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谁家的这只这么高冷呆萌 已经入夜，起风了，柳叶被风吹的哗哗作响。 在这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廊桥，入口与出口并不远的距离，竟被活活的绕成了弓字形。廊桥的出口正对着一个大殿。大殿里透着淡淡的烛光。 这是一个并不算破旧的大殿，只是到处的灰尘，还有角落处的蜘蛛网，告诉了我们它似乎已经很久已经没有来过人了。 墙脚边立着一个烛台，烛台上的蜡烛已经不多了，恐怕在烧上个一时片刻，就会灭了。 这应该就是光亮的源处了。 一个穿着金色衣服的女孩静静地坐在这个大殿的正中央，正对着大殿的门。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膝，她的腿弯曲着，头搭在自己的膝上，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腿上，迷茫，沮丧。 这个大殿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像极了一个迷路，不知归家路的孩子。 她的嘴里一直喃喃着“息息，息息，你怎么还没来，怎么还没找到我，我好饿，好冷，好渴。”女孩心里后悔极了，早知道会这样，就不玩什么捉迷藏了，......，也不跟息息吵架了，息息一定可着急了。可是他那么笨，找不到我怎么办？会不会不找我了。 想到这，女孩马上摇了摇头，不会，不会的，息息那么好，怎么会呢！可是，... ...，息息怎么还不来啊！ 就在这时，吱吱呀呀~，大殿的门被一点一点缓慢的推开了。 一个男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息息”女孩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露出大大的微笑，迅速的站起来，欢快，甜甜的喊了一声。 他终于来了，还以为他不会来了呢，女孩深深呼了一口气。吓死本宝宝了，再也不要呆在阴暗，偏僻的地方了。 夜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着，他似乎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女孩，她在说着什么？听不清，看不清，近点，近点，再近点。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看清了的时候，... 夜息突然坐了起来，“做梦了，又做梦了”。 类似这样的梦，自己已经不止一次了。 同一个女孩，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每次想要看清那女孩的长相，每次靠近那女孩一定的距离，就会突然惊醒。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还如此的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怎么办？ 夜息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窗外的天空，差不快天亮了，他提着剑踏出门去，一天之计在于晨。 东方的天空渐渐染上了红色并慢慢地向其他地方蔓延着，柠檬树下一个少年正勤奋的练着剑，目光坚毅，一招一式甚是标准。 当天空中的血色散尽，漏出清透的蓝色时；当第一缕阳光穿过白云，洒向这个少年时；他恰好收起了剑，闭着双眼，背站在柠檬树下。 一瞬间，第一缕阳光擦过他的眼眸，接着阳光铺天盖地的打在他的身上和柠檬树上。 少年和柠檬树被刺眼的阳光包裹着，泛着金光。 良久，他睁开双眼，离开柠檬树下，只剩下柠檬树孤独的立在那，立在那耀眼的金光中。 正是柠檬成熟的季节。 微风阵阵，柠檬树的树叶随风摆动，金灿灿的柠檬上下颤动。 柠檬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构成了一大片的柠檬树林，一片绿色中点缀着斑斑点点的金色。 在这一片美不胜收的景色深处，隐藏着一些古朴但并不破败的小木屋。 人数不多，很安静。有时还可以听见些许丝竹的声音，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柠檬的清香。 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可以与世外桃源相比拟的地方，没有尘世的喧嚣，空气里满是柠檬的清新。 在一座小屋旁的石桌上摆着些许的柠檬，旁边一个少年正认真的用剑戳着柠檬。 “哥，你屋里的柠檬又吃完啦！哥，你这是当饭吃啦，真是的。”也不知为何，哥哥如此喜欢柠檬。夜雪看着一旁拿剑戳柠檬的夜息，摇了摇头，认命地继续在桌子上摆柠檬。 她这个哥哥，唯爱两样，一是剑，二就是柠檬。每天不是拿剑劈人，额，木头人，就是拿剑劈柠檬。 轰～ “什么声音？”夜雪回头询问她哥哥夜息，可是哪还有她哥哥的影子。 她忙追出去，喊“哥，小心点。”对于这样的哥哥，夜雪也是操碎了心。 怀抱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梨花木盒的黑衣人，拼命的在一片柠檬树里穿梭着。 衣服被刮在树枝上，也并不理会，拼命的向前跑着，时不时的还回头张望着。 由于可能是太过于紧张，以至于并没有留意到自己脚下的路。 “哎呦~”黑衣人被一块并不大的石头绊倒在地上，手里的梨花木盒也被砸了出去。 梨花木盒在地上被弹了几个圈后，就在夜色的掩护下，消失在了一片片的翠绿的草丛中。 黑衣人赶忙爬起，“怎么这么丢人，我堂堂的天才药鬼，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他四处打量着，梨花木盒呢？哪去了？ 算了，算了，算我倒霉。黑衣人回头向远处望了望，果断地放弃了寻找梨花木盒的想法，头也不回的向前跑去。 就在黑衣人刚刚离开，奔命而去的同时，在他刚刚跌倒的地方的旁边不远处的草丛中，有一样东西默默的闪着淡淡的黄色光亮，那光亮随着夜息的靠近而愈发的闪亮。 许是夜息太过于专注前面得黑衣人，以至于他并没有注意到那闪亮。就在夜息路过闪亮的一瞬间，闪亮瞬间消失了光芒。 “别挡路！”黑衣人边说边抬腿从夜息身边绕了过去。 自从听见那声轰响后，夜息已经追了那黑衣人一天一夜了。 黑衣人的体力显然已经不支，遂停下来，想与夜息交涉。 夜息向他近了近，目无表情的看着他。“东西。”许久，他吐出两个字。 他暗暗打探这个黑衣人，脸上一脸的不屑与傲慢，身上是一种游戏人间的浪子气质。 “东西！什么东西？我不知道。”黑衣人眼神故意向一旁瞟了瞟，好像一个赌气的孩子。 “东西。”夜息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不信你翻。”黑衣人耍起了赖，死活不承认他拿了东西，边说还边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大有一种，爷就在这，你随意的架势。 “东西。”夜息看着他，仍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又重复一遍。 “不是，你们奇幻宫真是怪人多啊！”黑衣人显然很无奈。 “东西。” 夜息刚说完，那黑衣人就噌的站了起来，暴跳道“东西，东西，我真是服了你了，东西我半道扔了，你们奇幻宫真是怪人多，本以为这么大的一个宫，镇宫之宝应该挺值钱的，没想到你们竟然把一个破木盒当成宝贝供着，真是白费了我这么辛苦。”说着黑衣人还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一脸的嫌弃。 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是因为被追的，怕被追到而太紧张，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而丢了自己千辛万苦偷来的盒子。绝对不能被知道！ “没有东西？”夜息奏了奏眉，一脸的狐疑说。 “我去，你竟然说了一二三四，四个字！嗯，就那木盒，白给我,我都不要，带着我嫌沉”。 一个木盒是有多沉啊，你这是多嫌弃，你这偷人家的东西，还弄丢了，然后还这么嫌弃人家，这真的好么！ 夜息没有说话，仍然一脸狐疑的看着那个黑衣人。 “不是吧，真的什么也没有，你总不是想要讹我一笔吧，等等......你们奇幻宫不是这么发家的吧。”黑衣人觉得自己看到了世界的真相，而且自己绝对是出门没看黄历。 夜息看了看黑衣人，奏了奏眉，看了看手里的剑，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举剑。 “要干嘛？”黑衣人迅速做出了防卫动作。 “啊！