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残忍诡异的女人 山路崎岖,夜色苍茫。 “你撑着啊……” 男人仓惶的声音让山间树林里的虫儿顿时停止了鸣唱,月色下,男人搀扶着即将临盆的女人,在山道上艰难前行。 “我,我不行了!”女人脚步一个错乱,整个人如离开了男人的肩膀的包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要生了!”没有即将为人父的喜悦,男人环顾树影如魔的环境,在看看妻子的情况,他心头早以凉了半截。 凉风飕飕从林间穿行而过,如若鬼哭狼嚎却夹带着一阵细弱的铜铃清脆声响。 “有人吗……有人在这里吗?”男人听到了那阵清脆铜铃声时,仰头朝着黑暗大喊,却即刻被寂静吞没。 “啊……” 即将临盆的女人,惨白的脸因为痛苦而纠结成堆,她用手抓住男人的袖口,张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可似乎这个举动也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话还没说出口时,她的手已经无力的砸在了地上。 “娘子……”男人睁大了双眼,只能扑在女人失去知觉的身上痛哭不已。 “哭有什么用?” 忽然一声清冷的声音伴随着细微的铜铃声飘然而来,男人抬头瞬间便被吓得往后一退,身前的大树上竟然飘下来一个身影。 鬼……,鬼……鬼呀! 瞬间,树林里便充斥了男人的惶恐惊叫,因为眼前这个“人”面罩黑纱只露双眼,那双眼睛,乍一看,能让心血少的人瞬间背过气。 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男人胆小如鼠,云兮转身蹲在了的女人面前,一边拽下女人的襦裙,一边淡淡道:“你在嚎下去,你老婆不仅会死,孩子都没得救!” “我娘子要生了,要生了,求求你帮帮我们!”一边的男人看着云兮虽然看起来诡异不已,但她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懂得医术时,他拽住了云兮的另一只手臂央求着。 男人不说,云兮也知道这女人是要临盆了,只是……云兮原本探脉的手,忽然收了回来,急速的往妇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一摸,原本皱着的眉头顿时一松。 “怎么样?我娘子怎么样了!”男人有点焦急。 “惊吓,疲累,血崩,早就让她元气耗尽,死了!”云兮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她依旧是一边说,一边缠起了自己的袖口。 “死……死了?”男人饥黄的脸露出了惊诧过后的悲痛。 “有刀么?”云兮忽然扭头提出的问题时,让本悲痛不已的男人一愣,更是带着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不是山匪!”云兮看了男人一眼后,叹了口气后伸手便拨拉下挽起发丝的簪子,继而一手将妇人的衣裙撕开来,反手便用尖厉的簪头,朝妇人的肚皮划了下去。 “啊……”刚反应过来的男人,顿时就被那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呛得惊天尖叫。 “不是让你别看么!”云兮沾染血水的眼横了一眼胆小如鼠的男人后,扭头,继续加快手里的工作。月光似乎都被树林里的这一幕惊得躲在了乌云背后,当一声婴孩啼哭的声音冲破满林子的血腥时,月光似乎一下子就从乌云后蹦了出来,光耀大地。 