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药店遇袭 “靠！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刚刚苏醒的管小河慢慢地用胳膊支撑起自己的上身迷迷糊湖地观察着四周。 手机？ 管小河感觉自己身旁好象扔着一部手机，费力地爬起来小坐了一会儿，管小河尝试了几次，终于把手机抓在手中。 对了，我应该是在药店呀，是的，我应该还在上班呀…… 管小河的记忆慢慢地得以恢复，环顾四周，药店内外那叫个乱呀！地上随处散落着各种中药材、盒装中西药品、碎玻璃渣子…… 管小河费了老大的劲儿从地上爬起来，四处寻找师傅童至锋的身影，奇了怪了，师傅就算被追债的人打伤，人也应该找得到呀？！ 后院，管小河终于在小鱼池旁边发现了已经昏迷多时的师傅童至锋。 把脉、翻看眼皮、探查心脉……我靠，师傅这回伤得可真是不轻！ 管小河一咬牙，忍着身上的剧痛，一口气将师傅轻轻地抱至内堂客厅的治疗床上，顺手拉了床薄被替师傅盖好。 还好，师傅向来没有发现患有心脏病，所以小河才敢轻轻地移动他老人家。找来一双竹筷，小河轻点师傅的“人迎穴”，小心翼翼地橇开师傅紧闭的嘴巴，在其舌下放入一枚“九阳追命丸”－这是师傅童至锋秘制的救命丹药。 “120吗？板桥西街南二巷173号，‘歧仁药店’，六十多岁的男性，对，没有心脏病史。您还是快安排车辆吧，别问那么多了！”说完，管小河挂断了电话。 什么嘛！急救急救，要的就是抢时间，那么啰嗦干嘛！ “关副所长吗？我，小河，店里到底还是来人打磕了，我师傅已经昏迷不醒多时了，120估计一会儿就到。我？我没事，您快带人来看看吧。”挂断电话，管小河俯身探查师傅，看他能不能缓过这口气来。 “歧仁药店”周边道路狭窄，120急救车根本开不到大门口，无奈之下，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只好把司机留在车上，两个人抬着担架一路小跑一边打听着“歧仁药店”的具体位置，一边朝着人们指点的方向快步奔跑。 派出所副所长关上林到底腿脚快一些，带着两名协警分乘两辆电动车抢在120急救人员到达之前撞进了“歧仁药店”。 “童大夫怎么样了？”关副所长急切地问道。 “情况相当糟糕，麻烦您先在这儿照应着我师傅，我上门口迎迎120的人。” 120的医护人员远远地看到管小河身上穿的白大褂，照直就冲了过来…… 童至锋被120急救车拉走了，童家除了管小河之外再无他人可以上车陪着一起上医院，关副所长决定留下两名协警守护现场，他打了电话叫刑警中队的同事过来几个人看看，提提证据什么的。 关副所长自己陪同管小河乘坐120急救车一起来到了丽石市第三人民医院急诊科。 看着管小河通过微信交过相关费用，关副所长叫上小河找了一处僻静处问话。 “还是上回那帮追债的人？” “生面孔，应该也是他们一伙的，话不多，没吵几句就上手，后来我就晕倒了，醒来就这样子了……” “嗨，看我急得！你也得检查检查，快，走！”关副所长一拍大脑门，拉上管小河就要上急诊值班台找个大夫给管小河瞧瞧。 小伙子应该受伤不轻。 管小河轻轻挣脱关副所长拉扯自己的手，“我没事！就是后背和脑袋好象挨了几下，现在不觉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咱还是先说我师傅的事吧。” “那怎么行，脑袋受伤那还了得？！你才多大呀！后半辈子不过啦？！” 结果，花钱不少，一番检查下来，管小可啥事也没有。 “到底还是你年轻，万幸，万幸！” 童至锋的病情很奇怪！什么也没查出来，人却一直昏迷不醒。 靠！这不会是进入植物人状态了吧？ 值班大夫好象水平一般，摇摇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安排继续观察。 正在这时，关副所长的电话响了，刑警队那边的同事告诉他，该走的程序都走完了，估计能抓住一两个腿脚慢些的嫌疑人，其他人估计已经逃离丽石地面了。 挂断电话，关副所长也没多说，这种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最是缠人了。只要没抓着人，跟管小河一个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关副所长的爱人身体不太好，长年在“歧仁药店”让童大夫开方调养，最近一两年身体大有起色，所以老关一直感觉自己欠着老童一份人情。他家这一遇上事儿，老关就想多尽尽心。 看看天都快黑了，管小河赶忙催促关副所长快回家吧，自己一人在医院陪着师傅就行了。 关副所长想说几句什么来着，最后也没说出口，轻轻叹了一口气，拍拍小河的肩膀，关上林回所里查问“歧仁药店”遇袭事件具体细节去了。 童至锋膝下只有一个独生女儿，现在在外地上大学。 童至锋的爱人自打二人离婚后就没再露过面儿，据说是到国外定居去了，好象还嫁了一位海外富商。 今天发生的药店遇袭事件的起因就缘于童至锋的宝贝女儿童晓亿－国内名校电子数模专业的在校大三学生。 童晓亿是某歌星的铁杆粉丝，有一次上露天剧场追星听歌，结果遇上一帮喝醉酒的小流氓。其中为首的流氓欺负童晓亿随行的都是些小女生，看小童长得貌美如花，身材诱人，接二连三地调戏童晓亿。 童晓亿心高气傲的哪受他们这份气呀，暴怒之下就和这帮小流氓撕扯在一起。幸亏剧场保安还算尽职，第一时间将童晓亿和她的同学们救护而出，那帮小流氓也没占着什么便宜，最后被人们送进了派出所。 事后童晓亿就发现自己的身份证不翼而飞。 半年后，已经补办过身份证的童晓亿意外地发现自己在网上居然背负了高达70多万的“校园贷”巨额债务。小童吓得也没敢告诉父亲童至锋，直接就报了警。 结果，事情远远比童晓亿想象得要复杂得多，警方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事件原委，那帮追债的已经杀到了她所在的学校。 不堪其扰的童晓亿最终选择了逃避，至今下落不明。校方想尽一切办法寻找这名大有前途的优等生，找来找去，最后全都无果而终。 警方对此案一直非常重视，抽调大量警力搜寻童晓亿的下落，结果，这个童晓亿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警方一直深信她还活着…… 等童至锋和管小河知道事情原委时，那帮追债的已经杀上“歧仁药店”大门了…… 第2章 金焰追命十三针 “张大夫，麻烦您赶紧过来一下，这位病人两边的太阳穴怎么鼓起两个小包？”俊俏的小护士扑闪着大眼睛神情紧张地借助病床一侧的呼叫器召唤值班大夫过来查看病人的特殊病情。 张大夫很年轻，三步并作两步赶到急诊观察室，一会儿翻动眼皮，借助瞳孔笔查验病人瞳孔情况，一会儿又是用听诊器听病人肺部，最后还号了号脉。 “病人的脑部核磁共振检查报告让我看一下。”张大夫冲俊俏小护士说道。 俊俏小护士拉开病床前床头柜，翻找出张大夫要求的检查结果递给张大夫。 张大夫从文件袋中取出核磁共振的片子，对着灯光反复看过多时，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张大夫很有耐心，仔细地查看过童至锋剩余的其它的体检报告之后，又详细询问了管小河病人入院之前太阳穴部位附近是否被人用钝器击打过。 “那我还真说不好，当时我也晕倒了。不过，入院前我查验过，太阳穴附近没有血迹，也没有其它外伤痕迹。”管小河如实地介绍了当时的情景。 张大夫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叮嘱俊俏小护士继续观察。随后，张大夫冲管小河笑笑，转身离开了病房。 俊俏小护士叮嘱管小河几句，替病人掖了掖被子，离开病房忙自己的事去了。 管小河并不紧张，他知道师傅现在这种状态应该与太阳穴两侧鼓包没什么关系。师傅乃道医出身，长年修炼内家功法，太阳穴两侧微鼓，那是功力渐深的迹象。可是，这种话怎么可能跟西医值班大夫解释得清楚呢？ 你说啥他也不会相信呀！ 中西医大夫互相排斥，在最基础的医理方面，大家各自所持理念差异太大，多言无益，不如沉默。 中午午休的时候，关副所长拎着一些时鲜水果来探望童至锋。 “还是没醒吗？” “没什么反应，我正打算请他们医院中医科大夫过来会诊一下，试试针刺，看看我师傅能有点儿反应不。” “明天估计得转病房了，你们手上的钱够用不？” “既然您提起这事了，我正想麻烦您呢。师妹现在下落不明，我师傅又成了这个样子，歹徒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抓获，您能不能帮我把师傅存在银行的钱取出一部分来，看眼下这种情形，估计得花不少的钱。” “我得向上级请示一下，你向护士借纸笔，先手写一份申请报告，一会儿我带走。记着，一定要注明你和你师傅的关系，附上你的身份证号码，最后在签名和日期那地方按上你的手印。右手，大拇指。” 关副所长很忙，临走时带走了管小河手写的申请报告。 警方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很快，上级批复下来了。管小河带着派出所出具的相关证明，附上自己的身份证和复印件上医院附近一家商业银行提取师傅童至锋的部分存款。 关副所长担心银行在具体程序上为难小河，特意陪他走一趟。 临出门时，管小河不放心师傅一人在病房，只好请护士长为师傅临时聘请了一位看上去非常面善的中年女护工帮着照看师傅一两个小时。 