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大伯讲述的故事 本文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坐。 很多朋友喜欢写开篇语、引子之类的东西,在三疯这里,这些暂且放下。 这些年了,我陪着领导做了很多开篇之类的事情。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好领导,他强烈的民本思想,不仅照耀了他的仕途,更让无数的百姓受益。 开篇是一种豪情万丈的体现,在开篇里介绍自己的计划、构思、理想,努力把自己YY的美梦献给读者和观众。 在官场时间久了,越发讨厌开篇。更期待有完美结局的开篇。 这几段话,也许也可算作开篇语。 开始了,兄弟,给点支持和鼓励,感恩。 下面这个故事是我大伯讲给我听的,我大伯是故事中的人物之一,我一直认为喜欢说笑的大伯讲述的这个故事是瞎编的。也希望是瞎编的。在厚重的历史面前,我内心满怀畏惧。 N年前的中国南部某邻国X国密林。 中国某远征军某团正在行军。或者说,撤退。 这是一片比战场更具杀伤力的密林,毒蛇、蚂蝗、瘴气、以及零星的军事骚扰。 团长冯北山在密林里度过了他42岁的生日。 过生日的那天,冯团长带着特务连正好穿过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拥有非常具备该国独特风韵的名字,为了本文写作需要,我们把它叫作蚂蝗村。 扒掉腿上的蚂蝗,大家看到这个破落的蚂蝗村的时候心里一阵惊呼,在密林穿行半个月,能有村庄出现在眼前是多么的让人倍觉温暖。 特务连战士何东海第一个发现村子并喊叫起来,曹俊林、傅传刚、张勇刚等第一时间进入兴奋状态——大家太需要歇脚了。 “小心,全体警惕”,特务连目前职务最高的二排排长章铁男立即低吼一声。 特务连战士自然非同一般,列着对形蜿蜒地向村庄靠近。在X国作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大伙知道X国也非常精通游击战争。 何东海、曹俊林、傅传刚、张勇刚等四人组成的先行组已经控制了一间无人居住的小木屋,木屋前后都是树木,烘托出木屋的安宁。 团长冯北山带着章铁男等人在高度戒备下,聚集在木屋周围。 排除了木屋的危险性后,木屋成为临时团部。在木屋附近50米左右的方向,还有两间大点的木屋(我大伯给我讲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小时候听的很有味道,长大后回味起来,就觉得大伯的字汇量太少了),何东海、曹俊林、傅传刚、张勇刚等四人再次前去搜索。 靠近这两间木屋的时候,细心的何东海看到木门后面有一双童稚的眼睛,何东海咧开大嘴对着那眼睛笑了起来,木门推开了,童稚的眼睛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10岁左右的衣杉褴褛的孩子。 何东海再次走上前,曹俊林、傅传刚、张勇刚等也跟着走过来。 枪声响了,是童稚的眼睛发出的,后面的人看得很清楚,是一把轻型冲锋枪。 孩子拔枪速度非常的快,但枪法不怎么准。何东海倒下了,曹俊林、傅传刚、张勇刚等立即卧倒在地。紧接着,二排排长章铁男带着一队战士跑了上来。 几乎是在小孩开枪的同时,大木屋里冲出来一个妇女,也端着一把冲锋枪就开始扫射…… 大伯跟我讲的故事就这么多,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大伯没有说,大伯唯一强调的是,何东海是他背出来的,何东海没有死。 我要说的故事是从1990年开始的。 A省C市,这个拥有100万人口的城市,在国人眼里并不怎么受关注。就象C石汽运公司的劳模驾驶员何东海一样,在公司忙忙碌碌,有事没事就咧开嘴笑,不争名不夺利,准点发车,安全回站。 发车前检查车况,进站后把车子抹洗干净。周而复始的认真工作,让何东海年年夺得了公司劳模的嘉奖,除此之外,何东海无所求也无所得。 也有少数人知道点何东海的往事,知道他是退伍战士,知道他真刀真枪上过战场,个别细心的还知道他肺部受过枪伤,所以何东海从不抽烟,这在长途汽车驾驶员里算是特例。 33岁的何东海拥有1米76的身高,在一身肌肉的衬托下,显得很魁梧。在组织的介绍下,5年前何东海成家了,媳妇是C市人民电影院的售票员梁雪梅。两口子在汽运公司何东海的宿舍成的婚。这个婚结得比较简单,手上经济不怎么宽松的何东海还是帮媳妇买了一台缝纫机。这是最重要的嫁妆了。 天下事,往往是双喜临门,也往往是祸不单行。 一天,何东海和往常一样,载着满车的乘客去省城,出了C市37公里,到了金针镇,一辆摩托车突然横穿马路,驾驶经验丰富的何东海立即踩了刹车。摩托车轻轻的擦了一下客车车头。 双方的车子都没什么损伤,何东海咧开嘴笑了下,示意开摩托车的小伙子先过马路。开了多年的车,憨厚的何东海养成了宁停三分不抢一秒的好习惯。 骑摩托的小伙子着一件绿色汗衫,身材干瘦,喉结很突出。为了叙述方便,我们叫他大喉结。 大喉结显然是金针镇的小混混,并且对何东海的憨笑有点不适应。大喉结在摩托横在客车前面,快步走到驾驶门旁边,指着何东海大喊一声:狗操的,下来! 何东海依旧是咧开嘴笑了一下,回答说:“又没撞到你,你还要怎样?车上全是乘客,还要赶着去B市(省城),请让开。” “咚!咚咚!”大喉结挥起拳头砸了三下驾驶门,“你狗操的给老子下来!”。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后生跑过来站在大喉结身边,异口同声的复制着大喉结的口号:“你狗操的给老子下来!”。 何东海必须得下去了,车上还有一车乘客,必须尽快解决这个纠缠。 “狗操的,你还有脚啊”,何东海一开驾驶门跳下车,大喉结就指着何东海的鼻子骂了起来。 或许是看到何东海的个子高大,大喉结边开骂边朝何东海一脚踢了过来。另外三个同伙也同时挥拳。 顿时,何东海陷入了四个后生的包围之中。 车上乘客齐声发出呼喊声。 然而,似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憨厚的长途汽车驾驶员曾经是英勇骁战的特务连战士。 第二章:少壮派领袖人物 看到何东海个子高大,大喉结想到了先下手为强。四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对何东海展开攻击。 何东海居然还笑的出来,咧开嘴笑了一笑,也就在这一笑之间,大喉结跌倒在地,另外三个也同步后退了2、3米。 关于那一幕,车上的乘客在市井间是这样形容的: 张三:何师傅那个螳螂腿扫的真漂亮。 李四:何师傅会迷踪拳。 王五:何师傅一个凌空翻,起码有3米高。 阻击了大喉结组合的第一次进攻,何东海没有乘胜出击,他希望大喉结知难而退。 也许是刚才何东海出手太快,大喉结组合似乎没看出什么门道,他们站稳脚跟,再次向何东海扑去。 何东海有点火了,又是一转眼的功夫,大喉结四人全部跌倒在地,这次何东海稍微用了一点劲道。 大喉结毕竟不是傻瓜,爬起来之后恶狠狠抛下一句话:“你等着,有种你狗X的,不要开车回C市!” 大喉结四人扶着摩托车仓皇逃窜了,何东海拉开驾驶门,上了车,回头对着乘客咧开嘴一笑,解释说:“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车厢里响起了热烈掌声。 C市到省城B市也就是100来公里,在去省城的剩余的70来公里的路上,乘客们仿佛成了老朋友,纷纷议论: 张三:何师傅等下开车回C市要记得报警。 李四:他们一定会在金针镇等何师傅。 王五:他们会带刀。 到了省城汽车站,何东海对乘客的关切表示感谢。 在他心里,确实没把大喉结看做一回事。 按照班次,何东海有半小时的吃午饭的时间。这个饭他一般是在汽车站边的水饺店吃一碗水饺,如何遇到熟悉的司机,也会相约去汽车站职工食堂吃个炒菜。 这天依旧是吃水饺。水饺店顾客不少,何东海买了牌子交给服务员就坐了下来。已经是这里的老顾客了,几个年纪大点的服务员主动的打招呼:“何师傅,你来了。何师傅,今天挺精神啊”。 何东海还是那咧嘴一笑。 半小时后,何东海坐在驾驶位上,迎接乘客上车,最后上车的是两年轻恋人,男的约25岁,神气清朗。女的23岁左右,清丽脱俗。何东海点头示意,咧开嘴笑了笑。 车开动了。 到了金针镇了。何东海聚集精神,格外关注马路两边的局势:一个曾经作过特务连战士的人,关注周边的局势不象常人那样东张西望。 冲出了12、3人,各个手上抄了家伙!何东海看到了杀气腾腾的大喉结一伙。 看来大喉结是等久了等急了。 “狗x的,你终于来了”,大喉结第一个窜到车头前,这句高骂让他的喉结鼓得更大。 车上乘客一阵惊呼。那清丽脱俗的女孩吓得躲进男朋友的怀了。 “干什么?”神气清朗的男生第一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立即走到车厢前。 “我x你妈来了”,大喉结语言上从不低头,并且善于先发制人。 何东海拉住这位神气清朗的男生,咧开嘴笑了笑,叫他坐回座位,自己下了车。 神气清朗的男生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这类似的场景他经常听他父亲讲过,而今,他是亲眼看到。 