云兮用刚刚从女人身上撕下来的布料,将孩子裹好塞向男人道:“拿好了,这是你儿子!” 第2章 战马,来者何人? 男人接过孩子,看着躺在地上被开膛破肚的女人,他悲痛哽咽道:“娘子,你看见了没有,是我们儿子,你怎么就抛下我们啊!” “儿子还活着,你就知足吧,约莫半个时辰后,狼群会循着血味而来!”云兮起身,放下袖子,遮住了满是血迹的手臂,语调依旧冷冽。 “死就死吧,家 没了,妻子也没了,什么都没了,在这个乱世,这孩子也指不定养不养得活!”男人抱着孩子痛不欲生的哀嚎着。 云兮看那男人,在看看抱在血衣里的孩子,她那双如冰般冷冽的眼眸似乎有一道凌冽的光芒闪耀而过。 恻隐之心? 这组陌生的字眼沾染上心尖,让云兮眨了眨凌厉的眼,想离开,却又停住了脚步,伸手在袖管里摸了摸后,将一块依旧沾染着泥土的东西抛到了男人面前道:“这是上百年的金钗,价比金贵,出了这座山,找个药塾换钱吧,这钱够你置点小生意,和养活这个孩子了!” 男人看着地上这块类似树枝一样的东西时迟疑了一下,想抬头道谢时,那恩人早以来无影去无踪了。 云兮浸于湖泊中央,水深及腰,如黑绸般的濡湿长发披在肩侧,此时的峡谷湖泊,月色下,银波水面飘荡着一层若隐若现的氤氲雾气,而在缈白的雾气之中,若有谁远远一看,定会产生错觉,这是哪个仙女盛着月色在沐浴? 云兮一个俯身,扎进了水中,仰头时长发带起的发珠四散飞溅,洗净血污的容貌,清冽若玉,能让高空中的圆月都羞愧的躲入了乌云。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的人,她竟然破戒了!云兮秀美的眉目微微一禀,洗净手臂上的最后一抹血污,她环顾这四周,在月色下散发出险峻气势的山峦。 神眷峰,多的是奇珍异草的生长,这也是吸引她来这里的主要原因,当然,她也没有忽略神眷峰也是夏国和燕国的分界线标志,所以这里不是能长留的地方。 正要起身之际,忽然水面动荡起了细微的波纹,云兮眸光一怔,来人似乎还很远,可她的肌肤却早早的竖起一层寒栗,似乎已经感受到那个闯入者带来的煞气。 来者何人? 云兮眼眸微微一沉,静待马蹄声接近时,狂奔的马儿显然是一匹战马,披着的铁战甲闪耀出的寒光让云兮双目顿时如月光般幽深,这果然不是一块能长留之地! 来者何人?夏国者?燕国人? 此时的世道,遇到当兵的就如同看见狼虎,夏,燕两国狼烟缭绕,山的那边早已生灵涂炭,刚刚在林间产子的那一家子,想必是从燕国战地逃出来的山民罢。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分不清敌我,那就别在这块是非之地起争端!云兮思绪一定,屏住呼吸,往水中一沉,一动不动,犹如水中鱼人! 第3章 夺人心魄的女人! 驾…… 踏碎月光远道而来的男子,喝马的声音浑厚如雷鸣,容貌俊美且携邪气,尤其是眉间那点赤金色火字痕更让他浑然天成的煞气横贯而出,让人一眼就看出,这绝非普通人,他就是携飞龙盘绕的紫金枪,一手驾缰绳,一手挥长鞭,长腿跨马,势如从天而降,闯入静地的天神。 而忽然,周遭一股似有若无的气息让他如上扬金钩般的眉宇微微一挑,如狼般深邃的眼眸一沉,拽着飞奔的马儿跑下原定道路,脱离了身后的两个随扈,直扑水面而去。 水底的云兮感觉到那股煞气离她越来越近时,她从水中探身而起,瞬间如断线珠帘般的水珠随着长发四散飞散,让在场所有人一怔,这水中的是人,是妖? 云兮以脚立水面时,飞扬的长发早已如丝绸般裹在身上,素手一反,朝摆放衣物的隔空屈指一抓,原本摆放在乱石上的衣物一瞬间就如同长了翅膀般朝她飞去。 雕虫小技! 男人跋扈眼神一沉,线条完美的唇线露出了一丝不屑,从马背上飞跃而起,同时扬起马鞭,朝那还没来得及落入云兮手中的衣服抽了过去。 