因为手续齐全，银行方面特事特办，丝毫没有为难管小河。 银行工作人员打开账户一查，管至锋在这家银行共有两个户头，存款总额共计30多万。 管小河和关副所长相互对视一眼，感觉事情多少有些奇怪。 管小河支取了5万块钱，以后等钱花完了再来提取剩余部分。 回医院的路上，关副所长自言自语道：“自己手上既然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替女儿童晓亿偿还一部分债务呢？” “师妹压根儿就没有在网上贷款，师傅为什么要替她还款？” “话不是这样讲的，一般情况下，父母一听儿女们摊上这种事，多多少少会拿出一部分钱与追债的人进行协商的。毕竟债主手上所有的证据直指童晓亿本人，身份证等信息链是完整的。” “那只能说明诈骗犯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还得麻烦您和同事们费心，尽快查明真相，还我师妹清白。” 关副所长没有直接回答管小河，他心里清楚，类似这种“校园贷”小额高利贷骗局目前发案率相当高。此类案件往往情节错综复杂、牵涉人数众多、案犯行骗手段每每翻出新花样，侦破成本相当高。 有时候，案犯就站在你面前，甚至当众为恶，可是警方苦于证据不足，加上被骗方自身有重大过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把那帮王八蛋怎么样。 回到医院，虽说还没到交接的时间，管小河还是按照事先约好的费用支付给那位女护工，让她提前下班了。女护工看管小河这么善良，笑着对他说：“您如果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我帮您长期护理这位老人也是可以的。您到时让护士长通知我一声就成。” 管小河谢过女护工好意，他可丝毫没有雇拥护工照料师傅的意思。不管怎么说，换作别人照料没有什么意识的师傅，小河可不放心。何况自己还是个大夫呢！ 关副所长在病房稍微待了一会儿，正准备起身告辞时，张大夫带着俊俏小护士走了进来。 “麻烦您在这里签个字，我们要给病人安装导尿管。” “字我可以签，如果方便的话，由我来操作吧？” “你？”张大夫瞪大了眼睛，奇怪地看着管小河，这人是护士吗？ 管小河担心护士们手脚不利索再把师傅的尿道给划伤了。 “他是中医学校毕业的，有行医资格证，我见过他给病人下导尿管。你们如果允许的话，可以让他来操作。他这也是心疼他师傅呢。”关副所长帮管小河解释了几句。 张大夫沉思片刻，他倒是听说了，病人原来是位老中医，在当地多多少少还有些名气。此人既然是他的徒弟，又是科班出身，旁边还有警察担保。不如…… 管不河进卫生间做完手部清洁之后，按照接装导尿管的程序开始为师傅安装导尿管。 消毒、检查气囊完好度、涂抹石蜡、注射器灌注无菌生理盐……打开导管开关……管小河一气呵成，动作轻柔，唯恐伤着师傅。站在旁边监督执行的张大夫和俊俏小护士这时才发现这位长相清秀的帅小伙原来是位优秀的临床中医大夫。 师傅受伤前后因为没吃什么东西，所以目前还不存在排便的问题，即便如此，管小河还是暗中运用点穴推拿的手法帮师傅理顺肠气，这样可以防止很多意外的发生。 事情不能再往更加糟糕的方向发展了，管小河竭尽全力护理着师傅童至锋…… 夜深人静，白天仅需输液的病人都回家了，病房里只剩下管小河孤独的身影。 师傅的神智还是没能恢复。犹豫了一整天的管小河下定决心准备采用“金焰追命十三针”针法促使师傅及时苏醒。 管小河之所以拨打120急救电话把师傅送至医院进行抢救，不是因为自己医术不够高明。而是因为“歧仁药店”条件有限，像心脏复苏急救设备、管道纯氧、危重病人急救贵重药品……甚至于有创呼吸机，这些设备“歧仁药店”都不具备。 中医在病人生命垂危之际，急救手段是有局限性的。何况自己毕业才一年多，中医急救功力比起师傅童至锋来那真是天地之别。 但是，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医院的治疗手段基本是无效的，再这样等下去，师傅或许永远也无法苏醒…… 令管小河最为担忧的是长期昏迷导致师傅大脑变得更加迟钝甚至慢慢转衰，直至快速萎缩…… 管小河打算冒险一试…… 第3章 诀道门传人童至锋 童至锋，道医“决道门”传人。其祖父童佩阳是“决道门”第23代正宗传人，此人不仅医道高明，而且内功精湛，乃名震一方的武学好手。 “决道门”传到其父童桑普这一代时，西学渐盛，为人开明的丽石名医童佩阳不惜重金将独生子童桑普送至国外发达国家学习西方先进医学。 由此童桑普先是攻读了西医学位，归国之后又跟随父亲童佩阳继续修习“决道门”道医绝学。 传至童至锋这一代，童桑普感觉自己因为潜心攻读西医学术，无形之中耽误了“决道门”的研修，尤其在内家功法方面损失甚大。以至于其终其一生也没能将“决道门”家传绝学精髓琢磨清楚。至于“气道门”、“法道门”、“术道门”……等同宗道医绝学更是连门径也没能触碰过。 鉴于自己学医求道的教训，童桑普在儿子童至锋尚很年幼之际，就为其特聘了同门师叔辈的武学高手传授其道家内功心法，希望儿子不要步自己当年失误之后尘。 童至锋运气不错，等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国内高考体制已经相当完备了，遵从父亲的意愿他顺利地考取了“歧林医科大学”，那时的“歧林”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科大学。 当然，童至锋所修专业仍然是西医性质的临床医学，主修外科。 与家族前辈高人不同，童至锋对道医偏偏没什么兴趣，一心只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修习丹青成为一名画家。世上的事说也奇怪，恰恰是这位对道医之学没什么兴趣的童至锋却又能很轻易地读懂祖辈留传下来的道学秘籍。 天下之事有时候就这么神奇，真还不能以常理论之。 大学期间，童至锋有一次前往展馆参观画展，偶遇童晓亿的母亲虞芸珠，二人一见钟情，就此约定相爱终生。 大学毕业之后，虞家有些社会关系，非得要求童至锋到虞家所在的沿海大城市善水市就业，理由只有一个：他们身体欠佳，必须把女儿虞芸珠留在他们的身边。 虞家在当地有些社会关系，他们已经托请他人为童至锋在当地最好的医院谋了一个不错的职位。不过，性质属于西医范畴。 童桑普感觉虞家人自私自利，根本不顾及儿子童至锋的大好前程。于是劝儿子和虞芸珠断了来往。 童至锋考虑到自己也是独子，既然你们虞家能出于自私的考虑强行把女儿留在自己身边，我为什么就非得离开亲生父母入赘一般跑到沿海城市做他人的孝婿。一怒之下，童至锋毅然返回家乡，甚至没有上丽石当地最好的医院省第一人民医院去报到。 按照童家的传统，童至锋承继了“歧仁堂”中药铺，后来，出于工商税务注册登记方便，才改成现在的“歧仁药店”。经营方式依然坚持传承几代的传统，前店后堂，童至锋即是药剂师，又是坐堂大夫。 虞芸珠后来又接触过几位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不错的男士，最终还是割舍不下与童至锋那份情谊。最后，虞芸珠留书一封，工作也不要了，离家出走，前来丽石寻找童至锋。 童桑普一看虞芸珠如此重情守义，从此对其高看一眼，立即同意了二人的婚事，并拿出多年的积蓄为二人购买了舒适的婚房。 虞家人因此登报发表声明与女儿虞芸珠从此脱离家庭关系，互不相干。 童晓亿七岁那一年，虞芸珠的亲舅舅突然登门拜访，声称虞芸珠的父母病重，希望她回家看一眼。童至锋本来是打算陪同夫人前往认亲的，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童桑普却突然染病以至卧床不起。 无奈之下，童至锋只好留下来照顾老父和幼女，虞芸珠只身跟随舅舅返回沿海城市善水。 一个多月过去了，始终未见虞芸珠归来。童至锋倒是经常和夫人通电话互报平安，也没觉察出有什么异样。 又一个月过去了，善水那边的电话就打不通了，再打，电信方面说是空号。 童至锋感觉事情有些蹊跷，连忙托靠家族亲戚之中一位在社会上很混得开的人帮自己上善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童至锋的亲戚到虞家一看，什么嘛！虞家的房产早已变卖多时了，一问左邻右舍，说是虞家人早就移民国外了，就连她的亲舅舅全家也悉数搬迁到国外了。情急之下，童家那位亲戚直接就报了警。 后来经过警方调查，说虞家亲族好几户在不同时期分别办理了正常的移民手续，现在都在国外健康地过着日子。 得到此消息，童至锋从此变得沉默寡言，性格开始大变，每日里除了钻研中西医结合医学难题之外，就是研究道医的精深学问。 童晓亿从此在爷爷童桑普的教养下孤独地慢慢长大…… 童晓亿考上重点大学那天，兴奋的童桑普多喝了几杯，晚上童至锋上父亲床前请安时发现老人家早已无疾而终。 童至锋大哭一场，在亲族众亲友的帮助下料理了父亲的后事。从此之后，童至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女儿童晓亿和一众亲友担心他这样下去会发疯，于是通过管小河的二叔介绍，童至锋第一次见到了管小河。 大学毕业之后一直找不到合适工作的管小河被童至锋接连追问了七个问题，还好，大学期间各方面表现平平的管小河的回答似乎还算合乎童至锋的要求。童至锋答应收他为徒。