轻声道:“不知各位爷对小女子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姑娘,你快点拿开面纱吧。”台下除了秦傲以外,全都大声喧哗着,可语的眼睛虽然看不到台下的情形,但她可以感觉到台下的热情,终于,她手一使力,面纱随之飘落。 第8章 初次献技 哗然~~~ 众人倒抽一口气,台上女子,一身青衣,发丝轻散,凤眼微睁,贝齿微露,小巧而又高挺的鼻梁搭配着一张嫩如白玉般的俏脸,眼中秋波流动,头微偏,嘴角自然勾起一抹微笑,是谁说女子应笑不露齿,现在看来,这女子简直菀若仙女下凡,精灵现世。 青绿色轻纱束腰长裙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纤细的腰身让人不自觉地升起一股怜悯之心,高贵的气质令人不敢亵渎。 台下的人纷纷停止吵闹,就连一直不曾多看一眼台上人的秦悦龙(在此化名秦傲)也不由得一怔,他只觉得这女子很熟悉,却并不曾想出什么时候见过她,而自己也不过是刚从宫里出来而已。 良久,音乐缓缓响起,古琴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坐在琴前拂琴的女子正是刚才站在台上的青衣女子,女子端坐在琴前,眼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手指在琴弦上舞去,衣袖随之飞舞,细而纤长的玉指弹奏出一串一串的音符,前奏结束,琴声微顿,轻启樱唇,如百灵般清亮的声音传进所有人的心间,琴声中,歌声中浸润着许许多多的愁思,将所有人带出无限的虚幻迷雾中: 轻椅楼台,笑看人生独怨天 黛眉粉琢,轻泣人间唤情真 皎月如勾,奈何世间真情远 …………… 歌声幽幽,佳人独唱,两行泪竟然顺着可语的脸颊流出,为何自己会如此动情?不是好久都不曾想起往事了吗?不是都已经决定永远做一个无泪的孤女了吗?可如今为何还是会想起自己的经历? 秦悦龙呆住了,为什么?她为什么哭了?心中的悸动越来越大,心中对台上人儿的怜惜越来越多,慢慢的,台上那绿色的影子竟然在他心中与另一个人重合,难道真的是情动了?秦悦龙不自觉的想要为她擦去眼角的泪,她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主子,我们该回去了!”秦悦龙身后一位穿着白色儒衣的男子道。 “是吗?等等吧。”秦悦龙淡然回答,眼光却从未从可语身上移去。 那白衣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坐正身子,也向台上望去。 弦静,歌停,人静,可语略含首,施礼,淡然转身,深吸一口气,右手微扬,现场一片寂静,好一会儿,众人终于反应过来,如雷般的掌声和着尖叫声,大声的叫道:“凄月凄月……” 可语充耳不闻,却回首望了一眼秦悦龙,背对着众人,双臂上扬,露出嫩白的藕臂,蛮腰微摆,腰间的丝带随之颤动,双手遮面,缓缓转身,淡绿色的丝纱从天而降,可语纵身一跃,在丝纱飞舞的时候,右腿微弓,左腿斜跪,头微低,似在深思,从高处缓缓落下。 将轻纱置于手中,轻舞动,细看才知,那是一系绿纱长绫,在可语手中动情的飞舞,时不时的遮去可语的部分容颜,此时的可语就像是舞动在绿色森林中的精灵一般。 可语在尽量的压制着心中将要爆发起的情绪,已经快要忍受不住了,所有的人都那么静,这更让她想要发泄心中的情绪,一个人活的太累了,她好累,好累,好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 也许是秦悦龙看出可语即将爆发的情绪,也许是他看出她的虚弱,他飞身离座,朝她飞去,欲抱住她将要倒下的身躯。 可语只感到身后一阵气流涌动,顺势将手中长绫一挥,那绿绫便如同猛蛇一般挥向秦悦龙,秦傲不禁一惊,看不出来,这女子竟然藏有一身武功,小看她了! 他身体向后平躺,绿绫挥了个空,可语又不敢太过于暴露自己的武功,只得做罢,淡淡的转身落下,到达平地的同时,秦傲已经在台上等她了。 “什么意思?”可语微怒道。 “姑娘认识在下?”秦傲不禁哑然。 “秦傲,秦公子,难道你忘了是谁半夜偷偷的跑进我的房间里还我的发簪?”可语见眼前人竟然不记得自己,自然说话的语气有些不正常。 “姑娘芳名?”秦悦龙还真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一个绝世佳人。 可语正想回答,却又有种失落的感觉,不再理会秦傲的话,径自下台,消失在拐角处,秦傲不解,但还是缓缓的走下台。 楚可语站在楼上,看着窗外离去的秦傲,忽然的,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仇,看秦傲的一身装扮,相必在这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不知他是否能见着皇上,如果可以的话,那自己的家仇就有了着落了,想到这里,可语便又想到了另一个顾虑,自己要打听清灵的下落,现在还没有线索。 ‘叩叩叩’ 敲门声扰乱可语的思绪,她轻声问道:“是谁?” “凄月小姐,奴婢是专门服侍您的青姨。”一位女人的声音传进可语耳中。 可语欲开门,却在听到来人说是自己的青姨的时候,怔了一怔:青姨,青姨,会是我的青姨吗?柳姨呢?她怎么没来? “凄月小姐?您在里面吗?”门外的人再次叫道。 “哦,你先等下吧,我需要休息一下,你等下再来吧。”可语不敢开门,她怕她失望,这么多年来,自从五岁那年和青姨失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青姨和灵姨的事情了,也没有再听说过聚贤会的事情,也许青姨和灵姨都已经……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可语甩了甩头,尽量不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强行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清灵身上。 眼下,找到真正的清灵才是最最关键的事,按照原来的想法,自己现在阴错阳差的来到这清月楼了,并且还当上这里的,呃,也不算是妓女吧,毕竟,和其它的女子不一样嘛。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和那个清灵见上一面,然后问清楚这回事儿呢? 可语不禁深思,秀眉不自觉地锁起,双目紧闭。突然,眼前灵光一闪,一个完美的计划出现在她的心头,想那清灵和自己都长得美若天仙,何不……终于,可语的嘴角勾起少见的笑容。 “叩叩叩~~”敲门声再次传进可语的耳朵里,她这才收起自己情绪,轻移至门梳妆台处,这才问道:“是青姨么?进来罢!” 门外人不语,推门而入,随手关上房门,走到可语身前道:“小姐,我……” “青姨!”可语抬起头恰巧看到身前女人的样子,真的是她的青姨,没有错的,一时失语,竟然大叫出声。 “凄月小姐,您,怎么了?”小青十分费解,这个新来的美人小姐怎么怪怪的,自己活了这半辈子,倒也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 “青姨,我,我是语儿啊!”可语一把拉住青姨的手,眼里早已浸满了泪水。是啊,久别重逢的亲人终于相风了,纵然可语再怎么镇定,也无法承受这样的惊喜啊! “语儿?可语?是你吗?我的语儿小姐?”青姨一脸激动,这些年来,她一直好后悔,好后悔自己没有去看可语。 “青姨,终于再见到你了,还记得吗?我五岁那年,那天是我的生日,也就是那天,我和你走散的……”说到这里,可语早已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只任喜悦的泪水流满脸庞。 “小姐,我的小姐!太好了,小姐,你没事就好,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有多么的……”青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可语打断:“青姨,这些年来,我过的很好,为了帮我父母报仇,我学了一身不弱的武功,而我,也正准备找机会去找那个狗皇帝,只恨自己只能刺他一剑,如果有可能,我定叫他万箭穿心!”可语说到这里,满脸的恨,满眼的血杀之气,连青姨都不明白,以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姐到底跑哪儿去了,就在她准备安慰可语的时候,可语又接着暗然道:“可既使是这样,也挽回不了我失去的楚家百人性命啊!” “语儿,你也别再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老爷和夫人都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就忘了过去的仇恨吧,其实,老爷和夫人也不希望你为他们报仇,可当时我和灵儿太过年轻,也太过于仇视别人,所以才会教唆你一定要帮老爷夫人还有楚家百余人口报仇!”想到这里,青姨不禁暗叹一声,随即道:“可是,过了这么久了,我的年岁也大了,一切也都看得开了,人活在世,就要活得一身轻,不要像你灵姨那样,到头来还是……唉,罢了,不说这些了,你跟青姨说说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不行,家仇我不可能不报!”可语恨然道,但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问道:“对了,青姨,你说,灵姨怎么了?” “啊,哦,没什么,她没什么事,她没事……”青姨喃喃的回答着可语,可是,这怎么可能会逃得过可语的眼睛,但她并没有多问,因为她知道,如若青姨不想说,自己怎么逼她她也不会说的,所以,还是以找回清灵为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哦,那就好。”