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魔鬼白痴 清河县的朱家村已经十几年没这么清静了。这半个月来,少了傻大福满嘴胡言乱语、满村胡逛乱跑的身影,不知不觉中,村民渐渐感觉往昔热闹的调笑声一下子消失了。 六月的晌午就像蒸笼里的馒头热呼呼的,油亮亮、晶莹剔透的汗水珠子奋不顾身的从毛孔里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一个个邋遢的市井老百姓声没好气地抱怨天气的恶劣,他们习惯性的围坐在“天池井”边那棵茂盛大樟树下的青石板上,各自扒着碗里的粗糠饭,吃饭、吹牛两不耽误,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某某的娘们怀了孕;某某媳妇的儿子是偷汉子产下的野种;某某的老婆床上功夫不错,观音坐台、莲花坐枕、老树盘根那是样样精通,传说还会一招自创的毒龙转,美其名曰下面的嘴巴会咬人!…… 打荤骂素的庄稼汉,就是靠匪夷所思的谣淫(言)和八卦来维持邻里之间的友好与和谐。 汪汪,村头老柳家的那只黄毛老土狗旺财,边跑边几声震村的狂吠似乎又唤醒了往日的喧闹,一溜烟就穿进了人群里,寻找的掉落在地上的吃食。 “大伙听听,旺财想它兄弟了!呵呵,人家都说那傻小子半个月前被天雷劈了一下,不但没死,还变着沉默寡言了,多么活泼的一个娃娃啊,怎么说变就变了!唉!” 有村民打开了话匣,把话题扯到了全村注目的焦点人物傻大福身上,原本死寂的小村庄一下子沸沸扬扬炸开了锅。 村民都好奇,整整半个月了,除了吃饭睡觉,傻大福就那么傻傻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从日出到日落。此刻有人谈起了他,村民纷纷不由自主的朝坐在的角落里发呆的傻大福看了一眼,又疑惑的讨论开了。 “这疯癫了十几年的白痴,不会被雷……劈中邪了吧?” “傻大福是长大想女人了,大伙儿想想,哪个爷们不想和女人在床上插插‘秧’、种种‘田’啊,依我看啊,傻大福也想骑到女人的跨上,蹦达蹦达、练练床功!” “傻瓜也想女人?呵,也不知道那传宗接种的玩意儿会不会抬头?” “这天雷一劈,傻大福大难不死,不会是凶神恶魔附体吧?要不要凑钱请神汉来驱驱邪?” “傻瓜就是傻瓜,不劈死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叫傻有傻福。你们就不要瞎想了!” …… 话匣一开,好事的村民一下子来了兴致,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不发言,生怕被如潮的议论声埋没了一样。人多嘴杂,什么样的说法都有。顿时,贬他的、褒他的、冷眼的、藐视的、嘲讽的、同情的,意见不一、说法多样,这怪现象成了朱家村村民茶余饭后调笑开荤的一桌娱人娱己的极品美味。 那叫“傻大福”的青年低垂着头,十七、八岁的年纪,白皙的面容轮廓俊秀,双眸无神,目光呆滞如同死狗,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爬动的蚂蚁觅食,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被供奉在庙宇里的泥菩萨一样。 村民都暗暗惋惜,模样这般帅气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偏偏就是天生的二百五,可惜了这般俊秀的模样,哪怕去城里给有钱的寡妇当当小白脸,也能糊口饱饭、混个衣食无忧。 傻大福突然想起了什么,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和氏璧惹的祸?”他顿时呆住了,和氏璧怎么可能时空穿越、灵魂附体?不,绝对不可能,老天啊,你打个雷把我劈成僵尸吧! 想着,傻大福猛然抬起头,看着这些古色古香的古代建筑,看着这些穿着朴素服饰的古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到了哪个朝代?是唐朝吗?还是宋朝?或者是明朝?…… 他无奈的自言自语:“已经半个月了!这是个梦吗?”他狠狠的打了自己两个巴掌,“哎哟,还是和昨天一样痛,绝对不是做梦。我居然时空穿越、灵魂附体,还倒霉的附身在了一个白痴身上,天啊,老天啊,你搞什么?……问题一定出在和氏璧上!” 他看了一眼议论纷纷的村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事情已经过去整整半个月了,可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匪夷所思的事实。 所有村民都呆了一下,刚才傻大福怎么说出那么古怪的话来?顿时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的一下子聚焦在傻大福身上,瞧他摇头晃脑的,确定这话就是从疯癫了十八年的白痴嘴里吐出来的,可什么“和氏璧”、“时空穿越”、“灵魂附体”这些奇怪的词汇,楞是一个人也没能明白过来。 “这傻大福还是和以前一样傻,一样的胡言乱语。”说话的中年村民自作聪明,摇摇头惋惜道。 这人尖嘴猴腮,一对三角小眼,天生一张奸人面孔,穿着浅青色长袍,是前两天回村探亲的一个管家,叫朱投,每每回家探亲,都要欺傻大福,别人好奇的时候,他偏不信瞎猫还能变老虎,嚼着嘴里的肉,朝傻大福阴阳怪气地调笑道:“大福,今天不学狗叫了?……老柳家的旺财正发情呢,你不和它争姘头去?来来来,把嘴张口,大爷发慈悲赏你一块骨头,别害羞,先叫两声爷爷,别看了,今天旺财保准不和你争骨头。”说着,就将啃掉肉的骨头肆意地抛到傻大福面前,有恃无恐的看了一眼傻大福,藐视道,“吃吧!” “哈哈哈!……” 周围的村民一阵哄笑,每次朱投回村探亲,都能想出法子变着戏法逗着大伙儿乐。十八年来,傻大福一直充当喜剧之王的角色,为宁静的小山村带来连绵不绝的欢笑。 那啃掉肉的骨头散发出阵阵肉香,浑身黄毛的旺财鼻子忒灵,敏捷地像风一样窜了出来,发现骨头,锁定目标,一下子扑在骨头上,津津有味的撕啃起来,瞧村民对它虎视耽耽,叼起骨头一溜烟就跑了。 怪了,村民们摇摇头迷茫了,往常傻大福的速度可比旺财快多了,就算旺财抢了先,傻大福依旧勇猛的扑上去和旺财争个高低。——人狗大战可是朱家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可今天……傻大福还是坐在青石板上,连他最热衷的“与狗争食”也罔若未闻,难道真着被天雷劈着连最后一点的傻气也劈没了? 怪了,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众村民失望的摇摇头,原本想看场好戏,谁知道傻大福不买账。一块小小的骨头已经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正当大家失望的时候,傻大福抬头看了看开口辱没他的村民朱投,像发现火星人一样目不转睛地仔细端详了整整一分钟。 他冷冷的道:“哪只疯狗在老子面前汪汪叫,给爷死开点!” 出事了,村民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傻大福居然开口骂人了,还骂着那么有学问,难道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上升的?这是天大的新闻啊,一时之间落针可闻,极为安静。 朱投不敢确定耳朵听到的事实,迷惑的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旁边的村民:“刚才是谁说话了?” “是我!”傻大福缓缓的抬起头,愤怒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冷冷地瞪了朱投一眼,恨恨的道:“大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心里很不平衡,所有压抑的无奈与困惑都爆发成了愤怒,少说说这具皮囊的大脑里装着是来自21世纪的高科技,怎能容忍别人对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揶揄和戏弄? 这傻大福难道是鬼上身?朱投何曾见过杀气逼人的傻大福?这明摆的是赤裸裸的威胁吗?他怒火中烧,可生气归生气,总不能厚着脸皮和公认的傻瓜一般见识吧,那还不让村民们笑掉大牙!他对着几个不懂事理的小孩子一阵挑唆,并且许诺买糖葫芦给他们吃,奸诈的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第2章 傻大福发怒 几个懵懂事理的小孩捡起小石子就朝傻大福扔,个子虽小,可砸人的力道却不小,傻大福一吃痛,心里那个气啊,这什么世道,连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都来欺负自己,可笑的居然还骂起了顺口溜:“大福大福大花痴,路边野花不敢采;大福大福大饭桶,一吃就是一大桶!……” 贼老天啊,你干吗让我附身在一个白痴身上? 傻大福有抓狂的感觉。受到石头突袭后,瞧那几个大人没事一样的站在一旁津津乐道,心里那个火啊,居然说他没种泡妞,老子的硬条天生就是采花骗色的,凭什么说老子路边野花不敢采,老子不但会采,还会踩;不但能播种,还能传播后代! 傻大福怒目一瞪,就像要杀人放火的凶神恶魔一样,本想指着那群小屁孩一通骂,可仔细想想,我这么大个人欺负小孩多影响面子,强迫心里的窝火,绷起脸严肃地道:“喂喂,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啊?四肢瘦小,营养不良,一看就是缺钙!回去叫你妈给你买瓶牦牛骨髓壮骨粉,或者是买瓶21金维他!……哎哟,你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帅哥吗?”摸摸那小朋友的脑门,把手一招,示意他可以走了。 傻大福又走到另一个胖乎乎的小朋友身边,瞧他鼻涕虫子挂在唇角,一出一进,无奈的摇摇头道:“……小弟弟,你娘是不是去偷汉子了?快回去看看,你娘被人操毛洞,小心被人给拐跑了!”又无奈地摇摇头,对小胖子旁边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说,“……你,小朋友,你是不是有两个爹爹啊?大家都知道,你是你奶奶从村口那棵大树下捡来的。” 那小女孩一听,嫩脸大变,着急的哇着一声哭了出来,“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哭,哭你娘的咪咪,傻大福嘴角一扬,微微一笑,对另一个脸色发青的、穿着青色小衣的国字脸的小男孩笑眯眯的说:“……别怕,小弟弟,站住,你爹和你娘昨晚有没有抱起来摔跤啊?嘿嘿。……什么?没有?你快回去问问你娘,是不是昨晚你爹爹用一根棍子把你娘插哭了?