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问 古有传说修真界,聚修道、修佛、修魔、修妖者等等共为一世的特殊领域。修炼法术,引外界能量入体,改善体质,以得最大潜力开发,以求长生之道,追求力量之源。 浩瀚九州南部,古帝城。 “咯吱——”,一声轻响,古朴的木门被轻缓推开。 月华倾泻,将黑压压的屋子淡淡笼罩。 此刻,有一中年男子伫立门前,乍眼一看,虽说此人神采奕奕,但那平静的脸上,却似乎写满了沧桑。 “师傅,你怎么来了?”片刻后,屋内一角处终于有人打破了宁静。 借着朦胧月色,依稀可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端坐在那里。此人相貌上佳,脖颈处带着一圈黑幽幽的链条,末端伸入内衣,不能辨别。 此时,他右手持着毛笔,不知在画着什么。 “唉”竟是一声悠长的叹息,“五联盟争霸大会将至,而你这联盟大会十年一次,你似乎想让为师失望了” 中年男子面露愁苦,却又极为无奈,欲言又止。 少年看罢,不禁淡笑道:“师傅,你就尽管放心便是,那些绝学浸月早已攻克。” 中年男子不由一惊,前人留下的无上功法,其中部分自己至今也是一片茫然,而身前这个少年,年龄尚小,却有如此悟性几十年的苦炼却是敌不过别人几年所得,如此想着,中年男子甚是感慨,不经意间有些自惭形秽。 教导有方吧,还好自己乃是少年的师傅。想到此处,他不禁有些自嘲一笑,自卑的心也随之渐渐平和下来。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严肃,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浸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古风派毕竟都是武林人士,而其它几派一直以来却有修真门士眷顾” 中年男子说到此处,神色也随之一阵黯然,“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应对,虚心上取。” “弟子记下了,只是你教的绝学毕竟皆是武学功法,若是同修真法诀相较,似乎差距太过悬殊!如此距离,你总得让我学些更为上层的功夫吧”此刻的少年表情有些怪异,“嘿嘿,所以” 话未说言,中年男子却是忽地打断他的话语:“为师岂会不知你的心意,你也应该明白,这《天问古卷》历代只传掌门,为师并不能因你而破了规矩” 微微迟疑,中年男子继续道:“不过为师向你承诺,只要你能为本门争夺到盟主之位,到时候为师自然将它传授予你。” 公然传授《天问古卷》,这意味着什么?一代掌门的更替,少年岂会不能明白。为了古风派的崛起,即使是死,中年男子又何尝有过畏惧? 明了中年男子之意,少年忙道:“师傅言重了!” 沉默了片刻,男子终是微微摇头:“夜已深了,这段时间你要多多注意休息。” 一语言罢,男子已是转身离去,微风拂动,连同他的声音,一同消失在幽幽月色之中。 望着中年男子离去的身影,少年目光复杂,随后继续绘画起来。 绘画在于专一,心无旁骛,溶于自然。纵观万物,宁静专一于一物者众多,惟有如此,才能体会到世间玄妙变化。 此时此刻,淡淡的自然气息飘浮,逐渐在少年周身凝聚对于这一点,少年只是懵懵懂懂,虽是如此,他在研习任何功法之时,皆是异常之快。 子夜的风依然吹拂,淡如烟雾。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伸了个懒腰,四周虽然氤氲一片,只是他毫无察觉。 忽然间,庭院外传出声声狗吠,奇异的是只有两声,便再也没了动静。子夜宁静,却是静的分外出奇。 “唔,三更行事,非奸即盗吧!”少年暗暗自语后,随即轻快地换了一身夜行衣,抓起宝剑,悄然溶于夜色之中。 庭院外,方才还在犬吠的猎狗已经倒地不起,只有尚未凝固的鲜血还能证明它刚死不久。 一路追寻,少年很快发现一位黑衣人,此人正步伐轻快的向前走着,行走古风派中,他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 凭借深厚的武学修为,少年一直紧随其后。一路观察,他明白此人并非凡者,隐隐中显现出踏雪无痕的玄妙境界,说不一定此人便是修真之人吧。 想到此处,少年竟是微微一笑:“修真人士?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高明之处。”中年男子的赞言依稀盘旋耳畔,少年却是不以为意。 抵达武学精深之境,足以傲视武林的旷世奇才,少年自是有些自负。 此刻,夜阑人静,偌大的古风派中,惟有二人一前一后急速地转悠着。 少年又何尝不知,这黑衣人深夜造访,既然不是为偷情而来,那么定是想要盗宝——《天问古卷》。 少年眉毛一掀,出奇的是,他并没有因此满面愁绪,反之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不经意间透出几分不屈的韧性。 这些年来,盗宝者何其之多,早有传说:《天问古卷》乃是数万年前洪荒时代遗留下来的无上剑法。 曾经,有位游侠无意偶遇天巧,得此古卷,此后经过他数十年闭门参悟,终于悟出些许玄妙功法。自出关以后,他便横扫天下,成为一代武林神话,当之无愧的武林霸主,而此人却正是如今古风派的创始祖古夕道。 只是世事难料,两百多年前,已有一百五十多岁的古夕道同着他的得意门生突然消失了。自此以后,古风派便是一蹶不振,越发没落,最终成了靠着联盟求生,弹丸之地颇有威名的中等势力。 古风派不能如此衰败下去崛起!这似乎成了每任掌门的重大任务,还好此任掌门古云岚得此爱徒江浸月,一切似乎终于有了些许希望。 虽为传言,然而这个故事却是深种人心,《天问古卷》无疑成为一部无价天书,使得无数人蠢蠢欲动。 借着月色,黑衣人继续寻觅着。 片刻之后,他忽地停身在一座三层楼阁之前。只见阁前赫然挂着一个牌匾,“藏书阁”三字在月光中微微泛着白光。 少年江浸月静立原地,忽见黑衣人已然进入阁内,只见他身形移动,随即也跟了进去。 此阁共三层,每一层都有足以致命的机关,江浸月凭借对着内部环境的熟悉,轻而易举的避开了黑衣人,来到楼阁第三层,随后悄无声息的隐匿了身影。 黑夜中,他静静的等待似乎又回忆起过往的种种:或是夜黑风高夜晚,或是明月高悬的夜晚,或是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皆是这般静静的等过。 坐收渔翁之利!江浸月微微一笑:“想想也有五年了吧,将近五年,却是无一人再能到达第三层。” 恍然间,他似乎有些惆怅起来。 五年前,即使有人到过,只是第三层中,在那守护古卷的古老法阵面前,却是无人生还。 正当他思索之际,黑衣人竟已悄然而至,江浸月见此不禁一愣,面色有些惊讶,这黑衣人的实力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是他见过最为强大的一个。 片刻沉默后,他渐渐平静下来,静观其变,这才是制胜的心态。 此刻,黑衣人静立原地,仔细地打量着四周。 阁内布置颇为雄伟宽广,精妙的文饰,流水般不带停顿的线条,豪华中却又分明透露出古朴的气息,而《天问古卷》就在不远处的石墩之上。 看似平静美丽,触手可及,其实就越是危险,黑衣人忽地微微皱眉。 “我操,竟然有个火系法阵,不过这似乎也证明了它的重要性呢?”黑衣人暗暗自语。 言罢,只见他右手一翻,掌心处赫然出现一柄短剑,此剑短小异常,剑身之上,散发出一层七彩流光,虚虚幻幻,看不真切。 只见他随手一扬,短剑竟宛如活物,绕着他的周身急速旋转。所过之处,七彩流光淡淡化开,煞是好看。 “天问古卷?我倒要看看有何绝妙之处。”微微一笑,黑衣人忽地法诀变动,右手食指猛然一指石墩之上的古卷。随着他的挥动,那柄短剑顿时直刺而去,几乎就在同时,玄妙的古老法阵似乎已被触动。 黑暗中,江浸月隐约再次看到,那条似曾相识的火怪拖着一道长长的虚影,速度极快,恍然间便已挡在飞来的短剑之前。 两物相击,不禁发出一阵异响,随即化作圈圈炙热的气浪向外散去,楼阁竟有一阵轻微的摇晃。 一旁的江浸月最为震惊,然而只是片刻,他却恍然笑了,心中不由暗道:“此人竟有如此实力,坐享渔翁之利似乎可望而可即了。” 只是真的又有多少把握得到呢?夜风轻拂,竹稍摇曳,江浸月的心神微微颤动着。 藏书阁因得法阵保护,异常坚固,再加上此阁乃门派重地,所以即使躁动再大,夜深人静,自是无人知晓。 黑衣男子收回短剑,玄妙法阵也渐渐平息下来,他方才是在试探,可法阵的威力明显出乎了他的意料,气浪反噬,他的脸色微微泛白。 黑衣人皱了皱眉,沉思了片刻,脸上却是忽地一喜,不禁有些恍然大悟:“呵呵,有趣这个法阵倒有几分绝妙,似乎唯有杀了那条火蟒才能破除!” 一笑而后,黑衣男子顿时飞身而起,欲要触及法阵再启。 红色的光影晃动,就在此刻,古阵悄然启动,火苗在阁中肆意升腾,虚虚幻幻,朦胧一片。 片刻后,好似一只沉睡已久的怪兽苏醒,发出声声沉闷的低吟赫然破空而出。此怪极像一条巨蟒,通体火红,飘忽着熊熊烈焰,炙热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隐匿于一旁的江浸月似乎早已司空见惯,面色依旧,他深知古老法阵已然真正重启。 第2章 古阵 古阵之中,火蟒沉默了片刻,长久的安宁,让它早已按奈不住寂寞,忽地张开血盆大口,狰狰利齿露出雪亮白光。 伴着一声怒啸,巨大的蛇尾恍然间化作道道虚影,火光四射,猛然扫向黑衣男子。 “轰” 黑衣人闪身避让,巨尾顿时砸在地面,火光闪动,四周一片通红,火红的气浪肆意奔腾着。 面色微变,只见他身形再次闪动,而后忽地腾空而起,手中短剑顿时激射出道道剑芒直奔火蟒。 凭借着奇特的身法,黑衣男子的身形幻化极快,躲闪着火蟒攻击,同时施展剑法,一时打得火蟒狼狈之极。 然而火蟒毕竟不是真正存在之物,受伤虽重,却能在阵法中重获能量,快速地修补自己受伤之处。 若要杀它,唯有在毁灭之上大于它的自身修复。 