也正是亲眼看到,他才发觉小时候他父亲讲述的故事并不是虚构。 仅仅是一瞬间的功夫,大喉结一行10余人全部被击倒在地。 对付这些乡下小混混,对于何东海来说,并非难事。 这次由于场面大,还抄了家伙,围观的人比上午要多很多。第一轮被击倒的大喉结一伙并没有屈服,他们爬起来就开始第二轮进攻。 神气清朗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也从驾驶门这边下了车。站在何东海身边,指着大喉结喝道:“你们这些流氓,眼里有没有王法”。 “操,小崽子,关你鸟事” “操,滚开点” “……”。 何东海似乎对这些小混混的叫骂有点习惯,可这位神气清朗的男生有点受不了,他回骂道:“你们给我闭嘴。” 何东海咧开嘴笑了笑,心里想:“你这个秀才怎么可能骂得赢这些混混呢?”。 何东海回头说:“年轻人,你上车去,注意安全。没事的。” 金针镇是国道边的一个集镇,镇不大,镇里大大小小的单位就在国道两边,不知是有人报了警还是围观的人太多的缘故,镇派出所的民警来了。 客车开进了派出所,何东海笑着对乘客解释说:“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在派出所,大喉结投诉说:“李彪,这个开车的上午撞了我,我摩托车被撞坏了,他不但不赔还打了我。” 大喉结看来和这个名叫李彪的民警很熟悉。 “你瞎说,你纠集那么多人打这位师傅,我亲眼看见的”。神气清朗的男生跟着何东海进了派出所,看见大喉结恶人先告状,心里忿忿不服。 “还没问你呢。”民警李彪对神气清朗的男生的插话不怎么满意。 神气清朗的男生看情况不对,转身走了出去。大喉结看到他离开的背影,蔑视的笑了一笑。 神气清朗的男生来到2楼的所长办公室,一个中年的所长坐在里面。 神气清朗的男生说:“所长,借你电话用下,打个电话。” 中年所长一楞,看眼前小活字气质不一般,礼貌的问道:打给谁? “打给宋龙明宋局长”。 宋龙明是C市公安局局长。 “哦……哦,,,”中年所长楞住了。眼睛不由的往桌上的座机看了一下。 电话通了。“宋叔,我是小广,我在金针镇派出所”。 在电话里,小广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叫金针镇派出所所长听电话” “你马上放人,让司机把乘客安全送回C市,你自己把人给我带到市局来”。 “哦,,好……好的”。 40分钟后,C市公安局大楼。 二楼,在市局治安支队直属大队队长面前,大喉结没有了在金针镇的锐气。 三楼,小广和女朋友坐在局长办公室。 “小广啊,我昨天听冯书记说你要来C市上班,今天来报到吗?这位是小静吧,果然是天生一对,哈哈”宋龙明和蔼的问道。 “宋叔,我今天来报到,我爸他非常想念你啊。说来看你,一直走不开。” “都是老战友啊,当初在部队,你爸是师长,我是团长,日子真快啊。” 看着眼前的小广,宋龙明非常亲切,那眉宇间的气度,和其父相差无几。 小广的父亲冯北山带着自己的团跟着大部队从X国回国后,相继换了几个军区,最后在某集团军担任师长,宋龙明是团长。 冯北山性格沉稳,不苟言笑,宋龙明的性格和他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相比之下,宋龙明更擅长思辩,所以后来转业的时候,冯北山建议他去公安系统。 转业到C市公安局(确切说当时是叫地区公安处,后来C市由地区改名为市,地区公安处改制为C市公安局),先是局党委委员兼政治部主任,再副局长、再局长,再市委委员、局长。而冯北山则在S省纪检系统任职,从省集常委、一室主任,到省集副书记、到省委常委、集书记。 冯北山的儿子冯广田,在老一辈的人口里,都叫小名“小广”。北京大学毕业后,在国家教育部工作了两年,这次在冯北山的要求下,小广主动提出去下面基层单位上班,选择了A省C市教育局。 "宋叔,我会认真工作的,一切从头开始”。小广的家庭教育让他具备了许多老革命喜欢看到的那些优点:爱国爱党、正直有理想、谦虚好学。 一切从头开始,这句话表明小广不会张扬自己的家族背景。 宋龙明说:“好的,我也不和任何人打什么招呼了,你自己去教育局报到去,哈哈,小广长高了。” 在中国,长辈看到自己喜欢的晚辈,喜欢用“长高了”这样原生态的话来表示自己的欢喜,这句“长高了”,第一层意思是“个子确实长高了”,往往还有第二层意思,那就是“成熟多了,不再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 叔侄寒暄一番,宋龙明才发现自己冷落了小静。 这些年,宋龙明和老首长冯北山天南海北,来往不是很密切,当听到冯北山要把自己的大儿子送到自己的C市来工作,心里倍觉温暖,老首长还是信任自己的,要依老首长的个人影响力,放在任何地方都不成问题,为什么要来经济不怎么发达的A省,并且又是来这个经济更不怎么发达的C市呢? 宋龙明深深知道老首长的心意,他是想让小广得到更严格的锻炼,却又需要有一个贴心的长辈在身边“看护”。 自从知道小广和小静订婚这个极小的范围的人才知道的消息后,宋龙明知道自己在冯北山心目中的位置,老首长还是象在部队一样,对他充满信任。而小静家族在华夏的影响力,更远在冯北山之上。当年冯北山担任小静爷爷的警卫排长时,老爷子就非常喜欢冯北山,两人情如父子。 出生在军人世家的小静落落大方,一举一动让宋龙明觉得她比自己更象军人。 小静也跟着小广叫:“宋叔叔,我这次陪小广来C市,一来是认认路,二来也要拜访宋叔叔,我父亲特意嘱咐要代他向您问好。” 听小静这样一说,宋龙明的心情更加大好,哈哈的爽朗笑了起来,谢谢赵司令员还记得我啊。 赵司令员年轻时曾在苏联著名的加加林空军学院领航系学习,研究空军战役学,这所学院的很多毕业生因战功卓著而荣获苏联英雄称号。学成归国后,赵司令员著述颇丰,累有建树,隐然成为华夏航空军事的少壮派领袖人物。 第三章:票已经卖完 C市电影院在市中心人民路上,这晚上映的是刘德华、陈百祥、吴君如、冯淬帆、曹查理、关之琳等主演的电影《最佳损友闯情关》。 电影开演15分钟后,见票已经卖完,售票员梁雪梅关上售票窗,打开票房门走了出来。 和电影开演前热闹的场面不同,电影开演后,影院门口安静了许多,几个卖瓜子、小吃、冰糖葫芦的摊贩也坐在一起聊天。 梁雪梅刚走到影院门口,一个喉结突出的瘦小个子青年冲了上来,问道:“你是梁雪梅吗?”。 老实巴交的梁雪梅本能的应了一声,问:“什么事”。 话音刚落,大喉结就一拳砸在梁雪梅的鼻梁上,鲜血顿时喷的满脸都是。紧接着,另一个混混冲了上来,一脚把梁雪梅揣倒,两人的脚同时题向梁雪梅瘦弱的身体。 “老子今天就踩死你,狗B,看你老公还敢不敢呈能耐,我操。” 遭遇此突变,梁雪梅彻底被打蒙了,鲜血把粗布衬衫浸红。几个小摊贩连忙过来劝驾,被另外几个围观的小混混挡开。 “住手,你们住手!”正和小静路过电影院的小广快步上前,大声呼喊起来。 C市市中心并不大,市民逛着逛着一般都会路过人民路电影院这里。 大喉结一看是小广,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而另外几个乡下小混混则把色迷迷的目光投向了小静。 “小妞,长的不错啊”,一个混混朝小静伸出右手,准备摸小静的下巴。 上世纪80年代末,香港电影逐渐进入大陆,加上思想的逐步解放,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时常以在大路上调戏妇女为荣。 大喉结是领教过小广的,知道这个年轻人不能惹,刚想劝阻,却已来不及。 小广看见小混混朝小静伸手,立即一脚踢过去,狠狠的踢在那小混混上,这时,几个围观的小混混一起朝小广扑了过来。 包括大喉结在内,全部严重低估了小广和小静的力量,这个被小广踢了一的人是幸运的,多年以后他完全可以自豪的说:“市委书记冯广田25岁的时候就踢了老子一。” 根本不需要小广动手,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5、6个精神饱满的锐气青年,几下功夫就把这几个混混全部擒拿,拷上手铐。 当时现场的摊贩是这样讲述的: 小吃贩张三:那些大侠是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个会飞会跳。 水果贩李四:不是什么大侠,是武警支队的武警,我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就知道了。 冰糖葫芦王五:不是,是中南海保镖,我听他们说话是北方口音。 一身血污的梁雪梅被小静搀扶起来了,一辆微型面包车警车也很快来了,那5、6个锐气青年象塞垃圾包似得把大喉结一伙塞进警车,小广、小静带着梁雪梅坐上一辆人力黄包车往医院赶。 电影院边上100米就是C市第二人民医院,黄包车师傅很快捷的送到急诊部门口,那5、6个锐气青年几乎同步也跟过来了。并且下意识得围绕在小广和小静周围。 “王队,我去下局里”,一个锐气青年向另一位浓眉大眼的锐气青年请示道。 “行,你去吧,三强,不能放了他们,我会向宋局汇报”。王队交代说。 急诊部医生很快对梁雪梅进行外伤包扎,王队向小广和小静敬了礼,掏出警官证自我介绍说:“报告,我是C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机动中队队长王大山。” 