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恐水症   春节将至,大街小巷及至网络上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息。随着时代不断的向前,传统的春节气息却是越来越淡,那抹记忆中节日的大红味道已经淡到快要记不起来了。  走在繁闹的街市,看着来来往往几次被疏通却又再度堵塞的车河,感觉自己的步子也变得越来越虚浮。  头痛欲裂,真的很痛呵。2008年真的不是平凡的一年,雪灾、地震、火车出轨,三聚氢胺以及令全球震撼的金融海啸,这些我都会偶尔关注,但这些也没有太涉及我的生活。脑袋很痛却也无法阻止我胡乱的瞎想。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全身不适,头痛得恨不得去撞墙,嗓子也很痛很涩却不想喝水,甚至。。。有点怕水。怕水!!思及此,突然止住了步子导致后面的行人差点撞到我背上,无视那人的诅咒,我却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怕水。。怕水。。。恐水症!也就是俗称的狂犬病!那个一旦被传染就100%死亡的病症!  起风了,冬日的树本就没了叶子,摇晃着枯枝在风中瑟瑟颤抖,抬起头,从模糊的视线中辨认出我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十字路口,很多的车,很多的车,很多的车。。。  前些日子被一只雪白得小狗咬伤,伤口并不大,血流得不是很多,自是不会在意,总觉得恐水症离现实生活那么遥远,却不想前些时日的平安无事竟然是此症的潜伏期!在认清事实之后,我反而没了初识时的恐慌。我,居然不怕死,真的不怕。但是,我怕此症的死状,记得以前看过相关报道,说是两个小男孩病发时是口味白沫全身痉挛而死,我不要那样的死状,不要。。。  不知是认命的麻木,还是真的不怕死,我依然站在十字路口,无视穿梭的车辆,无视红绿灯的交替,我抬眼望向那片枯枝摇曳的杨树,阳光从缝隙中穿透,刺眼的光芒使我一度晕眩,死都不怕还怕刺伤眼睛么?我倔强地睁大眼睛承受着刺眼的苦楚。头,痛不自抑,我咬住下唇抿紧了嘴,唇边一丝温热,我知道有血流出,我也知道那丝血红定是反射着冬日不算骄热却依然冷烈的日光。真的晕了,在倒下的一瞬间,我听到了汽车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不到一秒就是“纭钡囊簧醯米约旱纳硖宸闪似鹄矗缓蠼恿庞质绲募干Ω檬呛竺娴某盗咀驳搅饲懊娴模业纳硖逵忻挥性俣缛宦湎拢丫坏枚蛭乙丫涣艘馐叮涣粝铝舜奖叩哪悄ㄦ毯旒耙荒ü钜斓奈⑿Α 第一章 醒时满眼的紫檀   再度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痛得不得了,眼睛睁也睁不开,但入鼻的却是浓浓的中药味道,就像小时候太奶奶生病时母亲为其熬的药味道一样。  能感觉到自己的手碰触到被褥,嗯,有点像丝棉类织出的被褥,滑滑的不算太凉。想转动一下脑袋,更努力地想睁开眼,却是无能为力,全身就像千万只蝼蚁在啃噬一样的痛不欲生,可是纵是如此却连呻吟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医生呢?护士呢?我被撞成如此惨状,现在应是在加护病房吗?没有人会看一下心电仪器吗?没有人发现我醒过来了吗?唔,喉咙好痛!痛痛痛!我却痛不能言!  “莲英,莲英~”耳畔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像是在喊另一个女孩子。这小护士,不知道病房内不得大声喧哗么?却又听到另一个女孩子似是在外面答应:“来了,药好了么?”起先的小护士回:“差不多了,你来守着,我去一下。”  我不知道我严重到什么程度,药居然在病房里熬,眼睛还是睁不开,但我试着转了一下眼睛,虽然眼皮睁不开,但眼睛活动自如,我不会被撞瞎了吧?天,虽然之前担心我的死状,可是我却不曾想要自杀呀,老天爷,你会错意了!  之后听到的声音却令我疑惑了起来。我听到类似于木头门板吱呀关闭的声音。病房的门会是这样的声音?还是我已经被接回家了?可是接回家的话我的亲戚中或者能照顾我的亲友中可没有叫做莲英的女孩子呀。正想着,突然一条温热的毛巾覆在了我的额前并一起盖在了眼上,由这条热毛巾传来的温度使我的眼睛舒服了许多,也稍稍抑制了我的头痛。妈妈呢?好想睁开眼睛躲到妈妈的怀里撒娇,车祸虽然被救,可是恐水症难逃,终究是难逃一死,只想在有生之时好好地陪伴父母,尽尽做儿女的孝道。胡思乱想之间,我竟再度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吵醒的。耳边一阵女人的睁吵让我脑袋胀痛不已也烦躁不己。  “莲英,你这贱丫头,拿这么珍贵的东西喂给一个死人!今儿个看我怎么收拾你!”睁吵间就听到碟碗摔碎打翻的声音,以及那个叫做莲英的女孩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莫名地一阵心烦就想吐,忍不住突然半侧起身干呕起来,我的突然醒来也惊住了屋内吵闹的两人。两个人愣了半晌,突然同时开口,手执鸡毛掸的一位:姐姐,你,你,你醒了? 而身穿浅粉色长裙的一位(因我低头呕吐,只看到粉色裙角):王妃,你,你,你醒了?!  二人语气中掩不住的惊讶,后者还带有一丝兴奋和欣喜。  等一下,王妃?姐姐?我停止了干呕,讶然抬头。  入眼的是两个美丽如画的女子,却都是古式打扮,一个手执鸡毛掸,黑亮的发繁复地盘在头顶,一袭亮粉带红的古代衣裙,而另一位应该是刚才被骂的莲英,呃。。。这名字有点熟悉,让我想起了李莲英。对,叫做莲英的女孩子也是一袭长裙,浅粉色,发型像是古代的丫环,在脑袋两边各梳了一个髻,怯怯地站在一边,紧紧地盯着我。  我突然明白了,这二位感情是在排戏。我难道是被某个戏剧院的某某给救了?感觉身上不再像第一次醒来那般的疼。我用手背擦了擦嘴,忽略了二位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的笑容是不是略显僵硬,总之,我自认是笑着在问:“请问,这是哪里?”  “信王府”二人又同时回答。  呃。。。。。。我不由一僵,我又不是戏班的,跟我扯什么戏文。  “二位大姐,不要开玩笑了,我身体不舒服,我想见我爸妈。”  “王妃,您哪里不舒服?”那个叫做莲英的女孩子忙扑身过来跪在我的床前检视我哪里不舒服,一边回头朝着门外喊:“莲翠,连翠!王妃娘娘醒来了!”  我抬起头再度望向门口处,古色古香的雕格子木门,旁边就站着呆愣半天没有回过神的“鸡毛掸”那位。  “姐姐,我去报告王爷这个好消息,您终于醒来了。”不复最初的狠辣,不见了刚才的惊愣,换上了面带桃花笑着和我说,然后推门而去。  “莲英,是吗?”我试着问。  那个小丫环点点头,说:“王妃,您不记得奴婢了吗?奴婢和莲翠是您与王爷大婚时皇上赐给您的,您不记得了吗?”边说着,泪水边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这小演员,还真入戏,这眼泪吧说掉就掉。她这一哭,我心里便莫名地烦躁起来,我试着动了动身子,虽然还有些酸痛,不过至少我坐起来了。  “娘娘,让奴婢来。”见我想要下床,她慌忙扶住我的腿,并顺手从旁边捞来一双白粉色的绣花鞋熟练地为我穿上。  此时我才注意到,我方才所睡过的床,珍贵的紫檀木,床下的脚垫子,珍贵的紫檀木,前方的镂空雕花圆木桌及圆凳,还是珍贵的紫檀木!!!天啊,我张大了嘴,我是被撞死了飘了魂魄,还是我在做梦呀,极品的紫檀木之珍贵,素有寸檀寸金一说,而此间,居然满屋的家具全是珍稀紫檀!!  我讶然了,此时,那扇雕花紫檀门开了,一身翠绿装扮的丫环急急走了进来,见到我时不由面上大喜:“谢天谢地,娘娘您真的醒了,太好了,谢谢观音菩萨,谢谢观音菩萨,菩萨保佑!”  我不由得一脸黑线,我醒了有这么高兴么?等我联系上老妈,她都未必会感谢佛祖呢,我又和你丫得非亲非故,你在这谢个啥劲?还是我在昏睡中就被你们列为某个剧本的演员了呢?  “娘娘,您睡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马上去给您弄吃的。”莲英说着把一叠衣物交给莲翠,然后退了出去。  我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白色类似于古代的睡衣那种衣服,呵,连衣服都给我换了呢。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王爷还没回府,不过小德子已经派人去禀告王爷了,王爷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娘娘,您一定要好好的,奴婢,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泪水吧嗒吧嗒又掉,得,又一爱哭的主儿。  “莲翠,你不要哭了,我不知道你在演什么戏,我不参与,我是真的出了车祸,我浑身无力,我想要回家,麻烦你了,找人或通知谁送我回家都行,或者给我电话用下,我自己联系家人。”我试着站起来,却因浑身乏力而又跌坐回床上。硬板的木床铺着淡紫色的织锦床褥,不知道下面又铺着些什么,总之就算跌坐回来也不疼,反而有软软的触感。  “王妃娘娘?您在说什么?奴婢和莲英对您都是忠心耿耿,娘娘,您怎么会说我们在演戏,您没有力气就再休息会儿吧,这些时日,您净喝药了,给您吃的东西,十次有六七次也都是被你吐出来了,您昏迷着无法吃东西呢,这会儿莲英应该给您炖好燕窝了,您再小忍一会儿。”  我无语,脑袋开始短路,我是死了么?这是天上?地下?可是抬起手臂看到雪白臂腕上的撞伤,嗯,撞伤还在实在的身体上,说明我不是鬼呀。咦?等等!雪白的臂腕?我何时变得这么白了?我一直都是纯正的黄皮肤呀,怎么会突然变这么白?抬眼望去,床的左侧前方雕花窗下有一方梳妆台,台上有面雕花铜镜,梳妆台的旁边也立着一方椭圆型的大铜镜。我顾不得去欣赏那些逼真的假古董,我挣扎着扑到镜前扶着梳妆台,我震惊地看到镜里映现的竟然不是我的脸!  “娘娘,小心。”莲翠见我站立不稳忙扶住我。  我愕然如遭雷击!那不是我的脸,镜里的人儿,乌黑如瀑的长发倾泄于肩,嫩白如雪的肌肤许是因大病初愈微微泛着桃红,淡如新柳的眉目,微翘如扇的长睫,削挺的鼻梁,晶莹桃红的小嘴。而那双眼睛,如暗夜星子般的澄亮清澈!那不是我,不是我的脸!她是谁,她是谁?我不敢喊出来,我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呐喊着,握紧的拳头微微地颤抖着,继而全身都忍不住地颤栗。  “王妃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您哪里不舒服,娘娘。。。。。。”莲翠觉察出我的异样,急急地询问着。  穿越了,我穿越了!心底里突然有了这层认知。我便又一次失去了知觉委顿于地。 第二章 感情,你不屑要,我也不会给   一昏再昏,这破败的身体如风中残叶般不经折腾么?可是我还很年轻,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会如风中残叶?  幽幽醒转,只觉头昏脑胀,喉咙痛涩,不禁轻抚额头喃喃喊着“好渴。。。。。。好痛。。。。。。”  旁边没有女人的吵闹,也没有莲英莲翠的眼泪和紧张,安静得很。  我浑身不适,头胀痛得厉害,我试着爬起来,于是看到了旁边坐着的一个男人。  