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的太突然了 上传第一章 传说,人死了以后都会去投胎,接受轮回,而在投胎之前,都要经过孟婆桥,喝上一碗孟婆汤,然后人就会忘记前世的恩怨情仇,重新开始新的一世人生。但要是没有喝下那碗忘断肠的孟婆汤呢?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个小山村却同时占据了这两个得天独厚的条件,村庄位于山脚后面过了条小河就是山,大多数村民都居住在山脚河的下游,而偏偏有一家人住在半山腰,这户有三口,男的叫送平,女的没有名字,村里人见她贤惠聪颖,就都叫她娴儿,儿子叫木之,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清早,送平草草吃了点馒头就拎着斧头上山砍柴了,太阳渐渐偏中阳光透过叶尖的露珠,折射成七种光彩,然后又渐渐莲花吞噬,而此时能折射出焕彩的,就只有送平额上的汗珠了。娴儿忙完了家中的琐碎之事后就拎了一罐茶水,带着木之去慰劳送平了。山中路本来就很崎岖,再加上这酷热的阳光,更让人觉得劳累,娴儿便领着木之到一棵大树下乘会凉,歇歇脚再赶路。 “娘,你看,有蝴蝶。”不知从哪里飞来的蝴蝶吸引住了木之,他一边高兴的叫道,一边用他稚嫩的小手指给娴儿看。 娴儿顺着木之指的方向看去,说“是啊,你要不要去追呢?” 木之听到这句话之后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娴儿连一句嘱咐小心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木之就已经跑开了。 娴儿看着他渐渐跳跃远去的背影,脸上挂着微笑,“这孩子”,她轻笑的叹了口气。待木之追累了,不想追了,娴儿便起了身,叫了声“木之”,然后就拎着茶水,领着木之,继续上山了。 走着走着,木之一下踩滑了脚,身体向前扑去,由于本能反应,木之的小手紧拉着娴儿,娴儿一步没稳住脚,也扑在了地上,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提在另一只手上的那罐茶水已经连罐摔碎了,散下大大小小的瓦片和淌了一地的水。 “哎呦”,娴儿立马起身扶起木之说:“你这个冒失鬼,你看看,连送给你爹的水都打了,怎么办?” 木之站在原地不动,娴儿转身向山下望去,看了看说:“幸好这里离山下的小河不是太远,你找你爹,我再下山给你爹找取点水来。”说完就把木之往前送了送,然后捡起地上最大的一块瓦片,朝着小河下山去了。 集市的繁华喧闹声骤然静了下来,怎么回事?原来是几个当兵的在哪儿喊:“让开,让开了。”于是人群就被分拨在路两边了。走在路中央的则是那个刚刚从怡红院出来,满身酒气的人见人恶的大贪官,人们嘴痛恨他咧嘴的笑,他一笑就露出了他最最让人厌恶的大金牙,所以人们私地里都叫他大金牙。 “大人,您看现在夫人在家中,您身上又满身酒气,这样回去恐怕会遭夫人骂的。”一个靠近他的卫兵上前说道。 金牙站住了脚,摇晃了几下身子,然后醉醺醺的说道“好,那就先去河边洗个澡,去去这身上的酒气再回去。”说罢就阔步向前迈去了。 到了河边,金牙脱光了衣服,“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洗澡去了,两个卫兵则在岸上看守着金牙的衣服。金牙在清凉的河水中渐渐醒了酒,他睁开迷醉的眼睛,而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姑娘,朴素的着装,正蹲在岸边取水呢,金牙揉了揉眼睛,定身一看,真的是位女人,他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咧嘴奸笑,随即回到岸上,对两个卫兵说:“你们两个,看到那个女人没有?给我弄来,我要享受享受。” 两个卫兵相视一笑,迅速跑了过去,来到了娴儿的身后,娴儿只见得水中的倒影,由于波浪,只有一团黑色,她猛的回头,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站在她面前,着实让她吓了一跳,手中的瓦罐滑落在地,摔的更碎了,罐中的水自然迸溅出来,溅湿了两个守卫的鞋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娴儿一边道歉一边想试着从一侧溜走,因为她深感这两个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两个卫兵却一步步的向娴儿威近,“别急着走嘛,小娘子,我们带你去大人那玩玩,好不好?”娴儿想从左边逃走,左边的卫兵就把娴儿拦住了,往右边走,右边的又把她拦住了,两个守卫逼的娴儿直往后退,可没两步就踩到水里去了,这下娴儿逃不掉了。 “小妞,你就别想跑了,去好好服侍咱家大人,兴许呀,大人一高兴,还能赏你几个铜子花花,这何乐而不为呢?”两个卫兵一个奸笑着说,另一个也跟着应和道:“对啊,你个小娘子,怎么就想不通呢?”说罢又是两个人的奸笑。 突然,有一双手从后面一下子将娴儿抱了起来,娴儿惊得大叫,但这却更加助长了金牙的兴奋,淫笑声也随着娴儿的惊叫和挣扎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刺耳了,娴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和这个壮汉相比呢?最终………… 金牙扬长离去了,河岸边只剩下娴儿,她双眼已经哭的通红,心里积满了怨恨,愤怒的眼神直视着蓝天,已经吼到嘶哑的喉咙又一次发出怒吼,当她从绝望中回归到现实中时,她的指尖触碰到了她刚刚摔碎的瓦片,她捡起瓦片,心里默想:木之,送平,我对不起你们,我先走一步了。随即用那瓦片的锋利的刃将自己喉咙里的那股恶气连同鲜血喷放出来,血泊浸染了压在她身下的石头和泥土,随着河水一点一点的向下流去,红色渐渐吞噬了这片水土。 第二章 我要报仇 太阳越来越炎热,送平放下手中的斧头,就近找了块凉荫地歇歇,他揩去额上流下的汗,仰头望望太阳,看这日头已经临近中午了,再向远处望望,还是不见娴儿和木之的身影,送平越等越着急,心想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送平就拎起他的斧头,背上砍的干柴,向山下去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不容易把握速度,就像送平,焦急的他在一个转弯处没把握好速度,一下子跌到了荆棘丛中,荆棘的尖刺划破了他的脸和胳膊,送平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用手擦去脸上的血,转身想要离开这片荆棘丛时,发现在不远处的丛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他握了握手中的斧头,壮着胆向那儿走去。拨开前面的荆棘一看,里面是一群狼在争食东西,狼把送平的视线挡住了,所以送平看不到它们在吃什么,或许是一头牛或许是一只羊,也或许,是一个人。送平管不了这些狼的事,他现在只想从这儿爬出去,他用斧头砍出一条路,踩着石块一点一点的爬了上去,好不容易爬了上来,送平坐在边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拿着他的斧头刚想走,却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扭过头来向刚刚爬上来的荆棘丛看去,仍是一群狼在分食东西,从上面一下看清了那个被分食的猎物——人,尸体已经被啃食的面目全非了,送平注视了许久,忽的痛哭起来,那被分食的正是木之,在那个小手腕上还系着当年送平给他求的红绳。送平不敢相信这些,他愤恨的将手中的斧头向狼群扔去,锋利的斧刃一下子砍死了一头狼,狼群一惊,向四下里躲去,送平搬起石头就向下面砸去,扔着扔着突然想起了娴儿,他在坡上四处找寻娴儿的踪迹,可是一无所获,他慌了神,又向家中跑去。 到了家中,四处不见娴儿的踪影,送平忽的反应过来,娴儿有可能出事了,他慌张的不知所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短刀气愤的向山上走去,他誓要杀光那群狼,他走着走着,脚底“咔嚓”一声,他一看脚底,是一个水罐,是娴儿给送平送水的罐子,他看着罐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的向山下的小河跑去。 送平走的路通向小河的下游,他来到河边,想用水洗洗脸上的血渍,可他注意到这河水竟然参着红腥,送平下了一大跳,慌张的向河流上游跑去。 送平跑到这血腥的源头了,只见娴儿衣衫不整的躺卧在河岸边,身下流出的血已经证明了娴儿与他已经阴阳两隔了,送平踉跄的走到娴儿身边,他抱起娴儿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手不停的挽着娴儿散乱的头发,抚摸着她的脸颊,嘴里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就这样,良久才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接着送平又傻笑了一会,这一切来的都太突然,让他措手不及,他看着娴儿,拿出了携带的匕首,想陪娴儿一起离开这人世,在阴曹地府一家人再相会。 正当送平将匕首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时,突然,从河口转角处茂密的丛林里传出一阵笑声:笑痴情儿女,叹儿女痴情。 “你是谁?为何装神弄鬼?”送平向声音传来的丛林喊去。 这时从丛林里出来个年纪稍稍长他几岁的男子,男子着衣朴素却不失尔雅,面部也算端正,个子与送平差不多高,看上去有点跟人不露相的样子,颇让人敬畏。 “你是什么人,我寻我妻儿,你又干涉什么”送平气愤又带着几丝悲愁的说。 男子轻声咳了一声,说“我叫江离,跟你妻子一样,是个受害者。” “跟娴儿一样?”送平惊讶的问道,“此话怎解?” “你看这是什么。”江离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扔给了送 平,然后说“我在你之前路过这个地方,这个玉佩是在你妻子身旁发现的,你仔细看看吧。” 送平接过玉佩,仔细看了看,玉佩上有这样一行字:典江城,吴……送平一下子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吴大金牙,我这就要去给娴儿报仇,让那个狗官血债血偿!”说罢送平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愤愤的想要离去。 “慢着”江离阻止了送平的冲动,跟他说:“你凭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怎能奈何的了他手下的那些精兵?”江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五年前,正当我成亲那日,那该死的大金牙竟然把我绑了起来,冒充我进了洞房,我妻子不从,最后撞死在了床案上,他又把我扔在屋里,纵了一把火,想要杀人灭口,幸亏我命大,逃了出来,这五年来我一直在苦练武功,寻找报仇的机会可每次都奈何不了他,你这样前去就是白白的送死啊。” 