同样出身军旅世家的小广和小静知道,这是典型的军礼。由于两人怒气未消,俩人只是轻应了声,点头示意。 一个满头大汗的男子跑进了急诊部,他跌跌撞撞的问:“我老婆呢,我老婆呢?” 王大山一个箭步拦住了这个男子,轻声喝道:“你哪位?” 这个满头大汗的男子显然急了,右手一挥弹开了王大山的手,“我找我老婆!” 好猛的劲道,王大山内心不由一赞。凭直觉,眼前这个人不象坏人,可在C市居然有此人如此劲道、能轻松把他弹开,王大山不由刮目相看。 “这是何师傅”,电影院保卫科长气喘嘘嘘的跑了进来。 王大山亮明了身份,安慰何东海说:“你爱人在里面检查,请放心”。 医生也走出来了,告诉说:“外伤已经止住,没严重内伤,现在检查颅部,请安静”。 “是你?!”何东海看到了小广,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绝不能放过大喉结!”小广也认出了何东海,眼前这个身怀功夫、老实憨厚的男人就是自己今天遇到的长途客车司机。 何东海咧开嘴礼貌性的笑了一笑,刚才和王大山无意中较量了劲道的手伸在后来擦了两下…… 医生再次走了出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伤员没内伤。家属可以进去了。 看到病床上的瘦弱的妻子,何东海的泪水夺眶而出。由于出了不少血,梁雪梅脸色很苍白,她拉着何东海的手,指了指小广,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神充满感激。 何东海尽管退伍多年,可对周遍事物的分析辨别能力是永远不会下降了,他清楚,眼前这个青年再次帮了他们辛苦的夫妻俩。 王大山把自己带来的四个便衣警察全留下来照顾梁雪梅,自己带小广他们去局里,一来他担心万一大喉结还有同伙来医院复仇(显然这是高估了大喉结这活低级别的小混混,但这种考虑又非常必要,因为他当时并不明白,这个瘦弱的妇女和他受命保护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二来,他之所以敢在大部分人留下,是因为何东海也要一起去公安局,他敢确定,这个何师傅绝对是个会家子,作战能力在自己之上,并且,眼前这两青年,绝对是有恩于他。王大山觉得自己找到了最佳搭档。高手之间,往往是一瞬间就知道双方的斤两。 到公安局后,何东海配合做口供。 小广和小静气呼呼的坐在里面的队长办公室,当一个民警进来向王大山汇报说:“王队,大喉结是金针镇镇长刘水生的儿子。” “连他老爸也一起查,绝对不能放过大喉结”,小广捶着桌子,站起来怒道。 第四章:谣言绯闻满天飞 “连他老爸也一起查,绝对不能放过大喉结”,小广捶着桌子,站起来怒道。 话音刚落,一旁的王大山吓了一跳,怎么在这个帅哥眼里,查一个镇长就象抓卖嫖娼那样简单。 从上了何东海的客车开始,小广忙碌的度过了他来C市的第一天。 在公安局,尽管是夜晚,刑警支队机动中队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何东海作完笔录,来带队长办公室和小广谢别。 王大山看到何东海居然兴致很高,他拍着何东海肩膀说:“兄弟,你应该功夫不错啊。” “没,半个残废人,年轻的时候在XX前线挨了一梭子,幸好把命保住了,多亏了我们团长啊,没有他,我早挂了。”何东海咧嘴一笑,自从退伍以来,他性情变的沉默多了,也憨厚多了,不比当初在部队那么好动。 “XX前线,团长”这几个关键词传到小光耳里,内心不禁一怔。 “谢谢你”,何东海朝小广微微鞠了一躬,退伍后,他还不怎么习惯和外人握手。 “师傅您叫什么名字?”,忙了一整天,小广一直没来得及问下姓名。 “何东海。呵呵” “哦,何师傅,你辛苦了,您先去医院陪下您爱人,这里王队长会负责的,您放心。” 听着小广的话,何东海觉得特别亲切,也特别信任。说不出什么原因,内心就是觉得温暖。 “恩,是的,我会认真处理的,大喉结出不去的”,王大山连忙接腔。 何东海走了,小广也告辞了,明天,市委领导要带他去C市教育局报到。 第二天一早,宋龙明亲自来陪小广和小静吃早餐,早餐过后,小静就要去省城,再回北京。所以宋龙明越发对小静客气起来。在华夏政坛,小静的爷爷,以及爷爷的旧部、小静的父亲、小广的父亲,初步形成了自己的家族势力,并且这个家族由于勤政务实而倍受华夏最高决策层的亲睐。 “宋叔叔,金针镇镇长是什么人,怎么儿子那么嚣张?”小广问道。 “刘水生确实不象话,不仅他儿子是镇里一霸,他自己也民怨不小,多次调戏妇女,我会办他”。 “恩,谢谢宋叔”。 宋龙明早就得到王大山的汇报,特别是听到王大山转述的小广要连大喉结老爸一起查的时候,宋龙明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笑归笑,对待大喉结的老爸,金针镇镇长刘水生,宋龙明是知道一、二的,手头上也有几桩他的案底,如果真要办他,并不难。唯一顾忌的,是刘水生上头的那位。 早餐后,宋龙明安排王大山等人护送小静回省城,并交代要送到机场。小广则自己去了C市委大院。 在市委组织部先行报到。组织部黄部长热情的拉着小广的手,寒暄着说:“C市教育基础差,师资力量弱,小冯局长是国家教育部下来的,要多多出力啊。” 黄部长也是仕途老马,这么年轻的小广,从北京直接下来,一定有来头,到底来头多大,他也无从得知,甚至他在省委组织部的哥们也没有小广的档案之外的其他信息。 “恩,我会努力的”。小广感受到了黄部长的友善。 “黄部长,罗书记说请冯广田同志过去”,一个身材不高却气质稳重的青年走进来直接说。 “哦,好的,小谢。我们这就带小冯过去。这是市委罗书记的秘书小谢。” 黄部长把小广和小谢做了介绍。 两个年龄相近的年轻人握手。这次握手,也开始了他们长达几十年的哥们生涯。 市委书记罗中衡看到小广时,也不禁被他的年轻所震叹。 介绍分析了一通C市教育系统的基本情况后,罗书记说:“这次安排你先到教育局担任党委委员,也是副县级,主要的分工是基础教育这块。先这样干吧。” 黄部长和小谢陪着小广一头,只不过黄部长点头的幅度小些,而小谢不仅要点头,还要不停的做记录。 “小谢,和高副市长约好了吗?准备送小冯同志去教育局”。 “约好了,高市长随时可以出发。” “好的,今天我和黄部长亲自送小冯同志去上任,也代表市委对中央下来的同志的欢迎啊,哈哈”,罗中衡爽朗的笑了起来,起身的时候不经意的拍了拍小广的肩膀。 这一亲密的小动作被黄部长看在眼里。要知道,罗中衡一向是以严肃很著称,今天怎么对一个新来的部下如此客气呢。莫非他知道这个小伙子的背景?黄部长心里转得飞快。 C市教育局今天可真热闹,人员到岗情况是百分之百,连一直不怎么露面的调研员老方也来了。 接到电话后,局领导班子全部成员,全体局中层干部早早的坐在会议室。 平时局里开会,只要局长曹丰一坐下,会场气氛会立即进入严肃状态,而今天,大家都知道市委书记和分管文教的副市长要来,所以尽管曹丰坐在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就显得随意和热闹多了。 “据说很年轻哦" “是哦,是国务院下来的” “是教育部下来的” “是来挂职的吧” “是来镀金的吧”…… 平时开会,曹丰是坐在会议室靠墙的那排正中间,今天则坐在门边上,方便进去。 “已经出发了”,局办公室主任小跑进来向曹丰汇报。 “哦,我们下去吧”,曹丰说“我们”的时候,眼睛看了一边其他几位局领导。 官场座位站位包括走路的位置都是有讲究的。由于市委书记罗中衡亲自来了,市委常委、组织部黄部长,副市长高红丹就走在罗书记身后半米的两侧,而小广因为是今天的当事人,被罗书记拉着并排走。曹丰看着这个格局,心里掠过一丝不快。怎么看都觉得罗书记和小广是不是太亲密了?作为市委书记,有必要亲自送一个副县级干部报到吗?按通常惯例,最多市委组织部派一个副部长就足够了。 一般说来,市委书记要来教育局会提前1、2天通知的,今天是怎么啦? 前前后后,罗中衡一行在教育局没呆了十几分钟,这只是一个新局领导班子的见面会,可这十几分钟,所辐射的政治意义却非常深远。 送走了市领导,整个教育局处在兴奋之中,毕竟市委书记不可能经常来教育局,教育局属于政府系列,由于小广目前只担任局党委委员,属于党的专职干部,所以市委领低小广到任也在情理之中。 机关单位就这样,来了新领导就容易兴奋,好象新领导会给每个人发红包似的,尽管小广仅仅是局党委班子的一个成员而已,却成为局里上上下下的谈论焦点。 局领导张三想:“是不是派来接班的啊” 中层干部李四想:“下一步等开市政府常务会,应该会兼任副局长的” 科员王五:“这下好了,来了同龄的领导,那帮老家伙该退了吧,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了” 女科员张三:“真帅” 女科员李四:“有没有找女朋友啊” 女科员王五:“他那衬衫什么牌子啊,真靓啊,北京来的官品位就是高” 看到罗书记那么热情,曹丰自然不会怠慢,亲自陪小广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并在小广的办公室小坐了一会。 小广对自己的办公室很满意:干净、整洁,书柜、报架、开水瓶,能考虑到的基本都有了。 当曹丰起身走时,小广跟在身后,一直送到同在一层楼的曹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握手说:“今后麻烦曹局长了,有任何活,随时吩咐我干就是了”。