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江湖,何谓江湖?华夏大地无处不有江湖,无处不为江湖。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南有南平,北有冽冥,东是旭日,西有乌厥,至于中原一带便是涅槃国了。天下虽已五裂,但江湖是没有界限的,有的只是正邪与黑白。要想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位,高强的武功便是首要条件。在刀光剑影,波涛骇浪的江湖中有着十大高手。这十大高手各自为营,各有所长,武艺精湛,因此招来了天龙教也就是江湖中人常说的魔教中人的“青睐”。   天龙教(魔教)是一个大帮派,其中的人皆为十恶不赦,杀戮过千的恶徒。天龙教以林威海为首,旗下有六大护法,九门门主,每一门门徒众多。九大门可不比正派那么和谐,不伤及自身利益便相安无事。平日里那是诸多事端,大大小小内讧接连不断。门内,只要有实力,人人皆可争斗门主之位,死生不计,林教主也不会干预,反而胜者林教主会亲自授予门主之职;门外,各门皆想争个高低,只要不伤大雅,林教主是不会有意见的。在这样弱肉强食的环境中,胜者上位,弱者淘汰,也难怪天龙教个个武艺超绝,诡计多端,远超武林各帮各派,为武林人士所忌惮。   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十大高手之一的张震天携带着已身怀有孕的妻子阮梅香回娘家省亲。张震天已有一子已十岁,而今又添一子,不管是男是女,足可想象他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   一路上夫妻二人游山玩水,好生快活!随从一旁的仆人,弟子在一旁见了纷纷羡慕夫妻二人的好感情。   阮梅香坐在舒适的马车上,一旁服侍的是她的贴身婢女还有经验十足的奶妈。阮梅香已经怀孕七个月了,这段时间尤为小心,本来张震天是不同意阮梅香在这个时候回沈宁娘家,可犟不过她的固执。怀孕的人性情反复无常,会比平时更任性,而这张震天在上一胎时就领教过了,知道他怎么拒绝也没有用,所以出门时能带的人尽量带着,防止路途就要接生。   阮梅香掀起车帘看着前面自家夫婿骑在马上的英姿温柔地笑了笑,眼中流溢着浓浓的爱意,把手放在高高隆起的腹部,一脸的幸福。   张震天见门人们一脸的疲惫,举起左手,身后的人马便立刻停了下来。不愧是训练有素! “大家到那边的树林歇息吧。”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丛树林,率领众人向树林前进。   树丛边际,张震天下马后,立即来到马车前亲自扶着他夫人下车。一旁的婢女与奶妈都暗羡阮梅香的好福气,有这么一个武艺高强又温柔体贴的好夫婿。   “相公。”阮梅香从袖口掏出一方手绢,温柔的为张震天擦去风尘与汗水。   张震天扶着阮梅香走到一旁的大石上坐下,从门人手上接过水囊,“夫人,渴吗?”   阮梅香摇摇头,将递过来的水又推回张震天的面前。“相公一路奔波怕是早已渴了,奴家坐在马车中有九红与刘妈妈照顾着,万事周到,并不口渴,相公快喝吧。”   张震天拔出水囊的木塞,咕噜咕噜地凉爽的液体划过喉,驱散了烈日所带来的燥热,很是凉快。   张震天携着夫人看看这湖光山色,碧水蓝天一切美景收于眼底。   “真美!”阮梅香看着这美好的景致由衷地发出一声短叹。   “恩。真的好美。”张震天附和着自家的夫人一起看着这天地美景。   阮梅香突然神情黯然,"要是浩儿在,咱们一家人一起欣赏这美景就好了。”原来是想念家里十岁的大儿子了,张震天感觉到了妻子那幽怨的眼光立即转移了话题。 二人快活悠闲似神仙,殊不知在树林深处有着一群人正如狼似虎的紧盯着他们。 “果然来了!”一群黑衣人以一身材娇小的妖媚女子为首躲在树林深处看着张震天他们,女子的勾魂眼绽放出光芒,似毒蛇发现了猎物一样,嘴角勾起一弧度。   早先收买了张府的一个下人得知张震天会陪夫人阮氏归宁,还得知了归宁的路线图,早早就在这儿部署。此地是一处峡谷,而此处的树林茂密而昏暗,实是藏身的最佳位置。   女子举起手,所有的黑衣人握着腰间刀柄的手紧了紧。手一落,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树林,包围了张震天等人。   张震天看着从四周的灌木丛,岩石后窜出许多身着黑衣,脸戴面具的人,立即吩咐人将阮梅香扶上马车。阮梅香在上马车的那一瞬担忧地回眸看一眼张震天,复而在九红的劝说下进入马车里面。   张震天立即下令:“保护好夫人!”右手紧握住别在腰间的剑,警惕的环视着这帮黑衣人,心知这帮人是来者不善,便开口问:“来者何人?”   “哈哈哈……张大侠,久违了。阁下可真悠闲啊。”一妖邪,娇媚的声音从黑衣人中传来,接而走出一个妖艳夺目的女子。   张震天见女子一愣,但立即回神,随即开口道:“哼!原来是所谓的魔教六大护法中的毒娘子啊。不知毒娘子此行是何用意?”话说到最后张震天目光变得锐利,充满了警告的神情。   毒娘子忽略了张震天的目光,笑了笑:“张大侠,在下可是寻了您好久了。您平日日理万机,行踪飘渺,想见您一面也是难的。今日小女子在此等候多时无非是替敝教教主邀张大侠过敝教一叙。敝教教主一直十分欣赏张大侠,如若张大侠肯加入敝教,肯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来教主一统江湖,张大侠的前途可无量啊……”   “行了!”张震天出口打断毒娘子的话,“在下无意加入贵教,只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毒娘子一听这话,一改之前的温和样,目光如刀刃,似冰凌,恶狠狠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哼!给我上!”手一挥,她身后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顿时间,就在此碧水青山响起了阵阵兵刃相接,喊杀痛呼之声,张震天与其弟子门人纷纷携兵器杀敌,其留下几人保护阮梅香。   阮梅香在一旁看着心惊,无奈自己身怀有孕,不能助夫君一臂之力。见一黑衣人站在张震天身后忙出口提醒:“相公,小心身后!”   张震天挥剑劈了来人,继续对付毒娘子。这魔教六大护法到底不是盖的,这毒娘子不仅使毒厉害,武功也是不错的。   阮梅香担心地看着丈夫,因过度的担忧与惊吓,阮梅香的肚子开始传来阵阵的疼痛,“啊!……我的肚子……好疼……”   “夫人,怎么了?”阮梅香的贴身丫环九红忙扶住阮梅香,见阮梅香脸色异常,又口喊肚痛,这……   “怕不是要生了吧!”刘奶妈一眼见就是临盆的征兆,立即让身边人准备救生的用品,一边的安抚阮梅香,”夫人莫怕,虽是七生子,可俗话说七活八不活,所以一定没事的,莫怕......"   阮梅香痛苦地点点头,刘奶妈忙吩咐门人生火煮水,找来几个女性门人进马车,同时护住马车,不让敌人靠近。 阮梅香紧捂着那硕大的肚子,不舍的看着车外,一脸的担忧。毕竟是第二胎,有些许经验,虽害怕但更担心她家相公这边情况如何。   张震天一边与毒娘子纠缠,一边又担心的看向马车。   马车里时不时的传来阮梅香歇斯底里的痛呼声,马车外刀刃即接,血肉模糊。一刹那,原本美好的世外风光变成了人间炼狱。   张震天一刀挡下阮梅香的进攻,并且一脚踹开了毒娘子。那一脚蕴含着内力,直接将毒娘子踹成了内伤,吐出一口血来! 此刻,局势已是向张家偏斜,魔教中人到底不敌。终于,毒娘子渐渐地败下阵来,而她的下属也被杀的片甲不留。毒娘子浑身是血,如同从地府中逃出的厉鬼,完全没了之前的美艳,她环视周围包抄着她的人群,心中盘算着如何杀出一条出路。 今日这一役是她低估了张震天的实力,这也表明教主想要张震天归顺他们天龙教的想法是正确,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他所用就只能消灭!今日她若大难不死,他日定当血洗张门,以报今日之仇!   “毒娘子,你已是瓮中之鳖,莫做垂死挣扎了。看在你也是一个强者又是一名女子,你就自裁,留你尊严!”   毒娘子有些颓废的垂下头,难道她争强好胜了一辈子,今日就是她丧魂之日?不,不甘心,我不甘心!   就在这时,从马车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马车的帘子掀起来,九红探出身来。九红开心的对张震天喊道:“老爷,恭喜老爷!夫人给您生了个千金!”   毒娘子眼中一亮,乘此机会,从怀中掏出一些粉末,洒向最薄弱的一边,那个最毒的毒粉,几乎是染者必倒!就乘着此时机冲出重围!张震天还在用内力劲风驱散毒粉解救门人的时候,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毒娘子又以最快的速度冲入车内。   