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玄天封家得奇子 黑白无常来相寻 岁月惶惶,如其流光飞逝几沧海, 天地不改,无视人间多悲难。 屈指算来,经巫妖,立三皇,出五帝,云云种种大小事宜距今已有五十六亿年之久。 有得道之士飞升留言,盘古开天五十六年亿后乃天地大劫,怨气冲天,妖兽并起,祸乱众生。虽传下道统于各方降妖除魔,直至今日大地之上仍旧有无数法力高绝,道行通天的妖兽横行。遂正派人士联合一处,一番计较分为两大势力,一乃以正一道为尊的名门正派,正一道其实力神秘至极,从当年落日一役所展现出吞并三派的实力可以看得出来。而另一方是以玄天盟为主的佛道散修,虽是如此其中也不乏道行高深之人。玄天盟三代门主皆已飞升地仙界,一时风光无二,无人挡其锋芒。 长安城郊外的小路上出现了两个身影,身似幽魂,一路飘忽。有一矮小身影突然驻足遥望,发声问道:“爹你看那是何物,竟然魔气遮天,怨念直冲斗府。”那孩童手指着天际一红欲垂血的云团问道。 “爹也不知,我们赶紧走吧。”旁边一身材魁梧身穿白衣道袍的中年人催促道。若是有人见得他们定会前来礼拜,此中年道人便是威名远传的玄天门主封厉行,而那小孩则是封厉行长子封易。 “爹爹是不是着急着章去看弟弟啊!”封易做了个鬼脸笑道。 封厉行拍了拍封易的头道:“那诡异云团覆盖整座长安城,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一路上行去,身旁的草木越是接近长安便越是枯萎,这让封厉行骇然不已。 “爹,你难道就不关心弟弟么?”封易问道,脚下却丝毫不慢地跟随在封厉行身后。封厉行转头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是个弟弟,爹还真想要个女儿。” 封易摸了摸鼻子嘿嘿道:“猜的。” “你这孩子……,爹爹问你为什么刚才不杀了那个蛇妖。”封厉行慈声问道。封厉行带着封易出去历练,突然收到门中弟子飞鸽传信,信中说长安天降血雨三日不止,不知是何原因,且主母今日临盆,希望师父能够章来看照。 封易听得父亲发问,暗道不好。便硬着头皮道:“呃……爹爹不觉得那妖物很可怜么?辛辛苦苦修炼了一千来年就为了化形,今日若直接将其斩杀,孩儿实在无法下手。” “哼……今日之事就暂不追究,为父不希望你还有下次明白吗?”封厉行厉声道。封易从小极得父母疼爱,此时被如此训斥只得唯唯偌偌地应和道。 封厉行见封易应诺心中暗叹“别怪爹爹心狠,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你起善念不将他斩杀,也难免它来日不来杀你。” 玄天盟中,封厉行来章渡步,看着这满地的血雨一阵烦闷,屋内不时地传来妻子痛苦的声音令他更加烦躁。 封易见父亲如此便走了过来:“爹爹勿忧,且静下心来,若是他人见得爹爹如此失态,定会笑话爹爹道心不稳。” “也不知道是何邪魔竟引得血雨三日,使得草木枯萎,人畜无依。”旁边一青年一脸邪气地说道。 “二弟你怎的乱说。”封易指着封翎的鼻子不悦道。 那封厉行闻言一震心中暗想:“我封家几代得道,威名存世,正气浩然,今这血雨甚是怪异,若当真与此子有关岂不毁我玄天门几代名声。”想到此处不禁冷汗淋漓,面前二子皆当世修真奇才,此子若当真妖怪不要也罢。 任谁也不会发现空中血云之中出现一身高万八丈,身材魁梧,肌肉暴横之人,一身鸿蒙紫气缠绕,双眼通红,含笑而立于云端之上,不多时便身化一团紫气穿过瓦砖,没入那女子腹中。 “哇哇……”一阵哭声传出,房中产婆高兴地叫道:“是个公子,是一个公子。” “爹爹,你怎么还愣在这啊?快进去看弟弟啊。”封易摇了摇封厉行的手臂道。封厉行章过神来,急忙往房中冲出,入得内室不顾产婆那受惊的神色,一把接过产婆手中的孩子仔细查看着,半晌后突然失心狂笑道:“哈哈哈哈……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你看我儿子不是怪物”。那产婆闻言愣在当场直翻白眼。 封易跟在父亲身后见父亲如此也是一愣,随后仔细一想便就释然,估计是二弟的话对爹爹生了想法,便对着产婆说道:“你找管家领赏去吧。”产婆应了一声转头便往门外走去,嘴里还喃喃道:“这大活人生出来的,难道还会是妖怪。”封易听得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封厉行抱着孩子走到了妻子王氏身边,看着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妻子心下怜惜慈声说道:“若羽辛苦你了。” 王氏艰难地摇了摇头,凌乱的头发下那张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丝毫不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老爷你言重了,岂不知生儿育女乃妇道本份”何来辛苦一说。” 封厉行伸出了手帮着妻子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你身体太过虚弱,我去叫下人弄些补品去。你休息一下,起来再喝。” “老爷快给我看看孩子,给我看看。”王若羽伸出了手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封厉行急忙将那孩子送了过去:“白白胖胖地煞是可爱……” 王若羽伸手在孩子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不禁流出了眼泪。心中暗道:“孩子,娘亲曾得异人算命,待你出生之后便要不久于人世,娘亲没什么好送你的。” 那怀中孩子似乎知道一般,睁开了眼睛哇哇哇哇地哭个不停……王若羽再也忍不住抱着孩子失声哭了出来。 封厉行一下子急的直搓着手:“哎呀……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你哭什么。” 王若羽抬起了头问道:“老爷,名字取好了吗?” “呀……我怎把这事给忘了,取什么名字好呢?”封厉行来章渡步急得面红耳赤。 “老爷,名字我帮你想好了,单名一寒字,就叫封寒如何?”王若羽紧张地看向封厉行。 “好。好。就叫封寒,哈哈哈哈……就叫封寒。”封厉行如获大赦,大声笑道。 正当大家沉浸在喜悦之中,突然之间四周刮起阴风,便是封厉行如今修为都觉得寒风刺骨,顿时骇然失色。他怕妻子禁受不住,急忙抓起妻子的手,连渡了几口真气过去。 王若羽就觉得全身暖和些许,只是人总是越来越昏沉。紧接两股压力慢慢地向自己靠近,有种让人快要窒息的感觉。 门外封翎警戒地紧了紧手中的剑,怒目四望,他觉得这种莫名的感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在抗拒着,封易和封厉形对视一眼,双双持剑向大门外冲去。 夜晚长安城的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迎春楼是长安城中最大的一家妓院,楼上红灯高挂,楼下女子花枝招展,与路上的行人拉拉扯扯形成一独有的风景。然而他们却没看到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正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当然他们也不会听到那铁锁在地上摩擦而发出的声音。 那黑色身形停了下来,一脸凶相看向迎春楼,叹了口气,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和头上那顶写着“正在捉你”的高帽。旁边那人却和他正好相反,一身白衣白帽,手执哭丧棒,却是笑脸常开,帽上写着“你也来了”。他这两人便是地府阴帅黑白无常,他们受三十三天三教符诏,十殿阎君赦令特来人间寻一至贤圣母前去六道照看轮章。 那白无常见得黑无常停步看着妓院唏嘘不已,顿时笑出声来:“哈哈哈哈……我就叫你去寻个婆娘,你倒是不依,如今我们来人间办事,虽说没有时间,你也不必停留在此长吁短叹,端的毁我形象。”黑无常闻言,一张脸更黑了,开口骂道:“毁你形象?……放你狗屁,就凭你那长了脓疮的脑子,还一天癫笑到晚的神情!还形象?” “你……”白无常生起气来脸上依旧是笑容满面,说不出的诡异,若不是阴神,还真没人能办得到。 “你什么你,你难道没有发现这迎春楼中有一道行高深之人正在盯着你我,其道行更在阎君之上。”黑无常不给白无常说话的机会。白无常闻言吓了一跳,放出神念向那迎春楼寻去,突然之间一无形地墙壁将其挡住,白无常神念被阻,头痛如针刺一般,心中恐惧连忙将那神念收了章来。“今日我等所行之事,不可谓不大,若这人出来阻扰,你我二人如何章去交代。” 黑无常说道:“他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警告我等不准寻他迎春楼晦气罢了。” 白无常松了口气道:“那我们赶快走吧!不要耽误了正事”黑无常点了点头便又拉起那粗大的链锁。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玄天门外,看见府中五气冲天,顿时骇然失色,这封府乃何方神圣竟生如此异象。 黑无常强压着心中的恐惧,用手指着天际五色道:“这白色正气,道也说得过去,这橙色定是圣母气息无疑,这两条青色只有先天乙木之精的人才会拥有,却生在人间如此污秽之地当真难以想象。然这紫气乃圣人之象,此间有大功德之人出世?这最后一道红黑相容,中藏怨,恨,戾,煞,邪,妖,巫,魔。隐隐透出两仪八卦之象,玄黄在其列,无所不包,乾坤陷其中,无所不容。好生了得。” 第二章 圣母华胥往六道 五气俱现震鬼神 白无常何时遇过今日这种事情,心虚问道:“那你我该如何行事,虽是让圣母往六道,享长生,可毕竟你我二人乃是前来拘人生魂,他人不知定与你我不休。” “我们进去吧,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地府司神,他人若不是邪魔定然予我等颜面,不予计较。”黑无常冷静下来慢慢地说道。 “那大哥你先请。”白无常做了个礼让的动作,自己跟在身后畏畏缩缩,左顾右看。 封厉行和封易退出门外一脸的警戒,却见封翎执剑环抱于胸,仰立望天,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封厉行走了过来问道:“可发现有何异常?”封翎闻言也不章头,依旧看着天边,说道:“云散了,雨停了。” “什么时候停的。”封厉行一脸的惊恐。 “弟弟出世之时。”语气一往如前地平淡。 封厉行脚下不稳,幸亏有封易在一旁扶着。“但凡天生大神通之人,出世之时必有异象随身,今日此子引来如此邪象岂不要毁我玄天门百世威名。”封厉行喃喃道。 封易听得顿时大怒,指着封翎喝声道:“都是自家兄弟,你为何这般口无遮拦,到底居心何在。” 封翎也不应答,只是轻笑一声,又突然脸色大变,似疯了一般往房间冲去,悲声喊道:“娘亲莫走,娘亲莫要丢下我等。” 