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杏枝头闹春意1 苏墨妍听到外边的哭声，她猛地起了身。她边穿好衣服边问外边谁在哭泣。 “大小姐……” 苏墨妍擦亮火折，亮起了烛台。 “进来。” 苏墨妍看到是娘亲身边的侍女，她忙问，“你哭什么？” 侍女赶紧跨进门来，抽泣着，“小姐，不好了，夫人她出事了。” 苏墨妍披了件衣服，就急忙往娘亲的院子跑去。外边围着不少的人，陈氏和鲁氏等人也在。 陈氏见苏墨妍，她假笑起来，“大小姐来了，瞧瞧你娘亲做得好事……” 苏墨妍转头，凌厉地看了陈氏一眼，“二姨娘，夜晚凉爽，没事就早点安置了。” 陈氏见苏墨妍的严厉，她忍不住收敛了一些，心忖：她以为她大小姐还能得意多久。 苏墨妍让仆人把这些闲散人赶回去，“干做什么做什么，要是谁舌头长了，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众人做鸟兽散。 陈氏见苏墨妍进去之后，忿忿吐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鲁氏掩了一下手绢，“二姐还真不怕大小姐，今日的戏也瞧得差不多了。”鲁氏扭臀摆腰离开了。 陈氏看着鲁氏的背影，冷哼一声，这狐狸精，迟早也把你收拾了！陈氏看了眼前的房门，然后甩了下手绢就走了。 苏墨妍走进屋，听到鞭子声，她加快脚步进门。 “爹，有话好好说。” 苏岩涛愤愤，卢氏都给他戴绿帽子了，他怎能心平气和。 “你个贱货！”苏岩涛停了一下，又甩动了鞭子。 苏墨妍看到了浑身被打得血淋淋的娘亲，身边还有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卢氏看到女儿，忙喊女儿救命。 苏墨妍见劝爹无用，苏岩涛的鞭子甩得更重。苏墨妍上前抱住她娘，苏岩涛收鞭来不及，这一鞭狠狠地甩在她的身上。 苏岩涛见女儿被自己打出一鞭，虽心里有些后悔，可一想到她娘卢氏，他的怒火又窜了上来。 “你闪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打！” 苏岩涛见女儿袒护，他气愤的连女儿也打了。苏墨妍紧紧地抱着卢氏，苏岩涛更是打红了眼，直到他看到女儿身上薄衣渗出血来，他才停了手。 “妍儿，这种女人不值得你保护。”苏岩涛甩了鞭子就走了出去了。 苏墨妍苦笑，就是世间的人都可以唾弃卢氏，可惟独她自己不能，因为她是女儿。 苏墨妍起了身，叫小春去拿点药来。 “妍儿，娘……”卢氏也有三十岁了，可身段保持得跟年轻姑娘一般，并没有因为生了苏墨妍而变形。脸上有被苏岩涛甩鞭子留下的痕迹，相貌清丽，梨花带雨之态更显楚楚可怜。 卢氏想到自己与人私通被女儿知道，有些惭愧地抬不起头来。 卢氏想到被打的杨清，她转身到了他的身侧，“清郎，你怎么样？” 苏墨妍听到卢氏对那男人很是亲热，她也不由羞色。男人被打得很厉害，满身是血。 “妍儿，他……”卢氏一想到情人如此，又哭泣起来。 苏墨妍起了身，忍着身上的痛，叫卢氏一起把人抬到床上去。 婢女很快就折回来了，“老爷说了，这药只给小姐用的。”苏岩涛只给了一份量给侍女。 苏墨妍拿过药，她不能怪爹的狠心，毕竟是娘红杏出墙在先。她现在的心里，对她娘的心情是很矛盾的，恨她娘的不忠，可又无力看着爹打死娘。 苏墨妍把药递给了娘，“你给他上药。”说完墨妍就转身离开。 “妍儿，你怨娘吗？”卢氏想到女儿有些无力的神情，她忍不住说了几句，“或许你在心底怪为娘失德，可娘不悔……以后你遇见喜欢的人就懂得了。” 苏墨妍没有说什么，沉默地跨出门槛。她还有机会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她不敢想……她真的有些怨恨她娘，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世人会用什么样的嘴脸嘲笑她们。她扬起脸，有些悲戚地看着墨色的夜空。 一大清早，院子里面就沸腾了起来。 苏墨妍头沉沉地起了身。 “一大早的都不做事，围在这边做什么？”苏墨妍严厉一瞪，奴仆作鸟兽散。 陈氏是个嘴快的，“原来是大小姐，不，这谁知道，是不是卢氏跟那野男人生的。” 鲁氏出身烟柳哪里不懂男人的心思，只觉得陈氏棒打落水狗的行为极不明智，她只是看戏地瞅了陈氏一眼。鲁氏笑想，这陈氏继续加把油，到时候苏老爷就厌恶她了。哪个男人喜欢听到女人老是提醒自己被带了绿帽子。 第2章 红杏枝头闹春意2 苏墨妍睥了两房小妾一眼，然后上了前，“爹。” 因为卢氏昨夜被捉奸，陈氏的话在苏岩涛如涟漪般扩大，渐渐地成了巨大的漩涡，让苏岩涛的心有了一些烦躁。 苏墨妍也想知道爹怎么处置娘，与人私通，这可是不小的罪名。 “老爷，我们墨竹才是你嫡亲的儿。她可不知道那贱女人跟谁媾合生下的，老爷千万不能认。”现在卢氏完蛋了，她又有儿子，这大房的位子不是由她来坐，陈氏得意地想。 