可语又道:“青姨,我在这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不过,我倒是想问下,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什么时候开始啊?” “啊?”一时间青姨不没反应过来,怎么扯到花魁大赛上啊?疑问归疑问,不是答道:“花魁大赛就快要到了,不到半个月时间,本来你没来之前,柳娘还十分担心这一届的冠军一定非恋情楼的王牌——林清灵莫属,但现在看来,她的希望不仅重新燃起,而且还抱着必胜的决心呢!” “嗯,那看来,柳姨是把所有的赌注压在我的身上啊!”可语淡笑道。 “可以这么说,因为,你和清灵的气质上有一部分挺相像的,不过,如果比起贵气,你远远高上她,而她只是很冷淡,这种个性在青楼中,也是挺吃香的,再加上她的舞技和琴技都很好,所以,才会成为恋情楼的大牌,而且,她也是和小姐你一样,从不接客的。”青姨以为可语只是想了解一下对手,到时候就比较容易打败对手,于是才这样跟可语说。 “这么说来,我还是挺有把握获胜的嘛,呵呵。”可语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看着青姨,这才道:“青姨,我看,你去帮我准备一条白色长裙和一件青绿色的长裙,记住,白色长裙一定要做得高贵冷清,我要去跟那清灵比一比到底谁更清高,哈哈。”可语已经想好如何去应付这场大赛了,冠军非她莫属,就当是给柳姨一个回报吧!可语想着。 “小姐,你要做什么?”青姨不解的问道。 “我要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呵呵,青姨,你等着吧,今年花魁一定非我清月楼莫属。”可语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坚定,再过半月,她就可以完成林爷爷的嘱托了。 “其实,我们不用这样……” “不,我们就要这样!”可语打断青姨的话,满心期待着自己的心愿实现,她现在是越想越觉得那位清灵姑娘就是爷爷失散多年的孙女。 “那好吧,我帮你准备衣服,保证你满意。”青姨笑着看了看可语,然后转身走了,去帮可语准备比赛所需用品。 “林清灵,我一定要找出你就是林爷爷孙女的证据。”可语边想边拿起床边放着的那枚玉簪,嘴里不禁喃喃:“秦悦龙,秦悦龙,难道你我今生注定无缘?难道你我今生注定不能再相逢?”清秀的眸子瞬间暗淡无光,小时候的一次偶然,竟然藏在可语心中十年,十年了,说不定他已经成家了,唉—— “哟,月儿,你怎么啦?不开心么?”柳姨一进门就听到可语在这儿叹气,便奇怪的问道。 “啊!柳姨,我没事儿,只是想到往事,算是有感而发吧,呵呵。”可语淡然道。 “月儿,你真打算帮柳姨去争那花魁大赛?”柳姨显然是刚才听青儿说的,所以才过来问问清楚,可是她的脸上却写满了不解。 “怎么?柳姨莫非不想让月儿参加大赛?怕月儿上不了台面么?”可语轻笑。 “不不不,月儿,你别想歪了,我啊,还巴不得你上台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台下的人都看呆了,连我都惊呆了,你在台上简直就是一种,呃,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太美了,就算天仙下凡,也不过如此了。”柳姨一脸陶醉的说着,仿佛又回到今天可语登台时的情景。 “对了,柳姨,青姨帮我准备的东西,你可要记得,一样都不要少哦。”可语道。 “放心啦,月儿,今天那个秦公子,你可要留意一下了。”柳姨提醒可语。 “留意?”可语不解,低下头想了一会儿,随即问道:“为何留意他,难不成他有什么值得我留意的地方么?” 第9章 琴乱心乱 柳姨四下瞄了瞄,然后小心的关好门窗,这才走到可语身前,在可语耳边嘀咕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人。”说完又看了看四周。 “哦?怎么个不一般法?”可语对那位秦公子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柳姨又压低声音道:“你今天看到坐在他身边的那位白色儒生,正是官居二品的刘大人,你想啊,一个二品官员对他亦是恭恭敬敬的,那他的身份,不是亲王亦是世子啊。” “你是说……他不是亲王亦是世子?”这下可语更加确定心中的目标了,不管怎么说,认识这位秦公子总是有好处的,自己的家仇也有希望了。 “月儿,那天你准备唱哪首歌?好让乐师们准备一下。”柳姨拉过可语的手,顺势坐在可语床边。 “到时候不用他们,我自己就可以了。”可语淡然一笑,却又道:“柳姨,带几位跳舞跳的好的姑娘到大厅去,我准备排舞,不然到时候我怕出丑。” “是吗?你也会编舞哦,那好,我这就去叫她们。”