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中涅槃 “先生,您的蜜汁鸡,这可是本店通过三个月精心改良以后新口味哦,和传统的蜜汁鸡大不相同,您品尝一下,鸡肉的水分少了很多,还异常鲜嫩。怎么样?”   “VERYGOOD!小薇,能第一个品尝你的改良产品,非常荣幸!”      “那好,您慢慢吃,我去看看烤箱里的东西。”      任薇月转身进了厨房,轰——轰———一片火光,还没有来得及看看新成果的任薇月已经葬身火海,漫天火光,自己觉得轻飘飘的上升。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房顶上空,任薇月俯首看着涛天火苗,自己经营了数月的爱心食屋,如今已然成为火海,绝不会是意外,绝不会,思绪回到三个月前。 完成执行完出师任务的任薇月,居然没有像历任的出师教官一样,回去复命,而是任性的选择了这片临海新建的疗养度假区,她觉得自己已经完成了家族的使命,出色的完成了家族给予的任务,也算是报答了父母兄长这二十三年的悉心栽培。 从小她就知道自己和别的普通女孩不一样,她的家族肩负着世代培养特工的使命,因为家族的男女,都天赋异禀,从小就会在不知名的岛上接受各种培训。 23岁的时候,就像所有人一样,不过别人是大学毕业,参加工作,而她们是出师,完成一项所有技术考核任务,交上完美答卷,就会走上自己的培训特工人生。 可这一代的任家,偏偏出了任薇月这一个奇葩,从小就心心念念的要做什么美食大师,让父母头痛不已。 这下好了,任务完成以后,居然定位器都无法找到她,也是,从小就古灵精怪,如果成心要躲避这些定位系统,她有的是办法,一身的技能,也是无常人能及,权当是送给她的毕业旅行假期吧,可父母的放任,哥哥们的宠溺,竟成永别。      任薇月轻飘飘的在空中,可眼下周围的一切都尽收眼中,她就知道这不会是意外。 原来在出师任务完成后的蹩脚追杀,也是,大毒枭的老巢被她一手摧毁,炸得渣都不剩,只是,没有料到会那么快就找到这里了,而且还是以已之道,还施彼身,今天也让自己尝到了火海的滋味。 咻———咻———咻,熟悉的几只任家短箭射出的声音,任薇月眼前一亮,是哥哥。 任薇月有三个哥哥,都是世界顶级的特工教官,三个哥哥对自己的宠溺,任薇月从小就知道,所以一路任性到大,凡事都有哥哥们在,可就在今天,一直护着妹妹的他们看着涛天火海,头一次,一种无能为力充斥全身,就算杀光所有来复仇的毒枭,也换不回来自己的唯一妹妹。 薇月看着冲出树林的哥哥们,张着嘴,喊不出,鼻酸涩,泪流不出,原来自己真的成为一丝游魂,自己又会游向何方,哥哥们,永别了,照顾好爸妈————      "走水了,走水了,快取水来,这里还有一个,抬出去。”      大炎烧了半个时辰,一众宫人,侍卫,太监传水灭火救人,傍晚时分,宫中司膳房突然走水,司膳,典膳各死掉一个,太监,宫女死掉十余人,火势已然控制,司膳房一干人等,轻伤者全抬于院外,重伤者在内院等御医,至于院使,院判,是等不来的,宫里的娘娘贵人们用着呢。      “大人,大人,这里又有一个断气了。”侍卫慌张喊道。      “胡乱喊叫作甚,抬出来。”禁卫军统领郁呼泽喝道。      “郁大统领,卑职已经派人禀报皇上了,皇上要您全权处理。”      “知道了,你下去安排所有死亡人员。”“是!”      “咦,张大哥,你看刚刚抬出来那宫女是不是在动。”      “怎么可能,你眼花了吧,刚刚我们抬出来的时候,明明断气了的。”      “张,张,张大哥,你快看,我没有眼花,就是刚刚那宫女,她,她,她坐起来了。”      任薇月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恍惚中觉得自己飘得好高,好远,一下跌坐,全身都痛,不是游魂吗,怎么现在感觉自己是实实在在的坐在冰凉的地下,四周闹哄哄。      “张大哥,快快,快抬回去,如果郁大统领知道了,一定以为我们堪察失职,连是死是活都分不清楚。”      “好的。”      说罢,两人架起任薇月朝内院走去。 内院地上都是重伤者,任薇月被放到地上,慢慢找回一点知觉。 从小接受各种特训的她,现在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受什么大伤,但是脸和手肯定是有轻微的灼伤,无妨,医学那么发达,呆会儿被送去医院就知道具体怎么处理了。 哎,还以为自己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烧死了,原来没有啊,肯定是哥哥们救出了自己,那所谓的灵魂出窍果然不靠谱啊。狠狠松了一口气。      “来人啊,把这几个重伤的抬出去。”郁呼泽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果然是后上器重的大统领啊,处理起事情来,就是不让人操心。      禁卫军们暗自腹诽。任薇月唰地睁开眼睛,抬出去?怎么没有听到救护车的声音,怎么没有听到哥哥们的声音,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自己身边吗?这时进来几个古装剧里侍卫打扮的人,跪在郁呼泽面前,齐声到“属下领命,郁大统领。”      慢,慢,慢,这是什么打扮,这是什么称呼,属下,大统领,还穿着盔甲。两个侍卫走到任薇月身边,蹲身扶起她,就往外走,任薇月算是彻底回过神来了,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帅哥,帅哥,这是哪里,横店?”      两个侍卫瞄了她一眼,对她称呼自己的字眼很是奇怪,至于什么横店,他们也不懂。其中一个侍卫只觉得这宫女肯定被这大火烧糊涂了,好心道:“这是皇宫,刚刚走水了,你们好运,拣回一条小命。”      “皇宫,皇宫。”任薇月一个人念念有词,“什么皇宫?”      侍卫瞄了她一眼,无奈叹气,“你怎么不问是谁的皇宫啊?现在谁是皇上啊?"      任薇月一个激灵,皇宫,皇上,穿越了,一下没撑住,昏了过去。这下换两侍卫惊诧了,怎么火都灭了那么久,这宫女还和自己说了那么多话,现在才晕?       第二章适者生存1      悠悠醒来,任薇月两眼圆睁。 什么枪林弹雨,什么毒枭追杀,都不会对自己强大的心理造成半丝影响,可一个穿越,赤果果的可以把自己弄昏。 头上是雕梁横柱,身边是素色屏风,认命了,穿就穿了,我任薇月就还不相信了,一身的技能,又做得一手美味,到了这古代,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但是现在自己必须搞清楚的是,这是宋元明清,还是更古远的朝代啊,职业的本能绝不能让自己置身于一无所知的环境中。 不怕,中国古史不论哪个朝代,从小爸爸就逼着仔细阅读,哈哈,幸福了,想到这里,随便穿到哪里,都不在话下,嘻嘻,搞不好还能混个未卜先知的神棍当当。 噢耶!这一笑,没有控制住,咦,怎么脸上紧绷绷的,抬手一摸,果然,昨天是烧到了脸,脸上裹着一层纱布,凭自己的感觉,是绝计不会毁容的,不用担心。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自己身在何方。      蹑手蹑脚地走到屏风外,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什么地方,有这么照顾病人的么。   想想就生气。刚走到门口,听到尖细的一声:“素太医,您来了,里边请。”   哇靠,来人了,也总算是来人了,一个旋身,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床上,身手还没有穿掉了,任薇月暗自得意.   吱————门开了,任薇月隔着一席屏风看到一个颀长的白色身影,太医来了,快,闭眼。   素清凌走到床前,拿出一块绢布,覆上任薇月的手腕,伸出修长的双指搭上去,   “姑娘既然醒了,已然无大碍,就请把眼睛睁开吧!”   我的个神,这样都能知道自己是清醒的,看来现在的中医已经真真丢了精髓,所以大多现代人都看西医。   慢慢的睁开眼,古代的太医,啊太医,太医不都是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子吗?   眼前这个,二十出头吧,最主要,最主要的是,白衣黑发,面如璞玉,眼内波光流动,眉如卧蚕,琼鼻挺立,嘴角含笑,只是随便穿了一件素白的袍子,都可以让人想到天使,对,天使都绝对不会比他更美。   任薇月眼睛定格一样,一秒,一分,   “咳,咳!”素清凌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对这样惊为天人的眼神,自小就已经习惯,但是这样近距离的,还确实让自己不太自在。   “姑娘,你身体已无大碍,脸上也只是火苗轻微的灼伤,我昨晚已经给你敷上了清玉凝脂膏,两天后揭下纱布,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去。   这下任薇月总算是彻底从美色的自我陶醉中清醒了过来,“唉唉,帅哥,哦,不不,太医,这位太医,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素清凌虽然觉得这姑娘的称呼有些怪异,但是自小受世家熏陶的他,还是很君子的复而坐下,“姑娘有什么问题,请问吧。”   任薇月理了理思绪,小声试探道:“现在是什么年号啊?”   素清凌虽然一下被这个问题搞迷糊了,但还是轻声开口:“耀乾236年。”   这回换任大小姐迷糊了,这是什么年号,脑中走马灯似的把中国纪年迅速走了一遍,就连自己平时看的一些野史杂谈也搜了一遍,确定是没有这个年号啊。   故而不死心,又开口,“那这地方.......“   这次不等她说完,素清凌非常君子的缓缓道:”这是羽陆大地,大地上有三国,屹东,滨南,原西,我们是屹东皇朝。   “呜——呜——呜,我的神啊!”幽幽硬咽完,缓缓地伸手牵起被子,脑子瞬间清明了,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原本想当什么未卜先知,就让它付水东流吧,自己的前路都未可知,还未什么卜,先什么知啊。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   素清凌也不知道这个小宫女听到这些,是个什么反应,反正自己的事情是完成,起身缓步而去。      两天后,医女为任薇月取下纱布,在脸上又给她涂上了一层清清凉凉的东西,可能就是那太医说的什么清玉凝脂膏吧。   这两天任薇月也算是想清楚了,既来之,即安之,反正前世自己古灵精怪的乐观是跟着自己一起穿越来了,一身的本领也让自己吃不了亏,走一步是一步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这位姐姐,前两天给我看病的太医呢,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他来?”   医女瞄了她一眼,开口道:“你是问素太医吧,素太医可忙了,宫里那么多娘娘,贵人,都还排着队的等素太医呢?你这点伤,这种身份,素太医给你医治已经是福分了,还奢盼他能天天来看啊?”   “哦。”咕隆了一声,心中暗道,原来美太医还吃香得紧嘛,自己也没有肖想什么啊,就遭遇了这样的眼神。 前世自己的三个哥哥就是美男中的美男,帅哥中的帅哥,虽然第一次见美太医,确实可能是古装的扮像,让自己新鲜的迷惑了一下下,但是任薇月对自己看到帅哥有一定免疫功能还是挺自信的,算了,不想了,接下来的路还未可知啊,还是想想自己吧!      “皇上有旨,伤好的一干宫人,全部送到翌霄宫,加紧安排彻底打扫,翌王殿下十天后回朝。”   一声尖喝,侍卫们领着任薇月伤愈的五人,穿过层层走廊,经过一个花园,一个小湖,来到一座宫殿前。   “你们五个,就负责翌霄宫的清洁工作,一切听从林嬷嬷的安排。”说完,侍卫长贪领着众侍卫走了。   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从宫殿阶梯上走下来,“奴才,奴婢参见林嬷嬷。”   任薇月一愣,还是立马跟府身。   “都起来,你们两个去打扫大殿。”林嬷嬷指着两个小太监,   “你们两个今天打扫厨房。”林嬷嬷指着任薇月和旁边的小宫女,   “你负责打水。”另一个身材高大一点的太监,   “明天的事情,今晚会安排,你们各自去吧。”   “是。”大家分头而行。   任薇月和另一个宫女跟着领路的到了厨房,哇塞,这厨房好大啊,好干净啊,叫她们来打扫什么啊,暗自腹诽。   领路的大宫女看了看她们两个,猜到她们两个小宫女所想,“你们仔细打扫着,虽然天天都有人打扫,你们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我们翌王殿下,最是喜欢洁净,特别是厨房。”   任薇月两个看着大宫女两眼放光的样子,一副思春状。任薇月悄悄偏过头,裂嘴嘲笑。   “听到没有,要是翌王殿下回来,一旦发现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你们就等着吃好果子吧。”说完傲慢离去。      “什么个情况,哼!”任薇月在大宫女身后小声吐槽,顺便用手比了一记左勾拳。   小宫女看着她的表演,嘴里能塞下一个鸽子蛋了。   任薇月看着她吓傻的表情,拍拍她的肩膀,“看你吓成这样,她脑后又没有长眼睛,你怕什么?”   