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命不该绝(一) 我还来不急体会死亡是什么滋味的时候已经沉睡在了冰凉的地上,我不知道是谁刺的我那一刀,我只是没有了知觉,以后的事,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的庆兴。来不急体会痛苦也应该算是我的庆兴吧。 屋子里深黑的不见一个影子,因为油灯已经熄灭了,来的人轻轻的推开门的时候,就从我的身后插入了一把刀,我来不急转过身看她的影子,也许我跟本看不见她的影子。因为我已经倒下了,在我倒下之前,我好像是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柔弱的声音在说:“对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一点的感情都没有。我就这样在什么也不知道,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倒下了,我安然,我什么也没有想,即使我知道身后有人来,既然躲不过去,有何必转身去看清凶者的真面目呢? 有人声在屋里响了起来,风这个时候也静静的吹着,五月的天,我就这样的离开了人世了吗,还没有来得急见我最爱的人最后一面,还没有来的急回家看看母亲和弟弟,我就这样的沉默在了地上,永远也睡不醒了吗?可是我这些未来的急说出的话也许永远也不会有人再听见了,至少现在屋子里的老者和那个神秘的人是听不到了,我倒在黑暗里的时候,没有声音,过了很久之后,有人说话了是老者的声音:“终于你还是把他给杀了。” “是啊,是我杀了他,只是我为什么要杀他呢?也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杀就是杀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很尖,但很清晰,让人听到这样的声音就会想到一匹行走在茫茫雪域的狼,让人害怕,让人再也说不出话。 “这是一个可怜的小伙子,也许他本不应该死,只是他还是死了,到底为什么他要死呢?没有人能说清楚,我听说过有一种叫作命运的东西,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吧。”老者立在看不见的黑暗里孤独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悲怆,像是很悲伤的样子,杀人是他想杀的,杀了他想杀的人应该高兴啊,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在黑暗里要孤独的一个人悲伤。 “杀人是我们想杀的,杀了人之后又这个样子,你何必啊。”女子尖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在小小的、黑黑的屋子里空空的响着,没有回声,只有孤独的滋味还在漫延,让人在黑暗里变的无法呼吸。 “好了,只是怎么处理他的尸体呢?”女子继续说道,声音已经有点沙哑了,但还是给人无比冷的感觉。 “你不想知道他临死前都说了些什么吗?”老者立在黑暗里说道,老者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他似乎感觉这样的一句话本不应该说,但是他却说了出来,所以他沉默了。 “我已经不想再知道了,因为他已经死了,死人的话没有人会听见了,再也不会有人能听到了。”女子冷冷的笑着、说道,好像一点也不悲伤。 “但是......但是....”老者的话还是没有说完就停了下来,这样的黑暗谁也看不见谁,也许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会不觉得这样的黑暗算做黑暗,他们活着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黑暗,死的时候更不会在意如此的黑暗,他们不怕黑暗,是因为他们的眼睛在黑暗里才不会孤独。 “但是什么,为什么不说下去。”女子声音有了一点激动。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个无比冷静的女子会突然的变的有些激动呢?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他说了这样一句话。”老者用很沉重的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我到要听听。”女子恢复了冷静的声音说道。 :“他说‘一个人如果不能活在一个人的心上,那么他就真的死了’。”老者似乎有些伤心的说道,说完就不再说话了。 “一个人如果不能活在一个人的心上,那么他就真的死了。一个人如果......”女子反反复复的咀嚼着这样的一句话,在屋子里,在黑暗的屋子里徘徊的来回走动,我们甚至能听到她沉重的脚步声,也似乎能听到她沉重的心跳声,只是是什么让她一下子如此沉重了起来呢?是这样的一句话吗? “你没事吧。”老者看到神秘女子在黑暗里喃喃的说着这句话,沉重的来回走动,就忍不住说了话。女子猛然被他惊醒,在黑暗里抬起了头说道:“没事。”屋外没有月光,没有星光,阴阴的天气,有湿湿的感觉在门外徘徊。这样的夜,在这样的屋子里没有窗,看不到窗外的世界,小屋的门也是紧紧的关闭着,门外更没有行人,这里如此的荒芜,除了风偶尔的敲打两下门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声音了。沉静的屋里老者和神秘女子在沉重的说着一些话,这些话也许不会被人听到,但就在这时,屋外的墙壁一角,一个人正依在草墙上。只是他在干什么呢?没有人知道。那人依在那里一动不动,衣服上有湿湿的露水,他的脸在黑暗里也看不清,他不说话,他是怎么来的,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来干什么?也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一切的一切都如此的模糊,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无法理解。 夜更深了,屋里的人还在沉重的说着话,屋外的墙壁一角还是有一个人贴在墙壁的草上一动不动,他是在听里面的人说话吗?还是另有别的什么目的,没有人知道?风刮过来,小屋的门被冲了开来,女子轻轻的走到门边,紧紧的关上了门。屋里的声音更小了,两个人离的很近在低声说着一些话,只是这样的黑暗里,这样无人的地方,他们还是如此的小心,声音很小,除了屋里的人能听到外,恐怕别人是再也听不见了,另外风还在不停的刮着,更让人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些什么了。突然一下子之间声音就又开始清晰了起来,因为这个时候风已经开始小了起来。只听女子说道:“四狼他们来到这里后,都说什么话了吗?”“四狼他们没有说什么,因为我没有问,只是他们却说了那个躺在地上的死人对他们说的一些话。”老者很平稳的说出了这句话,好像生怕说不好这句话似的,说的时候还不停的喘着气,人老了,毕竟还是老了。“他们都说了什么?”女子沉声问道。“他大概说了这样的一个意思:让君子狼告诉他要见的女子说他还爱那个女子,还有一个叫作顾明的人也爱那女子,其他的就是说黑暗永远也打不败光亮之类的意思,还有就是说人的愿望应该活在光明里,即使.........”老者正说着,女子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说这些了。”老者才慢慢的收回了语言,老者说话的时候很慢,像是在享受这过程,他喜欢说话吗?我们并不能得知,但这个时候,老者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好一阵子才停了下来,女子又激动了起来说:“你没事吧,怎么老毛病又范了。吃药了没。”老者在黑暗中无力的摇了摇头,说:“还好,不碍事。”女子不再说话,她只是轻轻的走了过去,轻轻的给老者揉了揉背。沉静了下来,屋子里沉静了下来,没有了风,死亡过的人的血还在地上流着,已经干涸了,没有人听见这悲伤,风来得时候看到这悲伤的血就无力在漫延了,所以风走了,因为风不想悲伤,悲伤总是让人绝望,让人失去美丽的想象。 屋外的人还是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墙壁是草做的,草上有湿湿的露水,那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他还是一动不动的静静的站在那里,衣服上有水滴了下来,脸上有水滴了下来,他的眼睛一下也没有眨。他就像个死人一样沉默着。他的沉默只会给人带来死亡。 一间屋子,一扇门,风停了,声音也沉静了,夜更深了。屋檐下滴起了水滴,一滴一滴的全都落在了沉默的人的身上,也全都落在了死亡里。 ......... 第一章 命不该绝(二) 小屋门外的天,阴的让人看不见,因为现在是黑夜,黑夜是无光的,天上没有星辰,没有月牙,更没有一丝的光线,小屋的油灯早就熄灭了,所以现在是一片漆黑,天色已经是很晚的样子了,但是在这荒野之处,却有几个人一直还未入睡,小屋内的老者和神秘女子沉默在屋子里,小屋外的那人还是俯在墙壁的湿草上,一点都没有动,他们在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淋淋的下起了小雨,轻轻的雨声屋内的人却未听见,因为门还在紧闭着,雨又很小,黑暗里什么也不能看见,只能听见对方沉重的呼吸,但屋外的那人甚至还呼吸都没有,他就像个幽灵一样的潜伏在黑夜里,让人感觉更加的恐怖。只是两个还在屋子里的人,却对这一切无从得知,因为他们一点都没有发觉。 雨打在门上,门全部都给淋湿了。夜是黑的,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能分辨了,但却是已经过了子夜了,天阴沉的很,但却未曾让人看见,因为太黑,这阴沉着脸的天,就像是一个无比狡诈的人,未曾让人看出他狡诈在哪里,你就已经死在了他的狡诈里。 老者沉默在黑暗里,静静的坐在了床头。神秘女子依在门上,他们都没有说话,他们都在想什么呢?