苏岩涛心中烧了一把火，见陈氏啰嗦个没完，“给我住嘴，你这个贱人。” 陈氏被苏老爷一凶，没好气地甩手走人。鲁氏看一切被陈氏给搅得，不过这正好，凭着爷对自己的宠爱，这正房的头衔还不落在她头上。鲁氏心中抑制这些得意，可走路的时候不由露出几丝的得意。 苏墨妍见两个多事的妾室走了之后，她静立一侧。 苏老爷把一封信递到苏墨妍的眼前，后者疑惑，看了她爹一眼，然后打开信。 “娘她……”娘离开了苏家，苏墨妍的身子不由晃动了一下。昨夜还好好的，娘想走她理解，为什么连跟她说句离别的话都没……娘啊娘，你可要女儿怎么在苏家做人。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她，苏家就当死了苏夫人！”苏岩涛猛地拍了一下桌，人就拂袖离开了。 苏墨妍看着有点黑的屋里，轻唤了一声，“来人。” 婢女正端着饭菜过来，听到小姐的叫声加紧步子。婢女轻声应了一声，然后她就先把膳食放到桌上，然后点了蜡烛。 “小姐，你终于醒了，你都昏睡了快两天了。你先别动，背上已上了药。” 苏墨妍接过婢女弄来的粥，屋子明显比以前冷清了，“这两天苏家还好吗？” “小姐，老爷把你许给佟家的少爷了，再过个半月就让你过府去。那还不是二姨娘撺掇的事，那佟家少爷是个花心草包，她既然让小姐嫁给他……”婢女想着就为小姐委屈。 苏墨妍叹息，看来爹心中也是容不的自己了。 “离开也好，在苏府怕是日子更加的难熬。”苏墨妍从这事中明白了很多，男人啊，他的心眼还真是一丁点的大。她本想爹看着与娘夫妻一场，或许看在多年的情分上…… “这佟家的纨绔子弟，怎么配得上小姐。小姐你赶紧跟老爷去说说，他会改变主意的。”这柳县的人哪一个不知道佟家公子的为人，声名狼藉，好人家的姑娘那个愿意跟他搭上什么关系的。婢女为自家小姐叫屈。 苏墨妍怎会不知道佟少游在这柳县的名声，“爹他已经答应了，这事哪里还有周转的余地。” “表少爷若不是去科考去了，他定不会让小姐这么嫁的。他离去前可说过要娶小姐的……”明明表少爷跟小姐是天生的一对，老爷真的狠心对待小姐，让她所嫁非人。 苏墨妍没有反驳，表哥为人谦逊，是个难得的好人，可若要她嫁给他，她是绝对不答应的。墨妍静静地喝着粥，听到鞭炮声隆隆，声音很近。她问婢女那是为了什么。 婢女还没回答，房门很快就被推开，“大小姐，救救我，救救你弟弟！” 陈氏拉着墨妍的弟弟墨竹慌张进了门。只见陈氏一扫之前的嚣张拉着儿子跪在墨妍的床前，“大小姐，你救救我们母子俩。” 墨妍让婢女带着弟弟墨竹去一边，“二姨娘，你这是？”墨竹可是苏岩涛唯一的儿子，所以有儿子的二姨娘在苏府一向气焰嚣张，从不饶人，墨妍不知道她今日唱的是哪出。 陈氏一直讨饶，求墨妍帮忙。 “你起来把话说清楚。”陈氏平时嚣张跋扈，此时可怜兮兮，让墨妍看得很不习惯，让她起身把话说清楚。 “我……”要陈氏禀明原委，她支吾起来。 “二姨娘不说什么，我又怎么帮忙？”墨妍见陈氏神色复杂，她疑惑什么让陈氏如此。 第3章 红杏枝头闹春意3 “听说老爷拿了我的信，他定饶不了我和墨竹的……”陈氏把话慢慢说明，当初她嫁给商贾之家的苏岩涛为妾并不是心甘情愿的。陈氏出身小辟家庭，她是家中的庶女，她与家中的表哥私定终生，珠胎暗结。陈氏的表哥也是她家嫡出姐姐的心上人，陈家主母手段厉害，就把她配了一个商人为妾…… “断了这么多年，现在怎么又联系上了？”难道说陈氏这些年还有与她表哥有联系。 陈氏见苏墨妍的神色，她慌张摆手道，“我也是最近去庙里的时候遇见我表哥的，然后就有了书信联系。” …… 一来二往，怕是旧情复燃。苏墨妍问她书信怎么就到了爹那边，这又是怎么回事。 陈氏仔细想了一下，“一定的鲁氏，有次我看信，发现她鬼祟地蹲在一边。今日也是她通知我拿信的。对，一定是她干的好事。” 苏墨妍听外边的鞭炮声，“外边是怎么回事。” “今儿老爷要娶鲁氏正式进门，成为苏家太太。肯定是她是老爷面前告状，若不是那边有我的人，我要被害死。”陈氏把事挑了，现在鲁氏这女人捡了个大便宜。 “姐姐，哦，这是今天我最后一次称呼姐姐。二姨娘，今天可是好日子，什么死不死的，都不吉利。”鲁氏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进了门，浓妆艳抹。 陈氏气急，突然笑了起来，“一个娼妇也配做一家之主？那不是让人笑话我们苏家！”鲁氏这个人擅长狐媚之术，若不是她在老爷耳边吹风，今天就是她坐夫人之位。 “姐姐，难道你不知道子凭母贵，我可是怀了老爷的种。可不像二姨娘你们，各个怀得是野种。”鲁氏挺直腰杆，声音尖锐。 墨妍慢慢地起了身，“三姨娘怀孕了就该为自己的孩子积点德，可别薄了我弟弟的命。” “你！”鲁氏歇口气，“苏墨妍，你以为你真是苏家大小姐？”老爷还是嫌苏墨妍碍眼，才想着把她给嫁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对于鲁氏的咄咄逼人，苏墨妍只是淡淡一语，“今日是好日子，你也别耽误了良辰吉时。” 