众人一看，这童至锋到底还是绝顶聪明，最终还是从失妻丧父的苦痛中走了出来。 从此，丽石道医童至锋又开始替大家驱病消灾了。 结果，好日子没过多长时间，管小河刚刚才摸到点儿道医之术的门道，童晓亿一不小心丢失了身份证从此惹下一系列的麻烦。最终害得童至锋人事不醒地住进了医院。 思来想去，管小河打算冒险替师傅童至锋施针救急。正当他在病房点燃药香准备施针时，管小河的父母拎着牛奶、营养品等物走进了病房。 “你怎么回事？！出这么大的事儿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你到底想干什么？！”管小河母亲毫不客气地训斥了儿子几句。 “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嘛！我没事的，是我师傅倒了大霉，这不让人给打得到现在还人事不醒呢！” 管小河的父母倒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担心儿子受到童家的牵连而已，一看儿子没事，心就放下一大半。 仔细查看了半天，管小河的父母感觉童大夫再次苏醒应该是小概率的事件，这种时候也不能开口让儿子管小河立时选择放弃师傅不管。 陪着儿子在病房里待了段时间，看看时间不早，管小河的父母被小河强行劝离了病房，子夜时分将至，他还得赶着时间表为师傅行针呢。 这种事宜早不宜晚，错过了时辰，师傅真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子夜时分，阳气至衰尚未消退阴气渐盛还没成势之际，管小河大着胆子，掐一个“针”字诀，现学再用，大胆试练自己偷学未久的“决道门”入门技艺，运气于指，捏“金焰神针”在手，辩明师傅左脚掌“涌泉穴”，心底闷喝一声，金针慢慢刺入…… “金焰神针”入穴已经三分之二深了，可是，师傅似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第4章 从天而降的浩劫 所谓“金焰追命十三针”，是童家在道医决道门派世代相传的急救针灸术的基础上总结提炼的一项独门针灸绝技，乃童家不传之秘。 当病人出现休克、假死等要命症状时，童家人会立即选用独门秘制的“金焰针”－内为精钢材质，外镀纯金的一种金针，长长短短、有粗有细、大大小小一共15枚。 依次针刺“涌泉”、“足三里”、“气海俞”、“魂门”、“神堂”、“魄户”、“天门”7处人身大穴。 随后翻转病人身体，再次分别针刺“关元”、“天枢”、“膻中”、“印堂”、“神庭”、“百会”等6处大穴。 稍事休息之后施针之人还会在“内关穴”处再扎一针，行里称这种做法为“封针”，这样做为的是防止病人元气外泄，达到固本清元的功效。 这种针法一旦展开，再辅之以内家绵柔内力打通人体周身“奇经八脉”，往往可以起死回生，救人于危难。 不过，童至锋告诉管小河，这种针法不可轻易施用，因为太过消耗医生的元气，病人是治好了，医生寿命大减。 得失之间，谁敢轻用？！ 所以，这种“金焰追命十三针”一般只会用于最亲近之人。 可是不知为什么，管小河才拜师没多久，内力平庸至极，童至锋却早早地将此套针法秘授于他。如今想来，师傅童至锋是不是有什么先见之明？ …… 第7针扎完了，师傅童至锋依然如旧，一动不动。 …… 艰难地翻过师傅的身子，这已经是第10针了，针刺“膻中穴”，选用的是最细巧的“明焰针”，还是那样，没什么起色…… …… 最后一针针刺“百会穴”，用针较深，因为是关乎性命的大穴，管小河没敢输入真气。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就算是输入真气只怕也无妨，因为他内功太过浅薄，那点微不足道的真气，只怕只会给师傅于经脉之处挠挠痒痒而已。 月明星稀、冬意渐浓，窗外玻璃上已经轻轻地结了一层水雾，病房里的中央空调的温度或许调得有些高了，一会儿待事毕之后，管小河打算把室内温度调低一点儿。 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湿乎乎的有些难受，反正封针还得一会儿，管小河走进卫生间用自备的干毛巾擦拭了擦拭后背的汗水，一热一凉，可别再把自己弄感冒了，一旦感冒，再传染给师傅，那可真是雪上添霜了。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管小河在“内关穴”处给师傅稳稳地扎了一针，封针！ 一回头，那位俊俏的小护士忽然在他身后轻声问道：“你在做什么呢？” 管小河好悬没被她吓个半死，连忙回应道：“我试着给师傅扎扎针，看看能不能帮他通通肠气，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他气滞凝结，更不易苏醒。” “看你手法娴熟，比我们中医科的大夫老练多了。管用吗？”漂亮护士瞪着一双秀目轻声问道。 “哪里，哪里，我也是初学乍练，手生得很。” “针灸之后，你师傅会自然排便吗？他可是什么东西也没吃呢！” “不好说，我也只是试试，不一定管用呢！” “我出去查房，一会儿回来帮你看看，万一你师傅排便，你一个人很难收拾的。”说完，小护士转身查房去了。 管小河长舒一口气，总管躲过小护士的盘问了。在人家医院的地盘，自己擅自施针，万一师傅出现什么意外情况，这责任到底算谁的呢？ 好在小护士特别信任自己，以后自己私下里给师傅治疗，可得小心了。看来，自己一个人照料师傅，是不太方便，得找个帮手了。 凌晨三点多的时候，那位俊俏护士还真信守诺言，随同另一位长相甜美的高个儿护士走进病房帮助管小河看看能不能帮病人童至锋排便。 管小河早已将师傅周身上下的金针收起，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所谓的“金焰追命十三针”针法也没起什么作用，师傅还是植物人一般躺在那里沉睡。 三人一起动手，努力了好几次，快到凌晨四点钟的时候，师傅童至锋忽然排出了少许大便。 三人相视一眼，感觉童至锋或许有希望转危为安…… 反正师傅手上还有些存款，一个人照料他实在是不太现实，第二天一大早，管小河通过护士长，正式聘用那位看上去和和善善的护工大姐，请她帮着自己一起照料师傅。 一夜未眠，管小河叮嘱护工大姐几句，自己打算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稍事休息几个钟头再回来替换护工大姐。 师傅肠气已通，从中医的角度讲，师傅距离康复又近了一步，不管怎么说，总算有那么一丝希望了…… 路过“歧仁药店”时，管小河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想着把里面收拾一下，最近全身心都扑在师傅身上，药店里乱糟糟的也没顾上整理整理。 一打开房门，管小河顿时傻眼了！ 我靠！这是谁干的？！ “歧仁药店”仿佛经历了一场地震相仿，室内所有的陈设全被人拆解了一遍，木板、布片儿、瓷砖……只要人类能想象得到的地方几乎全部被拆解一遍甚至多次。 我靠，这是在找什么东西吗？掘地三尺？！ 几秒钟之后，管小河心念闪动，推开后门直奔后院，TMD，还真是的！后院以花池为中心，被不知什么人刨了个乱七八糟的，地上的地砖全部被扔得到处都是，新鲜的黄土被翻腾得到底都是，地面之上大大小小被挖了好多个深坑…… 再看后院那几间平房，都被翻得一片狼藉…… 这帮畜生！这里面也没什么钱财呀？！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吗？ 管小河接着又发现西屋有时偶尔住人的那间小卧房的隔墙也被人刨开几处大洞，显然有人怀疑它是堵夹墙，猜测里面藏匿着什么特别的东西。 强压怒火，稍微冷静了片刻，管小河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头，这帮王八蛋至少来了有十人以上，这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的难道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听到吗？ 大家都是相处好几代的邻居了，药店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对，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管小河正打算出门问问周边邻居到底怎么回事时，辖区派出所关副所长带着三位警察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哎呀！和我想的一样！这应该是同一伙人干的！”关副所长一进门看到疑惑的管小河，别的没说，就来了这么几句。 “听您这话茬儿，别家也遭遇相似洗劫了？！” “不是别人家，是童家！” 啊？！！ 原来，今天清晨一大早，派出所就接到群众报警，说凌晨三四点钟的时候，听到童家单元楼里好象有异常动静，楼下邻居上楼一敲门，听到有人跳窗逃跑的动静，他们也没敢深追，连忙把其他家住户叫起来，找了几个胆大的年青人趴到单元楼楼道窗户一看，发现童家进贼了！ 童至锋家住三楼，那是一栋六层楼高的砖混结构的旧式楼房。童家当年有钱，整个三层全是他家私产。 接到报警的警察上门一查看，判断童家肯定遭遇盗贼了。连忙找来在派出所登记过的锁匠把童家三处住房全部打开，好家伙！