说完又继续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从今天起,你我就是同事了,我叫小月,很高兴和你共事哦!“   小宫女不知道任薇月说的一些乱七八糟什么,但还是听懂这个胆大的宫女叫小月,而且这个小月在问她的名字,   "我叫夏柳。"细声道。   "哦哦,夏柳啊,好名字啊,以后我就叫你小柳了,你没意见吧?"   "嗯。"小柳轻声应道.      忙完了一天,各人回到安排好的屋子,就听见一太监朗声道:   "明天你们几个负责花园和菜地的打扫。”   任薇月和夏柳被安排在西边一间房,一进门,任薇月大喇喇的就倒上床,   “哎哟,我的妈呀,这床好硬啊。”   还以为是自己家里的高弹水床,这个硬床,把自己的屁股都搁疼了。夏柳轻声的笑了一下,一天的相处下来,对这个自称同事的人,莫名其妙的语言已经渐渐习惯了。轻轻的倒在床上,安静入眠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两个就被带到菜地边,准备入手今天的工作,锄草,浇水。任薇月舒服的伸了一个标准的“大”字懒腰,   “小柳,来吧,开始我们的受压迫的一天吧。”   两个走进田园,任薇月马上发挥自己前世二十多年的苦中作乐精神,   “小柳,我教你唱一首我家乡的童谣吧,增添增添劳动的乐趣,怎么样啊?”   毕竟是十多岁的半大孩子,这两天又受任薇月这个无厘头的影响,竟也站起来,马上答道:“好啊,小月,你教我吧。”   任薇月缓缓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清清了喉咙,   “王老先生有块地,咿呀咿呀哟,他在田边养小鸡,咿呀伊呀哟,这里唧,那里唧,唧唧唧,唧唧唧——”   “哈哈哈哈,哈哈哈,”夏柳笑得眼泪满脸,   “小月,这是什么歌啊,你的家乡在哪里啊,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歌啊?”   “切——你看看你,就那点欣赏水平,说了你也不懂了,在我家乡啊,每个小孩子都会唱哦,3岁上幼儿园老师就都会教这歌了。”   这次夏柳更是迷糊了,“什么叫幼儿园?”   任薇月这下得意了,“诺,说了你不懂吧,这个怎么说呢,就是你们的私塾啦。”   “你是说私塾先生还教唱这样的歌?我也没有念过书,不知道啦。”   "好了好了,念书有什么了不起的,改天空闲了,我教你。"   夏柳听了,一下跳起来,   "真的吗?小月,你念过书啊?"   任薇月那叫一个得意哦,没想到来了这个什么劳什子的架空朝代,念过两天书就引得这么一个小傻妞高山仰止般的崇拜,马上某月的吹牛皮神功一下就蹦出来了,   “当然了,小女子不但读过书,可以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什么四书五经,孙子兵法,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都不在话下了。”   一张小脸呈60度望着天。   “小月,你太厉害了。你一定要教我哟。”   “那是当然了,谁让我们是好闺蜜呢。”   这次又换夏柳迷惑了,嘴里喃喃道“闺蜜,闺蜜——”   “哎呀,就是好朋友,懂么?”   夏柳一下笑开了“懂了懂了。”   两个小妮子一个只顾着吹着她的牛皮,一个津津有味的听吹着牛皮,都不知道不远处的树上有一双幽深灵动的眼睛将这一切尽收——。           大家支持支持小笔吧,后面会越来越精彩的。努力不让大家失望。加油 第三章适者生存2      锄了一天的草,浇了一天的水,两个小妮子早早睡下了,迷蒙中,某月的肚子咕咕咕的叫了三声,直直的被饿醒了,妈蛋的,每天那么强的劳动量,晚上只吃一点清粥,还让不让人活了。   想着前世每天完成技能培训,妈妈都会让自己九点钟加一餐补充体能的可口食物,现在呢,饿得前胸帖后背,不行,马上要找点吃的,不然今晚是别想睡着了。   想着,蹑手蹑脚的起来,走到对面夏柳床边,看了看自己熟睡的闺蜜,哎,还是算了吧,自己一个人去,给她带点回来,再叫醒她,反正自己的身手一个人不容易被发现。   一个旋身,到门边,轻轻开门走出去,对自己过目不忘的方向感是十分自信的,几个隐匿穿跑,来到厨房,没错了,每天晚上厨房的大厨都会蒸一些好吃的,灶火一直微着,好香啊,打开蒸笼,大菜我们就不拿了,拿几个流沙小包是可以有滴。   用竹筷串起四个小包,就往回闪。   路过今天刚锄草的田园,一个淡紫色身影立于田园之中,淡淡的月光罩着一层薄雾萦绕在紫影的周围,就一个背影,仅仅一个背影,某月移不开步了。   一头乌黑的及腰长发,被一根紫带随意绑在身后,负手而立,敢问世间还有谁看星星可以看成这样,看成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   任薇月脑中马上出现一句即兴改编的诗句:你在田园看星星,有人躲在转角处看你,嘻嘻,好不得意。   他是误落凡间的精灵,还是守望星空的仙人,一阵夜风吹来,听见珠落玉盘的声音:“出来吧,还想躲在那里到几时?”   低低的一声,有如清泉流过心间,也似轻羽抚过脸庞,这样敛下呼吸都能被发现,难道自己刚刚真的被迷惑了一下下?   任薇月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踱到仙人身边,这是怎样的一张侧颜,如果说之前的太医帅哥可是让自己失神,那眼前的这张侧颜足以让人失魂。   剑眉入鬓,星目流光,睫毛若扇,琼鼻高挺,唇色绯然,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又有三分柔美,神啊,这是你鬼斧神工的最佳作品吗?   “看够了么?”一道清清冷冷的声线自头顶传来。   “咳咳,”某月连连咳嗽,好不尴尬,头几天还说自己对帅哥有绝对的免疫,今晚就这般花痴失态,一张老脸在夜色的掩护下,毫无顾忌的红了一下。   看着他的侧颜,某人突然窜出恶趣味,一本正经道:“公子天人之姿,岂是我等肉眼凡胎能得一见,今日有缘见此一面,哪里有看够一说。”忽的拽起古言来,还有盐有味。   一记冷刀子飘来,任薇月这种经历过果敢杀伐的人,都不经正色而立。   “你是什么人,半夜来此为何?”一声平淡中夹有威严的询问。   任薇月不自觉答道:“我是翌王宫中的宫女啊,这两天超强的劳动量,我饿得睡不着,就悄悄跑到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啊。咦,对了,你饿不饿啊,要不要来一个?”   瞄了一眼她手中的一串包子,没有再说话。   任薇月这一头热被的淋了一桶冷水,有点不自在了,冷言冷语的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啊?胆敢在翌王宫殿半夜闲逛,你以为这是你家后花园啊?随便可以看星星的吗?” 义正辞言的一番讨伐之后,心里平衡多了,可依然没有听到回话。   蓦地周围绕起一阵罡风,紫影一闪,等任薇月回过神,哪还有仙人的身影,我滴个神,这是什么节奏,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吗?真有这样的古时奇功?   再一看,竹筷上的包子少了一个。 妈蛋的,半夜出来遇到个抢包子的神经病,问他要不要,装腔作势的不说话,现在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抢。 以他露这一两手,随便去厨房拿一串就行了,干嘛要抢自己的,想了一下,对了,这小子肯定不认识厨房的路,又爱面子的不问自己,一定是这样,心里笃定,算了,自己就少吃一个吧,悄然闪身回房。   任薇月走后,一道紫影从殿外的树上落下,好奇怪好快的步数,明明可以感觉到眼前这个小宫女没有丝毫的内力,居然有如此快的步数,身形也诡异得紧,看来自己刚才的幻影移位并没有威慑到她。 罢了,来日方长。一个起落,真正的消失在暮色中。   任薇月回到房内,见夏柳睡得死死的,也没有心情叫她起来吃包子,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细细想着今晚的偶遇,别看平时神神叨叨的她,理起事情一点不含糊。 看来这个翌王宫殿真真是藏龙卧虎,自己还是多留心留心吧。想着想着,抵不过周公的召唤,沉沉睡去。   接下来几天都做着清洁大殿的工作,不是任薇月自小就有苦中作乐的精神,可能已经枯燥而死了。 每天都是天刚亮就开始无止境的打扫,天黑就睡觉,这个鸟样的古朝,没有电,晚上就等于是盲人的生活,也没有什么趣味消遣,茫茫深宫,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不行,等熟门熟路了,一定要混出宫去,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   正在为自己的前程谋划的妮子,突然听到一声又细又长的吆喝:“翌王殿下驾到——”。   咦,正主回来了,一干宫人马上跪下,头低在胸前,大声道:“翌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道轻快的步伐从众人身边走过,紧接着大殿内响起一声:“都起来。”   任薇月立刻发挥自己耳听八方的优势,这声音既好听又熟悉,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大殿上方,嘴巴马上瞄成O型,这不是看星星的仙人吗?   翌王就是仙人,仙人就是翌王。   想着前两天还讨伐人家星星是可以随便看吗?人家是正主,人家想在哪里看就哪里看,不要说是看星星,就是想摘星星这个宫殿都没有人管得了。   这下丢脸丢大发了,好在这样的大人物肯定是记不清楚自己一个小宫女的,不怕不怕了,大不了自己以后少在神仙一样的翌王面前晃悠就是了。想到对策,某女暗爽。   这时林嬷嬷走上前,“给殿下请安,殿下千岁。”   “嬷嬷不必多礼,起来说话。”这小子还挺平易近人的嘛。   “王爷,这五个是司膳房起火后,伤愈被分发到殿内的,你看这个安排?”   “嬷嬷处理便是。”   “王爷这次回朝,想必会在宫里久住,奴婢就多安排两个宫女伺候王爷。小月,夏柳,你们以后就主要跟着春桃专伺王爷的日常生活。”   晴天一道大霹雳,任薇月一脸僵硬,自己刚刚的小算盘已经彻底落空了,只祈祷王爷殿下不认识自己了。“奴婢遵命!”   接下来任薇月被遣到书房磨墨,夏柳跟着春桃,就是那天带领她们打扫厨房的大宫女去翌王寝殿侍候王爷沐浴。 说是侍候,也仅仅是在门口侯着,宫人们都知道翌王从来都是不要人呆在旁边的,这个习惯还是从翌王五岁起搬到此殿就有的。   任薇月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书房,太监一一交待后,就由任薇月一个人在书房内磨墨,说是王爷沐浴后就要处理公务。   任薇月在书房,一边磨墨,一边打量着。整整的三面墙,除了进门正对的一面挂着一副字画,其余左右都是书架,而且还分门别类了,看来这个王爷还有点墨水呀。   什么军事类的,诗词类的,音律类的,书法类的,还真是一个小型图书馆。   突然任薇月的眼光被那副字画吸引了,一副带画的对联,”诗罢春风荣草木,书成快剑斩蛟龙。“左右分别配有竹和兰,关键是落款:车非逸尘。   现在的任薇月才知道自己的孤陋寡闻,这个车非逸尘是个书法名家吗,字体飘逸洒脱,又力道遒劲,竹兰也是画得维妙维肖,真真的妙手丹青啊。   任薇月一边磨墨,一边喃喃念着这付对联,直到一袭淡紫的身影落在眼前。   “你懂诗词?”一声询问,把神游的人拉回来。   “呃呃,王爷好。”车非逸尘愣了一下,这是什么请安,也懒得理她。   “你懂诗词么?”   某女大喇喇的开口,毫无谦虚地说:“略懂略懂。”   “那你说说这对联意为何?”   任薇月感觉翌王是个真心爱好诗书之人,也无恶意,便毫不藏拙的开口:“上联言吟诗之味,好像春风荣草木,下联指书法笔见功力,犹如快剑斩蛟龙。”   车非逸尘意味深长的看着任薇月,没有开口,倒让自称略懂的某人瞬间不知所措。   “王爷,奴婢可有说错?”   车非逸尘回道:”没错.”   见车非逸尘面色自然,任薇月复又开口:“王爷,奴婢可以斗胆问一个问题吗?”   没听到回答,皮厚的任薇月接着道:“这个车非逸尘是当代大家吗?”   这个架空的朝代的名人自己确实是一个也不知道,问问应该没有什么吧。   车非逸尘一记审视的眼光看着任薇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放眼羽陆大地,没有人不知道翌王的大名,更不要说是屹东耀乾王朝了,“车非逸尘“四个字,就好比神一样的存在,眼前这个小宫女,居然问了自己这样一个问题,确实可以算是斗胆。   车非逸尘看了一眼,开口道:“算不得名家吧,只是有这样的喜好罢了。”   “哦,就单是喜好,都可以写成这样,画成这样,真真是高手啊!”发表完个人感言,见车非逸尘已经走到酸枝木的书桌前,   “王爷,奴婢已经为您磨好墨了,还有纸笔也准备好了,奴婢就先告退,你忙。”说完就准备离开,   “你是怎么进宫的?”声后一道质疑的声音响起,   对啊,自己是怎么进宫的啊?自己一点原主的记忆都没有,难道能说自己是穿越进宫的吗?显然不能。灵机一动,   “回王爷,奴婢在司膳房起火那晚,就烧坏了脑袋,真的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进宫的了,醒来后,就知道自己叫小月,被安排到您的殿里负责清洁工作了。”   