你们奇幻宫怎么还有这爱好。”黑衣人觉得以后一定要离奇幻宫八百里远，这就不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夜息举剑，不过一愣神的功夫，那个黑衣人的衣服就变成了碎片，徒留了件黑衣人的中衣。 什么嘛，这分明就是削柠檬的手法嘛。 夜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满地的碎片，确定没有东西，正欲转身离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走到溪边，蹲下身子，将剑放在水里，认真的清洗了起来。 那个黑衣人，本来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弄得风中凌乱，愣在了那，看到这一幕，彻底无法淡定了。“你，你这是嫌弃我。不带这么伤人的。”黑衣人觉得心在哗哗流血。 夜息抬头看了看他，好像再说“废话”，吃饭用的。他收好剑，站了起来，转身就打算离开。 “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了。”黑衣人用手摸了摸自己中衣里的暗兜，然后一把向夜息撒了过去，夜息就觉得浑身一软，倒在溪边。 其实这被撒的也是一独家，因为这毒不伤人脾胃，不害人姓名，不控人心智，所以并不流行。 而且这毒也并不外传，那这毒是干什么用的?！这毒只会让人昏迷一段时间，些许失忆几天，这毒最奇的也不是让人昏迷，也不是让人失忆，而是些许失忆，你不知道会忘记些什么，也不知道会记得些什么，也许上一秒还记得自己名字，下一秒就忘了。 当然黑衣人也给这毒起一个好听的名字，如梦散，如梦一般的日子。 其实这毒，是黑衣人小时候和小朋友用来捉弄人的，也是他第一个独自配出来的，所以他一直贴身放着，因为并无什么毒性，所以也并不用，今天，怕是夜息气急了他。 “哼，知道小爷我厉害了吧。看在小爷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饶你一命，走了。”黑衣人边走边嘀咕，“真是倒霉，什么都没拿到，还遇上这么一个怪人。其实，他也挺有意思的”。 二 好多柠檬哎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洗衣服的小丫头，嗯，这是什么?”柠檬正低头洗衣服，突然发现溪水里有一道金光。 她伸手一抓，那金光顺着柠檬的手臂向上攀沿着。 咦，消失了。哪去了？ “唉，自己真傻。”柠檬心想，“回家吃饭啦，衣服洗完了。” 管她哪去了，她顺着小溪，一路走，一路玩。 柠檬，你真相了，这种傻白甜的乐观精神，也没谁了。 不远处的池水边一团黑色的物体漂浮在水中，周围的水里萦绕丝丝金线，在阳光中泛着点点金光。 她近了近，额，是个人！ 她奔了过去，放下盆，摇了摇他，没反应。 又摇了摇，还没反应。 柠檬蹲在他身边，看了看他，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认识他?不认识呀！可是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她摇摇头，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她慢慢地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有气！还活着！ 怎么办？ 把他扔在这，不好吧，不能见死不救。 带回去？可是芸姨说不要乱管闲事。 柠檬看了看他，他?，好熟悉呀！ 她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还是没有办法见死不救。 她看了眼夜息，将他慢慢扶了起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柠檬带着一些木头回来了，她将木头绑好，做成木排，又把木排推到水里，最后将夜息放了上去。 而且她还不忘把洗好的衣服和木盆堆了上去。 她就在岸上拽着木排顺着水流走。 你还真是省力，不要忘了人家还晕着呢，你就这样把衣服，木盆都堆在人家身上，真的好么！ “呼，终于到了。”柠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将夜息拽到了屋子里。 “柠檬，你在干什么？”问话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人。 “芸姨，快来！快来！你看?”柠檬像捡到宝一样，招呼着芸姨过来。 术芸走过去一看，不用想就知道这姑娘又多管闲事了。 术芸也淡定了，这姑娘一天到晚的管闲事，转头问柠檬，“这是谁啊？” 柠檬摇摇头，说“水边捡的，他不知怎么晕了过去，怎么都叫不醒，芸姨，你看看他怎么样了。” 术芸看了看他，又把了把他的脉道“没什么大事，下毒的人也没打算害命，只是让他晕会，失去些许记忆，过几天就没什么事了，待会他醒了，喂他点水就行了。” “嗯，好的。我知道了，芸姨。”柠檬目不转睛地看着夜息说到。 “柠檬，还有几个月就今年十八了吧。”术芸满目忧伤地看着柠檬说道。 “嗯，十八了，还有三个月就十八了。”柠檬不知道芸姨为什么这么问，老实答到。 “唉，又十八了。”术芸看着柠檬，叹了一口气，转身轻轻说道， “什么？芸姨，你说什么？什么十八了。”柠檬的注意力全都在夜息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术芸的表情与语气。 芸姨走后，柠檬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夜息。 柠檬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这么喜欢看着他，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她也觉得奇怪，但就是不想离开。 “你醒了，喝点水吧。”柠檬把倒好的水吹了吹，递给夜息。 夜息显然是渴了，一饮而下。 “这是哪？”他左右看了看问。 夜息其实已经醒了有一会了，但他发现自己有好多都想不起来。 他默默地观察了身边的姑娘好久，可是身边的姑娘就那么一直笑眯眯地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夜息觉得这姑娘，大大的眼睛，很水灵，白白的皮肤，有些小肉，很可爱。 笑起来甜甜的，身上有一股柠檬的清香，很好闻，很诱人，很想咬一口。 他觉得自己跑偏了，皱了皱眉，摇摇头，要把脑子里的想法摇出去。 这一动，就被柠檬发现了。 “我叫柠檬，这里是柠村。”她喋喋不休地说了很久，终于让夜息对于现在的情况有了些许的认识。 她的眼睛里冒着光亮，吞了吞口水，舔了舔略有些干涩的嘴唇。 柠檬，咱么矜持点行么？ 当听完柠檬的长篇大论后，夜息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柠檬？柠村？” 产柠檬么？他仿佛看见了金灿灿的柠檬正在向他招手。 “啊？我是！”柠檬回答。 “不是。”他摇摇头。 “额，你是说那个么？”柠檬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的金灿灿的柠檬。 夜息点了点头。 柠檬飞快地把那个柠檬塞到他的怀里。 夜息看了看怀里的柠檬，左右地找了找。 “在找什么?”柠檬也四处看了看。 “剑。”他看着柠檬，对柠檬伸出手。 “这个?”柠檬把他的剑递给了他。 柠檬就像好奇宝宝一样，不！就是好奇宝宝，站在他的旁边。 他要干什么？他，他这是——削柠檬？ 只见夜息拔出剑，冲着被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柠檬就劈了过去。 几下，柠檬就削好了。 什么嘛，跟削黑衣人就是一样的嘛！ 她站在一旁，瞪大了双眼，看着夜息将削好柠檬放进嘴里，“竟然这样吃柠檬，这样也可以”。 突然夜息停住了，看了看呆呆地柠檬，将手里的削好的柠檬举到她的面前。 柠檬吞了吞口水，伸手拿过了夜息手里的柠檬，左看看，右看看。 嗯，这样削的柠檬也是柠檬吧，应该不会吃出西瓜的味道吧！ 她把削好的柠檬细细地放进嘴里，然后一口吞了下去，还不错，酸酸甜甜的。 在她咽下去的那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她看了看自己已经空空的双手，用颤抖着的手指着那把剑问夜息“你还记得吧，这把剑应该没见过血吧”。 夜息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剑，愣愣地点点头。 柠檬放心了，刚露出大大的笑容。 晴空一声霹雳！ “见过。”夜息抚摸着自己的剑，慢悠悠地说道。 他想到好像小时候有一回自己削柠檬时，把自己的手弄破了，血溅到了那上面。 这样，是见过血吧。 