不管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在他们之间却躺着一个或许是死人的人,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样的场面,一个死人放在他们中间,未改变他们的任何心情,他们已经习惯,他们早就忘记了这个人原来是我杀的,不是吗?他们平静的有点冷,门外更冷,他们却不知道门外的冷,因为没有光,没有声音,一切轻的都未让人发觉,雨还在轻轻的下,人还是沉默在黑暗里,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了?会出现这么多奇怪的人,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一切都静的吓人,屋里的空间很小,所以没有窗,只有一个门,门上依着一个身子,就是神秘女子的身体,她依在门上,一句话也不说,平静的看着黑夜,享受这黑暗的滋味。这个时候老者又开始剧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声音一声比一声响,整个屋子都是这样的声音,沉默的安静就这样被一阵阵咳嗽的声音打破了。“你没事吧,怎么还再咳嗽?”女子惊奇的叫了一声,这个时候女子的身体已经离开了门飘杆,轻轻的走到了老者面前,老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咳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现在怎么处理地上的这个年青人,你有什么好法子吗?”老者一面咳嗽一面用力的说道。“我...我...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女子说话有些说不清楚了。“你看直接把他扔出去行吗?”老者气大大的吸了一口说道。“这个恐怕不行,好坏也是一条人命,人都死了,我们还不能善待一下吗?”女子说道,说的时候很平静,这平静却给人一种内心不能平静的感觉。“你...你...还是...还是后悔杀了他...吗?”老者的话断断续续的说了出来,然后就又大声的咳嗽了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以后请不要说这样的话。”女子的声音一下子变的很冰冷。但这冰冷的语气,却未必有她内心的痛意多,只有老者才能感觉到这其中的味道,他们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如此神秘?老者在黑暗中用力的抓住了女子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我又何尝想说这些话啊,只是...只是你....”老者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女子的话打断了:“好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女子的声音有些大,竟然压下了老者咳嗽的声音。老者沉默了,孤独的依着床绑,一句话也不说了。“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除理地上的这个人。”女子冲依在床绑上的老者轻轻的说道。“有,还真有一个。”老者说话也没有了力气。“有就说啊,我在听,快些,天应该不早了。”女子有些着急的说道。“我看不如这样......”老者刚立起了身准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听‘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敲门的声音,声音很轻,但却给人很重的压力,声音一声声的回荡在两人的耳边,两个人一下子冷静的立在了一起,大声的叫道:“是谁,是谁。”可是门还在被人敲响着,却一点回应都没有,一点回应也没有,是谁在敲门,到底是谁在敲门,为什么却不说话。老者正要走过去开门,这个时候女子用手拦住了他说:“还是我来开门吧。”女子一步一心跳的走到了门边,有轻轻的唤了一声:“是谁?”但门还在‘咚,咚,咚’的响着,却没有回答,女子的手开始有些发抖了,她终于还是手拉开了门,轻轻的,轻轻的,门打开一条缝的时候没有了敲门的声音,门打开一半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门都全打开了,可是那里有人,连个影子也没有,女子无力的跌倒在了门边,无力的大叫着:“是谁?是谁?出来啊,出来啊。”可是不管他用多么大的力气,还是得不到一丝的回答。门外的雨飞了进来,滴到她的衣服上,滴到她的脸上,雨是冰凉的,她的心也是冷的。老者慢慢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扶她站了起来,也轻轻的说着:“该来的总要来,躲不了的,就不用躲了,不是吗?”女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这时候门外的雨又飞了进来,雨点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也融在了他们冰冷的心里,他们是孤独的,他们怕冷,却也只能活在黑暗里。 没有了火源,油灯已经燃烬,黑暗还在无声的敲打着人的心,可是这个时候再敲打谁的心呢?雨知道,人知道,孤独也知道。门还是被老者轻轻的关了起来,两个人依在门边,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外面除了轻轻的雨声之外,再也什么也听不到了。老者满头都是汗,却轻轻的安慰着女子,女子的手紧紧的拉着老者的手。两个人都在沉默,也都在沉默中忘记了别人的死亡。一直过了很久,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过了多久,两人紧握的手已经出汗了,老者抬起另一支手,轻轻的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然后就安静了下来,女子的眼睛轻轻的贴在门缝里,看着外面的情况,可是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雨还在下。 雨下的很轻,两个人的心却很重,一切都充满了神秘和未知。 安静太久了,安静太久了,突然只能门板上发出了轻轻的指尖滑动的声音,两个人在黑暗里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声音呢?如果是人为发出的声音,两个人就静静的站在门边,未什么却未发现人来啊?难道真得是幽灵吗?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幽灵,这只能是人类的想像。 门再一次的被人轻轻的推了开来,两个人一起看出门外,门外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雨还在下,只有雨...... ....... 第一章 命不该绝(三) 每一滴雨都像是一声轻轻的呼唤,只是这呼唤已经接近死亡了。没有人知道我还在死亡的边缘徘徊。只是我还能活到几时,我不知道?因为在现在的世界里我是如此的宁静?我沉睡在冰冷的地上,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的背后还插着一把刀。刀可以让人死亡,但死亡却从来都不是一把刀能够形容的。暂时的安静,也可以让自己的灵魂休息一下了。 老者和神秘的女子这个时候正立在淋淋小雨的门口,门大大的开着,门外什么也没有,除了雨,还是雨,哪里来的人啊。但是刚刚他们明明听到了门板上有指尖滑动的声音。雨还在静静的下着,不知何时才能停下来,但是,他们跟本不在意这雨的停留,他们已经转过头看向了门板,门板上有模糊的字迹,他们很用力才看得清,字写的很大,是用血写成的,只有四个字:四狼无踪。他们两个对望了一眼,说道:“什么意思。”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们只能冲着门口大叫:“谁?是谁?到底是谁?”他们已经怕了,他们突然间觉得这无人的小屋之处,充满了危险,他们想尽快的离去,只是天下着雨,天还很黑,一切似乎都不充许。突然间女子惊叫了起来:“你看,你快看...那...那是什么。”她指着脚底下两行浅浅的脚印无力的说道。“有人来过。”老者喃喃的说道。“可是,是谁?是谁来过。”女子自己问着自己,无力的看着那脚印,就不再说话了。“看来是高人来了,只是高人来这里干什么?”老者喃喃的说道。然后也就不再说话了,两个人傻傻的站在门口,雨打在他们的身上,他们一点也未曾感觉。他们在想什么,只能看到他们呆呆的看着地面。好像地面上有他们要的宝藏。可是地面上除了两个浅浅的脚印外,什么也没有了。难道这就是宝藏吗? “我们要去看看的。”老者转过头对女子轻轻的说道。“看什么?”女子问道。“去看看这脚印到底是去往哪里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老者说完,已经走出了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女子也冒雨跟了出来。他们走在泥泞的路上,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他们低垂着头,只是静静的寻着脚印走去,四周是什么,都无法看得到,夜太黑了,他们也不知滑了多少脚,但还是行走在泥泞的路上,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发白了,深夜也终将过去了,新的一天又要来到了。而他们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周围的一切景物都有了模糊的轮廓。田野里的青麦,远处的山群,一切在早晨的雾气里看起来都有些神秘的色彩。他们的眼睛却死死的盯在了一排像是刚刚行过的脚印上。脚印很浅,似乎脚印的主人身量很轻,脚印一直延续到一处很深的草丛中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早丛边上有几滴还未来的急被雨水冲去的血滴,他们静静的盯住在了草丛边上,一动也不敢动,好像草丛里有一条毒蛇似的,他们只要一打开草丛就会被毒蛇咬住,他们怕了吗?