送平一听,顿时泄了气,他抬头看着江离问道“那怎么办?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就这么放了那个大金牙我可咽不下这口气啊。” “并非如此,还有一计,也是目前最后的一计了。”江离摇了摇头说道。 送平一听,激动的说:“什么计策?” “此计还得回去再议,你也顺便把你妻子安葬了吧。”江离望了望娴儿,同情的说道。 送平来到娴儿的身旁,抱起了她,然后向家走去了。 安葬了娴儿,送平摊在娴儿的坟前,双手抓起一撮撮新土,即使是自己亲手埋葬了娴儿,可他的内心仍是不敢相信娴儿已经离他而去了。江离在背后轻轻拍了送平的肩膀,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送平慢慢拭去眼泪,起身望着娴儿的坟牌,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拳头,磨出一句:娴儿,你在下面等着我,等我为你报了仇,我再下去陪你,随后便转身进了屋子,与江离一起商量复仇大计了。 “下个月初是大金牙祭祖的日子,他的祖坟在东林,他进去祖坟的时候会只身一人。我们只要在他进去祖坟之前在东林挖条地道,进入他的祖坟进行埋伏,伺机刺杀。”江离说着,拿起了酒杯。喝了口酒,润润喉咙接着说道:“但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大金牙的祖坟一直派兵把守着,巨大的坟墓,不仅仅是他的祖坟,更是他这些年来搜刮民脂民膏从百姓那里敛来的钱财的安放处,所以也是机关重重,墓外层层叠叠,墓里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挖地道是件难事,况且我们只有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了。” 送平想都没想就说道:“好,挖地道的事就交给我吧,东林这片地带我比较熟悉。” “好”江离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愿意接受这项任务,那这就交给你了,我会让两个兄弟帮助你一块挖地道,这成败可就看你的了。” “嗯”送平郑重的答应道,接着便是两个人畅饮谈论事情的声音了。 黑夜渐渐降临,屋外的黑影隐藏在了这黑夜之中。 第三章 计划失败了 第三章计划失败了 天刚刚朦胧的亮起,送平被屋外的鸡啼声闹醒了。送平一起身,发现江离已经离开了,但桌子上却留下一段布帛,上面写着:送平兄弟,当你看到这布帛的时候我已经回去了。我回去会加紧集合众义士的。东林那条未完成的地道就交给你了,如果想来找我,就撑船渡河,到普度寺中,找一位叫惠生的住持,他会给你引路的…… 送平读完信,把布帛放在残蜡奄奄一息的火苗上,火苗立刻跳上了布帛上,不久就灰飞烟灭了,送平打开窗,看看天色,然后又到门前的水缸里喝了几口水,带上点干粮,拿起梩耜和橐(梩耜lisi古代像锹一样的农具。橐tuó盛土的工具),向着东林出发了。 到了东林,送平想着江离留下的布帛上的路线,左转右转,这棵树下敲敲,那块石头下看看,终于找到了那条未完成的地道,送平先是望了望周围,见四周都没人,他便立即打开了洞口,钻了进去,然后又迅速的把洞口掩住了。这个洞有能容下他的空间,已经挖了一些,送平点了一支蜡烛,接着微弱的光芒继续向洞里走着,突然有双手捂住了送平的嘴,送平手里的蜡烛差点掉在了地上,他做了一个江离交给他的动作。只听见一个声音对另一个人说:“原来是自己人,误会了” 那个人松开了手,送平舒了一口气,借着烛光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说道:“我叫送平,江离让我来挖地道的,东林这片地带我比较熟悉。” “那太好了”一个男的说:“这个地道已经挖了很长时间了,前面都是埋伏的机关,我们已经有好几个兄弟丢了性命。” “以后我和你们一块挖,这些交给我吧”送平自信的说道。 送平和这两个人便顺着方向继续挖,送平偶尔偷偷的出来观察地形,为了方便运土和通风换气,他们每挖一段距离就新开一个洞口,这样做有时也方便逃跑。 就这样,送平和这两个人夜以继日的重复着挖土.运土.开洞,累了就靠在洞壁上休息一会,饿了渴了,就坐下来喝从家带的水,吃着带来的干粮,一直到深夜,送平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到了家中,准备好第二天所要带的水喝干粮后,送平不忘做的就是来到里屋——娴儿的灵位前,跟她说上几句话,最后一句结尾的,就是那句等我报了仇,我就下去陪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就快挖到大金牙的祖坟了,可是机关重重,想要突破也就更难了,送平不敢贸然行事,他爬出地道,观察地形,寻找机关的隐藏方位,破坏它,就这样,直到大金牙祭祖的前两天,送平才把危险的机关全部排除,挖通了地道。他和那两个人都累坏了,放下手中的梩耜和橐,安静的靠在洞壁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送平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去,就急急忙忙的撑船渡过河,来到了普度寺,找到了江离说的那位惠生住持,通过他的指引,送平找到了江离住的屋子,来到了他的房舍前。 “咚咚咚”送平先是敲了几下门,然后问道:“有人吗?请问这是江兄的房间吗?” 送平见没有人回答。刚想再敲敲门,这时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来了”,随之,便出来了一位手持大刀,光着膀子的男子,他见到送平却很客气的请他到屋子里来,到了屋里,送平更是吓了一跳,屋子里都是腰肥体硕,手持大刀长矛的壮汉。 “大家欢迎这位送平兄弟”江离在人群中间说道。接下来又来到送平跟前,揽着他的肩膀拍拍说道:“这位送平兄弟,同样身为大金牙的受害者,我们将一起同心协力,报仇雪恨,杀了那个狗官,为百姓造福,还江城一片安宁!” “好……”四下里皆沸腾起来,兵器高高的举过头顶,大喊胆:“杀死狗官,报仇雪恨,还江城一片安宁……” 送平这才被他们的吵声拽了回来,他转身贴在江离的耳畔说道:“江兄,地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挖好了,一切都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 江离听到后点了点头,高兴的说道:“好,这回一定要了那老贼的命” 原来,在江离留给送平的那片布帛上还写着:送平兄弟,昨夜我想来想去,还是有必要在最后完工的时候在地道上做点手脚,关键时刻就与那老家伙同归于尽。阅后即焚……送平在地道里设置了机关,若是报仇不成,就同归于尽。 送平与江离和他的兄弟们煞血为盟,举杯高呼,送平和江离更是结为生死兄弟,誓言要共同报仇雪恨同生死,共患难。短暂的狂欢之后,江离留送平在这儿过一天,第二天一块行动,可送平却固执的不肯留在这儿,江离也明白送平的心情,也没多留他,送平撑着小船,渡过了河,回到了家中,这天晚上,送平做了一桌子的菜,却没有动筷,他来到里屋娴儿的灵位前,跟娴儿说着话。 “娴儿,你过得还好吗。”送平抚摸着娴儿的牌位,不一会又说道:“木之有没有调皮?……等我报完了仇,我就去陪你。” 送平就这样自言自语,不一会又连连哀叹,他看着娴儿的牌位,一会儿又放了回去,他转身拿起毛笔,在一块布帛上写道:陌殇离岸秋相思 刃接黄胆未敢死 待到复仇雪耻时 九尺黄泉不再辞 写完后,送平拿起来轻声读了几遍,又轻轻的将它压在了灵牌下。 天刚刚透露出几分白,月亮还未完全隐去,送平早已赶到昨天和江离约定的地方,不一会儿,江离也率领着众义士赶到了这里。 “大家都来了。”送平轻轻的说道:“一会儿跟着我下了地道,大家千万要安静,以防洞会塌方” 众义士也都明白这个道理,便应了一声说:“明白了” “好,那大家跟我来”送平跟挥挥手对大家说,然后便带着众人向东林的洞口前进了。 众人来到了洞口,按照送平的指示,先后都进入了洞中,向大金牙的祖坟迈进了,他们都井然有序,没有一个出声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也说不出什么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加快步伐向大金牙的祖坟前进。当他们移开祖坟的壁砖时,一个个无不惊叹,一是惊叹这祖坟修筑的如此阔大,二是惊叹这里敛来了百姓们多少财富,三是惊叹送平的能力,竟然真的直通了这里。他们看了看,之后便不作声,只是散开来,在这所谓大金牙的祖坟里慢慢的‘欣赏’,他们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躲藏了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躲藏的地方后,石门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江离立刻压低了声音说:“兄弟们狗贼来了,我们做好准备,一会儿听我的命令。” “好”众人低声回答道。个个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虎视眈眈的望着洞口石门,送平和江离躲在廊道两旁的石柱后面,两个人皆是手持长剑,目相对接,只等石门一打开,他前脚进,就让他有来无回。 众人屏息以待,目光全凝视在石门上,“吱~”石门渐渐打开了,江离与送平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石门全打开了,出现的是四个小卒抬着一顶轿子进来了,江离对送平使了个眼色提示道:等轿子一落下来,我们就行动。于是他们就看着小卒缓缓蹲下,轿子也跟着缓缓的下落,江离和送平的心也怦怦的跳着。终于,“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江离扬起手中的剑对后面的人喊道:“是时候了,上啊。”随即和送平相持剑直直向轿子刺去。 正当一切都在原计划中时,送平和江离的剑尖就要刺道帘布时,帘子一下子打开了,送平和江离都很惊讶,只见里面的一个人双袖一挥,撒出了石灰粉,江离和送平根本来不及闪躲,两人都被撒到了,长剑顿时掉在了地上,众人也都皆有所伤,在地上打滚的打滚,爬的爬,成了残兵败将。 “哈哈哈……”石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奸笑声,江离和送平这才恍然大悟到上当了。大金牙进入了坟墓,看见这群人顿起恨意,向一个临近他的人踢了几脚,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来人啊,把这一伙逆贼给我押出去。” 江离和送平被押出了石门外,他们都很疑惑这个缜密的计划怎么会出现纰漏?直到他们都被集中在门外时,送平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渐渐的,这个声音频频出现在耳畔。 “白芷?”送平突然想道:“白芷,是不是你?” 