柠檬瞪大了无辜的双眼，那一脸的委屈，就差哭了出来。 她强忍着没有反呕出来，有些委屈，“能一口气说完么？” 夜息点点头，“还有么?” 柠檬还在被那把曾粘过血的剑雷的神游中，“啊？啊！有啊，我去拿。”她的声音还没有落地，便风一样的消失了。 唔，可是要拿多少个？ 过了一会，她捧了一堆的柠檬跑了回来，堆到了他的身边，“呶，够么?” 他看了看这些柠檬，举剑就劈了下去，没一会，柠檬就都没了。 她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这可是十几个柠檬啊！ “没了。”夜息终于在吃完最后一个柠檬后，抬起来头，呆萌地看着柠檬。 夜息，你能不卖萌么？你不知道这妞花痴啊！这么诱惑人家，是何居心？！真是，就该拖出午门斩了！！！ “还要?”柠檬瞪着大大眼睛，看着夜息。 “嗯。”他直视着柠檬，她好像金灿灿地柠檬啊，真的好像咬一口，咬一口会不会有很多汁呢。 “等着。”她眨眨眼睛，跑了出去。 这一次她抱着将近二十个柠檬回来了。 柠檬再一次举剑砍柠檬，又没一会，柠檬就又没了。 “应该不要了吧！”她看着他，弱弱地问道。 “嗯。”夜息看着身边一堆的柠檬皮想，这的柠檬真是好好吃，很香甜。 “那，那你还吃晚饭么？”柠檬小心翼翼的问。 这么吃柠檬的，还真是没见过！ “柠檬么？”他看着她反问，眼神里满是期待。 她觉得他的身后边为什么好像有一条尾巴在一直摇啊摇。 她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柠檬，绝对不是，也不怕牙酸倒，她觉得自己的牙看着都酸倒了。 “不吃。”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说完便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不再动。 他这是在闹脾气？因为不给他吃柠檬！ 他，他这是睡了？吃了一筐的柠檬，然后就这么睡了！ 柠檬看着他的背影，眼睛眨了眨，张了张嘴，要问么？ 三 哪来的阵阵阴风 真是纠结，算了，算了，反正也不着急。 其实她心里一直想问“我们以前见过么？”，可是想了想，就算见过，估计他现在也不记得吧。 夕阳西下，古朴的山村到处都是渺渺炊烟，勤劳的人们，农作了一天，回到各自的家里歇息，家人们汇聚在一起，悠闲着话着家常。 幽暗微黄的灯光从各家各户的窗户上映出来，天上繁星点点，地上家家户户也烛光点点。 夜息坐在屋顶上望着眼前的烛光点点，竟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情愫。 “在看什么？”柠檬突然出现在他的后边，拍了拍他的肩，欢快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她已经在他身后站了有一会了，看着他一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是不是觉得从这看眼前的家家户户，是不是觉得很温馨，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夜晚坐在这看家家户户，觉得特别温馨，特别地有人气。”她看着前方的万家烛光感慨道。 人气？就是人气！ 他想到了也同样古朴的小木屋们，一样的古朴，可是那些小木屋们似乎总是少了些温度，嗯，也可以说是人气。 任何时候都是安安静静的，安静的有些不真实，像是脱离了红尘世间。 温度？他的脑海里闪现出了一个人，似乎她是那唯一的温度。 可是，她是谁呢？他想不出。 “诶，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柠檬啊？好多人都不喜欢吃，觉得它特别的酸，一点都不好吃。”柠檬转过头，看着他说道。 嗯，还是这样看着他感觉更好。 柠檬，你够了！花痴要有限度！ 他转过头，碰巧与柠檬那瞪大了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对视上，好想咬一口啊！ 夜息有些微囧，不自然的将头转了回去，“我也不知道，就是很小就喜欢吃，也许是习惯了吧。” “你一直都把柠檬当饭吃么？”她一想到今天下午他吃柠檬时的状况，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外加牙酸倒。 “嗯”他点点头，好像一直是那样的。 “偶尔也吃吃饭嘛，饭也很好吃的。”柠檬笑嘻嘻地诱惑道。 “不想吃”夜息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道，丝毫完全一丝丝都没有被诱惑到。 意志力是很坚定，就是能不这么傲娇么！ “... ...”她看着夜息那张冰块脸，心中戚戚焉，竟无语凝噎，真是够傲娇！ 良久，她自己点点头，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这可由不得你了，柠檬笑的一脸的深意，眯着她的大大的眼睛望着夜息。 夜息看着她那一脸带着深意的笑意，就觉得一阵阵阴风从身体里吹过。 好冷啊！ 柠檬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低头看着夜息，保持着一脸富有深意的笑容，叹了口气，拍了拍夜息的肩膀，道了声“晚安”，就果断地离开，飘走。 什么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软的不吃，本姑娘就来硬的好了！ 夜息目送着柠檬下了屋顶，浑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果然是夜里风大，容易着凉。 灿烂的阳光照耀着桌子上柠檬，金灿灿的柠檬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的诱人。 只是...... 纵然柠檬很诱人，但也只能是看看。 夜息坐在桌子旁，头随着柠檬的来回走动而摆动，眼睛时而充满希望，时而又充满了期望。 然后再充满希望，转而马上又期望，最后眼神归为绝望。 当柠檬坐在桌子旁时，他瞬间好似看到了酸甜的大柠檬一般，但仍保持着呆萌的表情。 不，错了，是高冷的表情，瞪大着眼睛，望着柠檬。 “无视，无视，无视，无视”柠檬心里默念着这句话，目不斜视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低头快速趴着饭，“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啊！” 能不能不盯着我看，还这么专注，老娘我受不了了，柠檬在心里哀嚎。 她很想无视他，把他当成空气，可是......怎么......怎么这么心酸呢，“能不能不看着我？” 他点点头，仍自顾自的盯着她看，不语。 柠檬心里其实是万分崩溃的，但仍表现得十分淡定。 看吧，就看吧，姑娘我天生丽质，倾国倾城，还怕人看么？ “很好”她看着他点点头。 柠檬就顶着如此高压，吃完了这顿本来应该很悠闲的早饭，只是现在怎么都觉得有些消化不良。 她心里想，长此以往，胃不会生病吧。 想到这，她把最后一口饭，细嚼慢咽再细嚼慢咽的慢慢的咽了下去，然后把碗缓慢的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挺了挺身子，同样慢慢的慢慢的的转身面对夜息，同时瞪大了双眼，含笑脉脉的看着他。 看，看，就你眼睛大啊！ “想吃柠檬？！”她一本正经，目光严肃的明知故问道。 哼哼... ... 夜息果断点点头，吃！ 很好，她拼命的想要按耐住那满脸的得意，只是那嘚瑟的表情和小语气怎么也藏不住啊。 想吃？可以啊！ “三个条件，一，每天必须按时吃饭；二，一回不准超过十个；三，不准用你的剑吃。”答应，就给你吃。 她还在心里盘算，十个，是不是太多了，要不再少点。 可是，再少，...... 她斜眼瞄了瞄夜息，只见他虽目无表情，但眼神里的绝望却让人一览无余。 她赫然心疼，算了，算了，就十个吧。 夜息在听了那三个条件后，脑子里闪现出了三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吃饭！十个！不用剑！ 入乡随俗吧，他良久木讷地点了一下头，目光里满是谴责和不乐意。 终于明白昨晚那阵阵阴风哪来的了。 柠檬收到了夜息目光的信息，怎么有一丝丝的心虚呢。 嗯，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别开了目光，“那现在吃饭吧，吃完饭，我给你拿柠檬。” 她诱惑到，说着端出了特意给他准备好的早餐。 “喏，吃吧”她又恢复了那种甜甜的笑容，望着他。 夜息哀怨的盯着柠檬，目不转睛，筷子夹了一口饭，似乎味道还不错。 还不错吧，她看着他，眼神示意地瞟了瞟饭菜。 他收回眼神，低下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趴着饭，闷闷的答了一声“嗯”。 