两人的衣服上已经落满了水滴,早就湿透了,但两人却未有丝毫的寒意,两人头上也不知是水滴还是汗水,但满满的一头。“你说....你说..里面会是什么?”女子心猛烈的跳动着说道。“应该是死人吧。”老者很平静的说道,但头上的水也许是汗已经一滴一滴的落到了地面上。“如果...如果是死人...会...会是谁?”女子似乎冷的连话也说不好了。女子的头发很长,遮住了整个脸,在晨光中依然看不到她的面目,她全身一色的白装,似乎是神秘的象征,但那门板上的字迹,那依然回荡在耳边的敲门声,似乎更加的神秘。 “我们...我们...要不要打开?”女子问老者。老者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就要转身往回走,这个时候草丛中有了挣扎的声音,是人在拨弄草的声音。这个时候老者停了下来,他再也不能往前行走一步了。因为这声音太诱人了,女子全身都打起了为颤,无力的摇着头说:“是谁?是谁?快...快...出来,出来啊。”可是草丛中还是有响声,人还是未从草丛里出来。只是?草丛里是什么呢?突然草丛里透出了一支手,然后传来一声:“啊。”就再也没有声音了,但草丛中还有蠕动的响声。老者走上前去,把女子挡在身后,一把拨开草丛,就怔在了那里。他的表情已经僵住了,脸上的汗水也一滴一滴的落到了草丛中人的脸上,他的嘴张的大大的。手也开始颤抖。女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就叫了起来:“怎么是他们,怎么是他。”这个时候老者低下了头,似乎是泪水,似乎是雨水,一滴一滴的从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他痛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草丛中只有四个人,也许是四个尸体吧。不是别人,正是四狼。君子狼微微睁开了眼睛喘着粗气,气如游丝,已经命在旦夕了。他的嘴微微的张合着,似乎在说着什么,老者俯下耳听着,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女子傻傻的立在老者边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喃喃的说:“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我做错了吗?”君子狼再也不能说出一句话了,他已经死了。老者冷漠的立在四具尸体边上,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紧紧的闭上了眼。因为尸体旁边的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只有九个字:以后你会失去的更多。就是这样的九个字,让老者神情不安,让女子无力语言。九个字就像无数把刺进心脏的刀,让他们连呼吸也不能自由。让他们不安,也让他们感到恐惧。 老者缓缓的走了几步,女子跟在后面。老者沉默的举起了双手,女子停在了他身后。只听一声大吼:“是谁?你是谁?到底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老者声音已经嘶哑到了极点,他冲天这一声大吼,惊起了周围林木,田野里的无数飞鸟。鸟飞走了,他的心也越来越重。老者无力的喃声说着,只是他在说什么呢?没有人知道。老者缓缓的转过身对着那神秘的女子惨然的一笑说道:“你知道君子狼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女子无力的摇摇头说:“不知道?”“他说...他说...他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他连人还没看清就倒下了。”老者说完,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里有无尽的忧怨和恐惧。别人听不到的?听不到。只有她听到了。只是她还没来得急说,因为他们已经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里。 屋子外面的墙壁的草墙上,那人已经不见了,只怕那人唯一留下的那双浅浅的脚印,也已经被雨水冲走了。屋子里那个生死未卜的我,还是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切似乎都没有变,一切似乎又都变了。只是变与未变,都在一瞬之间。 老者和神秘女子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近了,老者看起来更老了,女子看起来,也是一夜之间更成熟了,只是什么才能换来这些别人也许一生都不会学到的东西呢? 这种东西也许就叫灾难。 ....... 第一章 命不该绝(四) 细雨微蒙之时,风景最是美丽,一切都会让人想像。但这个时候老者和神秘女子已经远远的向小屋走了来,他们并没有觉得这雨美丽,也没有什么想像。因为在他们眼睛里没有风景。他们在走,已经走到了小屋的门前,然后两个人就停了下来,他们对望了一眼。老者只是说了一句话:“门前有两行脚印。”女子轻轻的点了下头,就很快的推开了房门。小小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变,人还在,人的背后还是插着一把刀,在一张方桌上还是放着一盏已经燃尽了油的灯。两人又对望一眼,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脚印已经来到了屋子前,为什么脚印不进去呢?两个人应该是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他们还是不能想明白。两个人终于垂下了头开始思考起了什么。 突然从屋子的边缘,也不知是什么地方,传来了两声很沉重的声音,像是人的身体从高处落到地面上的声音。声音刚落下来,老者和女子已经冲出了屋子,他们向屋子的两个侧面飞了去,为什么不是跑,而是飞呢?因为他们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可是他们只看到两个早已飞走了的影子,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其他的东西他们就再也看不见了。女子看了老者一眼,飞快的向东追了去,嘴里还说:“你追西边的那个。”可是女子还没有飞多远,老者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只说了一句:“你觉得我们还能追上吗?”女子呆在了原地,再也不能动一步。过了好久老者才缓缓的说道:“高人在此,你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我们应该离开了。”“可是...可是...那人怎么办,我们还没有处理完这件事情。”女子有些不甘心的说。“我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高人已经给我们太多警告了。那人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从此再也于我们无关了。”老者说完这句话,就紧紧的拉住了女子的手。可是女子还是一动也没有动。“你想干什么?”老者有些发怒了,他说完这句话女子就回过了头看他,只见女子的脸上满是泪水,还不甘的说着:“我们就这样输了吗?”老者无奈的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是输了,只是这件事,已经于我们无关了,不是吗?我们还可以重新做很多的事情,高人想做什么我们不管,反正那人不死已经也活不了多久了,我们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我们还能怎么样?你说呢?”老者轻轻的说,沉默的劝着身边的神秘女子。女子的脸阴沉的像现在这下着雨的天,脸上的泪水被雨水轻轻的冲干就又流了下来。老者沉默的看着他,面无表情。“走吧。”老者轻轻的说道,不再看女子的脸色,已经拉着他走向了很远的地方,他们的身影再也不能看见了。只是,雨还在下,细雨微蒙。 小屋这个时候是宁静的,人已经走完了,什么也没有了,但就在这个时候小屋的门被人轻轻的推了开来,然后就走进来一个人。这人戴一顶很大的冒子,衣服已经旧的不能再旧了,脸上也黑的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了,但他的眼睛是那么的让人难以猜测,他是谁呢?没有人知道。他刚进来,眼睛就盯在了那个躺在地上的也许是死人的身上。他嘴里喃喃的说着:“你也有今天...你也有今天啊,老天有眼。”然后他就像那个躺在地上的我走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又一次被人轻轻的推了开来,两个像是影子的黑衣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那人没有转身,冷冷的说道:“人,都给我引开了吗?”两个黑色的影子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其中的一个说道:“你说的,我们都做了,人已经走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那人听黑衣人说完这句话,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说:“这是什么地方,恐怕,再过一百年,也再难有人会到这个地方来,今天...今天我就要让你死。”那人一面笑,一面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刀,他已经离那躺在地上的人很近了。这个时候另一个黑衣人说道:“他已经是个死人了,你不用再动手了。”“我的事,要你管吗?多嘴。”那人冷冷的对黑衣人说道。“我们两个人有一个规矩,就是不杀已经死过的人,谁要是背了我们的规矩,我想他一定会变成一个死人。”黑衣人再一次说道。