阮梅香无力的躺在马车里的软垫上,看着奶妈手上的小不点露出这世间所有的母亲都会有的慈祥的笑容。这是她的女儿,相公一直想要的女儿,如今终于是凑成了个“好”字......   突然一阵劲风刮来,将车帘吹开。刘奶妈手抱着女婴还来不及转身就被一个黑影一掌打在背上,当场身亡。   “刘妈妈!”九红惊恐的看着刘妈妈的尸体,但也不忘本分忙护着身后的夫人,虽不停地颤抖可还一心想着要保护好夫人。   毒娘子夺走婴儿,不屑地看了她们一眼转身施展轻功,飞速撤退。她知道时间不与她,张震天要是追上来,她是绝对逃不出去的,而她现在的目标是用手中的女娃要挟张震天,逃回天龙教。   “我的孩子......”   阮梅香见刘妈妈在自己眼前惨死,又眼见着自己的小女儿被人捉去,本是因生产而体虚的她,一下气急攻心竟晕了过去。   “夫人!”马车里传来九红的呼喊。   张震天此时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他绝不允许有人敢碰他的家人!他诊了诊夫人的脉象并无大碍,松一口气的同时遂起身向毒娘子逃去的方向追去。一路紧追着毒娘子。   二人前后来到一处悬崖边。前方正是万丈深渊,一个不小心,失足掉下去,那可是粉身碎骨啊!   张震天紧张地看着毒娘子手中的女娃,那是他刚刚出生的孩子!怒视着毒娘子:“大胆妖女!快放了我孩儿,我饶你不死!”   毒娘子好像浑然不觉身后就是万丈高崖,听了张震天的话,后退几步并哈哈笑了起来,抬手轻轻地抚摸怀中嚎嚎大哭的女婴,“张震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吗?哼!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表面上光明磊落,道貌岸然的,可背地里却是十足的阴险狡诈。今儿个我若是放了这孩子,你还会放过我吗?……哼!反正我今日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让这女娃与我作伴,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呵,哈哈哈哈……”说完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不!!“张震天跪在崖边,俯身往下张望已不见他孩儿的踪影。 第一章 天仙谷 十五年后。   位处涅槃国边境的一处幽静隐蔽的山谷。此地鲜有人烟,茂林重生,百花齐放,姹紫嫣红,整个山谷都弥漫着花儿的芳香。各类禽兽追逐着,形成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和谐氛围。山谷四面环山,只有山与山之间,密林深处有一道狭长的山路通往外界,置身其中,恍若闯入陶渊明笔下的桃源圣地。   远处传来女子嬉笑的笑语,原来是两名如花似玉的女子。一名身着紫衣年龄大概十九,二十岁,容貌是中上之姿,温柔恬静,如山谷中的湖水般温和。另一名女子身着黄衣,年龄较小,大约十五,六岁。容貌秀丽,椭圆形的小脸蛋,喜怒全显在脸上。一看便知是个活泼开朗,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单纯可爱,好似山谷中的向日葵。   “羽蝶姐姐,你看!这些花儿开得多艳丽呀!我们摘些给姥姥做香薰,你看行吗?”黄衣女子指着满地的花卉兴奋地对紫衣女子说。   “恩。姥姥一定会喜欢的。”手持竹编织花篮的紫衣女子面带微笑的看着满地的花朵,心想用这些花儿做的香薰,一定能让姥姥心情舒畅,睡觉睡得香。想起姥姥每夜都不得安寝,紫衣女子眉头微蹙,一抹担忧袭上心头,暗恼自己不能为姥姥分忧,怎对得起姥姥的养育之恩......看着已下花海的妹妹紫衣女子轻叹了口气,还是不告诉开心吧,这丫头知了也只会瞎操心而已......   正当二人埋首花丛,一声音从远方传来。   “嘿!羽蝶,开心,你们俩竟敢丢下我一人,只顾自己玩乐,好过分!”一名身着橙色衣裙面容姣好的女子,站在一条在空中飞快张腾的粗大藤蔓之上,青藤似龙似蛇在空中伸长,盘旋,飞速向花丛伸来。   藤蔓在两人面前停下,橙衣女子从青藤上跳下来,站定,藤蔓如同通灵般立即退回地下,不见了踪影。   二人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叫做开心的黄衣女子似受委屈般向橙衣女子说:“晓若姐,我们才没有呢!只是采些花儿给姥姥做香薰而已。”   “好好好,算我错怪你们了。”晓若是知道自己这个师妹的脾性,就爱争辩。若是与她较真的话,怕是个没完没了的局,于是决定换个话题转移开心的注意,“姥姥呢?前阵子没来我好想念姥姥亲手做的白玉糕了。”白玉糕可是三姐妹最爱吃的,外表晶莹剔透如一块上好的白玉,故为白玉糕。   羽蝶亲切地挽着晓若的手,“姥姥自然是在竹楼里头,咋们现在就过去吧。”   开心的小脑袋瓜转了转,嘿嘿一笑“二位姐姐,不如我们比赛谁先到竹楼上去。小妹…先去了。”开心随即召来一阵风,御风朝竹楼飞去。   “哼!死丫头,看我追上你,不好好教训你!”晓若望着开心远去的残影暗自咬咬牙,口中轻念咒语,一条巨大的树藤立即破地而出,载着晓若向开心追去。   羽蝶抿嘴一笑,也召来水柱,向竹楼涌去。空中飞行的各类鸟儿纷纷避闪两侧,为三人开出道路。地上的各类花儿也极力的摇摆着炫耀着它们美丽的衣裙好似为三人鼓劲。   三人你追我赶,晓若渐渐地追上了开心。开心一回头便能看见正张牙舞爪的晓若近在咫尺。一激冷汗暴涌,马上咒念咒语,立即吹起大风将她推离晓若的魔爪。   晓若咬咬牙,“死丫头,看我追上不好好教训你!”晓若也加把劲,她脚下的那条树藤立即拔高,像蛇一般灵活的向开心追去。羽蝶无奈的摇摇头,也加把劲向竹楼驶去。   几乎同时,三人抵达了竹楼。晓若便是吵吵闹闹地要修理开心,羽蝶好笑地看着两个妹妹在追逐,也就追着过去。 再说说这竹楼的构建也与一般的竹楼有所不同。竹楼依岩而建,高高悬起,就建在瀑布旁。竹楼分两层,一楼是会客厅,会客厅旁有一个观景台,供人观赏美景、瀑布的。会客厅隔着一面竹墙是饭厅与厨房。饭厅左边是一连通二楼的楼梯。二楼有四间房,分别是开心,羽蝶,晓若(偶尔晓若会留在竹楼过夜)还有白雨贤(姥姥)的房间。竹楼高高悬于岩壁上,与陆地相连是一条长长的竹梯,竹梯下有一用竹子搭建的平台,仅高水面10厘米。瀑布下是一弯如翡翠般翠绿的湖水,湖中有几块突出水面的木桩,连接竹台与彼岸。说也奇怪,站在岸边这从万丈而下的瀑布如万马奔腾,气势浩大,可一进入竹楼,这声响便隔绝在外,反而安静清幽。   三人打打闹闹,待见一袭白衣便停了下来,恭敬地微弯膝,齐声道:“姥姥。”   会客厅因天仙谷少有人烟,平日里偶尔招待袁家寨的人并无何人到访,加上这儿光线充足,空间广,所以白雨贤更喜欢在这做其他的事。只见一身飘逸的白衣衬出她曼妙的身段,发髻轻拢仅一银簪点缀,清新脱俗。面带面纱,为她的美丽戴上一种朦胧之美,让人想看看面纱下是一个怎样的倾世容颜。一双翦眸直盯着眼前的绣架,手上拿着一支细小的绣花针,在发间轻划两下,紧接着继续刺绣。对于三姐妹的唤声,只轻轻一颌首,目光从未离开过绣架。绣布上绣着几朵向日葵,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也随着雨贤手起手落落款于布上,栩栩如生,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三姐妹见状,便自个找地方坐下或做些什么。反正她们对此也是见怪莫怪了。姥姥平时对她们教导虽多,但那也只是说教,免的到了外头教人说是粗野丫头,不识得礼数。所以除了必不可少的请安之类的,能行礼,知礼,也就无他多的要求了。   “哎!羽蝶姐。姥姥今儿又在做甚?”晓若小声地对羽蝶说,目光也不住地偷瞄雨贤。今天姥姥也太不寻常了!平日她来,不管雨贤有多忙,至少还会抬头与她闲叙两句,问问她父母的安康之类的,今天不仅一句不发,连头也不抬,不会是姥姥又要罚她了吧?!晓若很快又否定了这一疑虑,最近她可乖着呢,都没犯什么错。那么……姥姥是怎么了?   羽蝶苦笑着摇头。姥姥的心思她又怎么看的懂呢……不过,“过几天不就是开心的生日,可能是为开心准备生日礼物。”   “哦,是哦。”开心拍拍自个的额头,“我连自个的生日也忘了。那姐姐们我的礼物你们可别忘了呀。”开心懊恼之余还不忘讨要她的生日礼物。   “知道啦,你这小丫头,少不了你的。”晓若伸出一只纤纤玉指戳了一下开心的头,笑说道。但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姐妹几人说说笑笑便上楼去。   雨贤此时停下手中的针,回眸凝视姐妹三人消失处,深深叹了口气。起身从一旁的柜子中取出一锦盒,将其打开,一块翠绿的玉佩躺在里头。玉佩通体翠绿,雕工精细是上乘之品,祥云围绕中有一‘梅’字。   