柳姨说完便欲走,却被可语拉住了:“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自然是有,你让她们都穿成粉红色丝裙,就像是桃花那种,记住,一定要穿的可爱一点,这样才更加显得我的青绿色衣服。”可语带着笑意说着,心中已经勾画好到时的舞步了。 “好的,知道了,还有没有?”柳姨赞成的点点头道。 “嗯,对了,让她们都化稍微浓一点点的妆。”可语说完便拿起床头的玉簪,盯着它看,仿佛在想着某个人一样,其实她心里早已想好唱什么歌了,只是,不知道当时唱这歌会不会有感觉,要知道,唱歌最注重的就是唱出歌词的意思和感觉,那样才有味道,想着想着,她就不禁的想到那个叫秦悦龙的小男孩,他现在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总喜欢板着个脸? “月儿,月儿?月儿……”柳姨叫了可语好几声,都没见她有反应,不禁拉了拉她的手。 “啊?柳姨,你还没出去准备吗?”可语这才反应过来。 “你这样魂不守舍的,我怎么放心呢?”柳姨不禁担心,像现在的可语,如何去跟那个清灵争花魁呢? 可语听到柳姨的这句话,微微皱眉道:“如果柳姨不相信我,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可语生气了,柳姨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于是拉过可语,带她走到镜子旁,指了指镜中的可语道:“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怎么去跟别人争花魁啊?” 经过柳姨这一说,可语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感觉,柔声道:“柳姨,你难道不知道如果唱歌,最重要的就是要溶入自己的感情吗?” “啊!确实是这样。可这跟你现在的心情有什么关系?”柳姨开始有一点点明白可语现在的心态了。 “那如何将感情注进歌中呢?”可语看了看不语的柳姨,继续道:“我刚才是在酝酿情绪,如果想要在清高和凄冷这点胜过那位清灵,自然要选悲一点的歌,这样才有把握获胜,而唱悲歌的话,又一定要有种浓浓的郁愁,所以,你应该明白我刚才为什么……” “我明白了,月儿,你先慢慢酝酿情绪,我去帮你准备,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吩咐下人找我。”柳姨打断可语的话,因为她知道,这次必胜了,月儿这种聪明又美丽的女子真是世间难求的。 随着柳姨出去后的关门声,可语的思绪再次回到那个叫秦悦龙的小男孩身上,不知不觉的,突然间,她似乎联想到了那位叫秦傲的男子,总感觉那眼睛,似曾相视,却在一时间又想不到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他,从见他第一眼起,仿佛他就和心中的某一个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可语转过身,坐在琴边,双手拂琴,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刚巧看到对面楼阁上的两人,从背影看来,那个人很像是那位秦傲秦公子,而那位佳人不正是可语千方百计想要知道她真实身份的林清灵,他们在做什么?可语不禁有些惆怅。 轻拂琴弦,那种惆落感再次涌上,不知不沉的,开口唱起歌来,歌声幽幽,人更忧,可语的一双秀眉早已深锁眉间,一双水眸亦早已被一层薄雾胧上,苍白的俏脸已不再有任何表情,只剩下一双细指缓缓颤动,心头不断浮现秦傲和秦悦龙的身影,想着刚才看到的一幕,心中竟然不自然的酸酸的。 站在楼阁上的两人相对一望,竟然都和可语的楼阁上望来,随着时不时被飘起的窗帘,秦傲看到正在拂琴独唱的可语,心中不免一怔,他这次为是为了调查当年那个小女孩的下落的,可是却在这里被那位曾经触动他心弦的女子看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竟然一阵不舒服,听着那位女子的歌,不禁的一阵伤感,回想起她在台上的样子,他的目光便再也不舍得离开她。 “秦公子,时候不早了,我还有事,先要出去了,你一个人请自便。”林清灵明显的看出秦傲的失常,便起身告退。 秦傲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微微不悦的林清灵,随即便把视线转移到拂琴的那位姑娘身上,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个地方见到过这位姑娘,却不曾想过在什么时候见过她,端起桌上的杯子,轻啜一口酒,细细的盯着那位身着青绿纱衣的女子,标致的轮廓,细弯的柳眉,未施脂粉的俏脸,再配着一双勾人心魂的丹风眼,着实是美不可言,自己在宫中也见过不少美人,却都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她的美令人窒息,她的美让人敬畏,她的美让人回味无穷,亦是天仙下凡也比不上她。 