第四章 同归于尽吧 第四章同归于尽吧 送平仔细的回想那个声音,越来越确认这个声音就是白芷的了,他看不见如今的白芷的模样,他只依稀记得曾经的白芷是一个五官端正,但又汲汲功名,又曾与他一起争夺过娴儿,但自从娴儿选择了自己之后就再也不见白芷的踪影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是我”白芷冷幽幽的说:“送平啊,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个样子啊,可惜喽,如今你的眼睛又看不清我,哎。遗憾呐,哈哈……” “呸”送平朝着白芷啐了一口痰,然后说:“那正好啊,我还怕脏了我的眼呢!” 白芷扬起袖襟拭去了脸上的唾沫,气愤极了,拔剑就要杀了送平,可这时,大金牙却突然从墓穴中出来了,他看到这一幕,立刻喊到:“混账东西,谁教你杀他的?放开他。”白芷带着一百个不愿意放下了剑,退了下去。 大金牙走到了送平的身边,像是讲道理似的说:“送平呀,我平日里是坏了些,但是也没做出像你这样掘人祖坟的缺德之事啊,快把洞口在哪告诉我,我好派人去填平它。要不以后被盗贼发现了,那我祖先也就不得安宁了。” 送平刚想开口大骂,可江离却抢先一步说:“好吧,我们可以带你去,可是我们的眼睛看不见了,万一弄错了,怎么办?不是让你白跑一趟吗?” “呵呵”金牙笑了几声然后起身吩咐身后的小卒道:“去,给他们拿盆菜油来”同时又小声吩咐道:“派几个人把四周围起来,守严实喽,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小卒们应声而下,不一会,一个小卒端了盆油过来了,把油盆往江离、送平面前一放就走了。江离和送平洗了眼睛,能看的清楚了,江离便起身说:“我们带你去吧。但是你还得放了我这群兄弟们” “好”大金牙答应道,随后转身先像小卒们使了个眼色然后说:“带他们去洗眼睛,然后把他们放了吧”而就在大金牙转身说话的时候,江离碰了碰送平,向他使了个眼色,送平一下子明白了——同归于尽。 小卒们们把这些人带了下去,带到了送平和江离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拔出快刀,迅速的将他们解决了。 当送平和江离的所有条件都满足之后,江离和送平便带着金牙和几个侍卫进了墓中,送平走在最前面,江离跟在身后,两旁各有两个小卒跟着,金牙也跟在一侧,走着走着,在一个转弯前,送平突然停住了,干咳了一声,金牙以为到了,刚想开口询问,送平又迈步向前走了起来,金牙便没有开口,过了这个转角,送平假装跌倒,两侧的侍卫本能的向前押住了他,自然也就忽视了江离的存在了? “你搞什么鬼?”金牙气愤的说道。 送平结巴的说道:“没……没什么,只是跌了一跤,没事,没事……” 两侧的侍卫将他扶起,注意力全集中在了他身上,江离已经跑了回去他们也全然不知,原来,洞口早已经路过了,送平为了寻找时机,一直走到这个转弯口,他才干个一声提醒江离开始行动了。 就这样走着走着,绕了几个圈子,金牙不耐烦了,拽了送平就大声吼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呢?洞口呢?再不说我就杀了你!” “大人,不好了,好像有一个人跑了”一个侍卫突然发现道。 “啊”大金牙一惊,突然想起来什么,心想肯定是送平跌倒那时跑掉的。 “哈哈哈……”送平大笑起来,说:“大金牙啊,你也总算是被我耍了一回” 金牙一听,气愤极了,顿时大吼:“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是啊”送平点了点头,笑着回答说:“能死在你的祖坟里,给你做一回祖宗,我何乐而不为呢?”说罢,就像临近的墙壁冲了过去,“咚”的一声惊呆了这几个人,血迹从玉墙上一点点流下来。 金牙气愤极了,命令手下道:“去,拖下去扔在林子里喂野狗,扔的越远越好” 手下们听令将送平抬了下去,扔在了林子中,天显得灰蒙蒙的,抬送平的两个侍卫也于心不忍,于是便随手拔了几颗草,摘了几片叶子,盖在了送平脸上后才回去,金牙一个人踱步向回走,他想,门口有守卫把守,江离他出不去,只能从地道逃跑,而他这样匆忙的逃跑肯定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于是他就一点一点的观察地面、墙壁,希望能找到什么,突然,地面有什么亮莹莹的东西让金牙停住了脚步,他走到墙边一看,这不是他前几天丢的那块玉佩吗?怎么会在这?他仔细回想着一切,突然想到了什么,先是趴在地上,扣击地板,又在墙壁上敲了起来,果不其然,他发现了洞口,搬开石砖,他先是犹豫了一下,可毕竟他是视财如命的大金牙啊,这种事他也不放心交给别跟做,于是他就顺手提了旁边的一盏灯,爬进了地道,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把洞口填好,这才放心的向里走去。 走着走着,忽然头上有一点細土渗了下来,起初金牙并没有在意,继续向前走着,可没走几步又是些細土渗了下来,他掸去衣服上的細土,突然想到自己中计了,他骂了一声后转身向回跑去,可这时却传来了江离的笑声,金牙停住了脚步。 “大金牙啊大金牙,你果真中了我的计,今天就是你的祭日了。”江离笑道。原来那块玉佩是他故意放在洞口的,他料想金牙肯定会只身寻来,所以就到送平设好机关的地方等着他了。 金牙一听,吓得忙往地上一趴,叫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等我出去了,财宝全归你了,好汉饶命啊……” “哈哈哈哈”江离先是大笑几声然后怒斥道:“想让我饶了你?你觉得江城子弟会饶了你吗。你觉得被你作践的那些女人们会原谅你吗?你觉得那些被你无辜陷害葬身牢笼的人们会放过你吗?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为他们报仇!”说罢,送平抡起木棒就向支撑这段地道的柱子砸去,紧接着就是土壤掉落与江离的笑声,金牙的恐惧声此起彼伏,直到土壤完全塌陷,将他们埋在了地下。 灰蒙蒙的天终于落下了他的眼泪,雨水滴答而下,落了整整一天。 阳光在第二天又照常温暖起来,雨后初晨,是蘑菇最易长出的时候,不少人都在这个时候提着小篮子,带着小铲子,踩着泥泞的山路,来到这片林子里采蘑菇。 一位姑娘正背着背篓,在这片林子里左顾右盼的找着蘑菇,背篓里除了几个蘑菇,还有一些草药,她哼着小曲,目光在地上搜寻着,忽然,她好像看到了一个蘑菇,她高兴的拿起小铲子,蹲了下来,她用左手扶着蘑菇,右手拿着小铲子,在合适的位置一铲,蘑菇便完好无损的进了她的背篓,她将要起来搜寻下一个目标时突然觉得不对劲,她转身一看,旁边的地上似乎有什么,她好奇的走过去,手一剥开杂草一看,是个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姑娘害怕的大叫,背篓里的蘑菇也撒了一地。 “怎么了,女儿,出什么事了?”这时一个大约五十多的一个人过来问道。 姑娘被吓得不轻,喘着粗气,颤抖着手指向躺在地上的送平,有气无力的说:“爹,有死人。” 男子这才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他扶起姑娘,捡起背篓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跟我学医那么多年,死尸还怕什么?”说完就让姑娘把掉在地上的东西全部捡起来,自己却来到了送平旁边,看着躺在地上的送平说:“小子,算你好运,遇到我这个好心人,能把你背回去埋了,否则啊。就等着那些野狗吧。”说罢就拉着送平的胳膊将他背在身上,可一背在身上,男子立刻感觉到不对劲,又冲着正在捡蘑菇的姑娘说:“珍儿,你来试试这个人的鼻息。” 珍儿先是不愿意,可还是无奈的答应了。她战战兢兢的来到送平的旁边,眼睛一闭,手指伸到送平的鼻子下又立刻收了回来,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手又伸到送平的鼻子下,然后如释重负的说:“爹,他还没死!” “快,我先把他背回去,你去煎点草药”他边说边背起送平向他那茅草屋走去。 到了茅草屋中,他放下送平,喘着粗气,喊了一声“珍儿”珍儿便端着药汤进来了,男子将送平扶起来,让珍儿喂他药,随后将他放下,长舒了一口气,对珍儿说:“去端盆水来,给他擦擦脸,然后再掐他太阳穴、人中,不可持续,反复几次之后再喂一次汤药,之后就等他醒来吧,我要去后山采点草药”说罢就背着药框走了。 “哦”珍儿不情愿的答应了一声,她端来水,把毛巾拧了拧,然后嘟囔着脸,给送平擦了起来,可能是继承了他父亲的细腻,珍儿很细心的擦拭着,当吧送平脸上的泥水污和血渍擦干净之后,珍儿发现送平除了额角的那块青色的淤肿,长得还算清秀,于是顿时心生好感。便又细心的喂他汤药,喂完之后就把送平放躺在了床上,给他盖了一件小被,珍儿在床边看了他几眼随后就下去忙着准备其他的事情了。 第五章 踏过孟婆桥 当日头当中,炊烟也悠悠然的升起,巧手的珍儿已经做了三四样菜了,正当她把最后一样菜上桌时,屋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咳嗽,珍儿听到后便放下菜盘,轻声走进了房间,来到了送平的床前,“咳咳”送平又咳嗽了几声,然后脸上浮现出很狰狞的面孔,嘴里胡言乱语的说着梦话,珍儿看送平这个样子,于是就起身去端盆水来给他擦擦脸。 “别走”正当珍儿想要离开时送平大喊一声,珍儿顿时心跳加速,她怯怯的回头,见送平还是那样,额头上出了很多汗,珍儿想用手帕给他擦擦汗,可是这时送平一下子惊醒了,坐了起来,喘着粗气,这又吓了珍儿一跳。她退后几步,手中的手帕掉在了地上,她呆立在原地,看着送平,直到送平渐渐地恢复神态。 “喂”珍儿朝着送平示意性的叫了一声,然后说道:“你怎么样了?好些了没?” 送平对周围的一切都感觉很陌生,他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以至于忘记了回答珍儿的问题,珍儿又问了一遍,送平才磕磕绊绊的回答:“哦哦,好些了”过了一会送平又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我叫珍儿,这里是我家,我和我爹早上去采蘑菇时看见了你,救了你。”解释完这一切后,珍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受了重伤躺在林子里呢?你家住在哪?” 送平想了又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知”他无奈的说道。 珍儿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询问他什么,可一抬头却看见送平手扶着头。“怎么了,头痛?”珍儿连忙上前扶着他问道。 “头好疼啊”送平咬紧牙关说道,紧接着差点跌了下来,他扶着床,慢慢的站了起来,珍儿想去扶他一把,可一下被送平推开了,他踉跄的向前走着。 “你到底要上哪去?”珍儿焦急的问道。她向前跟着送平,却又被送平推开了。 “我不记得我是谁,我只知道我不该留在这。”送平一边说一边向前走着,珍儿多次上前去拦他,可都被送平推开了,珍儿便孤立在门口看着送平渐渐消失的背影,直到最后一点黑影消失在眼中,她才像丢了魂似的一步步走回屋子。