雨贤拿起玉佩,再次看着上面早已熟记于心花纹,看着看着手不由紧握,目光投向绣布:开心,希望你别怪姥姥……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玉佩上,顺着纹路滑落。 第二章 初见开心 两日后,一件大事荡漾在天仙谷。此事非同一般以致于天仙谷哭声远扬,久久不能停止。山中鸟兽纷纷惊扰而暴动,其朝向声音的发源地飞天瀑旁的竹屋。   “什么?姥姥要赶开心走?!”   晓若一到达竹楼,眼前的一幕令她吃惊。双杏眸圆瞪,双手怎么也捂不住那惊讶出口的话。   开心在雨贤怀中哭泣,羽蝶也好不到哪去,在那跪着求雨贤别赶开心走。   “姥姥,你为什么要赶开心走?”晓若第一反应是质问雨贤,不懂几天前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就……   “晓若,你来了。”雨贤擦拭眼角,见晓若来了便开口道。只是语中的疲倦察觉不出。唉!她心中自是明了,此事一出必将是一场轩然大波,可......   晓若也给雨贤跪下。她们三姐妹打小就在雨贤左右,自己虽是袁家寨的少主,但自幼就在雨贤的管束下成长。开心与羽蝶,她俩是雨贤一手带大的,从未离开过天仙谷,而白雨贤对她们也是极其的宠爱,所以哓若她不明白为什么姥姥要赶开心走,也不愿姥姥赶走开心。 想着开心是她最要好的姐妹,是她师妹,她不想开心离开。想着想着晓若的双眼便红了。“姥姥,晓若求您别赶开心走。”   雨贤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三个孩子,看着她们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姥姥又何尝希望开心离开天仙谷……”   三人听此,脸上一片欢喜,但雨贤的下一句话却将三人打入谷底。   “可开心还是该走。”雨贤也不愿让三个孩子难过,但她这也是为开心的幸福着想。开心明天就要及笄了,也该到人世间闯一闯。   “为什么?”晓若首先跳起来质问。   雨贤眼中满是伤感,低头不语。拿出锦盒,将锦盒交予开心,“开心,明天你就是十五岁了。十五了啊!成人了,不再是小孩了,要好好照顾你自己,知道吗?这个锦盒你拿着。”   “姥姥,这是什么?”开心由于哭泣,鼻音很重。接过锦盒打开,拿出里头的玉佩不解得看向雨贤。   “这块玉佩是当年你还在襁褓时所佩戴的,戴上它有利于你寻找你的身世。切莫将它丢了,知道吗?”雨贤怀念的看着手上的玉佩,当年的小娃娃一转眼变得这么大了,这么的亭亭玉立。   “是,姥姥。开心知道了。”开心的眼泪又不听话的流出来了,忙去擦拭,却越擦越多。   雨贤看着开心脸上挂着的泪珠很是心疼,温柔地为开心擦拭落下来的泪水,“唉!小傻瓜,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呀……”   开心闻言欣喜的抬头:“姥姥,我还可以回天仙谷?您不赶我走?”羽蝶与晓若也同样看向雨贤。   雨贤伸出玉指点了开心的额头,温柔宠溺的语调是格外的悦耳动听。“自然是可以回来。等你寻找亲人,在见识世间的广阔,亲情的围绕下,只怕你这小妮子还不愿回这小小的天仙谷,陪我这糟老婆子呢。呵,早知你这么爱哭,当初就该赐予你水的能力,而不是风了。”   开心被逗笑了,并吐了吐小舌头。   话到这,雨贤心觉还需给三姐妹提个醒:“开心,晓若,羽蝶,尤其是开心与晓若,羽蝶虽身处天仙谷但也该记住。冠以你们特异的能力,切不可在别人面前提起和使用,否则会带来诸多的事端与麻烦,记住了吗?”   三姐妹齐声道:“请姥姥放心,开心/晓若/羽蝶记住了。”   雨贤欣慰地点点头,“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吧。我累了,回房休息。” 雨贤回到房中,关上了房门。抬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伸手解下那薄如羽翼的面纱。   一张倾国倾城,宛如天仙的丽容出现在镜中。雨贤看着镜中那绝俗的丽颜泛着愁苦的神色。抬头看向窗外那姐妹三人,心中只感叹时光的飞逝,当年的小娃儿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可爱姑娘了。回思起初见开心之时……   十五年前的一天,雨贤带着五岁的小羽蝶上山采药。羽蝶是她从鬼门关夺回的一条小生命,自幼懂事听话,不怕苦。雨贤也怜惜她家破人亡,命途忐忑,决心好好照顾她,教她许多知识,于是雨贤便带她出来认识药材,了解药理。   在一处山崖下,树木茂盛,可用的药材也很多。羽蝶拿着雨贤交于她的图纸,辨认药材采摘。忽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声音很弱且断断续续,羽蝶寻声来到一棵大树下,费力寻找,终在一枝头处发现一婴儿,羽蝶立即对雨贤大声喊:“姥姥,快来!树上有个婴儿。”   雨贤立即赶来,果见在茂林枝多处挂着一个红色的襁褓。若不是羽蝶眼见,只怕这个小生命不久就要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里面伸出的粉藕般的小小臂膀正在那挥舞着,就好像在向她们求助。   雨贤一甩袖,一条白色的丝带从袖中甩出,缠住襁褓。再一用力往回拽,婴儿已到雨贤怀中。   羽蝶立即跑到雨贤身边想要看看这顽强的小生命,雨贤蹲下身好让羽蝶看个清楚。   雨贤轻轻摇了摇怀中的婴儿,婴儿细小微弱的哭声仍在继续,只是哭得沙哑,分外惹人怜惜。 “看来这孩子是饿坏了,声音这么弱。”雨贤见包裹婴儿的布料质地柔软、轻滑,是个好料子。可见这婴儿出身不凡。雨贤抬头望去,悬崖陡峭,千万丈之高。看来这孩子命大,命不该绝,又遇见她们来此采药,否则就算摔不死也会被饿死。   “姥姥,这孩子、这、怎么办?”羽蝶看着这个小不点,而小娃娃也睁着她那双虽然依旧的红通但仍大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她,这更让羽蝶的心愈发的发软。如果就这么将她扔在这荒山野岭,万一遇到什么豺狼虎豹的,可就危险了!心中万分渴望雨贤能救下这个小不点。   “这荒野郊岭的,没半点人烟,还是咱们将她带回去吧。”雨贤恻隐之心再起,决意收留这个小不点。于是左手牵着羽蝶,右手抱着小娃,一同回天仙谷…… 第三章 开心离谷   是夜三更时分,皎洁的月光照亮了幽寂的山谷,也射入了竹楼之中。雨贤悄悄来到开心的屋里,看着开心熟睡的脸庞,眼中浮现出宠溺的目光。叹了口气,雨贤帮开心盖好被子,坐在床沿边。伸手理顺开心的头发,唉!这孩子这些年的坏习惯一直都没改过来,不知将来遇见的有缘人会不会这么细心包容这可怜的孩子?开心从小就有踢被子的习惯,这些年都是雨贤不辞辛苦为她盖被子的。   雨贤微笑的看着开心,只是那笑容有些苦涩,“开心,别怪姥姥狠心。你从未出谷,这次却让你独自一人出谷寻亲,姥姥这么做自有姥姥的理由,希望你今后能成熟些,别再这么孩子气,能让姥姥少操些心。”雨贤对着开心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不舍,毕竟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将开心视如己出,抚养成人,心中早已有了牵绊。   雨贤起身正打算回房,回首之时,竟见羽蝶立于门外而自己毫不知情。雨贤心想许是刚才自己所有精神力都放在开心身上,一时情绪才未能察觉羽蝶已立于门外。   羽蝶恭敬地对雨贤行礼,“姥姥。”并不大声,怕吵醒开心。   雨贤颌首,回眸望了一眼开心,便抬步迈出房门。   雨贤立于窗前,看向窗外。羽蝶站在后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蝶儿,有话就说吧。”雨贤也察觉到了羽蝶情绪上的不对,便开口问道。   羽蝶这才开口说道:“姥姥,开心一定要明天就走吗?万一……她还小,什么都不懂,难道就不能一直待在天仙谷?”   “唉!蝶儿,你的顾虑姥姥明白,但凡事自有天意,不可强求。一个人终不能一生待在同一个地方,时间到了自会离去。开心在尘世还有生育的父母亲人,她始终会回到他们的身边,这是冥冥之中早已安排好的事,既然如此,何不早作安排?蝶儿,姥姥的良苦用心可懂得?”   羽蝶听此已无二话,“姥姥,羽蝶明白了。”   “恩。”雨贤赞许的看着羽蝶,羽蝶的性子与她最为相近,加上羽蝶的悲惨身世,所以雨贤对羽蝶更多的是怜爱之情,“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姥姥,羽蝶告退。”羽蝶深深看一眼窗前的雨贤,复而回头往自己的房间去。一直以来雨贤都待她们姐妹好,她相信雨贤的安排是有她的道理的!姥姥,您放心。蝶儿一定不会离开您!   