撕拉一声,云兮的衣物便被这男人的长鞭抽成碎片,而几乎与此同时,那男人早以跃近云兮,并拉住她,两人几乎同时噗通一声落入水中,砸起了万丈水花。 “什么人?” 男人从水中站起,怒吼一声,抓住了那过分纤细的手腕,定睛一看时,凌厉的眼眸稍微错乱了一下。 女人?女人!! 四道眼光瞬间触碰,瞬间火花四溅,男人正眼看着手里抓着的是一个滑溜女人时,他一阵错愕,可当触及到女人正在蔓延起淡紫色雾气的眼眸时,他微微一怔。 女人!尽管她满眼煞气,可依旧是一眼夺人心魄的女人! “王爷小心有诈!”岸边的随从似乎感受到了与王爷对峙的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冰冷气场时,准备拔剑准备前来替男人助阵。 “都别过来!” 男人的声音方才放下,云兮眼眸之中的盛怒以到极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既执意冒犯,休怪我不客气!她一甩头,不顾身体暴露,男女有别的定论,散开裹身的长发,犹如钢丝般的朝男人扫去。 那力量足以让世间任何没有防备的人致命,电光火石间,男人扭头瞬间,大手一挥,竟然抓住了朝他迎面而来的头发。 “告诉我,谁派你潜伏在此?” 男人紧抓云兮长发的手往身边一控,拉近了彼此的距离时,他才看清了这女人的容貌,不仅倒吸了口气,这女人凌冽的气息就犹如是长在山颠的雪莲,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寒冷。 而为什么这么问,因为这个女人还潜伏在水中时,他就嗅到了一种氤氲着飘渺如丝,却时刻能厚积薄发的深厚内力,这样的女人忽然出现在这里山野湖泊,他回夏营的必经之路上,他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 第4章 你死还是我亡! 啪…… 一耳光从这水中赤身露体的女子手里呼出时,站在岸边观战的随扈,一想到王爷的黑脸时,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姑娘虽然我们路过冒犯是事实,可你眼前这个男人可是大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凤郡,放眼天下谁敢在他面前造次,更何况还是兜头一巴掌,所以姑娘,自求多福吧 “呵……呵呵” 五指红痕上两道猫抓般的血痕沁出了血丝,凤郡伸出了舌尖舔了舔落嘴角的血珠,露出了阴沉的笑声。 “夏国者,都是你这般无耻之徒?”云兮紫眸盛着怒火,声音冷静而平淡,可当看到男人以舌舔血时,她嫣红的唇瓣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冷笑。 “燕国女,都如你这般放荡形骸?”凤郡大手顺着女人丝滑腰脊线一路下滑,贴近女人的腰臀上,用力往自身边一贴,五指自然是感受到了属于这个女人的冰肌玉骨的丝滑感觉,却也毫无怜香惜玉的往肌里运力一按。 “你……”云兮睁大双眼,眼中杀意再起,无奈失策,腰间穴位被控,一丝力道都使唤不出。 “告诉我,你的名字……” 凤郡的舌尖几乎勾缠到身边这个女人的耳垂,轻薄的抵舔过女人耳后一点朱砂红痣。 “卑鄙……” 云兮双目一禀,尚且自由的手腕一旋,手中凝聚一股内力正准备冲破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掣肘时,凤郡却在这个时候放开了手中拉扯着的长发,改而握住了她的手腕。 “在是运力,我会让你全身筋脉骤断!”