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渐渐昏沉下来,阴云又给天空蒙上了一层灰毯,送平翻过了山,独自走着下山的路,走着走着,他来到一间小屋,他站在门旁歇了一会,正在想要不要进去时,一阵凉风吹来,送平不禁打了个寒颤,“轰隆”一声惊雷,预示着又要下雨了,送平顾不得多想,敲了几下门,想着借宿一宿,可没人答应,外面的风越吹越大,天上也落下来雨点了,送平一时心急,推了一下门,门一下子开了,他一下子跳了进来将门倚住,借着月光,送平看了看这间屋子,他发现桌子上有两只蜡烛,他先是轻声问道“有人吗?”半响也没人答应,送平心想这个人可能不在家,他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坐了下来,点燃了蜡烛,坐在桌子前,才发现桌子上摆满了饭菜,但是看起来早已凉了,送平心想,等主人来再动筷吧。 送平坐在桌前静静的等着,慢慢的,一根蜡烛燃尽了,他点燃第二根蜡烛,转眼间,第二根蜡烛也燃烧过半了,送平终于等不下去了,他拿起筷子,端起酒碗,开始小酌起来, 可能是一天没有吃饭的原因吧,他狼吞虎咽的吃着,任凭外面风有多大,雨有多骤,他一点也感觉不到,过了一会,送平开始感觉到头有点昏沉,他吐出嘴里尚未嚼完的食物,突然感到无法呼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中了毒,他打翻了桌子上的饭菜,口吐白沫,趴在桌子上,风缓缓的吹开了房门,送平没等看见门全被吹开的那一刻就闭上了双眼,最后一点烛光也熄灭在蜡泪之中。 原来送平失忆了,他忘记了这间屋子是他的小屋,而桌子上凉了的饭菜也是他昨天准备好了的已经投下毒的。 人死投胎,周而复始黑白无常可以说是送人投胎的使者了,他们准时的出现在送平的身边,只见黑无常用他的棍子从送平背后一敲,送平的魂魄便与身体分离了,白无常迅速的抓住魂魄,然后给他套上手链和脚链,又拿起毛笔边在送平的右臂上点了几点边说:“毒死鬼,加上三点印记,过孟婆桥时喝了孟婆汤就能消失了。” “你先带这个毒死鬼走,我来收拾下一个为情而死的鬼。”黑无常对白无常说道。 白无常点了点头,回道:“知道了,你快点下去,生死簿上还有好多鬼要抓呢。”然后就领着送平的魂魄来到了地府,他把送平带到了孟婆桥前,交代道:“过桥时,喝了孟婆汤,你身上的印记就会消失,也会忘记今生今世所有的痛苦了,快去投胎吧!”说完他就走了。 送平按照白无常所说的,来到了孟婆桥前,孟婆听起来像是一个年纪很老的老婆婆,其实不然,孟婆是一个年纪正好,貌美如花的女子,她按照本职工作,端了碗孟婆汤前来递给送平,送平接过汤,目光却一直盯着孟婆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了,他坐在桥头,把碗放在了桥沿上,这时,正好来了一个女鬼,孟婆又给她盛汤,送平起身,一下子将碗给碰掉了,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也忘了孟婆汤这回事,他一边想着孟婆的面貌,一边过了桥。 孟婆继续送着她的汤水,没有留意到送平已经过了桥。过了一会,过桥的人更多了,她自然也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干女儿,怎么样了?累不累?”孟婆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所有小鬼都立刻下跪喊道:“阎王万岁” 孟婆回过头,见了阎王说:“干爹,你来啦,我这还行,没什么问题。” 阎王捊了捊胡须说:“嗯,我给你介绍个人。”说罢,身后便出来一个女子,站在孟婆面前。 孟婆一眼认出了这个女子,诧异道:“这不是我刚刚送过桥的女子吗,怎么会在这?” “哎呀,我知道,我又把她留下认做了我的干女儿,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了,你可不能欺负她啊”阎王开玩笑的说道。 “我怎么会”孟婆一边对阎王说,一边拉着女子的手说:“我还巴不得有个好妹妹呢”接着他又仔细打量着女子,笑着说道:“妹妹看起来眉清目秀,娴巧端庄,妹妹若是没有名字,那姐姐我给你取个名字叫‘娴儿’怎么样?” “谢谢姐姐取名,那我以后就叫娴儿了。”她回答道。阎王愣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只有阎王知道他们彼此的身世。 每月底,是地府核查生死簿的时候,黑白无常和审死官都会仔细核查每一个人的生死之日,然后将这段时间的生死簿上交给阎王查看,他们仔细的查找着,突然,审死官大叫:“不好,这个人怎么回事?应该没喝孟婆汤就投了胎,这下坏了,赶紧告诉阎王。” 于是三个人带着生死簿来到了阎王的大殿里,将呈文交给了阎王,阎王一看,大怒道:“你们怎么回事?一个人跑了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这可是大事!如果他而立之年没能带他回来的话,他就会完全记起前生的事,这会出大乱子的。” “大王大王,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一个小小的鬼差那么多人怎么能看的住呢”几个鬼差一起叫冤道。 阎王大怒,朝他们一挥手,几个小鬼差顿时灰飞烟灭了,孟婆见此状,半撒娇半认真的说:“干爹,这是我的过错,是我不小心,我愿意接受惩罚。” “哎”阎王叹了口气说:“你也是的,这么大的过错也能犯,不惩罚你难以服众啊,你就去人间,把那个人找到,带回来就行了。” 孟婆一听,连忙问道:“人间这么大,我上哪去找啊,还有多长时间?” 阎王说:“那个人是毒死鬼,没喝孟婆汤身上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已经投胎28天了,天上地下一天,人间一年啊,他现在已经28岁了,你还有两年的时间,你快去吧。” “好吧”孟婆无奈的答应道“自己闯的祸自己承担,可是孟婆桥头不能没有人。” 阎王沉思了一会说:“孟婆桥的事就交给娴儿吧,等你回来了,再官复原职” 孟婆点了点头,随后就退下准备要出发了。阎王来到孟婆的身边,看着孟婆收拾东西,阎王也知道茫茫人海中想找一个人不容易,可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他不能徇私枉法,他开口想和孟婆说明原因,可孟婆先开口了“干爹,我明白你这样做的原因,不要担心我,我这趟去人间也当是见见世面了。” 阎王点了点头说:“好女儿,理解我就好,你就快要走了,我给你三样东西,希望你能用的到吧”他边打开一个小箱子边说:“这第一件宝物,是一把宝剑,这可是用地府玄冥寒铁铸成的玄冥剑,平时只有发簪般大小,危机的时候可以变成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他放下这把剑,紧接着介绍第二件宝物“这第二件宝贝是两颗金丹,这金丹能让你在人间过上一年而不用损耗内力来维持元气,而且这金丹还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不过切记,不能直接给凡人吃,否则凡人会受不了这金丹至阴至阳的折磨,最终五脏爆裂而死。”说完就将这两件东西交给了孟婆。 “那第三件宝贝呢?”孟婆好奇的问道。 阎王合上盒子,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瓶子说:“这是最后一件东西,是专门用来收服那个人的,将这药粉混入酒中,他喝下去之后魂魄就会与肉体分离,这样就可以把他带回来了。” 孟婆接过所有的东西,说了一声“哦”随后就动身前往人间了,来到人间,她被眼前的闹市景象迷住了,一会儿这个摊子前看看,一会儿那个摊子前玩玩,转了几圈后,感到乏了,就坐在一边,突然想到该给自己取个名字了,她想来想去最终给自己取了个名字——肖曼。 第六章 初到人间 下传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就布上了阴云,街上的人为了躲避将要下的倾盆大雨,都收拾摊子跑回去了,肖曼焦急的站在街头左顾右盼,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一个男子从她面前擦肩而过,肖曼没来得及多想,就跟他一块向街外跑去,不一会儿,肖曼跟着男子跑到了一所破庙内,男子气喘吁吁的转身来看看外面的天,这才发现有个人跟着自己。 “姑娘看似出身豪门,为何不回家呢?”男子问道。 “哪里”肖曼摇摇头说:“小女子并非出身豪门,我就只身一人,没有什么家,今天出门玩玩,哪里曾想到会遇上这鬼天气。” 男子点了点头,望了望外面已经下起来的雨然后又转身向庙里走去,没过多久抱出来一捆柴火,他点起了火,坐在火堆的一旁,伸出手来烤烤火,他看了看在一旁站着的肖曼,对她微笑了一下说道:“姑娘,你若是不嫌弃就坐下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不嫌弃”肖曼说道。于是他就坐了下来,伸出手来烤火。 男子看着她映着火光而显得红红的脸问道:“我姓周名平山,只是一介武夫,听说今年有武举,所以想去试它一试,有我在就请你放心,可是还不知姑娘芳名”他一边说着一边舒展筋骨,弄的咯咯作响。 肖曼轻声答道:“小女子姓肖,名曼。” 平山轻轻“哦”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曼也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破庙外渐渐暗下的天,心里难免有些孤独,但除了找到那个人之外,她已经别无选择了,但人间偌大,上哪去找一个人呢?曼想了又想,决定和平山一起上京,反正自己一个人挺孤独的,不如就跟他一块上京,就算京城找不到,也算是游览人间一遍了。 平山看了看曼若有所思的样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说:“曼,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不过也算是个正人君子,有我在,你放心的休息吧。” “嗯”曼点了点头说道:“平山大哥,我一人本也无依无靠,想去京城投奔亲戚,明日待你启程时,可否让我一并跟行?” 平山有点激动的说道:“当然、当然可以啊,我一个人也正愁没人作伴哩。” 两人相视一笑。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围着火堆,渐渐的都进入了梦乡。雨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第二天清早,从远处传来的几声鸡啼吵醒了平山,平山望了望外面的天,雨早已停了,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然后看着已经熄灭了的火堆旁的曼,她还在熟睡,平山也不忍心将她叫起来,于是他就给曼盖了件衣服,然后就到庭院中晨练了起来。 没多大会工夫,曼也睁开了朦胧的睡眼,看到了庭院中正在晨练的平山,叫了一声平山,平山随即放下高举过头顶的石头,过来了曼的身旁。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曼揉揉睡眼说道。 