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月冥之战 神纪352年,冥界主将—命墟,率三十万冥兵袭入月宫。冥兵精悍,不肖半日便已杀光护卫,主将命墟的利刃已经抵在宫主—月橙的咽喉之上。 月橙本乃上古天神之女,若不是先父没有将手中传承神兵—月华刃交予之手,如今被顶在柱子上动弹不得的就不是她了。 “命墟!你想怎样?”月橙的眼中有不甘,有屈愤,挣扎了两下。 “不想怎样,主人之命,命墟不敢不为,遵旨奉命,命墟无错。”命墟说得很平静。 “你!”月橙想伸出手指来,无奈被一只手挡住。 “休要乱动!”其中一个看守冥兵喝道。 “好,好……”月橙反而平静下来了,“我问你,我知整个冥界仅有冥兵二十多万,你们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精兵?” 命墟扭过脸去,一句话都不说。 “哈哈,你们天界与我们作对多年,战事异常胶着,不出一点新招,又怎会胜你们一筹?”一个看守冥兵得意道。 月橙没说话,等待着下文。 冥兵瞟了一眼月橙绝美的脸蛋,更加肆意多言了:“美丽的宫主还不知道吧,我们冥主大人费尽力气找尽天下奇材,做得宝物一件。有了这件宝物,我们占领月宫就轻而易举。有道是‘卧塌之旁岂容他人鼾睡',这次天帝老儿又该吹胡子瞪眼?了吧。哈哈哈……” 笑到一半,忽然发现命墟正冷冷地看着自己,便硬生生把笑憋了回去。笑话,命墟想要再“阵亡”一个属下实在是太容易了。 “宝物?”月橙心中好奇。“天下的宝物天界又有哪一件不知道的,据我所知并没有哪样宝物有如此功用。”月橙心道。 但马上,她的目光移向了殿柱旁:魔铁框里一面虚无缥缈的镜子,镜子中心的魔元素如漩涡般涌动着,黑色至纯的力量令她感觉这不仅仅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月橙的心里猛然一紧。 这莫非是…… 深渊冥王力量的结晶!没错!是这熟悉的力量! 深渊冥王生性孤傲,多年与现届冥主不和,两者冷战许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月橙也与其打过交道,自然不会不知道。然而今日此地竟然出现深渊冥王的象征,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你们……要向深渊冥王宣战吗?还是说,你们和他已经联合到一起?”月橙试探着问。 “这事不需你多心,如今你只需知道,月宫易主,你不再是月宫宫主,也就是说,”命墟淡淡地说,伸出一个请的手势,“你可以走了。” “你放我走?”月橙惊讶不已,小小晶眸中闪耀着光,“你不抓我回去?” “命墟大人,这绝对不可!冥主大人说过这个女人必须带回去的!”一个冥兵堵住了月橙的去路,扬起手中兵刃直指对方。 “退下!”命墟的声音低沉又坚定。转头对月橙道:“一个废人,逃了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我的主公不会无此气量。” 月橙一惊,细查之下,自己力量已经不知不觉被封印了近九成,暗叹道:还是太麻痹了。 “走吧,我的主公快要来了。”命墟的语调依然很平静。 月橙抿了抿嘴,看了命墟一眼,道:“月宫,我迟早要夺回来的。”转身准备离去。 “命墟大人,你真的要违抗冥主大人的命令吗?”下属们不会轻易服气。“让此人离开!否则……”命墟的手掌中凝聚出了一团黑暗念气,滋滋作响,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命墟微怒。 有的下属放弃了,但从有的人的眼中依然可以看到不甘心的眼神。 人群中一小兵首先忍不住,纵身一跳,踩着前方兄弟肩膀,持一把黑暗利刃劈砍过来。剑气靡荡,并没有伤到月橙,而是被命墟的强大念气给滞消了。 命墟杀人的目光落在那个冥兵身上,那个冥兵起初还害怕,当看到周围几个冥兵也跃跃欲试时,他又重新拾起了勇气:“兄弟们,大家一起抓住宫主,带回去领赏!想出人头地的跟我走!” 一部分冥兵跟着“起了义”,无视了命墟大将的存在,嚎叫着冲向月橙。 就在众兵的利刃就要落下的瞬间,命墟的念气在月橙头顶爆开,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爆散开来,一些实力不济的冥兵直接被压趴下了。 月橙已被封印了九成的力量,自是无法抵御,身子被推着飞向某个方向。 在这时,命墟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不!” 月橙的身体快速汇入了异冥镜之中,不肖半瞬,两个一模一样的月橙相继被怪力弹了出来。 冥兵们没有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命墟心一横,感受着两者的气息,飞身抓起真的月橙,踏空而去,在空中化为一道光,将月橙送于平地。 “你不该救我的。”月橙摇头道。 “莫误会,命墟从不食言,告辞。”说完,光般飞上了月宫。 冥兵们乱成了一锅粥,命墟赶回,扫视一圈,脸上血纹动了几动,张嘴道:“尔等随我回去面见主公!” 命墟带上另一个月橙,率领一众冥兵往无尽的黑暗疾疾而去…… 第一章 始作惊心 …… 聚冥殿内。 命墟缓缓上到堂前,低头沉声说道:“主公,月宫已经攻下。” 冥主缓缓转过身子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哦?战果如何?” “……吾兵精锐,敌兵难挡此锋,此战大获全胜。”命墟道。 “好,大好。”冥主点头说道,“月宫宫主月橙是否带回?” “……” 冥主灰黑色的脸庞绷紧了些许,微微愠怒:“墟,你仍是这样不肯认命,冥顽不灵,难道,这么多年来冥界如此浓郁的冥气也没渗透进你的灵魂吗?” “我……并非为她乞怜,命墟对主公忠贞不二。” “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来的吗?!”冥主声音加大了一些。 命墟单膝跪地,低着头,抿着黑红色嘴唇,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半晌,冥主深吐一口冥气,扭过头去,摆摆手:“罢了,你去锁魂谷待上两天吧,月橙我会另派人去找的。”顿了一顿,“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出来了,免得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心里难受。” 命墟身子猛地一动,仿佛想抵抗什么,随即平静下来,坚毅的声音响起:“命墟告退。” 命墟起身,走向殿外。 冥主摇头,自言自语道:“我做过的,是对?是错……” …… 地面某处,一个繁华的小村落的小道上,一个面带伤感的少女不疾不徐的走着,村里本就兴旺的人丁如今一下子体现了出来,少女所过之处,花芳蝶美,沁香怡人,惹得村里一些登徒子弟色心大起,一个个互搓着手掌,要不是有村中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在,他们恐怕早已上前搭讪了。 不错,这个身穿碧流仙绫裙的少女,正是前月宫宫主—月橙。实力大降之下,她的力量也仅比普通人强上一些,几个冥兵就能轻易将她制服,她的处境实在危险无比。 “让我看看……真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绝了!嘿!”一个年轻人惊叫道。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一个中年人单手缓缓捋着山羊胡,叹道。 “死鬼,你说啥?!你再说一遍试试!!”一彪悍村妇。