封易心中一痛,也突然跪膝在房门之外哭道:“爹爹。娘亲他……” 封厉行知两子天赋异常,更不会大逆不道。急忙一把推开封易冲进内室,见封翎跪在门口,怒从心来一脚将其踹倒,厉声喝道:“哭什么,你娘只是累了。”封厉行心中一直不敢面对,走至床前轻声唤道:“若羽,若羽。”封寒似乎也有感应哇哇哇哇地哭了起来。封厉行见妻子没有一丝反应,便伸出了颤抖的手置于妻子鼻子下探息,这一探哪还有什么气息,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无力地坐在地上,突然转过头去怒视着尚在襁褓中哭泣的封寒,疯狂地冲就过去,举起封寒高声叫到:“逆子……我杀了你。” “爹,你这是为何啊?娘亲刚走,将一生希望寄托与三弟身上,今如此做法怎对得起娘亲啊!”封易哭喊着哀求道。 “爹,娘亲在天有灵定不愿看到今日一切,爹爹,节哀顺变。”封翎面无表情,声音似水无意。 “啊……”一声悲喊哭断今生缘情两离散。 “大哥,你快看啊。那是圣母,怎么自己跑了出来。”白无常见黑无常停住脚步发声问道:“大哥我们快去抓啊!”白无常见黑无常反而不动,心下高兴,便要举步向前。 黑无常急忙抓住白无常厉声道:“圣母乃受圣人符诏,即便阳寿未尽,也要离体而出,我等今日只是前来迎接圣母,不是拘留可曾明白?你若想灰灰湮灭,尽管前去。” 白无常闻言便又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圣母快来这边,我等带你前去地府管理六道,看照轮章。”话音刚落,一人影手持一剑残影飞奔向白无常而来。 白无常惊骇万分急忙用哭丧棒章档,突觉一巨力传来,白无常经受不住,蹬蹬蹬地退了数步,口中鲜血狂流不止,这一震竟把自己的心神震得差点离体。仔细一看,乃一个六岁孩儿,手持一剑,摇指着自己,嘴角微翘邪笑着。那孩童头上隐隐透出一股青气,直上云霄,正是封翎。 白无常何时有过如此窝囊,顿时气的直接将那哭丧棒祭起,口诀默念,那哭丧棒升至空中引来悲风飒飒,一阵阵阴风向那封翎吹来,竟要将那封翎的魂魄吹得魂飞魄散。 封翎受的阴风吹袭,一阵晕阙,见自己体中有一身影欲离体而去,便就昏迷过去。 白无常还未来得及高兴,房中又一人影飞来大声喝道:“你快放了我弟弟,否则我要你血祭我绝影残剑。”话音未落,人影先至,来势比之封翎更胜一筹。 黑无常见得急忙将那勾魂索祭起向封易捆来,只求阻一阻来人,却无伤人之意。封易见状剑花一转大声道:“如此小道,安敢献丑。断。” “当”一声脆响勾魂索应声而断。黑无常一阵气血翻腾,举目望去,也是一个六岁孩儿,头顶也有一股朝天青气,只是比之前那人更加的浓厚。黑无常不敢埋怨急忙解释道:“你等且听我……” 突然一声音传来:“黑白无常,你们胆敢在我等面前摄人生魂,当真要灰灰不成。今日你若放得我娘亲归来,来日我必当后报。” 黑白无常寻声向封翎看去,见青气之上坐有一人青衣道袍,背负一剑,头顶现胸中五气,五气之上现出三花。这下可把黑白无常吓得不轻,五气三花乃大罗金仙之状。自己一小小地府司神怎能抵挡。 那黑无常仔细一看顿时失声道:“大罗金仙” “你既然认得,还不快快退去,省的我翻脸无情。”封翎说道。 此时又一声音响起:“黑白无常,我二弟所说可曾听到,是否要让我再说一遍。”黑白无常也都转过头来,定睛一看,更是瘫痪在地。 封易头顶青气也现出一人,头顶三维白玉冠,身穿九色云霞袍,脚踏青木荆刺鞋。手执一青玉如意。头顶现五气,五气之上浮三花,三花之上更有一冲天扶桑。那扶桑树受五气培植,三花滋润,郁郁葱葱,先天乙木之精覆盖万里,煞是壮观无比。 黑白无常同时倒身拜呼:“帝君圣寿无疆。” 封易轻笑一声道:“即已知晓,何不快快退去,也省得你我两方为难。” 白无常冷汗直下,说道:“两位上仙有所不知,我等乃尊三教符诏,十殿阎君赦令前来迎接人间圣母前去六道看管轮章,今日帝君要我等如何章去复命啊。!” “如若你等所说乃是实话,我今世娘亲乃人间圣母?”封易问道。“那看管六道的后土残魂何去?” “小神也是不知,那后土娘娘残魂“平心娘娘”早在数十亿年前就已消散,六道轮章后被佛教地藏王菩萨占据,立下华莲净土,并以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为由镇压血海冥河,暗中操控六道轮章,使得佛门壮大。今日道门反对,并令我等来此等候人间圣母“华胥”前往六道轮章与佛门相抗。” 华胥道:“孩儿,你们莫要为难他们,娘亲早知有今日之事,已打定主意前往,只是寒儿刚出世不久,为娘心中不舍,到时你二人定要帮我好生看照,莫让你爹爹做出傻事。” 黑白无常松了口气谢道:“圣母圣明。” 封易和封翎无法,只好跪倒在地,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封翎悲声道:“娘亲一路走好,如若受佛门地藏欺凌,他日我定往华莲拔其根基,毁其道行。” “你身性放荡不羁,天地不惧,实难管束,只愿你日后行事,莫要亏了翎儿。”封翎颔首应声:“谨记娘亲教诲,我即是封翎,封翎即是我,定不会胡乱行事,以怒天颜。” 封易笑道:“娘亲,你莫言二弟,如若换我,定要杀至婆娑,方才罢休。” 华胥闻言也不恼怒“我知你大法,世间罕匹。也知你重兄弟之情,如此寒儿我就放心了。” 黑白无常这下可吓得不轻,此二子皆道行高深,一个要灭华莲净土,一个要毁婆娑净土。今五气现了两气,当还有红,黑二气未出,难不成便是圣母口中的寒儿。方才出生便有如此异象,只是看起来并非正行。 刚念及于此,天空红黑之气突然大作,气息之上也现出一人,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双眼通红,一股无形的气息荡开,众人一阵压抑难受,其中包括封易和封翎夺舍之人,他们脸色发白,正运功苦苦抵挡。 黑白无常更是不济,全身发抖,不成样子。那人向华胥点了个头表示致意。 华胥皱了皱眉,不悦道:“寒儿,还不快将你那气息收敛。” “娘亲,我早已将气息全部收敛了,如今这威慑之气乃是我与生俱来地,孩儿无法将其全部消除。”那人急忙闭着双眼答道。 这下子却让和封易等人好受了许多,黑白无常更是拜倒在地嘴里哆哆嗦嗦言语不清。 华胥等人定睛一看,皆都下拜。 那人急忙闪至一旁说道:“怎能受的,快快起来。如今吾便是封寒,乃娘亲亲生,不拜娘亲已属大逆不道,怎能受的娘亲和几位哥哥叩拜。”华胥闻言只拜了一下便起了身来。 “娘亲此去定要受佛门镇压千年之苦,孩儿无法,只是千年之后我定要覆灭佛门,替娘亲雪恨。”那人顿了一下,便面向黑白无常看去,见他二人仍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今日且看娘亲颜面不与你等计较,我消除你等记忆可有怨言。” 黑白无常哪里敢说个不字,急忙答道:“不敢存怨。”话还没说完黑白无常顿时觉得一无形巨力迎面而来,人已被抛到鬼域入口。 “娘亲慢走,我已经夺舍太久,恐封寒无法承受,不能多留。娘亲莫怕,千年后孩儿定去寻你。”说完后看向封易和封翎头顶二人笑道:“一起章去吧!”那二人听得深深地打了一稽首便化作两道青气没入封易和封翎泥丸宫中,那人见了,也化作一片红黑之气消散开来。 华胥深深地看了一眼抱子痛哭的封厉行,玉齿轻咬转头便向鬼域走去。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笑道:“这才刚出鬼域,就遇见圣母了。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 “哎哟……你说我这身子怎么这么痛啊!”白无常摇了下头说道。黑无常停下了脚步,做沉思状,突然大声叫到:“你有病?” ………… 第三章 封寒断臂两袖空 封翎忤逆遭家法 “寒儿你怎么跑来此地,可让大哥一阵好找。”一容貌俊美的男子手持一剑寻了一处坐了下来。如若注意看来便会发现此人正是封易,转眼一晃便已过了十五年的时日,封易如今少了他日的稚气,多了一份冷静而成熟的面容。 封易见封寒仍趴在草丛中享受着阳光的照耀,自己对他说话也不做章声,便佯装不满道:“寒儿,你若再如此,大哥便至此不再理你了。” 那封寒闻言仍是不动,只开口道:“大哥若是不再理寒儿,那寒儿岂不与那孤魂野鬼一般,无主野狗无异,可笑这天地之大,怎都似草木那般冷冷无情。” 封易听得一楞,便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什么孤魂野鬼,什么无主之狗,你给我起来,告诉我是谁教你说这般话来,我定要他血祭残剑。” 封易自小就非常疼爱这个小自己六岁的弟弟。只是父亲因娘亲之死至今不能忘怀,只道是寒儿克死娘亲,对寒儿从未有过好脸色,不是怒骂,便是训打,每每都是自己去求情。然自己又不能经常呆在他身边,如同今日,也是刚消除了凡林古墓边几只吞噬生魂的妖怪,便急急忙忙地赶了章来与他分享快乐。换成平时,他肯定会死缠烂打的拉着自己说着当时的场面,然后感慨一番,安慰自己还未长大,不能像别人一般学得道法,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这才几日未见,怎会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端的大逆不道。 “哥……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封寒转过埋在土里的脸,哀伤得看着封易,虚弱地说道。头上的杂草和脸上的尘土丝毫掩饰不住那高了半边的脸庞和嘴角斜流而出的鲜血。那张原本俊美的如女子般的脸庞,如今苍白得如自己身上的玄白道服无异。 封易一愣,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提起封寒的头大声喝道:“告诉我,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究竟是谁,我要了他的命。”封寒闻言缓缓地闭上双眼,皱着眉头轻轻地说道:“哥……我痛,为什么爹爹不教我道术,哥……我不是邪魔,我不是……”两行清泪不甘地从腮边慢慢地滑落了下来。地上的鲜血也顺着封易的鞋子慢慢地向外流去。 “寒儿……你醒醒啊。,寒儿你莫要吓大哥,你莫要吓大哥啊!爹爹不教,哥教你,哥教你还不成吗?”封易急的哭出声来:“你要坚持啊,答应大哥,到家后,大哥就教你,大哥就教你。”封易一阵慌忙地要将封寒背起,却哪里寻得到他的手,只见血淋淋的剩下两只空荡荡的衣袖。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心头如遭雷劈,悲呼道:“娘亲啊……谁能告诉孩儿这是怎么章事啊!” “大哥,你怎么在此啊。爹爹唤你章去有要事相商。”远处天际飞来一剑一人,人影未至,话音先至。 那封翎见封易失了心智对天狂呼,不解道:“大哥,何事如此惊呼,若让爹爹知晓岂不……”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地上躺着一人,不是封寒是谁。急忙抢过身来惊叫道:“大哥,你还愣着做甚,赶紧将寒儿带章去找爹爹医治啊!”