小广笑着说,很真诚。 曹丰感受到了小广的诚意和礼敬。 其实这一年来,曹丰心情一直很郁闷,自从出了云湖小学事件了,关于他要被调走的谣言层出不穷,关于接他位置的人选也络绎不绝,有说这个的,有说那个的。几次曹丰跑到市长那探口风,都一无所获,市长总是一句话挡回他:“好好干你的工作,不要想太多。” 小广坐在自己办公室,没一会,局办主任老潘就带了一个女青年进来,小广刚转悠了10多个科室,这个女青年记得在哪个科室见过,因为这个女青年有个醒目的特点:大胸部。是那种男人看一眼就不会忘记的大胸部。 “冯领导,这是我们局办的副主任科员高茹芳,以后有什么需要跑腿的事情就直接吩咐小高。” 说这话时,老潘眼神贼西西的,小广心里颇为不悦,出于礼貌,说了声:“谢谢”。 老潘转身就出去了,高茹芳很熟练的帮小广泡了一杯茶,弯腰送到了小广手边。 小广一楞,立即收回眼神说:“谢谢,你回办公室去吧”。 说完,头也不抬,看着桌上的报纸。 高茹芳识趣的走了。 高茹芳刚走,小广捶了下桌子,心里骂道:这个老潘,居然动这样的歪念头。我岂是如此不堪之色中恶鬼。 那个时代,不象现在这样包二奶,包三奶,少数污吏就是吃吃窝边草的本事,或者打着帮分配工作、安排临时工的名义,调戏玩弄妇女。 小广第一天来上班,老潘就领着大胸脯的女人进来,如果再让这个大胸脯的女人多呆几分钟,那谣言绯闻还不得满天飞。 第五章: 后台硬得很 C市几乎人人都是政治家,都有着高度敏锐的政治嗅觉。 小广到教育局上任才一天,很快就传遍了C市政坛。 某局张三:据说教育局新来了一个领导,才26岁。 某委李四:北京直接派人来教育局了,曹丰看来要下了。 某办王五:是从教育部直接下来的,后台硬得很。 “轰”走了高茹芳,小广打通了父亲的电话:“张哥,我爸在吗?” 电话是小广父亲冯北山的秘书接的。 “哈哈,小广啊。到C市了吗?”张秘书听出是小广,轻声笑了笑。“你等下,我进去请冯书记接电话”。 冯氏父子感情很深。 当听到小光讲了何东海的事情时,冯北山当即肯定的说:“对,何东海是当年我团里的弟兄,他老家是A省C市的。” 尽管时隔多年,听到当初特务连弟兄的名字,冯北山记忆深刻的很。 “何东海是个好战士,小广,如果他有什么困难,多帮帮,不是万不得已,不要透露我们的关系”。 “恩,知道”。 “我还见了宋叔了,真热情”。 “哈哈,你说龙明啊,老兄弟了,当年在部队的时候,他可没少带你玩。” “是哦,最难忘的是坐他的吉普车,宋叔叔开车技术真好”。 “快开学了,你要多作出实际工作成绩”。 “恩”。 父子聊了一阵,小广一直没说他准备整治大喉结的事。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中午,办公室主任老潘又走了进来,不过这次是一个人进来的。 “冯领导,曹局长说中午局里为您接风,局领导班子成员恰好都在,大家也好熟悉下。”个子瘦小的老潘屈身请示。 “坐撒,潘主任”,小广很不适应老潘的恭谨,老潘身上机关综合症太重。 “不用,我站着就行”。 “谢谢曹局长,太客气了”,小广答应了。 “冯领导您对菜的口味有讲究吗?我们这的菜味道偏辣,口味很重” “我没忌讳,什么菜都可以,我刚来,正想尝尝本地菜呢”。 老潘弯着腰出去了。 午餐做了满满一大桌,曹丰居中,左边是小广,其他班子成员分别坐开。 满满的一桌人再次轮流介绍了一次。小广算是加深巩固了印象。 一开始没打算喝酒,小广说就喝一杯。老潘就倒上满满的一杯茅台。 曹丰带头说:“我代表C市教育局,欢迎冯局长”。由于小广目前只是局党 委委员,副局长的职务好要等市政府开会任命,可曹丰开了头,大家也就跟着叫冯局长了。 曹丰举了杯,小广也举起了杯。 没想到曹丰居然站起来把酒干了,这种礼遇一般是对待上级才有的。 小广也干了。 第一杯酒下了肚,后面的就来的快多了,别人敬,自己回,两圈下来,包厢里气氛热烈了很多,一开始大家的矜持也不见了,话也越说越随意了,仿佛多年老同事。 可大家都是官场中人,涉及到敏感问题的话自然不会说,能到这个级别,上头多多少少会有人,小广虽年轻,谈吐却非常得体老到。几次有人故意问起在部里的事,小广都是一带而过。 小广越是低调,越让人觉得他背景很深。 副局长陈文丽是班子里的大姐了,女人就是女人,她问老潘:“潘主任,要安排好冯局长的住房啊,据说冯局长现在还住招待所,那怎么行啊,要书房没书房,要客厅没客厅,要厨房热杯牛奶什么的也没发子。” “哦……”老潘点头应到。 曹丰接着说:“老潘,省里去年挂职的刘局长不是回去了吗,把他住的那套房子好好整整,把日常用品、起居用品全换新的,尽快让冯局长搬进去”。 “太谢谢了”,小广对着曹丰和陈文丽举起了酒杯。 “我就不敬了,敬陈大姐吧”曹丰笑着说。 “谢谢陈大姐”小广一干而尽。 “什么大姐啊,叫阿姨,我女儿都22岁了,都参加工作了,喊错了人,这杯酒不喝了!”陈文丽断然拒绝了喝酒,神色间对小广的喜爱无语言表。 “是哦,陈大姐的女儿娟娟大学毕业了,还没找男朋友呢,不知冯局长是否……?一位曾担任乡长的副局长半醉半醒把话抖出来了。 那个年代不象现在流行发手机短信,也没现在这么多荤段子。只有一些常年在基层工作的干部,嘴上时常会冒出点带油腥的话。 “去你的,老秦,你就闭嘴吧,你。人家冯局长是北京来的。”话说了,眼神却往小广身上瞟。 “哈哈”,一阵笑声响起。 笑归笑,陈文丽还真被说动了心:女儿心眼一直很高,小冯局长一表人才,前途无限,如果这俩孩子能成,那就好了…… 午饭后,大家三三俩俩的走出酒店。 “我去你的住处坐坐”,曹丰把小广拉上自己的车。 车子来到C市军分区招待所,这个住处是宋龙明帮选的,环境安静。 小广住在205房间,小广给曹丰泡好茶,两人坐了下来。 两个不怎么熟悉的男人正儿把经的坐下来,话题自然不会随意到那里去。 “冯局长,还习惯吧?”,曹丰先问候起起居。 “叫我小冯或小广都可以,曹局长” “好吧,你这次来我们局里,我真的很高兴,教育局需要你这样年轻的领导干部来掌舵”。曹丰一直没探到小广的底,现在没外人,话语便说的直接了。 “曹局长,千万别这样说,我是来学习的,我和期待在您身边工作,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小广觉察到曹丰语气间有几丝酸楚和失落。 “没,你给我的印象很好,真的,云湖小学事件发生后,我就做好了走的准备。”曹丰叹气说道。 “云湖小学什么事?”小广还刚来,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一个恶性实践,去年,学校厕所突然坍塌,压死了三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是独生子,孩子妈妈又不能再生育,气得上吊自杀了,另外几个孩子的家长也闹的很凶,后来赔了不少钱,但这个事件一直是我心头的阴影。云湖小学是我抓的帮扶点。尽管后来市委市政府对我进行了党内严重警告处理,可我觉得真没脸再呆在教育局。” “哦……” 小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看着眼前处于悲伤情绪中的曹丰,小广安慰说:“曹局,我们还是积极面对吧,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明天我想去几个学校走走。” “好的,我叫老潘帮你安排好。” “行,我想带基础教育科的同志一起去,他们情况熟悉些”,小广提出要求。本来他没必要提,可他担心老潘自作聪明的安排大胸脯高茹芳。所以主动提出带自己分管的基础教育科的同事。 一直以来,小广对大胸部女人一直抱有高度警惕。究其原因,可能跟大学时期室友讲的一个强奸故事有关。 象小广这代人普遍发育不怎么早,尤其对女性的事物了解更少。那时哪有现在这么多渠道可以获取丰富的性知识,三疯记得当年大家用手抄录着,一本手抄本就能流行全国。 小广大学的一个室友来自农村,大二开学的那天,大伙一起兴奋极了,纷纷讲述自己的暑假故事,这个室友说:“我就没什么好讲的,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一个哥们被抓去坐牢了”。 一听坐牢,大伙兴趣来了,“犯啥事啊? “强奸!”室友慢悠悠的说,无精打采的痛苦状。 “强奸什么样的人?”大家一起把关注的焦点转移到这个被强奸的人身上。 “我这个哥们强奸了一个比他大20岁的女人,一个胸部很大的女人”…… 全体无语。 要他再讲详细他也讲不出来,故事的梗概就是这样的:他这个朋友是杀猪的屠户,属于子操父业型,那天晚上,他溜进了那中年妇女家,把中年妇女强奸了。大家都是一条集市的乡亲,熟悉的很,中年妇女被强奸之后就报了案,估计他那哥们还没来得及擦洗家伙,就被逮进了派出所。 小广听到这个真实的故事很震惊,当时小广还是一个处男,连说,连接吻都没有过。 大胸部女人,在小广看来,一下子就变的充满诱惑又充满危机。 真是缺乏性知识的一代人啊。难怪这代人后来成了包二奶、包三奶的主力军了。 他们这是在补课。 三疯就觉得自己满幸福的,我们这代人是在王晶教授、曹查理教授的辛苦哺育下茁壮成性问题专家的,大学时期和同学们横扫校园附近各大录象厅,先看枪杀警匪,到了深夜大伙齐声呼喊:老板,换带子哦。 小广这边在教育局报到,那边王大山也忙的很。 