他闲适地坐在圆木桌旁,冷冷地看着我,见我坐起,他淡淡地开口:“给你吃最好的,住最好的,穿最好的,也给你最好的地位,你还想要什么?”  “嘎?我想要我爸妈。”我错愕地看着他,嗯,不错,五官的位置搭配得的不错,模样嘛稍微有点像立威廉,一个并不难看的男人,但是却向我传达着拒绝的信息。  “什么?”他眉头轻皱了一下,继续说:“除了感情,你不屑,我也不给,其它的都满足了你,所以,今后请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莫再做出如此丢尽颜面的事情,御医已经看过了,你的身体已无大碍,按药食补很快便可恢复。”说完,他起身欲走,走到门边又停住,头也未回地说:“莫要再和洛儿争些什么,宠爱是给她的,地位是给你的,很公平,不是么。”言毕,推门而出。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意思,莲英莲翠便立马跟了进来,“娘娘,您先把这燕窝喝了吧,不管王爷说了什么,自个儿的身子骨要紧。”说这话的是莲翠。我开始正视她,却没有任何言语。莲翠许是被我看得发毛了,将汤匙收回碗里,在我床侧垂下头来,低低地说:“王妃娘娘,恕婢女直言,王爷虽然不喜欢您,可他也并不讨厌您,而且王爷一向都是信守言诺之人,他承诺了您的正位是不会轻易被改变的,所以娘娘,您就不要和洛妃再去争什么了吧,洛妃如今正得宠,但她也毕竟是,是。。。是那样的出身,而娘娘您又是皇上的大媒,所以娘娘,您就不要再争了,奴婢们这次真的被您吓坏了,娘娘,这些大不敬的话奴婢斗胆说了,婢女是您的大丫环,下面那些个纵是心里有您也不敢这样直白着与您说,娘娘若是生气,尽可定了奴婢的罪,但切不可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说完这番话,莲翠跪了下来,莲英也急忙跪了。  我喉咙很痛,端起那碗燕窝汤一饮而尽,俩丫头被我的举动镇住,呆然地望向我。  我张张嘴,舒服了许多,我刚要说话,门却被推开了,听得外面有丫头怯怯地喊着“洛妃娘娘”。  我抬头,莲翠和莲英的小脸刹时苍白,却依然跪着。  “好一个忠心的丫头,我倒是想听听,莲翠认为我是怎么样的出身呀?姐姐,您不嫌做妹妹的叨扰您了吧?”伴着声音而入的是那个“鸡毛掸”女,原来此女就是洛妃。  不等我回答,洛妃径自落坐,淡青色的披帛在坐下的一瞬间被带起,从莲翠的头顶划过,看得出是上好的绸料,轻而不透,像仙女的飞纱一样缠绕在洛妃的裙摆间,可惜,在昏睡中曾经偷偷醒过一回,因此得知此女不是仙女。  “洛妃娘娘万福。”莲翠和莲英低着头没有起身,转而跪向洛妃请安。  我不是不想说话,实在是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这是王府,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我的身份好像是正室王妃,可是王爷并不喜欢我,而我好像还受制于面前这个洛妃,莲翠和莲英是我身边的亲侍大丫头。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些,所以,我不得开口,不知所云。  “啪!”清脆的声音震醒了我,我惊诧地看向洛妃和莲翠。洛妃狠狠地一巴掌掴在莲翠的小脸上,而莲翠似是已经习惯般地动也未动,默默承受。  我再也忍不住,一连串的事情,一连串的莫名其妙,一连串的烦躁和无助终使我在这一掌之后决定暴发。  “洛妃”我淡然而冷厉地开了口。  听到我的声音三人禁不住同时望向我。我出了岔子了么?真正的信王妃是怎么样的人?但我不得不撑下去。  “姐姐?”洛妃不太确定地喊我。  “真是难得,洛妃还认识我这个姐姐。那么洛妃又是仗着什么在我屋里教训我的人呢?”我相信我的脸上没有半点生气的表情,但我的语气却冷烈而生硬。  “姐姐,您生病这段时间,我看这俩丫头是没人管教了,越来越没王法,说个话儿也是口没遮拦的,姐姐这不病着,妹妹代您管教管教。”洛妃说得还真大方,面上带着一种骄傲和轻视。是了,王爷并不喜欢这个王妃,洛妃是信王的宠妃,为了这个宠妃,王爷亲自来警告他的正室王妃,所以洛妃是绝对担得起这个骄傲与轻视的。  “洛妃,王爷疼你,并不代表你就可逾越侧妃的地位,王爷怎么疼你,我不会去干涉,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我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屋里的人,洛妃,你可明白?”我针锋相对,死过一次昏死过N次,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哟,看来姐姐这次还真是因祸得福那,大病一场居然改变了习性,看来姐姐自己也能管教好自己的丫头,妹妹逾越了,姐姐教训的是,妹妹以后会懂得分寸。”说完福了福身连招呼也不打便气呼呼地走了。  “娘娘,王妃娘娘,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丫头去招惹洛妃,娘娘,您绑了莲翠吧。”莲翠柳眉深锁,泪水却是溢了出来。  “绑你做什么?”我不是都保护了她了么?绑她干啥?  “娘娘,您绑了奴婢让莲英把奴婢交给洛妃吧,解了洛妃心里的恨,应该不会再向王爷告您了。”莲翠很没骨气地说。  我不由地轻笑了,莲翠呀莲翠,虽然我很烦,虽然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可是既然老天让我当了你的主子,我又岂能自己先就懦弱了?莲翠你并不知,你现在的主子是来自二十一世纪呀,不会信奉古代女人那一套的。  我无语望向窗棱处,唇边却弯起了一丝微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微笑还是苦笑,我只想知道,我何时能回去,对于这个新的环境,新的亲人,我都惧怕不已,却不得不硬撑场面,我好想家好想爸妈。。。  次日,我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信王妃的身体并不像想像中的大家闺秀般柔弱,但为了探听真实情况,我依然装作头痛,然后告诉莲翠我好像有某些事情记不起来了,为了以后不受洛妃欺负,莲翠,你就把以前的情况全部给我说一遍吧,于是在莲翠和莲英口中,我得知我的身份。  此时此地是嘉v二年(1057)三月,宋仁宗当位。而我的丈夫,是宋真宗第四子,也就是仁宗的四哥 信王赵祉。  我,堂堂信王妃的娘家居然非官非权,出身于一家普通的猎户,只因父亲楚仁壮打猎时偶然间救了一名女子,后来才知当初的女子已成为如今的昭容贵妃,皇上与贵妃感念父亲救命之恩,遂赐婚将我许配信王。而当莲翠将我的名字告知我时,我却是一脸掩饰不住的惊讶:楚雨如!还记得穿越之前,经常在网上做一些小测试之类的小游戏,忘记在哪个BBS上面测试我的前生名字就是楚雨如!难道真是天意么?而我的前生又遇了什么劫,需要我的来生去穿越?而信王,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莲翠只说,洛云,洛妃本是青楼出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红极一时的花魁,在洛妃进府前,王爷经常去听她弹琴唱曲儿,而王爷对于皇上的赐婚好像并不满意,但迫于是赐婚,对我也并没失了礼份,只是,因着王爷的宠爱,洛妃过府后一直仗势压我,以前的信王妃脾性柔弱,许是因为地位的关系,始终不敢与权势对抗,以至于被洛妃逼得跳湖自尽。  古代的衣服没有想像中那么难穿,更何况莲翠莲英坚决不让我自己动手,也由着她们帮我收拾妥当。我坐到了梳妆台前。上次连着惊带着怕没敢仔细看,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正视这张脸。  这张脸就是我前世的脸么?应该是了,楚雨如的脸蛋有点圆,所以尽管长着一双丹凤眼,尽管眉清目秀却给人一种孩子气,没有半点成熟女人的妩媚,怪不得信王会不喜欢,男人都喜欢洛妃那样的吧。胡思乱想着,莲翠莲英给我梳好了头发,化好妆。我一看有点哭笑不得。莲翠把我的发高高盘起,用金钗固定了在头顶,而莲英化的妆巴不得越浓越好,难道她认为这样才能让我妩媚起来以便去吸引王爷的注意力?看到这俩丫头的杰作,我不免同情起信王妃来。  于是我用尽量柔和的声音对俩丫头说:“拆了头发,卸了妆。”  “娘娘?”二人惊疑地问我。  “莲翠,头发我自己来,莲英,妆要再淡,淡到近乎于无。”楚雨如本就长得眉清目秀,水灵可爱,化那么浓的妆反而起了反作用。  二人疑惑地照我的吩咐做了。于是我将一头长发披于肩后,将耳后几缕秀发轻挽,对莲翠说,“就将这几缕做个什么髻盘于头顶即可。”莲翠明白了我的意思照做。好个皇宫赐来的大丫头,二人的领悟力还真是不错,不一会儿一个灵活翘楚的小雨如就出现在镜前。  “可是王妃娘娘,您已大婚,不能。。。。。。”  “没事,我心里有数。”我阻止莲翠说下去,我知道古代妇女结婚后不能披发,但我偏还就不喜欢盘发,反正信王也不喜欢我应该也不会来找我吧,总是觉得这二人之间淡到近乎于井水不泛河水,只要那个洛妃不来找事就可以。 第三章 我尊敬的两个男人   自从穿越后,我还从没踏出这间房,我需要先调整好心理。莲翠莲英在我的指挥下重新收拾这间屋子,我们三个忙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外面小丫环进来报:“娘娘万福,王爷请娘娘过去花厅一趟。”  “玲儿,那边有没有说什么事情?”莲翠补问了一句,这大丫头还真不是白当的,我赞赏地看了她一眼。  “德公公说,王爷在花厅请客,请娘娘一起过去,请了哪些客人德公公没说。”  “好,我马上过去。”我笑着回答,玲儿退下了,我心里的小鼓打得咚咚响,却掩饰不住兴奋,跃跃欲试。  信王请客,还要请出王妃做陪,那对方应该来头不小吧?我恨不得马上见到,可是问题是,我不认识路。。。。。。  而丫环是不能走在主子前头的,我只好再哄莲翠,“莲翠,我还是觉得没有力气,你扶我过去。”莲翠忙扶住我,兀自认为是刚才收拾屋子给累着了。  一路穿过一个跨院,经过一个长廊,长廊的右边是一个人工湖,湖中心有假山亭台,湖边的鹅卵石小径边有些干枯的花草,带着一些残败的绿意,是了,三月将近四月,应该是复苏的时候了。  而湖的对面是一大片的草地,草地上建起了一些小型的花台花厅,  说是花厅也不为过,因为野生的花早已经在枯黄中泛出一片的绿意,尤其是一些迎春花有的还吐出了小小的花苞。而花厅周围的一片花海却全是摆放的盆栽花卉,倒也不难看。花厅中间围桌坐着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一男一女我认识,自是信王和洛妃,看来还真是受宠呵,正室妃子未露面,侧妃已然上桌了。  观察的同时,我已经被莲翠带到了桌旁。另外两个男人,近看了,我不禁愣住,一人黄袍加身,虽未戴皇冕,那一身明黄已经昭示着他的身份,于是我在莲翠的搀扶下盈盈下拜。正暗自头痛不懂宋朝的礼数,却已被一只手给扶了起来,随后明黄袍的主人开口:“在场无外人,四嫂不必多礼。”我微一福身,道:“谢皇上。”  这时却听一声音响起:“臣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转身看来,却见此人黑色官袍官帽,印堂正中一个月牙的印记赫然清楚的告诉了我,此人便是各大电视电影节目中屡见难忘的清官包拯!  见到皇上我不惊讶,穿到哪朝哪代都有皇上,可包拯只有一个呀,我能穿到此时并与之相识还真是三三三三三三生有幸呢。  