就这样，在柠檬的陪伴下，夜息完成了他有史以来的第一顿不是柠檬的饭。 对于这顿早饭，柠檬觉得这算是一顿还不错的早饭。 至于夜息，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到新鲜，可口的柠檬啊。 饭后，夜息仍坐在原位上不动，只是用充满希望的目光一直盯着柠檬看。 此柠檬，彼柠檬，吃柠檬。 她一直知道他注视着自己，也知道他在期望些什么。 柠檬暗笑，并不戳破。 等她慢慢地忙完了手头上的事，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问“要出去转转么?” 夜息一愣，我这么乖，不给我柠檬么？！ 嗯嗯，要去！去哪？ 去哪你都不知道，还跟着！不能因为人家有柠檬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吧！哪来的吃货！ 他快速点点头，飞一般的窜到柠檬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于是，在这个宁静的小山村里就上演了这样一幕诡异的画面。 一个笑的很好看的小姑娘，一边蹦蹦跳跳一边跟旁边路过的熟人打招呼，她的后面跟了一个黑着脸，背着剑，紧紧跟在小姑娘的身后长得还很不错的男人。 四 消失的柠村 这是柠村最大的一片柠檬树林，树上挂的满满的柠檬，像一盏盏黄色的小灯，与绿色的树叶相映在一起。 柠檬成熟，坠在地上，随处可见，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水清澈见底。 夜息弯下腰，随意拾起一个柠檬，刚准备拔剑戳柠檬，脑子里赫然蹦出三个大感叹号！！！ 他抬头望着前面不远处的柠檬。 柠檬也正一脸灿烂笑容的拿着一个柠檬望着他。 她蹦蹦跳跳的朝他过来，“送你的”她的手里举着一把小刀。 她最喜欢这了，不知为什么，只要呆在这，柠檬就觉得身心舒畅，心情就会莫名的变得特别好。 夜息也很喜欢这，尽管是第一次来，但他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好地方，山明水秀，风景秀丽。 唔，关键是有柠檬，有好多好多的柠檬，虽然不能吃，但是看着也是好的。 柠檬坐在地上，靠着树干，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安静，认真的削着柠檬的夜息。 她觉得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的样子。 温暖的阳光打在夜息的身上，他仿佛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夜息一回头，将削好的柠檬举到柠檬面前。 她吞了吞口水，接了过去。 他转过身去，继续削着柠檬，没有一丝的交流。 但仿佛刚刚的动作已经做过了千百万遍了一般，自然，娴熟，流畅。 他们真的好似一对碧玉佳人般，此时连聒噪的知了都噤了声，怕扰了这静好的景致。 已然夕阳西下，如血一般的晚霞铺漫西边的天空。 微风吹过，他的发丝微微飘散。 柠檬将夜息送到柠村外。 要离开了，有些舍不得。他望着言笑晏晏的柠檬，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姑娘...... “你...你叫什么？”柠檬尴尬地看着夜息。 哪有分别的时候才问叫什么的？ “夜息。” “夜息，我是柠檬，就是你最喜欢的柠！檬！”她一如既往甜甜地笑着。 此时的夜息无法想象，多年后，让自己挺过漫长的岁月的，竟是此时柠檬的这句：“夜息，我是柠檬，就是你最喜欢的柠！檬！。” 是的，最喜欢的柠檬。 那时的他，早已不在吃一口柠檬了，但是却无法忘记那个带着柠檬清香的女孩；无法忘记那个女孩甜甜的笑容；也无法忘记那个女孩说的我是你喜欢的柠檬。 他郑重地点点头，不会忘记的。 他回望了一眼自己呆了几天的小村庄，虽然只有短短几天，可是自己真的很喜欢这个地方，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有好吃的柠檬。 但是，这样就更完美了！ 她有些伤感的回到了柠村，他走了，还会回来么？ 命运的齿轮已然转动，夜息的转身，是离别，是思念的开始；而柠檬的转身，则成了诀别与痛苦的开始。 她即将要面对一个又一个的打击，无人与共。 望坚强。 柠檬看着眼前的景象，久久地站在原地，她的脑子在瞬间“嗡”的一声，什么也不知道了。 “柠檬，柠檬，醒醒啦！醒醒啦！”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呼唤着她。 “芸姨”柠檬扑到术芸的怀里，唔咽着“柠村...不是真的...对吗？” “柠檬乖，”术芸摊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画了几下，然后握上她的手。 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柠檬不哭了，你要去玉福山庄找一个叫福叔的人，他会告诉你所有的事情。” “不，不，不，芸姨！”她失心裂飞的叫喊声也不发阻止术芸渐渐飘远的身影。 “芸姨。”她睁开了眼睛，却被阳光刺痛了双眼，她抬起手放在自己眼睛上，抵挡着灿烂的阳光。 “你醒啦，真爱睡，竟然就能那样睡地上了，你可真行。”一个穿着黑色衣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的男人站在柠檬的旁边。 他的笑容就和现在的阳光一般明媚，可是这样的阳光，这样的笑容却有些让柠檬恐惧。 太过于美好，以至于．．．．．． “你是谁？”她坐起来，有些虚弱的问，“是你救了我么？谢谢你。” “不谢！我呢？我叫止温，是一个游行大夫。”他随手拿起手边桌子上的水杯，“喝么？” 柠檬呆萌地摇了摇头。 止温点点头，望着好像没睡醒一般的柠檬，“我喝！”一仰头一口气把一杯水全部吞了下去“把你扛到这，累死我了，你一个姑娘怎么会倒在荒郊野外啊？” “荒郊野外?”柠檬迷茫地看着他。 她记得自己是倒在了柠村里，怎么会是在荒郊野外。 “唉，你叫什么啊?”止温看着柠檬心不在焉。 “你带我去你发现我的地方？”柠檬拽着止温的衣袖。 “现在?哎，你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啊”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柠檬拉了出去“慢点，慢点，错了，错了！是那边！那边！” 怎么会? 怎么会? 她站在茫茫的荒草地里，望着空茫茫的大片空地和一条蜿蜒清澈的小溪，这是自己生活了将近十八年的地方啊，为什么会...会这样。 村子呢？柠檬树林呢？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我在做梦。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喂，你怎么了？”止温蹲在她的身边，拍了拍她。 “别碰我！”柠檬冲他大吼道。 “不碰，不碰。”他忙举起双手。 “我问你，这曾经是不是有个村子啊？”他红着眼睛望向止温。 “你快说是啊！”柠檬疯狂地撕扯着止温，“你快说，你快说” “啊？”止温迷茫着望着这片荒草地。 夜晚的天空繁星点点，柠檬坐在火堆旁边，盯着跳跃的火光思考着。 “喏，吃点东西吧！别想了。”止温将烤好的鱼递给了她。 她接过烤的香喷喷的鱼，咬了一小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说的。” “其实，我觉得吧，你可能是记忆出现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做梦，把梦里的东西当成真的了。”止温咽下一大口鱼后说道。 “我是个大夫，这是我能想到的几种可能。也许还有其他什么可能，但是我想不到了。”他咬着香喷喷的烤鱼，“嗯，真好吃，但是无论什么可能，你说那有个村子都不可能。”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如果有，怎么可能消失的这么彻底呢？”柠檬自嘲的笑了笑。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止温大口吃着鱼。 “你知道玉福山庄怎么走么？”她停下手里的动作。 “玉福山庄?投靠亲戚啊！嗯?反正我也是个游行大夫，没什么确定要去的地方，一起吧！送佛送到西。”止温一脸真诚地看着她。 “嗯?”她有些狐疑，看着对面的男子，这么热情？有鬼吧。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另有目的，我说了你别生气啊”他吞了吞口水接着说道：“我说了我是一个大夫，我觉得你这个病情很有意思。嗯?” “嗯。”