“啊啊啊别别,别拉,疼,我不敢了……不敢了……”懦弱的声音。 “回家再收拾你!” 山羊胡中年人离开了现场…… 月橙自没尝过人间烟火,不谙人情世故,面对众人的围观,少女不知所措,脸蛋逐渐变红,怯怯地问道:“请问我能见一下你们的化神使吗?” 人类大陆崇神之风盛行,遂每一个地区都有一个用来和神灵沟通的使者,称为化神使。化神使自小要经受极其难熬的磨练,还要把自己的血液烧到滚烫,用它在自己背上刻上神纹,以得到天界的认证,总之,这一套程序非常繁琐。整个大陆得到天界认证的化神使也不过寥寥七人而已。 “你要找化神使,莫非你真的是仙女?”一个老者问道。 月橙低头笑笑,不置可否。 老者又打量了月橙一会儿,说道:“好吧,我信你是天界的人,你随我来吧。” “谢谢。”月橙跟随老者而去。 一些看得不过眼瘾的村里年轻人也兴冲冲地尾随月橙而去。 老者停在了一道木门前,扭头对月橙说道:“这便是化神使的住所了。” 月橙点头,正准备推门而入,忽然,一股力量自内拉开了门,一个蓬发少年冲了出来,见了老者便拉住老者的手,惊恐道:“村…村长,不好!化神使大人出事了!” “什么?!”村中一众人大惊。 月橙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闪身进了院子,村长携村里众人跟了过去。 院内没有血迹,屋内,躺着皓华之域的化神使的尸体,其胸前被利刃捅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洞中黑气弥散,死寂的氛围令所有人都感到害怕。 月橙眉头微皱,心道这定又是冥界之人所为。 “冤孽啊!冤孽!”村长竟一把老泪抹在脸上,“仙子,我们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上天啊,天界的使者在我们村被杀,我们当真是无脸奉领上天的厚爱,我们简直罪无可恕!”老者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面色难看。 月橙也有悲伤和愤恨,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宣泄心情的时候,若不做一些更重要的事,自己会更后悔的。 情感确实可以培养一些潜在的东西,可以暂时让自己心中快活,但,有些事,若沉沦于感性的漩涡里,倒是快意恩仇,然事情最终的结果会令你感到绝望。 “化神使之死并非你们保护不力,我知道,敌人实在是太强了。”月橙安慰道。 “唉!只是这天大的罪过已犯下,俺们心中有愧啊……” “等着吧,他们迟早要付出代价!”月橙狠了一句,扭头对蓬头少年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死的?” 少年情绪缓过来一点,没有原先那么害怕了:“那个……我叫叶银宵,是化神使大人手底下的杂工,半个时辰前大人让我去院内的井中提水,结果我回屋的时候,大人他……就死了。”少年挠了挠脑袋。 村长说道:“银宵啊,要跟这位仙子说清楚情况,讲详细一点,不要有所隐瞒啊。” “嗯,我知道。”少年继续回忆,“屋内没有丝毫打斗痕迹,化神使大人很明显是被一击身亡的,这从伤口形状可以判断出来。” “呵,没想到叶子懂的还不少嘛”人群中一个女人笑道。 “嘿!得了吧,你快别说了,”少年笑着摆摆手,“我可不敢妄自尊大。” 少年极快地换了一种语气对月橙说:“不知仙子找化神使大人所为何事?” 月橙露出一丝厌恶的眼神,正色道:“你知道有何用?” “仙子休要误会,”少年也变得面色正经,“化神使大人前日将玲珑石交予了我,仙子应该知道,那是能与其他化神使产生共鸣的灵物。我现在想来,化神使大人当时定是知道来日定有不测,所以才……”少年掏出玲珑石,石面上晶莹剔透,七彩绯色飘绕,确是一件罕见的宝物。 月橙的话柔和了许多,想了想:“这么说,你能代替化神使行使职责?嗯……暂时的。” “跟了大人这么长时间,我也熟悉它不少,放心吧,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少年扬了扬手中玲珑石。 “嗯,我今日就先在村中宿下,玲珑石你先拿着,明日我会告诉你具体事宜。”月橙对叶银宵说道。 村长见此,赶忙吩咐下去,为月橙安排宿处。 “做好四处奔波的准备吧……”月橙看了银宵一眼,深有意味地道。 月橙缓步走向村子深处。 第二章 任重途凶 当晚,狂沙般的能量在不知名的远方肆虐,天地变色之下,仿佛又有几条生灵逝命于人世,死亡气息永远在暗处弥散,不知名的力量也永远在暗处涌动。 月橙的眉头微微一紧,美丽的双眸睁了开来,方才不知怎么了,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战栗,虽然她力量所剩无几,但神格还在,自己的神格究竟感应到了什么? 农家小屋环境毕竟不比月宫舒适,再加上心中有事,月橙难以入眠。翻身起来,拄手窗棂,天色尚黑,大约就是四更多吧。 越是等待就越是焦急,无意义的等待实在难熬,月橙已迫不及待想要出发了。 叹了口气,月橙轻步走向门口,拉开木锲,不想一个黑影呼的一声撞门而入。 月橙心神一凛,拔剑反身就要横劈,然而却劈空了,因为…… 黑影已经扑倒在地上,其中一只手不小心搭住了她的裙摆,脸贴于地面,样子极为狼狈。 月橙顿时不胜羞愧,后退两步,拿剑指向黑影,喝道:“你是谁?” 黑影的手指屈了起来,慢慢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尴尬地笑道:“咳呵,仙子,是……是我,银宵,呵呵。” 月橙细看之下,这个蓬头少年的确是玲珑石的拥有者—叶银宵。 “你进门也得先敲门啊,幸亏我起身了,要不然就让你看见……”月橙越想越脸红,嘴上也说不下去了。 说话间,月橙把剑插回了剑鞘。未曾想银宵表现得更加无辜:“我就睡不着没事来看看你起床了没有,我哪儿知道你晚上不锁门啊?”银宵拍拍衣服,荡起一片灰尘。 “这么说还怪我不成?!”月橙此时是有理说不清,气呼呼地举着小拳头,脸色更加红艳了,就像是刚发熟的苹果。 “您,您息怒,我什么都不说出去还不行吗?况且,我又没看到什么。”银宵急忙说话,摇着双手,试图平息这女人的怒火。 看天色已经差不多亮了,月橙也不想再在这问题上纠缠,就道:“哼,暂先放过你。喂,你也起这么早啊?” “唉,听说能游历天下,我心里就特别舒服,整天待在这村子里实在太闷太无聊了,早就想出去转一转了,这回正好,嘿嘿,根本睡不着啊。” “你这么说可不对,化神使薨,你就当担负起责任,镇守一方,否则你对不起手里这块玲珑石。”月橙一字一句说道,“再说了,我们这次出去是办正事,不是去玩的,事情也至关重要,马虎不得。” “那,我的仙子姐姐,为什么要找化神使,是出了什么事吗?”银宵坐下来,托着下巴问道。 “嗯。”月橙点点头,沉思道:“月宫被攻下,整个月域被冥界占领,你听说了吧?” “嗯,我从大人那儿听了一点儿。”银宵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但我这个落魄的宫主却不愿就这样认输。”月橙用牙齿咬着红色的嘴唇,“我发过誓一定要收复失地,不仅为了派下来的任务,也为了挽回我的面子,更为了黎民苍生。所以……” “所以,你需要联系天界,想办法求助?”银宵试着问。 “说得对,而且我被冥将命墟封印了太多力量,神力大失之下天界就很难通过力量感应找得到我,我得需借助化神使的能力与天界沟通,以重新恢复神力,卷土重来与冥界一战。” “那么,冥界之人昨日杀死化神使的目的,自然是防止你找他们求救,这点不错吧?”银宵道。 月橙闭起了眼睛,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等天明了以后,我们就出发吧。”月橙又道。 “不,听你一说,这事情可紧急的很,盼不到天明了,如果晚去一会儿,其他的化神使都可能有生命危险。”银宵肯定道。 “嗯,那好,听你的,但是不需要向村长告别吗?”月橙疑惑地问道。 银宵笑着摇摇头:“算了吧,村长那个老家伙罗罗嗦嗦的,半筐子话一天说不完,我们要是被他劫住了,今天那是走不了了。” “哦嗯,好吧。” 备好东西,两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茫茫天色里。 …… 走了许久,正直日中,银宵提议休息会儿,两人坐在一棵树下,月橙闭上眼冥思,银宵则抓起干粮啃了起来,吃得嘎嘎作响。 “我说月橙姐姐,”银宵已经知道月橙的名字,“你在月宫很孤单吧,整天就是端坐宫中,要不就带兵打仗,要是我早就憋疯了,呼~呼~(吞咽声)”银宵边吃还不忘说两句。 银宵有十七、八岁,而月橙看起来二十左右,叫姐倒是没有任何不妥。 月橙轻笑一声:“小屁孩儿你懂什么,该担着的东西自然要担着,月宫里哪会有自由无虑的时光啊……” 银宵愣了一下,笑道:“呵,也对。”埋头继续啃干粮。 月橙看了银宵一会儿,不知为什么突然吃吃笑起来,弄得银宵不知所措。 “月橙姐姐,你笑什么?” “我看你长得有点像一个人。”月橙用手拂了拂秀发,“他叫龙羽,我以前的恋人。” “那,月橙姐姐很爱他吗?”银宵听这名字有些耳熟。 “爱,爱到沉沦。”月橙淡淡回答道,“可惜,他早已不在这世间了。他原本是天界派来镇守月宫的最强大的战士,但有一天,他带兵出征冥界,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你,你说的是征战冥界的大将—龙羽大英雄?!”银宵想起了什么。 “嗯,不错。” “他可是三界的名人啊。” “那又怎样,他终归是丢下很多东西,自己先去了。”月橙心生悲伤。 “你没有想过他有可能还活着吗?” 月橙摇头笑了起来:“我不想自欺欺人,要是他还活着,怎么不来找我?还是说他已经忘记我了呢,那岂不更令人心痛?” “也不一定啊,也许,他是被对方囚禁住了无法脱身……啊小心!” 嗖嗖嗖! 铮铮!噗! 三柄飞剑闪过,银宵拉起月橙的胳膊往旁边一扭,闪过两剑,咬牙用身体接住了第三剑,一枚飞剑赫然洞穿过他的肩膀。 没等缓过神来,月橙便看见一道黑色波状剑气呼啸而来,情急之下猛力一推,将自己与银宵推了开来,剑气直接劈开了两人合抱的大树,切面无比完整,光滑得可怕。 大树中裂,两边横向倒下,砸起一片尘土。 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传入两人耳朵里,月橙、银宵起身抬头看,这个人认出来竟令他们大吃一惊…… 第三章 凶伏 这人的面相在两人心里十分熟悉,灵光一现,两人同时说出了他的身份。 “化神使大人!?”“化神使!?” 不错,这人的面相确实属于昨日死去的七大化神使之一。 “这……怎么可能!!”银宵大惊失色下,“你!!”用手指着对方,咽喉哽住,难以言语。 月橙自然要冷静一些,锐利的目光捕捉到一丝差别:“不对!化神使确实死了,眼前的这个只不过是他的复制品。”抬眸对对方戏虐的眼神回以狠辣。 “那他是怎么……”银宵疑惑不解。“是异冥镜。一种能复制人的另一个人格的魔器。”月橙解释道。 “啊哈,你就是美丽的月宫宫主—月橙大小姐吧,”假化神使笑容更甚,“冥主大人要你,我不会违抗,但在这之前,我要先算一算我的私人恩怨。”话至此处,狠劲儿渐显,一双魔目转向银宵,精光摄人。 “我?”银宵不知所措地指了指自己,“我跟你有仇啊?” “就是你,是你要取代我的本身—秋河的地位,要不是你的存在,我堂堂化魔使怎会被降低一半的力量,我和我的本身早已得道步入天界,享受无边的力量和荣誉了,而现在……我却要在异冥镜的力量的奴役之下听从现任冥主—索伦的命令,你害我好惨!”说这话时,化魔使仅仅攥紧了手心,差点就捏出血来。 “不是你等等,”银宵抓了抓脑门,不小心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没有人不知道我跟化神使大人的关系,何况我又有什么本事去夺这个位置?这些,全部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你!你这是信口雌黄!!呵,算了,我要找你报仇,也还轮不到你说答应不答应,废话少说,看招吧!” 化魔使手中魔刃凭生一抖,一层黑雾笼罩住了刀锋,使人判不定其中深浅。 “喝!” 化魔使低吼一声,飞身扑杀过来。 “我也想知道谁是信口雌黄!”银宵冷笑一声,剑持右手,“来吧!” 月橙在旁边看得紧张不已,却又帮不上忙。诚然,以她现在的实力,上去也是添乱,如今,只有看这个小伙子的实力有几斤几两了。 魔刃逼近到跟前,银宵眼中精光一闪,剑秉刃中,华丽的轨迹挽了个花,堪堪与对方相持。银宵气贯足底,将足下沉土压下,借反力上撩,将力道引入对方手腕,就此崩解对方的攻势,退了开去。 “哟,还学了点浅薄的功夫,再来!” 化魔使招式依旧,不过换了步伐,仅凭走位就精确地封住了对方所有的后退之路,一式式剑招也同时把对方往自己的招式陷阱上逼,端得是狠毒无比。 “你仅是学得了化神使大人招式的形”,银宵脸上渐露笑容,“却并未悟到这招式的灵魂,你打不过我的。” “哼!嘴硬!” 眼前一花,银宵动了,化魔使眼神中瞬间惊骇,解了剑招,退了几步,全神来应付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 于右方传来一声爆鸣,这是刀锋划破空气的声音! 可想少年的剑已经快到了何种程度! 化魔使心神一荡,手上并未移开防御状态中的魔刃,只是目光微微一瞥,但就只是稍稍分神,却让对方寻找到了破绽。 银宵再次近身,虚晃几剑,彻底打乱了对方的阵角。化魔使力量固然不错,却短于宝贵的战斗经验,遇急时不知如何举措,显然,这个短板如今已被银宵抓得死死的。 人影疏忽之间,化魔使已身中数剑,汩汩冥血喷溅而出,大喝一声,猛一发力,震退了银宵,拄着黑刃大口喘着气。 “怎样?”银宵手捂肩膀上的伤口,沉重地喘气。 化魔使本来狼狈的脸色突然变了,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呵呵,你当真令我吃惊,想不到你进步这么大,可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任何的攻击技巧都非常可笑。” “说的不错,可是你有那种力量吗?”银宵的嘴角一挑。 “哈哈哈哈……以前我或许没有,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化魔使阴阴笑道。“就让你尝尝异冥镜中绝对黑暗的气旋的力量吧!” “冥者气旋,甲吾金身,破万道!” 一阵阵黑色的气流不知从何处冲撞过来,引饶出一个人形,将化魔使嵌在其中,化魔使的周身瞬间燃起黑紫色魔炎,只气势就可压得人喘不过气。 月橙在旁边感觉麻烦大了。 银宵又何尝不是这样感觉,如此之下,估计自己全力施为,也只能和对手战个平手,或许更糟。 “嚣狂之子,受死!” 化魔使的身形虚作一道黑光,下一瞬,银宵的伤口再次被一柄黑色利刃填满,浓浓的黑气趁机侵蚀鲜活的肉体,滋滋声难以绝耳。 银宵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忍住剧痛,利剑一挑,逼得对方拔出了黑刃,银宵单脚蹬地,后退数步,剑扎进土里,双手捂住伤口,但鲜血还是从指缝间缓缓流出,一个趔趄,勉强算是站直了身体。 “还想试试吗!?呃哈哈哈哈……”化魔使黑刃指天,叫嚣道。 银宵眼睛半睁半闭,皱着眉头,神色迷离。 他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吗?月橙的剑是冷的,心却是热的,从银宵衣服外面渗出来的血水无法不刺激她的心,她,从来不是一个冷血的躯壳。 