火蟒连遭攻击,顿时有些恼怒不已,只见它仰天长啸,巨大的蛇身飞窜,巨尾横扫近乎疯狂。 恍然间,有若狂风大作,漫天火光化作狂热的气浪,四周的温度陡升数倍。 黑衣男子也算厉害非常,短剑小巧,却能激发猛烈的剑芒。流光闪动,火光飘忽升腾,阁内一时间光彩幻化,闷响连连。 时间缓慢流逝,战局依旧僵持不下,一人一蛇打得越发激烈。 然而,火蟒毕竟不是生命之体,而且狡猾宛如灵物,只要法阵不灭,能量便会源源不断地输入它的体内,似乎永不知疲惫。 黑衣人不由的眉头紧皱,久而久之,黑衣男子自然恼怒不已,口中更是连连大骂:“妈的惹恼了你家爷爷,定让你死无全尸。” 激烈的战斗仍在进行,许久,黑衣人一个疏忽,险些滑倒。火蟒似有灵性,集聚已久的烈焰真火猛然喷出。 一时间,阁中烈火澎湃,一切有如置身火海。隐匿一旁的江浸月也是暗暗惊诧,烈焰之下,他只觉自己的真元竟在迅速枯竭。 此火涌出,连绵不断,将一切顷刻淹没。不过此火倒是有几分诡异,对于没有生命之物而言,却无丝毫影响。 “嗯”一声闷哼从火海中传出。 许久之后,火海渐失,随之渐渐露出黑衣人的身影,只见他单手撑着地面,嘴角边丝丝鲜血仍在,周身的衣服也被烧出无数窟窿。 空气中,阵阵焦味弥散,此战之中,黑衣人明显没讨到好处。 火蟒见一击得手,马上又进行第二轮攻击,还未等他镇定下来,只见一条巨尾伴着猛烈的狂风,再次向着黑衣人席卷而去。仅仅眨眼的功夫,巨尾已然将黑衣人牢牢缠住,横在半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隐匿于黑暗中的江浸月忽地微扬嘴角。 此时火蟒静立原地,全身心地注视着黑衣男子。面对千载难逢的机会,江浸月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默运玄功,将全身真元汇聚于手中利剑。 “挣——” 一时之间,只见利剑有如离弦之箭,化作一道幽幽白光,悄无声息地刺向火蟒的头部。 下一刻,唯剩一声痛苦呻吟,火蟒的全身剧烈颤动着,硕大的头颅更是猛然摇晃。 突如其来的变故,黑衣人不禁一愣,满面狐疑。此刻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手中短剑再次光芒巨涨,手气剑落,奋力一击,硕大的身躯已然被斩成两半。 “吼” 剧烈的疼痛几乎让火蟒全身麻木,它满目愤恨,心有不甘此般离去,妄想再做最后的还击。 然而,黑衣人又岂会让它如愿,祭出手中利剑,剑芒过处,火蟒周身飘忽的火焰便愈加黯然起来。 “轰”轰然爆破,仅仅几个瞬息,火蟒却已粉身碎骨,散作漫天火雨消逝在虚空之中。 法阵一破,失去阵法保护的藏书阁显然难以承受强烈的波及,猛然产生剧烈的颤动。黑衣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然后朝着石墩望去。几乎就在同时,一道黑色残影一闪即逝,而石墩之上,却已空空如许。 黑衣人见此,不由浑身一怔,如遭雷击。恍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禁怒哼中计,旋即短剑一扬,细小的剑身瞬间变宽,御剑追去。 月夜依旧宁静,仿佛方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天际之中,依稀可见,一黑一彩两道身影急速移动,在苍穹之中渐渐消逝。 风起云涌,可曾有谁注意?藏书阁下,一个身影静静的呆立原地,遥望两人离去的身影,徒留下一声幽远的叹息。 奈何江浸月并非修道中人,单凭御气飞行,根本比不上御剑之术,只是一小会儿功夫,黑衣人便已拦截了他的去路,无奈之下他只好身形一顿,停身在脚下的一片空地之上。 四周略显荒凉,杂草丛生。 江浸月面色不改,淡笑着盯着数丈开外的黑衣男子。 “你就是江浸月?”黑衣人淡然道。 江浸月明显一愣,仔细打量黑衣人,虽然此人黑布蒙面,但他还是能够看出,此人的岁数不大。 “看来这黑衣人盗取古卷之前,定是对古风派进行过一番调查吧。”如此想着,江浸月面色不改,既不否定,也不予以肯定,只是淡然笑道:“敢问阁下何人?不知拦我道路作甚?”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想要你怀中的一样东西。” “哦?我这里能会有什么,难不成你会看得起一个武林人士携带的东西?”江浸月似乎很是茫然。 “哼,别跟老子拐弯抹角,交出古卷吧或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不然” “不然明年的今天便是我的祭日吗?”江浸月淡淡笑着,忽然间似乎有了主意,紧接着又道:“不错,古卷确实在此,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夺走了。” 江浸月也并非说大话之人,年仅十四,便已是古风派公认第一,更何况又过三年之多,他的悟性,令全城人为之震撼。 “修真之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怎么厉害,还不是身受重伤。”江浸月撇撇嘴,泰然的面对着身前男子,毕竟对方已经受伤,他对取胜的把握还是充满自信。 “唔,你的做法似乎很不明智,我本来还想谢谢你的帮助的。”面对江浸月挑衅的眼神,黑衣人不禁怒意渐起。 “是吗?”江浸月淡笑道,“《天问古卷》在此,有本事就来拿吧!” 第3章 偶遇 说着,只见他微微扬手,古卷猛然抛向半空。 黑衣人见此大喜,也没多想,直接向着古卷飞扑而去。辛苦得来的古卷,江浸月又岂会那般好心交还,眼看还有不足一米便要抓到古卷,黑衣男子却顿感背心生寒。 此刻,只见江浸月虚空一掌,掌风有如雷霆之势,直扑黑衣人的背部。 这一掌乃是古风派绝学“裂云掌”,气息刚劲,练到极致时更有如惊雷乍现,更何况江浸月早已蓄势待发,使用之时更显澎湃。 心急古卷之下,黑衣人明显毫无防备,虽然急忙转身御剑抵挡,但对于他这样受过重伤之人,也是不小的打击。 一时间黑衣人迅速向后倒飞,重重地落在地上,踉跄了数步才缓缓站稳身形。 “名门正派,手段竟然如此卑劣!”男子顿时怒意横生。 此时的古卷已然回到江浸月的手中,静夜的风,吹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 “是吗?我倒觉得不以为然,对付盗宝之人就该用点手段,你说呢?”江浸月似乎有些无辜。 “既然如此,或许我也应该施加手段。”说罢,只见他的短剑七彩流光一阵黯然,一层浓郁的灰色雾气缠绕在剑身之上,一时之间,鬼气阴深,说不出的诡异。 与此同时,黑衣男子不禁淡笑道:“烈火相克,之前在法阵中无法施展,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实力。” “呵呵,废话倒是挺多。”江浸月闻言一笑,默运真元,烈云掌再次蓄势待发,只是先前刺杀火蟒之时毁了兵器,江浸月微微有些痛惜。 “哼,妈的,大话莫要说的过早了!”黑衣人男子不禁微扬嘴角。 说话之际,他忽地祭出短剑,朦胧的灰色雾气顿时向着江浸月席卷而来。 短剑猛烈,激射的气劲肆意飞旋,雾气下更是行出诡莫,江浸月从未见过如此攻击之法,只能急忙运用掌风抵御,或是躲闪逃避。 起初江浸月还并不引以为意,但是他渐渐的这才明白,修真之人诡异的手段并非常人所能想象,法诀凛冽,御剑杀人,多么高明,多么向往。 对此,江浸月顿时慌乱阵脚,心中微急,他再怎么厉害,凭借武学功法,却是近不了黑衣人的身,如此下去,惨败的唯有自己。 随着二人打斗,江浸月似乎深陷困境,手臂接连被划出两道血痕,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出,浸染了大片衣物。 “妈的,我可是古风派第一人啊,没理由的!”江浸月不由万般恼怒,难道这就是武林人士同修真之人的差距? 一代武学天才,在修真人面前却是毫无还手之力,他不甘心,不过这也正好坚定了他不夺古卷,誓不罢休的决心。 “哼哼,还不交出古卷么?念及你是个人才,交出古卷,或许我还能够绕过你。”黑衣男子露出满面自信。 “呵呵,想得古卷,门都没有。”黑衣男子说话的同时,江浸月明显察觉到此人真元大耗,更何况先前犀利的飞剑已经在逐渐缓慢下来。 “看来这黑衣男子体内真元将尽,只要再拖上一段时间便有反击的机会!”江浸月暗暗思付着,古卷,决不能落入敌手。 正当他微微走神之际,黑衣人蓦然展开身形,并急速掠向江浸月。一切发生的竟是如此迅速,以至于还未等他作出任何反应,便忽觉胸口一阵疼痛,周身气血不禁翻涌乱窜。 “糟糕,我的《天问古卷》”方才那一击似乎已经探入他的怀中,江浸月不禁大为惊诧,情急之下,立刻便是一脚踢出。 说也够巧,那一脚刚好踢在握有古卷的那只手腕上。黑衣人顿感手腕一阵剧痛,手中古卷也不由自主的飞到半空。 江浸月不禁大喜,也顾不了疼痛,只见他双脚点地,宛如离弦之箭,直扑古卷而去。 然而,正当他抓向古卷之时,黑衣人也是席卷而来,几乎就是同时,二人不约而同的皆是抓住古卷。 “扑哧——” 一声清响,无上剑谱竟被二人顷刻间撕成两半。此刻,黎明将至,晨风吹得人生寒。 先前的打斗,已让二人精疲力竭,甚是狼狈。 江浸月微微斜视苍穹,一想到古风派,便是多了几分焦虑。但他面色依旧,平静的对峙着黑衣男子。 长久的对峙,黑衣人总算是按奈不住,不禁爆喝道:“妈的,你这家伙倒是够狠算了,我们的账日后再算,等我伤好之后,还会再来索要另一半剑谱的。”说罢,黑衣人伴着一声长啸,御剑远逝。 望着黑衣人离去的身影,江浸月如释重任,深深吐了口气,多少年来,他还是第一次有过畏惧。 “修真!”看了片刻手中唯剩一半的《天问古卷》,他的眼神渐渐炙热起来,只是这其中难免多出几分叹息之色,“哎,也该回去了。”重新揣好古卷,江浸月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急速向回掠去。 一路急行,任由露珠沾湿衣裳,许久,总算能够看到古风派的轮廓。 