她点点头，将手里的鱼向他扔了过去，“你才有病呢！” “哎哎哎，别啊，多浪费，我好不容易烤的呢”他接住柠檬撇过来的鱼，“好香啊！喏，还要么？” “不要了！”柠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病人承认自己有病呢？这真是做大夫最头疼的地方了。”他一脸遗憾的说道。 “闭嘴！止大夫！”柠檬闭着眼睛，斜靠在一旁的石头上，“病人现在要休息了。” “哎”止温低眉顺眼道，“我执夜，您睡觉。” 她闭着眼睛冥想着，自己．．．．．． 五 竟是个兽医 柠檬将摘来的果子扔在止温的身上，“还说让我睡觉，你守夜呢？让你守夜，我们都得让猛兽吃了。” 她将自己的背包翻看一遍，“可以出发了吧。” 昨夜，她仔细地想过了，一个村落不可能就这样消失了，无论要经历什么，她也要知道真相。 而自己主要的事情就是去玉福山庄，找到芸姨说的那个人。 只是．．．玉福山庄．．． 是那个传说中的将一大块圆玉雕刻着大福字悬挂在山门上的山庄么？ 那个山庄传说只有被灵玉认可，就是那个悬在山门前的圆玉认可的人才能进入。 “我们要先去哪啊？”她看着辛苦爬到半山坡为了摘一根草药的止温。 “我们先去...先去集市上把这些草药换了，然后大吃一顿。”他回头露出白白的牙齿，“请你吃大餐，但是......”他坏笑的瞟了一眼她。 他真的是一个好医生呢，为了一根草药也不辞艰辛。 她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奸笑，心里还在称赞着他，于是...... 姑娘，你还是太年轻，太简单了啊！ 止温步履轻松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向后面气喘吁吁地柠檬露出灿烂的笑容，“快点，太慢了。” 她抹抹脸上的汗水，颠了颠后背上沉甸甸的竹笼，心里早已骂了他千百遍。 自己当真是鬼迷了心了，才会夸了他一句，结果就被他欺负帮他背竹笼。 她瞪了一眼前面那个挑衅她的男人，他真是...... 自从他自己不用背了后，就什么都往这里放，光放草药还不行，偏偏要带着一大块的土一起塞进来，美名其曰为了保证草药药效的最大化。 她叹了口气，谁让自己没钱呢？只能给他当小二了。 用他的话说，好不容易有了苦力，当然要好好利用了。 她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打算追上前面那个赏花寻草看风景的人。 “啊”，一个全身沾满血迹，衣衫褴褛的的老人扑倒在柠檬的脚下，“救救我” 柠她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啊，喂”，有些惊慌失措，她大声叫着前面得止温。 止温回过头，也吓了一跳，但是好歹也是做医生的，见过些大场面的。 他忙赶过来，扶起老人家，上上下下的摆弄着，显得有些急促，就是不下手去医治。 老人身上的伤口还在冒着血，他痛苦的喘息着，“救...我...救...”,他的手紧紧拽着柠檬的衣袖。 柠檬焦急的蹲在一旁，“你倒是快啊，你不是大夫么？” 止温挠挠头，犹豫着拿出纱布，左比邻右比邻，“哎呀，我是个兽医！” 她抬起头，蹬着大眼睛，什么！ 你再说一遍，我不打死你！那你还要给我看病！ 病人还在呻吟着，柠檬看着一旁窘迫的止温，“怎么办？你连简单的包扎也不会么？” 止温将手里的纱布扯断，“算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应该也差不了哪去。” 你这样真的好么？你这样至病人于何地，真是妥妥的不负责任。 他三下五除二就将老人包扎完了，看效果，除了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实际的止血效果还是不错的，达到了包扎本身的目的。 他骄傲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挑着眉毛，“怎么样？” 一脸的傲娇，快夸夸我啊！ 柠檬看着被包扎木乃伊的老人，暗叹了口气，以后绝不要让他包扎。 她抬起头望着快把眉毛扭抽筋的止温，幽幽开口，“不错，足矣跟真的木乃伊相媲美了” 止温看着一脸嫌弃的柠檬，真的有这么差么？自己真的并不适合医人么？ 他跑到一旁的山坡上，左右找了找，好了一把草药然后在溪水里冲了冲，塞到病人的嘴里。 柠檬坐在一个木头上，撩着旁边的溪水，看着一旁忙忙碌碌的止温。 其实假以时日，他可以成为一个好大夫的。 水花飞漫在天空中，折射着阳光，水花落下，砸在溪水里漫着点点水韵，微风轻吹，波光凌凌。 突然在她周围的溪水里蹦出了几只锦鲤，她伸手去抓，锦鲤竟跳到了她的手里。 她将锦鲤放回水中，可是锦鲤竟围在她的身边，左右的游动，就是不离开。 一开始只是几条，慢慢地竟然游来了数百条，不一会，清澈的溪水里就汇满了一篇鲜艳的血红色。 远处看去，好似一条红色的绸缎浸在溪水里。 止温看着血红的溪水，下巴久久没有合上，他吞了吞口水，将手放进了溪水里，想要抓一条。 可是他刚把手泡进溪水里，他的手周围的锦鲤就都游得没了踪迹。 “这是怎么回事？传说都说锦鲤是有灵性的东西，莫非你的身上有什么灵物不成。”止温狐疑地看着她。 “灵物？”她翻遍了自己的身上，什么也没有啊。 就在她不注意之际，一条快一米的红色锦鲤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冲出水面，直冲柠檬而来。 “小心”止温快速伸手去拉柠檬。 六 被阴了 幸好止温反应迅速，柠檬的身手也算是矫健。 止温将柠檬扑倒到一旁，看到地上的石头，随意捡起一块用力向锦鲤飞了过去。 锦鲤本是飞起在空中，身材太过于臃肿而且又是水中生物，在空中躲闪不过，两只眼睛就被石头击中，发出一声像女人一样尖锐的惨叫声“啊！”，一头栽回到水中。 柠檬和止温趁机退离水边，看向水里。此时水里哪还有什么巨大的锦鲤，倒是有一个女人半潜在水里。 她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两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在水里游来游去，仔细地看，能看到她的鱼尾在水里若隐若现。 她游了一会儿，眼睛似乎恢复了清明，两只手便撑在岸边的石头上，将自己的的身子露出水面，用红色的瞳孔怨恨地盯着柠檬，片刻转身钻到水里消失不见。 此时柠檬才发现，她的身子当真是十分吓人，身子的皮肤红色的鱼鳞和属于人才有的肉身交相混合着，下半身已经有了人双腿的形态，可是本该是脚的位置却被鱼尾代替，整体显得十分诡异。 柠檬深深呼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一旁刚刚经历了这一恐怖事件但是表情十分轻松的止温，晦暗不明地说道：“你倒是胆大。” 止温也看了看柠檬，嬉皮笑脸地回道：“没办法，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雕虫小技。” 柠檬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身走回老爷爷的身边，笑意妍妍地问道：“老爷爷，你都这样了，您家在哪里？我把您送回家吧。” 老人家因为已经被初步治疗过了，恢复了些力气，微微点了点头。 柠檬扶起老人家，可是老人家伤的十分重，柠檬扶起来十分费力，尝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能将老人家带起来。 止温犹犹豫豫地也走了过来，戳了戳柠檬的手臂，鼓起自己腮帮子，表情有些纠结的说道：“那个，我来吧。” 柠檬瞟了一眼脸上写满不乐意的止温，凉凉地说道：“你不乐意，没人逼你。” 止温认命地赶忙说道：“乐意，乐意，求之不得。”说着赶忙背起重伤的老人家。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很是毒辣，不一会儿，止温的额头上和身上就全部都是汗水，可是止温还是笑呵呵地跟柠檬搭话。 柠檬一只手拿着行李，另一只手里握着大大的树叶子扇啊扇，根本就没搭理止温。 倒是老人家趴在止温的身上，笑嘻嘻地说道：“后生，这是怎么惹自己娘子生气了？这女人啊，得哄啊！”说着还挤挤自己的眉毛。 柠檬本不想说话，可是架不住老爷爷的打趣，刚想张嘴解释一下，就听到止温说道：“唉，可不是么，老人家您说的可太对了，就得哄着，不能太耿直了。” 老人家嘻嘻一笑说道：“就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跟她们犟，犟赢了你也输了。” 柠檬看着止温配合老爷爷在那一唱一和，也不解释一下，本就生着气呢，更生气了。虽说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是毕竟也是一个姑娘家啊，就这么被拉郎配了，算怎么回事啊。 这个时候又不能解释些什么，越描越黑，于是说道：“你耿直？