鲁氏勾唇一笑坐在椅子上，“今日我进门，陈氏你忘记要给我敬茶。”想当初她进门的时候，陈氏可给了她不少苦头吃。 陈氏看鲁氏这样子，定是她当初记得自己为难她的事。 “怎么，我还喝不起你的一杯茶？”鲁氏撇了下嘴，陈氏这个泼妇，明明当初都是妾室，因为她比自己进门早些，就处处挤压她，处处给她小鞋穿，这口气她今日怎么不讨回来。 “你！”陈氏被鲁氏处处挑衅，给弄得怒火高涨，一上来就扯鲁氏的衣服。 鲁氏也不是吃亏的人，趁机踢了陈氏几脚，然后对外面高喊，“你们这些人都死了，还不进来替本夫人教训这个不听话的贱妾！” 外面进来了一个老妈子和几个婢女。鲁氏向那老妈子使了眼色，老妈子就上前甩了陈氏一巴掌。 陈氏欲上前，就被几个婢女给压制了。 苏墨妍皱起了眉，扫了鲁氏一眼，“在我的屋子也动起粗来？接下来是不是要对我使粗？” “我只想树立一下家规，以下犯上，可不能出自我们苏家。”鲁氏轻笑，苏墨妍啊苏墨妍，再过几天，我倒要看看，你日子怎么过。 苏墨妍冷哼一声，鲁氏想借着陈氏——杀鸡儆猴。 外面嚷了一声，老爷来了。 鲁氏忙到门口迎接。 “老爷怎么来了？”鲁氏假惺惺道，她将陈氏的书信劫下来，不就等这个时候。 苏岩涛把信往地上一扔，“这是怎么回事？”他的视线落在陈氏身上。 陈氏默不作声。 鲁氏在苏岩涛边耳语，他叫人去屋里把苏墨竹弄出来。 苏岩涛屏退了一些人。 “娘……”墨竹被人抓了出来，一个劲地向她娘求救。 “陈氏，你说不说？”苏岩涛一想到儿子不是自己生的，一肚子的火，视线触及鲁氏，他的心微微有了一些安慰。 第4章 红杏枝头闹春意4 陈氏当然不能承认说儿子不是苏岩涛的，这样会被她打死的，她一口咬定，“老爷你要妾说什么？” “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不是墨竹的事？”鲁氏在边上添油加醋。 陈氏忿忿地看着鲁氏，早知道今日，以前早就该收拾了她。 “妾冤枉啊，这些年妾伺候在老爷身边，可是有目共睹的，妾不敢说自己多么功劳。今日旁人造谣生事，爷就信了这话，这让妾倍感寒心。”陈氏几语，字字敲在苏墨妍的心上。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苏墨妍想到如今这些事，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鲁氏见苏岩涛有心软的迹象，她可不能让事情就这么下去，“姐姐这么说是没错。你却不顾念爷对你的一片情意，让爷给他人养了十多年的儿子，姐姐你也真够绝情的。” 苏岩涛听到这话，面色变得很难看。 “滴血验亲。” 陈氏面色苍白，“老爷你真的决定要这样，你就当着竹儿的面？将来你要他如何面对你这个爹，老爷这般质疑我们母子。” 苏墨妍幽幽地走了过来，“爹，三人成虎，这种捕风捉影的事你若真把它当真了，那个幕后操作的人才是最得意的人。”墨妍走到墨竹那边，安抚他的不安。 “老爷，如果真的是谣言，证实之后我们好好补偿姐姐，也好赌了那悠悠之口。姐姐应该明白老爷的心思才对。”鲁氏几语轻松化解。 只听砰的一声。 陈氏的额头出了个大窟窿，血流如注。 墨妍上前，“二娘，你这是何苦呢？来人，赶紧找大夫来！” 墨竹被他娘吓得哭了起来，跑到陈氏的身边。 “老爷……”陈氏倒在柱子边上，见苏岩涛别过脸，她看了一下墨竹，“竹儿……” “娘！”墨竹见他娘闭上了眼，“娘，你不要吓竹儿……娘……” 墨妍也感觉到不对劲，她轻碰了一下，心下一沉，“二姨娘已过去了。”二姨娘为人跋扈，可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从她的眼前消失了，墨妍总就有些不忍，夫妻十几年的感情……墨妍的心凉了一大截。 陈氏的后事就被苏家的人匆忙料理了。墨妍和墨竹在苏家的处境越加的困难，墨竹也似乎从中明白了一些道理。 “姐，府里有人说我不是爹的儿子，是这样的吗？”墨竹望着搂着自己的姐姐，现在府里怕也只有姐姐才的真正对他好的。 二姨娘牺牲自己想保全住墨竹，爹没继续追究，可把他们姐弟扔在后院这个破地方，足以让她知道。 “墨竹，不管别人怎么说，你千万别质疑你娘的话。你只要相信姐姐说的就是了。”墨妍摸着墨竹的头，跟他说嘴巴长在人家脸上，要说也没办法。 墨竹只是深深的沉默，他记得娘是怎么死在自己的面前，这些日子以来下人的冷嘲热讽，在他幼小的心里生起了一股仇恨的焰火。 “姐，不要嫁的那个佟少游，他不是好人。” 墨妍岂是不知，她无奈笑笑，“小孩子家家别管这么多事，姐姐教你的文章温习如何了？”她的心中不由为墨竹的未来担心。 墨妍拿出以前得到的一些银子，她抽出一些给墨竹，“这些银子你放好，若是苏家实在待不下去了，你就拿这些银子出去走走……若是那样的话，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姐，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墨竹想起那些人说姐姐的闲言碎语，自己还不懂事来烦扰姐姐，姐姐的心情大概也好不到哪里。 