宋龙明发了很大脾气,昨天下午,大喉结纠集一帮人围攻何东海,因为何东海丝毫无损,负责案子的治安支队直属大队审问做了笔录,正好大喉结的父亲刘水生前来担保,所以便把大喉结放出去了,当时宋龙明也没多过问。 可没想到下午刚放走,大喉结打听到何东海的妻子在电影院售票,当晚就殴打粱雪梅。 如此恶劣行经,不仅小广生气,宋龙明更生气。 刘水生早就有案底,市委某领导多次为刘水生开脱,掣肘了宋龙明的手脚。 “大山,你带队去金针镇,记得把材料做实!” “好的,还是先找王寡妇入手吗?” “对,先找到王寡妇,再依旧她提供的名单,把证据抓实”。 “明白”。 这些年来,王大山是越用越顺手,宋龙明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提拔一下大山,给他更多的空间鸿台。 第六章: 接触 下午下班后,同事们陆续下班回家,小广无聊的很,不知道去哪里好,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总不可能随便找宋叔吧。 突然想到了何东海。梁雪梅没什么内伤,应该在家休养吧。 对,去看望何东海。 走出教育局大院,小广买了水果和一些补品,就坐上一辆黄包车去汽车公司宿舍。 黄包车是90年C市重要的交通工具,也非常便捷。踏黄包车的师傅一般都非常热心,都是些下岗工人。 到了汽运公司宿舍,打听何东海何师傅,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家。 何东海正在动手做晚饭,梁雪梅倚坐在客厅的旧藤椅上,身边一个7、8岁左右的小孩子在写作业。梁雪梅一边看着丈夫做饭,一边看着儿子写作业,亲情温暖着她的内心。 看到小广提了几大包东西来了,何东海非常惊讶,眼前这个小伙子太亲切了,那脸型,那轮廓,那眉宇间的英气,太熟悉了,太亲切了,总觉得似层相识。 “何师傅,我来看望下您,看望嫂子”,小广放下东西,顺手把何东海的儿子抱起来再往上一举:“小家伙,蛮沉”。 何东海在一旁咧开嘴憨笑。 “大喉结一伙被关押在拘留所,警察会为你主持公道的”,小广对着梁雪梅说。 “老何,快请这位先生坐啊,这位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我叫小广,在市教育局上班”,小广担心这对老实夫妻说客气话,马上转移话题问孩子:“小朋友,几岁了,在哪读书啊” “叔叔,我叫何小军,在云湖小学念一年级”。孩子乖极了。 “你刚说什么学校啊?云湖” “是的,就是云湖小学,是我们这里最破的学校,我们汽运公司宿舍在城乡结合地带,子弟多在云湖小学读书,去年学校压死了几个孩子”,梁雪梅补充说。 “会好起来的,云湖小学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一上班,老潘就领着基础教育科曾科长来到小广办公室。 “冯局,我们计划先去卫红小学,再去新华一中,再去解放路小学,您看怎样?”曾科长请示。 “我不熟悉,你们帮我定吧,不过,我还是先想去看看云湖小学”。 云湖小学出事了,一直让教育局上上下下觉得很尴尬,眼前这位新领导一来便去云湖,真不知道什么用意。 司机开动了桑塔那,穿越市区,再穿越环湖路,就到了云湖小学。 一堵红石墙,一扇铁门,铁门上修筑了一个小拱门,上面的铁片用油漆写着四个字:“云湖小学”。 小学校长是个年近六旬的老教师,曾科长介绍着:“这是冯局长,这是毛校长,多年的劳模”。 毛校长嘿嘿笑了下,递上一跟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烟。 “毛校长,抽我的”,曾科长一眼就看出毛校长那是低档劣质烟,忙递上自己的红塔山,先给毛校长递了一根,再给冯局长递。 这个细节让小广较为满意。如果先递给自己,那毛校长就尴尬了。 整个校园走下来,看到的是阴暗的教室,破烂的桌椅,坑洼的操场,只有厕所在压死人之后,迅速的翻修了。 “毛校长,你们辛苦了,带我问候老师们好,学校条件很不好,局里马上会解决,马上放暑假了吧,今年暑假就动工,修建新教学楼,全部是钢筋混凝土的,操场也会修葺好。请大家放心!” 和毛校长握别,小广心头沉甸甸。 上车后,小广对曾科长说,不看了,回局里。 在车上,曾科长小心的问:“冯局,这个云湖小学确实很困难,去年曹局刚蹲这个点,没多久就出事了”。 “恩,昨天我和曹局商量好了,马上投资20万翻修云湖小学。” “20万?局里没这么多资金啊” “是社会各界仁人志士赞助的” 曾科长一楞,一来是因为这如此神秘的20万赞助款,二来是短短一天时间,冯局怎么就和曹局处得象多年知交。 回到办公室,小广立即拨打了一个省城的电话:“正隆实业公司吗?林总在吗? “您哪位?”,接线的是一个女声。 “北京的同学冯广田。” 电话马上接通了。小广马上把门关上,否则下面的话传出去就不雅了。 “林总啊,配女秘书了?” “总个鸟毛,别这样叫行不?小广,听熊胖子说你离开北京来我们A省了?” “你就和熊胖子亲密,我草。我来A省3天了,你林矮子毛影也没见一个” “别这样说撒,不是到处打听你在哪吗?” “在C市,一个穷地方,具体在教育局”。 “教育局好啊,按级别应该是副局长吧,宰相家丁七品官啊,你教育部下来,起步就副县。是吧,冯局长”。 “滚你的,我草,林矮子,你老爸生意全部转给你了吧,正隆实业,大老板。” “钱多有毛用,不比你这样的,威风八面,听熊胖子说,您老爷子马上要升省长了”。 “我老爸在S省,我在A省,不要扯那么远,跟你说实际的,拿20万给我”。 “20万,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什么好项目,看的如此准?” “你鸟人就是生意精,希望工程项目,知道不?” “哈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在大学,小广、林矮子、熊胖子三人玩的最好,林矮子叫林飞,父亲是A省著名的商界枭雄林一鹤。林飞大学毕业后,接管了正隆公司下属的5、6家实业。 “好的,我明天就来看你,顺便把20万带来”。 “不要,直接联系我们的曹丰局长”。 “把功劳记在曹丰名下,小广啊,不愧是政治家啊” “滚你的,明天见”。 曹丰接到省城正隆实业总经理林飞的电话,着实吃惊不小。这家A省著名企业,业务一直在省城和出口贸易,最近在省城也开始涉足第三产业,可和C市并没什么联系,几次市政府想邀请正隆来C市投资合作,都未能成功,可今天,正隆居然主动找上门,捐助20万修建云湖小学。 真是喜从天降啊,曹丰感叹。 和林矮子挂了电话,小广坐在办公室,回忆着自己的校园时光。半小时后,老潘敲门进来了。 “冯局,好消息啊,省城的正隆公司刚联系了曹局长,准备赞助20万修建云湖小学,正隆的老板明天就来,曹局长请你明天上午出席捐赠仪式”。老潘语速很快,显然内心很激动。 “好啊,好消息,明天我一定出席,妥善安排明天的捐赠仪式啊,潘主任。” “会的,我会的”。老潘连忙答应。 哈哈,这个林矮子速度真快,当年在大学,林矮子帮女同学提开水速度也很快。哈哈,想起往事,小广不禁菀尔一笑,真是快乐。 小广想着想着觉得少了什么,对了,需要联系新闻记者。林矮子最喜欢装逼了。 可自己这方面不怎么熟悉啊。小广想起了谢秘书。 尽管和谢秘书接触时间不长,可感觉很到位。 “忙吗?谢秘书,我教育局冯广田,小广啊,呵呵”。小广的笑声很有感染力。 接到小广电话,谢秘书心头一喜。“我不忙,冯局长好啊”。 “别叫什么局长了,市政府还没任命呢,找哥哥帮个忙” “说。”谢秘书把话筒捂紧了些。 “云湖小学条件很不好,明天早上,省城正隆实业的林总会亲自来C市,捐助20万,我想您帮忙联系新闻单位来采访报道下”。 “好事情啊,明天几点,在哪?” “上午11点,就在我们局会议室”。 “好的,我会跟宣传部范部长说下,记得请下市政府分管领导。” “哦,好的,我去跟曹局长汇报下”。 “冯局,有空就打我电话,您一个人在C市,有事就找我,下班也可以找我,没事的。” “好的,我就把你当同学一样了哦” “那当然啊,呵呵”。 电话放下,曹丰走了进来。把门顺手关上。 小广起身。 曹丰紧紧握着小广的手说:谢谢啊,冯局长。 “……”,小广开始装逼。可装的不象。 “曾科长刚才阂说了,你在云湖小学就对毛校长表态说出资20万,曾科长说是你阂共同想的办法。今天正隆公司是你联系的吧?”曹丰把声音压的很低,却充满感激。 “希望曹局长保密,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正隆的林总是我同学。” “……”曹丰再次握着小广的手,不仅是因为20万,更多的是那份良苦用心。 “明天的仪式是否向市政府汇报下,能否邀请市领导出席?新闻记者也会来。” “你提醒的对”。 曹丰马上向分管副市长高红丹做了汇报,高副市长答应出席。正隆?挂电话后,高红丹马上回拨曹丰电话:“是不是省城做外贸的正隆?林一鹤的正隆?” “是的” “那我得再跟保坚市长汇报,看保坚市长是否也出席,几次想和正隆谈合作,都没成功。” “我出席,把捐赠地点设在市政府第三会议室,在家的副市长全部参加”,C市市长张保坚一听正隆林总要来。内心兴奋不已。 正隆的纺织品出口贸易做的非常成功,而C的第一纺织长、第二纺织厂、棉纱厂现在都面临困境,如果能和正隆达成商业的合作,借助正隆庞大的出口贸易网络。C市的近10万纺织工人就有救了。 