……还有你,说着就是你,叔叔给你一根糖葫芦,明天带你赶集去不去?……不去?去就把你卖掉!以后啊,不要相信那些坏蛋爷爷的话。……好了,下次再乱说,叔叔就要告诉你们的娘去!……解散!……不明白?都回家去吧!” 话一完,瞧这些小朋友还“虎视眈眈”,他突然眼瞪嘴咧,端着跟拐卖小孩的坏蛋叔叔一般凶狠,这些孩子几时见过杀气逼人的傻大福,胆小的一下子被吓哭了,稍懂事理的见机不妙,左右一看,一拔腿就跑进了小屋里躲了起来。 朱投抓抓头皮、转转小眼睛,他模糊纳闷了:这是傻大福吗?怎么那么像水泊梁山的那帮劫匪——这不反了吗? 村民之间也不敢大声议论,一个个面面相觑,各怀鬼胎,每个人的心里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这还是以前那个傻子吗?太邪门了!” “绝对是被天雷给劈聪明了!” “难道是紫薇星君这样的大神附体?难道是……恶魔?” “傻瓜偶尔说几句奇怪的话,这不很正常?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 刚巧,几个从河边洗衣结伴归来的少妇抿着嘴、低着头偷偷看了呆楞楞的傻大福一眼,瞧他眼里的色意淫念,几个人一阵窃窃私语,白痴也想女人了?这几个少妇哈哈一阵大笑。 “魔鬼身材,E罩杯,狗日的,哇,那凸出的居然是……奶头,性感!太没天理了,居然是真空的!”傻大福目不转睛盯着少妇丰满高耸的胸和圆润高翘的臀部发呆,差点垂涎欲滴,喃喃自语道,“倒塌,空气是清新的,连个少妇都是绿色无污染的!”陶醉在淫念之中无法自拔。 “瞧瞧那个白痴,最近越来越不正经了!”一个大波少妇直直盯着傻大福,口无遮挡的大声嚷嚷道。 白痴?傻大福就是叶思凡,叶思凡就是我,那我不是……一下子气着七窍生烟,这女人怎么和21世纪那群婊子一样狗眼看人低! 你个死女人,你死定了,叶思凡狠狠的骂了一句:“哎哟,你个大妈,你那烂地方是不是发痒欠操了?就你那胸大没脑的德性,脱光了趴在床上连旺财都考虑要不要上?……瞧瞧自己什么款式?胸大还能挤出人工奶啊?” 这话骂着精彩有趣,村民们一阵哈哈大笑,那少妇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气呼呼的转身飞一样的跑了。 “跑吧,你个荡妇、淫娃、骚货、贱逼!……不然,老子的人间大炮射颗种子让你怀孕!”叶思凡站起身,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一边在原地蹬了几下地,发出猛烈的原地跑步声,做出一副冲动欲追的无赖像。 如此一阵嬉闹,这半个月来所有想不通的问题叶思凡一下子豁然开朗,是啊,来了就要活下去!何况有这么多美女,没有梅毒,没有艾滋病,没有一夫一妻制,种马万岁,这就是命啊! 叶思凡刚才这个出格的举动,在龌龊的村民看来,傻大福真想女人了。村民们面面相觑,心里都滋生了这样的想法。让他们更疑惑的是,“人间大炮”、“人工奶”是什么东西?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鬼上身”,胆小的村民们一下子避瘟神一样跑开了,心照不宣都避着远远的,他们心里更加确定:傻大福九成中邪了! 鬼上身?我还《鬼吹灯》呢!叶思凡伸了个懒腰,瞧着惊慌四散的村民,心道,安静了,终于安静了。可让他迷惑的是,人家穿越哪个不是权力在手,美女我有,不是什么抖一抖王八之气,就是家世显赫,老子真他娘的倒霉,居然附身在了一个……白痴身上。 算了,虽然老子没本事,可淫荡无敌,种马万岁,老子有强悍的肉体武器,管你萝莉御姐人妻皇后,统统收入后宫,培育出最强悍的肉色娘子军,这就是未来几年最伟大的种马天才。 叶思凡淫荡的一笑,无奈的从青石板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后的泥灰,一打的怒火没处发泄,可又能怎么样?现实是无法改变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可他心里,却隐隐怀疑发生的一切都与和氏璧有脱不开的干系。 在没来这个世界前,叶思凡整天混迹在各种有钱人的周围,和一群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做些下三烂的勾当。他看准的目标,几乎从没有失手的时候。他就有那样一个本事,无论说什么东西,能叫你感到比真的还真,就算把稻草说成金子,上当的人也深信不疑。 叶思凡是一名职业骗子,行骗天下、无所不骗,道上混着,都知道他就像泻地的水银、无孔不入,大到骗钱、骗物、骗合同,小到骗吃、骗喝、骗样品,骗术层出不穷,百试不爽,百试百验。 三年前,叶思凡无意中听到一个秘闻——秦朝时期的和氏璧里藏着一个富可敌国的大宝藏,传说,秦王嬴政统一六国后,将各国搜刮来的奇珍异宝埋在了他众多皇陵里的一个。而宝藏的地图,就藏在和氏璧之中。只要找到和氏璧,就等于找到大宝藏。这个诱惑让他冲晕了头脑,千方百计的四处打听。 功夫不负苦心人,几经周折,叶思凡在一次拍卖会上见到了和氏璧,它最终被一个华侨以八千万人民币收入囊中。细心打听,这个华侨最后把和氏璧送给了他年迈的父亲。那老头是个教授,也是个玉器收藏家,平时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词,特别是古代的对联犹为最爱。为了接近他,叶思凡辛辛苦苦准备了大半年,煞费苦心熟记诗词、练习书法,在百度里搜索了许多千古绝对,目的就是可以将和氏璧上的藏宝图给复制过来,最好是将和氏璧掉包,以假换真。 后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可他真见到通体碧绿的和氏璧时,再也忍不住贪婪的欲望了。根据史书记载,和氏璧被秦王制成了一方流传千古的传国御玺。那老教授手里的和氏璧是真是假?失望的同时,他还发现御玺印上的雕刻很古怪,他敢确定,所有的答案都在那些凹凸不平的刻纹里。这就是他苦苦寻找的和氏璧。 也就是这一次,叶思凡放在老教授身边的女暗探,一个性感迷人的女骗子,在掉包成功、顺利逃离之后,两人正在私人别墅里做着寻宝梦。几句调戏、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松和她“混”到了床上,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的曲线和呻吟确实让叶思凡无法自拔,他根本料不到一个可怕的陷阱在等着他。 当一切都陶醉在赤裸裸的享受时,一个颠鸾倒凤的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了他的心脏,殷红的血把一切都模糊了。当时,叶思凡采花采着实在太投入了,根本料不到这个女人还会来这一手,美人跨下死,做鬼也下流,眼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起往事,叶思凡觉得活着真窝囊,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他心里狠狠的发誓,我要种马,我要妻妾成群,我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静下心,再看一眼现在这个家,穷着一塌糊涂,糟糕的是这个时代没有电灯、没有毛片、没有牛奶、没有人体写真……当然,也没有情妇带来的快感!更可怕的是,还多了一个古董,甩又甩不掉,扔又不能扔,而且越老越不值钱——傻大福给他留下了一个七十岁的奶奶! 叶思凡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巴掌,老子真他娘的倒霉,没技术、没文化、不会种田、没有武功、不会经商……老子怎么活下去!难道要老子要继续骗下去?想着,心里不由一阵阵的抓狂。 江山易改,骗性难移,叶思凡苦笑,骗,真他娘的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他澎湃的思绪里,难过的同时也为自己的重生感到庆幸,劫后余生,让他更珍惜生命的可贵,上天既然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那我就要活着潇洒风流,我就不相信一个来自21世纪的职业骗子不能活下去。 女人是美丽的,金子是黄色的,生活是自己去改变的,叶思凡这一刻感到莫须有的轻松,美丽新生活,暧昧性生活,我来了! 叶思凡自信的脸上扬起了笑意,我知道牛奶会有的;面包,不,馒头也会有的;宝马奔驰是没有的,马拉车、牛拉车还是会有的。 好好活下去,好好把骗术发扬光大。叶思凡好好自我安慰了一番,原本烦躁的思绪一下子开阔起来,想想上辈子为了寻找和氏璧煞费苦心,这辈子再不费心去做那肮脏的勾当了。 “大福!大福!”屋里传出奶奶声嘶力竭的声音。 大福?幸好不是“来福”,叶思凡看看奶奶那一头银发,想想这半个月要不是她细心照顾,恐怕早已经上天堂骗天使MM了。 凭良心说,我是个纯洁的骗子,偶尔有点好色之外,真着没有别着优点,叶思凡一扫愁绪,恢复了前世那个邪恶的骗子,只是与他的年纪极度不相符合,他无奈而深情的喊了声:“奶奶,孙子来也!”…… 第3章 奶奶的嘱托 “大福啊,”门口走出一位拄着青竹杖的老奶奶,穿着一件绀青色的长褂,身形弓成虾米一样,满脸鸡皮疙瘩的皱纹是褪不去的岁月苍桑,满头银发是洗不去的岁月磨痕,她亲切的说:“我的乖孙子,刚才你怎么又去招惹别人了?祸从口出,怎么你就是不听!”话语中有些许的生气,可慈爱的目光里却没半点责怪。 看着奶奶眼角的泪珠,叶思凡感觉眼泪被感情欺骗了,心头莫名的一阵感动,泪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演戏本身就是一个骗子的主修技能,此刻情由心生,不由发自肺腑的说:“奶奶,以后乖孙子听您的话!” 我一个快三十的爷们,居然有十八岁的容颜,居然还要扮清纯,太没天理了,丢脸。 奶奶落魄的眼睛里有太多的迷茫,叹了一口气,干枯的手指像鸡爪一样放在了叶思凡的后背,语重心长的说:“大福,不是奶奶责怪你,是你要争气啊!你爷爷是威武大将军,镇守边疆为国捐躯!你爹爹和娘,哪个没有一腔热血雄心?奶奶多希望你也可以从军入伍,把契丹狗赶出我们的家园,保一方的太平!” 叶思凡扶着奶奶小心翼翼的朝屋里走去,上天把奶奶的傻孙子砸没了,想想也怪可怜的,有些歉疚的说:“奶奶,您年纪大了,有什么事您就叫我!”他对奶奶没有丝毫的不敬,更多的是感恩。 “孙子,今天,你就顺路跟着朱管家去清河县,你拿着奶奶给你的玉配,去找潘员外,你和他的女儿打小指腹为婚。你也长大了,是成家的时候了。”说着,小心翼翼的从一块四四方方黑布包裹里取出半块古朴的玉配和一张陈旧的欠条,郑重的递给叶思凡。 指腹为婚?老子喜欢自由恋爱啊,转念一想,也不知道那小妞身材好不好?屁股翘不翘?胸挺不挺?一听到女人,叶思凡来劲了,老子上辈子就是凭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吃“软”饭。