这个时候,那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高傲的表情,他手里的刀也‘咚叮’一声掉到了地上,发出很寂寞的声音。“你们敢...你们敢阻挡我。”那人已经有些害怕了。“不是我们阻挡你的路,是你要坏我们的规矩。”黑衣人说道。两个黑衣人,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身高,一样的黑色衣服,一样的看不见他们的脸,他们的脸上有黑黑的纱掩着。“夺命双杀,你们...你们...。”那人的话已经颤抖的说不出来了。“我们...我们...我们怎样?”黑衣人有模有样的学他说道。“你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那人还是鼓了下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他说完这句话。头上的汗水就流了下来,他真的很害怕,只是他并不能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有意思,有意思。”黑衣人左侧的说道,一面说,一面却笑了出来。“我们从来不欺人,我们只会杀人,你要记住这句话。”黑衣人右侧的说道。那人听他们说完这句话就怔住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跟他没有说话又有什么两样。那人不再说话,只是低下了头,静静的看了看地下的人,喃喃的说着:“我看你命能有多大。”然后他就蹲下了身,指尖触到了那人的鼻息,他突然笑了起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笑道:“他还没有死,他还没有死,他还有微弱的呼吸。现在我,我可以杀他了吧。”“杀他?你凭什么杀他?”黑衣右侧的人冷冷的笑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你们不杀死人,但他不是死人,你们总应该让我杀了他了吧。”那人眼睛死死的盯了一下地上的人,然后就冷冷的对上了两个黑衣人的眼睛。“不管他是不是死人,你都不能杀了。”黑衣左侧的人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出尔反尔。”那人眼睛都瞪大了,鼻子喘着粗气。“因为,我已经说过你不能杀他了,只能我们杀。”两黑衣人一起说道。这下那人怔住了,静静的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再说什么了。那人只是在心里想:他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可是那人也并不知道,那个用力的拉了一下他那顶大大的冒子,说:“杀,你们现在就给我杀了他。”“我们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听你的。”两个人一起看他,一起说,然后一起笑了起来。“你们...你们...已经收过钱了。”那个又用力的拉一下冒子说。“钱我们已经用过了,要杀他,还要再加钱。”左侧黑衣人冷笑道。那人什么也不再说,一下子就推开了立在门边的两个黑衣人,走出了屋门,过了一刻,他手里就提着个木头箱子回了来,他把木头箱子平放在屋子一角的木桌上打开,就露出了一箱子的钱,他静静的向两个黑衣人看过去说道:“杀了他,这些钱就都是你们的了。”两个黑衣人对望一眼。彼此点了一下头。右侧的黑衣人已经拿起了箱子说:“哥,这个地下已经死的差不多的人,就交给你了。”左侧黑衣人说道:“好说,好说。”然后他手里的一把长剑就冲上了地面上的我。 死人是永远也活不过来的,但活着的人却会死去。 有时候当你紧闭双眼的那一刻才知道,原来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当你以为你真的要死的时候,请你问自己:如果我活下来,那么我应该做些什么? .......... 第一章 命不该绝(五) 一间小小的屋子,一扇孤独的门,带着一夜的微雨,还有一夜的惆怅,屋子里没有窗,不知道会困住谁的理想? 黑衣剑客的剑刚冲向了地面上的人,这个时候屋子外面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想不到有人会在这种地方,杀这种毫不懂功夫的人。”这人是笑着说的,声音美丽的像是一个天使在说话。黑衣剑客的剑已经停住了,另一个黑衣人也怔住了脸,而那个有着一顶大大的帽子的人,已经吓的说不出话了。声音渐渐消失,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走进来的是一个绝色的美人。人们难以用任何的语言形容她的美丽,但再美丽的女子也是有不美丽的地方的,这个女子不美丽的地方就是:她的冷艳逼人无法靠近。她走了进来的时候,任何的人都没有看就竞直的走向了躺在地面上的那个人。地上有鲜红的血,血已经凝固,一个人就这样的躺在血泊之中,躺在地上的人背朝屋顶,背上还插着一把刀,女子轻轻的走了过去,蹲在了地上,眼睛里已经出现了泪水,她轻轻的轻唤着:“你怎么能躺下呢?你怎么能躺下呢?你不是说,你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吗?你不是说.....”她一面说,一面泪水已经满布了整个脸上。其他的人都怔住了,女子,冷艳的女子突然就站了起来说:“是谁?是谁?你们是谁杀了他。?”女子一面坚强的说着,一面泪水就不停的落了下来。她手里缓缓的出现了一把刀,同时淡淡的说道:“你们不说是谁杀了他,我就把你们全杀了。”“你有...你有这样的本领吗?”黑衣左侧的人靠在桌子边说道。“你,不,是你们都可以试试,如果不相信我说的话。”女子说完泪水已经消失不见了,但她的脸却沉了下来,眼睛里的光,像是一把剑一样的刺向了其他的三人。“你可听说过,在江湖上,还有两个被称做‘夺命杀手’的人。”右侧的黑衣人靠在门边冷静的说道,但他的汗水也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哦,原来是,山西‘夺命一刀’的两个唯一传人啊。”女子冷冷的笑道。“知道是我们,知道我师的大名,就实相一点,走开,不要挡我们发财的道。”立在门边的黑衣人脸一下子就从白到红了,他在想:这女子既然知道我师的大名,就一定是心里有所愄惧的。所以他才不再那么害怕。“你们的那傻蛋师傅,我看也教不出什么高明的徒弟?”女子冷笑一声,直视过去,黑衣人立在门边,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你...你...你敢说我们师傅是傻蛋。你不要命了吗?如果我师傅在一定会宰了你。”右侧的黑衣人,表情似乎很坚定,但他面前的桌子已经开始颤动了起来,因为他的脚在发抖。“昔年,夺命一刀,也算是一号人物,后来却因为一个女子,和自己最好的兄弟,夏灵风,反目成仇,但到最后,那女子却抛弃了他,而且还带着风虎堂的人一路追杀他,一直逼他到北极之极的冰山一角才不再追去。你说这样的人,连自己应该爱什么人都不知道,还要杀害自己的结义兄弟,最后弄的连自己的性命都差点丢了,你说这样的人不是傻蛋又是什么?”女子不以为然的说完,就不在说什么,她只是低下了头,柔情脉脉的看着那个似乎已经永远睡着,永远也不知道地上冰凉的人。“你...你...你怎么知道?”黑衣二人一起叫了起来,这一声叫喊,把一边蹲在一角的那个有着大大帽子的人吓了一跳,那大帽子喃喃的说道:“不管我事,不管我事,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他。”“我何至知道,只是我不能告诉你而以。”女子神秘的一笑,然后脸色就又阴沉了下来。“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立在门边的黑衣人,手里的剑握的更紧了,但,这女子就好像没有看见他手里的剑一般,只是用手轻轻的扶摸着刀身,然后抬起手直视着这把刀,一边吹,一边说:“你们知道吗?这是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三个人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也盯着她手里的那把刀。女子轻轻的问道:“是谁杀了他?”没有人回答,很冷静。“是你杀了他吗?”女子手中的刀已经指向了戴着大帽子的人,那人颤抖着双腿站了起来:“不...不是我...我真得什么也...不知道...我进来的时候..已...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女子静静的看了他三秒钟说道:“你可以走了。”那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走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不是四个人,还有一个人沉睡在了地上。女子已经走到了那个靠门站的黑衣人面前说:“是你杀了他吗?”“不是。”那黑衣人紧着一张脸说道。“那是谁?”女子再一次问道。“我...我不知道。”那黑衣人说道,但眼睛已经飘向了站在桌子那边的黑衣人。只见两个黑衣人大叫一声:“去死吧。”然后他们手里的两把剑已经向女子的心和首部位刺了去,女子只是冷冷的一笑。说道:“狗改不了吃屎。”她的话还未说完,身子已经闪到了一边,站在那里冷冷的笑着说:“我再让你们三招。”两个人对望一眼,汗同时流了下来,但他们却再一次出手了,但他们的剑还未刺到她的身上,两个人就同时盯住了,因为女子已经消失在他们眼前,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而且用刀轻轻的在他们脖子上假画了一下。两个人手里的剑同时掉了下来,再了不敢说一句话。“还要再比吗?”女子冷冷的说道,这么美丽的女子,这么冰凉的话,美丽与语言在她身上并不相符。“不用...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知道错了。”两个人已经跪到了地面上。“我只问你们一句话,你们看着我的眼睛回答,如果被我看出你们说谎了,我就杀了你,你们明白吗?”女子冷冰冰的说道。“你们吧,我们一定...一定如实回答,绝不说谎。”两个黑衣人再次同声说道。