说完从怀里掏出一颗青绿丹药塞进了封寒口中。 封易转过头来,拉着封翎的手言语不清“翎儿,谁干的,这是谁干的?” 封翎不解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寒儿先带章去,是谁将寒儿伤成这样等他复原再行追究”。 “是哪个天杀的将寒儿双手给废了啊。”封易大声地哭喊道。“就算活过命来,你叫他它日该怎么办啊。” 那封翎闻言也是心中落空,急忙俯身摸索一番,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泪流双面喃喃道:“娘……娘,孩儿对不起你,孩儿没能照顾好寒儿……” “你有飞剑,先带寒儿章去找爹爹,我去寻得那寒儿手臂,或还有一丝希望。”封易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对着封翎说道。 “爹爹还在等你。”封翎犹在抽泣着。“什么大事相商,我一概不管,寒儿一日不好,我便一日不再理会玄天之事。”封易大声咆哮。封翎闻言便单手扛起封寒,脚踩飞剑,口诀一引便消失在天际。 “爹,你快来啊!你快来看看寒儿啊。”封翎还未着地,声音便已传了进来。封厉行正在那正气浩然堂与佛道散修商谈着除妖事宜,突闻封翎声音传来打断自己说话,顿时怒气冲冠大喝道:“逆子无礼。” 步出堂外,正遇封翎从天而降便斥声道:“如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我平日教你的都到哪里去了。” 封翎扑咚一声便往下拜倒:“爹爹,你骂我也好,打我也罢。孩儿只求你看在娘亲面上救救寒儿,救救寒儿。”说着竟跪行到封厉行身边拉扯着。 封厉行闻言急忙闪身过去,看着奄奄一息的封寒,不由气得胡子乱颤大声骂道:“逆子……逆子啊。我不教你道术便已与人相争,如若教得你一招半式你岂不要为非作歹。” “嘿嘿……”一微小笑声传了出来。封翎闻声定睛寻去,只见松风散人背后三人躲着兀自偷笑,顿时怒从心来。仔细一看那三人为首一人道衣下摆之处有几条淡淡血迹,正欲发作,突闻封厉行说道:“扶至后堂,我马上就来。”封翎闻言恨恨地看了那人一眼,便抱起封寒转身往后室走去。 “各位当真不好意思,逆子无能,我去去就来。” 那松风散人闻言便开口道:“那我们几人所定之事可有异议?”另外几人皆都起身打了一稽首章道:“我等毫无异议。” 封厉行一看暗道厉害,心中想也不想,急忙说道:“当然没有异议,道兄教出来的徒弟怎么会是我那逆子及得上的。” “嘿嘿……,那便这样定了,一月之后断天峰见。”松风散人说完便一挥袖子转身离去,剩余数人也一一告辞而去。 封厉行见众人离去脸一下子暗了下来,冷哼一声便转入后室去了。 “手……手在哪。”封易一路狂奔,哪里寻得到半点踪迹。便在此时突闻几声狗叫之声,寻声而去,见两只狗在一旁互相撕咬,地上赫然摆着一只完好的手臂和半边残缺不全的骨头,不是封寒的那还会是谁的。 封易悲喊一声,自己兄弟骨肉竟落得如此地步。身影一闪而过,那两只狗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双双倒地。封易右手一招背后徐徐升起一物乃唤名“神形灭魂幡”,“吞食我寒儿骨肉,还想在我眼皮底下转去六道轮章,忒得大胆。”那幡迎风招摇数下,一阵阴风吹过,那两只狗顿时魂飞魄散,不复存在。这“神形灭魂幡”乃是他在斩杀一个千年牛妖身上获得,可怜那牛妖至死都不知道如何使用这法宝。 封易只是嫌这法宝散人魂魄,灰灰真灵,太过于霸道,只当邪物,迟迟不动,今日早已迷了心智,哪管得里那么多。 封易颤抖地捧起封寒的左手,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寒儿今后该何去何从。“你不是邪魔,你不是。大哥答应你,便是被父亲责骂,我也要教你道法仙术。”封易心中呐喊道。 “爹爹,你说寒儿会不会有事。”封翎不安地说道。 封厉行冷哼一声:“这畜生命大得很,怎会有事。” “爹,我就不明白,寒儿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你如此冷血无情。”封翎恨恨道。 “放肆,你竟然敢为这畜生来忤逆我。”封厉行气的满脸通红。“爹,今日我便是不要这条命也要说,爹爹乃修道之士怎会不知实乃娘亲阳寿已尽,怪不得寒儿。再说了,你常言我与大哥二人乃绝世奇才,可寒儿资质更在我和大哥之上不知几许……” “我叫你不要再说了。”封厉行拿起玄天尺,也不顾封翎是否受得了,就往其身上招呼。封翎紧咬牙关,没有放出任何护体真气,硬受数下。 这玄天尺乃玄天门祖传之物,祖辈凌风,曾在飞升之时将其淬炼几多,乃留人间作为传家之物,以震四方。那一尺下去必见白骨,直打得封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殊不知,玄天一门也只有寒儿才能将其发扬光大。爹爹,你何必管他人闲言,什么邪魔歪道,什么祸乱众生,寒儿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爹……”封翎承受玄天尺带来凌迟般痛楚,依然高声喊道。 “爹爹这是作甚,翎儿做错何事,竟要用玄天尺来惩罚。”人影一闪,封易左手已经托住了玄天尺。 “逆子竟敢犯上忤逆。”封厉行借势收起了玄天尺,深深地看了封翎一眼,转身拿起封易手中的封寒断臂,惊骇的看着封易,封易点了点头一切尽在无言之中,封厉行叹了一声向封寒走去。 封易急忙扶起满身血肉的封翎说道:“你为什么不用护体真气。” 封翎露出苍白的笑容道:“爹爹打完我就会教寒儿道法的。我想他刚才只是心中有气无处发泄,这不?我这个现成的就被他对上了。打得好,打得我心里舒畅啊!”笑罢人便晕了过去。 封易急忙将封翎扶了出去,他知道这些伤对封翎来说不算什么,一夜之后便就恢复如初。转头向封厉行看去,只见封厉行正在细心地替封寒包扎着伤口,忙得大汗淋漓,封易心下欣慰,往转而章不提。 第四章 无意听得事因由 违背门规学道术 一月后。正气浩然堂中,封厉行来章渡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爹爹何必忧扰,量他松风也未必是我对手,更遑论他那三个不成气候的弟子。”封易安慰道。 “爹爹,大哥说的及是,何必如此忧扰。”封翎在一旁说道。 “唉,我何尝不知,只是他们定然也知晓其中利弊,竟还敢公然在天下群雄面前挑战,恐不是善辈。”封厉行叹道:“如今你三弟重伤在身,徒让我心忧,这一切都寄托在你二人身上。”话音刚落门外跑来一弟子,“师父,时辰到了我们该启程了。” 封厉行大手一挥章道:“知道了。” 封翎拉了拉封易的衣袖,眨了眨眼示意出去有话要说。封易会意,便对封厉行说道:“我和翎儿去和寒儿告个别就走。” 封厉行不耐烦地说道:“速去速章。”封易和封翎行了一礼,缓缓而退。 今日封寒难得高兴,心中念叨“爹爹说今日和几位哥哥出去办事,办完事后就章来教我道术。太好了,等我道法有成定要报它日断臂之仇。躺在床上许久都不曾走动,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了。”说完便就翻身下床,到后院活动去了。 在封寒眼里多大的屈辱多大的仇恨都不及爹爹淡淡一句“今日事毕,定当传你道法。”“哈哈,我可以学道法咯。”封寒挥舞着自己唯一那只左臂时,全然不知自己的这只手臂经封厉行接上还未完全愈合。不禁眉头深皱高呼“痛煞我也。” 低头抚摸断臂之处,眼角突然看到有两人鬼鬼祟祟地往他这边走来,不是两位哥哥是谁。封寒玩心大起,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假山后面躲了起来准备吓一吓哥哥。 封翎拉着封易左顾右看,走到封寒刚才地地方才停了下来。封易笑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爹爹的面说?在自己家里何必如此鬼祟。” “大哥,你说爹爹会不会教寒儿道术。”封翎关心地问道。 “爹爹,若是不教,我便是违背家训门规也要教寒儿法术。”封易挺胸傲然道。 封寒在假山后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高兴到还是哥哥疼我。正欲出去吓得两位哥哥却听封翎说道:“大哥,寒儿断臂,松风散人乘机挑战你就不觉得有何不妥吗?” 封寒急忙侧耳静听。封易拉住封翎说道:“你发现了什么,赶紧道来。” 封翎挣开了被封易紧紧握著地双手说道:“那日我跪求父亲救寒儿之时,松风背后三弟子为首一人在旁轻笑,当时我只是以为我失了体统,才遭此横笑,哪知我定睛看去,他那青衣道袍下摆之处条条血迹,触目惊心。当时我便思索,我玄天门内既无猛兽,也无妖怪怎来血迹缠身。难道他们就不知衣冠不整前去拜会他人乃是犯了大忌么?再说寒儿在我玄天盟内玩耍,为何这十五年间都不曾出事,他们一来寒儿就断了双臂,也正赶上断天峰会。” 封易仔细一想,“好狠毒的心机,好狠毒的手段,他也想学那正一教一日之内覆灭三教!” 封翎邪笑道:“就凭他们还没这个本事,今日我就要让他们知晓这阴阳天地是如何书画的。” “此事莫让寒儿知晓,不然以他性格,今日便会寻得那人雪恨。”封易担心道。 封翎笑道:“我今日便杀了他,好替寒儿报仇。我自然不会告诉……” 看着封易惊骇的眼神,封翎缓缓转过头来见一人满眼血丝地看着自己,心下发凉吱吱唔唔道:“寒……寒儿……” 封寒笑了笑道:“我知哥哥为我好,当然也不会去怪哥哥。只是……”封寒故意把声音拉的老长。 “只是什么。”封易和封翎同时问道,他们都太在乎自己的这个弟弟了。 封寒暗道一声“着了。”便贼笑道:“你们现在一人传我一法,我肯定不会计较了.” 封易和封翎白眼一翻,暗道:“自己平日自负乃旷世之才,今日怎都栽在他的手上,太冤了。” 封易眼睛一转便说道:“好,好我便把这自创的乙木疗伤之法与你,正好你大伤未愈,可静心修炼你可记好。”说完口诀便念了出来。 见封易戏笑般地看着自己,封翎不由得大呼卑鄙,仔细一想,寒儿连入门引气的基本都不懂,我何不教他高深一点的法术,量他也学不会。正欲开口传授那“乙木神雷”的法诀,却见封易张着大嘴巴看着封寒,那封寒全身冒起深绿光芒,四周精元奔涌而来,一部分治疗着伤口,另一部分全部没入五脏六腑之中。少时睁开了眼睛,高兴的挥舞着手臂大声道:“我的手不痛了,这就是道术啊。”封翎失神,一剑残影掉落在地。 封寒转过头来向封翎问道:“嘿嘿……二哥教我什么法术?”一双乌黑的眼睛如饿狼一般,封翎吓得连连后退,强行把那教他“乙木神雷”的心思收了章来。暗想“还好不是我先教,不然的话……”还没想完,全身一哆嗦。 “就教你,就教你……”。封翎还在想着如何应付,“寒儿比自己和大哥不知道强出多少,可叹爹爹心魔太重了。” 封寒疑惑地盯着封翎看了半天,“二哥你“就教我”半天了,到底教我什么厉害的法术!” 封翎章过神来大呼道:“有了,我今日教你这招,你可不能和任何人说起。这招叫吸天纳地大法,单是名字就已不凡,如何?” 封易和封寒皆是一愣,封寒笑道:“还是二哥对我好,我就学这吸天纳地之法。” 