女人,管你什么样的款式,还不是手到“钱”来! 这想法很淫荡,叶思凡无奈的接过玉配和欠条,心里还是很兴奋的,郁闷了半个月终于可以离家出门了,小心的答道:“奶奶,放心,大福出手,采花骗色,横扫千军,马到成功!你就等着做太婆婆吧!” 奶奶干枯的手紧紧拽着叶思凡,面色疑重的笑笑,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缓缓的说:“谁说我的乖孙子傻,以前只是没长大!……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善保佑,朱家后继有人了。大福啊,你是朱家的后裔,你可一定要争气啊!” 叶思凡拍拍奶奶的后背,苦笑道:“奶奶,孙子一定会为朱家光耀门楣、一定会多娶老婆多生儿子!呵呵,多多易善,多子多孙!”古代就是好啊,没有计划生育,老子可以天天“日”老婆,给我生一个特种部队出来,再弄个什么叶家军,估计很有前途。 嘿嘿!叶思凡美美意淫的,转念一想,可怜的老奶奶,貌似对我期望太高了,要是知道我是一个大骗子,天知道会不会当场晕倒?不由一阵苦笑,这未来的路,还真不好走,连未婚妻都有了,这贼老天的玩笑开大了。 “大福,听奶奶的话。如果金莲同意,就把她从清河县接回来。只是奶奶担心,潘家财大气粗,又是知县,怕潘员外不认这门亲,如果潘员外不同意,你就忍口气,不要和他有过节。潘家还欠我们朱家三千两银子,时间一久,怕他们也已忘记了。你拿着欠条,把欠款取回来,然后找个好姑娘!……还有,你一定要给你娘亲报仇,那个仇人的名字叫……宋江!”奶奶很小心的嘱咐。 等等……宋江?叶思凡吓了一跳:“奶奶,你要我去杀了宋江吗?” 奶奶点点头,泪水磅礴而落,伤痛的往事涌上了心头:“你爹就是被这个畜牲给杀了,你娘为了给你爹报仇,也被那个恶魔给……”她把后面的话生生的吞进了肚子里。 “宋江,我与你不共戴天,我一定要杀了你这个恶魔,用你的头颅来祭奠我冤死的父母!”叶思凡龇牙咧嘴,握紧拳头恨恨的吼道。 可他心里却迷惑了,宋江是谁啊?貌似《水浒》里也有个宋江?那个草包只知道招安,祸害了多少梁山好汉,杀了他不知道可以挽救多少好汉的性命。如果没有他,梁山起义一直打下去,估计整个北宋朝廷都可能被推翻。想着,心里还真多出了一股杀气。可他心里知道,嘴里嚷嚷的杀人,也只是哄哄奶奶这个可怜的孤寡老人,这么血腥的事,纯洁的我怎么可能做呢?何况,叫宋江的人多了去,不可能是梁山的那个反贼。 叶思凡又仔细分析奶奶话中奇怪的词语,清河县、金莲、潘家,日,潘金莲!难道是嫁给武大郎,后来又跟西门庆有一腿的那个贱货?等等,宋江、潘金莲,天啊,难道我回到了北宋末年?回到了水浒里的那个世界?天啊,难道真着是宋江造反、方腊起义、辽、金国入侵的那个乱世!完了,我一个小小的骗子,怎么在热血的蛮荒地带挣扎求生?瀑布汗。 可让他迷惑的是,潘金莲怎么成了知县的女儿?书上说她不是丫鬟吗?看来写《水浒传》作者施耐庵也是凭空虚构杜撰了许多没有的事,真实的历史又会怎样呢?心里不由一阵激动。 一阵犹豫,叶思凡心里不由自我安慰,既来之则安之,哪里有战乱,我就绕路,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只想平静的生活,对,先把潘金莲骑在跨下,播几颗种子让她怀孕,生米煮成熟饭;要是潘金莲构不成威胁,就算是岳父的小妾,老子也要上霸王硬上弓,锄禾“日”当午! 唉,邪恶与卑鄙共同发展,淫荡与下流对外开放,为了“钱”途,为了我的新生活,我必须做潘知县的女婿。有了遮阳伞,才可以一步步的往上爬,结交越多的权贵,我的生活才会更加滋润。阿门,菩萨啊,请宽恕我纯洁、幼小的心灵吧! “大福,准备好了没有?”门外有人大喊了一声。 朱投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这只猴子刚才还讥讽我,叶思凡恨恨的想,要不是人生地不熟,要不是看在清河县还有个风骚的未婚妻在等我,嘿嘿,不然马上拿你开刀。 几番眼泪挥洒,痛苦告别奶奶,叶思凡感觉自己的演技在不断提高。挥一挥衣袖,你莫回头,老子不带走朱家村的一片云彩,叶思凡跟着朱投上了马车,挽开青色布帘,那个憔悴的身影还守在村口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下,奶奶,放心吧,最美不过夕阳红,等老子发达了,一定给你找个七十岁的老公公,让你过过梦寐以求的……新(性)生活! 尊老爱幼,体贴孤寡老人的晚年生活,一直是我众多缺点里的一个。叶思凡心情澎湃,忍不住朝奶奶挥手喊道:“奶奶,拜拜……”日,方向搞错了,急忙换口,“……奶奶,再见!” 幸好没弄出“沙哟拉娜”这种日语来,叶思凡还是松了一口气,看来外语学着太多太流利了,也是种错。 叶思凡冷冷看了朱投一眼,我还是我,聪明伶俐、人“贱”人爱,行走江湖,看我七十二骗,瞧朱投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暗骂你只猴子死定了,阴阴的笑道:“猪头(朱投),清河县大不大?”…… 第4章 撒谎 朱投一惊,这朱大福平日里傻乎乎的,今天看上去倒是挺聪明的。试探性的问:“大,和大福一样大!呵呵,大福啊,那潘家小姐才貌双全,多少富绅才子络绎登门都被回绝,也不知道潘小姐会不会嫁给你?” 考验我的智慧?叶思凡笑道:“指腹为婚是事实,她不嫁,那是她理亏在先,老子闹他个鸡飞狗跳。我不要紧,名声本来就臭,什么白痴、傻瓜我不在乎,她潘小姐不要脸就和我闹吧,无所谓。哈,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对了,猪头大哥,那潘小姐屁股大不大?” 叶思凡面目可改,色性难移,平日里就好这口,瞧朱投呆楞楞的不知所措,胡诌了一个理由:“奶奶说了,朱家的男丁实在凋零,你也看见了,我是六代单传,所以屁股越大,她就越能生孩子!样子不重要,屁股和奶子一定要……大!”两只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大概F罩杯、G罩杯就可以了!” “爱夫(F)罩杯、鸡(G)罩杯?”朱投抓抓头皮,一时不明所以,一看叶思凡比划的手势,才恍然大悟,原来白痴也和普通男人一样,喜欢大奶子。 叶思凡淫荡的扬起一丝笑意,潘金莲算什么,洗干净还不要乖乖趴在床上岔开两只玉腿,老子的无敌小淫棍一样能将她那一亩三分田犁耕的舒舒服服,精虫一射,例不虚发,包她肚子变大能生娃。笑道:“奶子不大,摸起来没有手感啊,猪头兄,你说对不?” 朱投点点头,心里却是大冒冷汗,眼前的人是傻大福吗?气势、言语完全都变了一个人。难道以前他都是装着?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可怕了,胆颤的低下了头。 马车缓缓的朝清河县赶去,一路上,叶思凡厚颜无耻的跟朱投调笑起各种情色小调,朱投听着更是目瞪口呆,什么马杀鸡、什么无码A片、又什么奶推和冰火、最后居然有脱衣舞和钢管舞,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从中,叶思凡也打听出朱投供职于是西门府。 西门府?难道是西门庆?叶思凡一惊,挖墙角不是难事,可挖西门庆的小妾,就是一项长江截流的伟大工程了。为国射精,匹夫有责。牺牲在美人跨下是爱国的表现,叶思凡喃喃自语,又小心的问了一下:“猪头,西门大少的小妾里有没有一个叫李瓶儿?”凭着三级片的了解,也不知《金瓶梅》这本伟大的禁书写着符不符合历史? 朱投惊喜的说:“大福,莫非你认识西门大官人?……不过,李瓶儿我倒没听说。”好奇的打量叶思凡。 不认识李瓶儿?难道李瓶儿还没和西门庆勾搭成奸?叶思凡一副无所谓,看来西门庆还没和李瓶儿邂逅,天助我也,知己知彼,百骗百胜,只要先认识李瓶儿,霸王硬上弓,弄着她欲死欲仙,先骗色、后骗财,财色不流外人田,你丫的西门庆死定了。 叶思凡淫荡的笑笑,大言不惭的说:“西门庆?认识,那小子在阳谷县不是开了几家生药铺,心狠诡诈,市场都被他垄断了,比他娘的老爹强了不知多少!” 朱投重新打量叶思凡,这傻大福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半个月前,说话结结巴巴,牛头不对马嘴,蚯蚓、蚂蚁、蛤蟆给他什么吃什么,头不洗、衣脏不换,看见女人,还会半路突然杀出一招对着美女尿尿,横看竖看都是傻瓜。可今天,处事说话如此老练,又怎么会是傻瓜?糟糕,还带了口信给潘知县,说大福是个……估计只要一到潘府,潘知县恐怕就会把他打发掉。现如今如何是好?他急着如热锅上的蚂蚁。 马车颠簸的行使了一半路程,叶思凡对这个世界的好奇心一扫而空,情绪一下子控制不住,有感而发:“淫诗做爱枫林晚,月落纱床呻吟响!” “大福,你还会吟诗?”朱投好奇的问。 “区区几首小诗,不足挂齿!……唉,以前我做事太低调,大家都没发觉我的优点,奶奶教育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不飞则已,一飞冲天!”叶思凡对古诗词的了解,全归功于密谋和氏璧时的强记,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淫,为了骗取少妇的欢心,淫诗色词更是满满的装了一大肚,当真称着上极品淫才。 朱投深深叹了一口气,实在看不透“傻大福”的深浅,满口恭维道:“真不看出,大福你还是胸藏万卷书的才子啊!以前可是误会你了!” 叶思凡脸不红、心不惊,一本正经道:“十年寒窗看毛片,一根淫枪打天下。要是连‘淫’诗都不会,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猪头,你说是不是?” 性学也是门高深的学问,老子研究了那么多的毛片,实战了那么多萝莉、御姐,可谓性知识丰富,勉强也算半个才子吧,叶思凡诡秘的笑笑。 朱投完全听傻了,傻大福每句话都那么有诗意,不得不敲起大拇指:“佩服!佩服!” “让猪兄见笑了。小弟虽然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只可惜,不成家何足立业?万事以孝为先,奶奶年纪大了,想见见孙媳,等小弟攻下金莲妹妹的玉门关,一并夺下双峰秀乳。到那时,小弟必定前程似锦、飞黄腾达,封候拜相不过时间问题。要不然,怎对得起万卷毛片?”说着是口沫飞溅,大义凛然,叶思凡心里不由暗笑,死猪头,你就听我骗吧,粉丝心中的偶像都是听我吹出来的。 “大福,鄙人愚昧,不知这毛片乃何物?”朱投疑惑不解,好奇的问。 “一杆神枪破玉洞,巫山云雨展雄风!”叶思凡故装神秘的问,“现在知道了吗?” 朱投疑思一会儿,摇摇头,茫然的问:“太深奥了,不懂。难道……毛片是切肉丝的肉条?” 狂晕,毛片就是成人教育片,难道古人连一点性知识都不懂?叶思凡捏了把汗,大言不惭的说:“猪头啊,为人不识武德兰,阅尽毛片也枉然,这毛片乃是……春宫画册是也!” “春宫画册?大福真是风流才子,这武家妹子定然被你上了吧?”朱投大拇指一翘,满是敬佩。 武德兰是武家妹子吗?靠,这猴子也太有才了。