风吹着烛火，室内忽明忽暗。 墨妍手拿着书，看不进一个字。下午墨竹说的话，她未尝不是动过心思，就他们两人，一个姑娘，一个半大的孩子，身上就是带了些银子，可……墨妍放下书，长叹一声，她不能走，这里是她的家，不管爹对她如何，他始终是自己的亲爹，而且，她心中还有一点期待，她娘，或许有天会回来找她…… 墨妍望着烛火，长叹一声。见屋内有响动，墨妍也回了神。 “谁？”她小心探寻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敲晕了。 第5章 侮辱1 墨妍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袅袅的琴音。她感觉到自己的眼，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她想伸手拿下，却发现全身软绵绵的，这究竟是怎么了？ 墨妍的思绪回到自己发现有响声，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 “醒了。”一丝轻佻的声音。 墨妍本能地防备起来，“你是谁？” “你会恨的人。” 墨妍听到他的威胁，“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墨妍尽避心中很害怕，面上佯装出坚强。 “其实我与你也无怨，一切要怨就要怨你的娘。”男人慢慢走近，他的手轻轻地搭在她的下颚。 肌肤若雪，丹唇皓齿，好一个我见犹怜的美人。男人冷哼，“人贪图不是自己的，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墨妍透过红纱，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放开我！”墨妍察觉他的不善和意图，她挣扎着，可惜使不上劲。 “你的身份，根本不配让本公子碰。我倒也看看，佟家到时候还要不要你这个失贞不洁的女子。”男人讥笑地撕裂了她的衣衫，拿掉她的肚兜。 他的手慢慢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游弋，他看她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冷。 突然的举动，剧烈的疼痛让墨妍不禁叫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你娘造的孽！谁叫她下流淫贱！”男人抬也没抬眼，冷漠离开了房间。 泪静静地划过她的脸，凭什么一个她不认识的人也能羞辱自己？ 委屈、愤怒、羞辱……全部都涌上了心头。 房间里没有任何的声音，墨妍的手脚也能动了，她撕下红纱，披好衣服，踉跄地走出去…… 门开了，一个中年女人堵在门口，她跨进门槛，拴上门。 “苏姑娘，还要请你在这边多休息几天。”女人话说得很客气，墨妍却不认为她对自己真的有多少恭敬。 “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墨妍冷冷地看着眼前人。 中年女人还以为苏家小姐失了清白像寻常良家女子一样哭哭啼啼，见苏墨妍如此，不禁对她有些另眼相看。 “只要苏小姐安心待在这边两三天就好。” 墨妍皱了下眉，“这是哪里？” “红袖楼。” 墨妍心下了然几分，是柳州最大的青楼，把自己放在这里两三天，无非是想败坏自己的名誉。想要对付她的人，还真是手段了得，这比直接杀人都厉害的招数。 中年女人很快就退了下去。 终于在第三天，墨妍被放了出去。 走出去之后，满街的人对着墨妍指指点点的。 墨妍心下明白了几分，今日正是集市，他们打着什么主意她也一清二楚，除非是让柳州的人知道，这边有个不守妇道的苏墨妍。 女人们对着墨妍指指点点，墨妍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 突然有人高喊，“淫妇！” 众人也开始议论纷纷，有的骂了不说，还拿东西砸自己。 一个鸡蛋砸在墨妍的额头上，她停下脚步，眼里一片冷漠。众人被苏墨妍一瞪，歇了声，见她转身了，又是骂啊又是扔东西的。 墨妍面无表情，这短短几天的日子，像是过了漫长的好几十年似的。先是从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到受人欺负的苏家小姐。她的心里不是没有怨恨，可她又不知道怨恨谁？怨恨那个夺取自己贞操的男人？还是怨恨娘亲的出墙？怨恨爹爹的无情？ 苏岩涛冷漠地看了女儿，“去祠堂跪着。”现在柳州最最出名的人就是他苏家，尤其是他苏岩涛，有个红杏出墙的妻不止，还有一个自甘下贱的女儿。