雨贤在羽蝶走后,回首看着天上的残月,思绪却早已飘远…… 次日,开心收拾好包袱,经过雨贤的房门时,面向房门跪下,叩了几下响头,并含泪说道:“姥姥,开心走了,今后开心寻着亲人一定回天仙谷报答您这十五年的恩情……”   而此时,开心只听见房中传来一声淡淡“恩,去吧。"   羽蝶一旁看着心里难受,忍着将要落下的泪走过来扶起跪着的开心。   “妹妹走吧,我送你。”说完,拉着依依不舍的开心离开了竹楼。   房里,雨贤正依偎在窗边,看着开心与羽蝶告别之后驾驭风远去的背影无声地流泪。还是舍不得呀……关上窗,转身走向房内的一个箱子,从中取出一个圆圆的东西,那上面还盖着一块黑色的布,下方有一个柱台支撑着。揭开黑布,房间立刻被幽蓝色的光芒所笼罩。那圆圆的东西原来是一个水晶球!   雨贤默默地念着咒语,那水晶球立即显示出了一些画面,画面中一个人影很熟悉——开心!   开心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从未出谷的她世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新奇,看着什么都新鲜。这是一座真正的古镇,街道市集、大街小巷。嘻!小牛子没有骗她,这外面真的很热闹!(小牛子是晓若的一个跟班,曾有几次随着晓若到天仙谷。小牛子怎么说也是外面的人有时会跟着寨里人到集市上去,所以每次小牛子都会告诉她们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小牛子每说一次开心就幻想一次现在这一愿望也算是实现了,可惜没人能与她分享她此刻的心情。)   小镇的街道上有很多人,开心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好奇地看着每一张面孔,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好多张面孔哦。每一个人都不一样,真奇妙!   就这样,开心边走边看,这个摸摸,那个看看,不亦乐乎!这不,她来到卖糖葫芦的摊子,看着草棒上面插着的一个个十分诱人的糖葫芦,开心使劲咽了咽口水。细想来,她一大早的离谷到现在还没有吃点东西呢!   开心素来喜甜食,便欢快的跑过去摘下一串,张口就要咬下去了。一旁看着的小贩立即制止,见来客人,虽然上来就吃他的葫芦,但看她的穿着也不像没钱的样子,便满脸堆笑道:“这位姑娘,你还没给钱呢。一个铜板就够了。”   糟!开心从未出门哪里知道什么是钱啊!“钱?是什么?铜板?那又是什么?”开心眨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疑惑的问了句。   摊主听完脸色一变,一把抢过开心手中尚且完好的糖葫芦并恶狠狠地说:“这么说你是没钱喽?!”   开心看着小贩手中的葫芦,真的很想吃,可是钱到底是什么啊?此时突然想起临行前羽蝶交与她的那袋金叶子,羽蝶当时还告诉她,外面不比家里,凡事都需要用钱,她从未出谷不知道人世间的规矩。这袋子金叶就是钱,是姥姥交代要交给她的。她紧忙从怀中取出,从中拿出一片金叶,并对摊主说:“是这个吗?”   小贩脸色又变了变,都赶上四川变脸了。摊主盯着那枚金叶子眼中直发光,好漂亮的颜色!金叶子,就这一片金叶子就能买下他整个摊位了!“是是、是……”嘿,来了个大客户。   “那这个给你,这够吗?”开心把一片金叶拿给摊主。   小贩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过,放在手上掂量掂量,喜得合不拢嘴:“够了、够了。”   “我可以多拿几串吗?”开心面上也是一喜,太好了!果然是这个东西。   摊主双手捧着那片金叶,眼中只有这片金叶,“你尽管拿、尽管拿、呵呵……”呵,可真没见过这么一条大鱼,这片金叶子都够买下我这个摊子了……嘿嘿,这回可发了!回家可要加几道好菜庆贺庆贺!   开心又挑了几串直至双手拿不下,便心满意足的走人然而此刻她也被一个不怀好意的人盯上了。 第四章 上官凌 那人尾随开心穿过一条条街道,至一处无人的空巷时便拔出一菜刀,本想劫财,又见开心一个人且颇有姿色,又想劫色。色迷迷的双眼一直在开心身上打转。   开心并不知道面前的人的想法,只觉得面前这个人的眼神很奇怪,被这种眼神看得很不舒服。“这位大叔,有事吗?”   大汉晃了晃手中的菜刀,一手支着下巴,又上前一步,“小姑娘,你认为我要干什么?又能干什么?”   开心看着他手上那把菜刀,一脸童真地说:“大叔,我不要菜刀,你找别人要把。”   大汉被开心这句话呛得差点跌倒。站好了,清清嗓子,努力用“温柔”的声音对开心说:“小姑娘,叔叔不是卖菜刀的。你一个人出门呀,外面很危险的哦。不如跟着叔叔走,我会好好待你的。呵呵……”说着还奸笑两声。   开心虽未识世事,但她心觉此人不怀好意,“这位大叔,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说完就想绕过大汉向前走。   大汉双手大张忙拦住开心的去路,并一步一步紧逼着开心,“想走?走得了吗?小美人,陪大爷我好好玩玩,大爷会好好对你的……”说着竟向开心扑了过来。   开心迅速闪开,看着又向她这边扑来的大汉,那猥琐的笑,至令她感到恶心,鸡皮疙瘩一颗一颗冒出来。双目圆睁,秀眉紧蹙正打算要好好教训大汉,此时却有人早她一步摆平了他。   上官凌因近日魔教越来越猖狂,昨日在此镇便解决了一小部队的魔教中人。今日清晨收到一封传来的飞鸽传信,便决意去济州与义兄慕容烈会合。怎知在路过一处小巷时,见一个大汉欲轻薄一女子,本来他并不想多管闲事。但见那女子柔柔弱弱上官凌竟起了恻隐之心。那小女子如清水芙蓉般纯净,与大汉相比是那么的弱小、娇弱,不由得上官凌出手救了她。   “滚!”言简意赅,上官凌向来是冷面的,就因他说话做事冷面,做事果断,难免不留情面,所以一些人称他为“玉面修罗”,继而在江湖上名号越响亮。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大汉见眼前这人手提宝剑,刚才出手快速,他还没看见人影,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若不是手下留情他此时只怕是一具无生命的尸体了。忙跪在地上千恩万谢土遁离去。   上官凌不齿地看了一眼逃去的身影,他手上宝剑尚未出鞘,那是因为眼前这人不配!这等低下的人命,取了只怕污了自己的手。哼!留他一条狗命吧。   开心刚刚在一旁看着这个突然出现青年俊侠出手教训那坏蛋,身手很不错!看来好像比她要强,只是不知与晓若姐相比如何?(晓若是她们三姐妹中功夫最强,羽蝶的特异掌握最好,只有她什么都马马虎虎,无论是功夫还是特异掌握,她都是垫底的。)见眼前的这个人帮自己打跑了坏人,那他就是好人。 看着大汉落荒而逃,开心高兴的鼓鼓掌,似蹦似跳欢喜地来到上官凌面前,对上官凌说:“这位哥哥谢谢你,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开心,你叫什么?”   上官凌一愣,一向冷峻僵硬的脸部都不由得破冰”噗嗤“笑了出声,“开心?还有人取这样的名字,真怪!”   开心这就不同意了!骨子里中的较真、不服气显现出来,忙争论道:“哪怪!姥姥给我取这个名字就是要我开开心心、天天开心,哪里怪啊!……还有,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上官凌还从未遇见敢与之犟嘴的人,更何况是个女子!且不说他在武林中的地位与财富,就他那俊朗的面容就足以让女人对他言听计从,不敢多言一句。这个叫开心的女人倒是挺特别的,并且长得如花似玉,嘟起嘴样子还挺可爱的……   上官凌笑了笑,吐出三个字:“上官凌。”   开心还不是很明白:“啥?”   上官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服了这女子,“我说我的名字叫上官凌。”   “哦,刚才谢谢你了,这串好吃的就当我谢谢你。”开心将手上最后一串糖葫芦递给上官凌,还依依不舍得紧盯着,她还想吃~   上官凌见眼前的小姑娘一脸童真,看似无害,便接过那串糖葫芦,但心中仍有顾虑,将糖葫芦拿到开心面前,“你吃一个。”   开心初到江湖怎么知道上官凌心中的想法,只认为他是一个大好人,还还赠她一粒甜食,立马要下一个糖葫芦,满足的笑开颜,“好吃。”   上官凌见开心的表情不假,也咬了一小口的糖葫芦,“好吃。”   一会,街上多出了一对金童玉女般的人物,只见他们肩并着肩,男俊女俏很是亮眼!开心与上官凌走在街上,准确的说是开心缠着上官凌,可奇怪的是上官凌并不怎么排斥她,真是奇怪!“上官凌,你要去哪里?”   “济州。”上官凌不知怎的,对眼前的女孩有莫名的好感,和她走在一起与其他女人不一样。怎么说呢,她身上的气质很纯净、自然,没有让人厌烦的感觉。   “哦。济州是什么地方啊?好玩吗?”