叶思凡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不错,武德兰乃是……武松的妹妹!兄弟之妹不可欺,如何上?”摇摇头,希望可以把朱投这棵大白菜忽悠过去,谎言说多了,就怕露马脚,还是少瞎吹为妙。 朱投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大福还是君子,佩服!”事实上,朱投回朱家村一年也就那么几次,对叶思凡的过去也不怎么了解,虽然每次回去都要愚弄他,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如何肯相信叶思凡是个白痴? 叶思凡瞧他彻底相信,心里松下一口气,骗子法则的最高境界就是十句真话中只能有一句假话,这样才能把人忽悠的分不清云里雾里。 两人如此叨唠家长家短,时辰已经过了大半天。 “停车停车,下来,马上下车来!”几句恶语若平地一声惊雷传入两人耳中,叶思凡暗道,出门不吉利啊,难道半路杀出个打劫的?日,我最讨厌这些打劫的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第5章 遇上打劫了 叶思凡一看朱投双手抱着个黑色的大包裹颤抖不止,暗道,这猴子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值钱的玩意,要不要趁火打劫黑吃黑?反正我和他不熟,仔细一想,还是放弃了这个龌龊的念头,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邪恶的笑笑:“猪头兄,这是为何?” 朱投压低声音,一脸的慌张,结结巴巴的说:“不……妙啊,遇……上劫……匪了!” 这时车帘突然被劫匪狠狠的一把掀开,朱投脸色刷一下子成了浮白色,整个人退后三步颤抖不已,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劫匪?难道是混黑社会的同道中人?叶思凡在前世不但是个杰出的骗子,还是空手道黑带,也进修过泰拳和双截棍,骗子不是万能的,有时还要应付许多突发事件,比如骗局被识破后、警察追缉时的自卫。 叶思凡抓抓头皮,想当年老子坐牢的时候,什么样的犯罪份子没见过,邪恶的笑笑:“猪头莫怕,小弟在,任谁也不敢欺负你!有何贵重物品可交给小弟保管。包准万无一失!” 朱投斜眼一看,发觉叶思凡那邪恶的目光,更是把包裹抱着紧紧着,哆嗦的眼神好像在说,给你保管,门都没有。犹豫不绝之时,马车外面的人又厉声咆哮了起来:“下来!听见没有,滚下来!” 靠,谁吓谁?好歹老子也混了几年黑社会,犯罪的事哪一样没少干,敲诈、打劫、逼良为娼如同家常便饭,哪一样不精通,又哪一样不爱不释手。 叶思凡几大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一眼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握着阔口钢刀的黑衣黑裤蒙面劫匪,心道,这场面怎么和电视上演着差不多。只是这造型没有一点杀伤力,玩什么啊?拍电影? 叶思凡翩翩有礼的立在马路中央,就像一颗钉子,丝毫没有惧怕,嘴角一丝冷笑,我日,就你们这德性也玩打劫?胸肌有没有?纹身有没有?靠,小儿科,遇到犯罪天王算你们倒霉! 朱投哆嗦的从马车上爬了下来,整个人颤抖不已,龟缩着不敢移动脚步,只是不停的发抖。 叶思凡嬉笑道:“猪兄啊,今天天气不错,你很冷吗?千万别抖出屁来!”心里却在大骂,胆小鬼,你越怕劫匪的胆子就越大,警察叔叔都是这么说的。你个白痴,真要被你气死! 朱投紧紧地抱住怀里的包裹,低着头,畏缩的不敢看眼前的劫匪,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瞧朱投那没出息的熊样,叶思凡狠狠的踹了一脚,轻声的说:“注意形象,腰板挺直了,别跟软脚猫一样。……抖什么抖?你还是个男人吗?阳萎又早泄!” 叶思凡很清楚,劫匪是两个人,他们加上车夫有三个人,三对两,那是以多欺少,公平。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高个子劫匪恶狠狠的说出蹩脚的开场白。 叶思凡藐视地摇摇头,弱智,太没创意了,苦笑道:“这位大哥的造型很像蝙蝠侠,可谓高大威猛,强壮有力。小弟这厢有礼了。只是不知有个问题当讲不当讲?”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高个子劫匪扬了一下手里的阔口钢刀,老子是劫匪,乖乖的不要打馊主意。 天没天理,人没人性,叶思凡微微一笑,就你那没开锋的西瓜刀也来恐吓我?日,什么阿狗阿猫都来欺负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暗暗思忖,也不知道这两个王八羔子会不会传说中的武功,先刺探一下军情,叶思凡镇定地拍起了马屁:“大哥,小弟对你的仰慕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对你路见不平、拔刀抢劫……的侠义……侠盗精神可谓由衷的敬仰。不如收我做小弟吧!” 有话快说?老子偏要慢慢说,这叫消磨你们的意志,这在犯罪学上叫谈判。 高个子劫匪旁边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黑衣蒙面,双手的皮肤甚是白皙细腻,她惊呼一声:“爹爹,这小子嘴尖的利害,不要理他,若是再多半句废话,就宰了他。” 这个雄婊子说话娘娘腔,心忒地那么狠?叶思凡一摸额头的瀑布汗,老子握砍刀讨债的时候,也没想过要杀人啊?义正凛然的说:“哎哟,这位好汉,小生与两位好汉前日无冤,今日无仇,千万不要动刀动枪,先收起来,怕怕,你要拿保护费,请找马老爷!……它很值钱!” “马老爷?哪个是马老爷?”娘娘腔阴冷的目光扫过叶思凡,仔细打量他。 人长着太帅就是一种祸害,无论在哪里都像是黑夜里耀眼的星星,那么出众,那么引人注目,叶思凡摇摇头,你个人妖,再看把你的眼睛抠出来,拍拍胸口,平下心后用手指了指那匹黑色的老马:“这头牲口,就是马老爷!” “它?”两个劫匪异口同声的问。 叶思凡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故弄玄虚道:“你们别看这一匹老马,事实上,这是一匹价值连城的……汗、血、宝、马,你看这毛色,多光滑啊!只要骑着跑个八百一千里路,它身上就会出现红色的汗水,不信你们可以当场试一试。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如此愚弄我们,我看你这小白脸是活腻了?这根本就不是马,这是一匹骡!”娘娘腔娇小的身子朝叶思凡欺进了一步,锋利的刀锋正对着叶思凡的脖子。 “骡?……事实上,这不是一匹普通的汗血宝马,而是一匹汗血宝骡!它的珍贵之处就在于汗血宝马和驴产生了爱情,它们相爱之后,就有了爱情的结晶。虽然,他娘的是一匹杂种!可世间独此一匹,天下无双,你看看……多么润滑的皮毛啊!” 叶思凡嘴里忽悠着,心里却产生了邪念,这劫匪的皮肤真白,要是个女人,老子用人间大炮捅着你跪地求饶,胸肌好像也很大的样子,既然是大力水手还是不惹为妙,隐隐滋生出一点惧意,瞧他们没反应,又细心的解释道:“兄弟,我的意思明白没有?你们只要把汗血宝骡牵去卖了,不就有钱了?你看看我们,穿着破衣服、破裤子、破布鞋,平日里也就挑挑马桶、卖卖红薯,种田的庄稼汉确实没钱!要不你过来搜身好了,骗你我就是小狗!我发誓!……不相信?……那我脱光了裤子让你检查都没关系!” “下流,谁要你脱裤子!”娘娘腔狠狠骂了一句,“你说你是庄稼汉?呵呵,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存心戏耍我们不成?”娘娘腔抖了抖手里的阔口大刀,“你小子别想耍什么诡计?”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两位,小人就算吃了猪心、兔子胆也不敢骗你们啊!”叶思凡暗道,老子绝对不会向任何恶势力妥协和投降的,不骗你们,老子骗谁去。 “什么猪心、兔子胆?是熊心、豹子胆!”娘娘腔冷冷一招手,“小子,有什么冤屈找阎王告状去吧!”大刀猛着朝叶思凡劈去。 “停停停!……刀下留人!”叶思凡心里很不是滋味,怪不得梁山好汉一百零八将会起义谋反,瞧瞧大白天光明正大的抢劫,天下不大乱就奇怪了,看来不吓唬吓唬这两个白痴劫匪,还真不好骗,他突然大喊一声:“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你们两个可知道这句暗号?”换做了一张凶狠的嘴脸问。 娘娘腔见叶思凡双手一动,一脚迅速的飞到他手上,恶狠狠的说:“爹爹,这小子来路可疑,要不要先宰了他?什么穿云箭,什么千军万马,宰一个是一个!” 杀人灭口?这雄婊子怎么老是想着杀人,看来要搬出梁山上几个大神来吓唬他们。叶思凡瞧他们还在犹豫,打心里算定他们肯定有惧怕的东西,心下一狠,不退反倒前进了几步:“你们可曾知道水泊梁山,替天行道!……区区小弟是……郓城县一个小小的押司!” 两劫匪面面相觑,难道是他?异口同声道:“你可认得及时雨宋公明哥哥?” 名人效应,这一招还真他妈的有效,只要把这两个笨蛋忽悠住了,小命就保下来了,叶思凡面不惧色的说:“本人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既然被两位看出,实不想一再隐瞒,小人正是人送外号叫及时雨的宋江!今天落入你们这般贼人之手,要杀要剐,息听遵便!”把胸一挺,头一昂,一副任杀任剐的英雄形象,可心里却一点把握都没有,鬼才知道古时候的强盗好不好骗?只是盲目的坚信叶氏格言:知己知彼,百骗百胜。 劫匪一楞,面面相觑,难道真是宋江?不约而同恭敬的作揖,异口同声道:“原来是宋押司,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哥责罚!”言语颇为自责,歉疚的低下了头。 “不知两位好汉这是为何?”叶思凡知道小命算是保住了,见到这个感人的场面,少说说演戏也要演全套,学着电视剧《水浒传》里宋江的狗屁气势,急急的去搀扶劫匪,“快快请起,这不是折煞老弟。”忙将高个子劫匪扶起,等双手抱住那个娘娘腔时,只感觉她的双手光滑细腻,手指一触,那手却慌忙收了回去。 有戏,莫非是个雌的?叶思凡邪恶的想着,双眼却一直盯着娘娘腔的胸部不放,大,真着很大,要不要偷偷扑到她怀里试试手感? 古人愚昧啊,把胸部给裹平了,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影响乳房的正常发育?再一看露在黑布外的眼睛,睫毛黑长,眼眸似海,水汪汪的端着妩媚,如此勾魂的眼神绝不可能是头雄性动物应该有的。最后一眼看到她的耳垂上有个小小的针孔,顿时敢确定这人女扮男装。 骗我,算你遇到祖宗了,看老子不好好调戏你,将你打回原形。 叶思凡热心的对高个子劫匪说:“不知道好汉尊姓大名?为何沦落于此?”