平山看她可爱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现在晨练完了,也就是说我们到集市上吃点东西就可以上路了。” “哦”曼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收拾东西了,平山帮着和她收拾好了东西就往集市上去了。到了集市,平山和曼草草吃了点东西就顺着一条东向的小路上京去了。 下雨后,地面的坑洼处积满了雨水,显得很泥泞,平山和曼不由得放下了脚步,两个人慢慢的走着、谈论着,平山看着曼想要告诉她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她,可就在这时,一声“救命”从不远处传来,曼和平山都有点诧异,这时才看到在前面泥泞的小路上有四五个山贼拿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在追杀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好像是要抢书生怀中紧抱着的木盒子,这个书生拼命的跑着,是不是得回头看下山贼追到哪了,跑着跑着一下子不注意跌进了一个泥坑里,原本素装的他一下子沾满了污泥和水。 平山和曼跑了过来,平山上前和这几个山贼打了起来,曼去扶起跌在水坑处的书生,书生抱着盒子在曼的搀扶下慢慢的起来了,看了一眼曼,顿时感觉到心有所动了,他楞了一下,将目光转移到他处,然后抱着盒子作揖状说:“多谢姑娘” 几个山贼没多大会工夫就被打的屁滚尿流,个个丢盔弃甲,狼狈而逃,平山拍了拍手,转身回来,书生又向平山道谢说:“多谢英雄拔刀相助” “不必客气,区区几个山贼,不足挂齿”平山轻笑了一声说道。 曼又问道:“你是怎么惹上这伙山贼的?你为什么总是抱着怀中的盒子不放呀?” 书生长叹一口气说:“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仙芷草的草药?” 平山抢着回答道:“传说仙芷草是人世间一大奇药,传说五百年才能长出叶子,过千年才能开花,其花有异香,可花只开有一个时辰,过了一个时辰花就会迅速凋落,再过百余年才能结出果实,其果可以延年益寿,祛除人身上所有的病,传闻品德高尚的人还能得到仙骨,最终成为神仙,可谓是神药,但又极其罕见。” 书生点了点头说道:“嗯,不错,前些天山贼大王得了一场怪病,浑身虚弱无力,每夜子时就会做一些怪事,请来无数大夫都无能为力,传言只有仙芷草能够救回他的命,一些山贼抓了我上山之后,我看这位大王的病确实是医不好了,便也敷衍道只有仙芷草能够救他的命了,那些兵卒根本就不信这一套,就到我家中翻箱倒柜的找一些草药什么的,可谁曾想我祖上传下来的一颗仙芷草的种子被他们发现了,我怎肯用这样的旷世良药去救一个作恶多端的山贼大王呢,于是我便挟着仙芷草的果实逃了出来。” 平山听后惊讶道:“传闻有一位叫做薛长之的神医有一颗仙芷草的种子,莫非就是你?” “正是在下”他仍然抱着木盒子说:“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周平山,这位姑娘是肖曼。”平山介绍后又问道“那想必这里面的就是仙芷草了?可否让我们长长眼?” 长之抱着盒子不知道如何开口,曼这时开口了:“传闻仙芷草的种子不可受阳光照射,否则会在顷刻化为乌有”曼说完又望了长之一眼。 长之顿了一下,随后点点头结巴的说道:“是,是的” 曼又问长之说:“神医现在又要归往何处?” “其实神医这个称号我有点承受不起,我的医术还有待进步,此次别过,我想去京找一位真正的神医,向他学习医术。”长之说道。 “京都?”平山笑道:“神医,那正好我们也是要去京的,不如一并前往吧。” 长之一想自己只身一人,身上又带有这样奇珍异宝,缺个人保护,便说道:“好啊,我也想找个伴呢。” 于是几个人便一同上了路,泥泞的路走起来最是让人心烦,走着走着,几个人都倦了,他们走到一处有池塘的地方停了下来,曼和平山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长之便趁着这个空闲去洗洗刚刚身上跌脏的地方,洗着洗着,长之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水面上浮着一片青色,定睛一看竟是一个青衣女子,长之下了一跳,随即大声叫道:“平山快来,池中有人!” 平山闻讯赶来,看见池中有位青衣女子溺水,可毕竟是条人命,于是扑通一声跳下河将那位女子救了上来,一上岸,长之立刻用手指去试探女子的鼻息。“还有气,她还活着”长之说罢,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女子的脖子及其他地方扎了几针,然后就让平山把曼叫来,让她去按压女子的胸膛,试图将积在胸腔内的水逼出来。 曼匆匆的跑过来,看了一眼岸边的女子,顿时愣住了,长之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来,曼结巴的说道:“要我做……做什么?”长之交代之后曼便照着做了,不一会儿,女子眉头皱了皱,吐出了几口水,长之见没了大碍,便收拾他的医具了,曼和平山扔在原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醒来。 渐渐的,姑娘慢慢睁开了双眼,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平山,顿时感觉平山是救她之人,便试着撑起身子道了声谢:“多谢英雄救命之恩。” “没关系,其实真正救你的是这位神医,”平山指着在他身后的曼和长之说道。 姑娘见了曼,也是一愣,但良久却未发声,随后又向长之说道:“多谢神医与姑娘搭手相救,小女子自当感恩不尽。” “没什么,行医救人是我医道本分”长之谦虚道:“对了,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会落到这池中?” “小女子名叫妘姻,因家乡大水,我与家人分开了,我一人无依无靠,走到了这池潭边,见这水甚为清澈,想一饮解渴,没想到竟然失足落入水中,幸得几位相救,要不然我就……”她讲着讲着竟啜泣了起来,令人心生怜悯。 长之和平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讲话,曼这时说话了:“妘姻姑娘要不你以后就跟着我们走吧,到了京城一起投奔我的亲戚”说完向妘姻眨了眨眼睛。 妘姻顿时心领神会,说道“好啊。” 长之和平山对此也没有意见,于是几个人歇息够了便一同上路了。由于到客栈还有很长一段路,他们就雇了一辆马车,让车夫快马加鞭的向客栈奔去,而他们在车厢里有说有笑,终于,在太阳还未完全落下之前,他们赶到了一处客栈,这周围也只有这一处客栈,无奈之下,只好在这间客栈内将就一晚。 “小二”平山进门便大喊:“来两间客房” “好的”店小二闻声从前台跑过来,见几个人来头不小,立刻低头哈腰恭维道:“客官楼上请,楼上是我们上等的客房,刚刚打扫干净。” 长之观察着四周,心里惴惴不安,但也没说出来,天色已晚,长之和平山住一间客房,曼和妘姻住一间客房,看着几个人都进了房间,店小二立马转身跑了回去。 “主人,又来了四个人,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店小二对一个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手一扬,扔出了一块令牌,说道:“这块令牌可以召唤出鬼兵,让他们去把那些人的心掏出来,快……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人心了!” 店小二捡起令牌,见黑衣人此状,赶忙退了出来,他边掂量着手中的令牌边向平山和长之的房间走去。 曼和妘姻一进房间就把门紧紧关上了,曼问妘姻道:“你怎么也来了?干爹知道吗?孟婆桥那边的事谁办的?” 妘姻点了点头说:“嗯,干爹派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 “嘘”曼打断了妘姻说:“小心隔墙有耳”说罢曼就施了法术,在房间内创造了一个结界,结界之中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声音当然也听不到,与外界完全隔离,“你继续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曼舒了一口气说道。 “没想到我刚一到人间,就被一个黑衣人偷袭,我还没来得及施法还击,他就一掌将我打到了池塘中,随后就被你们救了。”妘姻一一道来。 曼想了一下说:“好吧,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一起上路吧”停了一下又说:“对了,以后你就叫我肖曼,而我就叫你妘姻,我们就这样相互称呼,我们的真实身份万不可暴露。” 结界之外轻声的脚步声谁也没有听见…… 第七章 黑衣人 店小二已经悄悄走近了平山和长之的房间,他令牌一挥,几个鬼兵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去……去把那两个人的心掏出来”店小二优点紧张的说。 鬼兵一瞬间就穿门而过,进去了房间,而睡着了的平山和长之一点却一点没有察觉,两个鬼兵一下子飘到了平山和长之的床前,伸出了长有数寸长的指甲的手,向长之和平山的胸膛猛的插过去,可指甲还没刚触及到他们俩的身体就被烧掉了,鬼兵试了几次都没能插入他们俩的胸膛,反而使自己的手受了伤,他们又飘出了房门,飘到了曼和妘姻的房间,鬼兵想要飘进去,可房间有结界,即使是冥界的人也闯不进去,试了多次以后,鬼兵无奈之下只好化为一股黑气,钻回了令牌中。 “怎么回事?”店小二迷的自言自语的说道:“去问问主人”于是便带着令牌回去了。 “没用的东西”黑衣人怒气冲冲,将手一下子伸进了店小二的胸膛,掏出了他的心,吃了他的心之后,黑衣人转身一变,化成了店小二的模样,来到了长之和平山的房间,同样一下子飘了进去,他漆黑的衣袖一挥,两个人进入了沉沉的梦乡,黑衣人一下子移动到了长之的跟前,伸出了邪恶的爪子就迅速向长之的胸膛猛插过去,可同那些鬼兵一样,不仅没伤到长之丝毫,反而把自己弄伤了。 “怎么回事?”他望了望自己被伤了的右手自言自语道,然后又看了看长之,出身的看了许久,忽然叫道:“是你,当日你负我,害我成为现在这个半人半鬼的魔,无法超生,我今天定要吃了你的心。”说罢又向长之的胸膛掏去,可是还是被伤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取长之的心,改取平山的心,可竟然也是这样,黑衣人心生诧异,为什么这两个人的心都取不了呢?定睛望着两个人,突然发现道:“有意思有意思,竟然还有这事,我今天就算损耗再多的内力也要让你无法轮回。”说罢就运功将功力汇集在指间,然后奋力向平山的胸膛掏去,手指一点一点的进去了平山的胸膛,终于在功力损耗大半的情况下拿到了平山的心,但平山的胸前却没有流出一点血,他握着平山的心笑了几声,然后一口将它吞下了肚,随后一转身不见了。 晨鸡初叫,曼醒来了,她晃了晃正在熟睡的妘姻之后,突然想到结界还没有解除,于是施法解除了结界,待妘姻梳妆穿戴好之后便一起去看长之和平山了。 “平山大哥……”曼拍了拍房门,又叫道:“薛神医,起来了没?”