“地上的人是你们杀的吗?如果不是是谁杀的?”女子问完话,就直直的看着两个人的眼睛,两黑衣人站在她的面前,似乎有种泰山压下来的感觉。“不是我们杀的,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杀的,真的不知道。”两黑衣人再次同声说道。“那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女子的语言更锋利了,就像是一把刀,两人只感觉生命在她的面前是如此的脆弱。“我们...我们...收了胡千力,就是那大帽子的钱,他...他让我们引开这里的人。”左侧黑衣人一句一颤的说道。 “胡千力?我不认识。”女子低头沉默的说道。黑衣右侧的人刚想说什么,这个女子的脸已经转向了门口,就在这个时候门‘吱’的一声就推开了,只听一人说道:“我就是胡千力。” 门外的雨有些大了,雨丝斜飞着飘了进来,这小小的屋子,似乎承受不了寂寞,所以就召唤来了这么些人。 风雨更紧了,远方一片模糊的景色。一片无人欣赏的景色。 ....................................... .................................. 第一章 命不该绝(六) 正午的雨,像是情人的眼泪,斜斜的飞着。远方的景色模糊而美丽。泥泞的路面,已经分不清有多少脚印了,但是脚印的去向却是一样的,就是前方的小屋。 雨下着,越来越大,屋子里有湿湿的气,“我就是胡千力。”胡千力说完这句话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七个人,衣服穿的花花绿绿的人,冷艳的女子这才发现,原来胡千力,就是刚才戴着那顶大大的帽子的那人。这个时候他的帽子已经不见了,脸上有阴阴的笑意,七个人一融进这个屋子,屋子就被挤的满满的了,本来屋子就不大,现在又进来七八人人,屋子似乎感受到这压力,一下子显的更沉静了。两个黑衣人,立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只是静静的观望着胡千力的表情。冷艳的女子靠在一角的墙壁上,冷冷的看着胡千力还有他身边的七个人,七个人一点表情也没有,但他们的手里已经多出了一把刀,刀闪着光,一闪一闪的像是死亡在对死人的召唤,可是这里没有死人,一个死人也没有,地上的那人也没有死,地上的人只是个快死的人而以。 “人多有时候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冷艳女子冷冷的笑着道。“是吗?”胡千力得意的说道,连一点懦弱的表现也没有了,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刚才那个跪在地上求饶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他了。“你就是胡千力?”女子又问道,“对,我就是胡千力。”胡千力坚定而有力的说道。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就望向了地面上的人。“你要杀他吗?”女子冷冷的问道,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睛里有柔情闪动着,却又突然消失了,因为她的眼睛再一次盯到了胡千力的眼睛上。“对,我是要杀他,我要杀了这个该死的,坏我好事的李麟泽。”胡千力咬着牙狠狠的说道。“他跟你到底有什么样的误会?”女子问道。“误会,误会,何至误会,他坏了我坐上帮主的位子,害的我流落街头,害的我不能见人,害的我抬不起头,抬不起头,你懂吗?你懂吗?”他一面说,一面叫喊道,声音很大,震得屋子也响了起来。雨一丝一丝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地面已经很湿了,众人的鞋低也粘满了雨水,女子向地面上的人走了过去,“你想干什么?”胡千力大叫道,女子没有说话,还在走,他似乎跟本未听到任何语言。她抱起了地上的人,平静的把人放到了床上喃喃的说:“让你受苦了,让你受苦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一直未说话的两黑衣人一起说道。然后众人就一起向冷艳的女子望了过去,冷艳的女子回过头,只是轻轻的扫了一下众人。 一间有着光滑大理石的大厅里,老者坐在一张老人椅上,紧紧的闭着双目,似乎是在深思什么,他的身边,静静的立着三个人,三个人穿着一样的衣服,脖子里同样的挂着一个小小的装饰品,那是一把剑。突然老者睁开了眼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他喃喃的低语着:“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吗?”只是他这样说,到底是怎么了?四个人看他睁开了眼睛就一起说道:“主人唤我们前来,有什么事?”老者微微一笑,就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久才缓慢的说道:“昔年之十狼,想不到如今只剩下四狼了,当年夜狼的弟弟,北极狼因未完成任务死去,最小的雪狼也被人暗杀,虽未死,却于死人无两样。至今不知何人所为。如今夜狼也因背叛我,而身死他处,前不久君子狼、天狼、月狼、残狼,又被不明身份的高人所杀,如今十狼只剩下你们还在了。”老者说完就流出了眼泪。他似乎不愿在思痛苦之事,只是每当一闭上眼,这些画面就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缓缓的站了起来,喃喃的说道:“要我如何是好,要我如何是好啊。”三狼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脸上却冷若冰霜,似乎没有什么痛苦可以刺到他们心中。“如今我召你们前来,是要你们各去办一件事。”老者步伐轻轻的走过三个面前,狠狠的望了他们几眼,慢慢从怀中拿出三封信,交到三个人手里说:“照上面的吩咐去做,事情成功后,烧毁此信,来向我稟报事情的具体情况。”三人脸色沉重的像是现在正在下着雨的天,但三个人一句话也没有再说,就转过了身消失在了茫茫的雨幕里。后面传来老者喃喃的自语声:“希望事情有所改变,希望该死去的人,一定不要活过今天。”但这些话只有老者听到了,其他的人再也听不到一句了。雨还在下,越来越大,掩住了美丽而光滑的景色,也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想知道我是谁?我就告诉你!别人都叫我玉狐狸。”冷艳的女子淡淡的说道,再也没有瞧任何人一眼,但是两黑衣人的脸已经吓白了,连腿也在不停的颤抖着,左侧黑衣人面前的桌子开始轻轻的响了起来,他发抖的腿打在桌子上了。右侧的黑衣了紧紧的抓着桌面,脸已经白的有些发青了。左侧黑衣人叫道:“你...你...你就是...就是...西北大漠...第一...第一杀手吗?”他终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说完了这句话。“是的。”女子冷笑道。这个时候胡千力紧紧的把身子贴在了墙壁上,眼睛已经睁的不能再大了,他高叫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今天我要杀了他。”他尽管说自己不害怕,但语气间已经吓的面如土色了。但他身边的七个人,还是沉默并冷酷的立在他的身后,好像一切都未曾听见。“七位兄弟是什么人?”这个时候玉狐狸已经向七个面无表情的人看了过去,七个人还是未说一句话,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他们是聋子吗?看起来有点像但并不是。因为他们听到这句话,手里的刀光就更盛了。“看来今天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了?”冷艳女子紧紧的盯着七个人手里的七把刀。“杀了地上的人,你就可以走了,何必又如此?”胡千力冷冷的说道,女子冷他一眼,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我死,他也不能死。”女子冷冷的说道。“为什么?”黑衣二人问道。“因为他是我的朋友。”女子淡淡的说完,就斜过头再一次望了地上的人一眼,然后就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七个人,说道:“你们到底是谁?”七个人还是没有回答。 “让我来告诉你他们是谁吧。”一个声音在门外不远的地方响了起来,然后只听‘咚’的一声,门就冲开了。一个人已经静静的站在了众人面前 天空的雨,是人的眼泪吗?斜斜的飞着谁的梦,。 人生的路,是昨日被人丢在血泊中的孤独吗? 雨下的好漂亮,忘记了那些在雨中看不见的泪。 ........... .......... 第一章 命不该绝(七) 整个天地一片萧杀之气,远远的有像是血,又像是愁的东西在慢慢的飘来,可是这样的东西要飘到那里去呢?飘到谁的眼前?风雨中的小屋安静,但并不美丽。它简陋的只剩下骨架了,在风雨中轻轻的摇动着。有人在门外说话,然后门就被很大力的推了开来,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眼睛里,小屋显的更加拥挤了。 七个面无表情的人看到这人走了进来,就像他点了一下头,一起叫道:“主人。”玉狐狸已经傻在了原地,但他还是保持冷静。“是你。”玉狐狸叹息着说。“是我,你很惊讶吗?”这人说道。“你欺师灭祖,你好大的胆子,我今天来就是要灭你的,你若实相就自行了断好了。”这个继续说道。“烈天鹰,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仆人了,我的生命也不在是你的了。你要清楚这一点。”冷艳的玉狐狸低沉着声音说道。“哎呀,哎呀,好大的口气,到死还这么犟,有用吗?”烈天鹰烈火似的眼睛瞪着她说道。“你是要来杀我,还是要来杀麟泽的。”玉狐狸咬一下嘴唇问道。“也许都杀,也许都不杀。”烈天鹰横扫一眼众人说道。只听整个屋子一时间静的吓人,两黑衣人立在桌边更是连动也不敢动了,黑衣人喃喃的说着:“今天是怎么着了啊,来这么多比我们高明的人,认栽吧。”“你们都出去吧。”烈天鹰大叫一声。众人很实现的一个又一个的离开了,门大大的开着,没有人关,屋子还是很挤,因为还有七个面无表情的人立在烈天鹰的身后。