他真的成了柳州里最大的笑话。 苏墨妍没有说什么，顶着一身的狼狈离开。 “姐。”一个怯怯的声音响起。 苏墨妍跪在祠堂前，她转了身，看到了弟弟墨竹。 墨竹跨进门槛，“姐，这是我特意留下来的。”他弄了一个饭团过来，递给墨妍。 墨妍看到那饭团，她摇了摇头，“你自己吃吧。”墨竹跟自己在苏家的日子并不好过，自己不再这几天，不知道苏家的人怎么对待墨竹了。 第6章 侮辱2 墨竹靠着墨妍，“姐姐，我吃过了，你吃吧。”墨竹看着身上有些脏乱的姐姐，心中虽是疑惑，可知道自己要是问姐姐的话，怕姐姐更加难受，也就不去问。 墨妍摸着墨竹的头，“墨竹，这世间真是太冷漠了……”她的眼眶红红的，任是她多么的聪慧，这段日子经历了这么些事，她心中满腹委屈又有谁能理解。 “姐，我们离开苏家。”这些日子他受够了，爹逼死了娘，连下人都苛刻他们姐弟。 “若是你年岁稍长了一些，去外面历练一下也好。可如今咱们……”墨妍想到了现实不得不妥协。 墨竹见墨妍眼底的担心，“姐，不是我们伏低做小，他们就会善待我们。”墨竹的眼里透着几分的早熟，他早不是昔日倍受宠爱的二少爷了。 墨妍苦笑，连弟弟都看得出来的事，她又怎么会看不清。 “嗯。”如今苏家也没有她留下的意义了。 罚了六个时辰后，苏岩涛让人传话来，说要墨妍准备一下，明天就过佟爱去。 墨妍苦笑，一个失贞的女子，家里连片刻都容不下她？佟家也柳州里的有头有面的人家，墨妍不相信佟家还会要娶她这么个不洁的女子进门。 “恭喜大小姐，贺喜大小姐。”鲁氏笑嘻嘻的进了门。 墨妍一脸冷漠地看着鲁氏。 “刚才佟家的人来，本以为要退婚，没想到他们说婚事照常。”鲁氏最近心情很好，她也不计较苏墨妍对自己的不敬，“佟家少爷要纳你为妾。” 鲁氏说了很多，大概意思是现在有人肯娶她为妾已经是她的造化了，谁叫她已是残破之躯，像佟少游那样的人愿意娶她为妾，听着也是她的福气。 墨妍越听自己的心越是冷，没想到她爹……那她如今对苏家又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鲁氏自己心里痛快之后，然后就离开了。 墨竹在下边听到说要姐姐嫁给那佟少游为妾，心中燃起了怒火，“姐姐，爹怎么这样！” “人走茶凉。何况我一个被破身的女子，在世人看来，我还算是高攀了……”墨妍轻笑，笑得很是凄凉。 墨竹从下人那边也听到了一些传闻，知道姐姐为什么前几天没有回家，他忍不住为姐姐心疼……他会找出那个破坏姐姐声誉的人，一定要为姐姐报仇！ “姐姐，你还有墨竹！”墨竹真是很怕姐姐那种放弃的神情，现在只剩下姐姐跟自己了，若是姐姐不要自己了，他该怎么办？ 墨妍抱着墨竹，安抚他的情绪，如果身边不是有墨竹，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要继续什么？过得日子像是行尸走狗一般…… 墨妍默默整理包袱，东西早已少得可怜。以前她是苏家大小姐，对钱财她本不是太在意，也从来不会短了自己的，如今，发现自己真是拮据得可怜。 夜深人静，墨妍一肩挎着个包袱，一手拉着墨竹。她静静地望着自己居住了十五年的家，头也不回地走了。 路上静悄悄的，墨竹有点怕。墨妍拉着他的手，“墨竹，别怕，姐姐拉着你。”墨妍其实心里也挺怕这黑漆漆的，可是她不能露出半点的惧怕，因为从此之后，她就是墨竹的家长，她要做他的照明灯，即使前面有更多令人害怕的，她也不能畏惧。 “姐，我不怕。”墨竹紧紧地拉着她。 墨妍笑笑，她就这么拉着墨竹…… 马车不停颠簸，墨妍望着外边心事重重，不知道他们姐弟俩该何去何从。 墨竹颁开自己手中的冷馒头，一半给墨妍，“姐，你也吃吧。” 墨妍看了看手中的半个馒头，过了三个多月，他们身上的银子不多了，她得打算打算。 “大哥，我想问下，哪里工好找？”她不能继续坐吃山空。 那赶车的人见墨妍这么说，“姑娘，你要找工？”那衣衫料子虽不是极品也是上等品质，这位姑娘出身定是不错，怎么会要求找工呢？ 第7章 生计1 墨妍见赶车的打量，她叹息一声，“几个月前家里情景好，出了事，家里就败落了。现在带着弟弟出来讨生活……” 赶车的见她如此说，他好心道，“姑娘也别太担心了，天不绝人的。再说现在也快了了金都这个繁华地，不怕找不到活干。” 墨妍点点头，这两个月来他们姐弟走过不少地方，只是稍做歇息。太小的地方，墨妍不想停留，毕竟对墨竹以后的发展不利。有些地方民风纯朴，可先生之类的也难找，要想找很好很好的先生，那便是要多少钱帛才请得起，如今的他们……所以这两个月，都由自己教导墨竹。 墨妍谢过赶车的，就钻回马车了。 “姐，我们的银子不够了？”墨竹这事情真恨自己年幼，这样他就可以赚银子养家了。 墨妍摸着墨竹的头，“银子还是有的，可总不能干坐着，以后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早点预备点，也总是好的。” 墨竹还是放心不下的样子。 墨妍摸摸他的头，“你啊，就专心读书，别的就不要管了。” 