家里被翻得那叫个乱呀，简直就跟遭了土匪一样。 关副所长接到报告后立即意识到“歧仁药店”恐怕也不能幸免，连忙带着几位同事急匆匆赶往“歧仁药店”查看，一进门，就发现管小河呆若木鸡般地站在药店大厅里犯傻…… 第5章 疑影重重 丽石市拂杏区板桥派出所副所长关上林是位老警察了，办案经验非常丰富。这次童至锋大夫一家被追债的人打伤的打伤、逼迫得失踪的失踪，童家其他亲族朋友事发之后好象都无心接管童至锋父女的闲事儿，最多也就是随口问几句，到现场看看，骂几声人心不古、混账王八蛋之类的话也就走了。 如今唯一能替童大夫顶点儿事的也就只剩下他的宝贝徒弟管小河了。 管小河每天早晚都得在医院陪护人事不醒的师傅，药店和童家家宅根本无暇照料。那天“歧仁药店”被打砸之后，等人们都散去之后，关上林悄悄地安排管小河将童家药店和家宅里稍为值点钱的东西存放到可靠的地方。 银行卡、现金、古玩字画旧书什么的更是存放至一般人很难找到的地方，特别重要的东西，管小河干脆自己随身带着。 所以，昨晚那帮盗匪在药店和童家家宅之中其实并没有翻找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光天化日！这帮家伙也太猖狂了！简直无法无天！”关上林气得暴跳如雷，自他从警以来，板桥派出所辖区还真没有见过几起如此嚣张的违法事件。 管小河在众人帮助之下，将“歧仁药店”里里外外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关副所长打发走众人，屋子里就剩下他和管小河两个人。 “昨晚那伙盗匪似乎和打砸药店的暴徒不是同一伙的，你觉着呢？”关副所长沉声问道。 管小河经关副所长一提醒，感觉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路数不一样，打砸药店的人意图非常明显，根本不是来逼债的，没吵几句就上手，出手还特别重。我感觉，他们也不象寻常流氓混混，他们之中好几个人身上都有功夫。” “那你身子够结实的，没被他们打坏。”关副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管小河一眼，话里话外似乎有所指。 关上林是老警察，童至锋大夫被打得呈植物人状态躺进了医院，他的徒弟管小河仅受了些轻微外伤，几乎没经过什么治疗就行动自如，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会令人起疑心的。关上林甚至在脑子里闪现过“里勾外连”的念头。不过，管小河是老关看着长大的，他没有犯罪动机呀！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管小河有不利于童家父女的主观意图。 或许这小伙真有特异体质也说不定呢！中医接近玄学，有些东西，外行是看不出什么玄机的。 关副所长不愿意把管小河往坏处想。 “我在医院也感觉这里面的事是有些古怪，那帮人出手目的性特别强，招招夺命，可狠着呢！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管小河光顾着照顾师傅了，现在才想起其中的古怪。 “其实也好解释，毕竟童家父女才是他们攻击的重点，你是深受牵连的无辜者。也许他们认为没必要把你怎么样吧？随手把你打晕，别碍他们行凶就是了。” 管小河点点头，感觉事情或许正如关副所长分析的那样，可是转念细想，小河随即又摇了摇头…… 反正一系列事件处处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你估计他们一整夜地折腾到底在查找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我也不清楚呀！我师傅除了教我行医之外，平素很少跟我谈论别的什么事。” “童家祖上因高明医术而致富，家底儿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你看，整个三层不全都是他家的吗？” “那也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看他们折腾的痕迹，起码两个地方同时动手，至少出动了十人以上呢！” 关副所长也这样认为，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告诫街道联防队员加强夜间巡逻，关副所长同时也向板桥刑警中队的同事请求援助，希望他们尽量安排便衣警察在童家药店和家宅附近加强夜间巡视力度，希望能够抓获哪怕一名盗匪，只要打开一个突破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如果这帮盗匪没有得手的话，想必他们还会卷土重来的。 “幸亏咱们事先把值钱的东西都转移走了，你也别担心。我已经向上级打了报告，这两起案件并在一起应该不是一件小案子，上面也很重视，会给童家一个交代的。好好照顾你师傅吧，有事打我手机。”说完，关副所长拍拍小河肩头回所里忙他的警务去了。 管小河在庭院中心鱼池边儿上站立了许久，开始一处接一处地仔细研究那帮盗匪动过手脚之地的现场遗留痕迹…… “靠！一看就是行家。他们走的时候肯定带走了不少作案辅助工具，否则现场动静早就闹得四邻不安了。关副所长和他的同事们刚才不是说了吗，邻居们几乎无人察觉。如何做到的？只能是使用了特殊的工具！” “既然有如此专业的手段，人数又如此众多，那应该是个严密的组织呀？！靠！这哪像寻常放高利贷的非法金融机构？！分明是江湖色彩浓厚的特殊组织呀！”管小河琢磨来琢磨去，忽然感觉师傅父女为人处事其实处处透着或隐或明的疑点。 算了，不想了！头疼！还是交由警方去查办吧，我还得回家看看父母呢！ 童家家宅那边早有童家的亲族帮着收拾好了，管小河时间有限，只好改日前往查看了。 童家家宅的钥匙还是关副所长找来交给小河的，在关副所长看来，小河比童家那帮亲族可靠。 管小河回家洗漱一番，随便吃了些东西。爸爸上班不在家，母亲听人说童家药店和家宅昨晚又进贼了，慌慌张张地给儿子管小河打电话，得知他已经回家了，她连忙向单位告假急匆匆返回家中。 “童家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看不出来，那帮王八蛋好象没打着他们要的东西。药店和家里比较值钱的东西事先都让关副所长和我给转移走了。” “我儿子够聪明的！转移到哪儿了？” “妈！您怎么能这样问呢？那和咱家也没关系呀！” “对，对！妈不该这样问。孩子呀，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呀？这药店看样子是干不下去了，童家那宝贝姑娘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的，说不定已经……” “妈！……” “呸，呸，呸……我又说错话了！不过，儿子，你得尽早为自己打算打算，万一这童大夫就这样一直瘫痪下去，你难不成还真要陪护他到……”话到嘴边，管小河的母亲哑然收起话头，不再往下讲下去。 不管怎么说，童大夫平时待儿子不薄，自己在这种时候背后如此议论人家，不厚道！ 管小河也不知道应该向母亲如何解释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办，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好…… 稍事休息，管小河依旧起身上医院陪护师傅童至锋去了，管小河的母亲送儿子出门，好几回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许了儿子的忠厚之举…… 护工蔡阿姨是个厚道之人，管小河与她接交完之后，发现师傅已经被蔡阿姨梳洗得干干净净。 “辛苦你了，蔡阿姨。” “没什么，有你这么孝顺的徒弟。你师傅好福气呀！” “晚上您就不用来了，费用我照付。我年轻，一个人就行。” “管先生真是厚道人呐！那我谢谢你了。”蔡阿姨坚持把病床周边清理得干干净净，这才转身告辞回了自己家。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俊俏小护士叫来三位同事，说是张大夫让童至锋转到神经内科单间病房，说这样有助于病人康复。 “单间很贵吧？” “他们医保处查过了，童大夫先前上过大病商业保险，保费还挺高呢！这笔费用都可以报销的。现在全国医疗系统都联网了，上网输入身份证号码，什么都可以查得到的。” 那真是太好了！ 护士们专业素养极佳，基本上不用管小河帮什么就有条不紊地将童至锋安然地转入位于7楼的特需病房715室。 特需病房分里外套间，童至锋住里间，卫生间设在里间的门边角落里。外间有张陪侍床，小河累了可以和衣躺床上休息会儿。沙发、茶几、电视……一应俱全，条件比之前多人间病房好太多了！ 夜深人静，管小河为师傅把了把脉，心想：“人有七窍，目前自己已经帮助师傅打通了两处关窍，如果继续施用‘金焰追命十三针”，或许可以打通另外五处关窍，到那时，也许师傅可以恢复部分神智也说不定呢！” 偶然间一抬头，忽然，病房宽大的玻璃窗外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管小河不由地大吃一惊！ 