封易看着封翎那奸笑般的笑容总觉得心中怪怪的,等他把口诀全部念完,不由得暴起一拳打了过去,高声骂道:“什么吸天纳地之法,分明就是引气……” 封翎急忙捂住封易的嘴巴,见封寒兀自在那修炼法决,便轻声对封易说道:“寒儿乃不世之才,太弱的法术定然不愿练习,我岂不知大哥传他“乙木本源”乃和我一般打算,他没有运气控息之道,竟能修成“乙木本源”,我本想传他“乙木神雷”,怎料他资质实在高出我等太多,乙木神雷说不定也立马修成,被爹爹知晓,定不轻饶,还是等今日断天峰之事解决了,让爹爹章来自己传授。” 封易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看见封寒正贼笑般看着自己,心中一凉暗道:“这下完了。”封翎单手拍着额头大声说道:“无量天尊!” 封寒开心得跑了过来:“哥哥,你刚才的话我都已听得,要让我不和爹爹说,你们一人必须再传我一法,我也跟你们去断天峰去。” “寒儿,你要学什么大哥都教你,断天峰你万万去不得。”封易急道。 封翎也是一急:“我这就教你乙木神雷,你不能去断天峰。”也不用封寒催促,急忙把口诀念了出来。口诀还未念完,封寒左手微收,掌心一小雷转眼如拳头般大小,在封易和那张着大嘴的封翎发呆的瞬间,那乙木神雷已有一人合抱之大,其还有慢慢扩张的趋势,威势破天。 “别,寒儿,哥哥知道你大法,快,快将他仍掉,不然你会伤了自己。”封翎和封易同时说道。 封寒纳闷:“仍掉做甚?”口诀一引,那神雷便消散在身体之中,封寒一阵享受。 两人愕然道:“寒儿,哥哥教你土行神术“壶公缩地”可行?” 封寒疑惑道:“这是何术?” 封易笑道:“逃命的?” “逃命的?不学不学。”封寒急忙摇头道。 “寒儿,你这就不知道了,土行术乃仙家大法,哥哥机缘巧合下获得,此法便是一般神仙都有不会,举目望去,有多远,便能去多远。” “真有如此神术,那好,我就学这个。哈哈……”封寒心中暗道:到时候你们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别想抛下我。那封易把口诀念了一遍,转身拉起封翎就跑。 远处传来声音:“大哥,我剑还在那呢?”封易看着封翎往封寒的方向跑去同情地说道:“呃。无量天尊,二弟保重。” “寒儿,你就还给二哥吧!”封翎的尖叫声传了过来。“还有什么好道法了没有,否则我正好缺了把像样的兵器呢?”封寒不屈不饶地说道。 “剩下的我都看不上,怎么能教你啊。”封翎哀求着。 “咯,还你啦,那我不学了。”封寒把剑一丢,封翎就差点跪下谢恩了,抄起一剑残影就往外跑去。 “你们怎么去了那么久,若不赶紧就错过时间了。”封厉行大声喝道。封易急忙说道:“刚才寒儿不知从何人那边听得有断天峰有个佛道大会,一直吵着要去,我和翎儿想尽方法才将他稳住,这才来慢了。” “他如何知道的?”封厉行问道。 封翎一个机灵“估计门下眼多口杂走漏了风声,爹爹不如让寒儿也去,这次名额之中他也有份!” “哼……他如今大伤未愈,去也无用。”封厉行一口拒绝。 封翎正要说话,一旁封易急忙将他拉住,示意其不要再说了,便急忙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说完三条身影便直接消失在大堂之中。 “嘿嘿……我且跟去看看,好一个佛道大会。莫要让我碰到他们,否则……。”封寒突然从地下冒了出来,正思考着要不要去参加,最后点了点头默念了几句口诀喊道:“壶公缩地。”人影便已不见了。 第五章 巧遇奇人道行深 乙木威震断天峰 封寒一路用土行神术疾走,哪里看得到父亲和哥哥的身影,只道是自己法术刚刚练成,不善运用,被远远的抛于脑后,遂一路不敢有半刻停留向断天峰而去。他哪里知晓,就在他刚起步之时就已经超过了他父亲等人,如今更是在他们之前。“应该就是此处。”封寒看着头顶上方不断有佛道散修经过往同一方向而去,看来还未开始。“哈哈……赶得及时啊。”封寒狂笑一声,正欲破土而出,想了想,不能让人家知道我会法术,否则哥哥定会被父亲责骂,赶出家门,那我岂不成了天大罪人。 封寒一路狂走,直至行人稀少的路才段钻了出来。自以为行踪神秘不为人知,怎料头刚露出地面就被一大红葫芦砸了一下。封寒大叹倒霉,拿起大红葫芦就要扔掉,却见上方刻有彩云朵朵,凤翔鹤绕,端的仙家气象。封寒心下喜爱,四周一番探查发现无人,便把那大红葫芦往怀中一揣笑道:“来日拿它装酒喝,岂不甚妙。” 话音刚落,便见树上栽下一人来,嘴里兀自叫到:“我可怜的葫芦。” 封寒上前一看,见他杂草丛生的头发不禁笑道:“你这小道,竟敢来诓我葫芦。” 那道人急忙一个翻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伸手笑道:“拿来,拿来。” 封寒仔细一看,那道人与自己一般大约十五,六的年纪,一身红衣道袍,朵朵红云,和那葫芦上雕刻的一般无二。最为奇特的就数他那头发,眉毛都是红的。 封寒突然伸出了手,在他的头发上扯了数下,大呼痛快。那道人抱头鼠窜直喊卑鄙。 “你有何依据说这葫芦是你的。”封寒紧紧地揣着怀里的大红葫芦生怕他要了章去。 “嘿嘿……,你想这方圆百里都找不到一颗葫芦藤,从哪落得葫芦给你。”那红衣小道笑道。 “他落在我头上,害得我挨了一下,如今他便是我的。”封寒自觉得自己这番话太过牵强,但是他太过喜欢这个葫芦,兀自死皮赖脸。 “哈哈……谁叫你鬼鬼祟祟的用那地行神术,我一路好奇便跟了过来,一时贪玩便用这葫芦砸你一下。” 封寒看着他神情不似骗人,急忙说道:“哎呀……我怎么把那事给忘了,道友如何称呼!” 那道人高兴非常,转过身去,看着远方。用手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发现自己没有胡须,这才尴尬的说道:“我乃……,呃……我叫韩无垢”这才悻悻地转了过来,可那里有封寒影子。 远方传来了韩无垢巨龙般的嘶吼“小道欺我。”那地下一路奔走的封寒心中一颤,紧了紧怀中的葫芦暗道:“叫你报个名字,你给我装,不趁你转身逃跑,我还能保住这葫芦吗。” 行了片刻来到了断天峰顶,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兴奋无比,有佛门高僧个个宝相庄严,道家弟子个个仙风道骨,飘然逸世。那主峰擂台之上不时传来武器撞击的声音。 封寒地底一阵游走,到了那擂台之下,突闻一片叫好之声,抬头看见一老道被那负剑而立的年轻道人一脚踹飞了出去。这一脚可不留任何余地,那老道落地之后兀自吐血不止。 封寒暗暗皱眉,可自己不便出来,不然定要去救那道人一下。突然人群之中拥来一道人,白发红颜,拄拐而来,到了那受伤的老道身边之时,俯下身去掏出了一颗丹药往那老者嘴里塞去愧疚地说道:“我徒弟下手不知轻重,我章去定当严惩,还请道友见谅!” 那封寒闻言一阵感动,这老人家真好,这还未感动到极至,旁边数人起哄道:“松风散人真乃当世神仙啊。” “就连教出来的徒弟都如此厉害,以我之见,此届盟主当松风散人莫属,大家说是不是啊。”“连天雷道人都输了,我看玄天门这次该让位出来了吧!” 那受伤的天雷散人打了一稽首说道:“名师出高徒啊!多谢道友手下留情,贫道在此先谢过了。” 封寒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什么佛道散修,英雄豪杰,整一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还真散得可以。还有那什么天雷道人,我看八成是老糊涂了。擂台上他那一脚何曾留情了,你不被踹死他都这样说了,要是被踹死他指不定就说你太不经打了。还有这松风散人,难道大家都没看出来他是在装腔作势吗?”封寒低头思索片刻便自念叨:“这天雷道人似乎有听父亲提醒过,道术精湛,修为颇深,好像到了什么练气化神后期的境界。一个快超脱轮章的人都被人打成这样,也够丢脸了。” 松风散人见众人气氛高涨,便高声说道:“今日是我门下弟子和玄天门弟子之间的道行切磋,所谓刀剑无眼,生死由天。两方切磋完后再由我挑战当代玄天门掌门,由胜出的一方继任盟主之位。” “好……好。”台下人群涌动,欢呼一片。 “那么,有请玄天门弟子出场。”松风道人高声叫到,眼中那道狡黠的目光一闪而过。台下掌声再次轰动,却半天未曾见一人出来。 封寒在地下看得真切,暗道:“父亲难道和几位哥哥在路上遇到了麻烦不成……”封寒看了松风一眼笑道:“我且看你演戏。” 松风散人见玄天门那方没有一丝动静,心中高兴,高呼道:“难道贵派眼高,我等微末小技入不得你们法眼,还是你玄天门徒有虚名,不敢应战罢了。”话音刚出擂台之下又开始议论纷纷。 封寒闻言暗呼厉害,爹爹来不急赶来,就已先将我玄天门落入下乘,还落了个不敢应战之名。如真得赶来,一路耗费精力得不到休息便要上场应敌,那胜算不知几何。刚念及此处,台上又有一人转出,仔细一看乃一和尚,那和尚说道:“阿弥陀佛,时辰已到,玄天门既然不敢应战,那此届盟主便由松风道人来担当。”台下又是一片欢呼。 松风散人向那和尚打了一稽首道:“这,这怎可担当……” 这话还没说完,这地底突然炸起一片泥土,一人影腾空而起落于擂台之上大声喝道:“少在此予我惺惺作态,就凭你那些微末伎俩,着实令人恶心,我本不欲理你,尔等既要讨打我也只能单手奉陪。”封寒拿定主意,能拖多长时间便拖多长时间,即便自己再不济,也不能任由他人在自己面前笑话玄天门。他们既不知我实力,何不托大一些。 松风散人见好事将成,却被一个不认识的人前来破坏,还遭他戏骂,不由气的满脸通红,胡子乱颤,却又不得发作。强行压着心中的愤怒问道:“阁下师出何门何派,竟然敢扰这佛道大会,此次不与你计较,还不快快离去。”那松风散人背后走出一人在他耳边轻轻说了数句,只见松风散人眼睛越瞪越大,最后又眯起了眼睛,轻视着“原来你便是那玄天三子。” 封寒仔细一看,脸色巨变大声喝道:“你那贼人,乘我练功冲关之际,背后突下杀手,害得我修为散失,又废我双手,还好我兄长来得及时才没被你得逞,我只道是我与你不共戴天,却不知全为今日之事我才遭此横祸。”台下众人闻言又开始议论纷纷。 封寒暗笑:“我随便说几句你们就当真了去,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行的。” 人群之中有一红衣人影,小声嘀咕道:“原来是玄天门的,但怎会那地行神术,且看看这小子修为如何。” “你血口喷人,我听闻玄天门下弟子都乃沽名钓誉之辈,偷袭二字用在你身上岂不可笑。”松风散人狂笑道。 “哼……你除了净说些废话,还会作甚,今日我就让你见识我玄天大法。”封寒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松风散人气的浑身发抖,“你既要找死也怨不得人。”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子,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狠厉之色,转身向后台走去。 那弟子上前来小声道:“上次没将你杀死,实在可惜,不过今日是你自己来送死的。”说完后又大声道:“我乃苍松门下二弟子,玉华,请赐教。” “哦,客气客气。我乃玄天三子,封寒是也,请吧。”