凤郡邪气十足的在云兮耳边暧昧说道。 “你且一试,看是你死是我亡!”云兮此话一出口时,眸里狼光一闪,竟然从红唇之中吐出一根银针,至朝凤郡眼中飞去。 这男人言语轻薄,所以她会给他报应,而他看透了她全身,那她势必会让他失去光明! 恶妇! 凤郡见云兮唇瓣藏针时,他心一惊,放开云兮,一脚朝她飞踢而去,与此同时以铁护腕挡在了眼前。 叮…… 如发丝的银针,碰在了铁护腕上发出了细微的声音,凤郡却一脚出,用了十成的力道,在踢中云兮的背部时,他俊美的容颜露出了一股诧异,收力以来不及。 砰! 云兮落入水中,扬起万丈的水花,水面涌起了千层波澜,不消片刻云兮竟然也如同融入湖水之中。 “王爷,此地不可久留,谨防那妖女有诈!”岸边的随扈秋风,幻月都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诡异时,都异口同声的提醒。 凤郡挥手示意秋风和幻月安静,他双目深邃而专注的看着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知道,纵使刚刚他用了十足的力道,可那一脚踢中那神秘女人的背脊时,他竟然觉得那力道被那女人身体吸取了。 这个诡异而又神秘的女人,他要生擒……因为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股威胁! 第5章 踩了王爷的俊脸! “王爷……小心!” 岸上的秋风幻月看到凤郡身后水面波纹不对时,疾呼出声,与此同时水面一阵晃动,哗啦一声巨响,云兮如同水中窜起的鲤鱼般腾空而出。 “嘭……” 身后水声炸响,凤郡猛然一怔,转身以是来不及,这女人凌空动作利落而敏捷,在从水中跃起的同时,竟然同时将他铠甲后的黑色斗篷披风一并提起。 撕拉一声,斗篷披风上的银色腾龙一分为二,一半还在凤郡身上,一半却早已被云兮裹在身上。 该死的女人! 大吼一声后,凤郡眼眸骤然暗红,这披风可是他十四岁那年首次驰骋沙场,以一御百敌取得首胜名扬天下时,母后给他的嘉奖,是他留下母后给他的唯一物品,如今这女人竟然将它毁了…… 而这时,云兮身裹披风,竟然将凤郡的肩膀当落脚点,脚尖一踩,正要借力离开时,凤郡却一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当” 云兮脚踝上的铜铃被扯断,而此时的凤郡可丝毫不放过这个机会,欲将云兮扯下时,反应及时的云兮秀眉凌厉一扬,利用居高临下的好处,另一只脚如同脚踩莲花般,毫不留情的踩在了凤郡拥有全天下最完美五官的俊美脸庞上。 “夏国者,都跟你这般无用?” 云兮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几乎借力一脚深踩凤郡的脸,飞速逃离,迅速隐于黑暗。 秋风和幻月几乎都在这个时候垂下头,不忍目睹那一幕,大夏的女人们或许见到这一幕都会心碎,她们痴迷着的那张神一样的俊脸,竟然被那女人放肆的一脚踩上,而这一脚也让不可一世的摄政王跌落水中。 呼啦一声,凤郡从水中站起身,看见岸边的秋风和幻月正想拔剑去追时,他大喝一声:“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王爷,让我们去将那羞辱您的妖妇抓回来!”幻月恶狠狠的说道。 “对,普天下,谁敢这般羞辱您……”秋风抬起头看向凤郡时,眼眸一惊,不得不立刻垂下头。 凤郡的手拽紧成拳,恶狠狠的说道:“追什么,你们追不上她,追上她,你们也打不过她!” 那女人的轻功不在他之下,内里似乎更有深不可测的力量蕴藏着,况且还能吸取外力,要不,刚刚那一脚,一般的练武壮汉都会当场被震碎五脏内府而死!