曹丰得到张市长会出席捐赠仪式,心理开心的很。 小广再次打电话给谢秘书,告知新的变化。 “好的,张市长出席,电视台、报社会有固定记者前来采访报道的,我请宣传部长帮安排电视做一期新闻专题,报社也将同步开展深度报道。”谢秘书做事果断又细致。 多年以后,市委书记冯广田提名谢秘书担任市委常委、宣传部长,就是因为这第一次亲密接触留下的美好印象。 第七章: 有些官员太扯淡了 越是会作秀的企业家,越容易成功,现在不少老板又是登山啊,又是代言广告啊,正隆企业林飞总经理绝对是作秀高手。 从省城到C市,也就是100来公里,早早的,老潘就带车子在城关镇等。省城来的车,必须经过城关镇,再进入市区。 林飞的坐骑是一辆黑色皇冠,身后带了两辆货车,货车头悬挂大红条幅——正隆企业向云湖小学孩子们问好! 在老潘的桑他那引领下,林飞的车队很拉风的驶进了市政府大院。 副市长高红丹、曹丰、小广在市政府大门口迎接。 老潘跳下车,介绍着身边的这些领导。 “这位是我们教育局冯局长”最后介绍到小广时,两人紧紧的握手,越握越用力,旁人看似觉得热情,其实这两哥们在暗中较量手劲,只不过憋住没笑出来而已。 “张市长在上面等呢”,高副市长热情的招呼林飞上楼。 “林总真年轻啊”,曹丰赞誉着说。已经知道是小广的同学,曹丰还是惊讶于林飞的年轻。 这只缓慢行走的队伍有点滑稽,两个高的走在两侧—曹丰和小广,两个矮的走在中间——高副市长和林矮子。 捐赠仪式开始了,张保坚市长笑容可掬,在大家目光的见证下,林飞把银行现金支票转交给了曹丰。同时,举着自己带来的印有200000字样的一米长的牌子,和曹丰共同举行,新闻记者的镜头对准了这一重要时刻。 掌声一片。 林飞很适合在官场交际,他情深意切的说:“曹丰局长一直在阂联系,希望我能捐助C市第一家希望工程学校,我觉得很好,地点就选在最破烂的城区小学——云湖小学。曹丰局长对教育太热爱了,也正是他的执着打动了我”。 “我热爱C市,这是一个为新中国建立做出重大贡献的城市,我热爱C市,它将拥有美好的明天”。林飞演讲式的讲话激情四射。 仪式结束后,林飞带着两货车的书包、文具、篮球、服装来到云湖小学,新闻记者也一路追踪采访,林飞镜头感很强。多年以后,当记者越来越象狗崽队的时候,对待采访林飞基本全部拒绝。 中午是张保坚市长的宴请,高红丹副市长、曹丰、小广作陪。 “林总经理,今年省里继续实行紧缩信贷、紧缩财政的政策,重点增加能源和适销工业产品的生产,正隆发展规划有没有什么调整?”张市长问道。 “前不久,省里召开了大中型企业厂长、银行行长及新闻界负责人座谈会,研究搞活大中型企业问题,并着手组建企业、银行、新闻界联谊会,我感觉我们改革的步伐不够大。”林飞直说了自己的观点。 “我们是传统农业大省,现在上上下下都在抓农业生产,农业要上去,干部要下去,现在我这个做市长的,一半时间要呆在农村”。 “农业是基础没错,发展乡镇企业也没错,引入风险机制,加快企业承包经营,深化企业改革的步伐也不能停止,我这样觉得,张市长”。 “省里可能会把我们C市作为经济体制改革实验区,进一步哭开放,推进边际市场的发展,挤进外向型经济流通领域。” “那就好,C市会有大发展前景的”。林飞端起酒杯敬了张保坚一杯酒…… “老曹,这位是你们局新来的小冯吧。”张保坚看小广有点眼生。 “张市长,我刚来没2天,还没来得及向您报道,先敬一杯酒谢罪” “哈哈,真年轻啊,小冯好好干,有前途”。张保坚干了小广敬的酒。 饭后,林飞直接去了小广的205房间,坐在藤椅上,林飞把鞋子一脱,脚就直接架在林飞的床上。 “小广,怎么住这样的地方,太小了”。林飞显然对这个普通标间不满意。 “来了这里就别谈享受,说说你的情况” “家族传统业务基本熟悉了,我希望能有突破,叔伯们也对我期望很深” “坚持这段时间,昨天老爷子告诉我,上头资本市场会有大动作,去年上海证券交易所不是挂牌成立了吗,这几个月,股票市场姓“社”还是姓“资”,上头争论得很凶,但一年内,一定会出现股份制改革和股票市场试点热潮。这是经济发展的潮流,你们正隆要抓住这次机遇,蓄势待发。”大毕业没两、三年,两人都老成了很多。 “小广,你家老爷子怎么把你发配到A省来,并且还是比较穷的C市?” “唉,我理解老爷子的苦衷,远离京城,也就远离了很多是非,京城里你的一举一动,都可能牵一发而动全身啊,你也知道,这几年很多形势都不是很明朗。” “你是韬光养晦啊” “瞧你说的,我也喜欢下来,越贴近泥土,越真实。” “不会来镀金就走吧?” “镀毛,户口都迁过来了,我是满喜欢A省的,就怕以后小静不习惯”。 “你们快结婚了吧,计划什么时候?” “过年吧,这杯酒总得给你喝,老爷子不想弄太大,到时候我这边也就邀请你和熊胖子,还有我们的导师魏教授。别的只好以后补了”。 “魏教授身体还好吧,小广” “好得很,前不久还到中南海办了一次讲座呢,中顾委不少元老都去听了,小静爷爷那把年纪也去了”。 “DENG公用心良苦啊”。 “今天不回B市(省城)吧?就在我这住一晚,我陪你逛逛,正好我来了以后也没怎么逛过”。 “得回去了,要不你阂一起去B市逛一逛?” “不行啊,刚来没几天,很多工作还在熟悉中” “你没车吧?要不我这辆皇冠你先开着,反正我还有伏特” “不要车,不能太张扬,今天你已经破费了,20万啊,普通工人一年还赚不到2000。” “你看,说这些见外话干啥呢,这还不是小钱” “我知道你林氏家族不却钱,等等看吧,以后会有机会的,孩子太苦了”。 听小广这样一说,林飞心头一热,“以后有机会的”,说明自己已经初步进入了小广的合作伙伴范畴。昨天他开支20万支票的时候,林一鹤就叮嘱说:“小飞,你要好好的帮冯广田,不要计较任何回报,不要在乎任何付出,冯家今后的走势非常远大,你和他是同学,是哥们,这层关系不是其他人能换来的,只要你不变心,人家冯广田不会把你卖到哪里去”。 “确实很苦,必须重视教育啊”林飞深深的点头。 “上头很重视了,国务委员亲自兼任国家教委主任” “我最担心的还是经济发展速度啊,现在金融从紧、严格控制货币信贷总量,稳定和增加存款,这样可以加快货币回笼,可老百姓穷,还是要多想办法发展经济”。 “有些官员太扯淡了,贪污官倒,有些也耐不住了,利用关系到处折腾,可恶!”。 第八章:眼眸饱含秋水 这些天,可把王大山忙坏了,一路侦察寻访,已经掌握了金针镇镇长刘水生大量的违fa犯zui事实,比较知名的有这几项; 1、强jian王寡妇,王寡妇34岁守寡,刘水生做副镇长的时候,在一个夏天,刘水生在镇里一家饭馆吃完晚饭,正接着啃西瓜,这时穿着单薄花衬衫的王寡妇打酱you恰好路过饭馆,王寡妇胸脯不特别大,但抖的厉害,夏天穿的又少,一对nai子走一步抖两下,把刘水生的魂都抖丢了,当天晚上,刘水生溜进王寡妇家,一玩强暴了三次,王寡妇摄于刘水生的yin威,加上刘水生许诺不但给她100块钱,还帮她安排去敬老院上班,再帮她调整两块上等的水田,王寡妇后来两次就有点半推半就的和刘水生做了。 3、经济问题严重,先后盘剥截留水利专项资金1万3千余元,找了19人只签字不领钱,填制了2万多元虚假的洪灾救灾款领取凭证和发放花名册,伙同民政助理员,采取虚列优抚对象名单、冒充他人签字的方式,单独或伙同他人套取私分国家优抚资金9次共计5876元…… 接过案宗,宋龙明比较满意,考虑到刘水生上头那位,为保险起见,宋龙明打了个电话给小广。 “材料基本够了,小广,刘水生在市里有后台,我担心案子审查受阻”,宋龙明说出自己的忧虑。 “哦,这样,如果把这个案子提高到公安部督办呢?” “那救妥多了,我们也就有了尚方宝剑”。 “好的,等消息吧,改天去看你哦,宋叔。” “行。” 小广往京城拨通了一个电话。 “三叔”…… 刘水生这下着急了,公安局这次是动真的。 “二哥,怎么办?” “我问了政法委的书记,这次是公安部督办的,你怎么搞的,得罪哪路神仙了。” “我没啊,我不是整天在镇里吗,还不是翻过去那些旧事”。 “这些年,宋龙明阂老不合拍,在他眼里,只有罗中衡,只有张保坚,就是没有我刘秋发,就算我不分管政法,可我也是市委副书记啊。这次居然用公安部来压我。水生,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可能要进去,如果进去了别乱咬,只要我在外面,我就会想办法。目前,我尽量把蛋儿(大喉结)捞出来” “恩,真倒霉”。 “三叔,那贪官进去了,太谢谢三叔了” “案子办的实吗?别瞎搞啊” “我跟您说的全部是实话,证据确凿,没上任何手段,都自己认罪了” “小广,以后尽管宽容点,不要戾气太重”打小看着小广长大,三叔很疼爱小广。 “恩,好的,不过这次真的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广说的也是实话,何东海、梁雪梅这对朴实的夫妻的脸庞浮现在脑海里。 “我们都不在身边,你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 “恩,谢谢三叔” “你爸这次马上要增补为S省省委副书记了,你要努力做出自己的成绩。” “恩。” 联系了林飞捐助20万之后,小广接连策划了几个活动,先是组织乡村小学孩子来城里过“六、一”,而后举办了全市少儿书画大赛、作文大赛、演讲比赛,一连串的活动让小广度过了忙碌的夏天。 教育局宿舍那套曾经安排给省里来挂职的副局长住的房子。