第6章 实习女医生 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古怪事件已经令管小河有些草木皆兵了，窗外突然闪现的身影更是让管小河浑身汗毛乍竖，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只见管小河一个箭步跳到窗前，本能地想着打开窗户朝窗外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怪。 就在管小河的左手就要触碰到塑钢门窗时，刹那间，管小河好象忽然意识到什么，哎呀！不好…… 管小河来不及细想，就近顺手摸了根“金焰神针”反扣在右手掌心，右手指甲尖轻扣“金焰神针”针柄尾部金丝缠绕处，管小河蹑手蹑脚地慢慢躲闪至房门右侧，将“金焰针”针尖对准病房房门随时准备弹射…… 这是童家家传道家绝学“弹指金针”神功！ 就在这时，病房房门被轻轻推开了，NND,小爷我果然料事如神！这帮王八蛋果然诈用“声东击西”伎俩暗算我们师徒，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弹指金针”的厉害！ 管小河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太紧张了！！ 一条素白色身影轻手轻脚地走进病房里间第二道门，习惯上，特需病房从来不关里间屋那道门，所以，那道房门形同虚设。 就在来人刚刚露头的瞬间，管小河暗运内力抬手就是一记金针弹射…… “啊？！……” 管小河与来人几乎同时惊呼，管小河手一偏，金针激射而出，斜刺里刺入病房第二道门门扇之上。 悄悄进入特需病房715室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 “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管小河连忙道歉，坏了！差点失误射伤了值班女医生。 “您刚才在做什么？！吓死我了……” 大晚上的，人吓人会死人的！ “误会，误会……实在对不起……您请……”管小河语无伦次地胡乱应付了几句，神色间显得非常慌乱，这事换谁也会起疑心的。 好在“金焰神针”细如牛毛，管小河只盼着这位年轻女医生看不到金针，不至于猜想到自己竟然会用金针弹射于她。 年轻的女医生半信半疑地盯了管小河一眼，感觉这位陪侍的家属好象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儿。 管小河一到晚上，就会关闭病房里的大灯，点亮床头的小型壁灯，这样可以让管小河的心稍微安定一些。看到值班女医生疑窦未消的样子，管小河本能地打开了病房里的大灯。 灯光闪亮，管小河和那位年轻的女医生顿时都有些不大适应。 哇！这位值班女医生长得真是太美了！ 明眸皓齿原来就是用来形容她的呀！长长的黑色秀发只是在末端稍稍起了一点点儿的小卷儿，一半自然下垂至女医生秀美的后肩，另一半非常自然地披散在前胸，显得既俏皮又不失庄重。 这位美女医生真会打扮。 年轻女医生看着眼前这位年轻陪侍家属征征地盯着自己，显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不由地嫣然一笑：“我还以为你刚才要袭击我呢！” 管小河一听这话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回应道：“没有，没有……误会，误会……” 就在二人尴尬地四目相对时，一位长相秀美的中等个头美女护士走进了715病房，她是童至锋的责任护士，时间到了，她是来查房的。 “楚大夫，您也在呀！这位就是目前咱们科室病情最为危重的病人童至锋。这位是管先生，是病人的得意门生。” “知道了，我就是特意来探望他的。你今天值夜班呀！” “嗯！您也值班呀？我们还以为您只要白天晃一圈就可以了，呵呵……”说完，美女护士简单地查看了病人的输液情况，随手将药液的滴速往慢调了调。 心电监护仪、褥疮防护气垫是否正常工作、氧气压力……美女护士依照操作规程仔细地逐项检查，同时认真地做了详细的记录。 好敬业的美女护士！ 忙完自己的本职工作，美女护士冲楚大夫和管小河笑了笑，转身上别处查房去了。 听美女护士方才说话的口气，这位楚大夫好象是新来的，或者准确地说，最起码她对于神经内科住院部病房来说，是新来的。而且她不是今晚的值班大夫。 楚大夫仔细地查看了童至锋的各项生命体征，操作程序和之前的张大夫大同小异。 “病人呈这种情况多长时间了？”楚大夫随口问道。 “将近三天了。” “你为什么不请个护工和你一起照料你老师呢？一个人在晚间值守，很累的！” “没事儿，我不是年轻嘛……” “你是不放心别人吧？呵呵……” 管小河说是不合适，说不是更不合适，只好尴尬地笑笑，不再多说什么。 “楚眉羽，神经内科补习医生。你的老师的病情与我最近正在写的一篇专业论文密切相关，所以，我会时常来调取一些医疗监测数据的，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说不定你还能帮助其他大夫找出让我师傅复苏的办法呢！” “哟！你这么说，不会是因为我比别的女大夫长得漂亮吧？”楚眉羽歪着脑袋略带挑衅意味地调侃了管小河一句。 “岂敢，岂敢！”管小河连忙解释道，心里也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人家长得太标致了才会这么说。 “听我叔父说你们师徒是中医？” “是的，‘歧仁药店’，离此不远，听说过吗？” “童家世代行医，平时没少听我叔父说起你们，久仰，久仰！”显然，楚眉羽是位爱开玩笑的开朗姑娘。 “不敢当，不敢当……” “你也辛苦一天了，我得走了。再见！” 管小河目送楚大夫离去，看着楚大夫那婀娜身影，小河发现医院配发的白大褂丝毫没能掩盖她那曲线毕至的高挑身段。 楚眉羽好象长了后眼似的，走到半道儿忽然转过身来，正色地问道：“老实交代！我刚才进门的时候，你到底想干什么？” 啊？！ 管小河还以为楚医生窥破自己的心理这才转过身来，一下子被闹了个大红脸，一听她如此说话，面色才稍稍有所和缓。 “不好意思，我刚才……还以为有歹人……从正门悄悄摸进来……” “什么嘛？！好端端的三甲医院怎么会有歹人夜闯病房？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管小河连忙从房门上拔下金针递给楚大夫看，好象不这样做就无法打消眼前这位美得出奇的女医生的疑虑似的。 “这是？” “我师傅秘制的金针，我刚才打算用它偷袭夜闯病房的歹人。” “这么细？！你？！怎么操作的？我不信……” “这……怎么向你解释呢……”一时间，管小河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如何解释才能让这位美丽的女医生相信自己。 “除非……除非你把这枚金针再次投掷到房门之上，对，还站在你原来的位置。否则，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万般无奈之下，管小河只好故伎重施，以内家弹指功法将“金焰神针”弹射至房门之上，只是可惜，他功力太浅，金针入木不到三分之二的样子。 饶是如此，眼前此情此景也很惊人了。楚眉羽赶紧跑到房门近前仔细察看，“哎呀！你太厉害了！这都可以？！真是神奇之极！” 不怪楚大美女感到如此惊奇万分，那枚“金焰神针”实在是太细了！ 第7章 娇俏小护士 楚眉羽在学校选修中医针灸课程时，对“子午流注”针法还是有所了解的。听学校老师说，“子午流注”流派以气使针，择时侍机施针的针法也只有中医高手才能做到，而且这已经是N多年前的传说了。 眼前这位眉目俊朗的中医大夫这才多大点儿年纪呀？竟然身具如此功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气使针’吗？” “你也懂中医？”管小河以为楚眉羽所学应该是西医科。 “我选修过针灸科目，我们家亲戚朋友当中也有中医大夫。” “哦，你说的‘以气使针’是‘子午流注’中医针灸学派的择时侍机针法。我刚才所使乃道医之施针术，二者之间还是有些差异的。不过，我只会点皮毛，滥竽充数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你老师比你高出许多吗？” “何止！师傅他老人家乃海洋之阔，我却是点滴之末，不可同日而语，不可同日而语，让你见笑了。” 楚眉羽瞪大了一双秀目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的童至锋，实在不敢想象这位沉睡的老人竞然如此厉害。 “听我叔父说过，他们会同专家组讨论过你师傅的病情，说他所受外伤并不严重，到目前为止，也未能准确查出何处有令其昏睡的严重内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这样子，应该也属中医之道的强手，能跟我谈一谈吗？” “我说的全是实话，按照规矩，我都不应该向你言明我师承道医，虽然大家都知道我师傅是道医传人，但这种话不能出自我们之口。我才出校门没多久，真是什么也不懂。师傅还没怎么教授于我，就遭遇此等塌天大祸了。” “原来是这样呀！我回去会向我叔父替你们师徒说话的，希望他尽快康复。” “谢谢楚大夫！尊叔父是？” “他？