玉狐狸望一眼门外越行越远的三个人,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说。 “听说烈天鹰,是西北第一大帮的帮主,怎么会到这里?” “我到是听说,他好像被人暗杀了,怎么还活着?” “听说,烈天鹰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它有把专用杀人的刀,此刀听说浸血后就会光夺人目。” ........... 两黑衣人一面说,一面头上就流下了汗,他们似乎是在庆兴自己的生命还未失去,也似在说,这世界太不安全了,是的,这个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危险和刺激,也充满了人类对自我美好的期望。但是总是失望的多,成功的少,但只要人类对自己永不失望,也就没有失望,不是吗? 离屋很远的地方,一个斜斜的山岗低处的草丛里立一个人,这人戴一幅墨镜,凝视着远方的小屋,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小屋里在发生着什么呢?这人也许正在猜测着小屋里的情况,但他的脚步却未动分毫,他缓慢的从衣袋里拿出了一张是信也不像信的函,但这本来就是一张纸。纸上草草的写着一行字:观小屋动静,确定无人后,察看里面的那背上有把刀的人是否还在。看完信后,他用手紧紧的把纸握成团,抛在还在下着雨的水中。 “东西呢?把东西交出来。”烈天鹰一步一步的向玉狐狸逼进了死角里。“什么东西。”玉狐狸盯着他说道。“你还装算,就是那把被人称做天下第一的匕首。”烈天鹰愤怒的说道。“我不知道。”玉狐狸说完就转过了脸不再看她。“你,你是想尝尝我精心训练的这七名杀手的无情刀吗?”烈天鹰板着一张脸说道。当玉狐狸听到‘无情刀’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不自觉的想向后退,可是她发现她再也不能退后一步了,因为这已经是死角了。雨已经卷着悲伤的气氛飞了进来,五月的天,却不是好天气。门外的天也越来越暗了,可是...可是...屋里的光在这时候却分外的夺目,因为这光刺伤了烈天鹰那颗名利的心。“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没有骗你,我们走的时候那个盒子已经留在了你哪里,我们并没有带走啊。”玉狐狸嘶叫着说道。“看来,我只有杀了你们了。”烈天鹰说完,转过头,一挥手,七个人就冲了上来。“等等。”玉狐狸焦急的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烈天鹰背对着她冷冷的说道。“你杀我可以,我只求你能放了麟泽,他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玉狐狸几乎是在哀求,她的话也越来越低沉。“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多情了起来啊,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了吗?本来我也不想杀一个要死的人,但就凭你这句话,我就要杀了他。”烈天鹰的语气更冷了,玉狐狸的脸色也越来越白,她挣扎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啊?”“因为我知道只有我这样做,你才会更快乐。不是吗?”烈天鹰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你...你...你...”玉狐狸一连说了三个你,但还是没有再说出一个字。她像死了一样的斜靠在墙壁上,一动也不动了,似乎是在说:你们动手吧。烈天鹰已经缓缓的闭上了眼,但他嘴里却喃喃的说着:“倩柔啊,倩柔,你真的是害苦了我,那一刀虽然不是你捅的,但却还是差一点就要了我的命,我养伤三月有余,现在才好不容易找到你,找到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我能不杀你吗,我能不杀你吗?”他越说越气,到最后几乎是吼了出来,但玉狐狸却若未听见一般。“你们退下,既然你不说那刀的下落,我就杀了你,我不管你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不想说,总知你不说,就要死,现在就让我亲手除了你这个判徒吧。”烈天鹰淡淡的说完,已经转过了身,这个时候他的手里出现了一把血红色的大刀,闪闪的发着暗淡的红光。“这刀已经好久未饮人血了,今天就拿你来祭刀吧。”烈天鹰喃喃的说着,已经一步一步的向玉狐狸走了去,七个人也已经退到了他的身后。刀很冷,刀的光更冷,但人的心却比刀光还要冷。雨淋淋的滴着,似乎是人心里的愁苦,远方茫茫的天涯似乎也有无限的哀愁,但这些已经不在重要了,重要的是再美丽的风景没有人观赏也就不再显的美丽了,不是吗? 天色暗了下来,屋里的油灯已经没有了油,屋子里没有一点的光了,谁也看不到谁,但一种死亡的气息却弥漫在整间屋子里,有时候没有光也是可以杀人的,但烈天鹰这个时候却说话了:“我不喜欢在黑暗里杀人,这样我看不到被杀者的痛苦。”他的话刚说完,已经有人在那盏油灯里加满了油,但油是从那里来的,没有人能够知道?屋子里又亮了起来,玉狐狸的脸还是白的吓人,死人一般的我还是躺在床上,烈天鹰手里还是紧紧的握着那把血红色的大刀。“我给你个痛快,不枉你跟我十几年。”烈天鹰的话刚说完,他的那把血红色的大刀已经砍向了玉狐狸,玉狐狸斜斜的身子贴在墙壁紧紧的闭上了眼,等待死亡的来临。但就在这时,一阵劲风破空从屋外传来,然后灯就灭了。没有知道是从那里传来的这阵劲风,只听烈天鹰大喊一声:“是谁,你们七个跟我追。”然后他和七个面无表情的人就冲出了门,冲进了淋淋的雨中,在雨中追人一定会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玉狐狸再一次点亮了灯,她望一眼躺在床上的人,就以手捂着油灯走出了门,在屋后的一个角落里她找到了一双很浅的脚印,但只有这一双脚印,难道他是飞着来的吗?那么其他的脚印那里去了。她正深思着,从不远处的一丛草丛里蹿出一条影子,影子远远的向一个地方飞了去,玉狐狸低头一想,也向影子处飞了去。油灯已经掉在了泥土里,再也没有了一丝光。 屋子一下子就变的空荡荡的了,安静真好。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影子就又飞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屋里就又有了灯光,但那落在泥土里的油灯却已不见了。 夜了,屋里的灯光,就像是鬼火一般的可怕。 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 ..................... 第一章 命不该绝(八) 寒雨潇潇,五月未老。但天却阴的让人害怕。已经是夜了,雨还在下着,但雨势已越来越小。玉狐狸这个时候正坐在小屋的一把椅子上发着呆,屋里的油灯无力的亮着,照在她那张发白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的眼泪一直流了下来,看着一张空空的床位,喃喃的说着:“我怎么就把他给丢了,我怎么就把他给丢了,我怎么就种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怎么.......”她一面哭,一面呆望着门外的雨,这个时候雨刚好就停住了,她的眼泪也不再流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用力的握紧了双手,一丝血从掌心中滑落了下来,她走到门口就停住回头望了一眼床上,床上什么也没有,她只说了一句话:“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不管你是否已经死去。”说完这句话,她已经走出了屋子,也不管泥泞,更不知她去了哪里。 天色微明,一个人已经立在了小屋的门口,他的眼睛是红肿的,显是一夜未眠了,只是为什么他要这样的折磨自己,已经来不极想这么多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地上一个血泊,其他的什么就再也没有了,他用力的望了两眼空空的屋子,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又走了出去,天亮了,他的人却不知道到底消失在了何方。 阳光出来了,照在朱红的帘幕上,老者静静的立在一个角落里眼睛望着前面的一人说道:“诸葛狼,事情都办妥了吗?”立他面前的那人微一含首说道:“都看清楚了。”“这就好。”老者喃喃的说道。然后两人就不再说一句话,冷漠的气氛,冰冷的空气,阳光在身边,却感觉不到一丝阳光的温度。这了好久,老者抬起了头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去办这件事吗?”诸葛狼微一摇头说道:“在下不知。”“就因为你机智多谋,每遇危险都能化险为夷,所以我才让你去做这件事。你可懂我意思。”老者含笑的表情,一点都不能让人笑出来。“在下觉得这件事并不危险。”诸葛狼笑了一笑说道。“听我说了下面的话,你就不会觉得不危险了。”老者沉下了脸说道。“什么?”诸葛狼问道,他的脸上也有了惊讶的表情,好像再危险的事,只要到他手里都会很简单的完成。“你知道君子狼死之前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老者突然说起了这个,诸葛狼的脸更加的惊讶了,他实在想不起老者为什么会说这样的一句话,他只是说道:“这话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有。”老者淡淡的说道,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严肃了。“什么?”诸葛狼再次问道。“因为杀死君子等四狼的人,也可能把你给杀死。”老者面上一寒,脸部有些抽搐。“可是我并没有死。”诸葛狼微笑了起来,好像在说,我比他们都强。“那是因为那高人还不想杀你。”老者认真的说道。“哦,是吗?”诸葛狼怀疑道。