估计当时我的脸都快笑成了花,脱口而出:“包大大,您可是我的偶像呀。”一时瞥见包拯身后还站着一人,此人玉树临风,红色官袍白色佩剑,面色详和却又透着一丝严厉。此等翩翩君子且又能在皇上王爷身边不解佩剑的人,不是展昭又能是谁!哦,买噶的~中大乐透应该也不会高兴至此呀。我浑然忘记了信王洛妃在侧,高兴得差点没握住展昭的手大呼,你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呀,教我武功吧,带我闯江湖吧,怎么样啊小帅哥。  心里呐喊千百遍,面上却只是对他微微一笑,因为我不想掉脑袋。  “偶像?”信王和皇上同时问出,包公虽未开口亦是一脸疑惑。  “偶像?哦,那个,那个就是说,我很钦佩包大人。”发现一时脱口忙吱吱吾吾为自己辩解。  嘿嘿,穿越的人不多也不少,又有几个人穿过来能像我一样,同时遇到自己最崇拜的人呢,哈哈,我中大乐透了啊,包大人,展大人,偶稀饭你们~~~~~!哈哈。  “雨如?”信王发现我面上表情千变万化中,试着喊我。  “嘎?呃。。。”被人从幻想中拉回现实,感觉很不爽。  “四嫂大病初愈,就要你陪着我们大家伙在这吹风还真是过意不去,不过今天我们也算是给包卿家摆个贺宴,卿再回京都,任开封府尹,百姓们都欢欣鼓舞呢。”仁宗淡淡地说。  “蒙皇上错爱,臣定当尽心尽力。”包拯言语间故意忽略了仁宗所说的百姓们的厚爱。执政者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子民去拥戴另一个人。  “好了好了,今天是家常宴,不谈政事不谈政事。”信王岔开了话题。  “也是,四嫂身体刚好,我们找个题目助个兴,一来呢是祝贺四嫂,二来呢也算给包卿接风。”仁宗提议。  “好,洛儿,不然就由你开始,给大家来一曲?”信王宠爱地拍拍洛妃的手。  “既是如此,那洛儿现丑了。”说完离席在旁边的侧桌上弹起了古筝,旁边的琴棋笔墨早有下人打点妥帖。  洛妃弹的什么曲我不清楚,我对古筝没研究,我喜欢唱歌,但也是现代和同事朋友去卡拉OK飙歌,没研究过古曲。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弹的确实不错,给人行云流水的感觉。  一曲完毕,信王带头鼓掌。  “听说姐姐幼时随父打猎时学会了不少小曲,乡林间乡亲们总是能听到您的歌声,这会儿皇上王爷都在兴头上,妹妹也献丑了一曲,但曲与歌怎能分离,不如姐姐。。。”洛妃羞涩婉转地说着,好像在说着一件风轻云淡的事情。丫的够狠,我在心里咒骂着,唱歌就唱歌,牵扯我的出身还不是想让我在包公等人面前出丑?亲爱的洛儿,你已不知,我便不再是之前的楚雨如,那个任你拿捏的信王妃!  “四嫂,真的?朕还从未听过四嫂唱曲儿。”皇上兴致大增,就连包公和站在身后的展昭也转头看向我。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来了?好,我就如你们所愿。  “唱曲儿倒是可以,不过就像洛妃所言,臣妾出身农家,唱的自然都是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曲儿,前些天在昏迷中梦见了一位仙女,她教给臣妾一曲,今儿个臣妾就在皇上大人面前献丑了,若是不好听,诸位莫怪。”说完,我盈盈施礼。  “那是自然,谁人敢怪四嫂。”皇上开了金口。  之所以瞎扯什么仙女是因为我不会唱古代的曲儿,只能唱现代的歌,而音乐不同自然会惹来侧目,所以只能先把预防针给他们全打上。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如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 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 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似月色寂寞  就让你 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 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 一首唱不完的歌  看不穿 是你失落的魂魄  猜不透 是你瞳孔的颜色  一阵风 一场梦  爱是生命般莫测  你的心 到底被什么蛊惑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 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 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 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你是我 一首唱不完的歌  你的轮廓在黑夜之中淹没  看桃花 开出怎样的结果  看着你抱着我 目光比月色寂寞  就让你 在别人怀里快乐  爱着你 像心跳 难触摸  画着你 画不出你的骨骼  记着你的脸色 是我等你的执着  我的心 只愿为你而割舍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La~”  我站在他们的面前,不疾不徐淡然而大方地唱着。张靓颖,您就先当回小仙女吧,帮我救急呀,谢啦。心里想着,却是缓缓地唱着。唱歌难不倒我,想要的话还有很多,总是K歌,歌词都背得比课本还熟,就算现在没音乐背景,我依然唱来自得~  一曲唱完,信王眉头微锁,包公若有所思地用探究的目光看向我,皇上亦然,众人未有所动作,倒是洛妃开了口。  “哎呀,姐姐的曲儿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曲儿唱的。。。这。。。”  “有伤大雅么?”我淡笑着问她。  洛妃刚要开口,却听掌声响起,紧接着众人皆鼓掌。我望向那个带头鼓掌的人,展昭,谢谢。我在心里感谢他,于是回他一个微笑,再微微施礼便坐下。  突然发现身上已然惊出一身冷汗,原来再怎么装作镇定还是怕漏出马脚哦,以至手心里的冷汗浸透了丝帕。一条长长的披帛围在了我的肩上,稍微使我镇定下来。莲翠莲翠,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丫环,真是谢谢你了。  “冷么?”信王发现连翠为我加了披帛,那本应是装饰品的东西,现在却被我弄成现代的大披肩一样包在背后。  “嗯,有些。”我点点头,因着刚才的激动与害怕脸也有些微红。  “禀王爷,娘娘来时身体还是不舒服,是奴婢扶着来的。”莲英也忙替我解释。  “既是还未全愈,就先回去休息吧,这初春的小风就像把小刀子,别又吹病了。”信王说着关心的话,语气里却全无体贴。  “是呀,四嫂,好好养着身体,免得四哥担忧。”仁宗说着还对我努了努嘴。原来也不是个严肃的皇上呀,呵呵。  “那臣妾先行退下了,诸位尽兴就好。”既然说了是家宴,不必太多的礼数,而我又确实不知宋礼,所以,将就着说,反正我一病号,能把我怎么地了,硬着头皮拽着古文然后就随着莲翠莲英一起回了。  “莲翠。。。”我欲言又止,展昭,那可是我武侠小说里的偶像呀,偶稀饭他那么多年了呢,可是我又该怎么打听他的消息呢。  “娘娘有什么吩咐?”莲翠一边替我换下繁复的衣服,再换上舒适的锦质襦裙,裙子中间的飘带上挂着一个玉环绶,这个搭配倒是不错,使这轻锦裙摆不至太过随风舞动而失去优雅庄重的王妃之仪。  “哦,没什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自己在心中乱想。  “娘娘,穿哪件褙子呢?”莲英问。  “褙子?”我诧异回头,那是什么,我没敢问,遂望向莲英,只见连英双手各托一件衣服,样式有点像现代人平时穿的睡袍,直领对襟,只是中间没有腰带,也没有盘纽之类的。哦,原来这衣服叫褙子。。。  “就那件藕白色的吧。”我随便一指。莲英便忙过来服侍。  二人忙完后便退下,徒留我一个人在这么大的空间不知所谓。在现代,这些时候我每天都忙着工作,就算闲暇时也是被网游,小说,偶像剧塞满时间。可是现在,我突然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我一个人在这诺大的空间里转悠。琴棋笔墨绣,看看没一样感兴趣,想想还真是惭愧呀,别的女主穿越都是在现代学会了某某特长,到了古代也应付自如。而我,细数数样样都知道一些,却样样不精!郁闷ing~  当年台剧《包青天》播出的时候,我可是疯狂地迷恋着何家劲扮演的展昭呀,当时刚学漫画,还真就着兴头画了几幅展昭的画像,还被班上女同学哄抢一空呢。如今见着其真人了,何不就着此印象再画一幅?连包公一起画了,真正的包公比金超群扮演的稍微瘦一点点,也没有电视里那么像碳一样黑,皮肤确实不怎么白倒是真,嗯,趁着还有感觉,快画。想至此,我半跪在一条长几前,将上面的棋盘扫下,挥笔而起。呃。。。。。。我不会磨墨。。。。。。  “莲翠莲翠莲翠”我连喊三声,莲翠和莲英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忙推门而入差点摔了跟头。  “娘娘?”见我安然完好,二人不解地看向我。  “我要作画。”我指指砚台。  “奴婢为您研磨。”莲英急忙过来帮忙。  “没有纸吗?”我再问。  “呃。。。。。。娘娘,您病之前全给毁掉了,您不记得了吗?娘娘如果要用,我这就去找德公公,王爷书房有许多。”莲翠回答。  “书房。。。。。。那正好呀,我去书房画。”我提起裙摆欲走。  “娘娘不可呀,没有王爷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书房。”莲英小声说。  “没事没事,反正你家王爷现在正招待皇上呢,我去去就回来,乖,有我呢,你怕什么。”我连哄带骗,终于说动莲翠,那丫头被我逼着带我去了书房,看她表情就知道,估计这会儿死的心都有了。  又是紫檀,那家伙不会是紫檀精吧,紫檀书架上罗罗列列的摆满了各种书籍,西北侧一张大桌上挂着各式毛笔,桌上本就铺着一张白纸,边上还压着玉狮镇纸,旁边是一堆堆的卷轴。  “太好了,我搓搓手就跑了过去。”莲翠黑着脸帮我研墨。  整整忙了将近一下午,两幅画像还真被我涂鸦成功。自己看看还真有那么点意思,虽然没有大方之家那种逼真的效果,倒也让人能看得出画的是谁。嘿嘿,还真没亏了我在漫画社呆过半年多呀。看了看自己的涂鸦之作,又想了想,然后把毛笔当硬字笔拿,把包青天的主题曲也给写了上去:“  开封有个包青天  铁面无私辩忠奸  江湖豪杰来相助  王朝和马汉在身边  钻天鼠身轻如燕  彻地鼠是条好汉  穿山鼠铁臂神拳  翻江鼠身手不凡  锦毛鼠一身是胆  这五鼠义结金阑  七侠和五义流传在民间”  大功告成,自己拍拍手,很是一个满意。  “想不到我的信王妃还有此等才艺,真是难得呀。”寻声望去,说话的不是信王还能是谁,旁边还跟着仁宗他们几人,一个太监跟在旁边战战兢兢,估计就是莲英口中的德公公。  我忙丢下画笔,莲翠同我一起施礼。我暗叫不好,不过也幸好洛妃不在此行,不然这个女人又要煽风点火了。  “四嫂,高人不露呀,哈哈。”仁宗打哈哈,“来,让朕瞧瞧。”如此一说,德公公忙上前与莲翠一起,一人扯开一幅画。  包公当即锁了眉,不知是不是有些恼怒。而展昭的表情倒像是事不关己,我却明显在他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淡淡的玩味般的微笑。  “唐突之处,还请包大人见谅。”