开心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语气中充满着对未知的地方的向往。   “我去济州不是为了玩,我有事在身。”上官凌第一次在女人提问时,没有拂袖而去反而向开心回答问题。虽然话不多但若让他父母与义兄慕容烈知道一定惊掉下巴的。   开心低着头思考问题,她一个谷里的小鸟现在孤零零闯天下,世界这么大,她要到哪去找父母,而自己什么也不懂......不如随上官凌先到他说的济州去看看,等他的事办完了再游说他帮忙找父母,他是个好人一定会答应的!恩,开心此时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自豪地点点头。就这么办!   “上官凌我与你一块去济州。”开心下定决心了,就跟着上官凌一起去济州,济州将会是她的第一站!   “为什么?”上官凌对开心尚不了解,心中仍有警戒心。对于开心这一要求,不由心生戒备。   “不为什么啊!我这是第一次出走,天地之大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好心人,我就是想路上有个照应嘛。”开心还是心思很单纯,遇见一个对她好些的人就将自己的那些事抖露出来了。   上官凌沉默着,看这个女孩的表情不似作假,那她会是哪家的小姐出来历练呢,江湖各门各派的小姐还从未听说有个叫开心的,那她难道是官家或是商家的小姐....... 第五章 不一般的打猎 袁家寨位处天仙谷外,把守着天仙谷的唯一出路,以便保护天仙谷不受外界干扰。同时它还把守着边城的要道,以便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商旅。   “爹、娘、金银财宝、刀疤叔叔、众兄弟们,我回来了!”晓若今天因好姐妹离去心情不好一回到袁家寨就立即施展她的河东狮子吼。   寨中的人们纷纷躲开,原因无他,他们这个大小姐虽长得貌美,却脾气暴躁,武功又高,这也不打紧,重要的是找他们开练呀!寨中的人都怕了她。   此时,有四个人齐刷刷的出现在晓若面前,并恭恭敬敬地对晓若作揖:“少主!”此四人正是晓若口中的金银财宝。他们自幼便受到袁傲阳的专门训练,为的便是让这四人保护好他的心肝宝贝——袁晓若。但晓若从小便黏着白雨贤,随白雨贤习武,功力早在四人之上,更何况还有一项特殊技能呢!于是,金银财宝只好做晓若的陪练了。而金银财宝这四人是四胞胎,相貌几乎一模一样,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他们谁是谁。四人只有十六七岁,很是年轻有朝气。   晓若闲闲地瞄了他们一圈,“我爹娘呢?”   “少主,寨主与夫人外出游玩去了。”一种沉重、冷淡的声音从主寨旁的一栋小楼传来。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从屋里出来,男子相貌一般,身上的书卷味也与山寨格格不入,只是脸上那道深红色的刀疤异常醒目。看来这就是晓若口中的刀疤叔叔。 刀疤本叫绍均安,是一个教书先生,有着满腹的学问。造化弄人,生不逢时,绍均安几经生死,满腹学问也无处伸展,在生死大难之时得袁家寨众兄弟帮忙,白雨贤的点化,为报兄弟们的恩情,雨贤姑娘的再造之恩,自愿留在寨中充当智囊。   “什么?!可恶!又不带我出去玩,自私!哼!金银财宝,陪我去‘打猎’。”此时已有人备好了马匹,晓若终身一跃,坐在马上,策鞭而去。而金银财宝则重重叹了一口气,立即召集一帮兄弟追随晓若而去。   一行人来到一条狭小的小道,晓若命令众人找好位置,自己则飞到一棵大树上,眺望着远方。寻找狩猎的目标!   不多时,不知该说他们今儿运气好,还是运气好。这才刚找好地,晓若就远远见来了一对庞大的队伍。可不少人呢!而且与平时的‘猎物’不一样。晓若可不管这许多,这是她的地盘,她袁晓若向来是来者不拒,猎物来了岂有不抓之理。吩咐大家赶紧躲好,她则飞落地,等待‘猎物’的到来。   何健锋,涅槃国的护国大将军,日前正与旭日国作战。而今得胜还朝,回到涅槃国的国土。他的部队已分为几队人马走,他自己则亲自带着两百人回国。此人也是个少年英雄,不过二十七、八岁,便已立下赫赫战绩,而且还是个美男子,英挺的鼻梁,眉目似剑,一身军装更显英勇不凡。   队伍行至一狭窄的小道,何健锋远远地看见一位身着桃红色衣服的女子背对着他们站在路中央,他立即举起手,示意大队停下来。 何健锋是大将军叫人让路这等小事自然是轮不到他,孟青是何健锋手下的一员副将,他平时为人也圆滑,便让他上前去叫这位姑娘让路。   孟青得令便屁颠屁颠的走过去,看着姑娘的背影不错,想必人长得也是好的。唉!军规森严,他都好久没有碰女人了!若是这姑娘不错,那便讨来当媳妇儿,这便又是一桩美事,也够他在军营里吹嘘了!   当然只是想想,孟青可没忘他们这是回京述职,若因为他一个小将而耽误了全军,他十条命也不够砍的!便对晓若简单挑明了他们的身份,说:“姑娘,我们是涅槃国的将士。”这样说,这女子一定会让路的。   晓若仍然背对着他们,纹风不动,似乎没有让路的意思,哦不,是根本没有!她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你们是涅槃国的将士那又怎样?”   孟青昂起头,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轻蔑地说:“你就该给我们让路。”   晓若又笑了笑,“我要是不让呢?”   “不让?哦、、我知道了!”孟青扬高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直指着晓若,大声说道:“你呀,肯定是看上我们将军了!想跟我们将军一块回将军府。放心,只要你长得不错,我们将军一定带你回去做个填房、姨奶奶什么的!”说完便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两百名将士也一起笑出声,笑声成一片。何健锋倒也不阻止,连年的战争可把兄弟们憋坏了,自是口没遮拦,寻人开心。更何况是孟青这小子,特爱说胡话。便也随他们去了。   可晓若怎是能任人说笑的主,抽出腰间的鞭子,挥向孟青,将他打倒在地,并怒斥道:“口出狂言!”   随着这声鞭响,金银财宝四人及山寨的人全都跳出来,拔刀怒视这队队伍。该死!他家大小姐怎是他们能随意侮辱的!而那孟青赶紧跑回拿兵器。待看清人数只是笑了笑,不过几十人竟敢在他们这队精猛之师面前撒野!呵,不知死活!   何健锋倒也不怕眼前这区区几十人,只是心感几丝奇怪扬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低沉磁性而又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传到晓若的耳朵里不由的耳朵一动。这家伙的声音可比刚刚那个好听。   晓若示意让金银财宝开口。于是四人站出来。   小金说出第一句:“此山是我开。”   小银立即接下:“此树是我栽。”   小财在小银说出最后一个字时接到:“若想过此路。”   小宝便接下最后一句:“留下买路财。”   孟青不等何健锋开口,先说道:“哼!原来是几个小山贼呀。竟敢拦截我们!你们可知道我们将军是谁?说出来吓破你们的胆!他可是在战场上百战百胜,无人不怕的涅槃护国大将军——何健锋,何大将军!”   何大将军的战名简直是如雷贯耳呀!寨中人不由得脸上皆浮出一丝惧怕,心中只想打退堂鼓,但又怕大小姐,便私下议论纷纷。孟青等人则得意洋洋地笑了,连何健锋也扬起笑容。   谁知从人群中飘出一句话:“何健锋?护国大将军?哼!那又怎样?”晓若转过身来,不屑地看着何健锋他们,眼中充满了挑衅。 第六章 完胜 何健锋初见晓若眼前一亮,心也猛地跳动了一下。   嘿!这女娃长得真水灵呀!可惜!真可惜!这么一个美人竟藏身在这么一个破地方当山贼,真是埋没人才!不如......就像孟青刚刚所说的那样,将她带回去做个填房。   何健锋抬手摸摸下颌新生出还未收拾的胡茬。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是个很好的决定!自己将军府来来去去都是那些女人,也腻了。正好换换口味,有个泼辣些的也不错。而且女娃的娇俏美丽可比那些庸姿俗粉强多了,呵呵......   对于何健锋来说,女人只是男人的一件附属品,生活的一剂调味药而已。   孟青开口调戏道:“呦,真是一个美人呀。美人干脆跟了我们将军好了,跟我们将军可比你做山贼强啊、哈哈哈......”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看鞭!”晓若一甩手,手中的酒红色的藤云鞭如一条红色的赤练蛇灵活得向孟青逼近,面对这突而来近在咫尺的藤云鞭,孟青大惊失色,一时愣在那不知道躲避。   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把剑挑开孟青眼前的鞭子。