想着,却发现佳人的眼光向他瞄来,他勾唇一笑,却是不曾移开自己的目光,倒是可语,她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男子,而且,他盯着她的目光好似要将她溶化掉一般,让她不得不移开视线,装作自己没看到他,但是方才在她看到的只是秦傲一人,那位清灵却不知何时已经走开的时候,她心中的酸楚竟然消失不见了,她从未如此失常过,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是轻轻拂琴。 “姑娘,你的琴声乱了!”忽听一人在身旁低语,可语不禁一惊,琴声哑然而止,压制住心中的疑惑,缓缓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可语不禁一怔,天知道她的心里有多奇怪,他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对面的楼阁上,怎么这一会儿又跑到她身前,而且,还这么暧昧。 “我?你不是说我是秦公子嘛,怎么,你又不认识我了?”秦傲贪恋着她的发香,不舍得将身子移开,闭上眼睛闻着她的馨香。 “我,那个,秦,秦公子,你,你怎么会到这儿啊?”可语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心中竟然有种莫名的惊慌,说话的语气也显得有些不正常。 “我说,你的琴乱了。”秦傲更加贴近可语,然后又将唇凑近可语的耳边,低沉道:“其实,乱了的不止是你的琴声,而是你的心!” 楚可语大惊,身子一斜,便偏离秦傲几步之远,心跳随之加速,看着眼前男子的俊容,想着他刚才说过的话,可语不禁有些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知道她的心情,不可能! “怎么,离我那么远,怕我吗?”秦傲再次逼近可语道。 “秦公子,请你自重。”可语说着又要逃开,却发现,秦傲竟然用双臂将她困在他的怀里,后面已经到床边了,现在的情形对可语来说,可是相当不利的。 “哦?那让我再告诉你一句:我秦傲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会用尽一切办法得到。就算你想逃,你也逃不掉!”秦傲说完这句话,才将双臂放下。 听着他霸道的话语,可语的心里某处似乎动了动,便理智使她必需早点离开这位秦傲公子,否则自己家仇未报,便会先失了心,于是她幽幽开口:“秦公子,我知道你家世高贵,但是,月儿亦不是招之即来的人,所以,还请你自重!” “好,我自重,不过,你要和我有一个约定,以后,除了登台以外,不许单独和其它男人同处一室!”秦傲无理的说道,还用一双坚定的眼神看着可语。 可语淡然一笑道:“秦公子,我是自由之身,我想和谁独处就和谁独处,这点毋须由您费心吧!” “是吗?”秦傲勾起嘴角对着可语笑道。 看着他的阴笑,令可语生起一股少见的压迫感,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像自从碰上他,自己就越来越失常了。 秦傲见可语不语,便冷声道:“既然这样,那么,在下打搅凄月姑娘了。”说完跃过窗台,当可语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看见他飞回对面的楼阁上了,连头也不曾回过,就背对着她喝起酒来。 可语轻轻起身,看着秦傲的背影,多多少少有一丝失落,忽然,她的眸子暗淡下来,因为,她看到一抹雪白的身影正朝秦傲走来,可语不禁苦笑道:“原来,他是怕她看到他在这里,呵呵,看来我还真是自作多情了。”可语关上窗,缓缓放下窗帘,仿佛要将窗外人也关在她的心门之外。 秦傲徒步走下楼,刚才林清灵告知他说楼下有人找他,他这才下楼,在转角处,他再次看了看可语的楼阁,却发现可语的窗已关上,难道她真的这么讨厌我吗?就这么不屑再见到我吗?秦傲断然挥袖,心中的失落感瞬间充遍全身。 夜深了,树林中依然响起幽幽萧声,那萧声温和清爽,令秦傲的心情微有好转,他不禁好奇,这萧声平和怡人,不知这吹萧之人是否也如同这萧声一般,脚步不自觉得快也起来,朝着萧声来源处寻去。 银月高照,为这一片树林洒上一片银辉,梵若风一脸恬然的吹着手中的玉萧,心中没有一丝杂念,自从那天在这林中遇见那位身着绿衣的女子以后,他时不时的总是来到这片树林中吹萧,希望再次遇到那位姑娘,哪怕只是远远的看她一眼亦无憾此生了。 “好萧声,听得在下心情坦然啊!”秦傲抬手鼓掌。 梵若风剑眉微锁,淡然道:“兄台也懂得萧乐?” “懂倒是不懂,不过,我倒是听得出萧声好听与否。”秦傲含首低语,并不去看梵若风。 “阁下贵姓?”梵若风皱着的眉头并未展开。 “秦悦龙。”秦傲说完便抬头望月。 “啊!微臣梵若风叩见太子殿下。”梵若风无论怎样也想不到皇太子殿下会来到此处,而且还正值深夜,连忙跪地请罪。 “你就这样就认为我是真正的殿下?”秦悦龙边说边带着笑意望着梵若风。 