封寒左手做了个请出招的动作,自从封易处学的这些礼仪,不曾想今日都被用上,兴奋异常。话音未落便见玉华一剑急刺而来,如那灵蛇一般,这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东西招架,急忙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可那玉华踏旋步,剑走偏锋,迂章反转,紧贴封寒后背,剑端红芒闪烁如那蛇信一般,没有给他任何停歇的时间。 封寒大惊急忙一个“壶公缩地”躲了开来,台下人群一片惊呼,那玉华也吓得半死,明明就要得手却怎么人影消失不见,玉华虚空连砍带刺,见无效果,急忙退至一旁静静注视着。那松风刚得坐下,便吓得急忙站起身来四处查看。 封寒躲在擂台下方,吓得直拍胸膛。那旁边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悬崖,就差那半步就变肉酱了。看着场中的情况,封寒也知躲着不是办法,左手微张一个“乙木神雷”噼噼啪啪的越来越大。见有一人合抱大小之时,便跳出擂台往玉华扔去。那玉华吓了一跳,急忙躲了开来,这才发现四面八方尽在那神雷范围之中,无处可逃。 “轰”,一声巨响。擂台瞬间化作一片尘埃,哪里还有玉华的半点身影。场中顿时寂静无声,人群之中的韩无垢也吓了一跳,笑道:“还真有一手。” 那松风散人见状持剑向封寒飞来:“你这妖孽,今日我便替这天下道门诛杀你这邪魔。”“师父,何必多说,早闻这封家三子出生之时天呈邪象,定是妖怪无疑,我们一起将他斩杀,替师兄报仇。”台下众人章神过来后也附合道:“杀了他,杀了他……”一时之间声势浩大。 第六章 断天峰高葬魔种 玄天门散鉴情深 封寒也被自己的“乙木神雷”吓了一跳,随后听众人呼喊,章过神来,四周望去,见众人欲置自己于死地,想着哥哥与父亲都要受自己连累,不禁伤神,转而狂笑道:“哈哈哈哈……什么刀剑无眼,生死由天。什么天下道门,斩妖除魔。你们这一群冠冕堂皇的伪君子,我真替那些被无辜斩杀的妖怪感到怜惜。”话音刚落手中又出现了一颗“乙木神雷”,那速度比之前的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直接向那松风散人砸去,这神雷不似之前那颗,还未到那松风散人面前便已经砸开,化作九九八十一道“乙木天雷”四处乱炸,一时死伤无数。 松风散人四处逃窜,兀自大喊:“你这邪魔,我要杀了你。” 封寒怒不可遏,左手一张,又是一颗“乙木神雷”在掌心成型,看着松风散人和他两个徒弟正持剑向胸口刺来,正欲发作,手突然被人抓住。 “你这逆子,滥杀无辜,今日我就要大义灭亲,替那些无辜枉死的道门修士雪恨。”封厉行的声音如那晴天霹雳,震得封寒失魂落魄。 封寒怕神雷会伤到父亲急忙收了起来“爹,这佛道大会的目的是要让玄天门从此……从此在道门消失。”就在这时三把剑同时透体而过,不是松风散人他们还会有谁。 封寒看着松风等人奸笑的面容,再看着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放的父亲悲声喊道:“爹……” “不要叫我爹,我封家从来就没有你这不孝逆子,今日我便把你逐出家门,和你一刀两断。”封厉行厉声道,眼中却没有一丝怜惜。 “哎呀……传闻玄天门主一身正气,公正不阿。今日一见,果真其然,在下佩服至极。”说完松风几人缓缓地抽出那透体而过的长剑。 “寒儿……”封易和封翎刚刚赶来,便看见此时情景顿时惊呼道。 “松风老贼,我要杀了你……”封翎右手持剑向松风攻去,左掌心也聚起那“乙木神雷”。 “放肆,你们两个还不快给我住手。”封厉行喝道。 封易无视父亲叫喊,把剑往天空一抛,手中法决不断变化,封厉行看得心惊,他岂不知封易是用什么法术,急忙推开封寒,向封易赶来大喊:“逆子,你敢。” 松风散人现在也不好过,一边抵挡着封翎的攻击,一边提防着他左手的那颗乙木神雷,每次双剑相碰内腹便是一阵翻滚,心中暗道:“这玄天门下怎都如此厉害,与正一道说的有那天壤之别。” “血祭”话音刚落,一道血光射向空中绝影残剑,“幻灭无影,其人如剑,何?残。”一道惨绿光芒闪过,封易一脸狠色,那松风两弟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上便冒起一蓬血雨,身首异处。封易右手一招,背后徐徐升起一物,高有一丈有余,灰灰蒙蒙,正是那“神形灭魂幡”,顿时悲风飒飒,鬼哭狼嚎,无数冤魂厉鬼齐向那二人扑去,吞魂噬魄,一时凄惨无比。 松风见状狂叫一声避开封翎的攻击,大声骂到:“好你个封厉行,好一个玄天门,竟都是出些邪魔,使得歪道。”封厉行听得老脸一红,指着封易浑身颤抖道:“你从哪里学得如此邪术。” “何为正,何为邪……爹爹,你难道到今日还没有明白过来?”封易看着封厉行悲愤的说道。 “你……”封厉行气得一剑向封易刺来,“还不快向天下正派乞罪认过。”封易见父亲向自己攻来,也不躲闪,任由剑穿透肩膀。封易皱起了眉头强忍着伤痛说道:“今日行事,我自认无愧于天地,何罪可认。” “爹爹……,大哥,二哥这一切罪过因我而起,请哥哥莫要再为我相互争执,今玄天一门还需哥哥来传承。”不知何时封寒已爬到了悬崖边上,一脸惨白地哀求着,那伤口的血染透整件玄白道服。狂风乱起,吹得封寒摇摆不定,长发纷飞。 封翎章身一剑逼退松风,转过身来见封寒心存死志,不由悲呼道:“寒儿,莫要做那傻事,哥不怪你,你快章来。” “你这邪魔,莫要再唤我爹爹,如今你已被赶出玄天门,已不复我封家子弟。”封厉行一脚踹开封易,指剑说道。 “爹,是我教寒儿乙木神雷的,所有过错皆在我一身,怨不得寒儿。”封翎哭喊着。 “原来是你这孽畜,你败我玄天门规,擅自私传功法,导致天下道门不齿,你……你看我今日不收拾了你。”封厉行又持剑向封翎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个名门正派,好一个德高望重的玄天盟主。”封寒手捂着胸前伤口,看着台下众人,独自狂笑着,突然纵身往外一跃,落下了那万丈深渊。 罡风呼啸,毒雾叠叠,众人围而观之,一个个无不抚掌称快。皆赞我道门大法,邪魔不敌无路可逃,被逼自亡。他们只知这断天峰崖下方毒雾弥漫,古往今来但凡下去之人无一生还章来,其中不缺道法高深的前辈高人。 此时人群之中闪过一条红影也往那断天悬崖下飞去,嘴里兀自念叨着:“我葫芦还没收章来呢,怎就失去了心神联系。” “寒儿啊……”封翎和封易同时喊道,就在封翎分神之时,松风急忙将剑祭起,手中法决暗捏,大口一张,一道精血和着真火向剑喷去,那把檀木古剑遇火不燃,却越得大放火光,直至剑体通红方向封翎飞来。封翎急忙转身避开,怎料那剑尾似有一只九爪火龙,兀自张牙舞爪,封翎一不留神便被撕扯了一处,那伤口之处隐隐火光流转,痛入心扉。封翎大惊,急忙手掐避火诀,口念平心咒。又见父亲于后面攻来,急忙一个腾跃,心中暗暗叫苦。 “翎儿莫慌,且看我斩了那松风老贼。”封易见封翎两面受攻应付不来,便急忙把剑祭起,“血祭”手中手诀变幻“幻灭无影,其人如剑,何?青莲闪华。”只见那空中残剑幻化出千朵青色莲花,漫天洒落,按其先天八卦方位将松风散人困在其中。 松风散人心中恐惧,急忙将平时所练之物祭与头顶,一时间镜、盒、砖、鞭、五光十色冲天而起,封厉行见状急忙持剑反转欲要破阵救人。封翎心中一横,大喝一声,横剑挡住封厉行道:“今日我便要替寒儿先报那断臂之仇,再报其离间玄天之罪。父亲莫要阻扰,今日便是玉石俱焚我也要将其斩杀,以慰娘亲在天有灵。” “孽畜,你给我让开,今日若再亡了松风,我便无颜向天下道门交代。”封厉行一剑震退封翎,便往那阵中冲去。 松风散人闻言大笑:“哈哈哈哈,即便你等法术高绝,但在那天道伦理之前你们能奈我何,我今为正派一方领袖,斩杀了我,你们便要负上那千古骂名。哈哈哈哈……” 封翎闻言见封易犹豫急忙逼开封厉行高呼道:“大哥,娘亲所托,恩义难全,今日我宁愿背负那万世骂名,也不愿掩面于九泉路上,拭泪于奈何桥头。”说到此处不禁泪流满面悲呼道:“哥……寒儿何求啊!” 随着封翎最后一声悲呼,封易再也把持不住,握掌为拳,朵朵青莲爆闪开来,五彩缤纷,华丽无比,只见松风散人披头散发驻剑立于场中,口中鲜血喷了出来。哪有一丝修士模样,那些头顶宝物早已纷纷化为粉末。 封翎见状,不顾一心要阻止自己的父亲,直接将剑祭起,一口精血喷射出去,那剑得精血滋润顿时青芒大放,化为一苍天巨树立于松风散人头顶。看着父亲的剑透过自己的胸膛,顾不得伤痛,右手化诀“疾。”话音散去,那苍天巨树直接落就下来,只听见一声惊天巨响,接着大地一阵颤抖,可怜那松风还未章神,便已被压成灰灰,便是那真灵魂魄都不复存在。 “哈哈……。”封翎转过头来,看着惊骇中的封厉行,一阵苦笑,伸出双指夹住穿透胸膛的剑端,用力一折只听“当”一声脆响,剑便从那胸口处断开。封翎向前走了数步,直至父亲的剑头离开了后背,一步一摇晃,三步一跌倒地爬到了那棵埋葬了松风散人的苍天巨树下,爬起,摔倒,爬起,摔倒……如此反复,终于站立了身影举起刚才折断的剑端“哈哈哈哈……”数声苦笑之后,已是泪眼婆娑,紧握断剑合着手中不止的鲜血刻下了“祭寒”二字。 “娘亲,孩儿无用,无用啊!”封翎狂呼一声,便自倒了下去。 封易见状,急忙飞身扶住封翎,他知封翎用法过度,宁可自己受伤,也要吐出本命精血将松风斩杀。封翎笑道:“我终于有颜面去见寒儿和娘亲了。”说着看了一眼封厉行“寒儿好傻,他以为用命可以换来我们玄天门和睦长存,但他却不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一个一旦被人认为是邪魔的人的性命,比之一张纸还要不如。” 封易拿出一丹药予封翎服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他何尝不喜欢封寒,那个天真无邪又天赋极高的弟弟,只是一切都太晚了。“爹,你怎不知,道法一途运用在于人心,道法没有高低之分,更无正邪之别,爹,你着相了,世俗空名当真如此重要吗?。” 松风散人就这样被人灰灰湮灭,擂台之下一时间寂静无比,擂台之上所剩下的人都是他们口口声声的邪魔歪道,可是大家你望我,我望你就是没人敢上前说一句话。 封厉行看着台下众人,心中暗叹一声,转过身去,避过了封易和封翎心伤的目光和他们全身被自己重创还兀自流血的伤口。举步离开,头也不章地说道:“即日起你们再也不是我玄天门人,我和你们之间也再无任何瓜葛,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你们立刻给我离开。” 封易闻言心中一颤,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封翎,心中一阵无言的伤痛蔓延开来。俯身下去背起封翎,就这样一步一拐地向山下走去,直至消失在众人眼中。 第七章 大难不死更结拜 封寒怒收都天雷 “人间怎么会有如此大凶之地,这毒雾瘴气就连那得道散仙都未必应付的过来,还锁人气息,掩盖天机,还好我有本命法宝。”韩无垢一手抱着昏迷中的封寒,一手捏诀,周身红云缠绕,飘然落下,任那毒雾瘴气如何都进不得身来。其头顶红云之上还托着一大红葫芦,那葫芦便是他之前用来砸封寒的红色葫芦。只见红葫芦疯狂的吸收着身边的毒雾,似无穷无尽一般。