可出手的招式却让人捉摸不透。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来的神秘女人? 而忽然一股温热的感觉从凤郡的鼻腔里涌动而出,一滴两滴的暗红直接埋没进了他身上的铠甲中。 秋风不敢看凤郡,幻月胆子比较大,他沉默了许久才喏喏道:“王……王爷……您,您流鼻血了……要,要不要紧?” “嘶……” 被幻月这么一提醒,凤郡才感受到了来自鼻子上的火辣辣,用手一抹,指尖沾满了鲜血,那个恶毒的女人,刚刚竟然一脚踩踏在他的鼻子上,那感觉就如同被马蹄踢到了脸。 凤郡的抽气声让幻月也吓得赶紧低头,而这个时候秋风偷偷抬头时,看着凤郡发紫的唇瓣时,眼眸再度露出了一抹惊诧:“王爷……您中毒了……” 第6章 绝不放过她! “什……” 凤郡刚一开口,就被自己嘶哑的嗓音惊吓住,他瞪大了双眼,松开了拳头,看着手心里刚刚那女人急于逃离,而被他拽下来的铃铛脚链时,他的心,突的跳了一下。 那是个什么样的恶毒女人?弄伤他不止,他连她什么时候对他施毒都不知道!凤郡的手握紧了那串铃铛,眼前一黑,双脚一软,整个人往地上一歪。 “王爷……王爷……” 耳边是秋风幻月急促的呼唤,而凤郡就如同是被人下了蒙汗药一样的疲于入睡,只是在入睡前,那神秘的女人,迷漫紫雾,凌厉如刀的眼一直在他的眼前晃荡,晃荡着。 恶毒的燕国女人……踏碎燕国日,就是你的死期,等着! “幻月,该怎么办?”秋风扯下兜头的披风,一脸焦躁的看着还算镇定的幻月。 幻月谨慎的环顾四周:“这里是神眷峰主峰处,早已听说这里容易被下埋伏,我们赶紧带王爷回营!” “王爷中毒,明日的战事该如何是好?”秋风依旧紧张,与燕国一战就在明日,本来他们三人是前往前方环视战场主峰高地,没想到在回营时遇到了那个诡异的妖女。 “看看……如若不行,我等只好将所见地势告诉各位主将们,此刻要紧的是王爷中的是什么毒!”幻月说摆,背起满脸发紫的凤郡跨上马,与秋风策马朝夏国位于神眷峰外的夏国驻军营飞奔而去。 “呵……呵呵……!”马蹄喧嚣而去之后,湖泊的另一面,波光粼粼之下树荫婆娑一片,一刻的宁静之后,一个轻盈的笑声传来了出来。 “公子,你在笑什么?” “蓝姝,刚刚真真是妙哉……” 话音刚刚一落,一抹白色的身影从茂密的树尖缓缓飘落了下来,月光一闪,似乎月亮再一次被眼前这个面貌清澈若雪的男子而颤动。 “公子……此地确实不可久留,实在是卧虎藏龙不可估算,刚刚那姑娘……竟然把凤郡都弄跨了”黑暗里,那个名叫蓝姝的声音幽幽的传了出来,融入了沙沙作响的树叶抖动声,诡异得很。 男子站在水边,看着碧波涟漪,轻缓一笑,似在跟空气说话:“神眷山果然是个藏神的地儿,我们是有幸路过撞见女神,真是幸哉!” 哐当…… 一声开门声让老妇人循声一看,只见草舍外,有一抹身影跌跌撞撞的走进来。 云兮? 老妇人看清来人时,慌忙转身迎了出去。 当她走到门口,借着烛火微弱的光芒,看见云兮站在门口,手捂胸口,一脸苍白相的站在大门口时她急促问道:“云兮,你怎么了!” “姥姥,你……你怎么还没睡!”云兮靠着墙站着,咬牙忍着胸腔里乱窜的一股气流,她能忍着跑回来算不错了,几个时辰前那个轻薄男人一脚踢中她背心,虽然她吸取了大半力量,可是另一半还是实打实的让她内伤了,要不,她怎么的也要杀了那男人,也不至于找机会逃脱。 “怎么,不是让你出去采金钗么?”云婆娑急忙探出一只手搭上了云兮的脉搏时,被云兮絮乱的脉象怔住了,是内伤之余,还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在云兮体内因为融合不了而在云兮全身经脉里乱窜。 “噗……” 未等云兮回答云婆娑的问题,一口黑血早以冲口而出,云兮整个人就如同失去力量支撑般,瘫倒在门边! 第7章 我要你活着! 云婆娑眼底露出了一丝惧意,她急忙封住了云兮胸前的几处穴位后,将云兮拖上床,将她身上的裹身之物一一去除,果然看见了她背部有一个极深的淤血痕时,她倒吸了口气,如今以云兮的身手,能伤到她的人,定当也是绝世高手! 而此时,云兮口中再度溢出了黑血,云婆娑在也顾不得多想,再度探向云兮的脉象,指尖早以被那脉象怔住,如若在拖下去,云兮体内那股力量会将云兮的经脉尽碎。那这孩子会没命。 取出银针时,云婆娑却迟疑了,这一针下去,不仅仅被封住会是那股神秘内力,连带云兮自身的内力都会被封住。 解封之日,或许遥遥无期……因为这股神秘内力不消除,那就不可能解除,而云婆娑不知道这股力量的来历,她短时间内是无从找到办法让云兮消化。 怎么着都比经脉尽碎而死都好!更何况云婆娑平时就再三告诫云兮不得在外人面前显露她的本领,封了也就封了吧,不惹事更好! 咬咬牙,云婆娑主意一定,将心一横,手里的银针直接的刺进了云兮后背的穴位。 “噗……” 一针深扎进云兮穴道里,云兮便吐出一口黑血,中途云兮有苏醒过来,顿时惊醒而大叫:“姥姥不要……我错了,不该破戒!你封我内力,母亲的仇何时能报?”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惹事!”云婆娑怒叱了一声,一掌压住了云兮的脖颈,手不在留情,在取一针,直接刺入了云兮后背的最后一个穴道! “噗……”一大口鲜血从云兮的嘴里涌了出来,云兮在度承受不住的昏迷了过去。 “好了!”云婆娑将指尖从云兮的手腕上抬起来时,她松了口气,看着云兮绝美的容颜时,她浑浊的老眼露出了一丝的苦涩。 遍布深纹的手,抚摸着云兮过分精美的眉目,云婆娑叹了口气道:“不是你破戒而惩罚你……而是要留你条小命,二八年华的眉目也长开了,孩子休怪我心恨,过分限制你,不论是否遇到这事,乱世之下你这身本领,早晚我也要封你,能活着才重要!” “哐当!” 云婆娑的话音才刚刚一落,户外的柴门又被人撞开来,云婆娑手快,拉过一边的棉被将云兮从头盖到尾后,站起身,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 屋外一名红衣打扮,相貌娇俏的少女站在柴门边,似乎嫌弃这屋内的味道而皱着鼻子,当她看到云婆娑走出来的时候,她嚣张的指着云婆娑道:“云婆子,丑女哪去了?” 第8章 丑女云兮,给我等着 “怎么,素流小姐,有什么事儿值得您深夜大驾光临寒舍?”云婆娑淡然的在门边的木椅坐下来,拿过一边竹篓里的针线,慢悠悠的继续绣了一半的白莲。 “我爹说了,明天要用寒池里的雪蟾,让丑女去抓出来!”云素流白了云婆娑一眼。 “呵呵,寒池是云家的圣地,你爹和你们是个个学艺不精么,所以没人敢去寒池,怕死在里头是么!”云婆娑一边绣着花,一边轻笑道。 “你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云素流嚣张的大叫。 “不要以为你叫云素流,你就真姓云,别忘了你姓素!”云婆娑抬起头,想起往事,她眼底闪出了一抹对眼前这女孩的厌恶。 “说什么呢!”云素流有点气急败坏的冲了过去,拿过桌面上的茶水就朝云婆娑泼了过去。 “我们云门不养废物,不愿意干就滚,滚!” 云素流将瓷杯往云婆娑身上砸了过去,她爹就是云门的门主,她就是云门的大小姐,什么人敢瞧不起他们父女。 “不就是寒池么,去就是!” 一声凉透心的声音传了出来,云婆娑绣花的针一停,头都没抬起来就喝道:“兮,身子不舒服就进去躺着!” “姥姥,我没事!” 