他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我说呢，怪不得她在医院里这么自由，院长的亲侄女，当然……”管小河心下暗忖道。 “我得去别处转一转了，你也要注意休息，看目前这种状况，你师傅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太可能康复呢！”说完，楚眉羽大夫转身离开了病房。 管小河连忙将金针收好，仔细检查了一遍师傅所输的药液情况，滴速正常。心率、血压、血氧饱和度……各方面的生命体征指数都非常正常。 “如果不是楚大夫提示，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呢。师傅自打入院以来，各方面的生命体征从未出现过任何起伏波动，这可不是危重病人应该有的体表特征呀？！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管小河开始重新审视师傅童至锋的病情。 管小河替师傅掖了掖被角，天气越来越凉了，担心师傅着凉感冒，管小河将病房的温度稍微调高了一些。 看看四下无人，管小河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启动手机自带的手电功能，沿着窗户台儿一点点地搜寻着窗外“不速之客”留下的蛛丝马迹。 果然，窗户台儿上留下几枚淡淡若无的足印，管小河打小目力惊人，尤其在夜间，无论看多么遥远的物体也不费劲儿。听爷爷在自己小时候开玩笑地说过：“我们小河长着一双夜眼呢！” 管小河仔细打量其中一枚较为清晰的足印，感觉它不象是一般男性的脚印，“难道是个女盗匪？或者女骗子？”管小河胡乱地猜测着。 师傅的药液终于输完了，护士收拾完输液器具转身离开了病房。管小河有点儿困了，搬过一个小矮凳坐在病床前趴在师傅童至锋身前不远处小眯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小寐了多长时间，管小河冷不丁地猛然惊醒，揉揉眼睛连忙查看师傅尿了多少、是否有排便、各项生命体征有什么变化没有…… 还好，一切如旧。 对他们师徒心怀不轨的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或者是多路？管小河无法做出判断。先不管这么多，明天打电话让“楞三”准备些微型铁蒺藜不倒钉，趁护士们不注意的时候，咱给它悄悄地排摆在窗台儿前。 不管他们是哪路毛贼，下回胆敢再次夜窥我们师徒，扎死他们！！！ 管小河伸了伸懒腰，准备做些准备继续为师傅扎针。 师傅道医世家子弟出身，身上应该有着深厚的内家劲气，只要自己能摸索到师傅的气门所在，冒冒风险，或许能借着疏通气门关窍之机重新唤醒沉醉的师傅。 子夜将近，管小河早已准备停当，准备再施“金焰追命十三针”针法替师傅打通周身经脉，希望师傅早一点儿苏醒过来。 正当管小河从针盒绣锻之上抽出金针准备施针时，急诊科那位总是主动帮助自己的那位俊俏的小护士悄然走进了病房。 她怎么没穿工作服？ “你值夜班？” “不是，我早下班了，临时抢救一位车祸病人，人手不够，我留下来搭了把手。你这是又要为你师傅扎针吗？” “是的，替我保密哟！毕竟这里是你们医院，我手生得很，万一哪处穴道处理不好，我师傅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算是谁的责任？对吧？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我能理解你的心境，我会替你保密的。我特意上楼来就是想帮你做点什么呢！” “谢谢你的好意，你这么信任我？” “我听他们说了，你们师徒虽然行事低调，但行医水平在那儿放着呢！你如果很差，童大夫估计也不会让你迈进师门吧？” “不会影响你休息吧？” “我明天轮休，没关系的。来吧，我能帮你做点什么？” “一会儿帮我替师傅翻身就可以了。” “嗯。”俊俏小护士抿嘴轻轻一笑，长长的眼睫毛在灯光下闪动，显得整个人充满了灵气。管小河感觉这位漂亮小护士无论智商还是情商都比常人要高得多。 管小河今天晚上打算换用“倒行逆施”引气针法，看看师傅能不能有些轻微的反应。 金针消毒、擦拭酒精、认准穴位……管小河这一回从“百会穴”起针，最后一针将要扎在足底“涌泉穴”的位置，当然，最后封针依然选择左右两臂“内关穴”。 半趟针走完，稍事休息，俊俏小护士帮着管小河替师傅翻身，因为童至锋身下垫有防褥疮的充气垫子，翻身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费劲的。好在俊俏小护士是行家里手，动作娴熟而老练，饶是如此，管小河一个没注意，还是撞到了小护士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冒犯了！” “这有什么！呵呵……”俊俏小护士不闪不避，根本不介意。 管小河感觉小护士似乎完全不用化妆品，浑身上下透出一丝似有若无的自然体香，现在的漂亮姑娘哪有不用化妆品的，看来这位小护士还真有几分特别呢！ 整套针扎完，管小河整个后背全湿透了。 “你们这种施针法很伤神吧？” “你也懂这个？” “我是高护出身，在校期间也选修过针灸科目，我当时对这门技艺特别感兴趣呢！只是苦于没有良师指导，后来渐渐地就放弃了。”说着话，俊俏小护士居然还轻轻地叹了口气，透出无限的惋惜之意。 管小河看着俊俏小护士楚楚依人的娇俏模样，不由地心中一动…… “好可爱的护士呀！”管小河不由地多看了小护士两眼。 “哎！你后背都湿透了，我守着你师傅，你快到卫生间换件衣服吧。小心中了‘透心风’” “好家伙，这都懂，看样子，这个小护士不简单呀！”管小河忙不迭地快步闪进卫生间找干毛巾擦了擦后背的汗水，病房里哪有多余的换洗衣服，那就先将就着吧。 当管小河走出卫生间时，发现俊俏小护士已经脱去外套，身着一袭丝绒紧身衣坐在病床前精心地察看着童至锋施针后的反应…… 第8章 尴尬的穴位 比起楚眉羽，眼前这位俊俏小护士身材略微娇小一些，姿容更多了几分秀丽之气。丝绒紧身衣剪裁得体，款式、颜色都特别适合小护士凸凹有致的身形，略微偏深的色彩衬托得小护士肤色更加白晰。 俊俏小护士无意间一回头，发现管小河正在注视着自己，开口问道：“没着凉吧？” 管小河忙不迭地答道：“没事，没事儿。有空调。” “你这屋好象温度稍高了一两度，好象有些热。你可得注意时不时地给你师傅擦拭周身的汗液，避免得褥疮。” “好的，好的。” “你师傅好象没什么明显的变化，这种针法真能管用吗？” “不好说，反正现在打通了两处关窍，想办法打通剩余五处关窍，情况或许会好一些。” “听你这么一说，是不是设法打通了其余五处关窍，你师傅就可以恢复部分神志？” “打通七窍？如果真能如愿的话，何止恢复部分神志，应该可以康复了！” “这么神奇？！你真的有把握吗？” “我医术有限，功力浅薄，只怕……”说到这儿，管小河懊恼地低下了头，在俊俏小护士面前露怯，让小河心里感觉挺别扭。 “没关系，你已经非常尽心了。相信你迟早会做到的。我对你有信心！” “但愿吧……”管小河对此可没多少信心。 二人沉默了片刻，俊俏小护士看了管小河一眼，请教他：“你为你师傅施针，用的是‘金针’吗？” “是的。” “‘金针’比起其它材质的针灸针是不是多了一层镇静的作用？” “应该是吧，师傅没跟我说过。不过，我上学那会儿在图书馆看旧书读到过这方面的论述。” “那用这种‘金针’分别针刺“关元穴”，“殷门”、“命门”、“悬枢”、“脊中”、“天柱”、“风府”、“承灵”诸穴位，是否有助于睡眠健康？” “那得看施针对象的性别、年龄、家族病史、生活环境……诸方面的情况而定，不能笼统论之。” “这也分性别？” “当然了！“关元”、“命门”、“天柱”三处穴位连续施针，如遇男性患者，当补刺“石门”、“气海”两穴，这样才能真正达到安神助眠的功效。如果对方是女性患者，就依你方才所说穴位针刺即可。不过，依照本门的习惯，最后还得补一针。” “补一针是什么意思？” “我们称之为‘封门针”，固守元气、确保针灸疗效落到实处的意思。” “你们师徒果然名不虚传，于针灸一道果然很有造诣。”俊俏小护士眼波流动，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嘉许的神色。 “哪里，哪里！我师傅还可以，我可差得太远了，顺嘴那么一说，姑妄听之，姑妄听之……” “你太谦虚了！我听他们说你姓管？大名呢？方便说吗？” “管小河。” “呵呵呵……小河流水哗啦啦……？不会吧？”俊俏小护士一听小河的全名，一下子就被逗乐了，身姿摇曳，显得特别富于女性风致。 管小河顿时有些发窘，“就是小河流的那个‘小河’，让你见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其实这名儿听着挺顺耳的，清澈明朗，好名字呢！” “是吗？”管小河看小护士语出真诚，相信她说的应该是真话。 “我叫陈雨虹，风雨过后见彩虹的意思。” “好名字呀！人如其人，七彩绚丽，好美丽的名字！”管小河话里话外带出几分夸赞人家姑娘长得漂亮的意思。 陈雨虹听到管小河如此恭维自己，白晰的面庞不由地微微有些泛红，小护士不好意思了…… “你们这儿好象有点儿热……”陈雨虹借机掩饰了一句。 管小河方才和陈雨虹一起合作替师傅翻身，无意中撞到了小陈护士的身体，她都大大方方的，不以为意。现在怎么还害起羞了，女人真是很奇妙！ “要不要把温度往下调两度？” “不用，不用了……后半夜气温会降低好几度呢！