你倒是说说你哪耿直啊？” 老人家这个时候倒是不说话了，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看柠檬又看看止温。 止温向上颠了颠背上的老人家，叹了口气说道：“老人家啊！你该减肥了！” 柠檬倒是没想到止温会来这么一句，瞬间便破功了，笑出了声又低头咳了咳，假装板着脸说道：“你倒是真的很耿直啊！” 止温背上的老人家满不在乎，笑哈哈地说道：“老了，老了，都这么一把岁数了，减什么肥啊！倒是你这个后生啊，可得多吃点，男的身子太弱，可是要被嫌弃的哟！”说着还看看柠檬。 柠檬知道这个误会是解不开了，于是便说道：“是啊，这么点道就走不动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南闯北的。” 止温“哼”了一声，挑了挑自己的眉头，傲娇地说道：“我靠的又不是蛮力，而是技能，技能！懂么？” 柠檬想到止温总是一脸骄傲地说自己是个大夫的样子，便不自觉被逗笑了，坏心思地逗止温说道：“知道，兽医么！” 止温一听见柠檬按捺笑意的声音，就知道这妞又在打笑自己了，没好气地说道：“兽医怎么了？治人是治，兽也是一条命，你不能歧视啊。” 柠檬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歧视啊，我只是在心疼哪些被你治疗过的兽，这包扎，不能因为人家不会说话就以为人家没意见吧。” 止温想了想自己之前的每回包扎，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你这个丫头受伤的，我一定趁机好好练练手。 柠檬突然大叫一声，“啊！”，然后恍然大悟地看着止温说道：“我知道了，你为什么做兽医了？不会是因为这样你就不会被病人算账了吧。” 柠檬说完就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点点头，一幅我懂我懂，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的表情，用手在自己的嘴前做了一个拉上拉锁的动作。 止温现在很想把背上乐呵呵看热闹的老爷爷扔到地上，然后揪过那个丫头一顿打，本着医者仁心的想法，他深呼吸抿着嘴向着柠檬点点头，眼神里透漏出你等着的韵味。 有着两个人的吵嘴，一路上倒是轻松了不少，止温倒是觉得这样下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倒是不觉得怎么累了。 好不容易到了老爷爷的家，刚把老爷爷放下，止温就后悔了，谁说不累的，你出来！止温就觉得浑身上下酸疼无比，他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觉得自己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暗叫道：“不好！被阴了！”，止温想要提醒柠檬，可是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个时候，柠檬站在院子里喊道：“止大兽医，正好老爷爷家的狗受伤了，你治一下呗。” 止温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原本被包成一个粽子的老爷爷，此时哪还有粽子的样子啊，老爷爷的气色好的简直都要赶上红苹果了。 他愤怒地看着那个老人家，只见老人家笑了笑，身子慢慢变化着。 很快，止温就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觉得那个老人家为什么那么重了！就是一个万年巨龟！能不重么？ 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体内郁结着一团火，可是得憋着。 柠檬没有听见止温的回答，正准备开门进来，止温此时真是又急又无可奈何。 七 另一个你 柠檬推开木门，还没有看清屋内的情况，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的拉到另一个空间。 柠檬觉得自己被淹没在水里，她拼命挣扎，想要浮上水面，可是越挣扎越能感受到一股很强大的压迫。 她眼前一花，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缺氧的原因，出现了幻觉。 她的眼前出现一群一群的鱼，鱼群围绕着她，在她的的身边转啊转，她有些眼晕，伸手想要拨开鱼群，可是鱼群轻巧地绕过她的身体。 她被扰的心烦意乱，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红光闪过她的面前，很快就消失了。她在心里提醒自己：“清醒点！清醒点！” 就在她高度紧张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脸，“啊！” 柠檬突破围绕她的鱼群，与那个女人躲开一段距离。她看着前面的人鱼，是她！ 柠檬有点惊诧但又觉得情理之中。因而在看到人鱼的那一刻，她的心里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了一句话：“果然是她啊。” 人鱼就飘在离柠檬的不远处，倒是奇怪，人鱼一出现，原本围绕在柠檬身边的鱼群竟然都消失不见了，偌大的水域，就只剩下了柠檬和那条人鱼。 柠檬看着人鱼，握紧自己的手，她在恐惧，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生物，的确是有些挑战柠檬的世界观了，但是柠檬仿佛又觉得对于这种非人类形态的生物很熟悉，不能说是亲近，只是单纯觉得很平常。 这是两种想法看起来很矛盾，实际上也很矛盾，但是在柠檬的身上竟然神奇的融合和协调。 人鱼红色的瞳孔，一闪一闪地也在望着柠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表情有些迷茫和犹豫。 柠檬精神高度集中，同时大脑也在飞速地旋转，可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些什么。 如果人鱼对她发起攻击，她没有丝毫的能力躲避；如果她现在冲过去，战胜的概率有多少？没有！零！如果现在逃跑呢？在水里被追上的可能性是...... 柠檬绝望了，现在的她除了精神高度紧张，还能做些什么？柠檬在心里大喊道：“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就在柠檬忧伤的时候，她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唉，出来混的早晚要还啊。” 柠檬的眼睛瞪的老大，自己这是出现幻听了么？还是......柠檬又屏气凝神，想要确认一下。 “你不用怕，我会帮你的。” 柠檬深深呼了一口气，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在心里想到：“你是谁啊？你又怎么帮我啊？” “我...我是另一个你，柠檬，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柠檬觉得她再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哀怨和伤感。 柠檬邹邹眉头，她可以清晰感受到她的那种情绪和情感的波动，而且她竟然真的觉得心里堵堵的，仿佛觉得她真的就是她一般。 柠檬嘴角向上抽了抽，丝丝苦笑。她说她就是她，这种鬼话，虽然理智上，柠檬提醒自己不要相信，可是柠檬在心里却觉得她应该相信。 柠檬两只手摸着自己的心，良久在心里说道：“信你一回。” 八 开诚布公 人鱼已经向柠檬冲杀过来了，人鱼快速地转动着自己的身体，带着周围的水流在急速的转动。人鱼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她的脖子。 水的吸引力迫使柠檬向着人鱼顺着水流的方向旋转地冲向人鱼。柠檬害怕地闭上眼睛，不敢直视自己会被人鱼掐死的这一事实。 她闭上眼睛，但仍能感受到眼前一片片的红色在闪动，极度的恐惧让她已经无法保持冷静，她大声地嚎叫着：“啊！”恐惧侵占着她的神经，水流打击着她的身体，她就这样失去了意识。 午后的水面永远是波光粼粼，水面被阳光照的暖洋洋的，柠檬仰头躺在水面上，风吹过水面，带起微微的波浪，打在她的身上。她就在水面上一晃一晃，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脸上还带着水珠，折射着阳光。 她被水慢慢地推到岸边，仰面躺在岸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慢慢睁开眼睛。她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又躺了片刻。