何健锋刚才在马上看见孟青有难,孟青虽说人是乖张,嘴贱,爱开玩笑。但可是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不只是孟青,他的每一个将士都是他的好兄弟。兄弟有难他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又武艺高强的俏娘子,何健锋皮笑肉不笑的对晓若说:“小姑娘,做人不要太恶毒了,他是口无遮拦,可你......你这一鞭子是要我孟兄弟找不到老婆啊!”   “口无遮拦更要好好惩罚,我是帮你好好教导一下属下,让他知道知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讲的!”晓若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面对何健锋身上那刹人的威势完全无视,反而挑衅地直视着何健锋一点也没有被他身上的气势所吓倒。   “姑娘说的极是,但姑娘拦人去路,索要钱财,就是理所应当的吗?就不需要惩罚吗?”何健锋不愧是做大将军的,身上的气焰,架势就算是晓若也有些抵挡不住!   时间就像是冷凝在这一刻,他们两方的手下,见老大都没动,他们也就僵持在那。   晓若懊恼自己竟然被这么一个家伙给唬住了,这让她的尊严往哪放?!他们做这行的就是胆大,天不怕地不拍,畏畏缩缩的,是要喝西北风啊!   晓若呸了何健锋一口,“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路,索要钱财天经地义,有本事就不要走这条路啊!既然走了这条路,就理应留下买路财!”   晓若高高扬起头,想要高傲地看着何健锋,可纳闷的是,她自认不矮,可还是比何健锋矮了半个头。这样根本就没有那个效果,晓若想要报刚刚被何健锋唬住的仇就只能另找途径了。   “姑娘你是一定要为难与我吗?”何剑锋认为他这已是对她够有礼了,语气中多了一股怒气。   晓若听何剑锋的语气一时气恼在胸。为难?我就为难你怎么着,你还能咬我啊!但下一刻,看看四周的树藤,心下定要他们好看!   何健锋一直留意晓若的脸部表情,不明白为什么她刚刚还怒气冲天,这会怎么又笑了起来。何健锋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美人笑起来并不是所有的都那么美,在美丽的背后,可能又不知怎样的危险在等着他呢! 晓若暗暗地念几句咒语,瞬间四周的树藤好像富有生命力一样,向何健锋他们快速伸延。   “咦?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兵器被谁抢走了?!”军队里此起彼伏的喧哗声,让何健锋也是始料未及。晓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这实在是太解气了!   能做到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夺走了他们的武器,自然是晓若召唤的树藤们了。接着,乘着他们还处于武器被夺的慌乱之后,晓若向身后的人发号施令:“上!”   一时间袁家寨的人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将军还是什么,一齐冲上去。开玩笑!他家大小姐可比什么将军可怕得多!不听话可不知有什么悲惨后果呢!但今儿这场架打得也不难,如砍瓜切菜般容易。没了武器的士兵还不是普通老百姓,只是要强壮的多。但他们也不差,于是这些将士还不是束手擒来那么的轻松。   不久,孟青等人皆被俘,只有何健锋还在作战。晓若在一旁看,这护国大将军果真不是白当的,武功还挺不错。看看天,天色也不早了,便想早些收手回山寨。于是让一条青藤捆住何健锋。   晓若得意的看着她的“战利品”。走到被捆成肉粽的何健锋面前,神采奕奕的对着他笑,拿着鞭子一下一下地敲了他的胸膛。嘶!可真硬啊!这男人是铁做的吧。晓若收回手,一脸嗔怪的瞪着他!   “怎样?是谁跟谁作对来着?”晓若得意洋洋的用何健锋刚才说的话顶他,见何健锋气得扭过头去,晓若又凑在他的耳边继续讥讽他,“早说了,留下买路财我们就会放你们过去,啧啧,现在明白了吗?可惜晚啦!”   晓若乐得呵呵直笑,笑容真的很好看,可惜现在的何健锋早已失去了最初欣赏的念头,这是一朵有毒的花啊!   晓若笑够之后举起鞭子,对着她的兄弟们大声说道:“把他们给我带回去。”   袁家寨坐落在青山碧水间,云雾环绕下袅袅炊烟。面积不小,有着一个小镇那么大,里面都是寨中兄弟的亲属,大多是穷苦人家出生。在这两国交界地带,百姓生活都不安稳,时常遭受战火的波及,还有朝廷日益繁重的赋税,压迫的他们更是无处容身,幸而在这袁家寨,袁家寨时常救济他们,他们也愿意加入袁家寨,受到袁家寨的保护。这里面不只是有涅槃国的人,还有旭日国受苦的百姓,不过他们都不承认他们是哪国的人,他们只归属于袁家寨,袁家寨就是他们的家!   “牛婶,出来洗衣服啊。”袁家寨里的一些普通居民房当男人们出去“打猎”时女人便留守在寨中。牛婶从家里出来,邻居华子娘看见了就上前跟她打招呼。   “是啊,华子娘。我家小牛子贪玩,那么大的人了还玩的一身泥。不过啊......呵呵”   “牛婶不过什么?”   “我家牛子今天终于可以跟少主一同出去了,办办正经事,让他也收收心,别再贪玩了。”牛婶说到这很是得意,她的小牛子也成长了,是一个男人了!   “是啊,那就好。时间可真快呀,小牛子也长大了,牛婶你以后就享福了。”   “华子娘,你家华子也不错呀。我记得华子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再过个几年华子也能去‘打猎’。”   “可不是嘛。”华子娘也希望自家的儿子能出人头地,在这山寨里要能有一定的名望地位,日后他家也就能风风光光,他家的华子就能找寨里或者方圆几十里地的好姑娘,好为他家传宗接代。 第七章 欺君罔上 “少主回来了!少主‘打猎’回来了!”寨门两侧放哨的哨台上,哨兵远远看见一大乌烟正朝着他们疾奔而来。很快的,他们看见了属于他们袁家寨的旗帜。众人相互转告少主回来了,而且“猎”得了大收获!   众人回到了袁家寨,寨众人纷纷出来迎接。   “少主,少主您回来了。”一大泼的人端茶递水,晓若也很有礼貌的一一回应。   一同出去的众兄弟们也纷纷接受着亲人们的问候。   相比之下,作为俘虏的众将士心里那叫一个苦啊!个个脸色极为的难看。见这些乡下人一个个趾高气昂的看着自己,这让平时高高在上,挺有优越感的他们怎么受得了啊!   受不了的还有一人就是何健锋!他这回栽的可是冤枉!连自己怎么败的都不知道!不过他好歹也是一点点摸爬打滚最终坐上了护国大将军的地位。这点耻辱他能忍!   寨里的几个年轻姑娘也纷纷注意到了何健锋。他长的真俊!不是弱书生的白皙型,而是硬男人的粗狂,十分符合寨里人的审美。   何健锋自然知道这几个姑娘眼中流露出的是什么,不但知道还给她们一个坏坏的笑容。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还是有道理的,坏坏的男人比一本正经的男人更有吸引力!就看着几个姑娘就知道了,个个脸含桃花,眼送秋波。若不是这么多的人,作为女人要矜持,只怕她们早就扑上去了,主动投怀送抱!要知道他不止长得俊,看他的穿戴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晓若自然看见了这一幕,不禁暗恼寨中的姐妹丢脸,还暗骂何健锋就是个花蝴蝶!   晓若跳下马,随手将马鞭扔给一旁的寨里人,并吩咐将货卸了,把俘虏回来的人关进囚牢里。临进屋时想起什么,便叫人将何健锋押到主寨的大堂中。   何健锋被人押往山寨主屋时,不禁打量几眼袁家寨。除了他们刚刚看见的寨门以及两侧的放哨台,整个山寨呈一个“U”形状。两侧都是矮小的居民房,应该是普通的山贼的屋子,最里面最大的正对寨门的房子就是山寨主屋。山寨后面是一连串的山脉,而主屋的背后是两座大山相接的地方。两座大山紧密地连在一起,根本找不到两座大山的切口,至少在外人眼中是如此。   大堂之中,寨里人分站两侧。晓若高坐在上,以居高临下之势俯看何健锋。   何健锋双手被绑站在大堂中央,看着上座的晓若心中不禁感叹:想我堂堂涅槃国护国大将军竟然输在这么一个女山贼手里!唉!   晓若双手正把弄着软鞭,头抬也没抬,开口道:“你是叫那个什么峰?”   何健锋挺直腰板,输人不输阵是他一贯的作风,“本帅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何健锋。”   晓若抬眼打量了一番:“哦,那你见了我为何不跪、不求饶?”   何健锋昂首扬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君王,不跪小女子。”