月橙无比平静地走到两方中间,直视着化魔使,话说得不卑不亢:“你说了这么半天,打了这么长时间的架,不就是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吗?你还是把我带回去,我不相信你的主公不会提升你现有的力量。” “别说笑了,我现在的力量足以灭掉眼前这个障碍,你要是想死的话先在旁边等着,莫要着急。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待我提升了力量,我就要试着和索伦抗衡,夺他的位,代他统治天下!哈哈!!” 银宵惨然一笑:“真不愧为化神使的黑暗人格,大人生前随性,你却有这么大的野心,先不说你能不能取代索伦,就算把冥界整个交给你,等待你的结果也只会是灭亡。” “这不可能,你这是死鸭子嘴硬!” “那你来啊,别以为我会怕你!” 两方再次剑拔弩张,月橙扭头看了银宵一眼,突然跑向不远处的树丛。 化魔使想起了什么,喊道:“别跑!” 这次带回月橙是正事,如果为了私人恩怨而耽误了任务,索伦不会放过他的。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可以对他造成一定威胁的人物。 银宵抓住机会,飞跃而起,一记跳斩,剑刃砍中对方的肩甲,发出一声崩鸣,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又是一剑刺入了化魔使的胸膛。 化魔使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看自前面突出来的剑尖,慢慢地回头,银宵正好也把剑抽了出去,化魔使感觉自己好像被抽空了一样。 银宵用剑指着对方的咽喉,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化魔使的黑色魔炎暗淡了好多,好像风年残烛,咬了咬牙道:“留你们一条命,咱们下会见!”化魔使几经跳跃,闪了几下后消失在了视野内。 银宵无缘无故地一笑,软倒在地上,隐约看见月橙跑过来扶住了他…… 第四章 泪殇 天旋地转,银宵的精神仿佛被束缚在痛苦的枷锁里,无法自拔,能感觉到枷锁外的一道光,然而永远抓不到。 在一个狭窄的山洞中,月橙正在尽自己微薄的力量帮银宵恢复着伤口。 “你要挺过来啊,你不许死,你死了我会愧疚一辈子……”月橙眼眶红了,不停喃喃道。虽然她明明知道,一个凡人就算他能力再强,终也敌不过冥界力量的侵蚀。 精神太长时间的集中,月橙已经有些疲累,扑倒在银宵的身上,嘤嘤地小声抽泣,油然而生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别……哭”一个虚弱的声音。 月橙一愣,惊喜地抬起头,看见银宵的嘴唇翕动,月橙张了张嘴,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感觉还好吗?”月橙问道。 银宵扯出一个笑:“怎会好?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 月橙的心又一次沉落谷底,明白这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紧紧地握住银宵的手,道:“嗯,你说,你说。” “化神使大人的职责,我做得还可以吧,呵呵。” “做得很好很好。”月橙点头说。 “那就好,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以后照顾好自己吧,月橙姐姐,也……也许……” 银宵狂吐一口血,身体一僵,昏死过去。 月橙的防线瞬间崩溃,埋下头痛哭起来,泪如雨下,随着体力的耗失,竟也渐渐昏昏沉沉睡过去。 朦朦胧胧,仿佛是在梦中,又仿佛是真实的幻象,月橙就这么晕晕乎乎地抬起了头,好似看见银宵睁开了双眼,笑着。 过了许久,月橙感觉到皮肤上传来的温暖,慢慢抬起头,看见一堆篝火,篝火之旁半坐一位少年,那少年正疗养伤口,他不是银宵又会是谁呢? 银宵转过头来,冲她一笑:“真没想到,形势逆转这么快,三个时辰之前还是你照顾我,而现在换我来照顾你了。” 太好了,那不是梦吗?银宵真的,真的醒过来了,银宵不会死了?月橙的心中欣喜万分,思绪交加,心情无法言语。 “你,是真的,还是假的?”月橙睁大眼睛,问了一句。 “唉,我的月橙姐姐,我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捏捏试试。”银宵走过来伸出手臂。 颤抖的手触碰到银宵伸过来的手臂,月橙破涕为笑:“你居然真的活下来了,你是怎么消除那冥气的侵蚀的?就算我在全盛时期,要净化这种的冥气也得费一番功夫,实在不可思议。” “说来也奇怪,不知怎么,我昏过去再醒来,伤口就不很疼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多年和化神使大人接触,沾染了一些神气吧。”银宵哈哈一笑。 “也幸亏你挺过来了,要不然,作为一个神,人类的守护者,让自己亲手保护下的人类殒命魔手,我们又有什么颜面来自命为神呢。”月橙喃喃道。 “嗨,不说了,我活下来就皆大欢喜,任务不是还没有完成嘛,稍事休息,咱们就出发吧。” “嗯。”月橙点点头。 灭了篝火,两人出了山洞,外面已是六更左右,迷雾不散,盈盈绕绕,环伺着整块山域,煞是有一种风味。 “月橙姐姐,咱们就快要进入洪荒境内了,此境的化神使是个女子,名叫葵颜,实力不俗,希望她没有遭遇不测吧。”银宵望向前方。 “希望是这样。”月橙口气沉重道。 洪荒境内并不荒凉,相反,还非常的繁华,先贤取此名是以其历史悠远为意。 据说化神使葵颜就居住在洪荒境正中间的七峰塔中,七峰塔顶端有七根锋利的尖锥直入云天,好像七座山峰一样,故名七峰塔。 踏入洪荒境的境线,银宵月橙两人不敢耽搁,马不停蹄找寻到七峰塔的入口—一扇红木门,上有符文,附着着一丝道法的力量。 “事不宜迟,咱们进去先看看情况。”银宵说了句,准备推门而入。 谁知在他推门的那一瞬间,一道道符文亮了,强横的力量把银宵反弹了出去,银宵猛踩几步,终于不再后退:“这门被附上了能量屏障。” “如何?将它破掉?”月橙问。 银宵点点头,没有说话。 银宵稍稍退了几步,沉喝一声,內行蛮横之力,脚下如疾火流星般猛冲上前,一掌推出,发出一声闷响。 “咚!” 符文一阵荡漾,美极了的波纹绽开,那平静是不会再恢复了。 木门连动都未动,然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了。 月橙缓缓推开门,目中所呈并非想象中的宫情庙景,也不是佛烟鼎盛,香烛林立,而是花灯遍地,极尽雍容,处处显着华贵,完全就是富家大小姐的装饰。不远处,一个身穿红衣的侍女本正在整理杂物,看到两人进来,顿时大惊失色,用手指着两人,话都说不连贯:“你,你们是谁?!葵颜大人的住所不容外人乱闯,你们……赶快出去,要不然……” “姑娘你别激动,我们没有恶意,方才遇见门口的屏障,本不想硬闯,但事态实在紧急,耽搁不得,所以才出此下策,望姑娘原谅。” “啥?你说你们破了门口的屏障?”侍女的音量大了好几分,嘴巴都合不拢。 银宵点点头。 “天哪,那需要什么力量啊?你们不是坏人,难道是天界的人?”侍女甚是聪慧。 银宵刚要说话,却被月橙抢了先:“不是,他是邻域的化神使,我是他的一个朋友。” 银宵努了努嘴,终究没有说话。 “哦,这样啊,那,你们能和我说说找葵颜大人有什么事吗?” “姑娘,那可不行,这是机密。”银宵摆手道。 “我们要是说出目的,你会让我们进去吗?”月橙问。 “……有这个可能。” “那好吧。”月橙将事情陈述了一遍。 “有关天下兴亡的事情,我自然不会阻拦,你们跟我来吧。”侍女上了楼梯。 