又过了两日，一行人终于到了所说的繁华金都，墨妍搭了顺手车，对赶车大哥谢了几句。 “姑娘也不必客气了，我得赶回去向主人家复命了。”赶车的跟墨妍姐弟说了声再会就离开了。 柳州虽然富庶，可终比不上金都的繁华。 小贩热情招呼，墨竹肚子很饿，他看了下墨妍，又怎么好意思开口。 墨妍看自己弟弟的神情，墨竹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可毕竟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你饿了？” “姐，我不饿。”向是为了指正墨竹的不诚实，他的肚子不给面子地咕叫一声。 墨妍温柔道，“是姐姐疏忽了，我们去那边的吃面好了。” 墨竹脸上有点臊红，还是点头。 墨妍跟墨竹就是金都落脚下来，盘缠不多，心知客栈不是他们住的地方，就找了一家农户住。 墨妍让墨竹待在农户家看书，自己天天出去找活干。找了几天，她也明白了些事，自己先前为什么找不活，穿的太好了，人家都不相信她真的是出来找活做的，以为她是哪家无聊的小姐，在消遣他们。 墨妍把自己身上那些好的衣服换下来典当了些银子，然后自己穿上朴素的衣服。这次比以前几次是好多了，可找到都是一些粗使的婢女，墨妍还真是一点底都没有。那些人看到她的纤细的手，就把她刷下来了，墨妍望着自己的手真是沮丧。 路过绣庄的时候，墨妍决定买些绣线来绣点东西来卖。 墨妍走着走着，一出门口就撞到了人。一声脆响，墨妍稳住身，回神过来看到地上的东西，她的面色变得很难看。 “你这民女好大胆，竟然把王爷的玉给摔了。”小厮打扮的人捡起碎成两半的玉，这可是王爷最宝贝的玉。 墨妍的出身，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一块上好的玉。没想到她撞到的人的身份更是不凡，她赶紧道歉，“对不起，王爷。民女不是故意的。” 欧阳昴今天受了气又见这个不知道死活的人把自己心爱的玉给摔碎了，更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把她拉去见官。” 墨妍一听，向来民不与官斗，何况他是尊贵的王爷，她立刻跪下来，“王爷，请饶恕民女。民女愿意偿还。” 欧阳昴冷哼一声，“这先皇赐的玉，你说你要拿多少银子赔？” 墨妍一听，这是御赐之物，哪里是她…… 欧阳昴本以为会听到她求饶的声，等了好久也没听到跪在地面人的声，“你怎么不说话了？” “民女无话可说。打碎了御赐之物，民女是怎么也赔不起的。” “知道赔不起就好，你就把自己的一辈子抵给我。”欧阳昴本是一肚子的火，她没有求饶，温和的声音，让他不自觉地歇下火。 墨妍心中正叹这无妄之灾，“民女愿意，民女有一弟弟，父母皆不在了，所以想把兄弟带在身边照顾……” 第8章 生计2 “小四，把人带回府。”欧阳昴处理完事，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四让墨妍起来，并问了她什么名字。 “墨妍。” “墨姑娘，王爷现在不跟你计较这玉的事了，你手脚麻利点……” 墨妍本想解释自己不姓墨，转念一想，到了新的地方也算是新的开始。墨妍就带着墨竹在逍遥府住了下来。 墨竹待那小厮离开之后，就问墨妍，“姐姐，那人怎么叫你墨姑娘？我们为什么要做奴才？” 墨妍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弟弟说了一下。 “墨竹，你放心好了。姐姐不会让你一辈子待在王府，等过个五六年，你有能力照顾自己了，就出去闯一闯。”墨妍把自己心中的打算告诉墨竹。 墨竹安抚墨妍就别担心了。 墨妍收拾好东西，就有一个跟墨竹差不多大小的姑娘来找墨妍，说总管叫墨妍过去。她就随着那位姑娘而去。 总管看了一眼墨妍，问她多大了。 “及笄。” 十五岁了？总管听了皱了下眉头，这人在王府怕也是待不久的人，王爷怎么找了这么个人来王府。 “你会什么？”看她的模样倒挺不错的，总管看了她的手，发现不像是干粗事的主，她有什么来历不成。 “总管吩咐。”出来之后，墨妍才发现自己不会的东西很多，比如厨艺、打扫之类的。 “会写字？” 墨妍点点头。 总管又问了很多，反正一般小姐会的她都会，婢女要做的事全都不会。 “墨姑娘，你来错地方了吧？” 墨妍摇头，“我不会的，我会尽快学会的，只希望总管给我们姐弟一个住的地方。” “墨姑娘，说句实在话。你都十五岁了，过不了多久，肯定会出嫁的，这王府也绝对不会耽误你出嫁的……” “这个总管放心，我的未婚夫已经过世了。我也不会再嫁的，只希望总管能赏我们姐弟一口饭吃。”墨妍经过这番的周折，才知道在外面过活是多么的不容易，现在的她又怎么会有男子会娶她…… 总管接受她的说辞，见她懂一些文墨，就让她在书房伺候。总管吩咐了一些事，就让刚才传唤墨妍的婢女带她熟悉一下王府。 