他堂堂一个涅槃国护国大将军输在一个山贼婆子手上连怎么输的都不知道已经够丢脸了,还要他一个大男人向一个小女子下跪?!办不到!   晓若听言不由得气恼万分,可恶!一个阶下之囚竟然歧视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晓若气呼呼地从座椅中站起,走下台阶,站在何健锋背后用力踢了踢何健锋,一边踢一边问:“跪不跪?”   “不跪!”   坚定的语气更激怒了晓若,晓若想用更激烈的方法让他屈服,可一个声音介入,使晓若停下来。 “小姐,住手!”绍均安及时出面为何健锋解围。   晓若见到来人跺跺脚,不满地说道:“刀疤叔叔,为什么?”   何健锋则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诧异地看着这个儒雅的男人及他脸上的刀疤。   绍均安直接无视何健锋的目光,他当然知道这目光的含义,自他加入袁家寨,几乎没人相信他也是寨中的一员,不过也不妨,他绍均安向来无惧世俗的目光,只有他自己明白袁家寨是什么样,这里的人们是多么的善良、淳朴。今儿他原不想出面,但为了袁家寨着想,他一定要阻止小姐一错再错!   “小姐,做人不要做太绝,这句话白姑娘教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男人最在意的无非是尊严,特别是从军做大事者最为过。如今,你要他对你跪下,这对一个男人,一个将军而言,是莫大的羞辱啊!小姐,不可呀。”   晓若狠狠地瞪了何剑锋一眼,后者仍立如挺松。正是这副姿态更让晓若生气!她可没忘自己刚才就是在他面前吃了亏,难道男人的尊严,她们女人的尊严就可以随便的伤害吗?!   晓若虽然很气愤但又不敢对绍均安发泄,深呼口气平息些怒气,对绍均安说:“那又怎样?要怪就怪他放纵自己的下属出言轻薄我,对我无礼。今天,我一定要他向我跪下!”说完又要施以刑罚。   绍均安见晓若还不思悔改,只好出杀手锏了。转过身,面向着天仙谷的方向,大声说道:“那刀疤只好向白姑娘禀报了。”   糟!晓若平时谁也不怕,连她的父母也敢忤逆,但她最怕白雨贤了!白雨贤一旦生起气来,可是很可怕的。她小时候不听话、无法无天时,白雨贤就将她罚到瀑布下“苦行”。在冰寒透骨的水中,飞流直下的水一直击打着她小小的身躯。整整一天一夜啊!她就这样泡在水中一天一夜!刑罚结束,她发了高烧,烧得昏昏沉沉,白雨贤为她诊治,半天她又恢复如初,但从此她再也不敢不听姥姥的话了。那种痛苦的感觉至今想起仍然刻骨铭心!   晓若忘记了刚刚的一团气,连忙向准备外出的绍均安喊道:“刀疤叔叔!”接着飞奔到绍均安的面前扯着绍均安的衣袖,翻脸之快只在一瞬,快得令人连眼也不眨。   晓若揪着绍均安的衣袖撒娇道:“刀疤叔叔,你对晓若最好了。你不会愿意看着我被姥姥罚去苦行的对不对?求求你嘛、不要跟姥姥说好不好,否则我的小命休矣!刀疤叔叔~”   绍均安挑挑眉,看向何健锋,对晓若说道:“那他......”   “我不让他跪了还不行吗?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说着看了看何健锋,“今后,你就当我的陪练。”   “啊?陪练?”何健锋再一次感到疲倦,没想到他竟会沦落至此等地步。“不行!我此次出征回来可还要回朝面见圣上。耽误大事,尔等就不怕朝廷出兵缴了你们这个小山寨!以卵击石乎?”   “哼!叫你陪练已是抬举你了!朝廷?我这可是两国交界地带,两不管。你们为争权夺利害得边城百姓流离失所,奸臣昏君!好!来,大胆来好了!我袁晓若从没怕过!”晓若咄咄逼人之势镇住了何健锋,但奇怪的是,在场的没人指责,他们都是这样的想法吗?真是欺君罔上! 第八章 深夜来客 袁家寨,晓若关了涅槃国将士后开销很大,而且他们又不用干活,晓若觉得这样不行!她们袁家寨可不是养米虫的地方,于是便想到让他们戴上脚铐,给寨里的人干活。   可怜的涅槃国将士就这样从光荣的将士身份变成低三下四、被人呼三吆四的仆人了,而且连工钱也没有,真是哭也没地方哭去。特别是孟青!晓若特别交代了她的部下、寨里的人,要好好“招呼"孟青。谁让他口无遮拦,她袁晓若可不是很记仇的,哼!   半夜时分,孟青才被押回监牢。其他人已经回来,好些人也睡了。孟青一身疲惫,看着自己的草床,一头就扎进去,呈大字的趴在那,一动也不想动。呜...我好累呀,那群山贼可真不是人,使劲地指使他,当兵还没这么累呢!呜......我要回去,离开这里......   “诶,孟青,你睡了吗?”一个与孟庆同一级别的将领见外边没人便对孟青小声的喊道,“孟青、孟青......”   “行了,行了,别叫了。累死老子了,老子困死了还来吵我。”孟青没好气的回一句,又嘀咕道:“这群孙子,这么折腾老子,怎么你们还没那么多罪受,老子就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天道不公啊!!为什么我孟青要受这么多罪?是老天也嫉妒我的美貌所以给我这么多磨练来考验我吗?唉,人长得好看就是罪啊......”   一旁的将士听到孟青的这段话嘴角抽抽,这孟青的自恋症怎么越来越严重了?O__O"…“孟青,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青一想到他刚刚的遭遇就一把辛酸泪,“老王,兄弟......”吸了吸鼻涕,哭丧道:“兄弟我......他们不是人!把我像不要钱的使唤,又是劈柴又是收拾马粪,什么脏活累活统统让我干,兄弟我好歹也是一朵娇艳的鲜花,就这么被一堆马粪摧残了,我要是因此夭折了,这让我的那些红颜知己们可怎么活呀!那些暗恋我的小娘子哭的泪准能将袁家寨给淹了,哭我的红颜薄命呦!”   “行了你小子,不就干些活嘛,又不是娇滴滴的大姑娘,男子汉干些活是干不死的。要我说咱们将军才苦嘞。将军不是给那小娘们做陪练,那可是咱们涅槃国的护国大将军,不仅输给一个小娘们,还要忍辱给小娘们陪练,当箭靶似的,男人的自尊心不大大受打击,比起将军你根本算不上什么。”一个高级别的将军看见孟青干这点活就哭爹喊娘的了,也不想想他们的将军现在是受着非人的对待!陪练这简直是在侮辱他们伟大的将军!   其他将士也加入说话行列,“将军做陪练了,这袁家寨也太嚣张了!”   “就是,我们将军可是连皇上也要礼让三分,这袁家寨太过分了!”   “可能怎么办?将军都不是对手,我们这些小虾小蟹又能翻多大的浪......”   “哼!等我们逃回羽化城定要向皇上请旨降罪讨伐袁家寨!”   “对,叫他们横!讨伐她们!” 而此刻,众人口口声声的何大将军,因为其是叱咤一方的大将,而且他的身份也不同于那些将士沦为苦力,寨中的兄弟也没多难为他,也不敢难为他。给他一间不差的房间,一些吃的就走了,让他一个人好好静静。 何健锋先嫌弃的打量眼前的房间,十分简洁朴素的一个小房间,还算是干净。这一点倒是有些意外,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别的贼窝,这么干净确实是意外了! 何健锋一直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眼里是在看着那杯水,但却想着晓若的那一番话。 “啪!”水花四溅,一个青瓷水纹杯就这么碎成无数片。眼神深邃的吓人。很好!这个袁家寨是不想存在的了。袁晓若!双手紧握成拳,强忍的怒气! “叩叩......”突然地,敲门声响起。何健锋条件发射的站了起来,全身的劲紧绷了起来,这个时候出现的人会是谁? “何将军,是我。”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还很熟悉。何健锋马上想到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那个刀疤脸! “吱啦!”打开门,果然一个书生气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邵均安对何健锋拱手抱拳,恭敬地说道:“何将军,不介意我进屋一谈吧。” 虽然何健锋现在对袁家寨的人没有好感,但是对于这个为他说过好话的先生何健锋还是没有像对其他人那么的排斥。 “请!”何健锋退后半步,让邵均安进来。 “何将军可还满意?不满意我可以叫他们为将军换一间更好的房间。”邵均安打量了一眼这间普通但干净的房间。回头对何健锋说道。 “这倒不必,不知先生深夜到来何事?”何健锋亲自走到桌前,倒了两杯水。 邵均安接过水,“那我就直接开诚布公了。将军,我为白天小姐对你所说的话而来,希望你能不计较小姐的心直口快。”邵均安眼神很是平静的看着这何健锋,他当然知道这番话会将两人现在的和谐关系打破,但他无所畏惧! 何健锋猛地将水放下,握紧了拳头。强忍怒气,“身为涅槃国人,为君臣,为君民怎么能说君主是非!更何况当今君主是难得的贤主。看先生也是个读书人,这样的道理也不懂吗?” 何健锋站起身背过身去,负手于背,俨然一副下逐客令的姿态。