就在他微微释然之际,前方忽然出现一路人马,百来个衣着统一的壮汉,共同护送着一辆华丽马车,缓缓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驶来。 “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不过,能有此般阵势,马车中人定非凡者。”如此想着,江浸月不禁加快了几分步伐。 突兀的,也不知有意无意,马车里的人忽然拉起帘子,顿时露出一张绝美的容颜,秋波盈盈的双眸不经意间发现了江浸月的身影。 时间紧迫,江浸月哪有功夫同她暗送秋波,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头也不转,直接向前飞奔。 “站住。”声音娇嫩,脆如凤鸣。 江浸月微微迟疑,但是步伐依旧,根本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古卷被盗,如此重大事件,若是他迟迟不归,不知还会招揽多少麻烦。 “本女侠让你站住!”马车里的女子似乎有些愤怒,“哼,一身夜行衣打扮,再加上四处是伤,见了人更是躲闪逃避。依本女侠来看,你这臭贼定是非即盗。” 此刻,女子纵身跳下马车,火红的装束倒是映衬出她那几分火辣的脾性。 “小姐好眼力。”一个近乎五十的老者躬身附和。 “这是自然。”少女俏脸微扬,傲慢之极。 自豪之余,忽见江浸月并未理会自己,少女不禁再次大发雷霆:“本女侠面前还敢遁逃,你们这些侍卫都是吃屎的啊,快将那小贼抓住。” “这个疯女人,也不知从哪冒出的。”江浸月忽地顿住身形,任由百来个壮汉迅速围上自己。 “竟然胆敢骂我疯女人!”少女闻言大怒,俏脸上不禁多出几分狰狞,“给我掌嘴,然后砍掉他的手脚哼,即使如此,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少女一语言罢,上百壮汉立即一拥而上,手中刀剑更是明光晃晃,杀气腾腾。少女静立原处,望着远方一幕,心情自然大为自豪:区区小贼竟然敢惹本小姐,这不是自找苦吃。 “小姐,这样做可能会出人命啊!”老者看罢,上百个壮汉同时出手,而且打得还是一个手无寸铁,受伤颇重之人,这样的后果自然不言而喻。 少女闻言一愣,可是命令已出,更何况那些侍卫已经逼近,即使出言阻挠也是为时已晚。 正当少女惊愣之际,已经被人流掩埋的江浸月忽然飞射而出,与此同时,上百壮汉更是莫名其妙的陆续倒下。 仅仅片刻的功夫,以江浸月为中心,四周的壮汉无一不是瘫痪在地,痛呼一片。 “这,这怎么可能?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啊”老者面色惊恐,满是畏惧的看着身前重伤的少年。 微风下,一身残破的夜行衣微微飘动,看似衰弱的少年,却是有如此惊人的实力。方才还是耀武扬威的少女,仅仅不到分来钟,却也是面色苍白,再无先前的高傲心性。 “莫名其妙,长得丑还出来吓人!”江浸月顿足片刻,忽地联想到自己的美女师妹古月儿,脸上不禁浮现出丝丝笑容,旋即转身离去。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更加嚣张几分,只是同那黑衣男子打斗之后,其结果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旷世奇才,自己还真的再能称作奇才? “想要提升,唯有参悟古卷吧!”江浸月的右手不经意地摸了摸怀中古卷。 走出不远,背后忽地传出老者的话语:“敢,敢问阁下何人?”老者似乎经过再三犹豫,终于还是鼓足勇气。 江浸月闻言微微撇嘴,步伐依旧,待到人影即将消失之际,一道声音这才缓缓飘来:“古风派,江浸月” “哼,神气什么,不就是古风派吗?我爹还是城主呢!”许久,少女渐渐回过神来,嘴巴却是依旧不依不饶。 “原来他便是江浸月,这个人的实力,即使城主,怕是也要忌惮三分吧!”看着地上瘫痪不起的上百壮汉,一时之间,老者不由的微微摇头。 “” 第4章 古风悄寂 自摆脱少女之后,江浸月一路急行,很快便已回到古风派的门外。此刻,虽然天已将明,但古风派毕竟坐落于古帝城郊外,少有人马经过。 江浸月匆忙地脱下一身早已残破的夜行衣,随手一扔,抛向不远处的河里。稍作整理,然后悄然进入古风派中,行走了片刻,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他的心中愈发浓烈。 按理来说,此时的古风派不应该如此安静的,毕竟上千弟子中总会有勤奋苦修之人! “昔日的这个时候,已有不少弟子起来晨练,可今日为何?”路过藏书阁时,江浸月特意注视了片刻,经过昨夜的打斗,如今的藏书阁早已破烂不堪,摇摇欲坠。 “看来本派失宝之事,似乎我的嫌疑最大了”如此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他的屋前。 静默而立,他已辨析出屋内数道沉重杂乱的呼吸交错,有此发现,江浸月自然猜出了些许端倪。 “咯吱——” 伴着一声清响,门被他缓缓推开。 映入眼帘的,乃是十余位古风派的核心人士。只见掌门古云岚端坐屋内正中,身旁之人正是他的妻子月娘以及女儿古月儿,美貌女子忽见江浸月推门而入,绝美的容颜不禁闪现几分担忧之色。 看了看在场之人的表情——担忧、焦虑,或是叹息,或是大快人心的乐意?忽然间,他的心中却是古怪一笑。 强者总是遭人嫉妒,此刻,一位三十余岁的男子嘴角微扬,大有落井下石之意,此人正是古云岚的大弟子冷啸风。 这些人的表情又岂会逃出江浸月的眼睛,微定心神之后,他面色不改,依旧那般从容平静。 片刻后,只见他上前跪拜,面色也是逐渐苦涩起来:“师傅、师娘、各位师叔弟子无能,未能将本派至宝夺回,却是反遭盗宝之人重创,还望师傅惩罚。”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陷入沉默。倒是一旁的古月儿似乎并不关心至宝失窃,望着江浸月左臂上的两道伤痕,心中忽地一痛,眼神不由的变得几分缥缈。 “哼,明明就是说谎,你以为这样便能蒙混过关吗?”一旁的冷啸风怒意闪现,说话之际,语气满是不屑,他倒是没想到江浸月会率先抢占先机。 “大师兄所言何意?浸月听得有些糊涂了。” “师傅面前,你还敢说谎?” “大师兄,你这般责问师弟,想必另有所图吧!”别人怕他,江浸月可不怕,大不了撕破脸皮,来个鱼死网破。 “呵呵,你这话倒是奇怪,我会谋求什么?”冷啸风不禁呵呵冷笑。 “想必小师弟侵犯到你的权益,借此机会,想要除之而后快吧?”此刻,古云岚的三弟子聂商不禁付道,“你这是嫉妒,技不如人,赖不了他人。” 聂商生性刚正,他的话语,不禁令江浸月心中一片暖意。 倒是一旁的冷啸风闻言一怔,随即气得浑身颤动,说他毫无此意,恐怕那才是骗人的。 丝丝杀气在他的脸上一闪即逝,只是他忽地微微扬起嘴角,悄然演示了杀机,声音冷然道:“三师弟,莫非你便是用此般口吻同师兄们说话?更何况还有师傅师娘,以及各位师叔们在场你的言行,似乎应该好好注意了。” 说罢,只见冷啸风一抖衣袖,恍然间从中掉出一物。仔细凝视,还能依稀辨别出有着几分剑的雏形,此物早已皱成一团,远远看去就像一块废铁,似乎扔进炙热的火炉熔炼过。 “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应该是你的佩剑吧?”冷啸风心中蓦然冷笑。 江浸月不言,只是沉默着。他可是古云岚的爱徒,古风派的希望,岂会是仅仅一把剑便能打败他。 见众人面色疑惑,冷啸风淡然道:“这乃是我随师傅在藏书阁中找到的。”随后,他转身望向古云岚,又道:“还请师傅过目。” 古云岚脸色有异,缓缓接此物。 虽然此剑早已不成模样,但还是能够辨别得出,它乃是江浸月的常带佩剑。一室之内,众人早已议论纷纷。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擅闯禁地,偷盗《天问古卷》,这可是死罪!”也不理会在场之人的表情,冷啸风不禁冷然道。 “爹联盟大会将至,师兄怎么可能盗宝嘛!定是师兄想要保护古卷,才不得已进入藏书阁中,然后同那盗宝之人打了起来,最终毁掉此剑。”古月儿不禁有些慌张,急忙替着江浸月辩解。 古云岚闻言点了点头,向着江浸月淡然道:“浸月,向大伙解释解释吧为师相信你。” 此言一出,冷啸风不禁双眼愤恨:“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内心愤然问道,“自己可是古风派的大弟子,为什么非要偏袒小师弟,这不公平,不公平老东西,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都要后悔莫及!”片刻之后,他已经将这份愤怒深埋心底。 一旁的江浸月闻言倒是微微偷笑,有了古云岚的肯定,此事自然大事化小,于是他仔细地述说起子夜发生的种种,由于亲身经历,所讲之时也不含糊,大为惊心动魄。 只是一直等到说完之后,他仍旧未曾提及,那半本残卷就在自己的怀里。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江浸月的一席话,不禁震撼了所有人,古阵何其厉害,能够破除此阵之人,他的强大,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古云岚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凝视着众人微微叹息道:“罢了,本派失宝之事先不要外传,你们私下好好查查,一定要夺回宝物!” 说完,古云岚一声长叹,走到江浸月的身旁,声音略显低沉:“好了,你们都散去吧浸月跟我来,为师有事找你。”说着,古云岚率先走出门外,江浸月微作迟疑,随即默不作声的尾随而去。 古风派此遭一劫,忽然间,众人皆是变得心事重重。 蜿蜒的古道上,两个身影穿过数座楼宇,绕过大殿,径直向后院走去。