眼神却暧昧的盯着娘娘腔极力掩饰的胸部,猥琐的目光好像已经把她的衣服都给剥光了。…… 第6章 骗你没商量 高个子劫匪哀叹一声气,仔细打量了一下叶思凡,心里有说不出的疑惑,慷慨的道:“老汉姓高,单名一个飞,我们一家三口原是行走江湖,做些街头卖艺的勾当讨些小钱过日子,只可恨清河县潘知县的公子垂涎我大闺女的美色,砸了我卖艺的工具,还将爱女……”说着已经是泣不成声。 清河县潘知县的公子?叶思凡心头一阵冷汗,难道是我的小舅子? “岂有此理,还有王法吗!”叶思凡这一愤喝,鼓足了气量,当初就是用这种语气调节校园黑帮的疑难杂症,现如今拿来演戏,想想也是可笑。 高飞微微一摇头:“人家是做官的,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只是刚才冒犯了宋押司,心里愧疚啊。唉,原想劫点小钱,凑点盘缠,去请故友之子史进将爱女救出!” “史进?……莫非是九纹龙史进?……这大名端着响亮,小弟也是仰慕已久啊!”叶思凡恬不知耻,凭着对《水浒传》有那么一点点了解,装成很熟悉的模样,急忙道,“朱管家,快些取五十两银子给他们,莫让几文钱难倒英雄汉!……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啊!”叶思凡看出朱投包裹里沉甸甸的,不让这猴子出点血,也难以打发眼前的劫匪,毕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安全的处事之道。 朱投是聪明之人,见两个劫匪被稳定了下来,能破财免灾那自是千万个愿意,可银两毕竟是他的,还是依依不舍的将几锭银两递给了高飞。 叶思凡偷偷瞄了一眼,朱投的包裹里白黄物事还真是不少,想来也值不少钱,想着,眼角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意。再一看高飞还很拘谨,暗骂还跟我装什么客气,鄙视,忙笑脸迎上去,顺水推舟道:“高大哥,客气什么,小小意思你就收下用做盘缠!对了,你大女儿叫什么,小弟这番前去清河县兴许能给你找找门路。” “大恩不言谢,这如何是好啊!高飞感恩不尽!”高飞深深的作揖一鞠,接着道,“我大女儿叫……高筱雨。” “高小(筱)雨?大雨小雨的,不错,好名字!”话虽答着,叶思凡的眼睛却停留在娘娘腔那个娇小的身影上,脸上虽然蒙着黑布,想来模样不错,此刻乖乖的躲在高飞身后,刚才的凶悍泼辣散失一尽,再不敢放一词,这般可人的女子当真诱惑。 叶思凡将左手搭在高飞的肩膀上,诡秘的一笑,右手一把抱在娘娘腔的肩膀上,差点把你忘记了,管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你会女扮男装,我就会装糊涂,豪迈的叹道:“高大哥,出门在外靠兄弟,多个朋友就多条谋生的手段,难得有缘相识一场,本该好好畅饮一番,只可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来日方长,有机会定然好好喝他个痛快!……今日小弟要事缠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叶思凡也感觉自己说着比唱着还好听,喝酒,喝你娘的奶水,老子还忙着去相亲。 “宋押司,麻烦你……把……手拿开!”娘娘腔吞吞吐吐的说。 娘娘腔并未承认自己是女儿身,被叶思凡这么一抱,蒙布的的小脸必然涨成通红,不然怎会红透耳根和玉脖,看着那又气又急又羞的眼神,叶思凡说不出的愉悦。而娘娘腔心里却暗骂,怎么大名鼎鼎的宋江也是这般好色? 叶思凡不为所动,搭在娘娘腔肩膀上的手却连动都没动一下,反而用手指甲轻轻撩动她的肩膀,很吃惊的问:“哎呀,小兄弟,这般害羞哪像个爷们?下次有机会,兄弟我带你去喝花酒、狂青楼!”一只手已趁娘娘腔不注意,瞬间托住了她的下巴,趁机想去揭掉她她脸上的黑布,娘娘腔撒退三步居然被躲开了。 叶思凡笑笑:“小兄弟若是个女子,必然是倾城国色,只可惜错投胎男儿身,少了一丝阳刚之气!可惜可惜!” 娘娘腔猛着将叶思凡的手推开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你个登徒子,来日定雪今日之耻,满脸的委屈,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跺了跺脚随即气呼呼的躲在了高飞身后,她手里已经多出了几枚银亮的细针。 高飞发觉其中蹊跷,古来男女授受不亲,刚想出言知会,哪知娘娘腔抛给高飞一个眼色,当下不敢多言。 娘娘腔满脸羞成了通红,说话声变着温文而雅:“宋押司你仗义疏财,日后有机会,定然报这今日之……恩。既有要事,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高飞也是拱手一抱:“宋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走好,不送,老子的时间很宝贵,还要去清河县骗财骗色骗未来的岳父呢,叶思凡微微作揖道:“保重!”丝毫不敢流露出一丝脱险的喜悦。 看着高飞二人不过几下就消失在地平线上,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了下来。叶思凡和朱投也重新坐回马车上,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古人怎么那么愚蠢?叶思凡纳闷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可以去骗骗皇孙公主、皇上皇后这种高级魔兽,骗起来一定很刺激。 静下心后,叶思凡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那高筱雨被清河县潘知县的公子抓住了,那就是潘员外的儿子,可能就是未来的小舅子,糟糕,他们去请九纹龙史进,潘府必将发生一场劫难。要是潘员外不把女儿嫁给我,老子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坐山观虎斗。然后找个机会,拐骗走潘金莲。这想法真是太高尚了,不过,会不会太不道德? 叶思凡无奈的苦笑,摸摸自己的胸口,昧着良心想,貌似我本来就是个坏蛋啊,走自己的路,骗自己的妞,生自己的娃,花自己的钱,让别人嫉妒去吧! 朱投打破了沉闷,好奇的问:“真看不出大福临危不乱,智计取胜,化险为夷!真是千古奇才啊。可是,我打心里纳闷,为何公子有此智慧,为何在村里偏偏假扮一个痴傻之人?当真匪夷所思。” “不瞒猪头兄,一言难尽啊,小弟虽然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这一趟前去清河县,实想退去与潘小姐的婚姻。只是……她这般贱女,如何与我高贵的身份相提并论?……或许猪头兄你不知道,小弟非是姓朱,而是姓高,我亲爹刚当上朝廷一品太尉,此番出门,小弟就想投靠于父亲。这些年,一直有仇家寻找小弟的下落,忍了这些年,终于熬出头了!”一脸委屈的表情,叶思凡说到动情处还假惺惺的落下几滴眼泪。 姓高?朝廷的一品大元?难道是高俅高太尉?朱投心自一惊,这事七分虚假,三分可信,万一是真的,得罪了高太尉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就凭朱大福的镇静,他这一手就是借他豹子胆也不敢弄虚作假,看来九分是真的,我倒要好好奉承。 叶思凡心里一阵窃笑,看朱投犹豫的神色,八成是要上钩了,能骗点嫖资还是不错的。瞧他还有芥蒂,故意长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可惜……朱家家败破落,空手如何去拒绝潘员外的亲事,我的秘密待到京城之前那是绝对的不能泄露,所以我怕,他们会百般刁难。而我手头……缺点银两,空手退婚,如何使得?猪头兄,你说我讲的是否有道理?” “也是,只是我身上的银两,都是要还给去年欠给西门大官人的债务,不然,我倒可以先给你!”朱投面色很难看,一双小眼睛打转个不停。 日,这老油条不糊涂,还能找借口,叶思凡叹了一口气:“不怕猪头兄笑话,我身上没带银两,看在我们同村份上,你可一定要帮我啊!要是不退了婚,那潘员外欠我父亲的三万两白银如何取得回来?没有盘缠,如何去寻找父亲?……难道,猪头兄怕小弟讹诈不成?……我们的父辈可是做了几十年的邻居啊!对了,我给你看样东西。”叶思凡小心翼翼的取出发黄的欠条,大拇指巧妙的按住“三千两”的“千”字,让朱投看到欠条的签名和手印确实是潘知县的,故弄玄虚的说,“你也看见了,这是三万两白银的欠条,白纸黑字一目了然,这玩意就是借我一百个脑袋也不敢弄虚作假啊!” “三万两白银?”朱投瞪大了眼睛,天啊,可以买下一百个朱家村了,奇怪的是,事情可没听村里人说起啊,不过有一点是真的,朱大福的爷爷确实是一位大将军,搜刮了不少金银,难道谣言是真的?或者是他确实是高太尉的私生子?心下也是难以决定,难道要破财消灾? 他娘的,这老狐狸狡猾。“事情紧急,只要猪头兄肯借给小弟,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定当十倍奉还!”叶思凡察言观色,满口胡诌,只要能骗取朱投的信任,这银子还不自己乖乖送上来,他空口承诺十倍奉还,这诱饵虽然大了点,可朱投天生一副贪心的嘴脸,不中计就太没天理了。 “不知道大福所讲的‘定当十倍奉还’是否属实?”朱投小眼睛一转,小心翼翼的问。 叶思凡生气的一拍凳子:“猪头兄,你可别辱没了高姓的声誉,君子一言九鼎,区区几千两银子,我高某还从不曾放在眼里。难道怕我骗你不成?” 鱼儿啊鱼儿啊,快快上钩吧,老子不在他身上骗点小钱,吃什么喝什么?就算泡小妹也要用银票来包装自己啊! “既然如此,我便借你三百两银子,如何?”朱投爽快的答应了,眼神里贪婪的闪现出的是三百两变成三千两的情景。 送上门的银子要是不要,估计就是神经病了,叶思凡暗道,骗子,真他娘的是一门高尚的职业,忍住要笑声,感激的说:“猪头兄,你真是我的恩人啊,小弟定将三千两全部奉还!要不,我给你打张欠条吧!”这话一说,目的是让朱投更加放心,打蛇打七寸,嘿嘿,老子骗了钱就跑了,写它个一千一万张欠条还不都是废纸一张,何况,老子又没说三天后奉还,也可能是三百年后奉还!我真是太聪明了。 “我们都是兄弟般的交情,难道我还信不过高公子?”朱投拍拍胸口,表示很放心。 “嘘,轻点,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姓高,歹人多啊!”我日,在古代骗钱原来这么简单,也不知道这里的美女好不好骗?呵呵,潘小姐那诱人的裸体,潘知县辛辛苦苦搜刮的民脂民膏,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不骗白不骗,白骗谁不骗? 叶思凡美美想着,旅途劳累,一不小心就合上眼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又想到宋江和方腊这两个闹革命的土匪头子,周边貌似有辽国(契丹)、西夏、吐蕃诸部一些强国要来侵略北宋。