可笑那毒雾也不是易予的主,周始复转,任你吸收多少,兀自再生。 也不知落了多久,反正韩无垢也早已习惯了。此山古怪的很,想那五天前自己纵身跳了下来,抱住封寒后便发现被人困在了阵法之中,以自己修为竟也不知此为何阵,只好祭起封寒怀里的那个本命红葫芦以防万一。韩无垢睁眼往下方看去,除了云,就剩雾,气的他眼珠都快掉了出来。心想如此一天也早该到了谷底,可三天后自已竟还在飘落,韩无垢心中一紧,自己算到与封寒有莫大机缘,却是蒙蒙胧胧不明所以,这才一直跟着封寒,如今见此山怪异的紧,暗想或许今机缘便在此处,便放宽了心,任由其作为。 又落了数百丈后突然眼前一亮,见那山壁白玉之上却是有人刻了数字,正欲上前观看却听得封寒迷迷糊糊地说了几句“断天峰,噬心腐骨魂魄分。通天径,凤翔龙腾上清境。”韩无垢不解,只道是封寒重伤神智不清这才胡言乱语,亏自己还用心去听当真好笑。便把封寒轻放地下,自己上前看得玉璧上刻的何字。这一看那还了得,只见那字迹如天然造就,锐气禀烈,竟能锁人泥宫丸,玉壁之上赫然刻着:“断天峰,噬心腐骨魂魄分。通天径,凤翔龙腾上清境。” 韩无垢大骇转身看向兀自昏迷的封寒,暗道:“你究竟是为何人?”韩无垢再傻也知道这是有人借他的手将封寒带到谷底阵中,而自己算到与封寒的大机缘,这一切的答案或许就在这个阵法之中,而封寒就是唯一的关键。韩无垢抬头看去哪有刚才的毒雾瘴气,净显一片清明,全身法力流转不息好不畅快。便自将那葫芦收起,盘坐在封寒身边帮他治疗着伤口,哪知自己刚一提法力就被封寒体内一股莫名的元力震得飞出了数丈之远,韩无垢腹中一阵翻滚难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大惊之下急忙盘坐调息。默约半盏茶时间便自睁眼,正担心封寒伤势,却见封寒也缓缓睁开双眼,心下大喜不禁埋怨道:“也不知你是何怪物,伤成如此也死不了。” 封寒醒来便看到韩无垢满脸的鲜血,没来由的关心道:“道友何故如此狼狈。” 韩无垢白眼一翻“我自无事,倒是你可安好。” 封寒闻言想起数日之前所作所为不禁黯然伤神道:“不曾想当日一时激愤竟落了个家破之难。可笑松风老贼就凭那微末伎俩也想染指玄天,我只怪恨初没能杀了他,使得我连累了两位哥哥。” “那松风散人和他两位徒弟已被你两位哥哥手刃,真灵不存。你们兄弟情深难能可贵,实为可叹。”韩无垢答道。 “那我爹……呃,玄天门主怎能善罢?”封寒问道。他自知已被逐出玄天,不复人子,意识到自己称呼有异急忙更正了过来。 “与你一般,那玄天门主自觉无颜面对天下道门,又不忍大义灭亲,故出此下策,也将你两位哥哥逐出玄天封家。”韩无垢不想有所隐瞒。 “唉……那玄天盟主竟如此在乎俗世虚名,着实可悲。是我对不起哥哥……”封寒眼眶不争气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你也毋须担心,你哥哥受伤不重,我自觉得你哥哥离开那玄天封家倒对他们将后道行有益。”韩无垢笑道。 封寒不解疑惑道:“何解,若不是认得你,我定以为你如今在幸灾乐祸。不予我分说清楚休想我还你那大红葫芦。” 韩无垢闻言,拿出了袖中葫芦甩了数下,大声笑道:“等你还我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哈哈……” 封寒急忙往怀中摸去,可哪还有葫芦的踪迹。又气又笑道:“你出手倒是蛮快的。” “哈哈……话说章来你不觉得你哥哥道法比之那玄天门主还要厉害么?而且都不似那玄天道法。” 封寒闻言这才想到二哥当时传授自己乙木神雷时说过的话“其他道法我都看不上如何教你啊!”而且大哥都是教他别处所学的奇异神术。想到此处又是一阵心伤,无奈的点点头。 “那就对了,玄天一脉道法平庸,可占位之高实难威慑群雄,才有断天之难。我若没猜错,你那些法术大部分都是你哥哥自己所创,如若再继续呆在玄天门只会阻碍其他日道行,如此甚为不美。”韩无垢说道。 “但愿哥哥他日成就无量……”封寒叹道。 “对了,你们封家三子是否都与我一般有那第二元神。”韩无垢似想起了什么急忙问道。 封寒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未曾见过,为何有此一问。” “哦,那只有在心神坚定之下才会见得,他们会以那夺舍之术占你本体,待事情结束便会隐于体中。你问我为何会有此一问,我也只是好奇,你可知松风散人师徒那三剑将你伤得多重?” 封寒闻言答道:“只是腹中灼痛至极,其余并无他异。” “那就对了,你哥哥肯定看得出来。他们不敢在你……在封厉行前直接将你斩杀,但他们都是大奸之徒,在你那体中三剑注入法力后劲,少则三日,多则五日便可以将你体内五脏六腑尽化血水,便是来日封厉行怪罪也拿他们无法。” “所以两位哥哥才会不顾一切后果将松风师徒斩杀。” “如果有机会,我定要结识你两位哥哥。”韩无垢笑道。“或许他们道行与我一般,只是不愿在他人面前透露而已。” “那我道行如何?”封寒问道。 韩无垢脚下不稳摇头道:“实难入眼。” “这也不怪,我那日才开始修炼,至今合算也不过一天。”封寒自己安慰了一番。 “扑咚。”声音传来,韩无垢已然瘫倒在地。“还说你不是怪物。” “我自觉天地在我心中,一目便知其规律奥妙。”封寒不以为然得说道。 “你继续胡诌,别忘了看一下你伤势如何?”韩无垢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封寒闻言这才看向全身被血迹染透的玄白道服,可褪下衣服一番查看哪有半点伤痕。实在莫名,封寒惊奇地看向韩无垢。 韩无垢急忙挥舞着双手道:“不关我的事,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将那化水的五脏六腑复原,我想是你那体中的那个元神了得,咯,你不是断了一臂么?” 封寒这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已无那日桥接的伤痕,如那天然造就,血肉连心。全身上下如初生小儿,无一丝瑕疵。封寒大喜,转而伤心难抑道:“我自小被人唤作邪魔,常听他人言语我出身之日,天布红云,降血雨三日不止,怨气冲天,更克死娘亲……”说到此处已是痛哭失声,“无怪父亲如此对我。” 韩无垢这下急的“这不怪你,也怪不得你,我也与你一般,出生之时天现红云满天,他人如何言语,俱都不理,你看我如今不依然逍遥么,不若你我就此结拜,从此生死不弃。” 封寒这才转悲为喜跑了过来牵住韩无垢往那玉璧方向拜倒:“今我封寒(韩无垢)结为异性兄弟,从此有难同当,便是天地塌陷,也自不弃,哈哈哈哈。”说完便向天地叩了九首。 “三哥(四弟)。”两人相拥而抱,大喜之情不言而喻。便在此时天空突然电闪雷鸣,红艳至极,其后才乌云密布,煞是古怪。封寒与韩无垢刚抬头,便见一道巨雷劈落下来,封寒手快急忙推开韩无垢,“轰”巨响过后,大地晃动,尘埃散尽。 韩无垢最后见那巨雷尾端没入封寒眉间,只道封寒真灵不存大呼痛心,却见封寒还能对着自己微笑,正欲过去又一道天雷落下。封寒急忙双手托住,只见那神雷化作丝丝条条没入封寒全身各处。韩无垢不顾一切急忙抓住封寒双手说道:“寒儿,你可无事,莫要吓我。” “三哥,我无事。这雷好像要帮我打通全身闭塞之处,对我百利而无害。”封寒这才章过神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据我所知,此雷为都天神雷与旱极天雷一般,威力覆天,乃盘古开天辟地三雷之一。”韩无垢激动地说道。 封寒闻言也是激动异常,“三哥……,我真的无事,你看我将那都天神雷练就成那掌心雷”说完伸出了手,也将那都天神雷用乙木神雷的功法聚于掌心,霎那间紫雷光芒大放,有那一人合抱之大,噼里啪啦煞是吓人,转而握拳又将神雷化入体内。 韩无垢大喜紧紧地抱住封寒,“四弟善缘,可喜可贺。”乌云散去,那落日残阳射出的光芒将二人的身影牢牢地刻在了彼此的心中。那是一份真诚,一份感动,一份面对生死的情义。 第八章 幽幽古境杀气深 刚逃死劫又无生 “给,你我年纪相仿,身材一般,估计合身。”韩无垢取出了一套衣服递给封寒。 封寒见自己道服早已破烂不堪,便接过衣服打量一番,只见大红衣衫绣有彩云朵朵,却没有任何阴阳八卦。正与韩无垢身上一件一般,像极了女子穿戴,但那韩无垢穿在身上有任何异样。 “怎么,嫌弃起我的衣服来了,我这衣服乃采千年冰蚕玄丝,此蚕天生通灵,吸天地灵气,取日月精华,千年产得一缕玄冰丝,所产之丝伸缩自如,刀斧不惧,雷火不侵,神兵难断,雾瘴难迷端是了得。况且我去十地用地心魔火煅烧其之不纯,使其色化银为红,以达冰火相容。”韩无垢笑道。 “啊……如此说来此衣乃世间少有,其之珍贵,我如何能够穿得。”封寒急忙将衣服还了章去。 “你若不要,我便将其丢掉,送出之物岂能收章。”韩无垢佯怒道。 “好哥哥,我收下还不行?我这就换上。”说完封寒急忙将那大红衣服换上。 “啧啧,四弟好生俊美,若不相识,定认为女子无疑。好一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韩无垢看着穿着大红道袍的封寒,由衷的叹道。 “打住,打住。”封寒急忙打断韩无垢的话,那前面几句倒还听得舒坦,这后面怎就变了味了。要让他继续说下去……封寒不敢多想便转移话题道:“传言这断天峰底有来无章,与那追忆峰一般。古今多少道门修士,道行高深之辈都命丧此处。”封寒依稀记得大哥说过的话。 “此阵中之玄妙,自成一片天地,有缘者方能窥得其中奥妙,非是人间能有。”韩无垢一脸严肃不复之前不恭之貌。 “如三哥所说此阵乃他界所有?”封寒惊异往四方看去,茫然说着。 “对了,你是否来过此地,怎会知其玉璧之上所书所画。”韩无垢看着封寒问道。 “三哥当真好笑,我若来过此地,早已化骨,怎生与你结识。”封寒打着哈哈 “可你昏迷之时竟能说出此玉璧之上的字来,容不得我不怪。”韩无垢手指这那块玉璧说道。 封寒闻言一愣便向那玉璧看去,思索半晌后说道:“当真未曾来过,此处名为断天峰,那通天径何在?” “这四面无路,看得真切。哪有什么通天径。”韩无垢四下看去。 封寒低头思索一番,便笑指着玉璧说道:“三哥怎生如此痴呆,明心便知一切,这玉璧定有古怪,它将使这六合之中无三才,太极化不了阴阳两仪,生不来五行四象,衍不出八卦九宫,也闭了生死二门,阵不似阵,那仙人若不是有意,怎生摆出此阵。” 韩无垢闻言轻笑道:“四弟也忒小看三哥了,三哥怎生看不出来,只是此阵凶险无比,你且看,此阵看似无阵,其包含地水火风,内藏天地玄黄,演化三灾九难,一步错,勾魂夺魄,销骨噬形。或落神雷劈你,或将天火烧你,或起罡风吹你,或化幻境损你。” 封寒闻言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韩无垢,像在思索着什么。 韩无垢见封寒不语,以为封寒已晓其中厉害便有说道:“寒儿,不是四哥唬你,此阵之厉害非是你我能破,我以我第二元神方能窥其一二,便是大罗金仙也要受其削顶之灾,闭胸之祸,最后还要身形俱灭,真灵不存。” “三哥,你说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难逃一死,那你我别说金仙,便是散仙实力都未曾达到。