江浸月微皱眉头,大为不解:“这似乎是到祖师祠堂,也不知师傅有什么事情?” 冥想之际,不知觉间已然到了后院。 祖师祠堂也是古风派历代禁地之一,除了地位显赫之人,其他的人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此院颇为古朴,行走在青石小道,凉风渐起,枝叶摇曳,卷起一地枯黄的落叶轻飘起舞,蓦然平添了几分萧瑟。 一座房屋处落其中,久经岁月侵蚀,早已略显几分残旧远远望去,屋内亮着星星点点的烛光,不停地闪烁着光芒。 继续行走,江浸月这才注意到,室内还有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身穿一领淡灰色长袍,烛火未动,长袍却是悠悠飘逸,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此刻的他正拿着一把扫帚,慢慢地打扫着室内。 “此人是谁?”江浸月暗暗沉思,在古风派中呆了十余载,却是从未见过此人,他不禁产生了好奇。 此刻,二人已经走近老者。 室内的烛光似乎不分昼夜的亮着,将四周照得一片祥和。屋的正中,挂着一幅宽大的画像,其上,有一即将迈入老年的男子,虽有两鬓白发,却丝毫不失咄咄逼人的霸气。 “这人便是祖师爷古夕道吧!”江浸月低声感叹。 没有理会江浸月的表情,古云岚径直走上前去,向那老者深深鞠躬:“子阳前辈还请您暂且离开一下。” 老者点了点头,看着二人,目光忽然注意到江浸月,微微一怔之后,眼中冒出一抹光芒闪烁即逝。 被老者盯住的刹那,他只觉全身蓦然颤栗,莫名的压力致使自己面色苍白。然而,这种感觉仅仅发生在刹那之间,当老者缓缓离去,江浸月这才醒转过来。 “这人好可怕!”望着老者渐失的背影,江浸月忽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后背的衣物竟已被冷汗浸湿。 “浸月,怎么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古云岚满面狐疑。 经过古云岚这么一问,江浸月不禁回过神来,微笑道:“噢,也没什么,只是感觉这里很奇怪。” 江浸月并未说出真相,方才的压力显然只是针对自己,即使说了,怕是古云岚也不会相信。更何况,一派之主,昔日是那样的威严,可在这老者面前却显此般恭敬,不知不觉间,他对老者的好奇似乎更深几分。 古云岚闻言点了点头,也没多想,上前取下三炷香,在烛火上慢慢点着。 片刻后,阵阵檀香弥散,缕缕青烟升腾,飘逝。 古云岚忽地长叹一声,而后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内,低头不语。 久久的,室内一片沉寂,似乎谁也不想打破它。 好久,好久古云岚蓦然叹息道:“浸月,为师是不是真的好生无用?” 江浸月闻言一愣,心中有些苦涩,随即带着几分安慰的口气道:“师傅,其实” 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忽然被古云岚打断了:“浸月,你来古风派也有十三年了吧。”他并没有注意江浸月的表情,倒像是在自言自语,“这些年来,你的进步让人惊叹,为师真的很欣慰” 江浸月顿时有些蒙了,不禁暗自疑问:“师傅也不老啊?怎么尽讲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感觉云里雾里的。 “好了,不谈这些,为师有样东西赠予你。”说着,他缓缓地取下古夕道的画像。 第5章 九虚无锋 画像之后,竟然露出一个幽深的暗阁,古云岚的双手伸进暗阁摸索了一阵,然后,抱出了一个二尺来宽的匣子。 此匣子似乎陈旧异常,厚重而古老,令人猜不出到底是什么材质所制。 “这是什么?”江浸月疑惑道。 “打开看看吧!”一阵沉默之后,他有些郑重的将匣子递给江浸月,转身又重新挂上画像。 江浸月小心的接过此物,带着疑惑之色,缓缓地打开了匣子。 蓦然间,他只觉匣子一阵猛然颤动,一股凛冽的寒气立及扑面而至。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江浸月还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些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匣子内的事物。 匣子之内,竟是一柄月牙形的兵器。 通身幽黑,表面凹凸不平,并不光滑,虽然不见其锋利,但却多了几分自然流畅的美感。 “乍眼一看还算不错,不知使用起来如何?”江浸月如此想着,不禁伸手触摸,就在此刻,一股冰彻刺骨的寒气猛然袭来,顺着手臂流窜全身。 突如其来的寒冷让他大为顿愕,不解地望向古云岚。 古云岚微微一笑后,立及满脸严肃起来:“此剑乃是祖师爷留下的,传说这是一柄极其玄妙的兵器,这么多年来,历代掌门都将它藏在画像之后,好好的保护着祖师爷留下的物品。” 说着,古云岚转向画像,面色一阵愧疚,顿了片刻又道:“为师不想几百年的基业尽数毁在我的手上浸月,为师快要老了,然而你还年青,有的是机会。我希望你能答应师傅,用这柄宝剑再次扬我古风派的威名!” 古云岚的神情越发激动起来,古风派的崛起,成了他终生的追求。 “师傅莫要担心,重振古风派,本来便是弟子分内之事,即使身死人亡,徒儿也在所不惜。”江浸月望着匣子中的兵器,心中不禁感到有些惭愧起来。 “嗯好样的!有你这句话为师就欣慰了。”古云岚一阵欣喜,似乎方才的感伤从未有过,“五联盟争霸大会将至,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琢磨一下这柄古剑吧好了,来此多时,也该回去了。” 阳光倾斜,行走在后院的青石古道,别有一番滋味。 祖师祠堂,一个淡灰色的身影走了出来,那是一位老者,鹤发童颜,他正是古云岚口中的子阳前辈,道子阳。 只见他呆立门前,叹息道:“唉,果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留意了两百多年,怎么就没想到他在师傅的画像之后呢?不过,师傅曾经布下的‘烈火法阵’似乎已经不在了唔,几十年了,也该回去一趟。” 群山深处,松海莽莽苍苍,层层叠叠,似有无垠绿涛,遮天掩盖着一切事物。 大殿之上。 刻有“清风殿”三字的牌匾高悬大殿,殿宇颇为宏伟,柱以白璧,砌以青玉,琉璃琥珀闪烁着奇异光芒。如此手笔,深山野外,竟有此般奢侈的存在。 殿内,一位五十来岁的男子高座正中,威风凛凛,霸气十足。此刻,他目光如炬的盯着步入殿堂的那道淡灰色身影。 恍然间,威严的面孔不禁变得一喜,男子缓缓的走阶。 “子阳拜见师傅。” “起来吧。”男子的笑容忽地收敛,忽然间有些薄怒道,“方才你进来之时,似乎又被世俗界的人看见了,你可知罪?” 道子阳老脸一变,不禁微微乍舌道:“师傅,弟子”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算了,下次注意便是,说说你此次来的目的吧。”男子的脸色忽然严肃起来。 道子阳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色道:“师傅,弟子前来有两件事情需要禀告。其一,你让弟子留意的九虚剑已经有下落了。” “嗯”男子轻轻应了一声,沉思了片刻刻又道:“之前忘了带走它,这件如同鸡肋的兵器,丢之可惜食之乏味啊对了,它现在在哪里?” “还在古风派,目前应该在一个少年的手里。” 男子闻言却是沉默起来,许久,他微微叹息道:“如今世俗界的古风派早已不复当年,这也怪我。罢了,九虚剑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得到与否已经无所为了,倒不如留给那些后辈们说说第二件事吧。” “是。”道子阳微微颔首,“师傅,你当年布下的‘烈火法阵’已破,《天问古卷》也被盗了。” “竟有此事?”严肃的气氛再次平添几分,片刻后,男子却是语气一转,微微淡笑道:“还好,那并非真的古卷,只不过是一本写得莫名其妙的残卷罢了。” “也对,若是真的,岂不是早就被盗了。” 古帝城古风派西院此刻,天已渐渐黑了起来,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纷飞细雨。 一位少年静静的躺在木椅上,似乎有些倦了,轻缓地闭上双眼,此人正是江浸月。躺了会儿,他忽地微笑不已地睁开眼睛,而后从怀中取出一本残卷,此卷正是昨夜所得的半本《天问古卷》。 江浸月极为兴奋地翻开古卷,轻声念道:“天道性命双修:性者,神、魂、灵、志、静、定;命者,血、气、精、筋、骨、皮什么烂货,太深了。”江浸月越看越是恼怒道。 “不能心急,调心,静心,静心。” “师兄”正当江浸月渐渐静心之际,门外忽地传来声声呼喊。 江浸月闻言一愣,急忙将古卷重新揣好,然后寻声望去。 门外,一个淡青色的身影跑进屋内,一头乌黑如云的秀发盘至头顶,脑后,留下的几束秀发有如瀑布涌至腰际。几滴雨珠顺着发丝划过面颊,她缓缓地拂袖轻轻擦拭着,淡淡的笑容不经意间在她那美丽的容颜上荡漾开来。 “月儿,外面都下雨了,你怎么还到处乱跑!”江浸月呆了片刻,但还是一改往日,带着几分责怪的口吻付道。 古月儿闻言一阵傻笑,而后,她忽地低声问道:“师兄,伤口还痛吗?”古月儿盯着江浸月左臂,眼神变得很温柔。 “男子汉嘛,这点伤算什么!”江浸月淡笑着。 古月儿却是并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他的衣橱,然后取下了一个药箱。 她似乎对室内的摆设很清楚。 古月儿带着取出来的药箱又重新回到他的身旁,只见她轻轻地卷起他的衣袖:“这是你自己包扎的吗?真是难看,这样可不行” 江浸月闻言一愣,只得任由她重新处理了一次,他没有拒绝什么,仿佛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了吧! “嗯,好了。”