对,还有什么金国,什么靖康之耻,完了,看多了电视就是麻烦。要真处在这样一个乱世,老子还不玩完,叶思凡一下子坐了起来,满头冷汗,一定要找座大靠山,哪怕是高俅这个大奸臣!又或者……自己弄个特种兵自保。 “大福,你脸色怎么发白了?”朱投小心翼翼的问。 叶思凡微微一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老爹给我送来了几万两银子做零花钱,纯粹的喜极而泣!” 灭国关我屁事,只要老子能活下去、怀里有漂亮的小妹妹,偶尔挖挖皇孙贵族的墙角,老子就是强悍的。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第7章 奇园香舍 朱投恭敬的把几张银票递给叶思凡:“大福,这是三百两银票,你拿着,三天后我到潘府上找您。” 三天后?三天后老子高飞了,你找着到我吗?弱智,外加鄙视。他装作睡眼惺忪的说:“是不是到清河县了?你怎么不下去玩几天?”叶思凡结过银票,将银票揣进怀里,嘿嘿笑笑,银票在手,美女我有。小猴子,小小的同情你一下,你上了叶某某的当。 朱投郑重的说:“大福,你朝前走就是清河县了,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潘府,我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拜拜……再见!”叶思凡心里直打乐呵,这种银票自己送来的美事多少有点成就感,要是美女的香吻也自己送上来,那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既然拿了奶奶的玉配,要是不能一香潘金莲的芳泽,我对得起自己吗?潘知县欠奶奶的银子,要一分不少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反正钱财不能两空。美美意淫了一下,可他被胜利冲昏了头,忘记了傻大福是个白痴,潘知县会不会傻着将女儿嫁给一个白痴呢? 君子爱财,骗之有道,我真是太有才了,叶思凡得意的笑笑。 别过朱投,叶思凡第一次进城,感觉有点像大姑娘上花轿。可一拍兜里的三百两银票,浑身来了劲,是应该把自己好好包装一下,否则怎么去潘府骗财骗色? 一进清河县,一副繁荣昌盛的繁华画面,高阁楼房,一排排商铺生意兴隆,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各种各样的摊贩林立两旁,门类齐全、千姿百态、五颜六色、应有尽有,端着无一般热闹,无一般繁华。看到这般情景,怎么也和乱世扯不上一点关系。难道历史上什么什么起义、什么什么造反,也是虚构的?我日,实在太可怕了。 叶思凡从未见过如此多的民间艺术,当真争奇斗艳,特别是那些泥人塑得十分传神,栩栩如生。只可惜千年之后,这些文化却要被埋没在黄泥之下。一想起自己没落在历史的泥流之中,还真感到一阵阵伤感。 除去商业,还有许多从未见过的职业,三教九流,一应俱全,人世百态,展现的淋漓尽致。其中最多的便是流浪的小乞丐,一路走下来,见到了大概有几百之众,他们几人一伙四处行乞。可怜的孩子,难道就没有孤儿院? 这就是古代和现在最明显的区别,看着那些落魄的孩童,他的心一次次揪紧,人性的善良迫使他要做点什么,哪怕建几家孤儿院收容这些孩子。 培养自己的私家军!叶思凡头脑里突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按照这个思路,孤儿长大了,就是自己的私人部队。等有了钱,再招聘几个通缉犯,什么林冲啊,武松啊,鲁智深啊,李逵啊,都集中在一起,封他们为四大法王,然后弄个帮派叫明教,玩玩古代黑社会,管你什么狗屁宋江、垃圾方腊,你们傻着起义造反,老子就坐山观虎斗,等着收复你们,然后杀光、烧光、抢光,扩建成天下第一大帮,连皇帝都要拜在老子的脚下。 哎呀,我他娘的白日做梦瞎想什么,叶思凡感觉自己在流瀑布汗,貌似YY小说看多了产生的蝴蝶效应! 想到这一幕,叶思凡下定一决心,只要骗到了钱,就以自己的名字建一所孤儿院。积德行善,用正义的外表包装外在的公众形象,然后骗骗富翁的女儿,调戏调戏皇妃……他娘的这样做会不会枪毙? 叶思凡邪恶的笑笑,既然不想横尸街头,那么就要出人投地!他知道,不久的将来,这个乱世即将有人放贱要闹革命,也许,那是座走向地狱的坟墓,可如果利用好了,不是一条大发横财的发家致富之路? 叶思凡边走边想,等有了钱,娶个七八个老婆,有美女愿意生孩子,就和她做,老子又不吃亏,老子的子弹取之不尽、用之不完,一发弄不好就是双胞胎。哈哈,老子的性福生活马上就要来了。 突然,叶思凡听到空荡荡的肚子里唱歌起来了空城计。原来,从朱家村到清河县,滴水未沾,远远看见有一处阁楼,慌不择路就挤开汹涌的人流,待得近了,就可以看见四个镶金大字,名曰“奇园香社”。 这名字不错,雅俗共赏,应该是吃饭喝酒的地方,要是门口站几个穿热裤的少女就好了,那八成就是美容院,叶思凡邪恶的想。待走着近了,他看门口红柱上雕刻着一副楹联,轻轻念了出来:“奇乎?不奇!不奇也奇!” “园耶?是园!是园非园!” 这是一首巧妙别致的对联,把“奇园”二字四次嵌入,提得突出,喊得响亮,更为奇特的是有问有答,答得巧妙,含义深远,文人雅士骚人墨客在此品茶酒吟联,细心玩味,反复吟诵,是清河县一大销金窟。 不错,高,连我这种农业大学毕业的小学生也能看着懂,管他,先进去喝上几杯“饮料”解解渴。 叶思凡大步跨进这“奇园香社”,一看楼里春色无边,一个个少女薄施胭脂,描眉画唇,身皮七彩纱衣,胸挺臀翘,凸现无疑,好一副春宫浪女图。老天啊,这不是饭店,这是古代美容院啊,我他娘的太喜欢了,瞧瞧,都是卖肉的商人,一、一、一二一、一二三四,立正,站好,向右看齐,抬头,挺胸,女优们,快把大腿劈开,风流无敌小淫神我来了。叶思凡淫荡的站在门口发起了呆。 “喂,这位客观,你怎么了?……我看您是新来着吧,我们奇园香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最低消费是一百两银子,要先付钱。”一只黑乎乎的大手已经伸到了叶思凡面前,连正眼都没瞧叶思凡一下,眼高于顶,狗眼看人低。 叶思凡看了门口的扈卫一眼,哎哟,你他娘的是什么东西,顺手将他的手推开:“把你肮脏的爪子给爷拿开,你知不知道老爷是谁?”再一看那扈卫面目可憎的样子,好象要吃人一样,还是心痛的掏出一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不用找了,剩下的是爷打赏给你的小费!”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百两银票还有找吗?然后大摇大摆的朝楼上走去。 “奇园香社”分三楼,后面是个大园子,第一楼的是庸花俗粉,瞧瞧那个小荡妇脸上刷着跟石灰墙一样,怎么配得起老子这一表人才,玉树林风,即使赤裸裸的来诱惑我,老子还是……会多瞧一眼的。叶思凡摇摇头,俗,难道就没有高级妓女? 对,上二楼看看,叶思凡才走了几步楼梯,就听见楼上传来靡靡丝竹音乐,心头一震,古代嫖娼还有此雅兴,不知道一边吟诗一边听歌一边淫女,会是一番怎样的乐趣?叶思凡想着,就迫不及待的拾级而上。 才上二楼楼梯口,就和一个粉色衣裳的纨绔公子哥撞了个满怀:“看什么看,你个乡巴佬,瞎了你的狗眼。” 哎哟,你个死小子,跟谁混着?话到嘴边,一看他身后几个高大威武的家奴,还是忍下这口恶气,叶思凡闭着鼻子,任那张满口喷粪的大嘴里呼出一波一波的酒臭,赶忙躲在一边,妈妈的,这小子有没有家教,这么猖狂。眼睛一转,趁那人不注意,偷偷将脚一伸,那贵公子哥被他的脚一绊,身子一个趔趄就朝楼梯滚了下去。那贵公子一落地,就愤恨的在叶思凡背后瞪了一眼,好像在说,你小子死到临头了。 唉,狗眼长在屁股上了,跟老子玩你还嫩了点,叶思凡摇摇头,哀叹一声,可怜的孩子。挺起胸,就朝客堂走去,楼上装饰着极具雅致,雪白四壁挂有文人墨宝丹青,一派书卷气,就连那些粉妆玉琢的艺妓,也打扮的斯文一些,不像底层那般魅艳贱俗。 “这位公子,刚才那一手可真解了小弟的怒气啊!来来来,兄台若不嫌弃就坐我隔壁!”说话这人身穿黄衫,头戴方巾,面目清秀,浓眉朱唇,一副文士打扮,衣着简单,但质料绝对不俗,乃是上好的苏绣,一眼看上去雅而不俗,仪态从容,他起身友好的对叶思凡把手一拱。 这怎么好意思?貌似今天的嫖资有着落了。叶思凡邪恶的想,瞧这人也不怎么憎恶,就大方的坐在他隔壁,恭敬的作揖道:“兄弟,打扰你的雅座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能与兄长这豪爽之人同桌畅饮、一醉方休,那是花子虚的荣幸。” 花子虚?这名字貌似在哪听说过,难道是个才子?叶思凡笑笑,眼前这人交际不错,也不知道家庭背景如何?不是富翁不是当官的,骗起来难度系数不高,就没挑战性,还是慢慢打听吧。当下也不敢怠慢,举起一杯清酒,厚着脸皮爽快的说:“花公子,今日有缘相识,也是我叶某的荣幸。来,我敬你一杯!”目光却扫在花子虚怀里还抱着个少女,和艳照门的张某某一般清纯美貌,那女孩明智的将桌前的清酒抬起送到花子虚面前。 花子虚一只手搂着女孩的杨柳腰,一边已经喝尽清酒,淫荡的对身边的女孩喝道:“小桃红,把小绿叶叫出来陪陪这位兄才!” 同道狼友啊,最铁的兄弟不是一起抗过枪上过战场,就是一起嫖过娼,难道我叶某某的发迹史要着落在这位小哥身上?叶思凡慷慨的说:“花公子,你怀中女子当真美貌,恐怕也只有公子这般风流俊才才配得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花子虚被这一夸,也是春色无边,笑容满面。…… 第8章 花魁 “公子,这位是小绿叶,是花大少请来陪您的!”小桃红说着,就将一个穿绿衣裳的少女推到了叶思凡怀里,她自己就像小猫一样躲进了花子虚的怀里。 小绿叶玉颊羞红,唇似点绛,眉如远黛;晶莹地肌肤,比那冰雪还要透明;晶莹地白裙七彩绚烂,流光溢彩,仿佛是踏云而来,艳绝人寰。被小桃红无意一推,整个人未防备,像风吹的杨柳一样软绵绵的倒在了叶思凡宽厚的胸膛上,脸一红,那羞涩的模样当真别有风韵。 叶思凡在前世,逛红灯区是平生一大乐,什么推油、桑拿、吹萧、冰火、踩背,那是样样精通,样样欢喜啊。顺势一把搂住小绿叶的小蛮腰,那手已在她那丰满的臀部温柔的一抓,虽然隔着一层纱裙,可感觉这时代的女子好似没穿内裤一般,皮肤说不出的柔嫩光滑,嘿嘿一笑,既然是自己送上门的天鹅肉,岂有不调戏之理? 花子虚看到叶思凡这么放得开手脚,色眯眯的一笑,暗暗惊呼,原来叶兄是色场高手,胆大、心细,不拘泥俗套。 叶思凡一坐下凳子,就让小绿叶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游戏花丛,嬉笑自由,大手趁机在小绿叶的大腿上抚摸,再看一眼周围那些书生打扮的年青人,怎么都规规矩矩,好奇的道:“花公子,你这礼,正合我意。哈哈哈,男人不色,女人不爱;女人不骚,男人不爱!但不知,周围那般人为何都如此看着我们?难道同是采花寻艳之人,也受到了鄙夷?” “莫理会他们,一群只知诗书作画的庸俗秀才,哪堪与兄弟这般真性情比?”