梵若风不语,只是不肯起身,弄得秦傲全没了刚才的兴致,于是道:“算了,起来吧,真是有点无聊。” “太子……” “叫我秦悦龙或者,你可以叫我悦龙,以后,我们就以兄弟相称了,不必行那么大的礼,快点起来。”秦傲断然道。 “悦龙,呵呵,看来,我是不能再多礼了,好吧,为了咱们的兄弟之情,我就陪你聊聊天儿吧,也省得你一个人闷得慌。”梵若风突然来个大转变,弄得秦傲十分费解,怎么回事,最近总是遇见怪人。 两人越谈越合得来,于是秦傲便一直和梵若风在林中畅谈一夜。 半月后,花魁大赛终于开幕。 清月楼 “月儿,准备的东西都满意了不?”柳姨一边点着东西,一边问着可语。 “哦,可以了。”可语一脸茫然的答道。数天前的那件事情,一直放在可语心头,这些天,她从未把心思放在花魁大赛上。 恋情楼 “清灵,你准备好了吗?”一位中年妇女问道,想必这人一定是恋情楼的老板娘了吧。 “没什么,我本来亦无心争夺那花魁,再说,现在那位凄月姑娘的名气全然不在我之下。”林清灵本来就没把心思放在花魁大赛上,现在更是淡然如水,这可是急坏了老板娘了。 时间一分一分过,突然听到一阵欢呼,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终于开始了,台下来了不少的观众,每个人都是冲着恋情楼的林清灵和清月楼的凄月姑娘,台下人分为两边,一边支持林清灵,另一边支持凄月,可谓是热闹至极啊。 “好了,大家静一静啊,静一静。”一位精神饱满的中年人站在台上,对着众人喊道,显然这位中年人还是十分有威严的,台下的杂闹声竟然都停了下来。 “现在有请我们的参赛选手!”由于这是初赛,所以参加的人很多,台下倒也没多大反应,终于,一抹雪白的身影出现在台上,台下一片喧哗,人们都大声的喊着:“清灵,清灵……”随着台下的声音响起,林清灵的身影便又消失在台上,同其它的选手们站在一起。 随着一位又一位的选手报名,更多人是期盼,因为这人选都已经快报完了,依然没看到凄月的名字,众人都是一片焦急。 终于,轮到最后一名选手了,台下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凄月的出现,偏偏这时,刚才那位中年人又来到场中,对着台下有些躁动的人群说道:“各位,各位,别着急,我们的凄月姑娘可能是有事耽误了,所以,请各位再等等吧。”边说边抹了一巴头上的汗,这个清月楼也真是的,不知道在搞什么,主角到现在还没出现。 随着凄月没出现,台下的人都纷纷怒吼出声了,弄得现场一片杂乱。 第10章 花魁大赛 “凄月出场了!”正值台下一团混乱的时候,忽听一人高呼,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凄月的出现。 只见一身雪衣的凄月淡笑着向台上飘来,如凌波仙子下凡一般,白色丝纱随风飘扬,更秀出她白皙通透的俏脸和乌黑顺直的细发,手中长绫一挥,随即缠在台上的圆柱上,而她的身影却偏偏落于台上。 凄月转向审察官,略施礼,而后又转身朝台下观众施以礼,这才轻启朱唇:“小女子凄月,是这赛场上的最后一位选手,因为刚才临时有事,故而来迟,还请包涵。” 幽幽细语如流水般涌进众人心间,众人皆陶醉在其中,空气中还残留着方才她飘过后留下的淡淡馨香。 过了好一会儿,台下突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不用说,这初赛是铁定过了,而后面将会举行决赛,由这一折腾,时间也差不多了,故而主考官走到场地中央道:“初赛结果已经出来了,通过的人分别是:清月楼的凄月,恋情楼的清灵,柳飘阁的怡然……” 随着主考官点到的名单,有的人跑留在台上,有的人则一脸不甘的回到台下,初赛就这样草草结束了,下午将要举行真正的复赛,复赛由明日下午举行,主考官宣布完复赛时间后,可语众人都已经退至后台,可语便紧随清灵一起步入更衣室,这正是可语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 林清灵这一整天都心神有些不宁,总感觉好像有什么总是在盯着自己似的,可却又没看到什么人在看自己,就连自己来到更衣室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都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理会心里头的异样感觉,缓缓褪去外面的纱衣,一大片嫩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可语屏住呼吸,等待着看林清灵的左肩上是否有那块心形胎记,竟然紧张得手心冒汗,连额头上也冒出细汗。 终于,林清灵一个转身,刚巧,左肩上的心形胎记露在可语的眼前,可语只差没有叫出声来,她真的是林爷爷的孙女,真的是!可语在心里道:爷爷,我终于帮你找到你的孙女了,这下,我也可以专心报我的家仇了。 但可语知道,现在还不是她该出来的时候,时候还未到,她必须要忍耐。 “咦?凄月小姐?