我觉得我应该说点什么,于是我转向包公。  “臣惶恐”包公还礼。  “请恕下官无礼,下官倒是有一疑问,这陷空岛五鼠乃是江湖人物,与在下并无往来,倒是不知王妃如何得识?且又写得如此详尽。”展昭问出了疑惑。  呃。。。。。。完蛋了,我忘了现在是三月,也就是说包公刚上任开封府尹,还没有白玉堂盗宝一说呀,也或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历史故事,是后来的人们杜撰的,那我岂不完蛋了。  “雨如本就不是显贵出身,自小随父亲务农打猎,听惯了一些江湖事,这五鼠有没有和展大人来往,我自是不知,但像五鼠之类的侠士,若都能协助包大人,岂不也是好事一桩,因此雨如不过是希望如此而已,唐突逾越之处,请皇上和包大人见谅。”瞎掰,继续掰,觉得整个身子都虚了。  “哈哈,四哥,朕给你保的大媒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捡到宝贝了?”仁宗突然大笑拍拍赵祉的肩膀。赵祉的表情一直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玩深沉,你丫的就装吧。  “皇上今天兴致很高,心情很好哦~”拍马屁谁不会呀,现代中我从来没拍过谁的马屁并不代表我不会,而是没那需要,可是现如今的处境我不得不拍,给自己找个后台。  “嗯?四嫂,朕怎么有种感觉像是你要算计朕?”仁宗依然笑问。  “怎么会怎么会,臣妾哪儿敢,不过看在臣妾的拙作令您开心的份上,臣妾想请皇上帮一个忙。”我壮着胆子说。  “雨如!”果然,信王厉声阻止。  “浚母纾闳盟纳┧迪氯ィ藿裉炜淖拍亍!比首谛γ忻械氐任业南挛摹  “皇上,臣妾这段时间养病每天都闷在那个大屋里,臣妾是想,”我咬咬牙,说了,“去街上逛逛,王爷担心臣妾的身体不许外出,所以。。。”  “哈哈,四哥,这事我可帮不得,这事得让你来答应嫂子呀,哈哈。”看得出仁宗确实开心,一笑再笑,拍拍赵祉。  “可以”信王咬着牙说出这两个字,恨恨地看着我,哼,被我扫了面子吧,活该,谁让你小子玩深沉扮拽。 第四章 惠民河之缘   拎着脑袋换来了一小点自由,此刻我正和莲翠莲英走在开封繁华的街市上。一直都很喜欢林青霞,无论男女的角色都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也因此向往极了她的女扮男装,终于今天有机会亲身体验一把。  “我还是觉得好别扭。”背后的莲英小声地与莲翠嘀咕。呵呵,理解理解,古代的女人又有几个能和孟丽君一般?如果不是我搬动了皇上这张大金牌,只怕那个顽固信王爷也会当我是个不论不类败坏道德的恶劣女吧?  “莲英,难道你不觉得本公子很帅气么?”我故意昂首挺胸,反正我胸本来也不大,不怕挺出两个大馒头被露馅。  “娘……可是楚公子,我总觉得不妥……”莲翠不断地揉扯着衣袖。  你能觉得妥了才怪,我心里回她,嘴上却说:“适应就好了,不要再扯你的衣服了,你现在是男儿身,不要弄得像个大姑娘家。”我忍住笑,别人看了会不会以为我们是背背?  “本来就是大姑娘……”莲翠不敢辩驳,只能小声嘀咕,我也装作没听见。  “好漂亮呀!”我冲着一脂粉摊就跑了过去,不是对胭脂水粉感兴趣,而是装胭脂水粉的那些个瓶瓶罐罐,太漂亮了。  “公子公子,您慢点。”俩丫头在后面小跑步跟上我。  “这位公子,是要送给夫人的吗?”摊主的话令我一时清醒,我忙摆手,“哦不,随便看看。”  “公子,我们买糖球吧?”莲英毕竟比莲翠小,童心未泯那。  “糖球?哦,糖葫芦……”我明白过来,“好呀”我并不十分喜欢糖葫芦,古装戏里不少女主都喜欢吃的东西,现代有的是嘛,不过这古代的毕竟也算是绿色食品了吧,嘿嘿。。  “公子,前面到惠民河了,我们不要过桥那边了。” 莲翠扯扯我衣角,声音不大,但不像偷懒或是玩笑话。  “为何?”我回头看她。  “公子,咱家主子刚正仁义,朝中向来没有多少好友,还得罪不少大人,河这边住的都是普通百姓,只有几家是王公之家,而河对面可全都是显贵大人的府邸,所以……”  “想那么多呀,我只不过去玩玩,又不会惹事。”还刚正仁义呢,整个一顽固不化,不知好歹的大冰块。我一甩糖葫芦满不在意,我又不要去他们的府邸,又不招惹他们,既然穿过来了,我为什么不能好好玩玩,日后说不定我还能回去二十一世纪,说不定我还会成为宋史研究学者,哇哈哈。。。想着自己的宏伟蓝图,不禁高兴得手舞足蹈。突然之间就觉得我的糖葫芦好像打到了某个东西,急忙转身查看,却狠狠地撞到了一个人。  被撞得七荤八素,糖葫芦也粘连了一手,我不禁有点恼火。晃晃脑袋,抬眼一看,心陡然一沉,OH,My GOD~!展昭展护卫!  “OH,My GOD,展大人?!”我错愕当场,展昭也呆愣片刻。  “公子,您刚才说要买什么?”展昭就是展昭,马上知道改口喊我公子。  “呃?哦没有没有,我是说我出门逛逛,想自己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我低头解释。为什么要怕他,为什么站在他和包公面前我总是有种要被拆穿的感觉?  “街上人多且杂,要买什么东西尽可吩咐下人置办,公子还是尽快回府的好。”  “那展公子为何不尽快回府?都是公子,我为什么就不能逛街呢?”我一急,展大人也不叫了,管他什么礼数。  “这……”难得,丫的脸红了,哈哈,有意思,原来展昭并不是个铁疙瘩呀。  “我饿了。”看着他的尴尬我就想笑,肚子饿了,帅哥和我一起吃个饭吧,秀色可餐嘛。  “下官送公子回府。”他一听我饿了,微点头欲将我送回信王府。  “可我累了,不想走了。”我和莲翠莲英是信步从王府里逛出来的,硬是拒绝了以轿代步,坐着轿子那还怎么逛街,我们走了这么远,我还真的是有点累了也饿了。  “下官这就为公子雇轿子去。”说着开始回头搜寻目标。  “我不喜欢也不要坐轿子。”我看你丫得还有什么办法。  “那公子的意思?”终于被我扳倒了吧,哇哈哈~  “请我吃饭。”我一脸期然地仰视着他,只差两眼没变成粉红桃花了。  “好”他淡然地笑了,居然没说是或者遵命之类的生硬回答,他说的是好。  我跟着他往左拐过一个纸扇摊,一行四人就进了鸿玉酒楼。  “俊奈豢凸劾锉叨搿毙《盍Χ皇ЧЬ吹卣写牛罢勾笕耍且ド匣故锹ハ拢俊毙《鲜墩拐眩囱踊故浅?袜叮  “楼上兰芝阁”展昭点头笑答。  “好类~四位楼上请。”小二将我们带到二楼临街的一桌。  说是兰芝阁却并不是单间,楼上的食桌全用雅致的矮屏风围出别有风格,兰芝阁临街靠窗,转头望向窗外正好能看到我们刚逛过的闹市,却不显嘈杂,而身侧转头便可看到楼下全景,真真个好地方。  “白玉堂是个怎样的人?”提起展昭,总是禁不住让人想到白玉堂。我突然问出这么一句倒是把展昭给问得一愣,他停下手中倒茶的动作,将茶杯递于我。  “你俩一起坐了。”我又转向站在一边的莲翠和莲英。  “不行啊公子。”莲英忙摆手。  “坐吧,你们公子是个好主子呢。”展昭温和地说。  莲翠莲英始终不敢与我们同坐,无奈只得另开侧桌让她们吃饭,俩丫头却一直坚持要伺候我,在我故作生气的威逼下才委屈地坐回侧桌去。  “公子是否需要在下派人通知王府?”展昭一边为我斟茶一边问。  “不用。”我干脆地回答引来他讶异地目光。  “展大人,你看那只雀。”我努了努嘴,展昭顺着我的目光望向中厅雕花木柱上挂着的那只鸟雀。我不知雀名,因为在现代我没有这方面的爱好,所以不懂鸟。但我相信展昭懂我的意思,那样一个沉稳却又灵透的人,如何能不知我言下之意。  “着丝羽,住金笼,食美味,无风雨之忧。”展昭故作不明所以地说着。  “展大人官阶几品?”我不动食筷,不动茶水地问他。  “在下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不卑不亢地回答。  “比之王府亲眷若何?”我再问。  “无法比拟,也不可比拟,属下不敢唐突。”展昭微一点头以示礼节。  “如若给你以世袭爵位,入主王府,展大人可愿意?”我不看他了,因为我知道他的答案,我轻捻眷茶杯,嗅着那淡然的茶香。  “娘娘……”展昭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继续说:“娘娘千金之体自是住千金之屋,食千金之粟,非我等小辈可比。”  “你的意思是我天生该被关在那华丽的金笼里吧。”我轻品了一口铁观音。淡淡的茶香化解了我点点思绪,不由扯出一丝苦笑,穿越就穿越了吧,穿越到这么一个舅舅不亲姥姥不疼的破王府。  “属下不敢。”展昭点头示礼。  “不敢……”我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却突然听得楼下一阵骚动。  “爷,雅阁确实客满,要不您老就在这将就一下?”小二躬身陪笑着向两位玉袍锦服的男人解释着,。  我望向此二人却大吃一惊,其中一位居然是宋仁宗微服出游,见他挑袍欲坐,想必是不想滋事露了身份,于是我淡然开口:“小二,请两位公子上来坐吧。”  “这……”小二看看我又转向宋仁宗赵祯,仁宗抬头发现是我和展昭,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纸扇轻扯,道:“如此便叨扰二位了。”  “二位爷,请……”小二又躬身将二人引领到兰芝阁。  “小二,将门带上。”我顺势吩咐。  “浚美啵肝豢凸勐谩!毙《顺鏊呈纸练绱Φ牡窕ㄐ∶鸥凵稀  此时,我和展昭同时起身给仁宗让座,仁宗折扇轻摇倒是大方地说:“都是游人,没有辈份之分,没有君臣之礼,大家随意坐。”  “这位是……?”我看向同仁宗一起进来的锦袍男人。  “在下御前侍卫柳忠富。”对方微点头仍是板着一张扑克脸回答,从见他进门,一直都这表情。  “柳统领亦是皇上的近身侍卫,一身的好武艺。”展昭笑着向我补充。于是,我只好也微微福身点头。  “展护卫缪赞了,柳某不才。”即是统领还是近侍他自我介绍时却只用御前侍卫带过,倒是个谦虚谨慎的人。  “好了好了,说说展护卫是怎么和四嫂遇到一起的?”仁宗笑问。 于是我如此这般地介绍了一遍游街过程。仁宗略一思考,随口道:“如此也好,展昭办事严谨,武艺超群,以后四嫂出行可唤展昭随护左右。”  “真的?太好了!”我高兴得差点手舞足蹈,这意思就是以后我可以经常出来玩喽?“不过,就怕委屈了展大人。”我又担心地说,让他堂堂一四品官来保护我的出行还真是有点侮辱的味道。  “属下遵旨”展昭却抱拳接了旨。  “嗯,如此甚好,等明日早朝后我会与包卿说明。”仁宗笑意盈盈地端起了茶杯。 第五章 穿越女见前世双亲1   初春的风细细暖暖,园中的花草吐出了丝丝绿意,迎春的花苞蓄势待放,我唤来了莲翠莲英等几个丫环,一起在我住的雅兰阁院前翻起了新土栽起了花花草草。  “娘娘,您坐着就成,让奴婢几个做这些,云秀,还不去搬坐椅。”莲翠说着,唤云秀云碧给我搬椅子。  “不用,我也要减减这身婴儿肥,锻炼一下身体。”我挽起了袍袖拿起了花铲。  “娘娘,您说……婴儿肥?那是什么?我们这些花肥不好么?”莲英好奇地问我。  “呃……不是不是,这些肥足够了。”我忙摆手,跟你们哪儿说得清楚!  春天了,不知道现代的家里父母会是什么样子,现代的我死了么?阳台上的花儿开了么?现代的地球一向暖冬,室内又有空调暖气什么的,花草不论季节乱开花,那一室的绚烂曾经是我亲手料理,现在,父母有没有对着那些花儿思念不孝的女儿?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手中的花铲机械地翻动着新土。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丫环巧云在我旁边看到我哭吓了一跳,其她人均抬头看我,莲翠忙拾了丝帕赶过来。  “莲翠,你听说过彼岸花么?”我依然流着泪问。  “娘娘,这不都好好的,怎么说那不吉利的花呢?”莲翠扶住我为我擦泪。  “彼岸花,花开开彼岸。花花相映不见叶,叶叶相衬不见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娘娘,您这不天天能见到王爷,娘娘是还有什么想见的人么?”莲翠劝着我,边吩咐其她人继续干活。  “不是说王爷,不是说感情,我想见我父母,好想好想他们了。”我喃喃地说。而我与父母之间又岂止相隔了千年。  “想家就回去看看,堂堂王妃在下人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背后的声音冷硬如铁,拒绝了莲翠的扶持,我用衣袖拭去了腮边泪水,然后站起身对视来人。旁边一干丫环忙见礼:“奴婢参见王爷。”  “哎呀,姐姐,您怎么亲自动手了呢,这些个粗使活儿让下人做就可以了,姐姐身体刚好可别再有什么闪失了。”粉面桃花的人儿半挂在信王臂弯里,带着甜甜地笑对我说着体面的话。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我坦然以对。本来就是,我不认识他、她、他们,我全都不认识,所以我不会吃醋,他爱谁就是谁,她想独自占有他,我也无所谓,只要给我这方清净的天地就可以。  “怎么,无事还不能登你这三宝殿了?”信王反问。淡青藏金的袍,银白镶玉的冠,迷人的长瞳,紧抿的唇,看似彬彬尔雅的一个信王爷,却是一个年轻的老古板。  “三宝殿?王爷说笑了,妾身这里分明是雅兰阁。”我冷眼看他,可惜了这一身好皮囊了。  “王妃不是一向柔柔弱弱?怎么,大婚才不久,就装不下去了?”信王瞪视着我脚边的花锄,嘲讽地笑说。  “王爷,您怎么这样说姐姐呀,姐姐从小生在山里,长在山里,长这么大本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儿,这是天性使然,怎么能说姐姐是装呢。”洛妃嫌恶地看着我,咬牙切齿地说。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除了正妃的位置,我对她实在是构不成任何威胁,信王宠她如厮,她还在担心什么?是为了这正位么?漫说她的出身不允许,我与信王大婚乃是御赐,她就是想要也是要不来的,何苦!  “洛妃,你在乎的东西,我未必在乎,想要可以给你,只要你拿得去。”我淡漠地看着她淡漠地说,尔后转向信王,“我从来就不屑这个位置,像王爷一样,圣上赐婚,王爷都不能反对,妾身又如何作得了主,如果王爷认为妾身不配这个正位,那么可以去求皇上,没有必要三天两头儿地来雅兰阁作一番假惺惺的讽刺,因为……”我看着他的眼睛,黑亮炯然的眸子瞬间闪现出一丝疑惑,也只是瞬间即逝,“因为这讽刺伤不到我,因为我也想要自由。”我更加淡漠地说完,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姐姐还真是会找靠山呀,妹妹自叹不如。”洛妃恨恨地说。  “洛儿,住嘴。”难得地,信王制止了她。  “王爷?”洛妃不相信地看向信王,见他无动于衷,转而恨恨地望向我。  我毫不示弱地看向他的眼睛,眸底的冷酷是我不想探究也不想去温暖的,但我不会在这冷酷下瑟缩,我倔强地挺直了身子与他对视着。  “明日,展昭会护送你回去,本王公务缠身,不能陪你看望岳父岳母大人了,需要准备的东西交给德禄去办就可以。”他突然开口,却突然说着其它的话题,只是眼底的冷意却淡化了许多。  “谢王爷。”看来他已经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仁宗如此厚待我,看来还真是宠极了昭容贵妃呀。 第五章 穿越女见前世双亲2   次日一早,莲翠莲英便报说是展昭展护卫已经等候在王府客厅,需要准备的一应礼品德公公也都准备好,只等我收拾停当就可以出发了。至于父母住处我知道与否都是无所谓的,因为父母坚持留在山里,拒绝了皇上赏赐的富宅,所以当时接我大婚莲翠莲英也是去过的,这次回娘家,俩丫头即可带路。本来信王做足了面子,派了一队护卫,却被我坚持拒绝,我只带了这俩丫头,有展昭保护我完全放心,更何况,无利于他,谁会刺杀我不成。  垛崮山,一座险峻巍峨的大山跃然眼前,山脚下的村庄显得那么的诗意盎然,不想太过显张,于是进村前便打发轿夫回去了。  我们一早从王府出发,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走官道,后渐渐偏离官道走上山路,又穿过一大片林子才到目的地,因急于赶路,午时又是在山路上,所以午饭都没用过,我一王妃都饿着肚子了,他们几个自然是不敢喊饿的。如今站在这村前,抬头望向村后的山,村西的河流,深深的呼吸,大把大把清新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  “这就是楚家村?好一个背山临水的秀丽之处。”展昭不禁赞叹,“如果有一天展某退隐,必选如此去处。”  “展大人累了么?”我意指官场,看你懂否。  “累”展昭望着我,认真而平静,口气里却真的让人感受到他的无奈。  “展大人你!”莲翠以为展昭是说走路累了,正想生气,被我挥手阻止。  “我们进去吧,莲翠,你前头带路。”我不知道哪户才是我家呀。  “娘娘?”莲翠讶异地看着我。  “我想给娘个惊喜,不想让她一眼就看到呀。”我说着牵强得让人难以相信的理由。  “哦”好在大家都没有在意。  莲翠和莲英这俩丫头,就是吧,在王府里乖巧老实,现在倒好,在前头叽叽喳喳地指这指那,看着什么都新鲜,打小在宫里长大,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倒也是该觉得好奇。  我和展昭跟在后面,偷眼瞄向他,丫的,侧面看也还是这么帅,比何家劲扮演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如雕刻般地轮廓,明眸皓齿,挺直的鼻梁,剑眉飞扬却不给人凌厉的感觉,真帅!  “娘娘小心!”  “啊!”伴随着展昭的一声娘娘小心,我也随之啊地一声喊了起来,这里是村庄呀,不比王府的各处修饰,我怎么就没注意脚下的石头杂草之类的,但也就在展昭喊出小心地同时顺手捞起了我。  我吓呆住,心跳了半天好不容易平复才发现我的手依然被展昭握着,禁不住心跳又快了起来。  “娘娘,娘娘您没事吧?奴婢该死!”莲翠和莲英听到后面的喊声都跑了过来,展昭忙放开我,脸却红透如番茄。  “多谢展大人。”我点头示礼。  “下官职责所在,娘娘受惊了。”展昭恢复冷静,恭敬回答。  “咦?这不是雨如吗?雨如,雨如你回来了!”循声望去,看到一位抱着洗衣木盆的胖大嫂欣喜地向我们走来,边走边向我招手。  “大胆!怎敢直呼王妃名讳!”莲翠拦住胖大嫂。  胖大嫂脸色瞬间变白,尴尬地停在莲翠面前,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  “见到王妃娘娘还不下跪!山野村姑太过放肆无礼!”莲翠再斥。  “娘娘。。。娘娘。。。对啊,我们家的小雨如已经是王妃娘娘了。。。”胖大嫂一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泪水却溢满了眼眶。  我不认识她是谁,但她对雨如本体的真情流露确实感动着我,而且我从来就没稀罕过这王妃之位,更没有稀罕过别人的见礼。于是,我制止莲翠,“莲翠不要无礼!”我走过去双手扶起胖大嫂,展昭紧紧随行,估计是职业习惯吧,防范着任何人。  “娘娘,民妇乡野之人不懂礼数,冲撞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胖大嫂低着头,咬着下唇,隐忍着泪水。  “不要这样!我还是我,还是您的小雨如,莲翠是宫里出来的人,所以她习惯了那些个陈规旧矩。”我劝慰她,却苦于不知如何称呼她,她之前喊过我是她的小雨如,所以只能这样说了。  “真的?真的吗?大娘没有在做梦?小雨如,大娘好想你,你大伯,你爹娘都想你,还有苑儿,自从你走了,那孩子就整天不说话,就像没了生气儿,哎。。。。。。”原来是雨如大伯家的,幸好幸好。。。  大娘拍着我的手,边说着,眼泪就想掉下来,我急忙安慰她,“大娘,您看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您看,我没少骨头没少肉,而且吃好穿好,您该高兴呀,是不?”我拉着她的手转着圈圈让她看。  大娘高兴地笑了,抹着眼泪说:“小雨如长大了,当了王妃娘娘更加漂亮了,而且也变得开朗了呢。”  “娘娘,该去看望夫人了。”莲英小声地提醒。  “啊,瞧我,一开心就什么都忘了,雨如,走,咱们回家。”大娘拉着我的手,带着我回家,回家,多么亲切的字眼,呵呵。。。(这下好了,现成的带路人。)  “如娘,如娘,你看谁回来了!”大娘将我们带至一户农舍前,推开院落的栅栏,把洗衣盆往旁边的石桌上一放就喊了起来。  我站在栅栏门前,抬眼望去,突然就有种处身世外的感觉,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农舍,精致的小院落,院落周围用栅栏围了起来,院子的西侧也用矮栅栏圈了一小块地方,里面养着鸡鸭,院子东侧墙下种着一排花花草草和几样小菜,中间有个石桌,周围摆着石凳,凳子旁边卧着一条大狼狗,没拴住的狗!我禁不住地“啊”了一声,于是那狗抬起了头。见到是我,那狗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摇着尾巴就冲我跑来,展昭迅速挡在我身前用剑身挡住了狗前扑的冲势。莲翠和莲英则吓得尖叫一声躲在了展昭身后,也恰好挡在我前面。  “没事。”我拨开了他们,因为我看到了那只狗在摇尾巴,生气或者想咬人的时候是不会摇尾巴的,想必它是认识雨如的,于是我在他们三人的高度紧张下,亲昵地摸了摸它的头,它高兴的摇头摆尾不停舔拭我的手。  “雨如!”正当我高兴地逗弄着大狗,一声激动而兴奋地呼唤使我抬起了头。  面前站着的村妇比大娘要年轻些许,头发整个挽在脑后,用碎花布包住。一身粗布衣挽着袖子,手上还沾着不少白面,她看着我,眼泪差点点就掉下来。  “雨如,雨如真的是你么,娘可把你盼回来了。”果真猜的没错,就是雨如的亲娘了。  “娘!我回来了!雨如回来了。”我扑上前抱住她,她眼里的泪深深地触动着我,不知道我现代的母亲是不是也每日以泪洗面,妈,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快让小雨如进屋,让堂堂王妃站在院里受冷可不行。”大娘笑着扶我和娘进屋。  一行人跟着我进了屋,房子不大,进门看到的就是灶台,灶台角上还放着一盆正在和的面,灶台下面放着一堆干草和木柴,看样子正是想生火做饭。  来不及细看,娘拉着我的手进了里屋,于是众人都跟了进来,娘拉着我坐到了炕上,展昭欲退出,可是农家人哪有那么多的礼数,大娘抹了方桌旁的长凳道:“这位大人,请坐。”  展昭退也不是,坐也不是,道:“多谢,下官在外间候着即可。”说罢欲掀布帘退出,我忙道:“出门在外守着那么多的礼数岂不显得生分,更何况山野之人本就没着官家的那套规矩,展大人,你就坐吧,让堂堂的御前护卫守在外边,大娘和娘又岂能坐安生了。”  “是。”展昭点头示礼,然后撩袍坐下,大娘这才笑开了口,端上一杯水说,“大人辛苦了,先喝口水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生火做饭。”  “有劳夫人”展昭半起身答谢。  “这……官家原来真这么多的规矩,如儿,你在那边。。。。。。”