古月儿蓦地莞尔一笑,“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记得下次不要再让自己轻易受伤了。” “罗罗嗦嗦的,你何时变得像我老婆了?”江浸月嘿嘿而笑。 被江浸月打趣之后,古月儿顿时脸颊绯红,嘟着小嘴,双眼微瞪地盯着他,模样却是煞是可爱。 眼前的女子,一如以往的似水柔情,淡雅的脱俗气质,即使微怒起来也是此般温婉多情。一时间,江浸月看得有些呆木。 “师兄” 师兄二字拖得很长,古月儿的面颊明显更红几分,终是负气而去。 屋外,细雨绵绵,汇聚的雨滴划过叶尖,纷飞飘散,自然的幻化,竟是如此美妙。 江浸月缓缓回过神来,望着师妹由近而远淡淡隐去的身影,他忽地想抓住什么有月儿在,他感觉到的是幸福! 第6章 不收你为徒誓不罢休 夜色已深,江浸月依旧站立原地。 “唔,你喜欢那姑娘!” 闻言一惊,江浸月有些错愕的寻声望去,幽幽烛光下,只见屋内一角,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者正在打量着自己。 “子阳前辈”江浸月顿时浑身一个激灵,那个可怕的老者? “嗯,不错,我叫道子阳。”老者淡笑着自我介绍道。 “弟子江浸月拜见子阳前辈。”微定心神,他双手抱拳,随即鞠躬道,“不知子阳前辈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道子阳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地走近书桌,其上赫然摆放着一个匣子,此匣子异常陈旧,放在书桌上倒是有几分显眼。道子阳的目光停在匣子上,与此同时,他在一旁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江浸月见此暗暗吃惊:“难道,他是为了古剑而来?” 正当江浸月想得入神之际,道子阳却打破了沉寂:“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是祖师爷留下的月牙兵器。”江浸月微微迟疑,虽不知他所问何意,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道子阳似乎没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己地说了起来:“这个匣子幻名作‘形隐匣’,能够隐去一切外放的气息,做到气息完全内敛。即使是此匣中的九虚剑,寒气之强,甚至超逾千年玄冰,在这形隐匣面前却也不过如此。” “九虚剑,原来这剑已有名字不过,这个老家伙似乎对那匣子很感兴趣。”江浸月暗自思忖着,“想打我祖师爷的东西吗?” 一时间,他的双手微握成拳,真元运转,此时的他已在缓缓畜力。 “你知道修道之人的能耐吗?”道子阳淡然地说着,目光却从未离过形隐匣,似乎并未留意到他的举措,然而,江浸月听罢却是猛然一怔。 片刻后道子阳又道:“如果说我想收你为徒,你又该怎么做呢?” “收我为徒?”江浸月微微一愣,微握成拳的双手缓缓舒展。 “成为修道者吗?”江浸月心中暗想,一时间竟然有些蒙了,他当然知道修道之人的厉害之处,御剑飞行,修炼法诀,运用玄妙剑法 这可并非区区武林人士所能比拟的!同那黑衣人打斗的场景历历在目,面对突如其来的诱惑,他完全不知所措。 “怎么?看你的样子似乎很不情愿。”这一问倒是提醒了江浸月,他可是已有师傅之人,怎么能随便做出叛师之举,更何况古云岚如此待他。 道子阳见此,迟疑了片刻又道:“你可知我的身份?” “浸月不知,还请前辈明讲。”江浸月稍稍沉思了片刻。 “本道长乃是你祖师爷的弟子,或许可以说,也是你的师叔祖。”老者的表情颇为得意。 江浸月闻言不由满脸惊愕,不可置信的说道:“师叔祖?不是在开玩笑吧!” “哼,小小年纪疑心便是如此之重,长大还得了啊?仔细想想,今天你师傅对我的态度!”道子阳没好气地付道。 江浸月细想片刻,只觉煞是费脑,姑且把他当成师叔祖吧,反正这个老头子厉害非常,得便宜的总会自己! 如此想着,江浸月故作疑问:“以这样的说法,本派两百多年前的事情便是真的了!可是,为什么当年祖师爷又会突然离开呢?” “嗯说也无妨我们古风派走的是修道之路,道的最高境界便是忘形合虚,或是混希夷,所谓最高境界是需要清修,与世俗隔绝的算了,讲再多也是白讲,这境界上的修行不同于其它,更需要顿悟的。” 江浸月闻言若有所思,想了片刻又问道:“师叔祖,你又是为何不去清修?” “这”道子阳脸色微变,“清修之际,多食五谷杂粮,唉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更何况嘿嘿,留恋红尘,美女如云,饱饱眼福也能安慰我孤独的心灵!” “啊?”江浸月大为惊诧。 不曾想象,那个仙风道骨的脱俗老者,竟会有判若两人的一面,“他真的还是子阳前辈?这,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望着眼前这位思想微微不正当之人,江浸月只觉无言以对。 “啊什么啊?大惊小怪,正可谓‘青楼梦好’,这只不过是各有所好罢了,嘿嘿”道子阳恍然间似乎年轻了许多,神情也随之得意起来。 见江浸月一脸木然,道子阳继续道:“你可知道,我在境界上的修行那可是仅次于我的师傅!更何况,若是我也去清修了,这里的古风派谁来照看?岂不是早就成了其它修真门派的爪牙。” “师叔祖,您似乎很喜欢这个匣子!”江浸月淡笑道,其实心中的欣喜早已滂湃不已:正愁修真无路,这会儿突兀地冒出一个师叔祖,既然是一家人,即使成不了师徒,骗点修道法门岂不是也很好的。 道子阳闻言眉毛一掀,随即淡笑道:“嗯!不错,慧根果然不错!只是,只是本派秘法从不外传,即使你们也不行。唉”此刻的他尽是惋惜之色。 惊讶,彻底的茫然,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己的确嫩了点。 “嘿嘿,莫要丧气,我倒是非常看好你,从未接触过修真界,但你却有踏入修道的气息,难得我可是还从未收过徒弟”最后一句,他似乎故意说的很慢。 “这个老家伙,看来他还是想要算计我。妈的,既然他如此想要形隐匣,又是此般看好我,干脆豁出去了!”如此想着,江浸月心一横,面色显得极为坚定不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不能叛出师门,祖师爷的好意浸月还是心领了吧!” “嘿,好小子!算了算了,师叔祖也好不为难你,先给你一个记名弟子,等你师傅死后再拜入我的门下吧!” 狠招一出,果然了得,江浸月不禁暗暗偷笑。 “那,弟子遵命师叔祖,如若你喜欢那匣子的话,自然送你便是,不过弟子也有一个条件。”江浸月微微淡笑道。 “呵呵”道子阳笑道,“都跟师叔祖开起条件了。好,反正都快是你师傅,只要我做得到的,尽管提吧!” 江浸月闻言一喜,忙道:“您就不怕誓言说得太早被我坑吗?” 道子阳明显有些错愕,江浸月笑了笑,又道:“其实弟子这个条件也没什么的虽然现在我还不是你的徒弟,但将来便是了,您老人家总不会等到弟子都快老了才教我本派秘法吧,更何况,万一弟子遇到个厉害的仇人,那我岂不是还等不到拜师就一命呜呼了?”他忽地想起那个黑衣人来,自是心有余悸。 “嗯这是自然的。”说着,只见道子阳右手一翻,掌心之处赫然多出一个袋子,看了片刻,他又道:“此袋名曰乾坤袋,这个宝贝虽然在修真界算不上什么奇珍异宝,但也并非常见之物,师叔祖现在就把它送给你吧!” “乾坤袋?”江浸月喃喃道,“这个怎么用?” “呵呵够机灵,想当年师傅给我的时候,我可是狠狠的质疑过他。乾坤无极限,这区区拳头大小的袋子岂能相比,其实不然,原来它叫‘内有乾坤’至于怎么使用,教你两个口诀,一个是开启之用。” 道子阳忽然看向江浸月,提醒道:“定要记牢了。乾坤无极,须弥,现。” 乾坤袋袋口顿时张开,两本书籍顿时飘飞而出。见江浸月面色有些惊诧,道子阳得意道:“怎么样?只要里面装的有,心意一动,想取什么就出现什么。” 江浸月接过两本书籍,又怔怔地看了看乾坤袋,不禁笑道:“多谢师叔祖!” 道子阳点了点头,又道:“现在教你关闭的口诀。乾坤无极,芥子,隐。”话音一落,袋口又迅速闭合了,看了片刻,道子阳便把乾坤袋递给了江浸月,同时嘱咐道:“念口诀时默念就行了。” 江浸月接过乾坤袋,点头应许。 “嗯,明白就好,现在师叔祖就来替你打通任督二脉。”道子阳面色严肃道。 “任督二脉?”江浸月微微一愣,面露茫然之色。 “对,就是任督二脉。”忽见江浸月又要发问,道子阳不禁抢先一步:“莫要多问,按照师叔祖说的去做静心,躯体松静,盘足打坐;中自然呼吸;调心,心无杂念。” 道子阳看着江浸月的表现,不禁点了点头,只见他右掌法决一动,顷刻之间,一股浩瀚真元自江浸月的天灵盖蜂拥而入。 “啊”江浸月不禁面露痛苦之色。 “坚持住,我已经很温柔了,不然你早就爆体而亡。”道子阳面色严肃,“你要记住,人体前有任脉后有督脉,唯有打通任督二脉才能进而打通全身奇经八脉,所以这也是修道的根本途径。” 许久,道子阳缓缓收掌。江浸月顿感周身一轻,从未有过如此的舒服顷刻袭遍全身,即使是浑身的毛孔,也是一张一合的吐纳着气息。 深吐一口浊气,睁眼的刹那,一道精光猛然射出,好不威风。 “成功了吗?”江浸月兴奋地问道。 “这是自然,有你师叔祖在此,岂有不成功之理。”道子阳呵呵而笑,片刻后,他又淡笑道:“任督乃诸脉之帅,周天一通,引外界灵气入体,化气为元,沉聚丹田,便能增进修为了!” 见江浸月点头应许,道子阳又道:“你很出色,在没有打通任督二脉的条件下,却仍能吸纳天地灵气。