花子虚也学着叶思凡将手放在小桃红身上大肆蹂躏,哪管礼仪道德。要知道这时代在白日众目睽睽之下调戏女子,极为出格,类比禽兽,与世人不耻。 叶思凡随遇而安,入乡随俗,无论在那种恶劣环境下都得心应手。思绪一开阔,哪管天皇老子,我行我素我自快活。 两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华灯初上,两人海阔天空什么都谈,讲到热情处俨然认识十几年的好兄弟,花子虚更是被什么《玉蒲团》、《聊斋艳谭》、《我为卿狂》、《灯草和尚》等艳情香艳的故事撩拨的一阵阵欲血沸腾。 花子虚微微一笑:“叶兄,实不相瞒,在此寻花问色,饮乳品香,已成老弟一大嗜好,兄长如有雅兴,不妨稍坐片刻,等下那名满京城的绝世才女将会为献上一曲古筝,听她抚筝吟唱,老弟我即便散尽千金也是值得啊。只可惜,却未能与她秉烛一叙,实为遗憾。”言罢,将杯中火辣辣的酒水猛着灌进喉咙。 “花老弟,那什么名满京城的绝世才女是不是……”叶思凡把“妓女”二字活活的卡在了喉管里,小心翼翼的把后面的话说了下去,“……三陪女?” “三陪女?”花子虚呆滞了一下,马上淫笑道,“叶兄这话说着有学问,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艺妓,只可惜,世人都不能免俗。”花子虚酒酣耳熟,朝窗外的远处看去,若有所思,好像胸中闷着一股难解的愁肠。 呵,这小子还跟老子玩深沉,一看到这张嘴脸,就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过,我叶某某目前还没交上一兄弟,就便宜你吧,拍了一下花子虚的肩膀:“花老弟,看你心事重重,不妨和我说说,看老哥能不能帮上你!”明知顾问。 花子虚目光游离,好像在说,你能帮上我什么?微微一笑:“叶兄,你看那左首桌旁,坐着是清河县第一才子苏放,他父亲可是知府大人苏兴,权势一方;再看那临窗而坐着的,是清河县的周提辖周豪的干儿子谢停风,不仅练有一身好武艺,四书五经、吟诗作画也是利害的紧,他父亲是京城做大官的,家庭背景十分雄厚,要把他们都打败了,方能与那花魁见上一见!” 叶思凡一看高傲的苏放和冷漠的谢停风,冷冷一笑,就凭那两个毛孩子?靠,有多少宰多少,抱住花子虚的肩膀说:“花老弟,既然你当我是兄弟,无论如何小弟也要帮你这一个忙。那花魁的庐山真面目,定然叫兄弟看个明白。” “当真?”花子虚一听,眸射淫光,浑身来了色劲。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叶思凡自信的扬起一丝诡秘的笑容。 这时,鼓乐声突然停止,一缕芳香从三楼的雅阁漂荡而出,整个客厅顿时鸦雀无声。 叶思凡呆了一呆,只看见漫天的花瓣从楼上飘落,像一只只彩蝶翩翩起舞,一声“起轿”,楼梯上缓缓的由八个清一色紫衫丫鬟抬着一张精致竹抬椅。 竹抬椅上面坐着一个青丝高盘,面罩白纱,隐隐可窥见朱脣粉面,杏眼琼鼻,樱桃小口,虽是一袭雪白素衣,却光华隐现,行走间如弱柳扶风,顾盼间美目盈盈,未语先含笑,端的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那晶莹地白裙七彩绚烂,流光溢彩,仙子一般仿佛是踏云而来,美绝人寰。 所有的秀才书生都止住了呼吸,安静的落针可闻。如果场中唯一一个清醒的,恐怕要数叶思凡了,他端起酒杯,喃喃自语若有所思道:“世间女子纵是再美,若是穿着衣服,若是不会做爱,又有何用?……武德兰,才是我心中最理想的炮友!” 他这话说着极轻,除了怀里的小绿叶,其它人都不曾听到。 叶思凡一门心思扑在小绿叶的胸口上,看着那高高的山岗,突然想起一句诗,近水楼台先得月,难道诗人写诗的时候,也是满口垂涎、色眯眯的盯着怀中女子的丰满玉乳?想着,就忍不住的摸了一把,手感他娘的真不错,过足了手瘾。 那八个丫鬟着一致紫色裙饰,抬着那张精致抬椅款款而立在众人面前。单是这八个如花似玉的丫鬟,都可组成一支无敌的跨国赤裸女特工,卖卖肉,赚点小钱还不是手到钱来。 叶思凡摇摇头,可惜了这一般丰富资源,要我来,准能把你们几个包装成一线女优,再把这里改装成集娱乐、卖淫、桑拿、演艺……为一体的现在化高级红灯区,把这群骚货捧成大红大紫的艳星。当然,不是达官显贵,就不用想进来享受帝皇般的待遇,他美美意淫的。 这时,一个穿鹅黄色衣裳的丫鬟掀起珠帘,抬椅中的花魁盈盈起身,华丽高贵,只一猫腰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婀娜的身段和国际名模有着一拼。她小步走到一座暗红色的古筝前,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洁白如玉雕的纤细手指熟稔的试了试琴音,每一个动作都诱人之极。 叶思凡瞄了一眼,虽只隔盈盈一水,心跳猛着加快,阅淫百千女优,也没有见过如此有气质的妓女,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妩媚之色,却又显得高不可攀,难道传说中的花魁真着是卖艺不卖身?这也难怪,无论是明星,还是女艺人,她们深喑勾魂的技巧,知道男人都是贱骨头,等着越久,心里就越好奇,越觉得这女人珍贵。而那种一请就到的女人,银子一付就上床的女子,新鲜了几次,男人反而感觉没意思了。 周围的秀才、书生,一个个瞪大眼睛,好似从未见过一般。我日,要是她穿比基尼跳钢管舞,你们还不喷鼻血?叶思凡见过傻的,还没见过傻着裸奔的,不由哀叹不已,一副熟视无睹的模样。 花魁面罩白纱,洁白细腻的玉手在古筝上轻轻撩动,说不出的撩人,若是掀去面纱,定如仙女下凡。几乎周围的书生秀才都是这般心思。 叶思凡微微一摇头,原来,古人也喜欢玩手段,越是不让人轻易看到真面目,对男人就越有吸引力,神秘、好奇、夸大的美貌,这花魁想不红都难。在商业上,这就是包装,人们的谣言无形中给他做了宣传,就是名副其实的广告! 花魁十指轻拨,熟能生巧,伴随手指头的移动,一曲仙乐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初时,乐音尚轻,似是山涧清泉,汩汩而流,清脆悦耳;逐渐,乐音紧凑起来,溶入了初春细雨般绵绵温柔之意,夹杂着清风拂面的舒适。细耳凝听,那琴声抑扬顿挫,仿佛带着奇异的魔力,音韵似笼罩在头顶盘旋,又似后花园偷情的公子小姐在花前月下窃窃私语,耳鬓厮磨,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花魁抿嘴动了动,乐音里溶入了她喉间吟发出的动人歌谣,当真如天籁之音。一下子,全场的人几乎都不敢大声喘息,生怕人世的污浊之音惊扰了这人间仙乐。 词中悲凉凄涩,仿佛与这仙子般的人儿极不匹配,隐隐中似乎蕴涵的某种深切的寓意:“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晚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一曲柳永的《雨霖铃》唱闭,诉不尽情思翻涌,忍不住想到今夜酒醒,不见心爱的人,只对着岸上的杨柳,晚风轻拂,残月微明,此情此景怎堪忍受?…… 第9章 口哨吹梁祝 众人意犹未尽,大声怂恿花魁再来一曲,激动的就好比刘德华演唱会现场沸腾而疯狂的那帮铁杆粉丝。 花子虚闭目陶醉,轻轻打着节拍,曲闭睁眼,兴奋的对叶思凡说:“怎么样?此等女子,若能同桌一叙,那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这婊子很漂亮吗?穿着衣服根本无法体现出凹凸有致的人体美,肤浅,人体写真才是真的美。叶思凡看看花子虚一脸春色,既然要钓这条大鱼,必先让他得点好处,笑道:“花老弟,你想不想她与我们共饮一桌?” “岂有不想之理?叶兄不知有何妙计?”花子虚也是性情中人,听叶思凡这么一说,倒真有些奢望与魂牵梦萦的花魁面对面见上一见,不由被挑逗起万分兴趣。 你有弱点,我就有法子让你上当,叶思凡轻轻一拍花子虚的肩头,邪恶的闪过一丝笑意:“你且等着!” 此刻,场中有一才子身着一袭白衣,文质彬彬,不焦不躁。还以为自己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叶思凡恨恨的想,不就和起点那些扑街写手一样会舞弄文墨,装什么大神啊! 那人正是知府大人苏兴的公子,清河县第一才子苏放,他面色镇静,对着花魁恭敬的道:“李小姐琴技有此等造诣,真是……” “真是狗、屁、不、如!” 叶思凡一字一顿,冷冷的打断了苏放的话,若平地一声雷使整个场面一下子沸腾起来,他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就连正眼也没去瞧苏放一眼。 “无耻小贼,李小姐的琴技岂容得你这粗人放肆,张三李四,将这污辱李小姐琴技的畜牲拖出去!”苏放虽是一介书生,可有父亲知府大人苏兴撑腰,权势一方,地位、身份岂可小窥? “停……你就是传说中,温文尔雅如禽兽一般的清河县第一才子苏放?失礼失礼。”面色突然一变,有如晴天霹雳,“难道你仗着老爹的权势欺人不成?别以为你父亲是知府大人,就算是学士、尚书、太师,也要讲个理字!”叶思凡震臂一挥,将来势凶猛的张三李四推了出去。 “你!你!”苏放本是高傲之人,哪忍得下这口怒气,“你说李小姐的琴技如何不好?难道你能演奏出比这更好的仙乐?” 糟糕,是不是太冲动了?除了吹口哨,偶尔品玉吹萧,或者唱唱卡拉OK,除去这些,我可是什么乐器都不会演奏啊。难道要认输?管他娘的,死马当活马医,当下抬头仰天笑道:“曲乐,若是借助它物演奏,就称不上极品。花魁美女的歌喉若百灵一般,本农民哪敢放肆轻易污蔑,可若能不辅助乐器将音调自喉中发出,那是不是更上层楼呢?美女的琴技,大家有目共睹,可其中的瑕疵,难道大家未曾听出丝毫?”他心里自有分寸,这话也不敢说着太绝,引起公愤那就不好收拾了。 “公子所言何解?”李小姐好象从叶思凡的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脸色仿似虚心询问,双眸真诚。 原来,这花魁李师师自到清河县以来,从未哪家公子能惹她轻启朱唇,今天更是破天荒似的第一次,众人也知道李师师琴棋书画、茶道杂艺、舞裙歌扇俱是样样精通,难道她想出难题为难眼前这胆大妄为的粗人不成?众人也是遐想。 周围此刻已经议论纷纷,人声鼎沸:“这人真是不要脸,也不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 “爱出风头的贱人,伪君子一个!” “箭射出头鸟,装模作样!可恶!” “有好戏看了,那公子必有过人之处!” “难道那个白痴不知道苏家财大气粗,苏公子是清河的第一才子吗?” …… 一时之间,趋之若骛者有之,暗自揶揄者有之,面露不消者有之,千人千面,千人便有千种想法。 美,确实是一个尤物,叶思凡几步走到李师师面前,恭敬的一鞠,心里却在叨念,要不要来首校园民谣,或者是摇滚乐和乡村音乐,还是嘻哈风格的说唱音乐? 难道……要弄一首《千里之外》?可这里是古代啊,总不太乱套了,随随便便来首《十面埋伏》。