你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位进入复赛的姑娘对着可语道。 可语一惊,随即转过身,脸色镇定道:“哦,没什么,我正准备进去换装,可是怕打扰到清灵,所以……” “没事的,你进来吧,我不介意的。”不等可语说完,林清灵的声音便打断她的话。 可语心里没来由的一热,是的,她和清灵,一定可以成为好姐妹,清灵的大度和淡然,真令人佩服,可语婉约一笑道:“清灵姑娘,我想进去问你一个事儿。”说着便一闪人进了更衣室。“问吧,凄月小姐。”林清灵边穿好衣服,边对着可语微笑道。 “你的左肩上那块心形胎记,是天生就有的吧?”可语微微含首道。 “嗯?”林清灵显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微微皱眉道:“凄月姑娘,你说的可是我左肩上的胎记吗?” “正是。”可语这时已经打算趁这个时间跟她说清楚。 “你刚刚看到的吗?你想要说什么?”林清灵抬眼盯着可语道。 “记得有一位林员外吗?他收养了我,所以,我叫他爷爷,他告诉我说,他有一个孙女,叫清灵,左肩上有一块心形胎记,还说我们的生日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三月初八,记得吗,这是我和那位爷爷的孙女的生日……”可语说到这里,竟然不自然的哽咽起来。 “别,别再说了,我是,我是你要找的人,我是林清灵,爷爷他……”林清灵早已淌出两行清泪。 “我知道,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我们一定是好姐妹!”楚可语拉住林清灵微微颤抖的双手,以同样激动的口吻道。 两女紧紧相拥,仿佛是许久未见的亲姐妹一样,双眼都是红红的。 “对了,凄月……” “清灵姐姐,我听爷爷说过,你比我早出生几个时辰,所以,我该叫你姐姐,我其实不叫凄月,我叫……呃,林可语。”可语打断清灵的话。 “那,语儿,爷爷现在在哪儿?他老人家过的好么?我父母没事吧?”林清灵一下子问出许多让可语无法回答的问题,弄得可语心里紧凑凑的,但也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和清灵说,双手竟然绞在一起。 “语儿,语儿……”林清灵拉了拉一旁心不在焉的可语道:“你在想些什么?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啊哦,姐姐,这些事情我想先缓缓再说,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嘛,我们先商量一下花魁大赛的事好吧?”可语现在是想尽办法想让林清灵转移注意力。 “哦,也好,不过,我实在没什么心思跟妹妹争这个什么花魁,再说,我也不及妹妹的冰雪聪明啊。”林清灵淡然道。 “姐姐,别忘了,有我在,我们两个都会成为花魁冠军的。”可语诡异一笑,勾起一抹少见的诡笑。 “妹,妹妹,我怎么看你的笑,看得我直发毛啊?”林清灵现在竟然露出少有的小女儿态,而且还是在可语面前。 “安啦安啦,等着,我去换装,换了装以后就和你商量一下我们的大计划!”可语边说边缓缓脱下自己的丝纱长裙,解开腰间的长绫,而后出现在腰间的竟然是一把软剑,这可让一旁的清灵吓一大跳,谁会想到一个娇弱的女子会在腰间别上武林高手常用的软剑啊。 “妹妹,你……腰间……”林清灵哑然道。 “呃,那个啊,是我防身用的,防身,呵呵,万一哪天……”可语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儿,将脸凑近林清灵,一脸诡异的望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弄得一旁的林清灵又是一惊,还好她的心脏不错,如果心脏不好,那她早被这个刚认不久的妹妹吓晕了。 “语儿,你,你做什么啊?”林清灵实在不知道自己哪儿又说错了什么,只好瞪着眼睛好奇的望着可语,希望她可以给自己一个答案。 “清灵姐姐——”可语怪声怪调道,还拿一种耐人寻味的眼光看着林清灵。 “啊,怎么啦?”林清灵快要被可语给打败了,真想不到。 “你,过来一下下,过来啦!”可语说道便把林清灵拉至身前,将耳朵凑紧过去嘀咕了几句,也不知说了什么,竟然见林清灵面目羞红,还一把推开可语低声道:“妹妹……你,你真是……不理你了!”说完挥袖离去。 可语无奈,却在心里低喃: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害羞的啊!想着便换上另一套青绿色长裙,不禁低语:“还是穿这个色儿自然,真穿不惯像姐姐那样的雪色衣裙。” 身形一转腰间的软剑便又被一条绿丝长绫裹起,束在腰间,却是另有一番品味,轻快的挑起帘子,朝林清灵的背影追去。 “原来她也有这般调皮的时候啊,这样的话,跟当年那个小女孩倒有点儿像。”可语一走,秦傲便对着她离去的方向轻声说着。 “悦龙兄!”梵若风的声音传进秦傲耳中,他便一整自己的表情,转过身对着梵若风道:“若风,你不是今儿个要回云理吗?