两人相视一笑,跟了上去。 不知上了多少层,突然听到前方侍女的声音:“天!怎么会这样!!” 两人循声而去,却看见化神使—葵颜的尸体在地板上静静躺着,表面无一丝伤痕,温度却也没有了。 月橙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上来了,一下子瘫倒在地:“难道,真的是我们做得不够,劫数停不下来吗?” 银宵托着她,重重说道:“别灰心,我们会赢的,不要放弃,我们还有机会。” “嗯”月橙应了一声,“银宵,你认我做姐姐吧?” “我不就是叫你月橙姐姐吗?” “我是说你们人类的关系的那种……”月橙嘤咛道。 银宵默许。 第五章 龙羽潭 两日之内,两名化神使相继死于非命,人类大陆之上是人心惶惶,失去了神灵的庇佑,人类实在是相当脆弱,而此时的天界…… 宝殿上玉气横生,珠帘翠幕,宝座上一个中年神祇眯眼看着台下的舞女,眼神迷离,居然张口吟出一句诗来:“蝶步生莲翩裙摆,刹那美景醉我心。”吟完还咂咂嘴,回味那一霎那的“美景”。 这位身处酒池肉林之中的神祇乃是当任天帝—明宇,此人是靠篡位来上的位,这种手段不只在人类帝国出现,凡是有王朝的地方就有阴谋。 远处一阵“蹬蹬蹬”的声音传来,一名仙兵快步跑至台前,双手抱拳道:“天帝大人,下界传来消息,有两名化神使被杀,而且据推断,此事是冥界之人所为。” “什么?!” 啪!!! 明宇将玉盏狠狠摔碎,满脸怒容:“那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不是布置下去要暗中保护的吗?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告诉我!” “最近冥界大举进攻天界主庭,要我们保护其他人也是捉襟见肘,大人您也不是不知道,月宫已经丢失,难道您还想丢失一块仙域吗?”仙兵无辜道。 “……也罢,是冥兵太过精悍,也是天界良将稀缺,才致使使者遭杀,再这样下去,天庭必将失去人心啊”明宇无奈叹息道。“唉对了,月宫宫主月橙现在何处?” “月橙现在正和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四处游荡,仿佛想要找其他化神使来和我们联系。”仙兵回答。 “哼,我看她就是一条叛变的狗,当初她本应死守月宫,然而却被敌人给毫发无伤地放下界去,这不是叛变是什么?如今她又要死皮赖脸来求助于主人,休想!”明宇狠狠地道。 他随即又笑道:“幸亏当初我明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私底下的情人—龙羽派去抵挡冥界大军,命令他死战不退,要不然现在又要多出来一个叛徒了。” “既然您这么恨月橙和龙羽,您为什么不拆了龙羽的祭坛呢?” “龙羽他……死后还有人为他建立祭坛?”明宇完全不知情。 “是啊,据小道消息,人们传说龙羽的灵魂遗落在了洪荒境内,于是就有人在洪荒境钟灵山龙羽潭心修建了一座祭坛,奉上香火,摆上祭品,每逢朔月之日就来祭拜。” “那些愚蠢的人类子民,竟不知这叛徒的真实身份,凡人始终是凡人,肉眼凡胎不可避免,实在太易受表象蒙蔽了。”明宇叹息道。“那就依你,我派人把那个祭坛捣毁,让我的人类子民认清这叛徒的真面目吧。” “嗯,好了,你去吧,我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了。”明宇轻轻摆了摆手。 “这……小将还有紧急之事要上报。” “你说。” “明宇大人,能轻易杀死化神使这种级别的强者,小将不以为是泛泛之辈,而我们也没有听说冥界出现了什么高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冥界主人已经暗中培养了至少一个的大将级别的强人,这些强人已经是天界潜在的威胁,如果不予打压,说不定整个天界就要亡在这些人手中,此事不得不思虑。”仙兵低头,一字一句道。 “一派胡言!你这厮竟要扰乱军心,现如今对战形势一片大好 ,我们就快要将冥兵赶出去了,你不要危言耸听。”明宇根本听不下去。 “那……”仙兵顿了一下,“希望能如愿以偿吧。”仙兵退了下去。 “……”明宇望了望远处,无话可说。 而聚冥殿中。 冥兵俯首:“冥主大人,大事不好,命墟大人他,他……” 索伦眉头一挑:“他怎么了?他不是还在锁魂谷待着吗?” “他打伤了守谷的卫士,逃下界去了。” “他竟敢!”索伦吃了一惊,但马上平静了下来,“我已经猜到他去干什么了,果然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急不得,就让他去吧,你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但是不要干扰他的行动。” “属下斗胆一问,命墟大人下界的目的是?” 索伦黑色冥目中精光一闪,嘴巴一张一合间吐出了三个字:“龙羽潭。” 而在人间,一条树林间幽深的小道里,月橙、银宵并肩而行。 “姐,这又过了一天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找其他的化神使啊?”银宵毕竟年纪还小,做事总想一鼓作气干完。 “阿宵别急,”月橙缓缓说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银宵直接摇摇头:“不知道。” “六年前的今天是我的爱人—龙羽出征的日子,就是那天,他一去不回,也就是那天,他战死沙场。以往的五年中,我每年都要来看看他,我想他也不希望我今年会缺席吧。”月橙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唉,龙羽将军也是我少时最崇拜的英雄了,这个祭会我早想参加了,苦于没有出来的机会,借这个机会,我自然要去祭拜一下。龙羽英雄的祭拜活动什么时候开始?”银宵听了很兴奋地说道…… 月橙抬首望向天空:“午时三刻。” “嗯,希望能一睹当年英雄的风采。”银宵满脸希冀。 月橙闭住了眼睛,不再说话。 …… “午时三刻已到,请商贾奉上祭品!”一位老人吆喝道。 几个身穿华贵服饰的富人端着金银珠宝放上奉桌。 “请农工奉上祭品!” 几个布衣农民和打工者走上前将几筐粮食摆上奉桌。 “请勤政奉上祭品!” 几个身穿官服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放上去一些银元。 “请万民奉上祭品!” 这次老人儿童男人女人都有,送过来的东西也是稀奇古怪,什么都有。 …… “上祭完毕,现在,让我们面对祭坛中央,向曾经保护过我们的英雄—龙羽大人三叩首!”老者声色激昂。 老者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大人小孩放下手里的东西,纷纷跪倒,眼神虔诚,场面令人动容。 月橙低头看,银宵已经跪下去了,不禁一笑,或许在这里,有资格不下跪的,也只有龙羽的爱人—月橙了吧。 月橙朝前望去,眼神本是平静,然而,当一头暗红色的披头散发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的眼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那暗红色头发的主人也双膝跪倒,双手撑地,从月橙的角度隐约可以看到那人眼角的红色纹路。 他,为什么要来? 第六章 转机 整个三界之中,有血红色眼纹的只有冥界主将—命墟而已,这简直就是命墟的标志,任谁都不会弄错。 月橙紧紧盯着命墟的背,暂观其动,看看他想做什么。 随着人流,命墟也叩下了头颅,非常庄重地伏下身子,紧接着又重复了两次。 还不等月橙有所想法,情况霎时变了。 几道天光从祭坛前方垂了下来,几个仙兵身影陡现,一时间吓得村民们不知所措,都忘记了要站起来。 