自己确实不知道原主是怎样进宫的,这样回答应该不是谎言加欺骗吧。 车非逸尘听着任薇月的说辞,久在深宫的自己显然不会相信,可面前这双清澈的大眼睛又不似说谎,这二十多年,自己识人的本事还是有的,也没有过多的再追问,”下去吧。”   ”奴婢告退,”一溜烟不见人。   幸好,看来这个王爷是没有认出自己就是那晚偷包子的宫女。尽量还是压低压低存在感吧,争取露脸的时间尽量短而少。让时间慢慢让王爷淡化遇见偷包子的自己。   可她哪又知道,第一次的相遇,已经不是偷包子的那晚了。 第四章适者生存3   “洛风,去查查这个宫女。”车非逸尘身后的窗外闪出一人。   “属下领命。”   这只风龙隐卫跟随车非逸尘十年之久,是父皇临终交给他的,战争时期,是一支战斗力超强的精锐部队,和平时候,是一支守卫在他身边的隐藏之师。   车非逸尘接过这十年,通过自己的筛选训练,已经是一支令对手闻风丧胆的铁血部队。   隐卫中的五大将领,在江湖高手排行榜中位列前十,这也是这支部队战斗力超强的原因之一。   洛风就是五大将领之一,专事调查,跟踪,一身轻功已是鲜有人及。      洛风隐下之后,车非逸尘提笔写着奏折,自己这一次巡查三国交界的兵力部署,皇兄是肯定急不可待的召见自己。   脑中闪过那个脸红红的小宫女,应该是起火烧伤正在长的新生肌肤吧。 这个小宫女,不知道是不是如她自己所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是今天听她对一副对联的见解,就不可能是简单的识得几个字而已,   虽然在耀乾王朝,已经是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送孩子去私塾,可要说出今天这一番话,绝计不会是一般有点家底的商贾之门。   如果是大族世家,又怎么会送孩子进宫当一个宫女,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个宫女难道不是羽陆大地的人,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天在田园,听她教旁边那个小宫女唱的什么家乡童谣,那个音律也不是大地的曲风,还有她的一些语言,透着种种的怪异,一切的疑惑,等洛风回来便会知晓。      刚过晌午,车非逸尘整理好奏折,就听到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公公到了,   “殿下千岁,翌王殿下,皇上宣你到御书房议事。”那叫一个恭敬。   任薇月在旁边看着一切,心想这个王爷殿下在这个耀乾王朝还真不是一般的牛B,不是古代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都眼高于顶,都是众亲王大臣争相巴结的对象吗,怎么到了这里,是低眉顺眼,毕恭毕敬啊。   哎,不想了,反正也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宫女考虑的问题。“福公公有礼了,本王即刻就去。”   “那老奴就先行一步。”   说完,退出殿外。车非逸尘带上奏折,在贴身太监小临子的陪同下,朝御书房走去。      不过一刻钟,车非逸尘来到这座粉墙环护,千翠拥红的殿门口,整个殿外花团锦簇,怡人之至。   时值初夏,整个羽陆大地感觉不到一丝燥热,这块大地本就四季如春,植被也格外的好。   “翌王殿下到——”   “叫他进来就是。”一声低沉的嗓音,带着威严。   车非逸尘大步迈进书房,“臣弟参见皇兄。”   大大的桌案后面,端坐着一位年约25的男子,明黄的五爪金龙服饰,一头黑发用黄金打造的头冠束起,五官轮廓和车非逸尘倒的五分相似,浑身上下流出一种身居高位的威严,这就是耀乾王朝的皇帝——车非逸轩。   “不必多礼。”   “这是臣弟这次巡查的奏折,请皇兄过目。”   “逸尘,这次巡查,滨南和原西边境可有异动?”   “皇兄不必担心,周边的布防严密周全,莫离将军镇守有佳。只是有消息称,下月滨南的太子会修书我朝,意为联姻而来。”   “你有何看法?”   “来了便知,臣弟现在也不敢枉加揣测。”   “自朕登基以来,你我兄弟五人,力排万难,让我耀乾在这片大地国威大显,朕知道莫离自幼和你相交甚笃,有他在滨南镇守,朕很是放心。这些年,你们兄弟几人为国事奔波劳走,现下只有你和十皇弟没有立妃,你看,这次回朝,是不是?”   “皇兄,臣弟现下还没有考虑这个,臣弟先行告退。”   “宫中住着可还满意?”   “臣弟这两天把巡防的锁碎事情安排一下,就先回翌王府了,皇兄不必挂心。”   “好吧,你去吧,明天早朝我们听听众臣奏请之言吧。”      车非逸尘退出御书房,下了阶梯,听见旁边一声:“王爷,你回朝了。”   一听就知道是素清凌,素太医。“清凌,本来打算晚些去找你。”   “逸尘,我刚从宛妃娘娘那里回来,她的郁结之症又重了一些。”   素清凌和莫离,都是耀乾王朝大世家的嫡子。 素清凌母亲源自天山神医世家,父亲素太傅,是皇兄的恩师,素清凌从小就展露出不凡的医学天赋,他外公的一身医术皆传于他,之所以现在宫中太医院,也是素家为表忠心,素太傅一心想把这个心爱的儿子留在身边,坚决没有让丈人把素清凌带到天山。   莫离是莫大将军的嫡子,莫大将军自先皇起,就跟着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在耀乾王朝也是威名远播,莫离从小就是培养的莫家下一代将才,莫父两年前回朝,滨南边境就派了莫离镇守。   按理说素清凌的父亲是皇上太傅,莫离的父亲又是先皇马背上的兄弟,莫离和清凌应该就是当今皇上的伴读,可偏偏先皇要清凌和莫离与车非逸尘一道读书习武。也让三个孩子有了今天的交情。   “走吧,清凌,一道去翌霄宫坐坐。”   翌霄宫是先皇在皇宫专门为车非逸尘所建的宫殿,先皇的五个儿子都在宫里有自己的寝殿,其余三个皇子出宫建府后,没有什么宫中大典,都少有来住。 唯独车非逸尘只要在皇城,每月都会住个三五几日。那里有母妃儿时带自己看星空的记忆。   “走吧,逸尘。”   两人一道回到翌霄宫,宫人连忙参拜。   来到书房正门,就看到那个无厘头的任薇月正在和一个小太监比手划脚的说得口沫星子横飞,小太监一脸崇拜的望着她。 这倒令两人意外得紧,止住步,两人默契的收敛气息,运着内力,听听那个发表高论的宫女到底在讲什么,能让平时中规中矩的小太监入神至此。   “你知道吗?在我的家乡啊,有一个叫肯德基的老爷爷哦,他专门研究好吃的,卖给全世界的人,把土豆做成一根一根的,沾着蕃茄酱吃,然后用蜂蜜刷在鸡上面烤,烤出来的蜜汁鸡,那叫一个香啊,还有还有,把火腿,鸡蛋,还有新鲜的蔬菜水果,做成一个饼的样子,叫做披萨哦,你没有吃过吧?”   一脸的得意骄傲哦。小太监是听听直咽口水“那你会做吗?”   “那是当然了,而且做得非常美味可口,让你吃了一次就终身难忘,再也不觉得人间还有别的美味。”   某女又开始她的美食宣传,彻彻底底的又收到一个脑残粉。“那改天我去厨房管事那里疏通疏通,找点食材,你给我做一份,行吗?”   “好说好说,我的家乡还有很多美味,以后有机会,再给你介绍。”   沉醉在美食里的月宫女,突然眼睛的余光瞄到两道身影, 马上正色道:“我现在和你讲这些,只是放松放松,紧张的工作之余,我们应该自己释放自己的压力,懂不?我怎么会同意你去偷偷找什么食材,我告诉你,只是为了增长你的见识,人不能不长进,不学习,要有所见闻,不能做一只井底之蛙,知道吗?”   小太监背着大门而站,根本不会发现故意收敛气息听他们说话的两尊大神,愣的没搞明白, 刚刚明明说要做给自己品尝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猜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宫女,还想说什么,听见身后冰凉凉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们两个那么喜欢研究美食,不让你们去厨房工作,真是可惜了两位的大才。传我命令,今晚翌霄宫所有人的膳食,就由这个宫女和太监负责了。”   某女一听,就不干了,自己是喜欢研究美食不错啊,可是就没想要服侍这个翌霄宫的一干人等啊。   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某女一下挺直腰杆,   “回王爷,奴婢刚刚说的那些个美食,翌霄宫的厨房里没有材料。”   车非逸尘望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宫女,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惧意,胆子倒是出乎自己所料的大,   “厨房有什么材料,就做什么,做不好,就去林嬷嬷那里领罚。”   一听领罚两个字,虽然不知道惩罚是什么,但心中还是千万个不愿意的回答:   “奴婢遵命。”   “起来,下去吧。”   任薇月起身,一眼就望到车非逸尘身后的素清凌,素清凌也一眼认出眼前这个小宫里就是那天在太医院问他今夕是何年的人。   任薇月看到自己穿越来这个架空朝代的第一个和自己聊天的人,一下亲情大迸发,也没有顾着面前的车非逸尘, 开口就道:”帅哥太医啊,终于又见到你了,真是缘份啊,你看看,你看我的脸,现在都还红红的。你行行好,帮我治治吧。”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素清凌已经不惊了,虽然不懂帅哥何意,但估计也就是和相貌有关的吧。   看到任薇月的脸时,也是愣了一下,按理说,涂了自己独创的清玉凝脂膏,早就应该完好如初了,怎么现在红得比某生物的某部位好不了多少。   “你这几天涂凝脂膏了吗?”   “什么凝脂膏?就是上次你叫医女帮我涂的那种吗?就涂了三次,到了翌霄殿就没有涂了啊,也没有人给我啊。”   原来是这样,也是,像清玉凝脂膏这样的好东西,太医院的医女肯定会自己留下,怎么会大方的送给一个小宫女呢?   “我随身还有这一小瓶,你拿去吧,晚上睡前涂一层,三天后就可以完好了。”   “帅哥太医啊,你真是杏林翘楚,妙手回春,医者仁心,奴婢谢过了,改明儿奴婢恢复花容月貌,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一串溜须拍马之词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听得众人眼前一黑,似有乌鸦齐飞过。   车非逸尘冷俊的面容也险些没有绷住,好在自己多年已经完全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自己,差点被这个小小宫女的话雷住。   素清凌再好的修养一脸也不自然了,还是君子的开口:“这是太医们的职责,姑娘你不必介怀。大恩大德更谈不上。”   车非逸尘转头“清凌,你认识这个宫女?”   素清凌本就和车非逸尘亲如兄弟,无话不谈,如实答道:“这个宫女在司膳房起火那晚被灼伤,就是由我负责医治。有一面之缘。”   车非逸尘转身走进书房,素清凌紧跟其后。任薇月感激的看了一眼素清凌,就准备和自己身边这个脑残粉去做饭了。她又哪里知道自己刚刚看素清凌的举动,全部落在车非逸尘的眼中。 第五章原来我是这个身份    车非逸尘和素清凌在书房下棋谈心,一下午就悄然而过。   而在厨房的两个美食大师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忙得是脚不沾地。 虽说任薇月确实爱好研究美食,动手能力也超强,可这翌霄殿,上上下下加起少说也有几十号人,做那么多人的饭,累得是够呛。 关键是那位王爷殿下还让人传话,要她专门为自己和素太医准备五道菜,两尊大神要把酒言欢。   来到古代已经十天了,今天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进入厨房,心里其实是欢喜的,中国的四大菜系,对任薇月来说,都有拿手的,今天她就专门挑了广东菜。   一道白切鸡,一道清蒸桂鱼,一道凉拌菜心,一道菜干猪骨汤,再加一个桂圆枸杞桂花膏,这些食材厨房就有现成,做起也顺手,其余人等的饭菜,任薇月就指挥着脑残粉做,也还做得像模像样。      小临子带着几个太监过来取菜,五道菜被几个太监端走,直接送到侧厅,   车非逸尘和素清凌已经移步至侧厅,坐在饭桌前,太监们把五个菜端上桌。 刚一揭开盖子,菜香四溢,两人都小小的吃了一惊,看着这几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做法的菜,还真是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欲大振。   “逸尘,看来这次你还捡到一颗蒙尘的明珠啊。”素清凌难得打趣道。   车非逸尘对小临子使了个眼色,也不愧是长期服侍在身边的人,马上就心领神会的出去了。   不时,小临子领着任薇月进来。   “这些都是你做的?”车非逸尘开口。   “是的,都是奴婢做的,王爷和太医请品尝,看看可还满意?”   然后充分在旁边发挥自己的美食家精神,逐一介绍菜名,做法,特点。 桌上的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其实什么佳肴两人没有吃过,不过今天这五道菜,确实没有见过,入口之后,也是美味,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虽然二人没有作评价,聪明如任薇月,当然能够观察顾客的喜爱与否,虽然这两尊大神不是顾客,但是从他们的下筷速度和面色,也知道两人还是很喜欢的。   