怎么还在这儿?”不可否认,那天当他听到梵若风说起那抹青绿色身影的美人里,他立时便想起了凄月,也不知为何,自己便不想让梵若风见到花魁大赛上的凄月,如若真是这样,那…… “悦龙,你在想什么?莫不是刚看完花魁大赛,被哪位姑娘迷上了罢?”梵若风笑道。 “走吧,去恋情楼喝几杯罢。”秦傲正想走,却被梵若风拉住:“悦龙,今儿个不去恋情楼,我听人说,清月楼最近新来了位姑娘,比那清灵姑娘还要更胜一筹。” “哦,是吗?那我倒是要看看了。”秦傲轻挥袖遮掩心中的不悦。 两人说走即走,边说边谈,甚是欢颜,由于两人相貌出众,行走在街上,难免招人注目,而这二人则是不以为然,还是自顾自的谈笑风生,无非也就是谈谈哪家青楼的姑娘出色。 “清灵姐姐——”可语见清灵还没消气,于是便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 “……哼……”林清灵身子微侧,轻哼了一声,似是在赌气一般,可语看着她又想笑又想气的表情,心里幽然生起一抹温暖。 “姐姐,你生什么气嘛,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嘛,你怎么……” “哎呀,不要说了啦,好了,好了,不气了,你,你下次,可再也不准提这事儿了哦!真是的,不害臊!”林清灵说着脸又不自主的红了,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态,她轻推了可语一下。 “啊,姐姐,我要摔倒了……”可语惊呼,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要摔倒的样子,可是如果知道她的人,一定不会担心,可是林清灵就不一样了,急忙伸出手欲拉起可语,却在一瞬间,可语人已带着她离地,向那一大片绿林飞去。 “啊——”随着林清灵的一声惊呼,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树林中。 “语儿,你,你……”林清灵大口喘息道,道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爷爷说了,由于你的事情,他不放心我不会防身武功,所以,就请了一位世外高人教我武功,现在呢,一般江湖上的人都动不了我的,我只要平常小心点儿的话,就不用怕有谁对我图谋不规了。”可语一个旋身飞上树腰间,身上的青绿色身影同绿叶混为一片。 “语儿,你还没跟我说……” “嘘,别说话,我们两个好好的沉浸在这大自然中,等一下自然会找到舞步。”可语淡然说着,双目已经闭上,仿佛在倾听着大自然的音符。 林清灵也闭上双眸,清下心来聆听大自然的声音。 一抹青绿然的身影在林中飞舞,树叶被绿色长绫挥过的劲风吹落,飘落至地上,林清灵并未动,静静的如一尊神像一般,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平静而又高雅的将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缓缓的,林清灵动了,右腿向侧面弓起,身子向右侧去,又手也动了,缓缓的张开,合上,如在清水中一般慢慢游动着。 就在这时,可语手中绿绫一挥更多绿叶落下,可语飞身一跃,向空中奔去,双臂微张,如在飞翔一般,发丝被吹至腰间,亦静亦动,刹是动人。 在可语跃向空中的时候,林清灵也正就地旋转,仰首向上,丝丝秀发随之飞舞,素白色的长裙更是飘逸。 仿佛有感应一般,可语竟然从空中飘下,速度由一开始的急措渐渐转为缓慢,就在林清灵旋转急速的时候,可语的人仿佛定格在半空中一样,片刻,手中绿绫便朝林清灵袭来,缠上她纤细的蛮腰,稍一带力,林清灵便朝空中飞去。 蓦地,林清灵睁开双眼,挥袖,双袖中竟然穿出两条白色长绫,她缓缓舞动双臂,长绫自然的随风起舞,可语也并没有闲着,挥动手中绿绫的同时,仰首向天,低吟一声,八条粉色长绫破风而出,更是将可语一身绿衣衬的越加显眼,此时的可语婉如一颗刺眼的明珠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林清灵的身影缓缓落在地上,而后快速舞动手中白绫在可语即将落地的时候,将两人遮在长绫中,人停,长绫随之落下,在同时,缓缓露出两人的绝世容颜。 可语在左,清灵在右,二女同时侧身,都作仰首态,可语的左手连着清灵的右手,两人同时跃起,在可语的带动下,两人轻盈的飞至半空,一白一绿,一冷淡一清秀,婉若两朵冰花一般在空中旋转而后落地。 良久,二女总算是回过神来,相对一笑,同时点头,手松,长绫也已收回袖中,可语掏出娟帕,轻拭额上的细汗,却在转眼间看到周围的人群,不禁一惊,拉了拉清灵的衣角道:“姐姐,这是怎么回事儿?” “啊,什么啊?”林清灵显然还未回过神来,也正在用丝帕拭汗,却被可语一拉,这才回首一望,不禁也是大惊:“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