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慢慢地又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安静时光。 “都醒了，干嘛还躺在这装昏迷！”那个声音又出现在了柠檬的心里。 “我怎么赢的？”柠檬在心里有气无力地问道。 “当然是我，放心吧！有我在，你没那么容易被挂了。”信心满满的语气，明明是情谊满满的话，听在柠檬的耳朵里却没有丝毫的感动。 柠檬苦笑一下，轻轻地“呵！”了一声，专心集中自己的意识，便不在理心里的那个声音了。她发现自己只要意识清晰，那个声音就不会出现。 良久，柠檬仿佛听见止温在呼喊她，她慢慢爬起来，举起手应了一声，“在这！” 止温急忙跑了过来，“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柠檬什么也没说，只是摆摆手，折腾了这么一天，她也是累极了。 止温看着一脸疲倦的柠檬，蹲在了她的面前。 柠檬迷茫地看着止温：“你干什么？” 止温不耐烦地说道：“上来啊！我背你，就你现在这个状态，估计我们得走到明天才能回到城里。这荒郊野外的，我可不打算在这过夜。” 柠檬倒也是明白了止温的嘴硬，倒是也不矫情，打笑道：“那你可得走稳点，千万别把我摔了。” 止温背起柠檬，向上颠了颠，柠檬急忙抱紧止温，“呵呵！怎么？你不禁摔啊？” 柠檬不想再跟止温探讨这个问题了，不然以止温的性格，估计说不准真会把她摔下去，为了证明她到底禁不禁摔。为了可以继续趴在这，有人代步，柠檬识相地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止温“呵呵”地笑了两声，不屑地说道：“就那点本事，还想对付我！” 柠檬笑笑，“那你怎么最开始被暗算了？” 止温一脸的郁闷：“那是我阴沟里翻船了！论暗算的本事，我是鼻祖！” “是是是，论这种事，当然没人比得过你了。”柠檬取笑道。 “找摔啊！”止温故意向上颠了颠柠檬，“你说说你，你怎么就招这些邪乎的东西呢？” 柠檬也沉默了，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东西会找上她，明明她之前都挺正常的啊。“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柠檬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她心里有一种预感，最近出现的事绝不仅仅是巧合。 “怎么？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想过河拆桥啊！”止温开玩笑地说道。 九 自杀还是他杀？ “小二，还有空房间么？”止温一看到椅子，就火速将柠檬放在放了上去，然后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大口灌水。 “你慢点，也不怕呛到。”柠檬无奈地说道。 “不是，你试试背一个近百斤的人在山路上走几个时辰。”止温咽下嘴里的水，大声嚷嚷道。 “这位客官，我们小店，现在只有一间房了，您看......”小二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窥柠檬和止温。 止温一口水喷了出来，他转头有些尴尬地问道：“我...我们......住么？” 柠檬一拍桌子，瞪了一眼止温道：“当然不住！换一家店！” “好嘞！我们走......”止温接收到柠檬的眼刀，从善如流地马上接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小二在旁边的话，接下来止温本来要说的话，硬是在嘴里绕了一个圈。 “好，您们走好，下一个客栈，五公里之后。”小二说着就要打开门，请他们离开。 “我们走......什么走！一间就一间，我们要了！要了！要了！多钱？”止温无视柠檬的眼刀，硬着头皮说道。 “好嘞！一两银子一晚！”小二嬉皮笑脸地答道。 “多少？”柠檬和止温一起喊道。 “我去！你这是黑店吧！一两银子！你们怎么不去抢！”止温掏钱的手顿了顿。 “就是，一两银子，你们的银子也太好赚了吧！反正我没钱！”说完就认真地盯着止温看。 “你看着我干嘛？！我，我也没钱！”止温发现柠檬和小二一直盯着自己看，大声喊道。 “没钱？没钱！你们住什么店？出去！出去！”小二说着就要赶止温柠檬走。 “走？爷不走！不就是一两银子么？给！我们住！”止温咬着牙，掏出银子，一把拍在桌子上，瞪着柠檬说道。 小二拿起桌子上的银子，用牙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道：“好嘞，你们楼上左拐第三间！”小二高兴地喊道。 听见小二说的话后，柠檬笑了笑，拿起包袱转身上楼，留下止温瞪着小二，盯着小二手里的银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们这是黑店吧！”说完就追赶着柠檬上楼。 止温跟在柠檬的后面，刚准备跨进屋子，就被柠檬一下关在门外。 止温拍着房门，大声地喊道：“开门啊！开门啊！”，可是屋子里半分动静也没有，他在门口绕了几圈，气急败坏道：“嘿，我出的钱，我竟然没地住！还有没有天理了！” “客官，你这样吵吵闹闹的，别的客官也没法休息。”小二手里颠着银子，对着止温客气地说道。 “我，嘿！”止温双手掐着腰，十分愤闷。 “大晚上，吵什么吵！有没有点道德了！”隔壁一个女子推门而出，插着腰，瞪着圆圆的眼睛向止温喊道。 “我...我。”止温指着自己，语塞。 “你什么你！你什么你！大晚上吵什么吵，不知道扰民么？”那女子明眸皓齿，看起来温柔贤淑，大家闺秀的样子，要是不张嘴，没有人想得到竟然是一个性格泼辣的女子。 “姑娘说的对，是本公子的不是，打扰了姑娘休息，本公子在此赔礼了。”止温看着目前的姑娘，惹不起还躲得起！一听就不是好惹的姑娘啊！ “哼！”那女子狠狠地瞪了一眼止温，“咣！”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止温感觉一阵风从面前自己的脸上刮过，他呼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年头，女子都这么厉害了么？”又转过头去对小二说道：“你们家店还有什么地可以对付一晚么？” 小二想了想道：“有！还有一个地！” “哪？说！”止温说着就准备去，一步还没迈出去，就顿在了原地。 “后院，马窖。”小二说道。 “哪？马窖！你逗爷呢吧！”止温拍着小二的肩膀说道。 “哪能啊！真就只有这么一个地了，您啊！爱住不住！”说着小二打着哈欠，转身就走了。 “不是！嘿！”止温原地转圈，按耐着自己的暴脾气。 止温就这么在原地转着圈，突然“咣”的一声，他身后的门突然就开了，就听见柠檬充满着冷气的声音“还不快进来！” 止温仿佛瞬间感觉到人间的真情，人间的真爱，心满意足地答道：“欸。” 他刚一进门，就看到眼前一片阴影，然后感到身上多了些重量，他将柠檬扔过来的被子抱在怀里，一脸迷茫。 “你睡地上。”柠檬的声音就冷冷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欸。”止温乖巧地回答道。有地睡就行了，还要什么床啊！ 夜终于静了，不得不说，止温不愧是走南闯北多年，一点都不矫情，就算是地上，也照样睡得香甜，与此相比，柠檬虽然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她闭着眼睛，可是脑子里一幕幕地出现着白天水里的一幕幕，她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可是柠村被屠也才刚刚过去没几天，她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今天的水里，可是却想到了柠村的惨况。 她深呼吸，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止温，说实话，她是感激止温的。 不得不说，一个人出现的时机很重要，有些时候，即使一个人对你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你仍然无法否认他对你的意义，仅仅是因为他曾经陪伴你度过了那段你痛苦，恐惧，迷茫的日子，即使他不能帮你些什么，不能安慰你些什么，只要那个时候他陪在你身边，就足矣。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柠檬不得不承认，这几天，多亏有了止温，在她最茫然无助的时候，最痛苦落魄的时候，他出现了，并且陪着她，她虽然总是想要赶他走，但是她必须要承认，如果没有止温，她虽然也会挺过去，但是一定会痛苦万倍，也会更加的迷茫和恐惧。 “啊——！”