“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人是什么样子,也没人见到过他,君子狼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不知道是谁杀了我,我什么也没看到。”老者说完,用力的看向了立在他面前骄傲而冷漠的诸葛狼。诸葛狼脸上微微一寒,什么话也不在说,因为他知道在整队狼群中,以君子狼的暗杀手法最为高明,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可想那人是多么的厉害,多么的让人害怕。他的脸开始抽搐变形,他的心也开始渐温,他的汗已经顺着脸部的边缘流了下来。过了半天,他才静了下来,开口说道:“你要找的人,我没有看到。”老者的身体一震惊道:“你说什么?”“我进去小屋的时候,除了那盏油灯还在亮着,除了地上有一片血,我真的再也什么也没有看到。”诸葛狼说道。“知道都什么人去过那小屋吗?”老者严肃的问道。“好像是‘夺命双杀’还有西北第一帮的烈天鹰,而且烈天鹰还带了七个死士,以及玉狐狸。除了他们只外还有个小人物。”诸葛狼说。“还有谁?”老者问道。“还有胡千力,可惜扬马帮现在已经不存在了。”诸葛狼笑了笑说道。“哦。只是我不能明白烈天鹰怎么会在这里,听说他已经死了,还有玉狐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切我们都还未能弄明白。”老者平静的说道。“是的,我也不能明白。”诸葛狼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老者问道。“好像是打了起来,烈天鹰好像要杀玉狐狸,只可惜太远,我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诸葛狼说。“杀玉狐狸?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不是....他们不是主仆吗?”老者自己问自己道。“我也不能知道。”诸葛狼摇了摇头说道。“后为又发生了什么?”老者问道。“后来,天就太暗了,我什么也看不到,也什么也听不到了,只是当天色微明,雨初停的时候,我进去小屋时,就连一个人也找不到了,你说的那个背插着一把刀的快死之人,我也未曾看到。”诸葛狼说完,就低下了头,看自己湿湿的鞋面。“你可以下去休息了,有事,我再召你。”老者淡然的对他说,并未看他一眼,因为老者已经低头思所起了一些事情。 诸葛狼微微一笑,掀起帘幕起了出去。阳光一缕一缕的照在诸葛狼的肩上,他却走进了一个很阴深的森林里,只是他要干什么呢? 暮色四合,霞阳西落。老者却神秘的出现在了小屋的门口,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四下里望了一眼,却未曾点起油灯,昏暗的夕阳里,小屋显的是如此的幽静,地面上的泥也开始变的松软。老者静立在屋子里,好久的时间,却未动一下。他就像个黑暗里的幽灵一般的让人无法看清。这个时候夕阳最后的一丝光线也没有了,他才走到了床前,然后蹲下了身子,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他只觉得箱子异常的沉重。当他打开的时候,借着月光,微微看出箱子里装得是一个人,他吓了一跳,甚至在原地退了三步,但他还是立在了那里,再也一动也没有动,他张了张嘴但还是停止了语言。微弱的月光照了进来,一切显得更加的让人难以捉摸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箱子里的人是谁?他终于还是走了过去,油灯已经亮了起来,箱子里的板子上却写着几个字,他用力的看过去,就看到了:此人换给你。然后他把箱子里的人翻过身发现正是余峰,只是那背后的刀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包扎好伤口的药布。他的汗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字迹是如此的熟悉和门板上,还有草丛边的字迹一样,一定是高人留下的,老者低着头,可是他想不通:那高人到底是想救他,还是想杀他。想救他为什么要把他关在箱子里,想杀他为什么要杀掉四狼。他想不通,所以他头痛。他用手指探了一下箱子里那人的鼻息,然后喃喃的道:“一天一夜了,你却还未气绝,真是命不该绝啊,真是命不该绝啊,只可惜今天你遇到了我。”他说完已经关上了箱子盖。人也沉默的立在了黑暗里的灯光里,整个人在昏黄的灯照下显的的神秘。 月光拉长了梦的影子,在深夜里嚎啕。 谁哭着立在月光下在向南瞭望。 ..... 第二章 箱子的秘密(一) 月夜,风高。一片凄然。 夜幕里老者已经锁死了箱子,一个人孤独的拉着箱子向一条下坡的山路走了去,身后留下一道光滑的线。前面已经没有路了,老者停了下来,月光照下来,就看见前面是一个深涧。箱子已经被老者拉到了深涧的边缘。只要他再一用力,箱子就会落下深涧,老者静静的望着箱子出着神,喃喃的说了句:“再见了,朋友,如果你再不死,我想我就永远也不会杀你了,但我想,已经没有再次了吧。”他说完就一用力,箱子作抛物线落向了很遥远的地方,只听见,老者高傲的笑声,然后就再也什么也听不到了。 黑夜总要过去的,因为阳光已经来了。 青色的竹叶间,有微弱的风吹动着。阳光洒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石头的下方,坐着两个人,一壶酒在两人中间的地面上孤独的立着。两个人都在望着这壶酒,一人眉清目秀,鼻高眼明。另一人,陀着一个背,年龄也大了许多。眉清目秀的那人年龄还很青,他正斜着身望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陀背老人。陀背的老人微微一笑说道:“你想嘴这壶酒吗?”年青人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你要是想喝,也行,不过一定要能做到一件事,才能证明,你有资格喝这壶酒。”陀背老人说完这句就微笑的看着他。“什么事?”年青人问道。“你看......”陀背老人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山说道。“看什么?”年青人惊奇的问道。“那山上有个年龄于是相仿的年青小伙子,只要你能逼他出手和你打一架,这壶酒就是你的了。”陀背老人笑着说道。“当真。”年青人突的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当真。”陀背老人的话刚说完,少年就一阵风的向不远处的那山上跑了去,陀背老人微微一笑,眼睛就盯在了地面上的酒壶上。 山高仰止,少年人终于气喘着跑到了山上,可是四处找了一个遍也没有见到一个人的影子,只有绿树垂下阴阴的影子,只有野花独自开着,没有摘花人,更没有多情的过客,只有他,他在想:陀背老人是不是在骗他。刚想走,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鼾的声音,少年人寻着声音走去,只见在一棵树后的草丛中,卧着一个人,正在睡觉。白日朗朗,竟然有人在睡觉,少年人只是觉得很是奇怪,少年人向地上睡着的那人望去,只见那人穿的跟叫花子也差不了多少,头发乱乱的,衣服破破的,一双布鞋也破了二个洞,那人身边放着半只未吃完的烧鸡,安祥的躺在地面上,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美丽的梦,少年人不忍打扰,就一直站在树下等待。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可是那人的睡意却一点都没有醒,少年人想起了他的酒,想到酒,特别是想到有好酒喝,他的嘴边就流出了口水,但少年人似乎并不着急,他在等,因为他从不愿打扰别人的梦,正如不愿别人打扰他的梦一般。 远方沉重的传来风低吼的声音,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打在地上那人的脸上,那人被风一吹有些发冷,转了几个身子就醒了,那人刚从梦中睁开自己的双眼,就看到了眼前的那个立在树下的少年人,那人惊叫一声:“你是谁?”然后就以很快的速度站了起来。少年人微微一笑道:“月明风冷,不忍打扰兄弟好梦,只好在此等候,在下,令狐悠远。”少年人说完,就直直的看向了那少年人的身上,那人的眼睛却亮的吓人,在黑夜几乎可以当做一盏明灯。那人一怔说道:“我管你叫什么呢?你来做什么?”“不知兄弟是否嗜酒,是否向在下一般对于好酒视如生命。”令狐悠远淡淡的说道。“于我何干?”那少年人几乎已经很生气。“你请看。”少年人说完指着山角下的一块巨石处。“看什么?”那落拓的少年人说道。“我指处就有一壶好酒,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那壶酒就是我的了,如果你也想饮上两杯最好不过。”令狐悠远笑着说道。“什么事?”落拓少年皱着眉头说道。月光下那落拓的少年的额头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傲。“只要你我假装打上一架就要,你只要一出手,我就可以喝到那壶上好的百年杜康了。”令狐悠远笑着说道。“是谁?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落拓少年似乎已经生气,声音也颤抖了起来,但不是因为害怕而颤抖,而是因为真的生气了。“是一个陀背的老人,那老人说只要我能逼你出手打上一架,那壶酒就是我的了。”“怎么又是他,怎么又是他....铁灵风你这老家伙怎么阴魂不散啊。”落拓少年人一面说,一面来回的走动着,神情也越来越严肃。“我不会同意和你打架的,你走吧。”落拓少年人眉头一皱就说了出来。“恐怕不行。”令狐悠远淡淡的说道,脸上还是那种很神秘的笑容。“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你听懂了吗?”落拓少年人脸上扬说道。“在下,午后来此,等你二个时辰有余,难道等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兄弟连一杯酒,难不成也不让我喝成了吗?”令狐悠远语气虽然坚定,但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多。