好样的,莫要让师叔祖失望啊!” “这是自然,师叔祖仅管放心便是,再差劲那也不能给您老人家丢脸是吧?” “呵呵”道子阳闻言含笑,“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道子阳取下形隐匣,然后缓缓站起身来,停顿了片刻,他的面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禁望向江浸月嘱咐道:“你手中的两本书籍均是我派至宝,你要明白法不可外传。” “浸月铭记于心。” “嗯,这其中的一本是修道筑基之用,而另一本才是真正能够踏入修道高深境界的秘法,你若在修行之时遇到什么难处,可到祖师祠堂来找我。” 说到此处,道子阳微微一顿,随即又道:“如若不在,想必应该到醉春楼了吧,哈哈”说着,他的身影急速消失远去。 远远的,又传来了几句话语:“浸月,莫要贪快,一步步的慢慢来。还有,找我的时候莫要被同门中人看见了嘿嘿” “晕啊!”江浸月只觉无语,醉春楼可是古帝城赫赫有名的青楼!一时间,他只能暗暗摇头苦笑。 许久,江浸月望着手中的书籍,突然间好想仰天大笑,用以宣泄内心的狂喜,然而夜深人静,他只能在心底歇斯底里的大叫了。 “哈哈太兴奋了!不能这样,静心,静心”强忍兴奋,许久,江浸月缓缓翻开筑基书籍。 按照书中所指,盘膝而坐,引外界灵气入体,周天循环 夜阑人静,细雨纷纷扬扬地撒下一地,对于江浸月来说,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第7章 青楼囧事 时光飞逝,转眼已过两月有余。 然而,距五联盟争霸大会的时日却是越来越近,仔细算算,怕是至多还有一个月的时光。 这段期间,江浸月一直潜心修行,除了找找古月儿、古云岚,他几乎把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都花在了修炼之上。 对于这份执着,整个古风派不知不觉间已经被沾染上勤修的风气。 这夜,圆月当空,盈盈月光下清辉一片。 月光中,江浸月并没有施展轻功,却是踏着九虚剑飞天而起。 早在五日前,他的御物术已经略见成效,意念催动,九虚剑竟已有所反映。五日之后,虽说还做不到随心如意的地步,但简单的御剑飞行还是能够做到。 “嗯厉害!浸月,你可真让师叔祖感到震惊,虽说你很有天赋,资质上佳,但也不至于学得这么快吧!唉本来还想在你面前炫耀一下当年我的风采。” 道子阳望着江浸月的表现,赞叹不已:“嘿嘿不过也好,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未来的徒弟嘛,如果将来你我差距甚大,那岂不是被人笑话,鄙视我教导无方。” “呵呵,这是自然,毕竟弟子乃是古风派百年难遇的奇才嘛!”江浸月不由露出一脸自豪之色,飞身落在道子阳身旁。 其实这便是顿悟,只是他没发现,往日静心绘画时,心无旁骛,已然练就了他心境上的深层境界。 “莫要骄傲,修真之人最为忌讳骄躁。”道子阳微微正色,“你继续练习御剑术,嗯师叔祖还有重要事情得办,嘿嘿,走也。”一笑之后,道子阳的身影已经渐渐远逝。 “重要事情?”江浸月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不禁耸了耸肩,苦笑道:“那不是进城的方向吗?老了还不正经,唉,为什么师叔祖没有娶妻生子呢?” 月光空灵,如雾轻飘曼舞,九虚剑幽黑的剑身,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阵阵惨淡的黄光,同着月色交相辉映。 “这是怎么回事,剑身寒气突然越发浓烈起来?”江浸月微微摇头,意念控制之下,再次御剑而起。 幽幽月华笼罩,不知何时,九虚剑的黄光更盛几分。 江浸月不由惊愕,急忙飞身而下。方才,他明明感觉到阵阵寒彻刺骨,全身似乎动弹不得,体内真元更是紊乱不堪。 “这是怎么了?”江浸月不可置信地望着九虚剑,绝寒气息令他恍然浑身一颤,“看来唯有找师叔祖前来解决了。” 如此想着,江浸月收回古剑,御气飞行,向着醉春楼急速掠去。 近乎三月的成就,如今的江浸月也算修道小成,若是有人发现他正在高空飞行,定会为他深不可测的功力所震撼吧! 古帝城,醉春楼。 门外,四个美貌少女嫣然谈笑着,浓厚的脂粉覆盖在她们肌肤之上,举手投足之际尽是搔首弄姿,媚眼频抛,好不卖弄风情。 微风轻摆柳枝,顿时四女酥胸微露,也难怪自古以来,会有如此之多的男人为了一句青楼梦好,傻到散尽家产。 站立青楼对面的江浸月还来不及感叹,门口不知何时又多出一位少年,此人的年龄同江浸月相仿,俊朗清修的面孔,隐隐透出几分高高在上的傲气。 “此人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见过?”江浸月一时陷入沉思。 “哟,楚少爷,快快里边请,盈盈可是等候您多时了!”一个雍容美妇大步迈出门外,极为热情的将那少年拉了进去。 “第一次啊,希望莫要被月儿知道才好!”多少年来,江浸月自认为自己还是很纯洁的。深呼吸后,他微定心神,向着醉春楼大步迈进。 “呵呵,公子,里面请,里面请,请问需要点什么?”忽见江浸月走来,虽然衣着朴素,但那气质却是高雅不凡,其中一个妖娆少女眼疾手快,急忙将江浸月拉到身旁。 “小娟,这里没人同你抢,不要急啊!”同样妖娆的女子,眼神狠毒地盯了她一眼后,同着其她姐妹继续拉客去了。 “利益面前,真正能够放下的又有几许?”隐隐中,江浸月不禁联想到自己。 “公子,公子”听到小娟的呼喊,江浸月不由回过神来。 “公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服务吗?”少女眉黛微垂,浅浅一笑,娇媚之气再次入骨三分。 四目相对,如此近距离地对视,江浸月的心脏怦然跳动着,越来越快一幅幅奇异的幻想恍然滋生,在脑海中迅速漫延,一时间他显得不知所措。 “我是来找师叔祖的,静心,静心为了月儿,不能再生出这些念头!”在江浸月的强忍之下,沸腾的精血终于平复下来,深吐一口气息,他的额头已是虚汗直冒。 “公子,您到底怎么了?”少女纤腰微晃,宽敞的轻纱荡漾,顿时露出大片大片的白嫩肌肤。 “噢,没什么,麻烦你了,我是来找人的。”江浸月淡笑着,转身欲走。 “找人的?”少女忽然生出被戏弄的感觉,本以为又要捞到一笔为了利益,她早已同几个姐妹闹翻,积怨已久的委屈愤怒轰然爆发,“站住!看你斯斯文文的,原来不仅是个穷鬼,而且还想公然调戏本姑娘。” 江浸月并未理会她,意念外放,心中只能暗暗祈求:“唉,只希望能够快些找到师叔祖才好!” “混蛋!”美少急忙追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江浸月,“臭男人,想要一走了之?如此了事,岂不是便宜了你!” “请你让开,我不想打女人!”江浸月微运真元,一股凛冽的气息顿时将她的手反弹回去。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他们的举措,少女望着众人投来鄙夷的目光,不禁羞怒交加,满怀的怒意急剧攀升着。 “咦!小娟,怎么回事?投怀送抱被人甩啊!”此话一出,顿时一片嬉笑,说话之人正是先前那位女子。 积怨已久的怒气终于爆发,小娟不禁对着江浸月大声哭骂:“你这个臭男人,得了便宜就像一走了之?小女知道,我们身份低贱,但是也”小娟终是泣不成声地坐倒在地。 江浸月闻言一愣,这话好生没有缘由,那也叫得到便宜?至始至终几乎就没碰过她!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一个雍容美妇姗姗而来,正是青楼老鸨。 “妈妈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小娟哭喊道。 “哼,到底怎么回事!”美妇面色震怒。 “这个男人,他是来故意捣乱的。”小娟所指的方向正是江浸月,“他,他得了便宜就想一走了之!” 江浸月只觉阵阵茫然,这个女子的演技也太好了点吧,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竟有此事!”美妇斜眸瞟了一眼江浸月,朴素的衣着,一看便知是个穷书生,“穷鬼一个,不好好读书,你当我们醉春楼吃白食的活腻了不成!来人啊,把这臭小子狠狠揍上一顿,然后直接扔出去。” 美妇一语言罢,顿时出现十来个八尺有余的壮汉,一身肌肉高高隆起,面色狰狞地围向江浸月。 此刻,静默而立的江浸月终于发话:“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还请各位最好让开。” “哈哈”竟是一连串的哄笑,“笑话。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 四周,围观者越来越多,彼此嘻笑交谈,倒像是在看一场为他们特别出演的戏剧,一场精彩围殴即将开始。 “真的要打么,乐意奉陪。”江浸月忽的微扬嘴角,不经意间,他再次与那小娟四目相视。仿佛受到莫名惊恐,已经站起身来的小娟再次瘫坐在地,面色极为苍白。 “嘴倒是挺硬的,一起上。”恍然间,十来个精壮大汉群攻而上,碗大的拳头伴着霍霍风声疯狂扫去。 周身拳影密布,也不见江浸月如何动作,却又硬生生地躲开了拳头。他的步法飞快,以至于对方根本无法寻觅到他真实的身影,一时间,本来是一场群殴,却恍然变为相互混战。 第8章 极寒九虚 醉春二楼。 一个温婉秀美的女子将头枕在少年怀中,对于楼下的打斗,她似乎根本起不了兴趣。 “呵呵,这分明就是戏耍群‘熊’嘛!”少年忽地剑眉微挑。 女子不解,微微抬头望向少年,顺着他的目光寻去,这么一望,顿时露出满脸惊骇。 从始至终,江浸月毫未出手,仅凭那虚无缥缈的步法,便已让众人叫苦不迭。 “妈的,臭小子,老子今天砍死你!”只见一壮汉手持大刀飞身劈下。 四周围观之人早在江浸月戏耍壮汉时,便已骇然失色,如今动用了武器,刀剑无眼,谁会没有惧意?众人伴着声声惊呼,迅速向后躲避,场面已经逐渐混乱。 “受死吧!”壮汉面色极为狰狞。 此刻,大刀距离江浸月已经不足一尺,壮汉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残酷的笑容。 “轰”众人眼前一花,隐约可见一道硕大的身影猛然飞射远去,而后唯剩一声轰然炸响。 “这” “” 原处,江浸月静默而立,书生模样,很难让人接受眼前事实。微风习习,一切似乎从未发生。 “楚少,难道你还不准备出手么?”楼层之上,正是先前那对男女。 少年并未作答,依旧淡笑着站立原处。女子仰望着他那精致的脸庞,不知为何浑身竟是微微一颤,脸颊顿时泛起阵阵红晕。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江浸月忽然动了,真元外放,顿时气劲排空,四周莫名的狂风大作。 “轰轰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轰响,众壮汉仍处于之前的惊愕状态,根本毫未反应过来,便已被巨力弹飞,横七竖八地摔向四处,砸得满楼木屑纷飞。 “啊———”竟是一声惊天咆哮,声浪之中,众人无不面色苍白,就连江浸月以及那位未显身手的楚少爷,也是顿感压力横生。 “什么人竟敢坏大爷好事?”出乎意料的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就在众人无比惊骇之际,一个灰头土脸的老者从楼上大步跨下。 “师叔祖!”江浸月微微一怔,顿时大为欣喜。 “浸月?我还以为是哪个冒失鬼。”道子阳的怒气顿消,抓住江浸月的肩膀又道:“不好好练功,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我字一出,竟不知从何说起。 “哟!抱歉抱歉,实在对不起!”只见一雍容美妇急忙走上前来,此人正是青楼老鸨,“呵呵,一场误会,误会!” “误会?”道子阳微微正色。 “不是不是,阳爷,是我们的过错,我们的过错!”美妇飞速地解释着,一旁的江浸月只觉阵阵茫然,从未想象过,师叔祖的面子竟会有如此之大! “小娟,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向这位小兄弟赔罪!”美妇面色微怒。 畏于江浸月的恐怖势力,小娟本还在浑浑噩噩之中,忽闻美妇之言,顿时浑身一颤,面色更加苍白几分。迟疑了片刻,这才缓缓走来。 “公子,小女知错,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娟儿吧。”仅仅片刻的功夫,此女已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悲状。 察言观色,伪装自己的情绪,仅存一丝的尴尬之色也骤然消失。江浸月站立原处,思绪万千,却是并未理会此女子。 “浸月,呆立什么?”道子阳看起来有些着急,“往日见你挺机灵的,唉莫要理会他。”转向美妇,他已是一脸笑意。 众人散去,混乱的秩序已是逐渐稳定,只是如今的醉春楼,却被蒙上一层怪异的气氛。 “小兔崽子,有事没事学老子逛青楼。”道子阳面色微怒,“还不打算回去啊?我可要向月儿揭发你了!” 今夜之事,道子阳只以为江浸月思想不端正,受到自己影响罢了。 “使不得使不得。”江浸月呵呵一笑,“师叔祖,弟子这就告辞,您老人家慢慢忙。”提及古月儿,江浸月猛然一惊,神色顿时慌张起来,来不及聆听道子阳的感叹,他已是飞奔远去了。 茫茫高空,月光依旧,远离的江浸月恍然醒悟,他来此的目的可是为了九虚剑!然而一想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江浸月不由微微一颤,第一次的经历,竟是如此尴尬恼怒。 想到此处,江浸月头也未回,御气飞行,速度不禁加快几分。 古风派,祖师祠堂。 一少年静默而立,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古剑。月华倾泻,古剑惨淡的黄光更盛几分,寒气蔓延,四周的温度急剧下降。 他想挥手召回,却又一阵迟疑,往日的剑身是不会散发光彩,即使向它注入真元,却也像巨石沉潭,毫无反应。可是今日为何?光晕幻化,地面,竟不知何时布满一层薄霜。 “师叔祖曾言,在绝寒地带修行锤炼身体,远比一般的灵山福地,得此奇异古剑,倒也是有助于提升自己修为吧。”心中一横,江浸月伸手直接握向剑身。 一切发生的竟是如此迅速,恍然间,超之先前几倍的凛冽寒气蓦然袭来,顺着手臂游窜全身,寒气过处,皆是冰封。 “这,这是?”江浸月吓得急忙丢手,可是一切为时已晚,右手已经被完全冰封,丝毫动弹不得,而且冰封的速度极快,正在向周身蔓延着。情急之下,他立即鼓动丹田真元,奋力同着寒气抵抗着。 突如其来的寒气凛冽惊人,它的破坏力远非常人所能想象,无论体表还是体内,冰封之处,毫无一丝生气。 江浸月急忙聚拢周身游散的真元,竭力护住脑部以及内脏器官,以求多一点生存的时间、机会。 他想大呼求助,却是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时间流逝,每分每秒都是此般艰难,江浸月感到极为无力,生命正在黯然吗?从未有过如此窘境,他可是未满二十的处子!方才还是力压群雄,好不威风,然而这一刻,却是难脱一死。 “不甘心!”江浸月依旧竭力抵挡。 寒气更加猛烈,可体内的真元却是越发微弱了,他的大脑逐渐麻木,意念越来越微薄。终于,寒气袭变全身。 此刻,唯有那丝微弱的意识让他明白,自己还没有真正死去。 第9章 二生三 许久许久 薄弱的意识却是依然存在,他的胸膛处,不知何时正泛着一阵幽幽蓝光。 幽光朦胧,竟是从他脖颈上的吊坠幻化而出,一块杯口般大小的白色圆玉,静静地躺在江浸月胸膛之上。 此玉之中,雕刻了一只似龙非龙似鹿非鹿的奇异怪兽,此刻,它的周围到处荡漾着蓝色波纹,虚虚幻幻,变化无穷。然而隔了几层衣料,从外面看来,只能见到淡如虚无的光晕罢了。 微薄的意识依旧。 月华倾泻之下,江浸月已成一座冰雕,四周,白茫茫一片。 时光流逝,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他有种感觉,那点微弱的意识正在增强,并逐渐扩散全身,一股洪流般的气息冲进自己体内,浑身经脉也逐渐变得顺畅起来。 寒气并没有再继续涌入他的体内,相反的,却是在迅速减少,大脑依旧有些模糊,而后沉沉的昏睡过去。 当清晨的凉风拂过,第一缕朝阳斜射入室,许久,江浸月终于醒转过来。 意识恢复的刹那,他不禁再次想起昨夜九虚剑的事情,想到此处,顿感阵阵后怕。 顿了半晌,他缓缓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已经躺在了床榻上,周围的事物很熟悉,正是自己的住房。 “嗯,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个灰衣老者缓缓走来,此人正是道子阳。 “师叔祖?”江浸月隐隐想起那股洪流,似有所悟道,“感觉好多了。” “唉真是怪我,差点把我未来大弟子害死了。”说着,道子阳反手取出九虚剑。凝视片刻,道子阳又道:“此剑倒也邪门,月光照射下,没想到它的寒气竟会膨胀这么快,这么多。不过,现在又恢复了原状,看来通常情况下,它会把绝大部分的气息隐匿起来。”说完,道子阳将剑递向江浸月。 江浸月看罢,心中阵阵踟蹰,一想起那突如其来的绝寒气息,他便心有余悸。 “呵呵迟疑什么,师叔祖怎么可能害你呢!” 见江浸月缓缓接过九虚剑,道子阳继续嘱咐道:“这剑我已研究过了,似乎只有在月光下才能发生异变,所以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它冰封你,更何况还有一条项链保护着你。” “项链?”江浸月微微一愣,正想把它取下来看看,却忽闻道子阳说道:“浸月,为表师叔祖的歉意,我准备再送一柄飞剑给你吧!” 江浸月闻言一喜,不禁接过此剑,仔细端详,只见剑身长约两尺,通身火红,一股炙热的气息隐隐外放。 兴奋之下,江浸月不禁将体内真元注入剑中,顿时剑身火光暴涨,室内温度也随之陡然攀升,奇妙无比。 “你也不必太过高兴,其剑名为火吟剑,材质虽好,但是与那些天灵地宝相比,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说不定便没有你的九虚剑厉害,因此在没有月光的情况下,你还是尽量运用九虚剑,同时也可以增进修行的速度” 道子阳说到此处忽然一顿,似乎又想到什么,沉思了片刻又道:“再过五日,你的御剑之术也该大成,筑基方面也算完成,到那时便可练习另外一本吧。” 江浸月听罢,缓缓点头应许。 “好了,不再打扰你,躺下继续休息会儿!”说着,道子阳渐渐消失了身影。 坐在床榻之上,江浸月缓缓收起九虚剑以及火吟剑,然后重新躺下,继续睡起觉来。 恍然间,闭合的双眼猛然睁开,他忽地想起那串项链,不禁再次坐起身来,轻缓的取下项链。 黑色不明金属窜起来的链条,下方吊着一块白色圆玉只是此刻,并没有玄妙的奇异波纹,一如往常那块毫不惹人过多留意的普通饰物。 见此,江浸月忽地有些感伤,这个项链打他记事起便一直带在身上,他一直认为,这便是自己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没想到它真的在保护我,是我父母显灵了吗?”江浸月的嘴角忽地泛起一阵苦笑 五日的时光犹如弹指一挥,转瞬即逝。 这日,早已缓和过来的江浸月,拿出了另一本秘法书籍。此刻,他的内心满是激动,双手颤颤地翻开。 “天问剑诀这个也叫天问,那我那本呢?”江浸月一阵疑惑后,不禁暗道:“这倒也是,从师叔祖那种变态的家伙便可看出,剑诀威力惊人,先辈秘法,又岂会仍然放在藏书阁呢” 江浸月暗自感叹,不由苦笑连连,随手继续翻阅起来。 “天行有常,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混而为一呵呵,介绍倒是挺简单的,再看看详细讲解如何?” 