云素流抬起头看着门口站在半张脸张着脓疱疙瘩丑的让人颤抖的女人时,她得意一笑:“我的兮,明天穿多件衣服,寒池可是很……很毒的呢!” “谢谢关照!”云兮冷冽一笑,不在理会云素流,对门口的云婆娑道:“姥姥,夜了,明天在绣吧,我们睡了!” “就来!”云婆娑一样没有理会云素流,收拾收拾东西起身走进屋内,关上门,随即吹灯熄火。 “什么东西!不是我们云门发慈悲收留你们寡老孤儿的,你们早就饿死了!”云素流依旧站在门口骂骂咧咧道。 紧闭的窗户,忽然被推开来,云素流一愣,可还没反应过来时,一盆冷水忽然泼了出来,将她淋了个狗血淋头。 “啊……” 在云素流的尖叫下,云兮站了过来,那张一半是脓疱的脸露出了一个歉意:“大小姐,对……对不住……,我们柴火不够,洗脚用不起温水,让你凉着了,对,对不住啊,快回去找云门主找到伤寒药治治……” “啊……云兮丑女,你给我记住,我不会放过你!” 云素流的尖叫响彻了云门所在的山头,而草屋内,云兮在云婆娑的怒视下,只能乖乖的躺会了床上,盖好被子。 “姥姥,我没事……,不就是个寒池么!” “你知道寒池的寒毒有多重吗?你不知道你刚刚受伤么!” “云兮知道,也知道你封了我的内力,但是我是云家人,进寒池没事!” “睡吧!”云婆娑叹息了一声,不在与云兮搭话。 而沉静了许久,云兮的声音再度响起:“姥姥,为什么看着素家父女这么将云门败下去?” 云婆娑再度叹息一声语气幽幽道:“恶人总会有报应……” 第9章 去云门,抓毒妇 “报……” 身穿走卒军服的士兵手拿火漆封口的紫金桶飞快的跑进挂着夏国旗号的军营主帐。 “嘘!” 幻月示意一脸焦躁的士兵安静,扭头看着帅旗下的一方虎头椅上的凤郡,双眼又流露出了深刻的担忧。 凤郡身穿着一身黑色纱袍,半靠着椅背,严谨的容颜依旧留存有一丝苍白,一双眼虎视眈眈的看着跪在地上替自己诊脉的军医,仿佛似要将这战战兢兢的老军医吞下肚。 “李太医,我们王爷这到底是中了何种毒,怎么半天没个结果?” 又等了许久,站在凤郡身边的秋风实在是憋不住,这老头子也算是夏宫太医院医术的佼佼者,怎么请个脉都这么长时间! 李太医依旧将双指扣在了凤郡的手腕上,眉头一阵深锁,忽然他浑身一震,往后倒退了几步,跪在了地上,颤抖道:“摄政王确实是中毒……” 秋风性急嘴快,皱着眉头脱口而出:“不用你说,我们也知道摄政王中毒!” “秋风不得对李太医无礼!”幻月扭头看了眼脸色逐渐阴沉的凤郡之后,再度小心翼翼道:“李太医,快些解毒吧,免误了战机!” 李太医摇摇头,双眼不敢去迎接凤郡那两道吃人的眼光道:“恕老臣无能,依老臣的浅见,摄政王中的是紫绢毒!” “紫绢毒?”秋风幻月几乎同时扭头看向凤郡。 紫绢? 心中默念这个两个字,凤郡虎眸一瞪,他几乎同时想起了昨夜那该死的毒妇那双染紫雾的眼时,他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真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有掉坑里的时候,大意失荆州啊。 李太医继续说道:“据记载,紫绢色淡紫而无味遇水而不化,轻渺如绢,常常能让人中毒而不知,一般就藏在施毒者的指缝,头发甚至是眼睫毛这等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所幸,此毒并非剧毒,只是会让中毒者即刻昏迷而失声,久而成哑!” “哎!” 李太医无奈的摇摇:“天下之毒,百分之八十的来源是江湖门派,这并非是常人能解,除非是门中人!” “那这毒的出处是……?”秋风问出这句话时,幻月扭头看了看凤郡的脸色时,一颗心竟然悬了起来。 