在老潘的精心指挥下,已经装饰一新,这段时间,曹丰也多次过问房子装修的进展,经历了林飞那起爱心浪潮之后,曹丰一扫内心积压的阴霾,自信多了,内心对小广的感激不已,再加上这几个月小广全力策划的系列活动,曹丰内心对小广就不仅是感激,还有几丝崇敬了,如果小广真是京城什么大人物的公子,那小广身上这种勤政爱民、及宽广胸怀则更为可贵。 下班后,小广搬出军分区招待所205房间,来到自己的新居。 这个老潘也真是,把房子布置得象新房。曹丰陪同小广搬家,笑着说:“潘主任很细心,可品位就是有点土”。 “谁说的,我就觉得老潘眼光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教育局副局长陈文丽也走进了小广的新居。 “哦,忘记说了,今后你们就是邻居了,陈大姐就住在你楼上”曹丰补充说。 “那太好了,我可以经常蹭饭吃了”,小广乐了。 “来吃就是了,知道你今天搬家,我特意准备好了一桌饭菜祝贺呢,等下上楼去吃,曹局长也一起去”。陈文丽特热情。 “我就不去了,晚上东方县的吴县长来了,我陪他吃个饭,你知道的,我是东方人,还做过一届东方县的副县长,父母官来了,我得陪,陈大姐就麻烦你了”。 “好的,你就是官迷,下班了也不自在,这和家人在一起吃饭多好”,陈文丽和曹丰是多年搭档,非常熟悉,说话也就随便多了。 曹丰走后,小广内心被刚才陈文丽那句“和家人吃饭”说的心里暖烘烘的,这几个月来,离开京城,确实久违了家的温馨。而这段时间,陈文丽几次邀请小广吃饭,也都蜿蜒谢绝了。就连上次市政府开常务会,任命小广担任教育局副局长,曹丰提议祝贺一番,小广也借口拒绝。 “先吃饭,东西等下再整”,陈文丽拉着小广就上了楼。 进了陈文丽的家,一阵书香味扑面而来,整个客厅居然有一堵书墙。 “陈局长,早就听说傅校长是我们C市的大学者,书都把客厅占了。” “这是娟娟的书,书房老傅占着,娟娟还没落实宿舍,就临时在客厅摆了排书柜,这俩父女,一个德性,喜欢买书。喂,娟娟,冯局长来了”。 从厨房走出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马尾辫,明亮的眼眸饱含秋水,朝小广瞧了一眼,低着头招呼了声:“冯局长好”。然后就回厨房去了。 “这孩子,见不得生人”,陈文丽招呼小广坐下。 第九章:第一次喊出了这个名字 小广这顿晚餐吃出了两个没想到,一是没想到陈文丽居然也会喝酒,二是没想到娟娟做的菜如此好吃。 娟娟羞涩的回厨房做饭,陈文丽忙开了,又是帮小广倒水,又是解释说:“老傅他去省里开会了,家里乱糟糟的,冯局长你别见笑啊”。 “您就叫我小广撒,陈局长、陈阿姨”。 “哦,好,小广,您随便坐啊”。 娟娟再次走出厨房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满了菜。 “娟娟,你也坐,今晚就咱娘仨吃饭” “谁跟你娘仨啊,人家冯局长可是第一次来咱家”,娟娟娇嗔着说到。 “咋的?小广已经叫我阿姨了”,陈文丽在单位上本就有点大咧咧的,回到自个家,更是豪爽万分。 “这孩子,从小被她爸宠坏了”,陈文丽解释说。“去年大学毕业了,原本我们想让她做老师,可她选择了在团委上班,团市委周书记还老夸她呢,我还真不知道她那点值得夸”。和天下母亲一样,陈文丽也喜欢这样笑着批评自己的孩子。 “吃饭吧”,娟娟轻轻敲了一下筷子。 “团委工作很辛苦”,小广对着娟娟说。 “恩,教育局最近几项活动都办的很好,我们周书记评价很高,特别是组织农村小学的孩子孩子进城看动物园,很有意义的”,娟娟回应着说。 “这都是小广策划的,知道波,傻丫头”,陈文丽再次批评自己的女儿。 “这菜真好吃”,小广夹了一块红烧肉,赞叹着,岔开了话题。 “把那瓶五粮液打开,娟娟,今个我要好好和小广喝喝”。 饭桌上,几次小广和娟娟眼神相碰的时候,娟娟都羞涩的低下了头。 小广也确实没什么经验,依照三疯多年波澜壮阔的情海生涯,一般把女生的低头分为三种:第一,女生和你平视,这基本代表没戏,起码她对你没感觉,只是一般意义的交往。第二、女生把头扭一边,这就是彻底没戏,哥们别再下功夫了,第三,女生看了你一眼后,低着头,哥们恭喜了,有戏了。 小广确实在这方面知识欠缺得厉害,这代人啊,三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时候觉得满同情的,有些时候又确实讨厌的很。 杯来盏去,小广和陈阿姨把一瓶五粮液喝光了,又开了第二瓶。 “妈,你少喝点行不行,你就不怕喝醉啊”。娟娟批评着陈文丽。 “没事,妈高兴,小广是咱们局的人才,你看妈几时这样赞扬过人啊,但小广就是不一样,不一样”。也不知是真是假,陈文丽说话嗓门越来越大。 “妈,你别喝了”当陈文丽准备给自己杯里倒酒时,娟娟伸手去拦酒杯。 “陈阿姨,今天就不喝了”,小广也伸出手去拦酒杯。 娟娟的手和小广的手碰在了一起。 娟娟羞涩得把手缩了回来,低着头,悄悄用眼睛瞧了一眼小广。 “吃点饭吧”,陈文丽招呼着。 娟娟去厨房帮小广添了一满碗的饭。 “今天菜真好吃“,小广往嘴巴里面塞了一大口饭,夹着菜对娟娟赞扬着。 “那就多吃点”,娟娟声音变小了很多。 小广正眼看了一下娟娟,想说点什么,又没说,低着头扒了一口饭。 “陈阿姨,我下去哦”,小广快速的吃完一碗饭,起身和陈文丽告别。 “哦,好的,娟娟,你送下小广”,陈文丽还有点清醒。 “恩”,娟娟应着,打开了门。 小广和娟娟一起下楼,10几层台阶马上走完,小广打开自己的房门,说:“你回去吧”。 “恩”,娟娟应着。 就在娟娟侧身准备回头上楼的时候,小广突然拉住了娟娟的手。 “娟娟……”。小广第一次喊出了这个名字。 “你休息吧”,娟娟用另外一只手拉开了小广的手,飞快的跑了上去。 “你,早点休息”,当小广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娟娟已经把自家房门关上。 真的有点头晕,第二天一大早,小广就感觉浑身疲惫。 敲门声响起,小广穿着拖鞋开了门,门外站的竟然是娟娟。 小广连忙揉了揉眼睛,笑着问候:你好。 “我妈请你上来吃早餐”,娟娟低头笑了下,一阵风似得跑上楼了。 小广瞌睡全醒了,洗漱过后,上楼去了。 “吃点早餐,小广”,陈文丽移了下椅子,让小广坐下。 娟娟端来了稀饭、牛奶,桌上有几碟小菜。 “陈阿姨,你太客气了”,小广端起稀饭,家的温暖在心头激荡。 “夹菜吃”,娟娟看着小广,轻声笑了下,把装有荷包蛋的盘子往小广身边推了推。 小广边吃,边偷看了几眼娟娟,今早娟娟换上了白底蓝色碎花裙,头发梳成马尾状,条纹很清爽。 “冯局长,还习惯我们C市的菜吗”?娟娟也察觉到小广在偷看自己,找了个话题。 “叫我小广,什么局长的,难听,叫我小广好了”,听到娟娟清脆的声音,小广心情越发明亮起来。 “我才不敢呢,等下我妈非骂我不可”。娟娟看了下陈文丽。 陈文丽虽有点大大咧咧,可在儿女私情方面,那心思可细得很,几个回合下来,已经觉察到俩年轻人有点心意。 “我骂你什么,在家里,随便点没关系”。 三个人都没说什么,幸福感在每个人心头油然而生。 吃完早餐,在楼下,娟娟推着自行车准备上班,小广对自行车也久违了,脱口说道:“我来骑,送你上班,离开北京,我也好久没骑自行车了”。 说着便抢过车龙头。 娟娟没说什么,笑了下,就坐在车后椅上。 感觉真不错,早晨的太阳照射下来,空气清新,人行道上都是匆匆赶着上班的人流,没有谁注意到他们。 “你慢点骑”,娟娟觉察到小广有点分心,轻声提醒了下。 “哦,好的”,小广应着,这时正好遇到一个拐弯路口,小广一个急刹车,自行车晃动了一下,娟娟下意识的抓了下小广的皮带,娇嗔着说:“叫你小心点嘛……”。 C市团委和妇联、总工会在一栋楼里办公,小广把娟娟送到大楼门口,下了车,说:“还你车,我也要上班去了”。 “还有两条街呢,要不你骑车过去?” “不了,我走过去很快”。 小广说着掉头就走,这边正好几个同事上班来了,不约而同的问道:“娟娟,你男朋友好帅哦” “娟娟,有男朋友怎么不说下啊,真会保密啊”。 “才不是呢,不是啦”,娟娟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停车棚。 来到办公室,小广打开C市日报,先看看本地新闻,头版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不是视察,就是开会,小广翻开直接看第三版,那个时候报纸大部分是四个版,第三版基本是国内国际新闻。 这时门开了,曹丰走了进来。 和别的单位正副之间不同,曹丰丝毫没把小广当部下看待。一般有事总是自己上门过来。 曹丰进来后把门关上,发给小广一根烟,点燃后,曹丰深深的吸了一口,说:“广田,刚接到市委组织部电话,这几天部里会来考察你”。 “考察我?不是才9月吗,没到年底啊,是班子成员例行考察吗”? “应该不是,只考察你一个,市委对你可能另有任用,你要有心理准备,考察的事情我会亲自安排的,你放心”。 “哦,曹局长您费心了”。 第十章: 老爷子 考察?另有任用?曹丰走后,小广索着这个问题。 不会怎么快就给自己挪地方吧。如果是老爷子安排的,应该会提前告诉自己啊,这几个月,自己的工作也跟老爷子汇报过,老爷子是比较满意,但从未说过要给自己换个地方。 “旭才,我小广啊”,小广拨通了谢秘书电话,几个月交往下来,双方开始直接呼喊名字了,谢秘书原来名叫谢旭才。 “哦,小广,你好啊”。 “刚才曹局长告诉我说组织部要来考察我,我有点拿不准啊” “这么快就通知你了?