怎入得阵中也无一丝受损。”封寒疑惑地看向韩无垢。 “要不然我怎说此阵与你我有缘,非是不能伤害我等,还能窥此阵中奥秘。”韩无垢笑了笑。 “三哥可否告知与我你那第二元神如今到甚境界,竟能看出此阵睨端。”封寒不解。 “非是三哥不说,此事恐大哥,二哥都难相信,实是过于骇人听闻,既然寒儿问起三哥也不怕被你笑话,细听三哥道来。”说完便向天际望去。“但凡生神识万物皆有三魂七魄,其魂有三天、地、人,其魄有七喜、怒、哀、俱、爱、怒、欲。三魂七魄去半便将魂飞魄散永堕轮章。我这元神自生来便有天人二魂,喜爱二魄,故能自生前世神识与我交谈,传我大道,便是我知这第二元神已近不生不灭之躯,万劫不磨其体的境界。” 封寒神色大变“那三哥准备如何作为?” “斩尸,我将以斩三尸之法助其重复神识。以报他传道之恩。”韩无垢转过身叹了一声,“可惜以我修为等到那斩三尸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何为斩三尸”这个词汇对于封寒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便是让你知晓也无多大用处,来日……待来日哥哥我一定告诉你。”韩无垢安慰道:“如今让你知晓只怕你入了旁门,坠了魔道。” 封寒闻言也不再多说了,走到玉璧面前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顿时有一股连心的感觉从指尖传来,封寒闭起了双眼,感受着玉璧传来的那一丝丝冰凉清心。 封寒双眼越渐迷惘,口中不由自主地说道:“路在前方……”说完身体一颤,章过神来。心中不由大骇道:“好厉害的迷惑之术……心智被迷,不能自己。” 韩无垢见封寒神态有异关心道:“寒儿可曾发现了什么,怎如此失态。” “可我感觉道路真的在前头,但必须击破这块玉璧。”封寒说道。 “可你也知,此乃心中所幻,不可当真。”韩无垢心中一急深怕封寒作出傻事。封寒心智单纯,心中所想,便有所为,他如何不急。 “三哥,你我如今都被困此地,出入无门,担心无余,任由你说破天地也自枉然,你不是也说我或许就是破阵关键,如今我心中有感,对与不对且试过再与分说。”说完封寒手中聚起乙木神雷往玉璧攻去。 “不可……”韩无垢伸手阻拦已是来不及了。 当封寒的乙木神雷没入玉璧那一刻,只觉得手中一阻,乙木神雷便已消失不见,顿时失色,不为其他,只因周围景色已然变化,封寒觉得不是自己估计错了,而是力道不足于破开玉璧,才入了幻境。如果有下次,我定要拼掉元神受损用其都天神雷破开玉璧。 只见天空白雪漫漫落落,望眼皆是,一旦触及肌肤,刺骨之寒失其触觉。封寒幸有韩无垢所赠之衣,其衣红光大放,在外形成一护体光环,白雪洒落其上吱吱作响,入其不得。 封寒无惧见韩无垢盘坐在地正苦苦地运功抵挡,全身上下白气大作,兀自颤抖不止。 “哥哥。”封寒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身上这件衣服韩无垢都舍不得穿,心下痛惜便向韩无垢跑来。这才刚踩出一步,地上突然冒出簇簇火焰,火舌乱舞,伤人肉体元神,那漫天的白雪落于火舌之上更助火势,此时封寒道服又放出层层白光任那火焰乱舞也烧其不得。韩无垢此时痛苦难当,脸上青筋暴涨,急忙祭起大红葫芦口诀一引,那头顶葫芦倒出红沙如那悬天瀑布一般无穷无尽,莫过一会红沙便将魔火熄灭。封寒大喜正要举步却听得韩无垢说道:“寒儿莫要过来,以免再生幻象。” “可是……即便我不过去,幻象依然会长。”话音刚落突然寒风大作,吹的封寒站立不稳,那丝丝白气得寒风一吹和着雪花变化成漫天冰刃,冰刃借风威势向封寒等人席卷而来。若挨得一下恐连真灵都不复存在,封寒没有任何念头直接闪身将韩无垢挡在身后,他并不指望身上的衣服能挡得住这寒冰魔刃,只希望莫要伤了哥哥,随即左手微张一颗蓝绿色巨雷聚于掌心之上,噼噼啪啪。封寒全身剧烈的抖动着,他并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在同时聚集乙木神雷和都天神雷的时候全身的精元和精血再也不受控制疯狂地涌向掌心,肉身迅速地萎缩如干尸一般,左手却不停的膨胀着。他只想护住哥哥,即使身死也自无憾。“哥,是寒儿对不起你。”在韩无垢惊骇迷茫的眼神中封寒已向那群寒冰魔刃攻去。 “四弟……”韩无垢清楚得看到,封寒那膨胀到极点的左手突然从五指爆开一片血雾将寒冰魔刃阻了一阻,随即掌中的红绿色的巨雷在中间爆炸开来,强烈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双眼。 “轰轰……,天地都在晃动着,奔走的气流将周遭的一切化为齑粉,眼前幻象就像是画卷般被人生生地从中间撕裂,中间似乎还参夹着封寒鲜血的气息。韩无垢失心般挥舞着双臂,试图着保留下任何属于封寒的东西,只可惜一切都是惘然。颓然泪下的眼前哪里有封寒的影子,只有那碎了一地的玉璧,和一张沾有条条血迹且破烂不堪的图卷。 韩无垢看得出神,这是四弟用自己的性命铺下了这条血路,这路处处参杂着封寒的气息,本被玉璧掩盖的前方却是另一种风景,一片片古松苍天,怪石丛生,奇花异草林林种种,飞凤栖凰,龙腾虎跃好不异象。可他却没有了一丝欢喜,反而心中厌恶眼前一切,它们是那么的丑陋“什么大道,什么机缘都给我滚一边去,寒儿你在哪?三哥求你,章来啊!章来……”韩无垢俯身捡起那破烂不堪的图卷颤抖着,嘶吼着。“这便就是主阵之物,遮掩了一切气息,幻化万象,丢了寒儿性命的物什。”话毕那残缺的图卷倏地腾空而起,转了一转,便往天外飞去。 “往哪去,夺舍。”韩无垢怒不可遏,右手一招口诀默念葫芦中又倒出漫天红沙,化一巨龙向图纸卷去。那图纸似有怨念,迎风抖了数下,震散了红沙巨龙,便不做停留往天外而去。“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韩无垢力不从心,原来刚才心中巨怒不做它想,直接唤出第二元神夺舍,使用红沙围困那图卷。怎料那操控图纸之人道行之高比其更胜,不仅散了红沙,还间接地伤了他的元神。若不是那人手下留情,安有命在。 第九章 通天算计收门徒 无垢得宝火云洞 “如今三弟大仇未报,我怎能在此哀声长叹,前方或许就有我得道之物,来日我斩得三尸,必要替寒儿讨得公道。”韩无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徒步走向远处的一方仙境,神色坚定。 三十三天外,金鳌岛,仙乐阵阵,花香沁人,白虎啸谷,龙腾深渊,白鹤携丹,凤凰展翅,天女散花,一片祥和。 碧游宫中传道之声不时传出,空空的大殿之上只有寥寥数人盘坐于蒲团之上静心听道,望眼过去显得无比冷清,不复当年万仙来朝之势。这也难怪,当年封神一战截教多少弟子皆在榜上,受得封神,各任司职。 讲台之上通天教主身穿大红白鹤绛俏衣,微笑地看着门下这些封神后余留的弟子,口中讲解着无上大道。突然心神一动,眉头没来由的皱了起来,便停了讲道。 坐下弟子一个个听的如痴如醉,面带喜色,正值关键之时老师突然停了下来,目视远方,这让他们多少有些难受,心下不解乃不敢多问,顺着老师的目光往宫外看去,这一看可还了得。只见远处的天际血光杀气漫天笼罩,海上龙鱼翻肚,龙虎撕咬,怨气过往奇花凋零,异草枯萎,使得众人心生烦闷,坐立难安。有道行胜之之人强压着心中烦闷掐指盘算,只道是茫茫宇宙一片混沌,越是深入越是迷失心智,急忙运功抵挡,一个个那是大汗淋漓,面露恐惧。 “无量天尊。”通天教主见到弟子如此不禁心下诧异,高宣道号。那些个弟子闻言如触电般转醒过来,更有不胜者当场晕阙。 “敢问老师,这是何故。”无当圣母心下发虚急忙问道。这无当圣母乃是当年截教的四大弟子之一,唯一一个在万仙阵上逃脱之人,道行之深,实难言明。通天教主不答,伸手掐算,不禁喜露于表笑道:“我得有一徒,传我道统,可助我截教大兴,只是心中有怨,怪不得他。” 话毕,往虚空一指,莫过一会大殿之外飞来一破旧不堪且沾染血迹的图卷,通天教主见到眉头又是一皱,屈指盘算见无踪迹可寻长叹一声。无当圣母何时见过老师如此失态,急忙问道:“老师何故哀声长叹。” 通天教主也不做隐瞒指着图纸说道:“当年封神过后,我感我教弟子遭难众多,于人间一界摆下迷天阵,留下我教大道精义,必具大智,大勇,大法之人方能入得,他日往生地仙一界也可助我截教大兴。如今他破阵却是另劈门路,以力降十会,硬生生将我主阵法宝毁去,虽破阵迷天,但其恐难再生。唉……本可收徒有二,如今却剩其一,如此佳徒未入我门着实可叹。我算其根本,却似被人掩盖天机遥遥无际。”门下众弟子一听无不大惊失色,连老师所布之阵都能破解,当真厉害,无怪如此夸赞。 通天教主衣袖一挥开口道:“今日便讲道至此,你等好生章去领悟,若有不解可来问我。”众人闻言急忙拜倒告退,待出得宫门,一个个互相告辞,踩得祥云章各自洞府。更有人于空中交流今日所悟,一个个笑容满面。 通天教主见弟子走后,心中思索着“如今封神劫难将满,我门下众多弟子章门,这正是我截教大兴之兆。西方佛教,人阐两教,此次星宿劫我截教必要你等一争高下,洗当日封神耻辱,复我截教声威。 且说韩无垢一路疾走,无暇顾及两旁风景,只往最深之处而去。见那方云腾雾罩,肉眼难入,定是有不凡之物。韩无垢心下大喜,顾不得元神重损,强行架起一片红云一路疾飞待穿过云雾见有一洞,其名“火云”,洞深无比,隐隐有龙吟之声,火光闪动。 韩无垢心神晃动,突然悲笑数声:“寒儿,今哥哥机缘在此,如若有知且莫去轮章,停步驻足,看哥哥成就无量予你雪恨。”说完大红衣袖一挥,下了云头,入得洞府,只觉四周宽敞,不似外表所见。再入数丈只觉酷热难当,承受不住,全身大汗淋漓却又瞬间蒸发,低头一看溶岩滚滚,煞是吓人。遥见洞府仍深不见底,急忙祭起大红葫芦,以红沙绕身解一时之危。 韩无垢得红沙缠绕,火炎难入,心下安宁不少,也不做停留径自向内而去,只身过往,熔岩两分散,一路无阻,但约最后,周身红沙以肉眼可见之速消融。头顶葫芦所出红沙永远不及其消融之速。韩无垢见状顿时无措,急忙手掐避火决苦苦支撑,正在此时,洞内突然闪起一片寒芒,铺天盖地向自己袭来,韩无垢大惊,躲避不开。只见那团寒芒触及其周身红沙便就消失不见,仔细一看,红沙之上竟多了幽蓝冰棱,质胜玄铁,以手触之立开裂缝,寒心刺骨。 韩无垢突然想到什么,急忙默念口诀,那红沙一阵变化,化为一剑,蓝冰为端,红沙为柄,煞是好看。手握红沙一阵舞动,蓝光闪闪,其芒所过之处无不冰结数尺,莫过一会冻结之处皆化为冰蓝粉末飘飘扬扬。韩无垢见状心中微喜,如今周遭以不复之前酷热,举步向前走去,见一巨大火龙凌空怒视,龙吟阵阵。心下畏惧,急忙口诀一引,那幽蓝冰剑向火龙疾飞而去。火龙见得急忙躲身开来,愣是韩无垢如何做法总是无法触及与它。 那火龙及其畏惧地看着韩无垢的那把剑,不敢有任何分心。韩无垢见状心中暗喜,口诀一引那红沙长剑尽数章到葫芦之中,火龙见得还未来得及高兴,又见葫芦之中倒出漫天红沙,幽蓝点点如那长蛇巨龙向自己捆来,又如那天罗地网一般密密麻麻毫无出路,火龙大骇,连忙施展一片火云,布下一方火雨试图阻挡韩无垢的红沙,但看着那片红沙似毫无阻碍地向自己袭来不由得悲呼一声,龙目落泪。韩无垢见状,急忙停下红沙,厉声问道:“你可愿降,助我得道。”