你稍微调高几度是对的。我没事。可能是衣服穿得多了。” 穿得多吗？这么紧绷绷的轻薄衣物里面难道还会再加一层衣服吗？现在的女孩子着装还真没人能懂。 管小河检查了一遍所输药液，今天大夫多加了一种液体，换作平时这会儿早就输完了。 陈雨虹本性乖巧，见此情景站起身来对管小河说：“我来吧，你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 “那怎么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早习惯了。” “有个问题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下？”陈雨虹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知无不言。” “就我刚才说的那8处穴处，患者是位年轻女性，为什么针灸治疗之后没什么疗效呢？” “患者从事何种职业？” “就是我本人。” “你？” “嗯。” “失眠？” “多梦。” “梦境内容相似还是杂乱无章？” “好像都差不多，总是半眠半醒的，白天上班比其他同事容易劳累。” “这种状态持续多长时间了？” “5年多了。” “这么久了？你多大了？” “21岁。” “上学时因为学习压力大诱发此症吗？” 陈雨虹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那8处穴位针灸疗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不是，是咱们市里的一位中医老专家，一天只挂20个号。下午从不出诊。” “施针顺序就是你方才口述的次序吗？ “没错！我一一记过的。” 好有心的姑娘！ “按理说，应该有疗效的。”管小河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不是因为所用之针是普通钢针，疗效远不如你所用的金针？还有，那位老专家的治疗方案欠一针‘封门针’，会不会影响疗效？”陈雨虹扑闪着漂亮的大眼睛神情专注地望着管小河，语气间透出几分急切。 “五行当中，金属‘沉实’之质，于镇静确实有奇效。“封门针”只是最大限度确保针灸的疗效，严格地讲，这最后一针并不属于治疗范畴。疗效不佳，只怕是因为……” “独传之秘！不方便与外人道也？” 听陈雨虹这么问，管小河倒不好意思了：“多少有点儿那方面的意思，童门医道传承数百年，肯定有些行业秘密的……” “不好意思，我绝无窥探童门绝技秘密之心，只是苦于每晚多梦，身心俱损。最近一年多，病情更是加重，目前已经直接影响到我的工作和生活了。看你如此尽心竭力地照料你师傅，说起来你也不过就是他的徒弟而已，换作童大夫的亲生儿子又能如何？恐怕还不如你呢。敬佩你的为人之余，我发现你为你师傅施用金针竟然能达到通便的功效，因此，我就猜测你一定是此道高手，所以我就想……” “你待我们师徒亲如家人，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管小河在美女护士面前终于有机会可以充次大个儿了，呵呵。 “你能不能帮我施针治疗？”陈雨虹以手指了指旁边的“金焰神针”。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关元’和‘殷门’两处穴位所处位置有些尴尬，你不介意吗？” 陈雨虹最近几天只顾琢磨管小河高明的针灸术和金针奇效了，压根儿就没往此处用心，联想到“关元穴”和“殷门穴”所处的特殊位置，她的脸色“腾”得一下就变得绯红了…… 抿嘴低头沉思了几秒钟，陈雨虹低声对管小河说：“你是职业医生，这儿又是我们医院的病房，正大光明的治疗，我不会介意的，只是得辛苦你了。” “时间太晚了，明天吧？你感觉什么时间段合适？” “明晚吧？你刚才那么一说，我也感觉挺不好意思的，让同事们看到好象也不太好……” “好的。这天都快亮了，你一个漂亮女孩孤身返家也不安全，要不你上外屋的陪侍床休息一下，等天光大亮了，路上行人渐多之时你再回家？” 陈雨虹抬起一双秀目感激地看了管小河一眼，点点头，上外面陪侍间休息去了。 第9章 铁蒺藜不倒钉 昨晚将近子夜时分，正在睡梦中的“楞三”忽然收到管小河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 “‘铁蒺藜不倒钉’？管大夫要这玩意儿干嘛？”“楞三”琢磨半天，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在管大夫所要数量不多，“楞三”连夜上自家阁楼上翻找了半天，还真找着了几十枚，尺寸有大有小，不过，因为长时间弃置不用，“铁蒺藜不倒钉”的钉尖儿已经长满了铁锈斑。 “楞三”连忙找出钢锉刀，选出十几枚尺寸最小的“铁蒺藜不倒钉”，用钢锉将它们打磨得锃光瓦亮的。 所谓“铁蒺藜不倒钉”是古代战场用来对付铁骑兵的一种三角铁钉，“楞三”翻找出来的这些“铁蒺藜不倒钉”是它的缩小精简版。这种铁钉由细钢筋焊接而成，不论你从什么方向把它丢到地上，它永远都是三个钉尖呈等边三角形着地，另一个钉尖始终与地面保持90度直角，直刺蓝天。 这是一种永远都不会倒伏的铁钉。 这玩意儿如果铺排在暗处，人或动物一不小心踩上去，一下子就给你扎个透心凉。而且这种铁钉的钉尖儿是四棱尖儿，一旦被它扎透了，那种异形伤口，连最高明的外科大夫处理起来看着也发愁。 如果伤口再发生感染，染上“破伤风”、“百百破”、“破血风”……之类的炎症，那可就离阎王殿不远了。 这是一种比较狠毒的暗器。 “楞三”原来在仓库干过保安，为了夜晚防贼，公司专门到小型机械厂定制过一批这样的“铁钉”，仓库安防设施铺设完毕之后，这种“铁蒺藜不倒钉”剩余不少，“楞三”觉着这玩意儿挺好玩的，就拿了一些回家留着自己玩。 现在，这些小玩意儿又派上了新的用场。 天刚麻麻亮，“楞三”就开着车给管小河送来“铁蒺藜不倒钉”。一敲门，出来的竟然是一位天仙般的妹子，这倒把“楞三”吓了一跳，走错病房了吗？ 没错呀？！715病室嘛！ “请问您找谁？”陈雨虹睡意未退地问道。 “童大夫不是住这间病房吗？童至锋大夫，又换病房了？” “是这里，您是？” “哦，管大夫的朋友。” 管小河听到动静，连忙从里间病房迎了出来，“三哥呀，请进，这位是陈护士。” “陈护士，这位是我朋友。” 陈雨虹连忙上卫生间简单地梳洗了一下，一会儿准备回家。 特需病房的卫生间非常讲究，比一般老百姓家的卫生间那可讲究多了，热水24小时不断，而且温度还可以调节。也可以淋浴，很是方便。 “楞三”把一包“铁蒺藜不倒钉”交到管小河手中，悄声问道：“这么漂亮的护士妹子怎么会睡在外间屋？莫非……” “切！人家是帮着照料我师傅的。别瞎猜。你怎么来这么早？” “唉！别提了！我们公司董事长最近病危。我的老板是董事长的小儿子，几个兄弟姐妹各怀鬼胎，背地里琢磨分割财产的事儿，成天明争暗斗的。这不，公司那边不得有人盯着吗？老板信得过我，让我早晚勤盯着点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我最近早起晚退的，替他盯着事儿呢。” “楞三”最近一年多在一家文化传媒性质的小公司打工，老板是一家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小儿子。 “辛苦你跑一趟，对了，如果方便的话，你一会儿顺路把陈护士送回家？” “你看，你们关系还是有点儿……” “别让人家听见，啥关系都没有，不要乱猜。方便不？” “方便！专程跑一趟都没问题。” 陈雨虹收拾完毕从卫生间出来，前前后后查看过童至锋的各项生命体征之后，向管小河辞行。 “他有车，顺路送你一程吧？”管小河一想现在离上班高峰期还早，正好让陈雨虹搭乘“楞三”的顺风车回家。 “不用了，谢谢！我有车。”陈雨虹与管小河、“楞三”客气几句，把外间屋收拾整齐，拎上自己的坤包准备下楼前往医院地下停车场。 “陈护士，等一下，我也去停车场，一起走吧。”“楞三”冲管小河摆摆手，小跑着出去追陈护士去了。 三甲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宽敞而明亮，“楞三”陪着陈雨虹找到她的坐驾，等陈护士发动车子之后，“楞三”站在周边替她盯着四处边角免得刮蹭，打着手势导引着帮陈护士将车子移出停车位。 陈雨虹感于“楞三”的热情，特意降下车窗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楞三”微笑着冲陈护士挥挥手，随口道声一路顺风。 看着陈护士的坐驾轻捷无比地驶出地库，“楞三”心下颇为感慨：“这二年的漂亮护士真是了得呀！这才多大年纪呀！大几十万的宝马已经开上了，厉害！” 陈雨虹方才驾驶的是一辆去年才出产的新款宝蓝色城际宝马车。 “楞三”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看自己开了三年多的小破车，“楞三”感觉自己活得真TMD的失败…… “努力吧！为了生活！走啰……”“楞三”安慰自己几句，发动车子上公司忙活小老板的事儿去了。 一天过得很快，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楚眉羽特意来到特需病房715室探望童至锋。 “怎么样？有没有好转的迹象？” “还那样，不过，各项生命体征一直都挺不错的。