娘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想必雨如自小生在山野,娘定是担心雨如不懂规矩在王府里受人轻视。  “娘”我握住她的手,道:“娘,您看我现在不是很好,胖了很多不是?”  “你这丫头,想家了么?在那边对人要和气,要是有什么委屈跟娘说说,不要憋在心里。”  “娘,您看我能有什么委屈呀,王爷对我好着那,再说,娘您看,展大人可是官拜四品哦,现在都在护着我省亲,所以娘,您看您的女儿过得多好多风光,是不?”我哄着泫然欲泣的娘亲,许是有外人在场所以娘始终隐忍着泪水。  “好了好了,小雨如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如娘,你该高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大娘和莲英端着水进来,莲英递给我一杯,大娘递给娘一杯。  “还真是把我渴坏了,我们都急着赶路,饭没吃水没喝的。”我忙喝了一大口。  “我这就去做饭。”娘忙要下炕做饭去。  “你坐着坐着,我去。”大娘拦住娘。  “两位老夫人,还是奴婢和莲英去吧,娘娘好不容易和您二老团聚,您二老就好好和娘娘说着话儿就成。”莲翠把大娘扶坐到炕上,拉着莲英出去外间。  “啧啧,到底是宫里出来的,真是懂事的孩子。”大娘赞叹着。  我看向展昭,一屋子女人,就他一男性,总觉得他如坐针毡。  “展大人”我轻唤。  “娘娘”展昭忙起身听喉吩咐。  “展大人,现在出了那块地界儿,就不要有这么多礼数了,这样你也别扭,娘和大娘也别扭,不如我们就以朋友相称如何?”  “展某职责所在,不敢逾越。”展昭低首抱拳道。  “大人,如果不嫌弃农家的话,就把我们都当朋友吧,若说逾越,也是民妇们逾越了。”娘对展昭说着,却依然握着我的手不放。  展昭抬起头望向我,我善意地回他微笑。  “既是如此,展某只好唐突了。”说着,展昭淡淡一笑。  “好了,这样说话多累呀,我向来钦佩包大人和展大人,可惜我一介女流之辈无缘与之深交,这次也是难得的一个机会,所以,如果展大人不嫌弃,以后只要出了王府,希望能与展大人朋友相称。”  “是呀是呀,如儿在王府也是无依无靠,能多个朋友照顾,为娘也好放心,展大人,如儿以后就拜托展大人多加照顾了,民妇感激不尽。”  “既是如此,老夫人也莫要称呼在下展大人了,展某毕竟小辈,折煞展某了。”展昭再抱拳。  “是个爽快的孩子,如儿,以后有不懂的要多问问人家,在王府切莫任性妄为呀。”娘始终是不放心我。  “娘,如儿知道了,如儿以后会多向展大哥学习,展大哥,展大哥,以后出了王府我就这样称呼可否?”我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我看行,这孩子我也喜欢,和苑儿的性格也很像呢,雨如有个弟弟,正好少个哥哥呢。”大娘抹着手掀开了帘子笑说。  “二位夫人,在下字熊飞,夫人唤在下熊飞即可。”展昭不再客气,许是喜欢上这农家简单的快乐。  “那展大哥以后唤我雨如就好了。”我笑,嘿嘿,真心地笑,这要挪到现代,估计我得被展昭的粉丝们嫉妒到五马分尸吧。  “那展大哥以后喊我莲英就可以了,也不要姑娘姑娘地叫了哦。”莲英从帘子后面探出个小脑袋。  “我也是我也是,唤我莲翠就可以。”莲翠也探出了脑袋。  “好。”展昭开心地露出了微笑。  “这俩丫头就会凑热闹。”我笑拍着旁边莲英的额头。  “哎呀”莲英吐着舌头笑闹着。  “看你过得快乐,我们也就放心了。”娘总算是笑了。  “娘,爹呢?”我突然问道。  “都这会儿,就快回来了。”娘看着我,就像看不够,“如儿,当初奉旨把你嫁过去,娘一直都在担心你,你呀,脾气从小任性,遇到什么事情又胆小到不行,在家有爹娘,就算在村里也有苑儿总是护着你,可是到了王府,可没人能再护着你,娘一直都在担心,这次看到你过得很好,性格也变了,娘真的是打从心里高兴,真是老话说得一点不错,女大十八变呀。”娘说着说着又要抹泪。  “娘,您怎么又来了,娘要为女儿高兴不是,可不要再哭了哦。”我用袖子抹着娘的眼泪。 第五章 穿越女见前世双亲3   “你是谁?”  正哄着娘亲,突然听到外面莲翠的喝问声,还未来得及询问,门上挂的布帘被一把扯起,门框边出现一个男人。不,应该说是一个大男孩,浓眉大眼,青衣布衫,身上还带着春天青草与泥土的气息,男孩子扶着门框怔怔地看着我,许是跑步而来,正重重地喘着粗气。  “苑儿?”娘唤道。原来这便是大娘口中的苑儿,看他着急赶来的样子,以及大娘多次提起,想必雨如的正身与这唤作苑儿的大男孩交情不错。  “雨如,真是你回来了!胖三儿和我说看见像是你回来了,我还不信,果真是你回来了!”大男孩高兴地说,边抹着额角的汗珠。  我能说什么,对于他,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能微笑,万事笑对准没错。  “苑儿,先喝口水,看把你急得,跑成这个样子。”大娘端了一碗水,苑儿接过碗“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然后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一把拉过我的手,说:“跟我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着往外跑。就听娘和大娘在背后喊,“苑儿,慢点,不要让如儿摔着了。”  “来”在跟着他跑出院子,又跑到西数第三家农舍,跑进一间屋子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雨如,看”大男孩指着一个农用的编筐,兴奋地看着我说。  我被他扯着跑,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现在看着一个破筐干嘛,我一脸茫然。见我不知所云,大男孩一把扯开了盖在筐上的碎花布,“呀!”我惊讶地喊出了声。那满满的一筐居然全是编织的蚂蚱,蜻蜓、蝴蝶之类,全是用类似芦苇叶之类的东西编出来的。下面的一些已然泛黄,有些干枯之状,而上面覆着的那些许是新编的,还泛着青,轮廓逼真,活灵活现。  “从你大婚那天开始,我每天都编这些,就等你回来的时候给你。”他喘着粗气说。  “苑儿你……”我不敢乱猜,也不想去猜,可是,这一筐的情谊代表的是友情,亦或是……  “我知道我没用,我是养子,大家都瞧不起我,只有你待我那么好,就连名字。。。也是因为叔和你,皇上才赐改名,不然我还脱不了方圆二字带来的嘲讽。”他低下头,古胴的脸色微微泛着一丝红,是因自卑么?  我不作声,询问地看着他,却听他低低地继续说:“六岁那年生日,说好了以后做我的新娘,我们的生日只差一天,我只比你小一天而已,难道就因为这一天就注定无缘么?”他似在问我,又似在自语,语气里却有着浓浓的忧郁,声音很低,却很重。  “苑儿,你永远是我的好弟弟也是好朋友,我们回去吧,娘该等急了。”这回换我拉着他的手往回走,转头却呆住,展昭,他什么时候站在后面的。还真是御猫,走路无声呢。  “莲翠也是不放心的,要跟着来,被我阻止了。”他理解地笑着。  “走吧,我们回去吧,该吃饭了。”我对他微笑着,然后对他们两个说。  再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多了两个男人。见我拉着苑儿回来,展昭也在后面跟着,娘才放心下来,说:“这丫头,才夸你女大十八变,就又疯回去了,真是青山易改本性难移。”  “好了老婆子,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少说两句吧。”灰布衫,打着烟袋的男人在凳腿上磕了磕烟头说。、  “爹,您身体好么?”既然他称呼娘是老婆子,自然也是雨如的爹爹。  “硬朗着,你在王府就好好过你的日子,甭操心家里,家里不少吃不少穿。”爹是个直白实在的人,我心里的石头放了下来,喜欢这个简朴的家,喜欢这份简单的踏实快乐,不喜欢王府的步步虚实。  之后是和大伯问候,以及展昭和二老的寒暄,然后一桌农家饭就上了八仙桌。  饭后,大伯、大娘陪着我们聊了会儿就识趣地回家了,苑儿硬是不走,拉着我又聊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因着屋子不多,连进门的灶间加在一起一共才三间房子,所以爹跟着大伯他们回去睡了,我和娘还有莲翠莲英都睡在同一个炕上,展昭则自己睡在西间屋的炕上,怕初春炕凉,临睡前娘还往展昭那屋的炕洞里填了几把火烘了烘炕。然后入夜的村庄就安静了许多,家家户户都开始进入了梦乡的时候,我还在和娘说着话,说着村里的点点滴滴。莲翠和莲英早已入了睡。于是,从聊天中,我弄清楚了苑儿的状况。  原来大伯和大娘一直膝下无子,一天大娘在河边洗衣时发现一个竹篮里飘来了一个婴孩,襁褓里写着孩子的生辰八字和名字,却也再无其它。大伯和大娘到处打听,却找不到孩子的亲生父母,正好二老一直无子,所以就将苑儿当亲生儿子一样养育至今。只是苑儿的名字原是方圆,所以村里的孩子总笑闹他的名字,再加上是个弃婴,所以这孩子打小就自卑得很,也只愿意雨如的接近,因为雨如从不会嘲笑他的名字,有好吃好玩的也只愿意同他分享,所以导致了他对她的信赖和情感的倾泄。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从没分开过,直至皇上赐婚,大婚之时皇上见到方圆,甚是喜爱这孩子虎头虎脑惹人疼爱,遂赐名方苑,说是希望苑儿将来出类拔萃,成为良苑美材。诸如此类等等,一直说到不知何时,我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早听到一阵鸡鸣,睁眼一开,呃。。。什么都看不到,窗子是纸糊的,不是玻璃窗哦,还想看到外面的蓝天绿树呢。。。伸了个懒腰,却发现身旁的三人不知何时早就起了,独我一人懒到此时才起。  许是听到声响,莲翠端着木盆掀帘进来,“娘娘起了。”  “莲翠,以后在外面都不许给我行礼,你们俩就是我的伴儿,人这一生中能有个知心的人是最幸福的事。”  “娘娘……”莲翠无语凝咽,我挥挥手,说:“好啦,我赖到现在才起,让大家见笑了呢。”莲翠莲英欲服侍我梳洗均被我制止,我自己洗漱,自己端碗拿筷,害俩丫头连喊我抢了她们了活计,看她们可爱的样子,我也心情大好,嚷着要跟大娘去河边洗衣,众人拗不过我却也随了我去,只是必得让我带着展昭,俩丫头也喊着要去保护我,于是我们四个再加上大娘一起朝了村北河边走去,一路上大家唧唧喳喳地说着,尤其是那俩丫头,我也真心地笑着,偶尔插上一两句,展昭则是握剑随行在我身侧,一直微笑却不开口。我偶尔偷看他两眼,不知道这种温馨能坚持到几时。路上遇到几个村邻,大娘打了招呼,村人好奇地看我,因我换了衣服,许是觉得眼熟,许是心里有数,只是故作不识,我也低头而过,村人便不再说什么了。眼见到了河边,却见一人已先我们而至,当然是方苑。  “你们好慢啊,我都捉了好几条鱼了。”苑儿挽着裤管站在河水中,朝我们扬了扬手,然后又继续掳起袖子捉鱼。一见这,我便来了兴致,我扯起裙角小跑过去,那俩丫头早高兴得不知天南海北,哪还管我这个王妃,倒是展昭一步不离地跟在我身侧,生怕出个意外。我跑到苑儿身旁,探头看着他旁边的罐罐里,呵,还真有几条小鱼呢。  “苑儿,苑儿,你教我捉鱼。”我拽住他的衣角。他回过头奇怪地看着我,“雨如小时候不是捉得欢?怎么这会儿让我教了?”  “呃……”我语塞,原来楚雨如还会这个呀。。。  “知道了,定是身份不同了,苑儿以后会注意,会懂得分寸。”他眼神灰暗了下去,转过头不再看我,我踩着旁边的溪石,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小心”旁边的展昭紧张喊出口。  