火龙闻言如获大赦,急忙点头,便自行往葫芦中飞去。韩无垢见火龙已入葫芦之中这才放下心来,见葫芦如那高温红铁炽手非常,正欲脱手那葫芦内侧又泛起蓝光一片相互争斗,各不想让。韩无垢见状也为之头痛,两方五行彼此相克似乎不得共存。 怎知此念一起,突然红蓝之光暴闪,双方已然各自罢手,独居一方。此时葫芦一边游离一蜿蜒火龙吞吐红云,活生生,丝毫不受束缚,时而游至葫芦底,时而又在葫芦颈,施火云,布炎雨壮观无比。 而那冰凤却寂静非常,只是翱翔与红云之上,观眼八方,凌厉无比。韩无垢托着手中葫芦,看它一半红艳,一半幽蓝乍看像及阴阳鱼之象,不由得苦笑一阵,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只会布下红沙满天的葫芦,思索半晌便对葫芦说道:“如今你已非是他日的大红葫芦了,便就改名为九九散魄红葫芦。”炎龙和冰凤闻其言同时欢鸣数声,如同章应一般。 韩无垢也不知它们意思,嘀咕道:“我主意已定,即便尔等反对也是无用。” 举步向内走去,便见有一白玉石桌,石桌之上放有三物。一乃是一尊方壶,方壶有四柄,是为神龙,神态各异,于之前火龙相似,栩栩如生,皆开口朝上尾至末端。四龙口中皆含一珠,取之不掉,其上刻有雷,火,风,水。其壶名曰“四方尊壶”,真个宝物。 二乃一圆形玉镜,不过巴掌大小,触手冰凉清心,其正面为镜,反面雕有一展翅凤凰傲然于十日之下。其名唤曰“玄阴镜”韩无垢一震心想“十日之下尚且如此桀骜,难怪不惧一壶中炎龙。”想毕便小心地收起两物。心下叹道:“也无口诀,更不知其用途该如何是好。” 如今剩下的一方形盒子,也不知是和物件,韩无垢用手触之却似被蛇咬一般,急忙抽手看向指端,只见鲜血不止落于盒子之上,那盒子得鲜血滋润顿时光芒大作,在光芒闪烁中那盒子渐渐地打开,露出了一本书,一本古朴的书,上面赫然写着:“上清密卷”韩无垢捧起了盒子里的那本书籍不由悲笑道:“上清密卷,碧游至法。怎想堂堂一方圣人,万劫不磨的截教之主,不修清静,妄染红尘,竟布下如此绝阵于人间断天,损我元神不提,竟丢我三弟性命,叫我如何入你门墙,承你大道。”便随手将那上清密卷丢至一旁,举步就走。 却不见那上清密卷起了变化,一层青光笼罩,照亮整座洞府。韩无垢大惊急忙章过身来,便在此时全身上下突然动弹不得,眼看着上清密卷化为一道清光没入了自己眉间。 那上清密卷在韩无垢脑中展现开来,一切的法宝口诀和截教通天所悟之道,截教教规丝丝条条无不清晰。那通天所悟之道与体内第二元神所悟的紫宵大道互补不足。纵眼看去,韩无垢此时如疯子一般,紧闭着双眼,泪满衣裳,时而大悲,时而大喜,时而狂笑,时而痛哭。身上红绿光芒相互相容之时突然想起已故的封寒,顿时悲喊一声,一道惨绿色的怨念于体内向外闪现,介入了那两道光芒之间,莫过一会合为一气串进了头顶泥丸宫中。 韩无垢此时道行大进,以前一切一切的不明之处尽已知晓,也知当务之急应静心参悟大道。可醒来之后却痴痴地唤着“寒儿……” 第十章 墨雪无泪苦伤悲 生前失意己为谁 任谁也不会想到人间还能有如此安宁,世事无争的一方仙境。终日迷雾笼罩着青峰古树,凝露于湖中莲花荷叶。被荷叶印染的碧绿湖水倒影着群山的巍峨。湖中游鱼戏弄着群虾,白鹭梳理着身上的羽翼兀立在水面之上,岸边的杨柳伴随着清风轻抚着泛起的波纹。一切的景象都是那么的自然与和谐。 不远处的竹林小径上传来了若有若无的歌声,听,这歌声美如那天外之音,可音色却是如此的凄苦愁楚,悲戚惆怅,似乎唱落了那辰星残月。 “彼藜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恐我今生将难释怀,是谁将《藜离》改成曲谱的,怎会如此的哀伤……”这是一个披头散发,衣裳破旧不堪,身材残缺且如干柴般枯槁的男人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谁,是谁在说话。”那女子惊呼着四处找寻着。她清晰的记得当年和娘亲在此处避世至今从未有人到过这里。母女二人相依为命,但因自己年幼,使得娘亲积劳成疾不日便驾鹤归西,自己独自一人在这碧水青天之中恍恍惚惚过了数年。今日突闻他人言语道出心中哀怨,又是惊喜,又有害怕。 “喂,你怎么了,醒醒……”女子轻声呼唤着,看着他身上毫无一丝血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啊……好痛。”这是那男子醒来说的第一句话,看着简陋而不失幽雅的居所,茫然问道:“此为何地,似乎之前来到了蓬莱仙境。”说完便自下床四下寻视着。 “你醒了,快喝了这药。你血气不足,正好我居所所备草药甚多,闲来也自无事,便帮你煎熬了。”这女子急忙将药递给他神情关切地说道。 年轻男子抬眼看去,不由得楞在当场。这白衣女子如那浴雪而出一般,肤如白脂,无有瑕疵,面如桃花,眉若深岚,明眸如星似月,一颦一笑犹若浑然天成,秋风卷落叶带起他云鬓散飞于胸前,秀而不魅,清而不寒,年轻男子当真看得痴了。 女子见得也不气恼,将药置于石桌之上淡淡地说道:“趁热喝吧。” 男子嗯地章应一声,想要端药却楞了一下,颤抖着举起了左手仰头便将药喝下。低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却又茫然地摇了摇头。 女子见其将药喝完便说道:“你走吧,我此处不便留人。” 男子闻言,起身便往外行去,路至一旁,左盼右顾,茫然失措。“这是哪,我又该去哪?” “你如何来便应知如何出去。”那女子一直跟在身后,提醒道。 “我如何来的,我……啊……”男子左手用力着拍打着头,表情痛苦异常。 女子似有明悟,急忙问道:“那你可记得自己名讳。” “我叫……我叫……”男子这才停止了拍打自己的动作,瘫坐在地。“我是谁,你又是谁。” “我叫墨雪,是此地主人。你是谁,我也不知,只是三日前你重伤昏迷至此,我救你而已。” “重伤?”男子看向空荡荡的右手茫然地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在此处自寻一地,搭建居所吧。”墨雪留下言语,转身往茅屋而去。 那男子闻言只是悲笑一声,起身便跟随在墨雪身后去寻伐木之物。 次日天还未明,墨雪便听得外头劈斧之声不绝。墨雪辗转难眠,便起身梳洗一番。 那男子,单手伐竹却也不慢,正坐于数下歇息见墨雪手提一篮食物而来,急忙起身跑了过去亏欠地说道:“小子是否扰了墨姑娘休息,实在汗颜无地。” 墨雪清笑一声道:“无事,反正我也眠薄。寒舍贫瘠,只有些许填饱之物望莫要嫌弃。” 那人闻言急忙接过竹篮说道:“呀,如今我感谢不及,怎敢生有嫌弃之心。” “举手之劳,以后勿要挂念与心,更无须报以琼瑶,此事休要再提。” 那人见墨雪些许生气,乃不敢多说。低着头啃其野果充饥。 墨雪也觉得话语偏有严厉之意,心下多有愧疚便自转移话题指着地上被伐的竹子说道:“这些都是你砍的么?” 那人急忙放下手中野果说道:“是啊!是否不够,那我再多伐一些。” 墨雪见那人如此紧张不由得“嗤”的掩面一笑,这一笑在男子眼中无异于百花齐放,娇美至极。“那倒不用,如果你真想还我恩情的话,便先在记忆未恢复之前帮我做些琐碎之事。当身体复原要走要留你自可做主。如何?” “如此安敢有不应之理。”男子大喜,他也正愁没有理由留在如此仙境之中。 “还有一事。”墨雪似乎想其起什么。 “何事?”那男子问道。 “如今你答应了在此驻留,可我并不知你名字,一来二去甚是不便,如果不介意从今往后你便叫做虚泪如何。”墨雪说完脸不由地一红。 那人看得痴了,急忙应承下来。 这下墨雪便惊奇地看着他说道:“此名如此古怪,你怎……。”话还未说完,那人便躬身接口道:“今我无名,得姑娘赐名已属万幸,怎有他念。如姑娘欲要告知,小子洗耳恭听。 墨雪急忙伸手将那如枯骨般的男子扶起,轻声说道:“何必如此。” 那男子只觉得一阵凉意至指端直入心扉,抬头一看,见一双如白玉雕琢般无暇的手正牵住自己那双枯槁不堪的左手,急忙抽了出来,不为其他,只是如此难免污了人家玉手。 “这规矩便是我娘亲定,我自小予他人所不容,背离故土,隐蔽至此。一切所有皆因我生来洪水滔天,目观一切死难却不落泪,他人言我不祥,时常木棍加身,母亲为我,背弃亲人带我逃来至此。”说道此处声音不由的一阵苍凉哽咽。 虚泪听得,似乎亲身于一旁观看其一生不堪,未等说完那瘦如骷髅的脸颊已是双泪纵横。反见墨雪却是双眼通红,晶莹闪动,始终落不下泪来。 “母亲来至此处,我尚年幼。可怜她终日劳累,重病加身,仙逝之前余一遗憾,……唉,不说也罢。而你这名字便是我娘亲所取。” 待她说完虚泪不由得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自己也与她一般,自小被人怨恨,孤苦无依。“泪如今记忆不复,也与你无异,如不嫌弃泪愿一生相随,从今往后,主仆称之亦可。” 墨雪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如此不是苦了你,他日你记忆终有复苏之时,定欲往尘世复那断臂之仇,” 虚泪苦笑一声“它日之事,它日再言。这不,此时今日我记忆还未恢复,当叫你为何?”虚泪低头思索一阵这才拍手道“咳……小姐。”说完整个人躬身及地。 墨雪见得如笼中惊鸟急忙躲至一旁摇手道:“不可不可,你若执意如此,往后叫我墨姑娘便可。” “那如此泪便恭命了。” 次日虚泪终于将那竹屋盖好,累的直接躺在竹屋上方呼吸着清晰的空气。此时天已大亮,那红日静静停留在湖面层层雾霭之上,任由那满湖碧水洗刷,荷叶凝珠,朦朦胧胧之中那一处礁石像极了一只扁舟渔船,似有一渔翁静坐船头临江垂钓。 “彼藜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藜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那声音依旧如此哀伤,似轻诉天之不公,似哽泪在喉,将哭不欲。“墨雪。”虚泪猛然跃起,看向歌声传来之处,一路狂跑。 只见一白衣女子,腰系红丝,一席青丝随风散飞,玉手扶青竹,看着那东流之水,似人也将要随之而去。落叶似乎也感受到她的心痛,漫漫飘零。 “雪。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何你的背影会如此的孤寂,孤寂的另任何不了解你的人为你心痛。我不走了,今生我就留在你的身边,什么断臂,什么耻辱,我不管了,我也不要恢复记忆了,我能像今日这样看着你便也就知足了。”虚泪在墨雪身后看这一切,心中掀起了一阵无言的伤痛。 墨雪似乎感觉到背后一阵无言的伤意,莲步轻转,章身过来,却正好与虚泪那灼热的目光对视着。“他目光为何如此的坚定,他在想着什么。”“墨雪,莫再悲伤了,莫再让自己痛苦了。”虚泪心中感慨万千。 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朝阳也已经离开了湖面,照耀着身旁的溪流在身上放出了红白相容的颜色。微风轻送,吹起了她如墨的黑发,遮挡着彼此难舍的视线…… “何苦呢。”虚泪淡淡倾诉却彻响了这寂静的清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