叫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 “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妘姻猜测说:“要不我们冲进去看看?” 曼想了一会,无奈的说:“好吧,现在只能这样了”说罢,曼和妘姻就准备闯了进去,可门却在这时开了。 长之揉揉睡眼,打了个哈欠,说道:“怎么了?我才刚刚睡醒,有什么事吗?” 曼羞答答的低着头回答道:“没什么,那个神医,天也亮了,我们是不是该启程赶路了?” “好吧”长之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等一会我去把平山叫醒,”然后就转身进屋了,曼抬头看着长之离去的背影,可没想到长之却突然转身回来,顿时四目相接,两人眉宇间流露出一种真情,两人征了一下,曼害羞的低下了头,长之结巴的说道:“那个……以后就别……别叫我神医了,叫我……长之就可以了”说完就回屋了。 曼还在低着头,摆弄着她的手指头,妘姻碰了碰她,说道:“姐姐,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了?” “哪有”曼立刻矢口否认道,可是红着的脸已经出卖了她。 “呵呵”妘姻笑了一声说道:“既然没有,那为何脸红了啊,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 躲在门后的长之听到这些话心里也很高兴,行李收拾好之后便去叫平山,可没叫几声就听见下面有人大声叫什么。 “来人呐,把上面的人都给我带下来”一个捕快对身边的几个小兵说道。 “怎么了?”曼和妘姻从房里出来问道:“怎么来了这么多衙差” “不知道”长之说道。刚说完几个小兵就把他们押了下去,几个人迷迷糊糊的被押了下去,正犯愁为什么捉他们时,一个兵上来报告说:“报告大人,在后房发现一具尸体,杀人手段极其凶残,在他们房间里找到了凶器。” 捕快挥挥手让小兵下去,接着对他们几个说道:“今天接到民众举报,说这间客栈中发生了命案,如今这凶器和尸体就摆在面前,你们怎么解释?” “我们不知道啊”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异口同声的惊讶道。 捕快一拍桌子,大声叫道:“还想狡辩,来人呐,给我带回衙门。” 几个兵一听到这话就上前想要将几个人押走,可这时,一只鞋从楼上飞了下来,正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 “起的有点晚”竟然是平山!他打了个哈欠悠悠的说道。 “来人呐,把他给我拿下”捕快气愤的说道。 一些兵听到命令之后迅速的向楼上跑去,和平山交起了手,可这些小兵小卒哪里是平山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的落花流水、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捕快被愣住了,结巴的边后退边对刚刚前来报告的小兵说:“快上,快上”而那个小兵却没有听他的话,一下子来到捕快的面前,手一伸,掏出了他的心,然后一下子消失了。 “你们没事吧?”平山平山来到他们几个面前问道。 “我们没事。”长之说道:“平山,你和妘姻先去外面雇一辆马车来,我和曼去楼上把行李带下来。” “好,你们快点去”妘姻答道。 曼跟着长之上了楼,迅速收拾好了行李,下来时正好马车也找到了,一行人把行李往车厢里一丢,告诉车夫方向后就钻进了车厢里上路了。 又是一路的颠簸,终于在临近中午时 到达了一个小村镇,他们下了车,看见一群人围在墙上看着什么,曼和妘姻出于好奇也挤了进去,可靠近一看,下了一跳,立刻低头跑了回来。 “怎么了?”平山问道:“出什么事了?慌张什么?” 妘姻磕磕绊绊的说道:“那是通缉令……要抓我们” “啊,怎么会这样”平山惊讶道:“肯定是上午的事” “没办法了,现在我们只能跑了,等抓回了真凶,真相自然就大白了”曼无奈般的说道。 于是四人又上了马车,马不停蹄的向回赶去,等到回到了客栈,天已经黑了下来,而这间客栈也变了模样,变得破旧不堪,在寒月的照应下显得阴森恐怖。 “还进不进去?”妘姻问道。 “进”平山硬着头皮说道。其实在这样的气氛下谁都会感到几分害怕,但为了名誉清白,平山和长之还是进去了,曼和妘姻跟在后面也进去了。里面的布置一点也没有变,昏昏的光线使他们只能缓缓的前进,走着走着,长之突然被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竟是尸体,顿时吓了一跳,可又心生疑惑:为什么告示都贴出去了,却还没有人来收尸呢?正当他疑惑不解时,整个屋子的灯一下子全都亮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会回来的”黑衣人站在楼上说道:“我可是在这等了你们好久了” “你问什么要栽赃污蔑我们,你才是真正的凶手”长之的向他吼道。 “不必多说,把他抓回去”平山说罢就疾步冲向黑衣人,与他厮打了起来。 长之与曼和妘姻站在一旁,长之不会武功,帮不了平山的忙,可因为平山和长之在这,曼和妘姻也无法施展法力,可总不能眼睁睁的看平山败下阵来。于是曼当平山被打退了回来时悄悄施法,让平山和长之都昏迷过去,这才跟妘姻一起和黑衣人斗法。 妘姻突然想到什么,对曼说道:“姐姐,上次就是他把我打到河中的” “好,那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曼说罢就上前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曼和妘姻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起初的打斗并不占上风,曼想起了阎王给他的玄冥剑,她拔下“头簪”呼的一变一把锋利的宝剑就握在了她的手中,渐渐的,经过几个回合的打斗,黑衣人便不是曼和妘姻的对手了,黑衣人见状况不妙,想要逃跑,可还没来得及施法,曼的剑尖就已经指到了他的喉咙,黑衣人只好顺从曼,乖乖的站在原地。 “你是冥界的人!”灵机一动的说道:“我们来谈笔交易怎么样?” “住口,我们没有什么交易可谈”曼气愤的说道:“你就束手就擒吧” “慢着”黑衣人打断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了一颗幽蓝色的心。 曼看着他手中的心,很好奇他为什么会有冥界人的心,但又恐怕他耍什么花招,便说:“少耍花招,否则我一下就要了你的命!” 黑衣人轻笑了一声说道:“这是你身后的那个女人的心,上次打斗之时,我最后一掌打中了她,也顺便将她的心取了出来,没想到她是冥界的人,我吃不了她的心,所以就留在了身上” 曼回头看看妘姻,示意她摸摸自己的胸口,看看那是不是真的妘姻的心,妘姻摸摸了摸胸口,惊讶的说道:“姐姐,真的是我的心” 曼回头想要从黑衣人的手里夺回妘姻的心,自然也放松了警惕,可黑衣人就瞅这个时机一下子化为一股黑气跑掉了,只留下了一句话:“她没有心暂时没有事,你们肯定还会回来找我的,哈哈哈……” “让他跑掉了”曼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把剑变回了头簪,重新插到头发上,然后对妘姻说:“把他们都扶到房间里,之后我们来布置下客栈。” 第二天清早,一阵拍门声吵醒了长之和平山,他们一下子惊醒了,两人环视了四周,都诧异为什么会在客栈里,他们俩互相望着对方,似乎都想问一问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还是做了同一个很长的梦? 第八章 怎么会这样 “你们怎么才起啊,现在太阳都晒屁股了。”妘姻看着坐在床边面面相觑的两个人说道。 平山站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妘姻,昨晚有没有发生了什么事?” 妘姻耸耸肩,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没有啊,一夜睡得都挺好的啊” “有没有个黑衣人之类的?”长之补充道:“或是一群衙役?” “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妘姻继续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你们不会是做了同一个噩梦吧,昨晚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啊” “唔,好吧”平山说道,长之出神的看着地上。 妘姻怕暴露了什么,便一把拉过长之,搪塞道:“快点下去了,曼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呢。” 长之和平山不知不觉就被妘姻给拉下了楼,曼正在楼下等着他们,几个人把行李抬上了马车之后就上了车厢,继续赶路了。 一路的颠簸使几个人都没有心情讲话了,直到马车停在了一个真正的客栈,这个小镇的集市比较热闹,一行人在客栈安顿好之后便一块上街了。 “街上好多好玩的,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呢”妘姻边拉着曼的衣袖向前走边说。 “你们慢一点,等等我们”平山和长之在后面边追边喊,可女人一上了街比男人还有劲,加上集市上这么多人,曼和妘姻一下子就与平山和长之他们走散了。 “我们向前慢慢找,一定会找到的”平山说道“可能在哪个摊子前玩住了,忘了我们吧”于是他们每一个摊子前都仔细的询问,可是都说没有见过,这可把他们急坏了,他俩找了一会儿到了一个桥头停了下来歇口气。 “她们俩怎么上哪去了,害得我们找了大半天”长之边喘着粗气边抱怨道。 平山猜测道:“会不会她们也在找我们,没找到我们就先回去了呢?” “那我们回去吧”长之说罢就起身想要和平山回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救命啊”,长之和平山转身一看,这才发现曼和妘姻被一群人追赶着。 平山挡在了这几个人前面,对那群人说:“大胆恶徒,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如此放肆,还有没有王法!” “呦呵,王法?老子今天就告诉你,在江城,老子就是王法!”中间的一个昂头,口气里带着几分傲气的说:“你们几个给我上,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几个恶徒气势汹汹的过来了,平山就与这几个人打了起来,长之把曼和妘姻带到一旁,谁知被那个地霸给看见了,他笑眯眯的走过来,说道:“小娘子,就跟我回家吧,我保证你们以后能吃香的喝辣的,哈哈”这时正好被平山看见了,他随便应付几下正在交手的恶徒去阻止那个地霸,可还没刚将那个地霸一脚踹开,后背就被一个人砍了一刀,平山回过身子,一拳打在了那个人的耳根处,那个人一下子飞出去几米远,几个人也不敢再向前了,便扶起那个地霸和被打在地上的人踉跄而逃,临走前还放了一句狠话:“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们给我等着!” 