不行,那玩意我才会一半,管它了,来首经典的,心意已决,傲然道:“在叶某眼里,模仿古人的曲艺,即使再美,也不是自己的东西,感情就不可能全情投入,既然美女不介意,那叶某只能献丑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李师师的胸部看,我日,真大,至少E罩杯,两只手都捧不住,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工催化?糟糕,难道里面塞了棉花?或者是注水?……一时之间浮想联翩。 “公子请便!”李师师一举手一抬足都是气质有佳,言语若百灵吟唱般清脆、动听。 叶思凡挺胸站定,刚欲施展平生所学——吹口哨,李师师好奇的问:“难道公子不用乐器?琴、筝、笛、箫……你可任选一样!” “美女的好意,叶某领了。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本农民的音乐,乃是自然之音,美女细耳一听便知!” 说罢,叶思凡就用口哨吹出了一首经典名曲…… 苏放的一开始尽是鄙夷不削之色,渐渐的一张嫩脸变着没有丝毫血色,暗暗惊诧,一张口舌居然能吹出如此悦耳的音乐来,真乃神人啊! 叶思凡一边吹口哨,一边闭着眼睛完全溶入了梁山伯与祝英台化蝶双飞的故事里,吹着吹着,情难自控的落下了眼泪,为了表演能更深入人心,他强抿出几滴虚假的泪水。 一曲作罢,整个客厅鸦雀无声,袅绕在屋顶上空的悲凉之声久久不绝。 “如此市井陋曲难登大雅之堂,使出这般刁虫口技你羞是不羞?”苏放是高傲之人,他明知叶思凡技高一筹,可嘴上却依旧不依不饶。 叶思凡听着很是不爽,娘的,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颜色就能让你开染坊,刚想出言讥讽,李师师却抢先一步:“苏公子,你这话怕是说错了。这位公子的才情乐识比小女子高上许多,小女子认输了。但不知这乐音是何曲目?为何从中渗透凄苦之意?” 这真着不好回答,不过,这李师师要是肯将面纱摘除,让我看看她的花容月貌,还是比较愿意讲讲这个伟大的爱情故事,叶思凡顾做为难的说:“恕叶某无知,本农民做事有个不好的习性,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很难满足李小姐的欲望。” 花子虚推了下叶思凡,暗示他,你小子傻啊,李师师难得看上你,轻轻的提醒道:“叶兄,不要对李小姐无理!” 叶思凡摇摇头,落后啊,难道你不懂泡妞?有些女人你越是恭维,她越是眼高于顶,越是感觉自己高不可攀,凭我的骗妞经验,李师师绝对是这样的人物,只有打击到她的软肋,她才肯乖乖驯服。拍了拍花子虚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要相信我。 李师师脸色一变,王孙贵族、文人雅士哪个不尽相讨好她,岂知碰到这样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楞头青,要命的是,还是故意伪装出来的,要她放下架子委屈求全,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可那一曲音乐确实与众不同,有若神谱,又不想失之交臂,一咬贝齿,面色一红道:“叶公子,不知道刚才的音谱是不是高才所作?” 我有那本事,我还不当歌星去了,叶思凡打了一个哈哈,故作神秘的笑道:“不瞒美女,小生只是抄袭了一位前辈高人,他临死前将这一曲旷古绝今的《梁祝》赠与在下,希望能发扬光大。只可惜……”摇头不止,说话留三分,美人鱼一旦上勾再难逃脱了。 “只可惜什么?”李师师果然中计,焦迫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叶思凡。 看你这嫩样,跟老子玩手段万万不是对手,好好忽悠你一把! 叶思凡微微一叹,缓缓的说:“不如我给大家讲一个故事吧。在我的故乡,有一个穷秀才叫梁山伯,还有一个富家小姐叫祝英台,祝英台女扮男装,……他们共卧一榻,床中以碗隔开……十八相送处处暗示……后来,相思成灾,梁山伯一病不起……坟头裂开,祝英台舍身跳进了坟墓里徇情……最后,化成一对蝴蝶,长相厮守,款款双飞。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叶思凡将梁山伯和祝英台的爱情故事讲得是淋漓尽致,缠绵徘徊,以至最后的峰回路转,旖旎近情,在座之人无不聚精会神。…… 第10章 骗钱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李师师的眼角已经挂下了几颗晶莹的泪珠,喃喃自语,似是问自己,又似是问叶思凡,“世间真有如此奇妙的爱情吗?” 女人真是多愁善感的动物,一个故事也能为之落泪,叶思凡突然想起一首诗,也没直接回答李师师,只是由感而发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胡言乱语!李小姐岂容你污蔑!” “真不要脸!竟说出这般淫荡之语!” “此人,心术不正,无可救药!”…… 喧闹贬骂声一大片,李师师更是满脸羞成通红,仰慕她、敬重她的皇孙贵族大有人在,可眼前这人如此轻薄她,又是羞涩又是愤恨。 叶思凡这话一出,心里就后悔了,这话说着太直白,被人误会了。即使真要偷李师师的心,可明目张胆的如何惹得起苏放和谢停风?一文一武,四只眼睛一直射向叶思凡。 他知道,这下闯货了! 苏放最是冲动,听出叶思凡话中暧昧之意,当下皮笑肉不笑道:“适才听叶公子一言,对诗词颇有研究,不如我们来对上几联,如何?”一看叶思凡有拒绝的意向,急转直下又加上了了几句,“苏某知道叶公子定然不会拒绝,不如我先出上联。”也不管叶思凡答应不答应,就自己吟了出来,“古今来英雄豪杰,圣帝贤王,成就了惊天动地的功名,到那时垂拱九重,享受万方玉帛!” 我日,这么长的对联你叫我对,老子还不死翘翘,叶思凡恨不得冲上去咬他几口。 花子虚一听,也是面色难看,轻轻的对叶思凡说:“叶兄,那苏放是清河县第一才子,才思敏捷,文如泉涌,小弟几次与他较量,都成了他手下败将!若是敌他不过,还不如少出洋相!” 叶思凡听出话中有话,好奇的问:“为什么?” 花子虚笑道:“苏放这人的脾性小气的很,又很高傲,得了胜就不会给人留面子。要不是我叔叔在京城有些交际,恐怕小弟也被他侮辱了!……当然,叶兄要是有十足的把握治他一治,天大的事,我都给你担当下来!” “那我先谢谢花老弟了,既然这人敢跳出来自讨苦吃,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得意去!得罪了花兄弟你,就是跟我叶思凡过不去。今天我给兄弟出出气,叫他以前得去的荣耀一并偿还给兄弟!”叶思凡又在花子虚耳边细语嘀咕了几句,铁了心要整治一下苏放,管他老爹是谁,既然花子虚能担当下这件事,又何必怕他来,即使真有事,凭老子骗神的手段,弄个高俅儿子的假身份,还不怕把他们忽悠住? 一想起白天冒名顶替宋江,想想这时代的也没有电视杂志什么的,即使冒充名人,也没有肖像图片对照,也是抓不住把柄的。 思考了一下,叶思凡装出很委屈的样子:“那个苏什么放什么屁的兄弟,麻烦你把刚才的上联再说一遍。……你别看我,抱歉,刚才我很没听清!” 苏放不消的哼了一声,凭你也能对出下联,母猪都会上树了,放声念道:“古今来英雄豪杰,圣帝贤王,成就了惊天动地的功名,到那时垂拱九重,享受万方玉帛!” “长,真的很才,这么长……的上联,比你的鸡鸡还长!”叶思凡用手比划了一下,面色一变,“只是刚才我叶某某说了,区区做事有个不好的习性,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所以,在下很难满足苏公子的欲望。如果……”朝花子虚抛去一眼神。 “我赌叶公子能赢,这三百两银子就押在叶公子身上!”花子虚也是聪明之人,叶思凡的眼神一看就会意了。 不错,花子虚这小子很有骗托的前途,叶思凡笑笑,苏放这猪,连这样的破诗也拿出来丢人现眼,摇摇头,想当年为了能骗取老教授手里的和氏璧,强记搜索了不少对联,看来,那些知识可以发挥出属于这个时代的光和热了。 不过一眨眼功夫,押注的纨绔公子哥已将桌上的银两满满的堆成了一座银光闪闪的小山,足足有四千两,可他们看好的都是苏放这清河县第一才子。太没天理了,难道不知道老子学富五车?只是,我若输了,花子虚就怕要赔上几千两银子了,关键是我不会输啊! 叶思凡厚着脸皮走进李师师身边,大言不惭的说:“冒昧打扰美女一下,不知道可否向美女借一千两银子?” 周围的书生秀才鄙夷声一大片,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刀枪不入的。 借钱?李师师从没遇到过如此怪异的人,人家都是溜须拍马奉承她,惟有他莫名其妙的跑来向她借银子。她之前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心里也是打鼓,这人怎么如此藐视于我?是不是想令我难堪?还一口一个美女,当真厚脸无耻的很。 “美女不要误会,我只是暂时借来一用,马上就可以还给美女!”叶思凡自己想想还是很满意的,不但加深李师师对自己的印象,还可以借别人的银子压自己赢,多么伟大的创举啊。 李师师听叶思凡如此一说,也就不好抚逆他的请求,当下一招手,旁边的丫鬟就取来了几张银票,有些不舍的交给了叶思凡。 这妞大方,哎,长的帅不是我的错,可胡乱勾引美女就是我的不对了。叶思凡也不客气,对李师师爽朗一笑:“三克油!……”瞧李师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又补上两个字,“谢谢!” 叶思凡拿着一千两银票,又从怀里掏出剩下的两百两银票,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然后重重的压在自己的赌注上,暗道,这将是老子的第一桶金,看来孤儿院有人投资了。 “这人是不是傻瓜,哪有自己押自己的?” “瞧他那穷酸样,想钱定是想疯了!” “这姓叶的公子,虽然行事怪异,可敢下自己的赌注,这份自信难得啊!” …… 叶思凡听得众多议论也懒着搭理,只是高声喊道:“大家快押啊,押好了我可要对下联了!” 苏放听在耳朵里极度不舒服,谅你小子也搞不出花样,冷冷一笑:“有屁快放,可没拦着你!” 周围的书生秀才见怪不怪,一阵哄然大笑,好像叶思凡注定输了一样。 叶思凡一听,哈哈大笑:“苏放……屁,你这话讲着好啊,屁乃人间仙气,岂有不放之理?有屁不放,憋坏心脏;没屁硬挤,锻炼身体;此气游来游去,总会溜达出去。正所谓,放屁者洋洋得意,闻屁者垂头丧气,有志者还我一屁,没志者甘愿受屁。哈哈哈,对不住大家了,我要放屁,大家注意,屁声一响,大家鼓掌!”讲着头头是道,令众人冷笑不已。 苏放怒目一扫,冷冷的说:“胡言乱语,有本事就对出下联来!逞弹簧口舌之能,羞耻不羞耻?” 周围的书生秀才冷眼旁观,知道这高傲的苏大才子是真着生气了,一场好戏弄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