经过那婢女的介绍，墨妍知道了她叫潋滟，今年十岁，入王府快有两年了。墨妍没想到潋滟小小年纪就做起了工。 “墨姐姐，你会写字啊。”潋滟的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 墨妍点点头。 没一会的工夫，潋滟就墨姐姐长墨姐姐短地叫着。经过拐角的时候，潋滟差点被人给绊倒了，一个稍长潋滟一些的姑娘笑嘻嘻道，“马屁精，这次又跟上谁了？” “臭颜彤！”潋滟很快起了身，“你才是马屁精，天天跟着薇燕转！” 橙黄的身影出现，她看了潋滟跟颜彤一眼，“还愣在这边做什么？” 叫颜彤的姑娘跟着那个身影离开了。 “墨姐姐，刚才那个使坏的就是颜彤，那个穿橙黄衣裳的就是薇燕。薇燕是皇上派给我们王爷的，不但有自己的房间，老是高我们着府里的婢女高人一等似的。”潋滟靠近墨妍，她低声道，“还听说那薇燕以后是要给王爷做妾的，所以府里的人都不敢得罪她。那个颜彤平时瞧谁都瞧不上，就知道巴结着薇燕……” 墨妍心下定了几分，那个薇燕或颜彤都不要得罪，一个可能是未来的主子，还有个比较小心眼，得罪了的话可有绊子给自己受的。 由着潋滟的介绍，墨妍对王府熟悉了几分。 “墨姐姐，你要在书房伺候？”潋滟听到这个又羡慕又惊慌的表情。 “嗯。” “墨姐姐，你糟糕了。”潋滟把其中的原委告诉了墨妍。原来是这王爷不爱读书，可皇上又会检查王爷的课业，若是不过关，书房伺候的人就倒霉了。 墨妍听了，她也不着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9章 为奴1 到了吃饭工夫，潋滟拉着墨妍就往厨房那边奔去。潋滟说，要是去晚了，好菜都要被那些人给吃光了。 “我弟弟他还没来。” “婢女跟小厮是不能同桌吃饭的，男女有别。”潋滟跟墨妍解释，拉着墨妍就往厨房走。 里面遇到了几个跟潋滟要好的婢女，跟墨妍介绍一番，大家也算是熟识了。 吃饭的时候又遇上了颜彤。 颜彤打量墨妍一番，“识字了不起啊，薇燕姐也会。薇燕姐的出身比墨妍高多了……”不说薇燕以前的身份，光是皇上御赐的宫女，就压死一屋子人的身份。 “薇燕姐姐身份高，那是她的，再怎么也不是你颜彤的。”潋滟笑嘻嘻道。 “你！”颜彤气得脸发红，“那墨妍怎么好，也不是你潋滟。” 潋滟笑笑，“墨姐姐都答应要教我认字了。”潋滟得意道，认字念书这些本是大家小姐才会的事，现在墨姐姐答应教自己了，她高兴得不了。 “就你那猪脑子，还想识字，笑死人了。”颜彤不客气地讽刺潋滟，其实她有些嫉妒潋滟，毕竟识字在婢女中也是了不得的事。 颜彤放下自己的碗筷，鄙薄地看了潋滟一眼，就悻悻然地离开了。 “你给我站住，说谁猪脑子？”潋滟对着颜彤的背影嚣叫。 众人拉住潋滟，接着又问墨妍也教教她们识字。 潋滟像是一个挖宝的人，她得意非常。嬷嬷一声令下，就让婢女们散去了。 墨妍回去找墨竹，发现墨竹换上了小厮的衣服。 “墨竹，这是怎么回事？”为奴的就只是她，为什么她弟弟还要穿这种衣服。 墨竹见姐姐发现这事，“他们说王府里只有王爷一个主子，王府不养无用之人。” 墨妍看到墨竹的颈部有划痕，“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墨竹被王府的人给欺负了，墨妍一脸担心。 “姐，这是我刚才练习不小心弄到的。以后我训练好了，就是王爷身边的护卫。”这样也可以保护姐姐了，墨竹想到这些，更是下定决心好好学习武功。 墨妍想到墨竹现在这样，都是她害的，“都是姐姐不好，可是你的课业呢？若实在不行，我在外面给你找个住的地方，虽说姐姐在王府做婢女，可听那些人说还是有银子拿的，你在外面过……以后对你考功名什么的，也好的……” 墨妍想得很远，怕是自己为奴，以后对弟弟的仕途有影响。 “我可以晚上看，白天练功，两不耽误的。” 墨妍听弟弟这么一说，更觉得对弟弟很是抱歉。 第二天，天还未亮，墨竹就起床了。墨妍看到这事，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晌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墨竹被人处罚的事，墨妍更是吃不下饭，心里琢磨着，她不该不舍弟弟，而让他在王府受那种罪。 墨妍想事情想着，忘记了手上还倒着茶，茶水溢出了茶盏也不自知。 欧阳昴望着那溢出杯的茶水，不悦地皱起了眉。 薇燕看到这情景，她拉了一下墨妍，后者回过神。墨妍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哪里找来这么笨手笨脚的婢女？” 薇燕委婉暗示，说是昨天进来的，欧阳昴这才记起那个冒失的女人。 “叫嬷嬷来，好好调教一下。”欧阳昴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抬地让人给打发了。 薇燕示意墨妍说句感谢的话，墨妍说了话，林嬷嬷也赶了过来把人领了过去。 