止温感觉自己被踢了一下，他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有些蒙地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柠檬。 “起床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柠檬叫起他，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早饭。 止温叽里咕噜地就爬了起来，看见桌子上的早饭，就坐在柠檬的对面，开心地说道：“哟！这是给我准备的啊！”说着还有筷子挑了挑，打笑道：“没下毒吧！” 柠檬瞪了瞪止温说道：“下了啊！下了三包砒霜呢！” 止温完全不在意，大口地吃着，边吃还边说：“砒霜？还三包？真是难为你了，饭菜的味道还这么不错。” “啊！杀人啦！杀人啦！”柠檬和止温正在房间里吃早饭，就听见外面一阵鬼哭狼嚎。 “小二的声音！”止温和柠檬对视一眼，打开门，一把耗住被吓的惊慌失措的小二问道：“怎么了？” 小二指着他们对面的房间，哆哆嗦嗦地说道：“死，死，死人了！” 止温和柠檬走到对面的房间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止温皱着眉头说道：“她这算是自杀还是他杀呢？” 原来是昨晚那个和止温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她被自己的头发勒死在了桌子上，她的右手上还有一把剪刀，上边带着血迹。她的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上缠着头发的地方有一个剪刀的伤口，没有任何的伤口。 十 看见你就傻傻地笑 柠檬看见屋里女子怪异的死相，下意识地退后两步，脑海里不由得响起了声音，“哎，真是造孽啊！” 柠檬摇摇头，集中注意力，将脑海里的声音赶了出去。止温发现柠檬的反应有些奇怪，转过头去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儿，就是觉得她死的很诡异。”柠檬随口找了一个理由。 “小二，你知道这位姑娘，是做什么的么？”止温拽着瑟瑟发抖的小二问道。 “好像......好像是等人的，对！她说要在这等一个人。” “那她有没有带什么贵重的财物？”止温又问道。 “好像，好像有一个盒子。对！就是盒子！当时她捧在手里一个木盒子，我还开玩笑说，‘这盒子里是有什么宝贝，姑娘你这么捧着’。”小二回忆道。 “她怎么说？”止温好奇的问道。 “她说，她说那个盒子里啊？装的可是一个无价的宝贝。一个可以让天地失色的宝贝。我当时还打趣道：‘那这种宝贝，您怎么手里捧着啊？不怕被人惦记着啊’她还说呢，只有手里捧着才是最安全的。”小二回答道。 “都让开，都让开，捕快来了。” “所有人都让开，官府查案！可客栈所有人，都不得随意出入，离开。你们干什么的？”捕快迅速封锁了案发现场。 “没事，没事，没看见过死人，好奇！好奇！”止温赶忙说道。 “看什么看？不怕晚上做噩梦么？”捕快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我们这就回房间，这就回房间。”止温回答道，一手揽着柠檬转头离开，“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怕做噩梦啊？” 柠檬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啊！我们现在走不了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一个字，等！”止温坐在床边，一手举着茶杯，一只手指着外面，“等到花都凋谢，草都枯萎，沧海桑田。” “我觉得，他不像是被人杀了，倒像是被异类杀了。”柠檬思考着刚刚看到案发现场。 “异类是不是，还很难判定。但是死者一定不是一个平常的姑娘。”止温也想着昨天和那姑娘的一面之缘。 柠檬看着认真思考的止温，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跟你讲。”止温拖着凳子凑到柠檬面前，喝了一口水，准备跟柠檬好好说道说道。 柠檬一只手推开止温，“你往后边点，男女授受不亲。” 止温看着自己和柠檬之间的距离，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哼！”然后拖着凳子退后了一步，“这回行了吧！” 柠檬微笑地点点头，表示她很满意，“说吧。” “昨天晚上，我不是跟她吵了一架么？我发现她一定是练过的，尤其是轻功极佳。”止温回忆道，“而且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她的身上有一股异香。” “女子身上有香气不是很正常么？脂粉香，沐浴时的花瓣香，身上佩戴的香囊的香气。”柠檬提出自己的看法。 “不对，不对，那种香气不是寻常女子身上的脂粉和香囊的香气，那种香气是......是......酒香！对就是酒香！”止温恍然大悟。 “酒香？那只能说明她刚刚喝过酒或者从有酒的地方回来，还能说明什么？”柠檬表示自己还是很迷茫ing。 “不对，不对，那种酒香一定是时间很久才能沉淀下来的香气。”止温摆摆手，“我们先不说那酒香，就先说一个问题，小二说的那个木盒子呢？”止温问道。 “我刚才好像没在案发现场看到？难道是为财杀人？”柠檬问道。 “呵！我才不信那个破木盒子里有什么财宝呢？要是真有财宝，你会就那么捧在手里？”止温不屑的说道。 “或许捧在手里就是为了避免你这种人！”柠檬说道。 “你这脑回路没救了？”止温一伸手，趁着柠檬不注意赏了她一个暴栗。 “当当当，客官，客官，官府请您去一趟。”店小二在门口敲门喊道。 止温打开门，“什么事啊？” “客官，官府请您去配合调查。”小二笑着说道。 “配合调查？客栈所有人么？”止温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您请吧！”小二客气地答道。 “我这是被怀疑了呀？”止温自言自语道。 “谁让您倒霉呢？跟人家姑娘大晚上的起争执，这啊！就得怨你自己。”小二打笑道。 “嘿！爷就这脾气！行的正不怕鞋歪！”止温用手臂夹住小二的头说道。 “谁说不是呢？您就受累，走一趟呗。”小二讨笑道。 止温满意地放开小二，“爷就走一趟，走着，前面引路！” 傍晚，夕阳挂在天空的一隅，这个季节的夕阳，没有了烤人的温度，但却格外的刺眼。 柠檬望着楼下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人们，身边没有了止温的叫嚷，打诨的声音，这一刻，突然觉得格外地寂寞。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的格外的快，快中还有一丝丝的窃喜。她深呼吸，控制自己的心跳。 可是，抬头间，却愣在了那。两行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柠檬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这是怎么了？刚刚的情绪是......委屈？就是因为看见了他么？那不受控的情绪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是了，那个人便是当初柠檬在柠村救的夜息。柠檬站在楼上看着街道上的夜息，一瞬间，感觉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仿佛已经是沧海桑田。 夜息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他抬起头，恰恰巧地与望见了窗口的柠檬，扬起了他那人兽无害，灿烂的笑容。 要是她妹妹看见，一定会冲上去耗住夜息的衣领，大喊道：“妖怪！快还我哥哥！”他哥竟然还有这么人类的一面！ 看到夜息的人类反应，柠檬之前所有的情趣全部化成了满满的欣喜。柠檬的脑海里只有：他笑了！他笑了！他笑的很好看！他笑起来怎么那么帅呢？ 柠檬仿佛就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被下蛊了一般，风一样地冲出了房间，跑到夜息的面前，傻傻地笑着。 世间有一种缘就叫做我看见你就傻傻地笑。 止温接受问询回来，还在上楼梯就被柠檬的速度深深地震撼了，愣在了原地。 止温向着柠檬的背影喊道：“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可是留给他的只有寂静的空气。 止温掐着腰，愤懑道：“我去！这年头，女的都这么不正常么？爷到底要看看，她这是怎么了？”说着就向着柠檬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