你不忙了吗？” “我？我是个闲人，在这里实习就是为了完善我的论文，如果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跟我说，我会转告我叔父的。希望可以帮到你们。” “谢谢了。”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来，我听叔父说过一次，说你们师徒遭遇暴徒袭击，你师傅受伤如此之重，你却好象没什么大碍，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感觉奇怪呢！那帮人下手可狠呢！我也感觉自己受伤不轻，可是反复自查之后，真没什么大事儿。我最近也在琢磨这事儿呢……” “我看过你的病历，会不会在头部和胸腔留下什么隐患，而咱们没能及时发现呢？” “我也说不好。” “要不，我让我叔父安排一次更为细致的体检，咱们再查查？” “那太感谢了，再说吧。” “好的，我安排好之后再通知你。” “让你费心了，十分感谢。” “应该的。”说完，楚大夫告辞离去。 “这位大美女实习大夫为什么对我们师徒的事这么上心？好奇怪！”管小河琢磨半天也不明就里，算了，人家反正也是好意，自己瞎琢磨什么嘛！ 夜幕低垂，华灯渐明，管小河帮童至锋擦拭完身体，替师傅把被子盖好。把卫生间里里外外收拾利落之后，管小河坐在师傅病床边，静静地琢磨起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的杂事，不大一会儿，困劲儿上来了…… “困了？”不知什么时候，陈雨虹护士穿着工作服走进了715病房。 “哟！你来了呀！有点困了……” “你到外屋休息休息，我替你盯一会儿。” “你今天不是轮休吗？怎么好辛苦你呢！” “你忘了吗？一会儿不是还得麻烦你为我扎针吗？” “没忘，只是不好意思麻烦你。” “我还麻烦你呢！我们之间就不要推来让去了，你快去休息一会儿吧。” “好的，那辛苦你了。”说完，管小河到外间屋休息去了，刚枕上枕头，不到一分钟，管小河就沉入了梦乡…… 第10章 金焰神针初体验 陈雨虹耐心细致地看护着童至锋，显得非常得老练而沉稳。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两个小时已经过去了，陈雨虹一点儿也不着急，似乎并非专程为了让管小河为自己扎针而来，倒更像是专职陪护童至锋而来。 管小河连日劳累，外带焦虑，这一睡着可就没那么容易醒来了。 病房外走廊上，一位患有重度脑梗的老年男性患者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扶着墙边安全扶手，一步一步地贴着墙根儿在那儿练习走路，刚刚经过715病室，不知怎么搞的，老人手中的拐杖脱手摔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响，惊动了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连忙跑过来及时搀扶住了老人，同时大声呼喊老人家中雇请的护工赶快出来…… 病房外的动静惊动了熟睡中的管小河，他冷不丁地激灵了一下，从陪侍床上一跃而起，直接冲进里间屋，他这是要看看师傅怎么样了。 这是管小河本能的反应。 “你别紧张，是门外的病人把手杖摔到地上了，你师傅好好的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能反应，本能反应……你先照看着我师傅，我出去看看……” 打开房门，管小河看到门外一位高龄男性患者被值班护士和一位护工模样的中年女子扶着正往回走呢。连忙问了声：“需要我帮忙吗？” “没事，没事儿！管大夫，你照顾你老师吧！谢谢你了！”值班护士冲着管小河客气几句，搀扶着老人走远了。 回到病房里间屋，管小河脑子清醒了许多，想起来应该为陈雨虹护士扎针了。 “我帮你扎针吧！” “现在方便吗？” “方便，我师傅这边没什么反应吧？” “一如既往，未见异常。要不，咱们把外间屋陪侍床推进里屋来吧？这样你就能看到你师傅，省得你担心。” “查房护士进来看到我们打乱病房格局，会不会批评我？” “怎么会？呵呵……她们背后对你评价可高呢，都夸你胜过童大夫的儿子呢！再说了，她们万一过问起来，有我呢！我跟她们都是好姐妹呢！” “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陪侍床的尺寸要比正规的病房尺寸要稍小一些。而且特需病房配备的陪侍床长度和宽度都可以调节的。这是管小河事先毫不知情的，在陈雨虹的指点下，管小河出病房上护士站找值班护士借来活动扳手，开始重新调整陪侍床的尺寸。 陈雨虹则在里间屋小心翼翼地看护着童至锋。 管小河忙完之后，招呼陈雨虹一起将陪侍床推进里间屋摆放好。 “这里间屋本来就是双人床位的配置，只是后来为了抢救病人配置医疗器械方便，也为了住院病人感觉空间宽敞心情愉悦，这才把这里的床位撤离至外间屋了。” “哦，怪不得尺寸这么合适呢！呵呵……” 陈雨虹准备脱去身上的衣服准备接受针灸治疗，管小河见状赶忙躲了出去，将里间屋门虚掩了一半儿。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管大夫，你可以进来了。”陈雨虹应该是换好了衣服，轻声招呼管小河进里间屋给她扎针。 管小河连忙将外间屋门关好，走进里间屋，发现陈雨虹已经仰面朝天地躺在陪侍床上，身上盖着管小河的母亲给儿子送来的薄蚕丝被。 病房内是中央空调的温度设置，一点儿也不凉，薄蚕丝被足矣！ “先是“关元穴”，还是“殷门穴”？”陈雨虹轻声问道，只有问清楚先针刺哪一外穴位，她好决定是仰面朝天地躺着，还是背朝天地趴在床上。 “先是‘关元穴’” 陈雨虹点点头，不再多言，静候管小河施针。 将金针消完毒，回头看了看师傅那边没什么事，液体估计还得输一个多小时，管小河准备给陈雨虹扎针。 刚刚撩起蚕丝被的一角，管小河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墙边，将病房里的大灯关掉，随后打开了师傅童至锋那边床位的床头灯。 陈雨虹突然感觉有些紧张，她猜测管大夫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避嫌。不管怎么说，“关元穴”临近女性内裤上边缘，多多少少有些超越男女大防之嫌。 “他还挺有君子之风的，只是这样做，穴位能认得准吗？”陈雨虹想归想，但却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说到底，她还是个大姑娘呢，人家一个男医生还知道避嫌，自己怎么还好意思多嘴呢？ 管小河右手举针在手，左手撩起蚕丝被，一股凉气袭来，陈雨虹一紧张，浑身肌肤绷得紧紧的。管小河感觉到了陈雨虹的紧张，连忙宽慰她：“别紧张，如果肌肉紧张，我不好入针的。” “不好意思，我……”一时间，陈雨虹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哪里知道，管小河天生异禀，夜视能力极强，别说借助壁灯之光，就算是暗夜无边，只要稍有光亮，管小河可以百步识物，误差也不会太大。 陈雨虹自身也懂得针灸，为了管大夫扎针方便，她在家中洗浴过之后，特意精心挑选了尺寸、颜色合适的内裤。尺寸稍大，影响施针，说不定还得自己向下稍稍退去一点内裤，那样就太尴尬了。尺寸过小，春光外泄，太不雅观了。 所以，陈雨虹今天所着内裤方方面面都是正正好，管小河直接辩明“关元穴”准确位置就可以扎针了。 管小河认穴向来奇准，何况今天面对的陈雨虹身材匀称，细腰纤纤，真真是标准身材。 蘸了酒精的棉签轻轻拂过陈雨嫩白的肌肤，凉凉的，陈雨虹的右腿不由自主地动了动，她还是有些紧张。 管小河心无旁逸，一心只在针灸上。或许是因为金针材质特殊的原因吧，说来也奇怪，陈雨虹竟然一点儿也不觉着疼痛，这一点，和那位老中医专家扎针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小管大夫果然是位高手。 陈雨虹其实也是此道行家里手。 轻捻金针，看看入针深度差不多了，管小河收手驻针。 随后，管小河轻手轻脚地把蚕丝被整理好，替陈雨虹将身子盖好，小腹附近只能空着，给金针留下一点空间。 “醒针15分钟，我定好时间，一会儿我替你贯气。” 陈雨虹不知“贯气”是何针法，微微点点头以示感谢。 管小河回转身来，查看师傅童至锋的液体输得怎么样了。 “滴、滴，滴……”手机定时软件响了！15分钟很快就过去了，管小河连忙起身走到陈雨虹床前，轻声问道：“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吧？” “没有，感觉很好。” “我现在要‘贯气’了，你什么也不用做，只需心平气和则可。” 陈雨虹点头表示明白。 管小河抬手将金针轻轻捏住，徐徐轻捻，慢慢上提了一厘米多一点儿，随后暗运内力，以指贯注至金针针柄头上的龙头嘴上，一股真气慢慢地随着金针舒缓地作用于陈雨虹的经脉之中…… 陈雨虹只觉“关元穴”处微微发热，继而温润如春之感渐渐腾升…… “好舒服的感觉……”陈雨虹意识到管小河果然是针灸圣手！她哪里知道，管小河这等身手比起童至锋来连个小巫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