哪有那么金贵呀,这河水这么浅,明明就是小溪流嘛,石头都露出头的呀。我转回头对着展昭做个鬼脸。  听到展昭的紧张,苑儿回头,“我扶你,别摔了。”说着,大手伸来。  “不用不用,你扶我怎么捉鱼啊,那我岂不没得看了?水这么浅没事的,我以前不也经常玩么,你莫听展大哥紧张。”我摇头说道。  “娘娘还是小心一些的好。”展昭站在岸边再次提醒。  “展大哥,我都称呼你展大哥了,你怎么还拘泥于那些个形式?况且,我从没稀罕过那个位置和那个称呼,甚至我讨厌听到那个称呼。”我看着他,非常认真地说。真的讨厌,如果穿越过来,无论本身还是环境亦或是人,都是善良的,好的,或者我是被人接受的,或许对于王妃这个位置这个称呼我都会欣然接受,泰然处之。偏巧,我穿成了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还要受人挤兑,遇到的也是个年轻的老古板,我怎么会愿意呆在那种环境里。正在心里思量着,却听苑儿转头幽幽问道:“真的么?真的不稀罕么?”  “自然”我同样也认真地回答苑儿。苑儿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得不远处正在洗衣的大娘响我们喊道,“你们小心些,不要让小雨如摔倒了。”这话自是向苑儿说的,苑儿望向大娘远远地回了声:“娘,知道了。”  看着这孩子,倒也有个孝顺的样子,大伯和我们家又这么相亲相爱,看来我是不用替楚雨如担心家里了,想着心事自是没有留心脚下,河底的石头又圆又滑,有的还生着些青苔,踩得久了打湿了我的绣花鞋,有些个难受,于是挪了挪脚,却不小心滑了开去。  “雨如!”苑儿伸手来接我的手。  “啊!”我吓得大叫起来,却抓不住苑儿伸来的大手,眼看着就要跌在水里,这要湿透了可怎么见人!一道飞影掠过,却是展昭飞身而起揽腰抱起我跃到小河对岸。  “呼,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兀自拍着胸脯,抬头却见展昭星眸如辉,眼底却闪动着一丝焦急和担心。是为我么?我定定地看着他,就这样四目相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像被施了定魂术一样,我们就这样愣愣地站在这里。  “放开她!”突然背后一声低喊惊醒了我们,展昭忙收手放开我,回头望去却是苑儿红着脸怒怒地盯着展昭。  “苑,苑,你家来人了!”两个人的僵局被远远跑来的一人打破了。  “大亮?什么事?”方苑回头向跑来的男孩子大声问着。那被唤作大亮的男孩子也不管不顾被河水湿了鞋和裤管,就这么淌水跑过来,“雨如姐,苑哥,你们家来人了,来好多官兵,你们快回去看看吧。”大亮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娘,家里来人了,我们先回去看看。”苑儿二话不说回头就往家跑去,这小子,这时候还扭着气儿不和我说话呢。 我和展昭只好跟在他后面也往家里赶,我心里却在思忖着会是谁。 第五章 穿越女见前世双亲4   “下官陆文良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提着裙摆刚迈进门槛就听到这声洪亮的见礼。抬眼望去,呵,好大的阵势,为首一人身着青色公服,头戴幞头冠帽,正跪地拜礼口呼千岁。而他的身侧则一左一右跪着一位夫人和一位小姐模样的女孩。在他们的身后跪着的便是一些丫环之类的。  “娘娘”见我一直在神游发呆,莲翠小声提醒我。  “啊?呃,陆大人快起来,无需多礼。”我依然是不习惯这个身份的,习惯不了别人的卑躬屈膝。  “下官见过展大人。”陆文良起身后又一弯身拱手向展昭行礼。  “大人客气”展昭点头还礼。  “不知陆大人这是……”进门时就见一队的官兵在院外守着,小小的屋子又塞满了这么多人,家里没个主事的,爹不在家,一定是进山了,而娘则扶着灶台边一副不知怎么办的样子,倒是苑儿,懂事的孩子扶着娘站在那里,面上却是不冷不热的表情,想必是对这陆文良没什么好感。  “下官久仰王爷大名,一直不得缘见,前次王爷与娘娘大婚,下官得蒙圣宠受命负责娘娘的安全行头,却也未有机会见到王爷,此次得知娘娘回乡省亲,下官便备了些薄礼前来贺喜娘娘,也算聊尽一些下官的心意。”这都什么和什么,他都说了些什么呀,能不能直白点,就说想巴结王爷,所以这次来给王爷他老婆送礼就可以了。一句话拐来拐去,拐了几番着说法,还搬出皇上来做后盾,靠你丫的,怕你啊。  “大人请坐。”农家的院舍没有太多的家具讲究,能坐的地儿也就灶间的木板餐桌和破旧长凳了。  “娘娘请。”累也不累,每说句话都要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年龄和我爹差不多,却要对我如此低三下四,哎……  见我坐下了,陆文良也往对面一坐,眼角一瞥,发现展昭佩剑立于我身旁,忙又起身,伸手作请状,道:“展大人请。”  “陆大人不用客气,请坐便是。”说完,展昭依然无动于衷站在我身旁。  “陆大人,你可以忽略掉他。”我心里略微不耐烦,有事直说,搞这么大的排场还拐来拐去算什么。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的说法方式,陆文良愣了一下。  “陆大人不妨说出此行的目的。”没心情和他绕弯子,管他之前是否认识楚雨如。  “是,娘娘。”他对着我一拱手,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女孩道,“月娥,还不快过来见过娘娘。”  之前跟着他一起跪礼的那位妇人推了一把那女孩,女孩便低着头扯着手帕移到桌前微一福身,道:“民女陆月娥见过王妃娘娘,娘娘万福。”  好一个如月娟娥,女孩低着头,看不太清她的容貌,但那粉嫩白颈却首先映入眼帘,墨染般的秀发梳着高髻,余下的秀发则披散下来,像瀑布一样倾泄亮眼。髻上嵌插着一朵粉白的绢制小梅花,发上便再无其它饰物。想着莲翠曾说过时下流行的饰物,当以闹娥、玉梅、雪柳此三样为主。所谓玉梅,就是白绢制的梅花。  “娘娘,此乃小女月娥,娘娘大婚时所画梅花妆便是出自小女之手。”梅花妆,据说,南北朝寿阳公主在正月初七卧于含章殿桧下时,梅花落在她额上,仕女们觉得非常美丽,争相效仿,在额上画梅,于是「梅花妆」流行开来,直至今日仍然盛行。梅花妆既是要画在额头眉间,那么楚雨如定是见过陆月娥的。于是,我微微点头。  “娘娘可还记得,当时娘娘见小女灵秀乖巧,喜欢得紧,臣妾便说若是娘娘喜欢,日后闲下来尽可将小女带去身边,也好给娘娘在王府里作个伴儿,之后贵妃娘娘听说也是赞同的。”陆文良右侧的夫人开了口。  我看向她,她眼神闪躲了一下。哼,灵秀乖巧,还真是个乖巧的人儿,我再望向那陆月娥,可人儿的脸都羞红了,却红得更加艳丽可爱。我唇边不禁浮上一丝冷笑,这点儿小心思还想瞒过我?也就骗骗楚雨如的正身吧。  “之前倒是有这个意思,后来想想也不能委屈了大人的千金,在外千日好,不如贫家一日寒,想着大人也会心疼,所以这个念头也就打消了。”我轻品了一口莲翠奉上的茶,然后对他说:“好茶,大人不妨尝尝。”  “的确好茶,谢娘娘。”他浅抿了一口,也不知道是真觉得好还是心下有事乱敷衍。  “娘娘,月娥不觉得委屈,若真是能跟了娘娘,月娥做牛做马也愿意。”那丫头急了,径直急巴巴地和我说。  “月娥,不得无礼!”陆文良忙呵斥女儿。  “不过娘娘,王爷乃国之栋梁,想必也是公务繁忙,闲暇时若有个体己的人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娘娘……”陆夫人再次开口。  我放下茶杯,微笑着看向她,她忙低下头禁口,她就那么怕我?还是我的眼里真的堆着一座冰山让她冷不自已。而她说的这番话明摆着意思就是我在王府里被人冷落,言下之意就是让我培植陆月娥,只要陆月娥争得王爷宠,日后我也不至于被人欺辱。思忖至此,我倒不如将计就计,既然陆家有心算计想进入王府争这份宠,而我又无心于此,不如推个顺水人情,将陆月娥带入王府,日后洛妃的目标自然会是她,而不是我这个没有背景一无是处的王妃,如此一来,我也落得个清闲。  “抬起头来。”我淡淡地对着陆月娥道。  “快抬起头来给娘娘瞧瞧。”陆夫人巴巴得又推了一下陆月娥。  还真是个美人胚子,白白嫩嫩的瓜子脸,水灵灵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粉嘟嘟的唇,连我一女人看了都不厌,更何况好色的男人们。不知为何,我鬼使神差地转头望向展昭,却与他的目光相对,微征,我忙转回头。  “日后在王府不比在自个儿家,凡事规矩多,妹妹如此乖巧,想必也不会在王府惹出什么事端吧?”我不冷不热地边品着茶边说着。  “娘娘?啊,娘娘您这是答应带小女进王府了?谢娘娘,月娥,还不快谢娘娘!”陆夫人高兴得就差没手舞足蹈了。  “下官在此多谢娘娘大恩,日后若有需要的地方,陆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乡村的夜晚来得格外早,也格外的美,我站在树林边山脚下眺望着远处的斜阳,落日的余晖从枝杈中穿插过来,一如我穿越前的那个十字路口,于是,我将双手拇指和食指比划成一个四边形,眯着眼遥望着落日。  “真的打算带她回去?”展昭在背后踌躇地问。  “嗯”我淡淡地答,却依然没有停止我的手势。  “你明知道陆文良的用意。”展昭是在替我着急么?呵呵……  “乡村的落日真美呀,以前,从未注意过落日原来也这么美。”我依然淡淡地说着不相关的事情。我就像一只落日下的蝶,舞动着残落的美,生命转瞬即逝的美,心里有点无措,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却借由了别人的生命来续演我多余的人生,可是,就算我在这落日中舞动了奇迹,这个世界里又有谁能懂?我又为谁而舞?为谁而舞……  “展大哥,我教你一句话。”我望着落落余辉,眼睛有点湿润。  “什么话?”展昭毕竟是江湖中人,性格直爽坦荡,所以在我强调过之后,他与我之间的谈话不再那么官场化,而是更多的相似于朋友。  “I am flying dance in you heart……”我转回身面对着他,直视着他那落日下却熠熠生辉的星眸,淡淡地吐出了这句话。  “……”他学不会,他甚至听不懂,“雨如,这又是哪里的方言?”他笑问,他定是认为这是番邦的语言。  “展大哥,你不必懂这句话的意思,或许以后你有机会明白,但现在你只要学会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是雨如最想对你说的,很重要。”我定定地望着他,如果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的小说、电视中知道展昭的为人,我此刻是否也会像对待王爷、陆文良般地对他?我不知道,但却在此刻被落日感动、感染,竟然教他说了那句话,I am flying dance in you heart……  “你让莲翠莲英教她王府的规矩,你一手打造出自己的敌人,你知道么?”展昭似是在对我说,亦似自语。  “展大哥,如果我没记错,我已经说过不止一次,我不稀罕那个位置,不稀罕甚至讨厌那个称号以及那里的生活。”我坦然地望着他,字字清晰而肯定地说着。  “……”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说出什么来,只是怔怔地看着我。  “展大哥?你在看什么?我脸有脏么?”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腮边。  “金色的,很美。”展昭怔怔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听懂也听不懂的话,然后不再看我。 第六章 共度生死难关   掌灯时分,家中来了一人,名唤子佩。  青越和子佩乃是王爷的两名贴身侍卫,如今子佩这么风尘仆仆赶来是竟是领了王爷命令前来接我回王府。  还真是那啥,二十一世纪经常休公假三天,到了这里回娘家省亲居然就给我三天时间,那么的不待见我,如今却派亲随来接我是何道理,隐隐觉得奇怪却又不知怪在何处。  拜别了爹娘,告别了大伯大娘他们,苑儿却是没来送我的,心里还在别扭,为着我如今的身份,不送也好,断了他的念想,他是个好孩子。虽然楚雨如的年龄和苑儿差不多,但我毕竟也是借穿了楚雨如的身体,我的实际年龄毕竟是比他大几岁的,在我心里总是当他是弟弟。  我、展昭、子佩再加上俩丫头和陆月娥,我们一行人于次日天刚亮就出发了。陆文良本是派了一批人马来送的,但均被我拒绝只留下了两匹快马,一辆马车和轿夫。陆文良也没有坚持,毕竟安全是不用怀疑的,展昭的功夫已经无人能出其左右,子佩又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武功自然不在话下,所以我们一行人就这样简简单单地往林间出发。想想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这朴实真情的爹娘,心中不忍,掀开轿帘回眸向小村落望去,却意外发现苑儿孤独的身影在朝阳中染上了一层金色。心中一惊,想起头天晚上展昭的喃喃自语:“金色的,很美”……  “娘娘,您长得真好看,让人看着就想疼。”我坐在轿子中随着轿子的晃动而悠悠地想着心事,坐在对面的陆月娥讨好地说。也许她说的是真话,但直觉地对陆家的人没有好感,陆文良着青色公服,也就证明他的官级不过九品,而一个九品小官竟敢拿王妃的痛处来作文章,此种人必是见缝插针努力往上爬的人,也因此连带我对陆月娥也没什么好感。  “陆姑娘说笑了。”我淡然地说,让她捉摸不出我的心情。  “娘娘以后就喊月娥吧,喊陆姑娘很显生份呢。”陆月娥粉淑女粉乖地说着。  “既是如此,月娥以后就喊姐姐吧。”我微微露笑。  “啊?好呀好呀,月娥没有姐姐,这回得一个姐姐真是高兴的事呀。”陆月娥高兴地笑了起来,之后许是自己也觉得不妥,便规矩地弯了弯身,道:“谢娘娘。”  “以后对于我不用那么多规矩,但如果在其它时候还是要守着王府的礼数的。”我暂时撇开对她的成见。  “是”她规矩地回答。  “娘娘”展昭在轿外轻唤。  “展大人,何事请讲。”我掀开窗帘。  “娘娘,三里之内有不少人马正向着我们的方向赶来,不知是商队还是其他…。。”  “这样啊,没事我们走我们的,我们身上也没带什么财物,如果是打劫的总不会劫人吧,如果是商队就让让路让人家先过。”  “是”展昭领命却不退下,紧紧跟随在轿侧,我放下帘子打开另一侧的窗帘,看到子佩也在马上警觉地四处查看,想必也是知道了三里内其他的行人。  “莲翠”我轻唤,坐在轿帘外的莲翠马上扯开门帘:“娘娘,有什么吩咐?”  “哦,没事,继续赶路吧。”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想想能出什么事呢?  又赶了一会儿路,前方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连我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听得到了,听马蹄声错乱无章,来人不在少数。  “展大人”我听到轿外子佩的声音。  “护住马车,来者有杀气。”展昭的声音里听不出紧张,却是沉沉地回答子佩。  不肖一会儿,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就听轿帘外俩丫头“啊”的一声,紧接着是展昭的声音:“莲翠你们进去。”然后俩丫头就钻进了轿内。  “莲翠,何事惊慌?”我故作镇定地问。  “禀娘娘,前面好多人骑着马蒙着面,都拿着兵器。”莲英颤颤地回答,莲翠忙点头。  “姐姐……”陆月娥显然也慌了,没想到吧,自己巴巴地跟着来却遇到了这么一出。  “没事,有展大人和子佩呢,你们都呆在这里面,没有我和展大人的命令不许出去。”说着,不理会她们的惊慌错愕我扯开轿帘走了出去。  “何人拦路?”子佩为了安全起见并没报出名号。  前方十步开外的距离,齐齐的一排枣红马上骑着一排蒙面的持刀黑衣人。靠!又不是大晚上的,穿什么夜行衣,真不专业呀。  “女眷一个不留,杀!”中间为首的黑衣人冷峭地吐出这么一句话,随着他的手势落下,两旁的黑衣人迅速出动,目标就是我所乘坐的马车。  “娘娘小心!”展昭轻呼一声拉住前冲的黑衣人,迅速与子佩分开两边迎敌。  “娘娘,娘娘,您快进来吧。”莲翠和莲英、陆月娥探出脑袋紧张地拽住我的衣袖。  “莲翠,你们都进去,把窗帘打开,随时注意外面的动静,如果见势不好就立刻带月娥离开!”  “不娘娘,莲翠定要随娘娘左右保护娘娘。”莲翠这回也镇静了许多。  “莲英也是。”莲英低着头小声地说,声音里还打着颤,这丫头被吓成这样。再看看陆月娥,抖瑟地缩在角落里。  “莲翠,这是命令,如若我们一起目标太大,况且,对方应该是冲着我来,不会太在意你们,展大人救我一人比较轻松,但任他武功再高如何护得了这么多人?”我镇静而坚定地说。  “那,那娘娘,您一定要小心。”莲英和莲翠眼里隐见泪水。不忍再看,忙扯下轿帘,对赶车的大哥说:“陆大哥,连累你了,倘若情势不对,你定要护住月娥带她回府。”  “娘娘说笑了,草民贱命一条说什么连累,一切但听娘娘吩咐。”想不到陆文良身边还有这么临危不乱的人,但此刻容不得我想太多,展昭轻松对敌却无奈敌人人数众多,他不时要分心扫除冲向马车的敌人,再看子佩,三个黑衣人围着他正斗得不分上下。我心里一暗,展昭的武功人尽皆知,子佩又是王爷的亲随功夫自然了得,绕是如此,这些黑衣人居然还有如此凌厉的攻势,所以,无论从打扮还是身手来说,他们都不可能是劫匪,更何况为首的黑衣人下令不留女眷,口气之凌厉绝然反倒让我确定了他们杀手的身份。不留女眷,莲翠和莲英是使唤丫头自然不会有人要杀她们,陆月娥又是我临时要带来的,如果有仇人也是在之前杀她而不是现在,如果是陆家的人也说不过,刀剑无眼难道就不怕伤了陆月娥?想来想去,对方必是冲着我来,而我,穿越短短时间,认识的人也寥寥无几,若说算得上敌人的便只有一人,洛妃!  可是洛妃是青楼出身,而这批人的身手如此了得,又怎会听命于洛妃?难道是……不愿再想下去,也觉得是不可能。  “娘娘!”子佩一声疾呼,飞身挡了过来,黑衣人的刀险险的从子佩臂上划过。我急忙挪后,展昭听到子佩的呼声也忙边战边向马车靠拢。  子佩不顾手臂上血流不止依然咬牙对敌,我心里怕急了,这些个场景都是现代电视里常见的,而当你真正身临其境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对方要杀的人是你。  我紧紧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生怕分了他们的心神,手紧紧地抓住马车扶手。陆大哥不敢再让马车动半分,因为马车原地不动,容易让黑衣人锁定目标但同样也容易受展昭与子佩的保护,动来动去反而让他俩分神且不易保护。  “娘娘”莲翠扯开轿帘被我再度用眼神瞪回去。  “娘娘”那个冷峭的声音响起,“弟兄们听好了,杀了她赏银百两,车里的女人任你们分!”  我抬眼望去,不远处一直骑在马背上未曾动过的黑衣人用刀指着我说。听到他的喊话,众黑衣人便像喝了兴奋剂一样尽力甩脱展昭与子佩奔我而来。还真是受宠若惊呀,第一次有人这么想要我呢,十多个黑衣人把我当成了靶心冲了过来。  “陆大哥,你快上马车,趁他们不注意带着马车上所有的人跑,剩下我一个,展大人和子佩比较轻松一些。”我在陆大哥身边小声对他说。  他用奇怪地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看了一下战场,向我点头,眼神里有着赞赏。  “快走!”就在所有人快冲到的时候,我大喊一声,用早就握在手里的发簪狠力刺在马屁股上,同时陆大哥的马鞭扬起,那匹大黑马吃痛便像离弦的箭一样长鸣狂奔而去。  众人有一瞬间的愣滞,但毕竟都是高手马上又反应过来,果然如我所料,他们并不追赶马车,反而不为所动地再次向我冲来。展昭和子佩左冲右突再次向我身边靠拢,而我只能后退,一步一步往后退,突然我心里一惊,为首的黑衣人从马背上纵然跃起向我掠来,我看向展昭和子佩,子佩离我较远,且已负伤,迎战几人已然不轻松,绝无可能再来救我。展昭离得较近却也无奈迎敌数人,难道天要亡我?死就死吧,本就是借驻了别人的身体和生命,我不过是一丝游魂,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空。我握紧了拳头,紧紧地咬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雨如!”关键时刻,许是展昭真的急了,竟然当着他人的面直呼我名。猛地睁开眼向他望去,看到的却是黑衣人的欺近与那亮得刺眼的刀刃!而也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展昭飞鸿般地掠了过来,刺向我的刀愣了一愣,许是没想到展昭出此下策不顾自己的情况舍命而来。展昭的确是舍命而来,在敌人的包围中要放弃攻出的剑招,忽略敌人的刀势而发全力地来救我,代价便是他后背上的那一刀!而他没有痛哼,就像那刀伤的是别人不是他,只是执著地用手中的剑,本该救他自己的剑挡住了我脑袋上面的那把大环刀!  在我呆愣之际,展昭虚晃一招向黑衣人踢去,许是不想久战,黑衣人跃起舍展昭再次向我袭来,展昭倏然转身猛地从我手中抢过那刺过马屁股的发簪向敌人甩去。  黑衣人未曾想展昭出手暗器,急急向后飞起退去,而此时子佩也拼命靠拢过来,黑衣人全部都追了过来,我们三人和一群黑衣人再次形成对峙之势。  展昭和子佩将我护在身后,我清楚地看到子佩染血的臂膀和展昭濡湿的后背,展昭官拜四品,公服本就是大红色,如此被血一染大红的公服更加刺眼使人晕眩!展昭轻捂前胸,想必伤势较重,不自觉地泪水便落了下来,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出声害了他们。  “阁下可知你所伤何人!”子佩沉沉地问。  “在下奉命行事,本无意与展大人为敌,但深知南侠为人,故不作任何劝说,既然各位其主那就各办其事!”手执大环刀的黑衣人冷冷地回答。  “展大人,你伤重带娘娘先行,子佩断后!”子佩小声对展昭说。  “展某留下,子佩兄护娘娘先行离开!”展昭剑指黑衣人意欲引开敌人注意力。  “大人,没得商量,你我都清楚,大人的轻功无人能及,你带走娘娘比子佩容易,子佩一人无所牵挂也自然可以轻松脱身,而且他们目标不在子佩,请大人和娘娘放心!”子佩简单分析了现下的情况。  “保重!”展昭清楚子佩所言事实,二人相望一眼,惺惺相惜,展昭不再多言拦腰抱起我飞身向侧方疾行。  黑衣人在展昭动的瞬间也旋即冲了过来并迅速四散想要包围我们,子佩没了顾虑敞开了全力阻挡。展昭的速度非常之快,还真不负了御猫之称,我只见身边绿树倒退而过,风在耳边疾呼,腰被展昭勒得生疼,我却是不敢出声,我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他的伤痛导致他如此用力,总之心里的担心一直未曾停下,我也希望快点离开这里,不为自己的安全,只为他需要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