“念在先生尚且明理的份上,还请先生自行回去,勿要让我亲自赶先生离开。” “何将军!你可知这寨中上下都是些什么人?没有人是天生的穷凶极恶,没有人愿意放着安稳的日子不过,落草为寇!”邵均安的义正言辞令何健锋不由得侧目。 “还能是被逼的不成?”何健锋不能理解,这也是,他自由生长在富贵人家,唯一的苦楚也是在军营中,所以他并不了解邵均安所说的情况。 “袁家寨,原本就是边城的一个袁家村。常年的战乱,搅得这个村里最后只有十几户人留在村里。三十年前村子突发瘟疫,可朝廷却是不但没有救济,反而将村民隔绝起来,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何剑锋的心里一咯噔,原来......“但,三十年前那也是先帝在的事,而且边城、边城离都城这么远,难免会有下边人为了政绩,欺上瞒下,这也是常有的事!” 邵均安没有对此辩别,争辩什么,他也明白何健锋说的事是极有可能发生的。继续着他刚才的话。“袁家寨的人在白姑娘的帮助下,脱离了病魔的召唤。但边境战事不断,朝廷赋税繁重,大家长此以往根本就生活不下去。于是袁家村和周边的村子商议,就在这两界点建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寨里靠着劫富济贫度日,也渐渐吸引了不少同样饱受战争之苦的人加入壮大寨子。寨里大多数都是来自两国的孤儿寡母,他们原来生活的地方根本容不下他们了。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离开自己的家乡。” 何健锋轻叹了口气,这一刻他的心境又发生了转变,真的很奇妙,从没一个地方,一件事会让他的情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我会好好劝小姐,争取让你们早点还朝。只是小姐一般只听寨主和白姑娘的。寨主和寨主夫人过几天就能回来,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们了。”邵均安站了起来,看着何健锋的背影,暗叹气,能说的。他都说了,他知道他们这个寨子毕竟还在涅槃国的国界内,如果真的有大军前来剿灭,他们这个寨子只能向白姑娘庇佑。 邵均安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何健锋,还是不放心的说了句:“小姐她、请你不要怪小姐,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她从没离开过袁家寨,只是为寨里的兄弟们抱不平。她是个善良直爽的孩子,希望你谅解。” 邵均安走后,何健锋仰躺在床上,目光定在某一处一直在思考着刚刚邵均安的话,久久的,难以入眠。 第九章 佳偶天成 是夜,天仙谷寂静的夜晚,一切是那么的祥和。竹屋里,一间房间还在渗透着淡淡的蓝光。虽然渗透的光芒还只是十分的微弱,单在这漆黑的夜里,分外的明亮! 一个身穿白衣的纤瘦女子盘腿坐在方形锦面坐垫上,她的正前方悬浮着一个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圆形球体。那是整个屋子唯一的光源,整个房间都在蓝光的照耀下,变成了蓝色。 女子紧闭双眸,绝美的容颜在蓝光的照耀下更添一种神秘的魅力,如缎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拖曳在纯白绒面的地毯上,愈发的乌黑亮丽。 而在隔壁的房里,深夜也有这两人睡不着,躺在床上谈心。 “羽蝶,开心走了,你想她吗?”晓若与羽蝶排排躺在床上,望着床帐,心里却在想着刚走的开心。 羽蝶也同样望着床帐,抿起嘴。眼神中透着忧伤。“想啊!我们三人在一起也有十五年了,少了谁,都觉得心里空牢牢的。” 可不是,她们三人从小就没离过谁,晓若碰碰羽蝶,“你说,姥姥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羽蝶安抚性的拍拍晓若的肩,“你以为姥姥就不心疼吗?这些年姥姥对我们那都是没得说了,我和开心也都是姥姥一手带大的,姥姥只会更心疼。” “好了不说这个了。羽蝶,我今天打劫遇见一个人。那个人呀,特瞧不起我们女人!”一说到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晓若就来气。 “怎么回事?”羽蝶来了兴趣。 晓若愤愤的讲述着今天的事...... 水晶球前,女子睁开双眸,双手抬起与胸前相合,水晶球的光芒大震一道光束向女子射出。女子抬出右手,将光束包裹于掌心之中。光束溶于掌心便消失了。 幽蓝色光芒慢慢减淡,水晶球也在慢慢下降,落在圆台上。房间又恢复成原本的黑暗。 女子张开合起的右手,四个幽蓝色的大字在手中闪现——“佳偶天成”! 女子侧头,看向隔壁的房子。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孩子们都长大了呀......一种惆怅涤荡在心中,久久不去。起身走到窗前,撑开窗门,月光倾洒在她的身上,温和而寂寥的月色却意外地让她的心平静不少,只是身上的寂寞更加浓郁。 第二天,何健锋被人通知晓若在操练场等他。操练场并不在袁家寨里,而是在袁家寨外面的一处空地,此处离袁家寨很近,可以在有什么突发情况时迅速回到袁家寨。 远远地便见到晓若娇小的身影。晓若一身简便的骑装,头发为着方便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很是英气蓬勃,再次闪瞎了何健锋的眼。这个女孩真的很美丽,一种明媚的美,冉冉朝气犹如初升的太阳。   “啪!”鞭响声在身边响起,何健锋回神,便见晓若这个小娇娘正双手叉腰,双眼瞪着他。何健锋有些晃神的脑子清醒了些,“袁姑娘,你干嘛这么看我?莫不是看上本将军了吧。”说完邪气一笑。昨天与邵均安的深夜倾谈,让何健锋对这个寨子的印象改变了不少,以至于现在还有心思去用言语挑逗晓若。   晓若做出呕吐的模样,“这位大叔,你是恼羞成怒怒过头,还是输给我气过头,脑子烧坏了,你这么大岁数凭什么认为我袁晓若会喜欢你,是你脑子烧坏不是我袁晓若的脑子坏了!”哼!手下败将还敢口出狂言,和他那个手下一个模样,果然是什么样的主教出什么样的狗!   何健锋摸着自己长满胡茬的下巴,奇怪地问道:“我很大岁数吗?才二十七呀,不老吧。”从军打仗的人不是很早就是很晚成亲,何健锋没有娶妻,但侍妾倒是不少。   晓若丢给何健锋一白眼,“我才十六诶。行了,你去挑件兵器,打吧。”用下巴指着在一旁摆满兵器的兵器架。   何健锋乖乖得去一旁的架子上选兵器,随手拿了一个红缨枪。刚选好,晓若便一鞭子打上来,何健锋反应还好,立即拿手上的长枪去挡。鞭子缠上了长枪,晓若使劲扯,可奈何男女力气本就悬殊,晓若虽然敌得过一般人可何健锋也是习武之人,还是常年习武带兵,力气上还是有差距。   晓若扯扯嘴角:“不错呀,看着一般,力气倒是挺大的,有资格当我的陪练。”   何健锋也笑了笑,“袁姑娘过奖了,袁姑娘的力气也不小。”   “哼!”晓若突然快速奔向他,很快的何健锋眼前就出现一只脚。何健锋微弯身避过晓若的攻击,晓若趁机打了何健锋的手臂,何健锋感觉到晓若的攻势,手一松,晓若便趁机卷起鞭子,接过长枪。   “哎呦,你的武器掉了!”很夸张的语气,绝对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何健锋无所谓的笑一笑,耸耸肩,“掉了就掉了,切磋而已,刀剑无眼免得伤了袁姑娘,本将会心疼的。”   “哼!油嘴滑舌。看鞭!”晓若丢了手上的长枪,挥动手上的长鞭指向何健锋。   何健锋眼光变得锐利,身影变得快速,眨眼来到晓若眼前,挥动着拳头,晓若只得躲过。何健锋不停挥动拳头,拳拳生威,晓若竟不敌!何健锋的拳快且准,密集的挥洒,晓若忙着躲避无力招架。这也说明何健锋的实力,当时若不是她的必胜武器,晓若是不可能抓住何健锋的。   一个拳头朝晓若当面砸来,晓若知道躲不过去了,认命的闭上眼,可等了许久也没感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微微睁开一点点,直至全睁开,看见一颗拳头停在面前,离她的脸只有三厘米。拳头后面是何健锋的笑脸,晓若看见那张笑脸就羞恼,脸都红了。这混蛋!他是故意的。   “你......”晓若一手拍掉何健锋停在自己面前的手,一手指着何健锋,圆瞪的杏目狠狠地瞪着他。   “我什么啊,袁姑娘。”何健锋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她生气也好看,这丫头真是很有趣。   “哼!”晓若一脚踩在何健锋的脚上,羞恼而去。   何健锋看着袁晓若的背影,这丫头......脸上带着一抹略有意味的笑意。嘶!何健锋动动被踩的右脚,脚劲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