心里竟然暖暖的,完全忘了下午的汗和累。这可能就是作为一个热爱饮食文化的人最大的欣慰吧。   两人也不知道旁边站着的小宫女心中所想,眼看月已上柳梢头,素清凌起身告辞,车非非逸尘也不故作客套的挽留,这是两人二十年来的相处之道。   素清凌走后,车非逸尘步出侧厅,告诉小临子自己去书房处理事情,无须侍候了,便大步离去。   任薇月在车非逸尘走后,也回房去了,今天也确实是累了,倒床就睡,就连平常和夏柳打闹的精神都没了。      车非逸尘进了书房,一阵风扬起,门就关上了。   “王爷,属下已经查了进宫记录,记录上根本没有一个叫小月的宫女,另外起火那晚,司膳房取食的宫女太监比平常多,现在有些也没有确认身份。”   “那就是说,这个宫女不是宫中的人?”   “这个属下可以确定。属下还有一事禀报。任丞相家里的大小姐——任月牙,凑巧的在宫中起火那天,就不知所踪,到现在都没有回丞相府,今天在书房,属下见着那个宫女,虽然脸上还有些红,但是属下曾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见过任丞相的大女儿,属下觉得那个小宫女跟丞相千金有九成相似。”   “本王知道了,你去吧。”   “属下告退”一身黑衣的洛风瞬间隐去。   听洛风这样说,车非逸尘的心中疑惑也一点点的解开。 当今丞相任天臣,父皇在时,就号称第一文臣,博古通今,简在帝心,如今也深得皇兄看重。如果说是丞相之女,有那样的文学修养,也说得过去。至于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翌日早朝,众臣对巡视回朝的翌王殿下一一见礼之后,听着翌王对这次巡查的看法,拥护翌王者,是不住的点头称赞。   朝中另一势力就大不一样了,以符之褚为首的右相一派,对车非逸尘这次巡查的异议就颇多了,有人进言说翌王无端调布兵力,藐视天颜,不顾户部支出预算等等,车非逸轩端坐龙椅上,将一切收于眼底,不置可否。   帝王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平衡之术,对于这一点,车非逸轩是驾驭得很好的,朝堂的平衡,就是国家昌盛的前提。   当今朝堂,以左右丞相为大,左相就是任天臣。   而右相符之褚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哥哥,国舅爷。   一番争论下来,车非逸轩开口:“朕一切自有定夺,此事不必再争论。”   福公公拉着那个特别的嗓音“无事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车非逸轩先行离去。   众臣纷纷走出大殿。“七哥,七哥,你等等我。”   车非逸尘一听,就知道是老十在叫自己,停下脚步。   一个阳光美少年站在自己面前,就是当朝的十皇子——车非子倾。   和车非逸尘一母所出,所以格外亲热。   “七哥,你回朝了,怎么不到府上看我,我去你府上,都说你还在宫中,我怕皇兄骂我,就没有进宫来找你。”   车非逸尘难得露出一个笑脸,无可奈何道:“你最近又胡闹了吗?”   “我没有,我就是怕皇兄问这问那,我这不是怕扰了他的清静嘛。嘿嘿。”   对最小的这个弟弟,车非逸臣是一直宠爱在心底,母妃和父皇过世以后,面前这个阳光男孩就是世上和自己最亲的人了。   “走,七哥,今天我就去翌霄宫用膳了。”   “等等,我还有事邀左相一起吧。”   说着身后阶梯下来三个人,一个四十出头,眉清目朗的美大叔,就是当今左相任天臣,旁边两位,三皇子,五皇子车非展,车非颜一同下来。   “七弟,你在等左相大人,我们就不打扰了。”   “三皇兄,五皇兄慢走,改日逸尘再登门给皇兄见礼。”   “两位皇兄慢走啊——”车非子倾拉着一个声音。   车非展,车非颜对着他笑笑,并肩而去。   “左相大人,本王有些个问题想请教大人,大人不如一同和本王到翌霄宫用膳。”   对这个手握强兵的王爷,满朝文武是敬畏的,皇上登基这些年,很多不到明面上的事,都是由翌王代劳,这个王爷的铁血手腕大家算是有目共睹的。   “翌王殿下客气了,老夫恭敬不如从命,殿下请。”三人一同往翌霄宫而去。      昨晚涂了帅哥太医的凝脂膏,真不是吹的,今天起来,一照镜子,自己都吓了一跳,来了这个朝代那么些天,还是第一次好好的照镜子。 一双美目顾盼生辉,朱唇榴齿,风髻雾鬃,脸上红印消退后,只见冰肌莹彻,皓如凝脂,前世自己是大美女,确是事实,可今天看了镜中人儿,才知道自己一下子就被她比到太平洋去了。   老天爷还是很厚爱自己,虽是个小宫女,再怎么不济,也穿了个好皮囊。   不错不错,虽然自己不是外貌协会的,但穿得好看些,总要好点吧。草草梳洗了一下,穿上粉色宫装,就去书房打扫卫生了。   两个小宫女一路就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要是被林嬷嬷见到,又免不了两声斥喝。   到了书房,两人开始整理昨天留下的棋盘。   “小柳,你会下棋么?”   “不会啊,你会吗?”   “都告诉过你了,有什么不会的,就来找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家人都说我是一本移动的棋谱,一般的人,在我手里过不了百手。”   夏柳摇摇头,也不懂。 可是门外的三人懂啊,特别是车非逸尘,现在书房里摆着的就是昨天他和素清凌没有下完的棋局,正准备呆会儿自己看看,就听见某宫女大放说词。 其实对于这个现在是宫女,有可能是左相千金的女子,车非逸尘是有那么一丝好奇的,别看她平日溜须拍马,天花乱坠,可露出的东西,也确实有两下子。   “七哥,你殿里什么时候来了个吹牛皮宫女啊,哈哈哈哈——”   车非子倾毫无顾忌的开口,这一句嘲笑,清楚的落进某人耳朵。   一个陌生的声音嘲笑自己,自己可以肯定不管前世今生,脑子里都没有认识过这样一号人物。   便也不管不顾的开口:“吹不吹牛不好说,反正我是知道喜欢背后笑话人的,一定是手下败将。”   这话一出,就连素日里温和不言的左相都开口了:“看来殿下宫内,确实有高人,反正今日闲暇,我们大家也不论别的,切磋切磋。”   车非子倾被一阵反嘲笑气得不轻,率先跨腿进了书房,一定要先睹口出狂言者的真面目。   “哪个狂儿,敢嘲笑本皇子?”   任薇月转身看向门外,就看见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身后罩着一身金色的晨光,简直一个漫画版的金色王子。   车非子倾一肚皮的话全卡在喉咙,一道清丽的身影,那是怎样的一个妙人儿。 眉目如画,小巧的鼻子,不点而朱的唇瓣犹如早上带着露珠的桃花,最点睛的是那道眉,不似平日里见的那些美丽女子一样的柳叶倒悬,而是英气逼人,愣是让车非子倾没有移开眼,脚也抬不动。   突然的没有声响,后面两人也加紧跨进书房。 车非逸尘一进去,看到的就是自己弟弟花痴一脸的傻样,而且还没有回过神,再看他眼睛的锁定物。 那个美得如清晨桃花的女子,就是那个小宫女,前几日脸上红斑未消,掩去一脸的光采,今日一见,确实是美得没话说,   更被惊吓到的是任天臣,眼前这个宫女打扮的人儿,不就是自己苦寻多日的女儿吗?怎么说话的声音与往日有点不太一样。   半响说不出话,任天臣是真正的宠爱着自己唯一的这个女儿,有着和已故夫人一模一样脸庞的女儿。   “奴婢拜见王爷。”一道清丽的声音打破眼前格局。   “你们起来吧。”车非逸尘轻声道。   愣住的两人都回了神。   任天臣旁若无人的走向前,“月牙,你怎么在这里?” 第六章 确定要回家 任薇月看着眼前的美大叔,他是在叫自己吗?自己认识他吗?   转而望向车非逸尘,车非逸尘看着眼前一幕,今天邀请左相来,最主要的目的也就是眼下,可这个宫女的反应和眼神不像是伪装的,难道她真的不认识左相?   可左相的反应也不似假的,认错人的可能也不大。究竟怎么回事,车非逸尘也没有搞清楚。   见自家王爷没有反应,任薇月自顾的开口:“你是?”   “月牙,你怎么了,我是爹爹啊。”左相激动道,爱女之情展露无遗。   这回在一旁花痴的某人马上激灵了,立刻刷新存在感,“原来是丞相千金啊,七哥,任大小姐到宫中作客,怎么没听说啊?是哪个皇姐邀来的吗?”   在屹东帝国,因为现在皇帝的封号耀乾,所以大多称之为耀乾王朝,民风还是不算古板,贵女们应公主之邀,还是可以进宫赏花抚琴,吟诗作画的。   车非子倾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得到回答。   “你是我爹?”任薇月已经是彻底蒙了,一大早的,跳出一个爹来。   貌似这个爹的身份还不低,直觉这个爹是疼爱着原主的,可是自己就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月牙,十五那天你对任贵说要出门买什么好吃的,就没有回来,你的贴身丫鬟蓉儿也跟着不见了,这些日子爹爹无时不在寻你,你怎么跑到宫里来了。”   脑中刷刷刷的闪过几个片断,“小姐,快跑,梁快掉下来了。”   一段火中逃身的片断闪出来,被横梁打昏在地的,就是眼前这位爹爹口中的蓉儿吧。应该就是和原主一同葬身火海的丫鬟。   任薇月额头冒着冷汗,除了这几个画面,别的真的就想不起来了。   “左相大人,你确定这就是令千金?”车非逸尘开口。   “王爷,臣千万个确定,月牙到底怎么了,臣现在也不知,但她确实是臣府中唯一的爱女啊。臣恳请王爷让臣把月牙带回相府,让家里人好好照顾她。在这里给王爷添麻烦,臣实在过意不去。”   任薇月看着眼前两人在商量自己的去处问题,虽说美大叔真情流露,可自己也确实没有一丝印象,马上就要去给他当女儿啦,一下子确实是无法接受,哪怕相府千金比一个小宫女高贵到哪里去了,可没有准备的事,任薇月一向都不做。   车非逸尘见任薇月没有反应,当下应道:“左相,现在令千金不知为何,成了一个宫女的身份,现下你要是带她出宫,恐惹人非议。”   任天臣听后,马上表态,“臣马上去启禀皇上,再来接月牙。”   “皇兄现在可能在御书房和右相商谈国事,也不差这一天两天,我看还是明日早朝后,大人再去禀报皇兄吧。”   “也好,就依王爷所言。”任天臣也是胸中有乾坤之人,一下就明白车非逸尘所言为何。   “七哥,这任大小姐不是来宫里作客的呀,到底是怎么了?我完全搞糊涂了。”车非子倾真真的是云里雾里。   “十王爷挂心了,现下糊涂的不止您一个,老臣也糊涂啊。好了,不说这些了,既来之则安之,先前我们不是说好不分身份,大家只论博奕。今天老夫就叨扰王爷了。”   听这话,左相是要准备在这里陪爱女一天了。   “好啊好啊,任大小姐,刚刚是你说要让本王成你的手下败将哦,那请赐教吧!”   任薇月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好不习惯,开口道:“十王爷,你还是叫我小月吧。”   车非子倾立马笑逐颜开,“小月,那我们对弈一局如何。”   自己梦中都没有梦到过那么漂亮的人儿,今日一见,居然让自己叫她小月,那叫一个开心啊。   旁边两人看着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车非子倾,也没有说什么。   “那小月就恭敬不如从命,十王爷请。”说罢落落大方的走向棋盘。   车非子倾从小就和皇兄们对弈,可谓深得几家之长,棋艺也是一流,如果在佳人面前,更是想好好表现表现,但心里还是打着小算盘,千万不能让佳人输得太难看。   任天臣也是知道当朝皇上,几位王爷棋艺了得,自家女儿虽然从小琴棋书画都有所涉猎,可这博弈在今天两位王爷面前,简直不够看。不免出面打着圆场:“小女棋艺浅陋,不是十王爷对手。”   任薇月也不知怎么说,要她开口叫爹爹,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的,可美大叔已经完全认回这个女儿了,自己也不能称他为左相大人吧,就这样有两分尴尬。   车非逸尘走过来,“左相大人不必谦虚,先前都说了,不论身份,现在我们更是不论输赢,只是大家一起切磋切磋,难得忙里得闲,自娱自乐而已。”   “对对对,七哥说得。小月,你先请。”车非子倾说完就落座,   车非逸尘对着任薇月,“不必拘束。”然后就负手站在她的身边。全然一副帮凶的架势。   这回换车非子倾不干了,“七哥,观棋不语哦。”   车非子倾认为赢任薇月是十万个有把握,可要是自己的七皇兄旁边指点,自己就肯定不是对手,从小到大,几个兄弟里面,自己就是没有对弈胜过七皇兄和皇兄。所以一点点友情提醒,是可以有的。   车非逸尘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各执一子,任薇月先手,二人落子均为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一百手有余,未见高下,可旁边观棋的两人,均看出端倪,就棋路而言,二人皆为大家,可从格局上来说,过不了五十手,车非子倾就会露出败势。   任天臣略带审视的眼光看着任薇月,自己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有如此精妙的棋艺,自己是一点不知道。但也不好说出心中的疑问。   又是半个时辰,车非子倾站了起来。两手抱拳:“小月姑娘,在下认输了。”   一副谦谦君子,毫不作态。   