长之与曼和妘姻立即上扶住平山,问道:“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我没……没……”平山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快,先把他背回客栈”长之边说边蹲下腰,让曼和妘姻帮着把平山放在长之的背上,然后就跑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长之把平山背朝上放在床上,从药箱中取出金创散,把伤口处的衣服撕开,止了血,然后把金创散敷在伤口处,看着没有了其他事,长之就起来边收拾药箱边说:“这次平山伤的不轻啊,好在没伤及要害,我一会开个药方,抓些药回来,不出意外的话平山下午就能醒过来了。” “好”听到平山说的,曼和妘姻也都松了一口气。长之找来纸笔,写下了药方,然后拿着药方与曼和妘姻一块去了药方抓药。 “老板,给你药方,按这个上面的抓两副药”长之一进药房便扬着手中的药方说:“请快一点,我们有急事。” 长之取了药便与曼和妘姻回到客栈,长之配好药之后交给妘姻去煎药,正在这时,客栈下突然传来一声:“给我搜,他们就在这里!” 曼走到窗前一看,吓了一跳:“不好了,那一群人追了过来,怎么办?” 原来,碰巧在他们去抓药时,被平山打伤的两个人也在那儿抓药,那两个人看见了长之他们,于是他们便一个悄悄的跟踪,一个偷偷的跑回去通风报信,这才发现他们在这个客栈里。 “平山大哥还没醒,怎么办?”妘姻焦急的说道。 这时长之说话了:“下面这么多人,恐怕是走不掉了,快把被子什么软的东西都扔下窗户。” 曼和妘姻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迅速的照办了,当什么东西都扔了下去的时候,窗户下已经垫了很高,他们把行李先扔下去,长之背着平山再跳下去,最后曼和妘姻也跳了下来,他们把东西抱上搬上马车,车夫驾着车,趁着这些人还没有发现继续赶路了。 “哎,这一路都没有停下来好好休息”妘姻抱怨道:“黑眼圈都起来了” “别抱怨了,你看,平山都为我们受了伤,安静的让他休息一会吧”曼说道 “哎,可怜了我的平山大哥”妘姻用手拖着脸颊叹了一口气说道。 “什么叫‘你的平山大哥’?”曼和长之异口同声的说道。妘姻顿时脸红了,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回答什么,只是嘟着嘴,自言自语的说些什么,长之和曼都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他们来到一座山下,因为车过不去的原因,他们只好停了下来,长之在路边垒了几块石头,从药箱中拿出砂壶和抓来的药,给平山煎起药来了,曼和妘姻找来了一些干树枝,然后让平山倚在大石头上,长之端来刚刚煎好的药,妘姻一把抢过药碗,一勺一勺的喂平山喝,长之便为平山把脉,可是怪事发生了,长之怎么试也找不到他的脉搏。 “奇怪,我怎么找不到他的脉搏了呢?”长之诧异道,顿时又想到了什么,说“他会不会已经……” “不会的,他怎么可能会死呢”妘姻带着几分伤心的说,又不相信长之说的话,便伸出手指去试探平山的鼻息,“还有呼吸啊,神医,你是不是弄错了?”妘姻说道。 长之一听感到很奇怪,他也用手去试探了平山的鼻息,温热的气息吓了他一跳,他又用手去给平山把脉,诧异道:“可是真的脉搏了啊” “你们往哪里逃”原来是那些人又阴魂不散的追过来了,地霸离他们老远就朝着他们大喊。 “不好,他们又追过来了,你们先往山上跑,我背着平山殿后,过了这个山就到了另一个大镇子,到那里就好办了。”长之一边对曼和妘姻说,一边背起昏迷不醒的平山。 他们往山上跑,后面一些人在后面紧追不舍,长之背着平山走到了半山腰时,脚突然陷进了一个洞里,怎么拔也拔不来,长之望了望洞里,说道:“快,搬开旁边的石头,这是个大洞”于是他们把旁边的石头搬开,果真是个大洞,他们躲进了洞里,又用石块把洞口封住了,谁都不敢出声。 “怎么就不见了呢”地霸在外头气愤的说:“你们几个到那边找找” 他们一直在洞中躲到天黑,洞里本来就暗,加上有是黑天,更加伸手不见五指了,曼和妘姻找来了一些干草和树枝,长之把它点着了,洞里亮了一些,妘姻回想起白天的事,为什么平山会没了脉搏呢?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趁着别人不注意一下子扯开了平山胸口的衣服,妘姻吓了一跳,平山的胸膛里少了一颗可以跳动的心,她并没有叫出声,她想到了之前在客栈里遇到的那个黑衣掏心贼,便小声让曼出来。 “姐姐,你还记得上次在客栈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吗”妘姻问道。 “当然记得”曼回答道。 妘姻顿时生起气来了,说道:“今天白天时,长之没有试出来平山的脉搏,是因为平山的心被那个偷心贼给偷走了!可能是他一开始使了法术,平山才会没事,现在他受伤了,没有心怎么办?” “啊,还会有这样的事,真是太气人了”曼气愤的说道:“对了,你的心也在他那,今晚一块给拿回来!” 曼和妘姻商量好计策,她们商量好办法,先回去告诉长之说下山找大夫,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谁敢放心让两个姑娘家的去走山路?她们见没法出去,便假装要留下来,趁着长之不注意,施了法术让长之睡着了,随后她们就回去找那个黑衣人了。 “出来,我们回来了!”曼和妘姻一脚踹开那个破客栈的们大声喊道。 楼上咚咚响了几声,接着整个屋子一下子亮了起来,而且也变了模样,这不再是一间客栈,而是一个用骷髅头累起来的洞穴,洞穴里还散发着一股血腥味,在曼和妘姻面前有一张人皮大椅,那个黑衣人正斜躺在上面,两只腿架在前面的桌案上,像是一副等待很久的样子。 第九章 寻心 第九章寻心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你们等了好久了”黑衣人放下架在桌案上的腿说道。 曼和妘姻正在打量着这个洞穴,被他这一说也忽的想起来为什么来这了,曼朝着黑衣人说道:“少废话,快交出那两颗心” 黑衣人坐在椅子上一副不知其然的样子说道:“什么两颗心,我这里可只有那位姑娘的心,那来的两颗心?” “事到如今了,还想狡辩”曼生气的说道:“平山的心” 黑衣人笑了笑说:“我吃的心多着了,不知你说的是哪一个?” 妘姻一听黑衣人说这话顿时急了起来,激动的说:“你如果敢吃了他的心,我就把你的心掏出来喂狗!” “呵呵呵”黑衣人笑了几声说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 “你……”曼被他这句话激怒了,二话不说,拔下头上的簪子变成了玄冥剑就与黑衣人打了起来。 黑衣人因为上次受了伤,功力还未完全恢复,加之曼有玄冥剑,黑衣人更加不是曼的对手了,黑衣人一看情况不妙,趁曼和妘姻不注意,一下子溜了,妘姻和曼那里肯放过他,随后紧跟不舍的追着。 “别跑,给我站住”曼跟在黑衣人后,跑到了一个竹林里,大声叫喊道。 黑衣人一笑:“我又打不过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说着变成了一股黑气,顿时隐藏在了竹林中。 “可恶”曼停下了脚步,不知道怎么找他了,曼气愤愤的说道:“今天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回来” 妘姻在一旁转了转说:“姐姐,不行的话就把这些竹子都砍了,我就不相信他还能往哪里躲。” “事到如今只有这样子了”曼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往后退退。” 妘姻听后便向后退了几步,曼拿出玄冥剑,念了几句咒语,玄冥剑一下子飞了起来,曼控制着剑,将所有力量集中在剑上,发出了一个剑气,竹林的竹子都震了几下。竹叶纷纷掉落,然后咔嚓一声,一片竹子当中都折断了,倒在了地上。 “哎呦,你们太狠了”黑衣人被打了出来,倒在了地上,因为被剑气所伤了,黑衣人没法再逃跑了,曼立刻上前把剑架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只好顺从她,不敢再使什么伎俩了。 “快说,平山的心在哪?”妘姻上前对着无法反抗的大声说道。 “我不是说过被吃了吗,你们能拿我怎么办?”黑衣人继续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说道。 “你”曼被他这一说气到了,她威胁道:“你要是再不将两颗心交出来,我就把你开膛破肚,杀鸡取卵!” 黑衣人认为曼只是开个玩笑,没有理会她,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表情。 妘姻看着黑衣人这样也气上心头,对曼说:“姐,今天就给他点颜色瞧瞧!” “那就别怪我了,是你自找的”曼气愤愤的说了一句,然后一掌将黑衣人拍躺在地上,然后竖起他的剑向黑衣人的肚子刺去,锋利的剑锋一下子把他的衣服划破了一个大口子,肚子里一团黑气清晰可见。 “好好好,我交出来”黑衣人无奈只好听从,他边从衣袖里掏东西边抱怨道:“没想到你真狠,说开膛就开膛啊。” 曼苦笑了一声后说道:“快点交出来”然后从黑衣人手中拿回了两颗心,妘姻的那颗幽蓝的心一下子飞进了她的胸膛,妘姻顿时感觉功力也恢复不少,平山的那颗心也被妘姻收着,曼看到妘姻都做好之后拿开剑说:“对付你不得不狠一点,否则你怎么肯就范呢” “哈哈哈,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把他的心交给你呢?”黑衣人笑了几声后对曼说道。 “你……”曼一下子被激怒了,拿起手中的剑就要向黑衣人砍去。 “那一天,我掏出了他的心之后”黑衣人说道,而此时曼的剑锋已经快要触及他的衣服了,听到他这一说就放下了手中的剑,黑衣人继续说道:“我损耗了大半功力掏出了他的心,然后将他一下子将他的心吞了下去,可是不曾想到他的心我不仅吞不下去,反而在我肚子里忽的变得灼热起来,我不得不吐出来,现在你手中的心就是那颗,可是拿出来容易,你想给他放回去可就难喽” 曼一听,不知如何是好,便又拿起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说:“快说,要怎么办?” “不难,只要你取到这片竹林里的竹熊的心,将它熔炼在这颗心里就行了”黑衣人向里面指了指说:“那只竹熊可是有上百年的修行,不是那么容易说杀就杀的” 妘姻看了看黑黑的竹林说:“我们怎么知道这竹林中有没有竹熊?又怎么能知道那只竹熊的心可以救平山呢” “说的对”曼突然想到说:“你跟我们一块进去,胆敢有一点欺瞒的地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黑衣人镇定自若的样子说:“这样吧,你们在这等着我,我去把林中的竹熊引出来,让你们取它的心,怎么样?” “好啊”曼说道:“不过你最好别耍什么鬼点子,否则我这把剑可不长眼睛!” “放心吧”黑衣人说道。随后就化为一团黑气冲向了林子里,曼和妘姻跟在后面,直到黑衣人到了什么地方停了下来。 曼和妘姻看到了一个比黑衣人的洞穴还要大上一倍的洞,黑衣人说道:“这就是竹熊的洞了,你们埋伏在洞两旁,我引出来之后你们趁机杀了它。” “嗯”曼和妘姻点了点头,黑衣人便又化作一团黑气,飞进了洞中。 