仙兵们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手中长戟对准祭坛往前一送,石质的祭坛顿时被戳了一个大洞,碎屑翻飞,砸伤了前头的几个村民。 命墟首先有所动作,他祭出自家魔兵,横在身前,大声喝道:“尔等当真胆大包天,竟敢损毁龙羽的神祭!” 几个仙兵愣了几愣,其中一个仙兵不无讽刺道:“哟,这不是冥界大将—命墟将军吗,您在这儿参加祭拜,那您……” 另一个仙兵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明宇大人说的果然没有错,龙羽他不叛变怎么会让你臣服,朝他跪拜?” 周围的人们有人反应过来了,大喊了一句:“他是冥界的人!大家快跑啊!” 此言一出,场面极其混乱,人们争先离开龙羽潭,出入口被堵得死死的,不断有熟悉水性的人跳进水里,向对岸游。 “阿宵,咱们先隐蔽起来。”月橙拉着银宵跳进了草丛。 “不必多言,要战便战!”命墟飞起身子,落在一片空地上,昂首道。 “嘿嘿,将军您先别得意,这次您可算是阴沟里翻船了,你以为我们就来了这么点人吗?” 话刚说完,金光落下,五位身穿铠甲的仙将出现了。 “仙门五将?”命墟沉沉说了一声,神色戒备了起来。 天界实力最高的神是洪均教主,一位原始神,再就是他的两个徒弟—老子和元始天尊,这三人数十年前已经退隐,不再插手天界诸事。仙门五将个个都是这三人最得意的徒弟,实力自然不可小觑,五打一,命墟想要赢也得费一番功夫。 “看来,这是一场恶战了……”银宵轻轻叹息道。“姐,我们帮哪一边啊?” “先不要动,静观其变。天界是我的本家,命墟曾经救过我,虽然我很想和天界一方联系,但现在出手会非常不妥,先看事情如何发展。”月橙仔细观察着。 魔焰一盛,命墟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了过去,身形暴涨,一开始就使出真材实学,没有丝毫的留情。 “五字冥言!” 几个飘在空中的冥界文字出现了!文字中,强大的能量在不停流转,令人不敢逼近,命墟竟然仅凭几个文字就将仙门五将生生封在了其中! “冥血印,结!” 冥文阵的中间,鲜血集约,然后呈半球形瀑撒下来,而阵中的仙门五将根本无从躲闪,只得横起兵器来抵挡。 鲜血风暴过去,五名仙将的盔甲被致命的冥血烧得千疮百孔。 “让我们一起发力,破了这阵法!”仙门五将同时举起仙戟摆了个阵,戟尖部位一波波光芒散开,空气中响起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尽管命墟在外不断骚扰,但在一声爆响中,冥文还是支离破碎了。 在高等仙魔的对战中,总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封住对手的行动,因为每个高手都有能够决定战局的招数,一旦封住了对手,胜负基本就产生了。 仙门五将深谙于此,瞬间配合画出一面强大的封印阵,手臂一抖,将法阵送了出去。 命墟早有准备,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周身,就等着迎接至高力量的冲击! 轰! 谁也没有想到,纵然已是使出浑身解数来防御,命墟还是被一道无形的网生生缚住,一时间动弹不得,这种能量强度甚至比命墟的还要胜上一筹! “厉害!”命墟咬牙道。 狂野的气息扑散开来,两股能量的撞击掀得草叶乱飞,碎石翻起,草丛里的两人都不敢冒头,生怕被发现。 仙门五将轻轻一笑,各自使出了毕生绝学,一时间法术、能量光芒齐齐覆盖整个祭坛,从远处看就像是在放烟火。能量碰撞实在太过激烈,没有人能够看清碰撞的中心,命墟是否无恙。 等月橙他们感觉到眼睛可以睁开,探头望去,只见命墟命墟浑身焦黑,半跪在地上,眼纹更加的血红,仿佛要凝出血来。 在他的对面,仙门五将哈哈大笑:“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我们五人的配合早已炉火纯青,除了我们的三个师傅,就算是你的主公索伦亲自前来,也不会在我们的手下占到任何便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命墟昂起头,淡淡说道:“我死自然不足惜,只是世人如何也不会想到,你们这些自诩可以保护他们的仙兵仙将竟也来扰乱人间秩序,滋扰民生,我觉得你们这次行动是明宇亲自下达的命令,对吧?” “是又怎样?”一个仙兵口气狂妄。 “不怎样。明宇想做的事也只有此了,他不会考虑一些重要人的感受,不可能撑得起一个势力,长此以往,天界必亡。”命墟打断了对方的争辩,“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到那时候就算我的主公没有吞并天下的野心,天界也会被其他势力瓜分,一丝都不会剩下。” “你!胡言乱语!快快受死!” “话已说完,我只想告诫你们,不要跟错了主人。来杀吧。” “哼!”一个仙将挺剑,一步一步逼近,长戟上已经蕴上了锋芒。 “慢着!” “住手!” 两个声音同时想起,在场的所有人均是一愣,没有人再说话了,场面瞬间静得可怕。 命墟神色讶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第七章 伤过心难回春 这两方一个是月橙,一个是索伦派来保护命墟的护卫。 命墟瞟了身后护卫一眼,突然朝月橙大喊:“快走!” 月橙醒悟过来,咬牙看了看仙兵,又看看银宵,道:“不!我不走!” “休要胡闹!难不成你想丧命于此不成!”命墟几乎已是命令的语气,同时转头对护卫说道:“你们听我命令,不可轻举妄动。” “是!” “啊哈,这就是你私通冥界的证据,月橙宫主,今日让我们碰见了你,自然是上天的安排,快快束手就擒,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一个天兵一脸狠相。 月橙瞪大了眼睛,呆滞地看着说话的天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天兵可不会管你什么反应,眼神一经意会,已经将月橙他们包围。月橙不想挣扎,她还在努力理解发生了什么事,银宵动手抵抗,被几个天兵按了下去。 命墟语速急促:“我们上!” 手下们犹豫:“……帮谁?” 命墟一个可怕的眼神回过去,手下急忙点头:“我懂了。” 如一道虚空中射出的利箭,命墟飞一般掠至月橙身前,提起她的肩膀,想要帮她突出围困。 仙门五将也丝毫不慢,提戟追上,命墟的手下见此情形,也不顾一切与仙门五将拼杀起来。 命墟大手一挥,强横冥力悄声打入几个天兵的身体,没有惊天动地的爆响,天兵们痛苦地捂着受伤的地方,缓缓倒下。 有时候,无声无息的损伤,才是敌人最害怕的。 虽不能说摧枯拉朽,却也可说非常顺利,命墟只消片刻便击败了所有天兵,执剑扫视地上的尸体,一脸漠然。“你……你没事吧?”命墟回头挤出一个笑。 “嗯,谢谢,你三番五次救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还是要多谢谢你。”月橙报以一笑。 “不必,应该如此。” 银宵说道:“姐,这儿还有一个活口。” “我去了结。”命墟提着剑就上去了。 “不要!”月橙喊了出来。 命墟回头回以询问的眼神。 “我……我是说,能让我问他一些事情吗?” 命墟收了兵刃,稍一喘息,便与手下汇合,与仙门五将混战在一起。 月橙慢慢走到那个伤兵面前,声音有些低沉:“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为什么要抓我回去?” “因为你是叛徒。” “叛徒?我不知道我何时成的叛徒?”月橙追问。 “你跟冥界主将—命墟关系不一般,今日更是躲在他的庇护之下,他数次放过你,这难道不能说明你已经背叛了天界,背叛了明宇大人吗?咳咳……”伤兵理直气壮。 “我……”月橙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诚然,在一个不相干的人看来,这绝对是背叛无疑。可,月橙自有她的难处,谁又能理解呢。 “那,你们故意毁坏龙羽大人的祭坛,就不是背叛?”银宵在旁边帮腔道。 “你是哪个不知名的小子?罢了,我快要死了,就告诉你们,她是叛徒,你们也知道龙羽跟她是什么关系,她的叛逆之心明宇大人早已洞察得清清楚楚,大人早已设计龙羽去应必死之战,而你们还以为龙羽做了英雄。你们不知,世人更是愚蠢,我们奉命毁他的祭坛,只不过是匡扶正义,替天行道,为世人揭开这厮的丑陋面目!”因说得太过急促,伤兵咳嗽个不停。 “你!你住口!”月橙再也听不下去,打断了伤兵说的话,抽剑朝地上一刺,终结了伤兵的生命。 月橙俏脸霞红,毫无疑问,方才伤兵的话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诬陷她自己,月橙还不会如此生气,但关于龙羽的事情,月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天界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只知道颠倒黑白,不分好坏,真没想到天界竟也是如此肮脏!”银宵对着地上的伤兵恶狠狠说道。 “现在,我还能相信谁?”月橙想到之前自己打算借助天界的力量重新夺回月宫,现在看来,这简直是笑谈中的笑谈了。 “天界的人有姐姐这种良将,真是洪福齐天,然而却有这种昏庸的统领,天界不亡也难了。”银宵不住地摇头叹息。 不远处,命墟再加上他的属下以微弱的优势胜了仙门五将,仙门五将接了几招,齐齐返回天宫复命去了。 “行了,你们快走吧。”命墟张口道。 月橙感激地看了命墟几眼,准备带着银宵离开龙羽潭。 但就在这时,情势又变。 “这么就想走啊,不如试试我的力量吧!”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不知名处传来,与此同时,月橙和银宵感觉身体被无形的东西缚住,难以移动分毫。这力量不比命墟全盛的时候差。 “殒空,你要作甚?!”命墟急得大吼。 这个被叫做殒空的蓝衣男子扭过脸来,满脸煞白,只有脸蛋上排布着几条黑纹,看起来诡异万分。 “我不作甚,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殒空不卑不亢道。 命墟心头一愣:“是主公派你来的?” “不是。我只是在闲逛,凑巧撞到了而已。” “那你为何……”命墟不解。 “因为,我渴望一战,我想知道到底是你强还是我强,但如果我不稍稍想点办法,你是不会迎战的。”殒空开口说道。 殒空,冥界的新星战力,索伦最新培养的力量。 “命墟大人刚刚经历生死大战,实力尚未恢复,你挑这时候挑战,不是趁人之危吗?”命墟的一个属下说。 “……那这样吧,我让你七成力量。怎样?可否一战?”殒空挑衅道。 “可以。”命墟牙缝里生生挤出两个字。 月橙拼命扭动着身体,大喊道:“命墟!适可而止吧!我不值得你去这样做,要是今日你死在这里,我怎么可能会原谅我自己?龙羽他是战死的,总有一天我也会追随他的脚步,何必再费如此力气?” 不想命墟听到后面,眼色一红,朝对面大吼一声:“战!” 剑出鞘,恩怨是否会了结…… 修仙门派 这是一场纯力量的对决,根本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一战,在所难免! 殒空毕竟年少轻狂,气血旺盛,一柄黑色的刀凝现在他胸前,伸手一抓,将大刀握于手中,向前一推,一道道黑色波刃自刀锋荡漾开来。命墟目闪金光,身体螺旋状化作一道红光直接穿越他们之间的距离,遥遥虚晃几下,退了开去,拉开一定距离。 “你是什么意思?” “试试你几斤几两!”话未说完,命墟再次冲了上去,恶魔的刀锋如戮世杀魔般降下,一时间天地甚至为之昏暗,蝼蚁为之哀鸣,连同无尽的时间也在崩鸣,瞧这架势,命墟是打算一击定胜负。 “毁灭锋刃?!”殒空紧咬牙关,嘴中蹦出四个字。 殒空知道,毁灭锋刃是深渊魔王的招牌招式,威力他是清楚的。要是等深渊魔王全力施展起来,索伦也会瞬间落败。 气势挤压得空气都变了形,无形中封住了殒空所有的反击,要知道,这招毁灭锋刃的特点就是封住对手所有的攻击,就连远古的圣者也吃过这一招的亏。 殒空急忙双手挺前,运气全力防御。刀锋的幻影空中游弋了一会儿,速然落下,直接轰在殒空的头顶。顿时,黄土翻飞,树木凌乱,周围环境好像一下从密林变成荒野,暂且还没有人看清风暴的中心情况如何…… 除了命墟,其他几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睁大眼睛努力向前看去。 命墟已经站不起身子,半跪着,眼神犀利。原来殒空的位置有一道长长的壕沟,深达数丈,殒空躺在沟的底部,半睁着眼睛,身下一滩冥血,想来受伤铁定不轻。 “你……你怎会学得深渊冥王的绝技—毁灭锋刃?他这个自傲的家伙怎么会把绝技交给别人?这不可能!!”殒空在沟底不甘地说道。 “这你不需操心,你只要说我的实力如何?”命墟在地面上声音轻微。 “……好,我承认你是我的一个对手,有资格跟我一争高下。放人吧!”殒空向外喊了一句。 命墟转头看了看,看到月橙和银宵已经自由了,便张口吩咐:“扶我回去向主公赔罪。” “是。”属下们扶着命墟赶回冥界。 殒空自沟底跳上来,脸上惊讶之色未消,吁了口气,不知道何处修炼去了。 ……走在不知名的路上,月橙走得漫无目的。 银宵猛地停下:“姐,有个问题我想不通,既然今日命墟决心要帮你解围,为何不趁此机会解了他对你的封印呢?” “原因,有三个。”月橙也停下,说道,“第一,他当时气息极虚,连续数次的战斗,已经不允许他再次动用自己的能力了。第二,那时他们冥界的殒空也在,命墟他不想让他看见,以免回去不好交代。第三,我猜他他根本不想把我的封印解除。” “为什么?”银宵大为不解。 “这仅是我的猜想,命墟他是一个没有被黑暗完全侵蚀的强者,我想他把我力量封住是不想我被其他势力感觉到,这非常有可能。”月橙轻轻点头道。 月橙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我的力量虽比命墟差上不少,但也没可能被封印这么长时间,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借用了另一股力量来做这件事,想把我封印更长时间,如此我也就不至于太早被发现。” 银宵目瞪口呆:“姐,他当真是这么想的?” 月橙突然笑了:“或许吧,或许是我自作多情。” “姐姐现在有什么想法呢?” “我?天界已经不相信我了,跟他们联系也是多余,何况我的龙羽在天界竟是那般待遇,这是我无法忍受的。”月橙现在说来还有点气涌心头。 任何一个人都有他的逆鳞,一旦有人触碰,哪怕是最信任的人,也会得到不可挽回的报应,所以说“龙之逆鳞,触之必死”。 “先把我的封印解除了吧,虽违背了命墟的好意,但是力量是打败敌人必不可少的,我还需要提升实力。”月橙又道。 “诶,我给你推荐一个提升实力的好地方。”银宵激动地一拍手。 “嗯?”月橙示意他往下说。 “要知道,人类大陆上不止有化神使这般的强者,还有修仙之人。” 人自然希望自己变强,有的通过虔诚的祷告和接受仪式,才能幸运地成为被神认可的人—化神使,位于下位神之列。有的则通过自己勤奋努力加上悟性从成仙之路上生生辟出一条道来,最终也能位列仙班,运气好还能争得一座仙宇,有个容身的地方。 神有其司职,而仙无其司职,活得逍遥自在。 “?我倒是听说过,就是不知道哪个是最好的。” “呵,人类的世界我比较了解,最富盛名的就是蜀山仙剑派了。”银宵神色得意。 “为何?” “暂不说派中弟子实力如何,光是蜀山的领头者—一贫道人,实力就足以比上几个化神使合力,要不是有魔界的牵制,相信天界与冥界的战争就会有很大的把握获胜。” 魔界与冥界的区别在于,魔界的成员是是被心魔控制的生灵,其领头者是居大能者。而冥界就是一个种族,冥界之人都是冥族,其领头者一般都是代代相传。至于天界和冥界的战争已经打了数千年,却无人知道为何而打,或许这就是宿命吧。人界和魔界的战争是始于魔人对人类的憎恨之心。 “这么说,一贫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我们中位神的地步?” “差不多。” “中位神的实力已经差不多能够破解我的封印了,实在不敢想象一个人类得需要多强的悟性才能有此力量。”月橙不住惊叹道。 “实在不行一贫道人还有一个师父,名叫司徒钟,其实力还要盛上徒弟一分,虽说他行踪不定,但要是到了危急时刻,他会出手的。” “嗯,也好,现在我们就向蜀山出发,你知道路吗?”月橙点点头。 “知道!不过蜀山是一座悬空的山,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上去。” “没关系,先到蜀山之下吧。” “好!” 不知远方那座悬空的山上有什么在等待他们…… 蜀山旧事 夏初,神界地气异变, 神树爆长万丈,根系如垂天之云,深入盘古之心,盘古之心辐聚周边土石,逐渐扩大,形成悬空之山,是为“蜀山”。 春秋末期,蜀山附近地气特异,仙力极强的异象被一些方士发现,蜀山也成为传说中的仙山。开始有修仙之人在这里结庐修炼,然而此时并没有形成一定的宗派,各人的修炼方式也各不相同,全凭自悟。其间有少数人成仙,多为“ 尸解”,偶然的成分非常高。 东汉时期,蜀山修仙人数空前繁荣,最多达数千人,分成数百小门派,各自都有一套独特的修仙方法。各门派宗旨不同,但多数都和远古的宗旨有一定联系。同时,蜀山妖类修炼活动频繁,人类才真正开始了解到世间有“妖”这样一个种族,蜀山有相当一部分修士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认为这样可以积德升仙,蜀山剑侠渐渐出现在人间的传说中。 东汉末,蜀山各门派矛盾争端不断,在“仙剑派”的倡导下,蜀山修士于蜀山绝顶召开大会,形成一个蜀山各门派的联盟“蜀山盟”,同时在蜀山绝顶建立总部,形成日后蜀山派的雏形。 东晋时期,蜀山各门派逐渐归并为十几个门派,最大的“仙剑派”人数已经有上百人,而蜀山中还有不少独来独往并不属于某个门派的修仙之士。各种修仙方式也逐渐完整。当时主流的方式是炼丹服饵,而仙剑派的内功修炼被认为是效果不彰。 南朝梁武帝时期,因其信奉佛教,斥蜀山为邪魔外道,招集无数高僧、法师上蜀山修建佛塔,“ 蜀山盟”奋力抗争,梁武帝人马惨败。经此一役,“ 蜀山盟”元气大伤,很多以炼丹服饵,僻谷食气为修炼方式的门派因战斗力不强几乎 灭门,而仙剑派因法术高强在此役中立下大功,当时仙剑派掌门统合“蜀山盟”十几个门派,成立了“ 蜀山仙剑派”,简称“蜀山派”,同时在锁妖塔周围大兴土木,蜀山派正式形成。 蜀山成立之后仍以斩妖除魔为己任,深得世人赞许,这迫使有些妖族成立了一个联盟,以与蜀山对抗。 随着时间的推移,蜀山修仙之道日益精进,仙剑派更是人才辈出,有组织的妖族实力渐渐不敌蜀山,妖王在一战之中重伤,无奈,为了族人的生存,妖王只好向蜀山妥协。当任蜀山掌门独孤宇云容不得妖类,在几个长老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不赶尽杀绝,但必须让妖族处于蜀山的控制之下。为此,独孤宇云下令大动山土,于蜀山境内设立一块区域,名为妖域,妖域位于蜀山之中位,首领仍是妖王。独孤宇云破例令妖族有一定权利,然而要完全无条件听命于蜀山。 妖族乃是野兽树木草类所修炼成的精怪,其中虽不乏穷凶极恶之辈,但仍有的妖心地淳正,愿意与人类和好,所以有的蜀山长老便认一些资质超然的妖类做了徒弟,授之修仙之道。不多长时间,这种事情在蜀山已经是司空见惯了,独孤宇云刚开始对此大加打压,然而时间久了见没有出什么乱子也只好默许。 人心这种东西,堵不如疏,长久的压抑环境自然另一些有实力的妖族心生不快,终于有一天,妖族爆发了。 独孤宇云带人全力镇压,费了些力气才将叛乱妖族悉数封印,恼怒之下,直接将其打入锁妖塔,规定锁妖塔只进不出,如此大规模的妖族被打入锁妖塔的状况前无仅有。 又是许多年,蜀山收李逍遥为徒,也就是以后的一贫,因独孤宇云误将赵灵儿打入锁妖塔,李逍遥硬闯锁妖塔,致锁妖塔崩毁,林月如重伤,独孤宇云在把林月如送往圣姑处治疗后,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李逍遥,李逍遥成为蜀山第二十七代掌门,取法号一贫,而那时的李逍遥也已经是人人景慕的大侠。 李逍遥做掌门后,重建锁妖塔,重整蜀山的制度,谨慎收徒,经过多年的发展,蜀山仙剑派在修仙界乃至人类大陆已经如日中天,也就是今日的蜀山。…… 清晨,一缕金色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泻下,月橙拂一拂香发,眼睛向上望:“阿宵,蜀山这么高,我们怎么上去啊?” “姐,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该思考这个问题,你看。”银宵指着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个身穿道袍的修仙之人。“现在要思考的是,蜀山收徒甚严,要正式成为蜀山的门徒,据说还需要通过难度不小的试炼。” “那有什么,凭咱们两人的能力,还怕过不去不成?”月橙自信地说道。 “那倒也是,对于凡人来说,也许任务不容易,然而对于我们,估计不会很难。” “嗯,我们过去问一问怎么才能加入门派吧。” 道人一袭青紫色道袍,负手而立,背上一把略显锋利的宝剑,神情恍惚,眼睛无神地望向远方,脸蛋还算俊俏,没有注意到迎上来的两人。 “阁下可是蜀山弟子?”银宵试探着问了一句。 “啊,啊……正,正是。”道人扭过脸来,回了回神,正色道。“两位有何事?” “我们想拜入蜀山门下,学习修仙之道。”月橙语气诚恳。 “哦,是求仙问道的呀。”道人好似松了口气,“我叫青禾,是蜀山的老前辈—酒剑仙司徒钟的弟子,怎么样厉害吧呵呵。说正事,你们来得可是不太巧,十日之前一贫掌门说要扩收仙剑派弟子一百名,至今日已经收了九十八名,就只剩下两个名额了。” “你说你是酒剑仙的弟子,那你师父可在山中?”月橙问,若能找到司徒钟,请求他的帮忙,她的实力绝对会提升地很快。 “我师父生性浪荡,豪放不羁,很少时间在山上,我都难以找到他,唉!跟了师父一段时间,我也染上了喝酒的瘾,这次师父把我辛苦酿的几大壶酒都带去了,可真是让我的瘾十分难解,我刚才正筹划着跟哪位道友借点酒钱呢。”青禾舔舔嘴唇。 “哦……” “两个名额,嘿,正好我们两个人,我们赶得还算巧吧。”银宵偷笑。 “你错了!剩下的名额是最难争取的,其考核的难度不亚于上天了,不,比上天还要难,若你们不是万里挑一的好手,还是就此回去吧。” “让我们试试吧。” “唉,每个人都这么说……好,好吧,希望你们能够过关。我现在就带你们上山求掌门给予试炼。”青禾说着,弹出背上的宝剑,宝剑乖乖悬停在半空中,两人小心翼翼地跳上去,青禾也上去了,起控剑之术,然而,剑却丝毫未动…… “咳,不好意思,平时没好好练功,御剑之术还不太熟练,见笑见笑。”说着,重新御剑,剑终于向高空中那座仙山飞去,不断摇晃的剑身令月橙都吓得叫出声来…… 注:关于蜀山的历史,全部是查阅资料得来的,本文尽量做到情节发展与资料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