昨天下午市委常委会讨论的,准备抽调几个优秀的年轻干部去基层,担任县委副书记,罗书记点了你的名,具体去哪个县还没定”。 “哦,这样啊”。 “中午我要陪罗书记接待省里火炬计划项目专家,晚上有空,我们一起吃个饭”。这些时间,谢旭才没少陪小广吃饭。 “好”。小广挂了电话,心情有点乱,他站起来,走到墙边,看着墙上的C市政区图,逐个扫视着掩藏在山山水水中间的一个个美丽的地方:传统农业大县东方县、以教学质量高著称的资水县、处在山区、不仅有军工业、还有很多配套民用工业的龙源县…… 就在小广处于索的时候,曹丰也把分管组织人事的陈文丽、老潘、以及几个相关科室的负责人请到自己办公室。 “这次市委对冯局长的考察,我们要认真对待,冯局长来的这段时间,大家也看到了,兢兢业业,无论是教育基础设施还是校园文化建设,冯局长都做的大量工作,社会反响非常好,我们教育局的形象口碑大变,彻底洗刷了云湖小学事件的负面影响,说实话,市委要调走冯局长,我是非常不舍得,这样好的同志,我不舍得啊”,曹丰的开场白吐露出内心的真情。 “是,冯局长人家从京城下来的,从没要求过个人待遇享受,满脑子想的就是工作”。陈文丽接着说。在这样的场合,自然不要说什么小广、什么咱娘仨之类的话了。可内心对小广的喜爱已经日愈加深,真恨不得小广早点开口喊声“妈”。 “冯局长太难得了,每天开水都是自己去提的,基本没用过车子,几次吃饭都是自己个人付的账”,老潘脑子里装的最多的就是这些吃喝拉撒的事情。 “上次举办演讲比赛,得第一名的那位同学这次去省里参加比赛,也获得了好成绩”,基础教育科曾科长说…… 下午下班后,娟娟很快就回了家,路过2楼时,看见门是关的,心想:不知他回来了没有。 小广还在办公室等谢秘书电话。一般谢秘书要和司机一起。先把罗书记送回家之后才拥有自己的时间。 这天,谢秘书依旧送罗书记回家。 “小谢,这段时间你和教育局的小冯来往很多啊”,平时在车上不怎么说话的罗中衡今天主动提出了话题。还是一个比较私隐的话题。 在官场,秘书就是符号,一举一动就牵涉到领导的形象。所以很多情况下,秘书的私人交往是必须谨慎的。联想到自己自从小广来了之后确实两人志气相投来往密切,小谢一时无语,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冯广田同志很不错的,教育局上上下下对他评价很高”,罗中衡又接着说了一句。 这句话最少表明罗中衡对小广是肯定的。也对自己和小广的交往是不反对的。 “书记,我真的很佩服冯局长”,小谢说出了心里话。作为市委书记的秘书,谢旭才非常清楚,只有对领导真诚,你才能心里坦荡。 “冯局长勤奋、清廉、睿智、平和,人家从京城来的,脾气比一些乡镇干部还要好”,跟罗中衡后,谢旭才时常会表达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他知道,罗中衡很欣赏有能力的年轻人。 “哈哈,小谢啊,还真没发现你会这样赞扬一个人,你平时不是这个瞧不起那个看不上吗?”罗中衡笑了。 “七年前深圳就提出了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的口号,我们有些领导干部还在混日子,在跟着感觉走,浪费自己的时间,也耽误百姓的时间”,谢旭才还真的给鼻子就上脸了。 罗中衡看着谢旭才的愤青模样,再次哈哈大笑。 “冯局长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1990年虽然是90年代的开始,但很多事情表明它更像一个结局”。 “为什么?因为亚运会?”罗中衡显然对小谢转述的这句话很感兴趣。 “这是原因之一,冯局长认为,冲击亚洲,走向世界,这一最早缘起于体育界的口号,已经成了具有极强号召力的群众语言,但走向世界不仅仅是体育,更多的要体现在经济领域,90年底挂牌的上海证券交易所,今年浦东经济技术开发区起步,冯局长认为一个全新的时代即将到来”。谢旭才显然激动起来了。 “冯广田真不错”,罗中衡赞叹了一句,看着窗外,也再说什么。 也就在这天傍晚,C市汽车运输公司何东海家里突然来了四个壮年男子。这天何东海正好没出车,在家休息,把门打开,看着眼前的四人,一向平和的何东海蹦了起来,大叫一声。 “东海,我铁男啊”。 “铁男!俊林!大刚!二刚!”在自己家门口看到分别多年的战友,何东海兴奋的大叫起来。 何东海兴奋极了,逐个拥抱,紧紧的拥抱,眼眶里满含着泪花。 当年,一起穿越密林时,章铁男、曹俊林、傅传刚(大刚)、张勇刚(二刚)是他最亲密的战友。 “快进来坐,进来坐”,何东海拉开电灯,忙着搬椅子。 “小军,叫大伯,叫叔叔”,何东海朝房间里大声喊着孩子。 “大伯好,叔叔好”,小军真是懂事的孩子。问候完就回去写作业了。 “等下叔叔带你去吃饭”,大刚笑着拍了拍小军。 “嫂子呢?”二刚问。 “她在电影院售票,上班去了,这个时候她最忙”。何东海解释说。 “东海,我们几个辞职下海了”。曹俊林说。 “哦,下海好啊”,何东海咧开嘴笑呵呵的,今儿个他是真开心。 “东海,现在BP机市场很大,我们这次来就是想在C市开档口做寻呼机生意,上半年,俊林的表哥赚了10多万。所以俊林就天南海北的把我们召集了,A省市场很好,我们重点就做C市的生意”。章铁男在部队的时候是排长,在大家伙心目中就是大哥。 “好啊,好生意,吃饭先,我们吃饭去”,何东海起身拉着章铁男就往门外走。二刚也走进房间,抱起了小军。 一行人来到附近的胖子酒家,老板娘招呼说:“何师傅,来吃饭啊,雪梅妹子怎么没来啊”。 “她上班呢,今天又新到了一部香港枪杀片,任达华主演的,得早点去卖票,这些是我的战友”,何东海是真的乐坏了。 酒瓶打开,话茬也打开了。 “我退伍就来到汽车运输公司开班车,你们呢,快说说,铁男大哥,退伍的时候你不是说想做老师吗,后来呢?” “我是回老家的中学做了几年体育老师,87年下海了,约了大刚、二刚,我们仨一起做生意,主要是卖化肥。磷肥厂里有熟人,能弄到条子”。章铁男和何东海对干了一杯白酒。 “我退伍就在乡粮站做仓库管理员,去年我表哥叫我出来做BP机生意,就出来了。生意确实不错,入网费、服务费,这不,把大伙都约好了”。曹俊林是最文气的一个了。 “好,太好了,等下饭后我们就去体育路找店面”。何东海咧开嘴笑呵呵的。 5个战场上的生死兄弟这顿晚饭干掉了3瓶白酒,在南方,这样的酒量是不错的。把小军送回家后,何东海带领大伙去体育路看店面。 C市市区不大,市中心主要就是人民路、中山路、胜利路、解放路和体育路,体育路应该挨着体育馆而命名,是一条相对比较新的街道,C市电信局就在体育路和人民路交叉口,所以慢慢的,体育路成了电信业务的聚集地。只不过当年电信业务并不发达。体育路略偏点的地方,还夹杂着不少别的店,如果洽谈转让应该是不难的。 这5个30多岁的男人走在一起成了一道风景线,原因有三: 1、五人步伐整齐,这5人单个单个走可能还不怎么显眼,5个兵,一个连队的兵,并且其中一个还是排长,他们退伍后尽管在相邻省份,但毕竟也是久别重逢,走在一起,铿锵有力。 2、嗓门大。可能太兴奋了,这帮30多岁的人,难得如此兴奋,一兴奋,说话嗓门自然大,5个大嗓门,其中大刚、二刚是特大号,何东海曾经也是大嗓门,受伤后,小了很多,今天恢复本色了。章铁男、曹俊林平时嗓门不怎么大,今天受感染了。 3、频繁出现高力度推搡动作,比一般人打架还凶。这几个爷们清一色的特务连的尖刀,兴奋之中,说着往事,居然边说边打,你打我,我捶你,你勾了脖子,我扫你螳螂腿。都30好几的人了,时而推打,时而列队,这是老夫聊发少年狂。 来到体育路口,电信局旁边,有一个大号的仁和通讯的招牌,店面也很大,不少于100平方。 “草,要搞到这样的店面就好了”,大刚指着仁和通讯说。 “再往下看,可能有好店面的”。何东海说。 “进去看看,摸摸行情”,曹俊林提议说。 一行人走了进去,里面生意真不错。不少人在选购BP机。 这些年,C市经济取得了发展,尤其是乡镇企业,发展势头非常好,城郊几个乡镇,出了不少老板村,不少农民比城里人还富,尤其是上次林飞捐赠20万修建云湖学校,成为特大新闻,看来真的有一部分中国人先富裕了起来。据说1991年中国有490个百万富翁,作为A省商业翘楚的林飞绝对算其中一个。 “别跑,小偷,别跑”,店里一个瘦小的男人贼溜溜的跑出了仁和通讯,一个正在挑选BP机的帅气青年大喊:“抓小偷”,就追了出去。 “是冯、冯局长,是冯局长!快,帮冯局长抓小偷,快,帮我恩公抓小偷!”何东海一眼看出失主正是屡次帮他的小广。立即招呼战友去追。 小广也不是等闲之辈,一发现钱包被偷,立即追了出来,出身将门的他,脚下功夫不会差到哪去,追出体育路,上人民路,紧咬着小偷。 尽管相差几秒,何东海一行还是第一时间跟了上来,在人民路口,章铁男根据路段分岔情况,分析小偷可能逃匿线路,对4个战友作了周密分工,各自散开来追。 整个追捕行动形成了小广直线追击和5个退伍老兵多线包抄的画面。俨然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就是专业军人的特点,如果是三疯,人再多也是一窝风的上。 “那不是冯局长吗?冯局长出什么事了?”,在电影院门口,一个打扮时尚的丰满女子看到小广在死命追着一个人,正朝自己这边跑来,惊叫了一声。 “你先逛,我有事”,这个丰满女子甩下女同伴,跑着碎步去了。一对丰满的奶子上下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