林嬷嬷看着眼前的墨妍，打量完毕，她起了，“看你的样子，也出身不错，也应该是个伶俐的主。现在你是婢女了，不管以前是什么样的出身，你都要忘记，现在跟着我学好规矩。” 墨妍恭敬顺从。林嬷嬷虽然严苛，墨妍也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基本训练就是端茶倒水，还有一些注意细节…… 林嬷嬷本以为这个姑娘娇生惯养不好调教，没想到她倒是一声不吭，一杯茶端了好些工夫，也不喊累。 “你把茶水放下吧。” 第10章 为奴2 墨妍听到命令，虽然她的手很酸，可依然仪态优雅地摆放好茶水。林嬷嬷的眼里露出赞许的神态，果然是个不错的丫头。 辛苦一天之后，虽成果显著，可是……手也辛苦得吃饭也很累。墨妍草草吃了几口就回屋去了。 没见到墨竹，倒是见到了颜彤。墨妍纳闷她的来意。 “你不过是个新来的婢女，搞什么特殊对待，今天开始就和我们一起住。”颜彤听说墨妍跟她那个弟弟一个房之后，就跟总管说了。 墨妍从林嬷嬷那边也知道了不少，知道这样一个房间是要有点身份的人才能住的。 “好的，那请你等一下，我收拾一下东西。” 颜彤见墨妍好说话，她也不为难她。 墨竹回来，越过颜彤，“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以后我搬去跟别的婢女一起住。” “哦，我等下也搬过去。”墨竹想到如今他们的处境，也没有多说什么。 晚上那些年纪小的婢女，逐个来问自己她们的名字怎么写，一下子屋子里热闹得不行。 颜彤跟墨妍还有潋滟三人分住在同一个房间。颜彤看了一眼她们，“这房间又不是你们两个人的，吵死了！”颜彤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潋滟拉着墨妍往外走去，屋里的人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在外边聊得更愉快。” “墨姐姐，那我的名字怎么写啊？” …… 墨妍看着学会自己名字的小丫头们，多么天真无邪的笑容，曾经何时那样的天真悄悄离自己远去。 夜有点沉了，小丫头们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潋滟看着地面上写着自己的名，“墨姐姐，我的名字比她们的都要复杂，还难哦，能不能给我弄个简单的……”像其他人的，都很简单，为什么她的名字好难，练习了好久，她也没把自己的名写好。 “小丫头，你以为名字是能随便改的吗？潋滟其实很好听，‘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这是我名字潋滟的潋滟吗？虽然听不懂什么意思，感觉也是挺美的意思……”潋滟露出大大的笑容，努力练习自己的名字。 除去颜彤时不时的刁难，墨妍在王府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 墨妍正要跨进书房，就听到‘啪’的一声，听到王爷的叫骂声，“我就知道，他哪里这么简单放过我！” 管家劝道，“王爷，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忍都忍了十几年了，他还想怎么样！” “王爷……” “你也给我出去出去！我这算是哪门子的王爷！”欧阳昴气愤地扔了瓷器，又是琳琅几声。 墨妍听自己闯进的不是时候，正转身要走，就听到里面的声音，“怎么，我这个王爷，府上的婢女都瞧不起了！” 管家出来了，看了墨妍一眼，就让她小心伺候着。 墨妍把茶盏放在欧阳昴的面前，她人就退到一边去。 “怎么不说话，你也瞧不起我这个窝囊王爷？”欧阳昴没好气地挥了茶盏，杯子跟前面那些瓷器同样的命运。 墨妍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不敢。” 欧阳昴看着眼前的婢女，“别拿这套应付我。”这些奴才，动不动就用这套应付自己，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墨妍慢慢地起了身，“王爷为什么觉得奴婢瞧不起王爷？” 欧阳昴没想到眼前的婢女有胆子问自己。 “因为我受了皇上的训斥，府里的人谁不知道。” “难道王爷认为自己受了训，底下的奴才会高兴？主子就是府上奴才的脸面，主子荣耀也就是奴才的荣耀，主子受罪，下面的人战战兢兢，也脸上不出彩。”王爷也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喜怒皆形于色。墨妍耐心安抚。 欧阳昴顿了一下，这个婢女到府上都快一个多月了，平时伺候也寡言，没想到是个伶俐的婢女。 “你叫什么名字？” “墨妍。” “哪两个字？” “笔墨纸砚的墨，妍丽的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