李太医想了想脱口而出:“应该是……出于云门!” “云门!” 李太医的话音才刚刚落下时,秋风幻月几乎同时扭头看向凤郡。 凤郡长眉一抖,心中似乎已经有了把握,一丝沁凉的笑意竟然攀爬上他还苍白着的唇瓣上。 秋风的急躁个性一下子就火起来,刷的一声拔下后背的长剑,低沉道:“猖狂的云门,竟然敢暗算我们摄政王,待我去铲平那不长眼的地方!” “慢……秋风大人且慢!”眼看秋风就要出军帐,李太医急忙将他拦下,继续说道:“毒虽出至云门,但从云门换主之后,紫绢几乎随着它的创始者云沁消失了,按照现在的云门门主,云素之的惯用的剧毒来看,他的门下应该早就唾弃了紫绢这种不致命的毒!” “反正就是他们云门的人,王爷且等我去云门抓那毒妇!”秋风头一撇,转身迈开脚步就要走。 “砰……” 这局势,一直端坐在帅位下的凤郡忽然大掌朝书案一拍,一下子就将所有人都吓住了! 第10章 白衣美男,雪千裘 “摄政王恕罪,秋风是冲动了些!”幻月急忙低头替自己那个冲动的哥哥解释道。 凤郡深吸了口气,阖上了双眼,沉吟了许久,才再度睁开了双眼,探出手来,直接指向那个被忘在了门边的士兵! “嘿,叫你呢,过来!”幻月舒了口气,急忙将那士兵叫了过来。 士兵小跑了上前,急忙将手中的战报交了出去后,直接跪地道:“报摄政王,前方已经攻占了原地的位置,前方请示,是否乘胜追击?” 凤郡一边听着,一边接过幻月递上来的战报,眉头紧锁,随即拿起毛笔,沾上墨汁在白纸上写了个大大的攻字! 士兵领命而去后,凤郡豁然起身,直接披上铠甲,拿起紫金长枪,转身就要走! “王爷,您的毒还没借,恐怕不能直接上战场!”秋风与幻月见状,急忙上前劝阻道。 “啊……” 凤郡怒瞪两个随扈,怒吼而出的声音嘶哑如同干固的河流,不顾随扈的阻扰,他的手死死的抓着紫金长枪,出了军营,跨上战马就飞奔而去! 他就要拿下燕城而长驱直入燕国,而云门就在燕国之内,那贱人,他踏平整个云门都要将她挖出来! “啊嚏……” 站在寒池的所在山脚下,云兮重重的打了个喷嚏,看着悬壁上寒池的入口处,如果不是内力被姥姥封住,她大可以一跃而上,直接跳进寒池。 “唉……” 云兮肩膀一跨,放下肩膀上的绳索,一头绑在了腰间,带铁钩的一头,狠狠的朝悬壁扔了上去! 叮的一声,铁钩正好卡在了石缝之中后,拽了拽不在浪费时间,云兮直接撸起袖子,脱去布鞋后,赤着脚就开始了朝寒池的洞口攀爬。 这边云兮在爬山,那边山林处,一前一后的两个闯入云门禁地的人,如同鬼魅般出现了。 “公子,我们这样冒犯云门禁地,似乎不太好!” “管他呢,这是云门禁地,云门弟子需要固守,我可不是云门弟子!”一身白色长锦袍,外罩水青色薄纱的男子莞尔一笑,扭头看向身后,却无奈叹息:“蓝姝,你可以出现么?别让人总觉得我脑子有病一样的自言自语!” “遵命,公子!” 空气里诡异回荡的声音刚刚落下,男子身后的影子一闪,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行装,身背长刀,黑纱遮面的男子飘忽而出,稳稳的站在了白衣男子身后。 “这才对!”白衣男子眯眼一笑,那笑容若用女子的相貌来形容的话,那一笑,当倾国倾城。 “公子,有人过来了!”蓝姝双目警戒的看了看四周,风向的微变,让他察觉到有气息在朝这边走过来。 “闪呗,虽然不是云门弟子不用守规,但总不能真让人逮到现成的,要不让我们律门的脸往哪里搁!”白衣男子樱红的唇瓣咧出了一道笑容。 蓝姝暗叹了口气,眼前这男子,正是名镇五湖四海的律门门主,也是让门内各大长老捶胸顿足,大声哀叹门将不门,却不得不捧在手心里的最不争气的一届门主,雪千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