“别人可以,只是铁灵风让你这样做的,我决不会答应。”落拓少年说完,已经背起了身不再看他。“为什么,你和那陀背老人有什么恩怨吗?”令狐悠远淡然道。“哼。”落拓少年只是轻哼一声,再也不说话了。令狐悠远见他不再说话就抓起了一把泥土向他扔了过去,泥土打在落拓少年人的头发上,落拓少年人刚转过身想发作就听到少年人说道:“我也只好对不起了。你想做什么,请只管作,我不是为了那陀背老人才这样做,我只是为了那壶好酒。”落拓少年人再也不说话,背过身,一个人孤独的向更黑暗的地方走了去。“喂,难道你宁肯受我的打也不愿让我喝那壶酒吗?”令狐悠远喊的声音是很大,但落拓少年人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望他一眼,令狐悠远怔怔的看着那落拓少年消失在山林间,忍不住叹息一声道:“真是个疯子。” 深夜,微冷的风,明月也寂寞。 山顶的最高处,孤独的坐着一个人,正是那落拓的少年,山角下是一条河流,河流的源头,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地方,河水静静的流着,每一个孤独的夜晚,落拓的少年就是这样的坐在山顶看着河流从远远的地方流近,又静静的从身旁流去,月亮只要轻轻的一照就能看到他已经流出来的泪水。泪水晶莹的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珍珠。只是他的泪水是为什么而流呢?难道是为月亮吗?因为只有月亮看到了他的泪水。 河流带来的将会是什么?是落拓少年的悲伤,还是时间里的尘埃。 但这一次,河流只是带来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落拓少年人看到这个影子已经站了起来,然后就向山角下奔了去。 ................................................ ................................................. 第二章 箱子的秘密(二) 天暗下来的时候,巨大的石头没有了阴影。 令狐悠远这个时候正一个人孤独的走下了山,黑夜已经把他给吞没了,他没有说话,看起来却有无限的孤独,夜里的风,很轻,也很柔,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温柔的身影,他怔望着不远处的那块巨石,在想:陀背老人是不是已经走了,那壶酒自己是不是永远也喝不到了。他想着,就走到了那巨石之处。 陀背老人还是坐在哪里,一动也没有动,老人闭着眼,听见沉重的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说道:“事情办成了吗?”令狐悠远,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老者在弱柔的月光下看到他无奈的表情就再也没有说话,他就这样的站在老者面前,地面上的酒还是平静的放在那里,陀背老人轻轻的叹息着,喃喃的说:“我知道你是做不到的,又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啊.......” 这若大的一个地方,有无数的山群,却只是这样的三个人出现在了这里,其他的在也没有一个人影,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三个人又是怎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他们要出现在这个地方? 夜风一阵长吹,又是一阵长吹,这个时候陀背老人已经站了起来,他的一张国字脸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是如此的阴冷。令狐悠远凝望着陀前老人,久久的凝望着。 “你叫铁灵风?”令狐悠远用沉重的声音问道,他在问那陀背的老人。 “是那少年告诉你的?”陀背老人沉问道。 “是的。”令狐悠远点了点头。 “那小子是不是听说是我让你来的,就没有动手。”陀背老人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是的,他非但没有动手,简直就是转身就走。”令狐悠远淡淡的道。他说完这句话就听到了老者的叹息声。 :“我曾听家父说过,铁灵风,梅花三侠之一,人称踏雪无花,其他的二侠分别是,踏月追杀----封剑清,一指夺命---芮天涯。三人品性高傲,为人正直,如梅花一般,孤芳自赏,却无所愄惧。永远是高仰着头,永远如梅花一般的孤洁。”令狐悠远,长长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就看到了陀背老人凝注着他的眼睛,陀背老人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所有陀背老人眼睛瞪的很大,似乎在问:你怎么会知道?少年人看着陀背老人这样的眼神就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不,我想问你叫什么?”老人看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在下,令狐悠远。”少年人淡然一笑说道。老人呆在了原地,沉下了头,在想着什么。只是他在想什么呢?过了好久,老人突然抬起了头,他的头抬的很低,因为陀着的背已经压着他抬不起很高的头了,但是他的样子还是那么的高傲。 “你是令狐独伤的儿子。”陀背老人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用很孤独的口气问道。少年人没有说话,他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老人也再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眼神里,有了些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一直在融化。 巨石之前的五百米外为一条河流,水声呜咽,远远的无日无夜的流动着,老人和少年就这样平静的望着河流,像是在用生命里的力量把所有的悲伤都融进河流里,只是河流不懂人的悲伤,但它却像一个孤独的人一样,永远的走在孤独的流动中。 远方也有月光,月光也照在河流上。 河流之上浮着一个模糊的影子,少年人看到了,他低沉下了头,陀背老人也看到了,所以他也低沉下了头,他们都在想:那影子是什么?然后两个人就像两只狸猫一般的飞奔向了河流的边缘。他们刚来到河边,就看到一条灰色的影子从他们身边蹿了过来,‘扑咚’一声的,跳进了河里。那灰色影子再次出现在他们两人面前的时候,已经从水里把那个模糊的影子带上了岸,那是一个箱子,箱子是上锁的,那灰色的影子不是别人,正是那落拓的少年,他这个时候满身都是水,脸上的水珠一滴一滴的从脸上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就像是他的泪一样。 落拓少年想走,但是两个身影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是陀背老人和令狐悠远,落拓少年,连看都没有看两人一眼就说道:“好狗不挡道。”令狐悠远微微一笑说道:“我只是想要那箱子。决不是想挡你的道。”“我也是”陀背老人也阴沉的说道。 “箱子在我手里,有本事,就来拿吧。”落拓少年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看来,今天我的酒又能喝成了。”令狐悠远还在笑,但他的眼睛已经扫向了陀背老人。 “你打败他,酒就是你的了。”陀背老人铁灵风,一字一字说道。 少年人狠狠的看着陀背人,好久,目光才转到那有着一身干净衣服的少年身上,令狐悠远直直的站在风中,目光平静的有些吓人,但他只是说了一句:“我打不败他。”然后那平静的有些吓人的目光就转向了铁灵风,少年人看向铁灵风的时候有淡淡的说了句:“这,你是知道的,我打不败他。”铁灵风怔住了,他的陀着的背把他的头压的更低了,但他还是很高傲的样子。不知道死亡能不能改变他这高傲的本性。也许也不能。 少年人的话刚说完,一双手,已经快如闪电般的抓住了那落拓少年的咽喉,落拓少年人连手都没有抬,动也没有动,也没有做丝毫的挣扎,落拓少年只是再笑,很轻的笑,如春风里的花,如天涯寒处的孤火,让人想接近,又不能接近。令狐悠远却没有笑,他的双眼正死死的盯着那落拓少年,然后只说了三个字:“你是谁?”落拓少年还在笑,但笑的并不开心,只见落拓少年轻轻向后一跃,就脱离了那少年一双要他性命的手,箱子也被他用力的一带飞到了肩头,他也只说了三个字:“我要走。”然后就平静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天空有月,月却不太明亮。身后有河,河流却轻轻的流向远方。一盏离愁之灯却已在很遥远的地方点亮。是谁在河流里用悲伤的音调弹奏一曲曲怨歌,是谁在岸边平静的流着绝望。是人,只有人才会有如此浓重的情感,也许是为了情,也许是为了爱,也许是为了亲人,也许是为了........ “你真的要走,但...但是你不想知道她的下落吗?”铁灵风突然说道。铁灵风的话刚说完,箱子就从落拓少年人的肩上掉了下来,落拓少年人平静的走到铁灵风面前,只说了一句话:“她在哪里?”谁知道他的话刚说完,陀背人铁灵风眼睛里就流出了泪花,铁灵风冷漠的转过了身,令狐悠远平静的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阴,越来越冷。然后令狐悠远的目光就盯在了那箱子上。他已经向箱子走了过去,他已经走到了箱子面前。可是箱子有把锁,令狐悠远淡然一笑手里就多出了一把闪着亮光的刀,刀已经向箱子的锁砍了去,但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令狐悠远手中的刀已经滑落在地面上,他还没来的急转过身,三个人就听到一个声音:“箱子是我的,你们不防也不要走,看看箱子里是什么,只是无论是什么,也不属于你们,因为箱子只属于我。” 声音很重,每一个字都跳到了三个人的心口。 天色很暗,月亮独自寂寞着。 一闪一闪,天边的启明星已经亮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