曼和妘姻埋伏在了洞口两侧,不一会儿,那团黑气就又出来了,而且后面跟着个庞然大物,曼一看时机到了便一下子飞身到了竹熊的身上,然后将剑一下子插入了它的后背,竹熊痛的边大叫边扭动着身子,曼趁着竹熊受了惊吓,便又是一个飞劈,威力巨大的剑锋剑气一下子将竹熊的后背劈出了一个长长的口子,竹熊挣扎了几下就躺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黑衣人走到竹熊身旁,掏出了它的心交给了曼,说:“给你的心,现在什么都弄好了,你可以回去救那个叫什么平山的了。” 曼接过竹熊的心,妘姻也拿出了平山的心,曼施法将两颗心熔炼在了一起,然后带着这颗血红的跳动的心回去了。 黑衣人站在原地说说道:“你们一定还会再来找我的”看着她们都走远了,黑衣人笑了笑,然后从竹熊身上取出了它修行上百年的内丹,一口吞下了肚子。 曼和妘姻回到了洞穴中时,长之已经醒来了,他呆呆的坐在平山身旁,若有所思的样子直到被洞口因移开石头而透射进来的月光照到他的脸上,他才蓦然反应过来。 “你们去了哪里?”长之问道。 “哦哦,我和妘姻看你睡着了,没舍得叫醒你我们到洞外散散心,赏赏月什么的”曼灵机一动说道。 妘姻为了岔开话题,一个箭步走到了平山身旁说道:“我要看看平山大哥怎么样了” 曼一下子懂了妘姻的意思,便说道:“对了,长之,我和妘姻回来时忘捡干柴了,你再陪我出去捡些干柴怎么样?” “嗯,好”长之微笑着说。 妘姻趁着曼把长之支了出去,拿出了平山的心,放回了他的胸膛,随后将平山扶起来盘坐着为他运功疗伤,可令妘姻奇怪的是,真气一点也输不进平山的身体,而且自己也损耗了大量的功力,妘姻疑惑不解,解开了平山的纽扣,平山胸膛的洞已经不见了,妘姻大惊,又脱下了平山的上衣,想看看他背后的伤,可是一下子注意到了他胳膊上的那三颗黑点,妘姻顿时愣住了,难道平山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没有喝下孟婆汤的人?妘姻呆坐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事实,因为在她来人间之前,无心中听到了阎王的话:找到那个人之后要想把他带回来,就得用特制的那瓶药,让他魂魄与肉身分离——死。 第十章 身世之谜 第十章身世之谜——谁是谁? 曼和长之在外头捡柴火累了,便走到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歇歇,长之看着山下,想对曼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最后还是回去了。 “平山怎么样了?”长之一进洞就问道:“有什么反应没有?” “好多了”妘姻回答道。 这时平山突然咳嗽了一声,长之听声立刻做坐到了平山的身旁,给他试了试脉搏,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平山凝了一下眉头,但转瞬就放松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交代道:“再熬一点药来,要煎成粥状,不要加太多的水了。” “嗯嗯”妘姻点点头说道,随后便去煎药了。 长之把平山扶起来坐在石块上,这时平山又咳嗽了几声,长之拿出金针,在平山的后脑及肩胛处扎了几针,渐渐的,平山的眉头皱了一下,过了一会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平山大哥,你终于醒来了”妘姻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见到平山醒来激动的说道。 平山迷茫的看着周围和这个洞,疑惑的说道:“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是这样的……”接着长之将平山怎么受的伤和他受伤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一一说来。 平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多亏了长之啊,救命之恩呀” “哈哈,我就是个大夫,行医救人就是我的职责嘛”长之笑了笑继续说道:“你要是要报恩,把身体养好了,到了京城考上了武状元,就算是对我的报恩了。” 一行人就这样在平山的玩笑中休息了,几个人可能是因为休息的时间太晚了,所以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平山,你恢复的怎么样啦?可以赶路吗?”平山问道。 “没问题了,收拾好行李就出发吧”平山点了点头说道。 众人都开始收拾行李了,由于上次的事件,行李丢弃了不少,所以他们很快收拾好了所有行李,准备出发了。 他们出了洞口,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翻过可这座山,来到了那个比较大的城镇。进入了城镇后,他们就近找了一家客栈,安置了行李,天色也不早了,他们便在楼下吃了顿饭,之后便进入了房间,准备休息了。 妘姻急忙的把曼推进房间,然后施上了结界。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干嘛?”曼看着妘姻这样子禁不住疑惑的问道。 “姐姐,干爹让我们来人间找的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妘姻目光呆滞的望着曼说道。 “我怎么知道啊”曼惊奇的看着妘姻,不知道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妘姻轻轻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道:“说来你可能不会相信,那个人就是平山大哥!” 曼楞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在人间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她疑惑的问道:“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你还记得白无常在他身上点的三个点做标记的吗?”妘姻说道:“昨天晚上,你把长之支出去之后,我给平山疗伤,可是我的真气一点也输不进他的体内,我感到很奇怪,我解开他的胸口的衣服,发现他胸口的洞已经愈合了,我再看他背后的伤,发现也好了很多,这时,我发现了在他的胳膊上的那三点痕迹……” 曼思索了一会说:“你确定没有看错吗?这可不是小事啊!” “我确定,关于平山的,我能说谎吗?”妘姻肯定的说道。 曼也觉得妘姻不会说谎但自己又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便说道:“妘姻,现在估计他们都睡下了,你跟我去看看吧。” “嗯,好”妘姻答应道。随后妘姻便解开了结界,看看外面的情况,之后和曼向平山和长之的房间走去了。 曼“吱”的一声推开了门,发现床上只躺着平山一个人,却不见长之的影踪,四处望了望,发现连接旁边的屋檐的窗户是开着的,于是曼向前走了几步,果真看见长之坐着屋檐上,头一动不动的望着冷艳的月亮。 “要不我回去,下次再看平山?”妘姻看着曼出神的望着长之,便打趣的说道。 曼想了一下说:“好吧,反正长之在这也不方便,下次再来看看究竟吧,你先回去吧,我找长之有点事。” “我懂,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先走了哈”妘姻说道便一溜烟的往屋外跑了,当然,临走前没忘看她的平山大哥一眼。 曼看着妘姻匆匆走掉的样子不禁笑了笑,然后转身也从这个窗口爬到了屋檐上,坐在了长之的旁边,也抬起头看着冷艳的月亮。 “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长之首先开口说话了,但是仍旧看着那冷艳的月亮。 曼感觉这个问题很奇怪,看了看他,然后回答说:“我相信啊,人死了之后就会变成鬼魂啊” “那他们是不是都要被黑白无常领到奈何桥边,喝下孟婆汤?”长之继续问道。 曼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喝完孟婆汤就会忘记了前世的所有事情,然后才能安心的投胎” 长之终于将目光移到曼的脸庞上,然后问道:“要是偏偏有个小鬼,没有喝下孟婆汤就投了胎呢” 曼感觉长之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他,便只能说:“你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谁知道平山竟然一下子抱住了曼,然后说道:“娴儿,我是送平啊。” “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曼一听到他说这话一把推开了长之,疑惑的说道:“什么娴儿,送平,我是肖曼呀” 长之硬将曼搂入了怀里说道:“不,你是娴儿,我是送平,你的丈夫,你也是孟婆,我就是那个没有喝孟婆汤的人!” 曼再次挣来长之的怀抱,听到他说自己是要找的那个人顿时愣住了。但随后又很迷惑,她说道:“我不是娴儿,娴儿是我的妹妹,是现在的妘姻呀” “不,你就是娴儿,你就是孟婆,我就是那个没有喝孟婆汤的鬼啊!”长之激动的说道:“现在的妘姻是当初救了我一命的珍儿,我不知道她怎么也死了,还成了你的妹妹了。” 曼使劲的摇着头说道:“不会,你不是,那个鬼是平山,他的胳膊上有着白无常点的三点痕迹”事到如此,曼也顾不及什么身份了,反正长之也知道了她们的身世。 “我有”长之没等长之将话说完便一下子扯开了胳膊上的一块布,出现在曼眼前的是赫赫在目的三个点。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你不是什么送平,我也不是什么娴儿……”曼顿时不知所错,语无伦次的说道,随后一挥手从屋檐上回到了屋子中。 “怎么样?惬意吧”妘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拿曼打趣的说道。 曼抹了抹眼角的泪,轻声吸了吸鼻子,说道:“你确定平山就是那个没有喝下孟婆汤就投了胎的人?他胳膊上的痕迹不是普通的痣?” “嗯,当然,我亲眼看见他胳膊上的那三点痕迹,而且不像是痣。”妘姻点了点头说道。 “可是长之说他是那个人,而且他的胳膊上也有那三点痕迹”曼顿时激动的说道:“而且他还说什么我是娴儿,是他的妻子,而你并不是娴儿,而是曾救过他一命的珍儿。” 妘姻吃了一惊,结巴的说道:“怎……怎么会?我明明看见……平山大哥身上有那三点痕迹的那啊”妘姻说完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要不我们痣再去找长之问问?”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曼点了点头答应道。 曼擦了擦眼泪便跟妘姻一起又去了长之和平山的房间,发现平山还是在那睡着,长之依旧坐在屋檐上,妘姻怕平山突然间醒来,于是施了法,使平山沉睡下去。 随后她们就来到了长之的身旁坐了下来。 “你说你是送平,那个没有喝孟婆汤就投胎的人?”妘姻开门见山的问道。 长之把胳膊往妘姻面前一伸,然后说道:“自己看吧”妘姻看着他的胳膊,三个点赫然出现在妘姻的面前。 “怎么会这样”妘姻也惊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