任薇月突然觉得眼前这位身在皇家的皇子,丝毫没有骄奢之气,不由得在心里多了几分好感。   “十王爷谦虚了,小月与王爷不分伯仲   “小月,以后我可以经常找你对弈吗?不断挑战,以利提升自己。”   “十王爷客气了,当然可以。”   一场对弈,倒是气氛甚好。只是旁边观棋的二人各有所思。   接下来就是一起午膳,因为任天臣在,任薇月也不再同宫人们一起用饭,在侧厅和三人一起用膳。   刚入坐,车非逸尘开口,“左相好福气,令千金做得一手本王都未曾食过之物,可谓之稀有美食。”   这下任天臣不自然了,他倒是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小爱跑厨房,小打小闹的让家里的厨子教自己弄东弄西,可要说会做什么连当今王爷都没有吃过的美食,也是不太可能吧。   不知如何回答,慢慢开口:“小女自幼疏于管教,做出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让王爷见笑。”   接下来,四人皆在无声中吃完这顿饭。   饭后,车非逸尘叫车非子倾一同去后园转转,让任薇月送左相出殿。   刚到门口,车非逸臣突然开口:“左相,本王记得你祖籍陇城,世代都是在屹东对吗?”   任天臣不知何故翌王殿下会突然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当今朝中,这个事情几乎大家都知晓,但还是恭敬的开口:“是的,王爷挂怀。”   车非逸尘也是声色不动,“那你慢走,明日皇兄下旨后,请你接令千金回府,本王改日登门造访。”   “谢王爷,臣就先行告退。”   走到大殿门口,任天臣转身对任薇月说道:”月牙,为父不知道你怎么不认识我了,但是明天为父就奏请皇上,接你回丞相府,好生休养。”   任薇月看着任天臣,不知为何的点点头,也许是感觉到眼前的人是真正的宠爱着这具身体的主人吧。   因着左相今日的到来,任薇月被安排在了西边的客房,夏柳一脸高兴的说:“小月,原来你是丞相的千金啊,我就说嘛,你怎么什么都懂。原来你是世家大小姐,而且左相又是那么的疼爱你,不像我,从小没有爹娘,被送到宫里做宫女。”   说着小眼睛都红了,任薇月看着来到这个地方的第一个朋友,鼻子也微酸,“小柳,你别这样,如果你愿意的话,等我回了丞相府,我就让爹爹找机会,奏请皇上让你来丞相府,我们在一起,好么?”   “真的吗?小月,真的可以吗?”   “当然是真的啦,都说了,你是我的闺蜜,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   两人依依惜别,任薇月被小太监带到客房。   看着对面的屋还没有熄灯,就问小太监,“对面住的是?”   “哦,十王爷今天和王爷处理了半天公务,就没有回府了,在宫里歇下了。”   “哦,原来是这样。”任薇月走进给自己安排的客房。   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点觉得做梦一样,也是,这半个月来,哪天不是像做梦,如果真的是梦就好了,醒来可以看到爸爸妈妈,醒来有时还可能惊喜的看到哥哥。现在,就算是梦,醒来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迷糊的睡去——   请大家多多支持小笔,小笔是真的很勤奋地说,虽然是第一次在网上写文,确实是用心认真。希望关注,收藏,接受所有意见。请见证小笔的成长。。如此下去,只是增子而已。” 。    你是谁      子夜时分,窗外一阵异动,任薇月一个挺身,翻坐起来。      一道黑影推窗轻身落地,紧接着一道劲风关上了窗,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道快如闪电的寒光飞到自己门面,本能一个旋身,但自己知道来人没有想要伤到自己。   一声虚弱淡雅的声线响起:“别出声,找素清凌来。”   一听到“素清凌”三个字,任薇月知道来人虽不知是不是友,但肯定不是要陷自己于不利的敌人,自然没有出声。   外面五六道人影闪过,便听到车非子倾的声音,“有刺客”   任薇月看到一个紫影在房顶闪过,就看见一身月牙白衣服的车非子倾一个起落,旋腿把房上的人踢落院中,背对任薇月道:“禁卫军快到了,本王去助七哥一臂之力,你不要出来。”   语罢,就已经不见踪影。   任薇月心下感叹,这兄弟二人都是那么牛B的身手,自己前世非人的训练,已经是自我感觉身手了得,一到了有内力的古人面前,简直是不能同日而语,可能近身搏斗,自己还有几分胜出的可能,可是这强大的内功,能让你近身吗?   打落在地那人,一看见任薇月站在门口,复而又听见一阵步伐,料想禁卫军到了,自己如果不能脱身,就只能自己了断了,一个飞身,到来任薇月跟前。   胸口受伤的他以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轻松就能挟持,未曾想,还没有自己出手,对方就一个180度翻转,手肘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把自己死死的制在身下,提不起气。   故而心一横,咬舌自尽了。   任薇月一下就发现身下之人已经死,呆了半秒。   这些古代人真是死脑筋,还没有到生死关头,就犯横了。   哎,一点拼搏精神也没有嘛。   直接起身,退回房内,就听见院内一阵响动:“郁大统领,地上有一人已经咬舌自尽了,翌王身边的大太监说,翌王和十王爷已经去追刺客了。”   “走,马上找到余下的刺客和两位王爷。”   一阵响动,就听见远去的脚步声。   任薇月来到内室,看到靠在床檐的人,虽然面上带着一块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黑亮面具,但看到青紫的脖子,就知道此人是中毒了。   走了他身边,两指搭上他的手腕,脉向看来,暂时并无性命之忧。   可这大半夜的,自己怎么才能找到素清凌啊,自己虽然有一些自救的医学常识,可这古代的毒,自己丝毫不知。   就在这时,地上的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制的口哨一样的东西,交待了一句:“去西墙头,吹三声。”   一下就晕了过去,整个倒在任薇月身上。   “喂喂喂,大侠,大侠。”   看着此人是彻底的晕了过去,自己使力把他拖到床后角,然后拉过屏风。从外窗翻出,连续几个闪身,已然到了西墙头,试着吹了一声,很像鸟的叫声,又接着吹了两声。   反正自己也按照他说的做了,江湖儿女,虽说义气当先,但自己确实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至于帅哥太医听不听得见,那就未可知了,莫不是这东西比手机还管用。   不管了,古人的有些技术也许不是自己一时半时能搞明白的。   回到屋内,眼睛一扫,知道四周一切如常,并无人来过。   现在翌王和十王爷应该都没有回来,自己只能祈祷素大神医快点来吧,把这个人弄走,不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自己也说不清楚。   还在思索中,门轻轻开了,一身黑衣的素清凌闪了进来,看到任薇月,也是愣了一下,“刚刚吹银哨的人呢?”   “大神医啊,大太医啊,你总算是来了,刚刚吹哨的是我啦,你要找的人在里面,你快把他弄走吧,如果有人进来,我是怎么也说不清楚啊。”双手合十的在素清凌面前猛点。   任薇月不想在这个古代趟任何浑水,只想做个开心的小小美食家。可有些浑水,不是你不想趟就不趟的,特别是过了今晚以后。   素清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闪身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昏迷在地的人,取出手臂上绑着的银针,对着肩,劲,后背就是一阵乱中有序的劲扎。   少顷,地上的人睁开眼睛,“清凌,扶我进去。”   素清凌望了一眼门口的任薇月,又望了一下身边的人,只见黑面男对着他摇摇头。   素清凌扶起黑面男,走到床后,移动墙上的一幅花开富贵图,一道暗门缓缓而开,任薇月睁大了眼睛,立刻想到什么似的,马上转身,闭上眼睛。   素清凌扶着黑面男,进入暗门,门缓缓又合上。   任薇月天生就是个好奇宝宝,但她是对新鲜事物好奇,并不是那种八卦好奇。   轻轻走到床后,自己是懂一些机关暗术的,今天也还是长了见识,古人的智慧,不管是那个银哨,还是这个暗门,也可说是能工巧匠的杰作了。   心下已有半分了然,这个受伤的黑面男,可以有九成把握是翌王的朋友,而且关系匪浅。   “小月,小月,你没事吧?”门外一阵清朗的声音,是车非子倾。   任薇月打开门:“十王爷,我没事。翌王殿下呢?”   看到只有车非子倾一人回来。   “七哥应该去东殿了,有个刺客跑了,其它几个都已经吞毒。你没事就好,我去找七哥。”说完已不见身影。   任薇月合上门,四周一下安静下来,好似今晚的一切已经彻底结束。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想着刚才的事,今晚把自己安排到这个有暗室的客房,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如果是故意,翌王是什么意思?他不会不知道今晚有事发生吧。闹了半晚,已经有鸡鸣声了,还是睡睡吧,自己可不想辜负这张脸,未老色先衰。      第二天一早,就听见院外宫人议论说,五更天翌王和十王爷才回翌霄宫,还说翌王殿下没有抓到活口,脸色很不好看。看来这个皇宫也不太平,暗潮涌动。算了,自己还是跟着那个陌生的爹回去安全一点。嗯,对,就这样定了。任薇月已经心下有了决定。      早朝,郁呼泽当着文武百官,向车非逸轩禀报了昨晚翌霄宫一事。   车非逸尘身着深蓝色亲王正装立于左侧,龙椅上的那位缓缓开口:“翌王,你没事吧?”   “皇兄,臣弟无碍。只是刺客没有活口。”   “昨晚小十在你殿里,现下你怎么样啊?”   “回皇兄,臣弟也无碍。”   “那就好,郁大统领,你继续彻查此事,宫里所有可疑人和事,都不要放过。”车非逸轩心中,多少是有些数,当着文武百官,必须拿出一个态度。   “是,臣遵旨。”   “你们两个,随朕到御书房。”  “退朝————”大太监没有尖细的嗓音响起。   车非逸尘和车非子倾同时开口:“臣弟遵旨。”跟在后面,一同往御书房而去。   迈进书房,车非逸轩开口了: “老七,昨晚是什么人?”   “皇兄,臣弟和他们交手,发现那五人身手不似我屹东之人,而且个个身上揣有无色无味的毒药,如果臣弟没料错,定是滨南海上的毒衣圣教。”车非逸轩求证心中所想。   “滨南修书,滨南太子离源泽三日后,到访我屹东。现在就有滨南毒教夜入我皇宫,不知二者有何关联。”   “皇兄,臣弟素闻毒衣教从不涉足朝堂之事,和滨南国也无交集,恐怕二者之间,并无关联。只一个时间上的巧合罢了。”   “嗯,三日后,你们二人替朕到东门迎接滨南太子。”   “臣弟遵旨。”   “皇兄,所有事情臣弟已经交待下去,今日臣弟便和十弟一起回王府了。”   “去吧。”   福公公在车非逸轩身后轻声开口:“皇上,任相已经在房门口等候多时,你看——”   “宣臣相进来。”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任卿,有何事?”   “皇上,臣爱女失踪十日有余,昨日臣和十王爷一起到翌霄宫,偶见翌王殿下宫里一宫女,确是小女任月牙,臣不敢擅自作主带回府中,今日特奏请皇上,允许臣接小女回府。”   车非逸轩一愣,望向退到一旁的两位皇弟,“七弟,是怎么一回事。”   车非逸尘知道任天臣今日必会找皇兄禀明此事,故而也没有急着离开。和车非子倾一起站在一旁。   “皇兄,臣弟此番回宫,宫中有因着司膳房起火后,送来的伤愈宫人,臣弟也不知道其中一个宫女就是任相的千金,此宫女许是在大火受伤后,失去了记忆,昨日并不识得左相,臣弟斗胆派人去查了一下,任相千金确实已经失踪十几日,据画像上看,臣弟宫中的那个小宫女,应该就是左相大人的千金。至于到宫中遇火一事,现在还未可知。”   车非逸轩若有所思:“既然是这样,任卿素来忠直,想必令千金也是意外受伤,带回府后,好生照看。”   “臣谢陛下恩准,臣告退。”      三人齐退出书房。   “翌王殿下,臣谢过了。”任天臣是由衷的说出此话。   “左相哪里话,本王也只是如实奏明皇兄。左相请,今日本王和十弟也会出宫回府。”   一驾亲王马车,相府马车,驶出东门。   翌王府和清王府,左相府,都在北面,那里府邸都是朝中亲王重臣。   马车驶到北面正大街,缓缓停下,任天臣领着任薇月下马车,“两位王爷,改日臣带小女登门道谢。”   “左相多礼,本王就不打扰了,请。”   左相府在北面正大街第一户,翌王府和清王府在街尾,说是一条街,少说也有千米,可见耀乾之繁荣。 第八章 你是谁2   任天臣领着任薇月走进大门,总管任贵带着一众仆人到了大门口,随后而来的是现在的丞相夫人柳明珠。   任天臣的结发妻子名为阮雅竹,在生下任月牙不久后,便因病去世了。   任天臣本不打算续弦,当时的户部尚书之女柳明珠,一心仰慕任天臣,在各方撮合下,丧妻三年后,迎了柳明珠进门。   两年后,柳明珠生下一子——任月驰。   得子之后的任天臣,同样深宠任月牙,也是对亡妻的缅怀。   柳明珠也是大家之女,待月牙如已出,一家倒是其乐融融,只是月牙失踪这些日子,整个相府愁云笼罩,今日得知大小姐找到了,大家都到大门口迎接。   “大小姐啊,你要急死老奴啊,老奴这十几天,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任府大管家见到任薇月,满脸慈祥,当年自己受已经故夫人的照拂,感恩的心,只有报答到小姐的身上。这次小姐失踪了,自己的担心不比所有人少。   任薇月看到前面一身青衣的老者,应该就是相府的总管,一双关切的眼睛望着自己。   后面的柳氏也是眼泪汪汪,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扶着她,应该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生得和自己不像,但是眉清目秀,和清秀的柳氏倒是有七八分像。   “大姐姐,你总算回来了,娘亲都几天没有睡好了,天天都去你的院子。”少年轻轻的开口。   自小月牙就在柳氏身边长大,虽不是亲生,可柳氏也是真心疼爱,原主和这个弟弟的感情也好,任薇月还是感慨多多, 不是这古代大院都是明争暗斗吗?拼过你死我话的手段层出不穷,自己真的那么好运,穿到如此和睦的大家庭,其实这是好事啊,人就是那么的犯贱啊,人人都对自己好,反而还不习惯了。   “带大小姐回房,好生侍候。”任天臣发话了。   两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一个婆子扶着任薇月去了东边的院子,走到门口中,看到拱形的竹门上写着“忆竹苑”。   这就是原主的院落啊,清雅溢香,一进院,满目的翠竹,前面是开得正红的杜鹃。一个小拱桥后面是一座平顶小楼,任薇月也是看得心旷神怡。   “大小姐,奴婢们打水给你沐浴更衣。”几个下人手脚麻利的下去忙活。   任薇月梳洗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真真是人靠衣装啊,紫色的裙装,一点不繁复,外罩一层雪白的轻纱,月中仙子也不会比原主更美。   这边任天臣和夫人柳氏回到正厅,柳氏见任天臣面无喜色,不禁道:“相爷,月牙已经平安回来了,你怎么还板着一张脸。妾身可是高兴得紧。”   “夫人,你有所不知,月牙,哎,月牙已经失去记忆了,她根本不认识老夫了。”昨日自己便知月牙失去了记忆,心里实是烦闷,也没有和柳氏提起。   “什么?”柳氏也是吓得不小,“怎么会这样?”   “哎——为夫也不清楚啊,她自己也不知道,听说在宫里的时候,素太医都为她诊治过,说是身体无碍,可这没有记忆,也不是说医能医的啊。”   “相爷且宽心,月牙是个有福的孩子,慢慢会好的。柳氏轻声安慰。   “但愿吧,都怪老夫这些年一惯着她,哎——。”一声叹息,道出一个慈父的无奈。   这边车非逸尘和车非子倾一同来了清王府,清王府是车非子倾的府邸,大家都习惯称之为十王爷,反而鲜有人叫清王这个封号。   “七哥,你说任相的千金,怎么好好的就在宫里失忆了,屹东美女多得去了,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比小月更美的人儿,你说是吧?”   车非逸尘望了一眼旁边大发感慨的人,想到洛风这几天传来的消息,开口道:“一个经常穿着公子哥儿服饰外出,从来没有参加过世家小姐聚会的人,你说你看见过她吗?”   据洛风来报,这相府的千金,从小就是顽皮的主,任相宠之爱之,也不像大家闺秀一样约束于她,家里继母也惯她,反倒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更像大家闺秀,据说温文尔雅,灵秀聪辩,颇有左相之风。   “难怪,我就说这耀乾皇城,就没有听说有如此聪慧的美人儿。”车非子倾一脸恍然大悟。   车非逸臣不再开口,心下也是奇味难辨。任月牙,任月牙,你到底是怎样的人,马上就会再见面的。   是夜,任薇月舒服的躺在丝缎的柔软床上,把服侍的众人都遣去了。   一个人呆呆的望着床顶,这些天遇到的人,遇到的事,一遍遍闪过脑中 。   “任小姐倒是轻闲舒适得紧嘛。”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自己近来倒确实是放松得很,一点前世的警觉都没有,还是来者是高人,自己根本没有察觉。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闪亮的黑面具。   “是你,胆子倒是大嘛,竟敢夜闯臣相千金闺房。”任薇月一下就认出是那天素清凌所救的那个中毒之人。   “任大小姐回府后,不仅人更漂亮了,架子也是端得大了嘛。”黑面人开口戏谑。   “哼,还敢讽刺本小姐。”   说完便把头上的一朵朱花使力扔了过去,自己就是想试试这个黑面人,到底是武功多高的高人,就自己刚才那一掷,愣是在这个有内力的古代高手,都有取到完美的角度才躲得过,更不要说接住了,前世任家的小箭,投掷讲的就是巧力角度。   黑面男身体微闪,手都没有抬一下,那朵朱花就稳稳被他衔在口中。   高手啊,来人的武功肯定不在那个仙人一般的翌王之下。   “任小姐这是投花?在下就笑纳了,不知还有指教没有?”   任薇月一听就气得不轻,投花,投怀,这个黑面男是暗讽自己投怀送抱吗?   自己也不是这劳什子古代的大家闺秀,虎着一张俏脸开口,“这个后招嘛,就怕这位在下不敢接。”   “哈哈哈哈”,一串朗声的笑,“任大小姐是个妙人,在下今日是专程来谢谢任小姐的救命之恩,这个见面礼嘛,我就收下了。后会有期。”   说完门外一阵劲风扬起,就只有一片黑暗。   任薇月被这一搅,也不想睡了,走到窗边,看着夜空中淡淡的月亮,一丝愁绪上来,想着前世的亲人,现在肯定还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 轻轻开口:“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爸爸,妈妈,哥哥,小月想你们。”自己哪里知道随性而发的几句感慨,被未走远的人全数听到。好词句,任月牙,真真应了她的学富五车吗?运足内力,向远处疾驰而去。   第二天一早,就听任贵遣人来说,十王爷来了,说是来专程来看望大小姐。 任薇月对这个最小的王爷,还是十分有好感的,洗梳完毕,就在婢女的搀扶下,往客室而去。   左相去上朝了,任贵带人在客室斟茶侯着,车非子倾背对大门,看着墙上几幅字画。   “十王爷。”清丽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车非子倾转身,一道亮丽的紫色身影,外面的白纱如梦如幻,虽不是第一次见,今天的任薇月仿佛更脱俗了。   “小月,本王今日是专程过来找你下棋的,那天的棋局,七哥说如果我稍加变通,输赢也未可知。”   “十王爷和我本就不相伯仲,那天是月牙运气稍好而已。”   任薇月也走到字画面前,扫了一通。   “贵叔,怎么家里没有车非逸尘的字画啊?”   “噗——”子非子倾一口茶就喷出来,   “小月,你说谁的字画?”   “车非逸尘啊。”任薇月一脸认真的开口。   任贵在旁边轻轻咳嗽了两声。   任薇月奇怪的望了他一眼,这个问题很怪吗?翌王不是说那个子非逸尘是字画爱好者吗,而且那个字画,比现下这客室的好出不止那么几分,为什么不弄两幅挂挂?   翌王都说了那人算不得什么名家,应该不会千金难求吧。   任贵一脸的不自在,恭敬的准备开口,就有人先声夺人了:“我说小月,你认识车非逸尘吗?”车非子倾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认识啊,怎么了,我就是在宫里看到他的字画,觉得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有没有,没有问题。”车非子倾坏坏的开口。   任薇月觉得这个味怎么也不对,看着任贵。   “大小姐,客室的字画都是老爷的一些友人所赠,刚才大小姐所说之人,一般不会赠人字画,那人是——翌王殿下。”   “噗——”这次喷茶的主角换成任薇月了。   “贵叔,你说车非逸尘就是翌王。”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大小姐。”任贵恭敬的开口答道。   老爷说大小姐失忆了,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任薇月一记刀子眼飘向车非子倾,弄得正在喝茶的某人一身的不自在。   “小月,你看我干什么啊?我怎么知道你连七哥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车非子倾觉得自己一百个委屈啊,明明是任薇月自己在提问,到后到承受白眼的人成了自己。   某月知道车非子倾一开始就准备好看自己的笑话了,咬牙切齿的开口:“说,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想以后对不上号。”   其实几个皇子的名字,在世家大族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人人都知道的,偏偏遇到自称失忆的某人,车非子倾也没有顾什么身份不对,“本王车非子倾,还有我皇兄———”   “好了,我就问你,别人我现在没兴趣知道。”恶狠狠地开口打断。   总算找回一点面子,心情好了许多,大声开口:“我说这位车非子倾王爷,你闲得很吗?不用上朝吗?”   “我昨晚就让七哥今早奏明皇兄,我今日要去探访高人,共讨棋道。”   “好你个车非子倾,打着本小姐的恍子,懒惰懈怠。”   “本王——”车非子倾被彻底呛到了,正欲开口继续解释,   “月牙,你是怎么和十王爷说话的?”   刚走进客室的任天臣,门口就听见任薇月那声“好你个车非子倾。”   一股热流就直冲门面,虽说自小就宠爱这个女儿,平时虽然胡闹一些,但还不至于君臣之礼都不守,今日居然口出狂言,直呼皇子的名讳不说,还满是威胁的口气。叫他哪能不生气。   “左相不必责怪小月,本王和小月是朋友。朋友之间,随意称呼,本王不会介意的。”车非子倾马上向前开口维护那个自己得罪不轻的人。   “见过十王爷。”任天臣见车非子倾都出言维护自己女儿,更加不好说什么,对着车非子倾行了个礼。   “左相有礼,咦,七哥你也来了,是来看我和小月下棋的吗?”   门外深蓝色朝服的车非逸尘,看着车非子倾,却开口道:”任大小姐棋艺非凡,本王今日无事,除了观战,也想来讨教一番。”   望着自己的十弟,话意却是直指任薇月。某月咬牙切齿道:“王爷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谦虚之至,小女子改日还想向王爷讨教讨教字画呢。”   一番话夹枪带棒,任天臣是没有明白,但是其它几个人却是都多少听懂了。   车非逸尘也听出这话中的话,冷眼望向车非子倾,   “七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小月问我的。”   今天是什么情况,一盏茶的功夫,就受了两记冷眼。自己者最冤那个人好不好。   大家都没有继续这个不和谐和话题。任天臣开口了:“既然大家都有兴致,那就移至后花园,品茶对弈,两位王爷请。”   说完一干人等往后花园而去。   相府后花园是真正的鸟语花香,左相夫人是个爱花之人,各类名花争奇斗艳。   大家在凉亭落坐,下人们送上水果糕点。   任天臣遣人去把任月驰叫来,倒不是说要小小年纪的他在两个王爷面前露脸,只是让他来学习学习博弈而已。    第九章 为什么是我   不时,任月驰就来了,一一给众见了礼,就在任薇月身旁坐下。   平日里自己也没少和姐姐对弈,姐弟两还是有得一拼。今日姐姐要和王爷下棋,任月驰倒不怕任薇月输,只是很本能就坐在旁边想给自家姐姐助威。   任天臣和车非子倾对弈了一局,高下难分:“十王爷少年英雄,老夫现下已经吃力得紧,再过些时日,恐怕已是望尘莫及。”   “左相谦虚。”车非子倾颔首。   这时车非逸尘右手轻抬:“任大小姐请。”今日也确是想领教一下相府小姐的棋艺,便也不作一些虚礼客套。   “翌王请”二人均已落座,车非逸尘风度的请任薇月先手。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眼见请用膳的下人来了三次了,任薇月没有输,但是也赢不了, 任薇月今天下的是道策的一篇经典棋谱,可在车非逸尘手里,没有占到一点优势,心想,这个妖孽,如果搁现在,大国手啊。   车非逸尘也赞叹着对方的精妙路数。这是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的心性吗?   何方高人在指点她。放眼屹东,能和自己打成平手的,不会超过三人。今天算是无意中多出一个。   “任小姐高艺,本王也无法取胜。”   “翌王大才,再下下去,小女子一定会落败。”任薇月如实说道,因为确实走下去,对方的路数实在变化无穷,自己根本没有取胜之说。   “哈哈哈,”任天臣朗声一笑,可能自己是真的只觉女儿顽劣,竟然有了如今这般棋艺,自己都浑然不知,“翌王自是承让着月牙,请二爷王爷移步用膳房。”客气但不虚伪的说道,一行人是高高兴兴地准备去用膳。   吃过午膳,众人相互道别,任天臣自是恭敬地将两位王爷送出门去。   任薇月回到院中,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啊,来了古代那么久,还没有出去过,是该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不怕困死,就怕闲死。