江浸月暗暗自喜,有些兴奋的继续翻阅:“天行有常,原始宇宙混沌之气,有物混成,先天地生,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虚寂玄妙,天地万物之根源” 随着越往后翻,江浸月越发觉得精深难懂,一时之间,感觉大脑快要胀裂,因此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也知道,像这种玄奥剑诀自是不能急于一时,于是收回书籍,渐渐地沉浸在遐想与领悟之中。 “天行有常,九州浩瀚,宇宙无穷,这似乎正好阐述了其中的规律”江浸月淡然一笑,继续领悟起来。 脑海之中,渐渐印上九虚剑的化影,原始宇宙混沌未分,自然之道,本是从无到有,幻化两仪之气,滋生天、地、人 “天、地、人?世间万物无所不含,又是如何滋生世间一切?” 有物混成,万事万物皆有共通之处,剑道亦是如此 日出日落,也不知过了多久。 江浸月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淡淡幽光自眼底激射而出,闪烁了几下这才尽数消散,他忽地想狂笑,以表达内心喜悦。 强忍狂喜,江浸月再次闭上双眼,继续沉浸在令人兴奋的感受之中。 从始至终,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体内的真元浩荡澎湃,充沛之际,如果说曾经的自己厉害非常,那么现在的实力唯有用恐怖来形容。 更令他欣喜的,便是天问剑诀已经领悟到了二生三的地步。 第10章 楚子云书 日出日落,也不知过了多久。 江浸月终于缓缓睁开双眼,淡淡幽光自眼底激射而出,闪烁了几下这才尽数消散,他忽地想狂笑,以表达内心喜悦。 强忍狂喜,江浸月再次闭上双眼,继续沉浸在令人兴奋的感受之中。 从始至终,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感觉,体内的真元浩荡澎湃,充沛之际,如果说曾经的自己厉害非常,那么现在的实力唯有用恐怖来形容。 更令他欣喜的,便是天问剑诀已经领悟到了二生三的地步。 “师兄”正当他想要起身试练天问剑法威力之时,却忽地闻声一愣,方才过于兴奋领悟之后的感受,竟然不曾注意到屋内有人。 “师兄,你最近怎么了,总是这般怪怪的?今天早上我已经来了好多次了,见你就这般坐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发笑的。” 望见古月儿担心的表情,江浸月不禁呵呵笑道:“担心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对了,你找我不是有事吗?”他想引开话题。 “怎么,谁告诉你有事了,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古月儿秀美微扬。 江浸月明显一愣,但随后呵呵又道:“怎么会,月儿,难道我还不了解你,没事跑来这么趟,那定是有事了。” 古月儿点了点头:“是这样的,今日辰时,有个御风谷的家伙向你下了战书,你自己看看吧。”说着,古月儿递出信件。 江浸月微皱眉梢,随即接过所谓的战书,疑惑地看了起来: 久仰阁下似乎很厉害?于是乎,想要彼此切磋切磋,不知能否赏个脸?如有兴趣,于今日午时,西郊的龙吟湖心亭会面——御风谷,楚子云。 “楚子云?”江浸月暗暗思付着,“怎么没有听说过这号人?” “噢,对了,我爹还在书房等你,似乎有什么重要事情对你讲我就先走了,你记得去就行了。”说着,古月儿冲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送走月儿,江浸月缓缓伸了个懒腰,肚子却咕咕叫喧起来,突袭而来的饥饿令他颇为不解:“怎么回事,好饿,难道领悟这么耗体力?” “哈哈看起来你很饿吗?”此刻,一个老者的声音缓缓回荡开来。 江浸月寻声望去,不禁惊讶道:“师叔祖?你又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那丫头之前吧,见你领悟的样子,我实在不忍打扰你。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这天问剑诀此般高深,第一次接触你便能静修一天一夜!唉,要是不饿那才会感到奇怪吧感觉突破到了什么地步?” “应该是二生三吧。”江浸月淡笑着,其实内心早已充满怪异:自己真的坐了一天一夜吗?” 江浸月有些怀疑,但传说中那些修真人士好像更能打坐,想到此处,他似有所悟的微微点头。 “什么?这这是真的吗?呵呵,你可不能拿师叔祖开玩笑啊!”惊讶、兴奋、怀疑、苦笑众多表情集于一脸,道子阳的神情极为古怪。 “眼见为实。”微微一笑,江浸月不禁右手一翻,九虚剑顿时飞射而出,随着他的轻喝,剑身骤然虚实三化,三剑绕着他的周身迅速飞窜,气劲过处,室内物品尽数粉碎,威力惊人。 “哈哈看来还真是捡到宝了唔,不过你还是不要太过得意,在我们门派之中,可是有不少人修炼了几十年,却是始终停留在二生三的境界上。”赞许的同时也要有警戒。 道子阳害怕方才的话打击到江浸月的自信,随即又道:“你还年轻,悟性又是如此可怖,大有资本。唉,人比人气死人,修道不足三个月就能比过常人三年,这也的确难能可贵!” “师叔祖,三生万物这么难吗?有没有捷径讲讲,也让浸月尽快掌握,免得丢了您老人家的老脸!”江浸月岂会被他三言两语吓倒。 “呵呵若不难岂敢称为无上剑法,顿悟三生万物,根本毫无捷径可寻。然而顿悟之后,三生万物所滋生的剑气便会因人而异,完全靠个人的领悟道路走下去,随着境界和修为上的增加,所滋生的剑气也会相应增加的。” 道子阳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对着江浸月继续道:“三生万物的这个关卡至关重要,往往顿悟是在不经意的感悟之中,你也不要太过刻意了。” 江浸月闻言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微微笑道:“师叔祖,你又能滋生多少?” “大慨八千有余吧!修行无止境,只要领悟的深,多则上万也行。”说完,道子阳露出一脸自豪之色。 忽见江浸月似乎又要发问,他急忙打个哈哈道:“你那个笨师傅不是在找你吗?好了,我回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便已溜之大吉。 “该死的老家伙,也不知是真的休息,还是”江浸月本想再多骂几句,然而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向着古云岚的书房赶去。 绕过几座房屋建筑,江浸月很快来到古云岚的书房。走进书房,忽见古云岚端坐此处,微皱着脸凝视自己,原本严肃的面容隐隐透出些许怒意,似乎早已等的不耐烦了。 江浸月见此,不禁面色歉意地跪拜道:“师傅,让您久等了,之前弟子顿悟了一个法术,所以耽搁些时间。” 十多年的相处,两人早已情同父子,他不想让古云岚觉得自己太高傲。 “起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不过,为师还是要提醒你,定要铭记虚心上取。”古云岚的面色稍稍缓和。 “是,师傅,弟子铭记于心。” “嗯为师倒是希望你真正明白。对了,方才你说自己顿悟了一个法术,那是怎么回事?” 江浸月闻言一笑,只见他随手一挥,九虚剑不知何时已到他的手上。其实,这只是因为他默念开启乾坤袋的法诀,然后取出九虚剑而已,这么一变,倒是让古云岚看得直发愣。 随后,江浸月控制着九虚剑围绕屋子转了几圈,这才缓缓收回剑来。 “这是什么本领?难道是修真界的御物术?”古云岚一脸惊骇狂喜。 “对,御物术的一种,御剑术。”江浸月淡笑着,过了会儿,见古云岚渐渐缓和下来,他这才又道:“师傅,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哦,对了光顾着高兴,倒是把正事给忘记了,不过为师还真是替你感到高兴,替我们古风派感到高兴。” 古云岚又笑了片刻,这才收起心情,面色渐渐恢复严肃:“今天一大早,你可知御风谷的楚子云便向你下了挑战书?” “弟子之前已经知晓了。” 古云岚微微点头:“据探子密报,这小子在前两天打伤了龙翔山庄的庄主,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将地点定在龙吟湖,这龙吟湖乃是龙翔山庄管辖的范围,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那师傅之意是让我不要去么?”江浸月自然明白,古云岚等他多时,定是为了劝阻。 “为师确有此意。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五联盟大会即将到来,这段期间最忌讳的就是受伤,所以你定要调好状态,切勿打斗。” 古云岚见江浸月点了点头,随即继续说道:“据最新消息,这任盟主水玲珑也要参赛,而且她汉秋宫还出了一名厉害的狠角色唐阁,至于龙翔山庄和磐石门目前对你来说,倒是不足为惧,不过御风谷的楚子云也要加倍小心。” “水玲珑、唐阁、楚子云,这三人就是我真正的对手了?”江浸月眉毛一掀,只是淡淡的微笑,修道三月之久,如今的他更是信心倍增。 “你也不能看轻这些人,他们的背后可都是有修真门士撑腰,学些玄奥功法也不是什么难事。既然为师都给你提出这些人,就是让你在联盟大会开始前尽量避开他们,明白了吗?” “是,师傅。”江浸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微微一愣,随即问道:“师傅,你会参加会武吗?” “不了,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年青人的对手好了,你先回去吧,注意调养。” 江浸月应了一声便缓缓而去,回到住房继续修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