偷偷溜回房中,找出原主的衣服,道具挺齐全嘛,拿出一套月牙白的男装,光速换好,手持白扇,腰挂玉佩,好一个偏偏佳公子。   跑到后院,这是昨天观察好的最佳出口,双手借力,一个空翻,已上墙头,轻松一越,就跳了下去。   任天臣安排的下人,自己是一个也没带,出去潇洒,带个尾巴做什么。   相府这一片都是大户人家,吃喝玩乐,肯定另找去处。   转了两条街,已经开始热闹了,有杂耍的,有酒楼,小商小贩路边也多,大家小姐也坐着马车进出绸缎装,珠宝铺。一眼的新鲜,某月慢悠悠的摇着扇子,东看看,西看看。摸摸怀中,爹爹给自己准备的银钱还不少,进酒楼,古代美食,我来了————   就挑一家最热闹的,“悠然居”,不错,小二一见一个衣着不凡的人,大抵都是哪家大公子,殷勤开口:“公子里面请,楼上靠窗,风景好,空气好。”   不错,会做生意,任薇月大步上楼,靠窗而座。   “公子就一人吗?”   “嗯,小二,给本公子来两个招牌菜尝尝。”   “好嘞,公子要一壶煮酒吗?本店特有的,香飘万里,”   任薇月想想,自己还是有点酒量滴,而且来到这里,都还没有喝过酒,应声道:“来一壶。”   “好嘞,公子稍等,马上就好。”店小二手脚利落,风一样地向厨房跑去。   少顷,两菜一酒就端上来了,“公子,这是翡翠玉扇,这是金钱吐丝,都是本店的镇店名菜,您慢用。”   任薇月一看,不错不错,做功精巧,菜色鲜亮,刚一举筷子,余光一道白亮闪过,一个侧闪,堪堪躲过,不过桌上的菜就没有这个运气了,四分五裂,妈蛋的,老子好不容易溜出来吃个饭,都要被人砸饭碗,顺手将手中的筷子捏出一个弧度,朝白光飘闪的方向,弹射出去。   一道阴柔的声音飘来“向来独来独往的天下第一,慕谦公子,何时都有帮手了?”随着声源望去,任薇月只觉得自己看到一个身着古装的韩国欧巴,那面容,竟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   一股竹叶清香飘到自己面前,叮一声,挡住一阵剑气,任薇月定睛一看,呵,黑面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   原来这个黑面男是天下第一,难怪那晚可以稳稳用嘴接住自己的朱花,看来自己在关公面前耍了大刀了。   十多个身穿异服的人持剑拥上来,席慕谦伸手搂住任薇月,两人被一股气流包围,“走”,低呼一声,带着任薇月几个起落,冲出包围圈,消失在热闹的街道。   任薇月第一次在半空中飞,那是一个兴奋。   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两人飘然落地,刚一沾地,任大小姐就开口了:“我说天下第一,你就仗着一身功夫无人能及,到处惹事生非啊?”   席慕谦一下就被哽住,调整了一下呼吸:“任大小姐这身打扮,倒是风流。”   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点喜欢和眼前这个人儿恶趣味的斗嘴。   某女顺坡下驴的本事不只是一般般,得意思地望着席慕谦开口:“我也觉得不错,风流倜傥吧。只不如阁下爱好高雅,喜欢去惹不男不女的人妖。”   席慕谦闻言,差点一个没站稳,这是什么个形容?   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讲清楚对手的来历,“呵,那是滨南太子,到你嘴里成不男不女了,他要是知道,你就好好想想如何保住小命吧。”   某女是完全无视这赤果果的威胁,“我会怕一个人妖?哼,一眼杏眼望着天,本小姐机智聪慧,身手不凡,——” 还想继续神吹,耳朵一动,感觉数十道脚步声靠近,不好,转身哪还有天下第一的踪影,什么天下第一,只会被追得满皇城躲。   自己还是躲了吧,一个翻身,攀上墙头,旁边就传来刚刚那道阴柔的声音:“左相大人的千金,真是与众不同,今日一见,果真是令本太子大开眼界,如果不是席慕谦介绍,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佳人。”   原来那个杀千刀的天下第一,早已经知道人妖来了,难怪一声不吭的丢下自己就跑, 任薇月已知是走不了,反正自己又没有得罪他,也不认识他,得罪他的人已经走了,这个人妖总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吧。   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滨南太子说笑了,小女子庸人之姿,顽劣蠢钝,不见也罢,不见也罢。家父还在找我,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开闪,离源泽哪会轻易的让她走掉,运起内力,一个快步挡住任薇月的去路。   任薇月抬起头,眼前这个高出她一个头的人,自己说他是人妖一点不错,媚惑众生的脸,能把女人都比下去。   “滨男太子好兴致,来了我东屹,不在别院呆着,满大街的堵住一个小女子去路,意欲为何?”敢情这个死人妖已经把自己当成天下第一的同伙了,自己也就不怕再把他往死里得罪了。   “好一张伶牙利齿。本太子倒要看看,把你丢在这里,杀光本太子身边数个侍卫的人,什么时候出来。”   话音一落,任薇月就感觉自己飘出原位数十米远,腰上放着某人的手,原来是那个没义气的东西回来了。   “滨南太子,本公子今天还有事,就不陪你了。”席慕谦自知身体没有复元,现下又带着这个女人,就是对付离源泽一个,已经很是吃力了,何况还有几十个暗卫。   “想走?可以,把我的佳人留下。”说完一股掌风就到了二人面前,席慕谦出手化解,把任薇月带到身后。   “太子想留的佳人可能是留不了了,不过本公子倒过以留下来。”   离源泽妖娆一笑,“慕谦公子果然是怜香惜玉,走到哪里都有美人相伴。真是羡煞本太子。不过今天这个佳人,本太子是留定了。”   说完一阵黑风自身后扬起,黑煞神功,原来滨南太子已经得黑煞真传,练成了黑煞神功。   “席慕谦,今天你想走,也许都是做梦,还想带走佳人,更是不可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前两天身中剧毒。”   说完,强劲黑气轰然而至。   席慕谦知晓今日离源泽胸有成竹的想除了自己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前几日中了巨毒,屏气运功,一束白色亮光包住两人。   “白羽重生。原来你已经练到白翼御天第九重,”离源泽诧异道。这上层神功,三百年来,都没有人冲破第八重,传说第九重白羽重生,有一发冲天之势,运功之人更是无人能近身,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能让人迅速恢复十成功力,只是用完之后,大伤内力,没有十天半月,是无法恢复功力。   江湖上从来没有人知道席慕谦练成神功第九重,今天为了这个女人,居然在自己面前露了出来。真是意外收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席慕谦也不多说,运气发功,两股气流相撞,各退了数十步,离源泽右手捂着胸口,看来自己是小瞧了眼前这个人。   席慕谦揽住任薇月,飞身而去,这时身后十几个人影而至。   齐齐跪下,“太子”。   离源泽左手一抬,“不必追了,你们不是对手。”说完率领众人隐身出城。   自己本就该两日后才到屹东帝都的,今日没想刚潜入城,就遇到席慕谦,一番恶战,本想因着此人中毒,除去他,没想到还是差一步。   此人来去无踪,世人只知道他是近三年雾山比武的第一,也就是天下第一,手下率领数十高手,一个慕云山庄,也是从来没有人潜进去过。庄外二十里,就设有迷雾丛林,加之八卦之阵,让慕云山庄更加的神秘,只知道山庄富可敌国,没人见过山庄主人席慕谦的庐山真面目。   席慕谦揽着任薇月,来到一处不起眼的民宅内院,三个身着劲装的人从里面走出来,抱拳跪下,恭敬道“庄主。”   “起来吧。”任薇月感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寻着望去,一身材修长,容貌姣好的女子非常不友好的望着自己,这才发现席慕谦的手还放在自已的腰间,两人居然都是那么的自然,任薇月马上向右移了两步,挣脱大手。   席慕谦也是愣了一下,不着声色的望向面前三人,正声道“离源泽两日后,会以滨南太子仪仗正式进入屹东。”   说完往民宅里面走去。任薇月忍着一身的不自在,跟着小跑进去, 今天到底是演的哪一出,自己是不想闹明白,一个天下第一,一个滨南太子,都不是自己可以随便沾惹的大神, 但是你们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貌似那个滨南太子都已经惦记上了自己,自己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 想着,已经追到席慕谦的身后,眼前一亮,外面看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民宅,里面居然别有洞天,一个梨花满园的别致院落,主体一座三层的黑色建筑,神秘中透着威严,让人驻足仰望。   某月虽然惊叹这别有洞天的民宅,但还是不忘询问正事,追上席慕谦便开口:“唉,天下第一,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应该给本小姐一个交待啊。”很是理所当然的说。   “在下席慕谦。不知任大小姐要在下给个什么交待。”虽说自己确实是天下第一,但一直从这女人口中叫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只能开口反复自报家门。   “好吧,尊敬的席公子,我无缘无故受你牵连,饭没吃成不说,差点小命都丢了,难道还不该要一个交待。”   一阵罡风,席慕谦已经到了任薇月跟前,几乎可以感觉冰凉的面具碰到自己的鼻尖,耳畔幽幽想起比面具更加冰冷的声音,   “任大小姐如果怕了,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在下身边,呆会儿在下就遣人告知令尊大人,如何?”   任薇月怎么听这话都不对味,敢情这小子是想占自己的便宜。自己怎么能这么快就落了下成,耍嘴皮子功夫自己前世就不输任何人。   “看今天这个情形,小女子多少算是弄明白了,滨南太子和公子你是追逐纠缠,情到深处不能自己,刚才滨南太子一心想除去本小姐,爱慕公子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本小姐怎么又会在你们之间横插一杠,你们小两口子闹别扭,我可不想成那条殃及的池鱼。”说完之后做出一脸羡慕状。   席慕谦这次是真的被意外到了,自己和离源泽打得你死我活,到了面前这个女人嘴里,竟然成了追逐纠缠,情深意重,闹别扭。   确实是太能扯了。既然想扯,自己就陪她扯,看她到底能扯到天南,还是海北。   “是啊,滨南太子对在下真的是一往情深,从滨南追到屹东,不曾想在下今日在酒楼一见风度翩翩的任公子,在下突然就决定甩了滨南太子,一心只想和任公子你结秦晋之好。”   任薇月被重重的恶心了,妈蛋滴,原来这毒舌男是自古就有,皱着一张小脸,鄙夷的望着席慕谦,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天下第一大变态。”骂完扭头就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摊上这样的人,这样的事儿的人就是自己。   “任大小姐倒是给个准话啊,如果没有什么异议,明日在下就命管家准备厚礼,亲自上门了。”身后传来一阵戏谑的喊声。   脚步一滞,继而飞快跑出内院。   一出院门,才知道自己是被人抱着飞进来了,现在东南西北都不知道,怎么回去,突然后颈一麻,就倒在一个冰冷的怀中。   席慕谦看到怀中的人,如此不安分的女人,不弄晕再送回去,确实麻烦。一个飞身,往丞相府方向而去。   小笔在此郑重承诺,一定会勤奋更新,用心写作,大家多多留步吧。    第十章怎么求娶都是约好的      任薇月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是在自己的闺房中,身上盖着缎被。      脑中一个激灵,马上掀开一看,松了一口气,还是自己出去时的一身打扮。      丫鬟在门口敲门,“小姐,你醒了吗?老爷让奴婢来伺候好小姐,叫小姐去一趟书房。”      任月一听就是爹派来伺候自己的下人中,那个叫青如的丫鬟的声音。      “我知道了,你去告诉爹,我马上就过去,你不用侍候了。”      任薇月嗖的窜起来,换下男装,穿上淑女的大小姐装扮,就往书房而去。一进书房,就看见自己的美大叔爹爹坐在案前喝茶。      “爹爹。”任薇月轻声叫道。      任天臣抬起头,“月牙,把门关上。”      任薇月听话的把门掩上。      “月牙,你知道今天是怎么回来的吗?”任天臣满眼复杂地看着自己女儿。      任薇月一愣,自己还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如实回答:“不知道。”      任天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这个既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女儿,叹了一口气:“是慕云山庄的人送你回来的。”      任薇月一愣,“慕云山庄?”      “是啊,你来看看这个。”任天臣拿出一张纸条,任薇月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任相大人,令千金已经安全送回府中。”      这是什么个情况,就是说有人送自己回府,都没有人发现,还要送人的人自己递纸条。      任薇月算是有几分明白了。      “月牙,你是怎么和慕云山庄的人走在一起的?”      这个慕云山庄,任天臣是有所耳闻的,这片大地的三个国家,有谁不是三分忌惮,做事毫无章法,三年前的一天,就血洗过半个皇城,只是惨遭灭门的,都是当时天怒人怨的大奸大恶之徒,所以这个山庄,迷一样,亦正亦邪,现在说什么都不好。      任薇月把今天出门的所有事说了一遍,当然,去了民宅,和之前席慕谦受伤,以及刚到相府那晚那人来过的事,只字未提。      任天臣见爱女也不像说谎的样子,点了点头,说道:“月牙,为你一直对你是放任惯了,现下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休养,没事不要出门,知道了吗?”      任天臣关切的语气,让任薇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去休息吧,为父还有事情要忙。”      第二天一早,整个相府外面是热闹非凡,上百人的队伍,抬着几十个箱子,罗列在相府门口,一片围观的人,这是要提亲吗?      箱子都用红色缎带绑着,任贵出门一看,自家老爷已经去上朝了,门外这架势,自己愣是没有看懂,还要思忖间,一身青衣,眼露精明的一中年男子上前,“大管家,属下等是奉我家庄主之命,特来求娶贵府大小姐。”      任贵听了这一番说辞,差点一个没站稳,一大清早,这是唱的哪一出,求娶大小姐?      先不说别的,最近也没听老爷说要将小姐许给哪户人家啊,也不愧是堂堂相府管家,该有的气度礼节是不可少的,马上回神,开口道:“请问贵庄是?”      青衣男子答道:“慕云山庄。”      哗然一片,这次不要说是任贵,就是围观的一片也是倒吸冷气一口,慕云山庄,慕云山庄谁人不知是天下第一大庄,先不说山庄富可敌国的财富,就是庄主席慕云本人,就是武功天下第一,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震四海,更有传闻,说是慕云山庄庄主不仅武功盖世,而且相貌非凡,放眼整个大陆,哪家的千金,甚至各国公主,都已经是把他当作恨嫁的对象,今天倒是让众人大开眼界,这个庄主居然抬了几十担聘礼,大张齐鼓的到相府门外求娶。      任贵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对着青衣男子作揖道:“左相大人今日一早便上朝了,这个事情小人也不知如何向贵庄说由,但凡一切还是等老爷回来再定夺。”      青衣男子也倒是爽快,“你们把东西都放下,分列两排,在这里等待丞相大人回府。”      “是”。一阵中气十足的整齐回答,说之媲美行军打仗之人都不为过。      “小姐,小姐,快起来,快起来。”      那个叫青如的小丫鬟边跑边叫,任薇月还独自在美梦中,看到跌跌撞撞到跟前的人儿。      “你慌慌张张干什么?”      “小姐,你快出去看看,门口有人抬着几十箱聘礼,说是要向老爷求娶你。”      嘎,这倒是穿越以后第一个惊到自己的新闻。      “求娶我?你没有搞错吧?”      “绝对没有,奴婢刚刚就在门外,还听说是慕云山庄的人。”      一下睡意全无,这个杀千刀的天下第一,不是昨天真被自己气傻了吧,今天居然想出这么个把戏来羞辱自己吧。      眼下除去这个,也不别作他想。当务之急,就是立马穿衣,出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三下五除二,套上衣服,让青如随便给自己挽了一个发,就箭一样的冲向大门。      到了大门口,只看到黑鸦鸦一片,这个阵势,堪比前世明星开演唱会了。      任薇月大步走到门外,青衣男子走上前:“见过任大小姐,我家主人今日特命小的前来向任大小姐提亲,因庄上有事,主人说了,晚些会亲自来拜会丞相大人和小姐。”      妈勒个巴子,任薇月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这个席妖孽,是想让全皇城的人来看她的笑话吗?      任薇月当下虎着一张脸,悻悻开口道:“小女子才疏学浅,粗鄙不堪,实在担不起庄主的大爱,这些个东西还请各位抬回去。”哼,看谁让谁下不了台。      “请恕小人不敢擅自替主人作主,不能依了小姐所言。”      好你个席慕谦,手下随便一个人都那么难缠。      正在思虑怎么开口,人群传来一串声线低轻的嗓音:”任大小姐是确定要在下抬回此些东西?”      任薇月一听,看见黑鸦鸦的人群自动朝两边分散,分列两边抬东西的上百人齐刷刷的跪下:“属下拜见庄主。”      只见一袭蓝衣飘飘的人穿过人群,一个飞身到了自己跟前,倒是一改往日的全黑装扮,脸上依然是黑亮的面具,那身姿,用玉树临风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人群中好些个女子居然掩面尖叫,就一个背影,堪堪迷倒半数人。      “任小姐,在下是仰慕小姐已久,昨日偶遇小姐,就已经表明心意,见小姐也未反对,以为昨晚小姐已和令尊大人禀报了,所以今日才派人前来提亲,小姐刚才说叫他们把聘礼抬回去,真真是伤了在下对小姐一番仰慕之心。”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任薇月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妖孽,不说死了一千次,起码九百八十次是有滴。这一番恶心的话,任薇月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口的,但是自己百分之一万是清醒的,什么仰慕,真心,是真心的看自己出丑还差不多。他还真是敢说。      深呼吸了一口气:“席庄主恐怕是走错门了吧,也认错人了,小女子今日才是第一次见庄主,何来昨日偶遇一说,就更未曾知庄主口中所谓的私定终身。”扯,那就一起扯吧,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会。      “任大小姐倒真的是健忘之人,在下真不知今日小姐怎么就突然不认识在下了,小姐不认识在下,这个东西小姐应该不会不认识吧。”说着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件东西,而且还宝贝之极的样子,任薇月下看,眼睛都绿了,一张脸也气得通红。      妖孽手上的东西,不正是那晚自己射向他的朱花吗?现在自己心里是好比吃下去一百只苍蝇一样恶心,还有什么事是眼前这个人做不出来的,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全当是大家小姐羞得脸红,任薇月更是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疯子。      好在这个僵持的局面被任贵一声:“相爷,你回府了。”打断了。      任天臣一下轿,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听了任贵的原委后,走上前:“席庄主远道而来,本相有失远迎,请进府一叙。”      席慕谦上前拱手,“左相大人请。”      两人并肩而入。      任天臣毕竟是当朝左相,处起局面毫不含糊,叫家丁遣散门外众人,再有天大的事,关上门再说,任薇月是气得七窍生烟的跟在后面。      众人步入大厅,任天臣首坐落下,任薇月站在他的身旁,席慕谦坐在右手方第一位,身旁站着青衣男子。      丞相夫人柳明珠和任天驰进来了。任天臣示意自己的夫人坐下。      “席庄主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是所谓何事?”任天臣率先开口。      席慕谦望了一眼任天臣身边不自在的任薇月,慢慢开口:“丞相大人,在下今日冒昧来访,全是因为在下一次偶遇任大小姐,大小姐聪慧机敏,胆识过人,之后在下便一直是思记着小姐,因近日庄中事务缠身,一直未能上府拜访,昨日在西街又一次偶遇小姐,在下也借机表明了求娶之心,所以今日便率领庄里众人来此,在下是真心想求娶任大小姐,望臣相大人成全。”      任天臣听着席慕谦一番话,虽心生疑惑,却也是挑不出错,自己这个女儿确实也是到了出嫁的年纪,虽已及笄,可从未在皇城参加任何皇族世家的宴会,所以现下也并未有人上门提亲,也并未定亲。      席慕谦说偶遇过月牙,也并不是无可能,因为失踪那十几日,发生过什么大家也未可知。      任天臣思忖着,看了一眼柳明珠,只见自家夫人面露微笑,看来对眼前这人算是满意,再转头看了看任薇月,不看便罢,一看自己家女儿那拧得出水的小脸,难道事情还有个中玄机?      对着任微月开口:“月牙,席公子提亲这个事,为父想听听你的想法。”      任天臣确是真心的宠爱这个女儿,在羽陆大地,但凡子女的亲事,父母是可以作主的,今日任天臣当着众人的面,居然问起任薇月自己的意思,可见宠爱程度不在一般。      未等任薇月开口,席慕谦起身:“臣相大人,此话在下认为并不恰当,大小姐闺阁千金,怎么会好意思当着我等众人表态,在下这里有小姐亲赠的朱花一支,臣相大人看看便知在下所言非非虚。”说罢便从怀中掏出那支朱花。      任薇月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是有苦不知道从何说起。看来今天是个妖孽是来真的了,不把自己弄进那个什么山庄是不会罢休的,可自己一时确实也是找不到说辞,害怕说太多,又暴露了自己不是原主这个天大的秘密。      任天臣一看,确实也是一惊,自己怎么会不认得那支朱花,那是月牙的娘亲留给女儿的。      这次任天臣陷入深思,其实自己女儿嫁给眼前这人也未尝不是好事,不在朝堂,也不属于各大世家,可在大地可是赫赫有名,自家女儿是个什么性子,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如果是嫁到世家大族,顽劣不堪的她怎么能担起主母之责,后院的争斗怕也不是单纯的女儿能够承受的,这也是任天臣迟迟没有给任薇月定下亲事的主要原因。      可慕云山庄不同,不受任何的拘束,席慕谦也是江湖人,确实可能是月牙最好的归宿。      今日此人上门,莫非是天意。      任天臣望了望坐下之人,郑重开口:“庄主令尊,令堂知道今日之事吗?”      “家父家母早已经过世多年,在下一直和义父生活在慕云山庄,三年前,义父也抱病去世。”席慕谦缓缓开口。      任天臣听完席慕谦的话,望了望自己的夫人,见夫人也轻轻的点了点头。任薇月眼见这个苗头不太对啊,这是要同意这个妖孽提亲的节奏啊。      当下马上开口:“爹爹,女儿年纪还小,不想许配人家,只想陪在你的身边。”自己除了这个说辞,已是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可这话在任天臣眼里,权当是小女儿家的娇羞。      笑着开口道:“傻月牙,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况且你已经不小了。为父和你娘亲都觉得席庄主是个良配,今日庄主前来,求娶诚意十足,而且你们之前也确有交结,这门亲事,为父应下了。”      任薇月听了,差点没有晕死过去,开什么星际玩笑,自己怎么能够不明不白的嫁给眼前这个妖孽,而且自己虽然占着原主的身体,可毕竟是千年后穿越而来的灵魂,怎么可以就这样没有一丝感情,而且还没有一点了解的情况下,就嫁出去了。      可眼下自己这个爹爹已然是确定这妖孽就是自己的良人,先良不良人不说,就古代这三妻四妾的路数,就和自己不对,必须想办法阻止,思量半晌,眼睛突然一亮,“爹爹是真心疼爱月牙的话,就不应该把月牙嫁给一个整天蒙着面,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一定是他丑得见不得人,才将脸蒙上,爹爹这是要女儿下半辈子都在恶梦中度过吗?”一番推脱之词,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是暗自得意啊。      听了任薇月这一席话,任天臣望向席慕谦,自己女儿说得也不无道理。      万没想到,就在几双眼睛的注视下,堂中站立之人突然抬手一挥,一张黑亮的面具已然握于手中,众人惊大的嘴巴没有一个合拢,从前都只是听闻江湖传闻,慕云山庄的庄主席慕谦,有着天人之姿,美如冠玉,却根本没人见过其人真面目,今日大家未曾想到,席庄主为了求娶任家小姐,居然一句话没说,就揭下面具,其诚意可见一斑。      只见面前之人,目若朗星,鼻似悬胆,唇如涂脂,长身玉立,望之俨然。好一个绝世佳公子,“不知在下这副容貌,可入得了大小姐的眼。”席慕谦眼中带笑的望着任薇月。      神游中的某月回来了,妖孽啊妖孽,本以为车非逸尘就已经长得前无来者了,今天又看到一个不分伯仲的席慕谦,现下自己还敢用丑来把人打发回去吗?显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