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题 片橘黄在眼前晃,袁清泉感觉仿佛阴天里突然悬挂了轮太阳。往那片炫目的光望去，个女人的身影让他的心怦然跳,簇火花在他眼前闪烁，然后落在他的心上，他傻傻地愣在了那里。 橘黄色，最不适合东方人，最让东方人穿不出特色和美丽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恰到好处，颜色的明艳并没有让她显得臃肿和肥胖。她身材很匀称,不瘦也不胖，是真正的苗条美。在抹黄上飘荡的是头漂亮的长发，黑而亮，飘逸而顺滑，像罩在阳光上的丝丝条条柔软的垂柳。袁清泉从来没在现实中见到过这样美丽的头发。看着这个身影，他甚至忘了出站。他想象这个美丽身影转过身来，肯定是个动人的面孔，黄色映衬下的脸庞，决不会是死人样的蜡黄。他见过穿这种颜色衣服的女人，很多次给他的就是这种感觉，东方人脸色本来就黄，如果再配上这种颜色，不是俗气，就是更黑。不是脸色像烤红薯，就是拥有死人样蜡黄的脸。不知怎的，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相信这样的身材，拥有这么头漂亮头发的女人肯定是个特别的女人，是个能把这种颜色用得恰到好处的女人，这种颜色不但让她的身材锦上添花，更重要的是能衬托出她脸色的美丽和健康。 他只顾欣赏她美妙的身影，甚至忘了他来这座小城市的目的。他之所以来这座叫油城的小城市，是要趁出差的机会见个名叫方佳的网友。这是他在网上聊了两年多的网友。她很多地方和他袁清泉很相似，比如，他们在网上都很认真聊天，从不聊性，尽管他们都是成人。他们都把对方只当作朋友，不会想往其它方面发展，更不会发生夜情。正因为这么互相了解，正因为他们感觉两人见面会比较保险，所以他们才决定和对方见面。两年来，他和方佳聊天的次数不少，聊得比较投机，却很有界限。他们只用文字聊，从不用语音，也没用过视频，他们都觉得没有必要。对方美丑，都和心灵无关，只要通过文字有种心灵上的默契就行。生活中的袁清泉见惯了美女的美貌，也体会到她们心灵的贫乏，所以他不太在意外貌，况且曾被网恋伤过次的他也不想再找份网上情，不仅仅怕再受伤次，而且感觉心已死，不想再用情，所以他聊天也只局限于朋友关系。他想，方佳美与不美都与自己无关，只要两人谈得来就行了。后来，他们给对方发了张照片，就是那种很不自然的，让人感觉就是在照像的生活照。他们互相发的是张半身照，袁清泉只是感觉方佳长得不丑，其它的印象倒没有，再说他也不在乎她的长相。 车快进市的时候，袁清泉给方佳打个电话，告诉她他快到了，方佳告诉他，她在出站口接他。打完这个电话，袁清泉的手机就没电了。没想到，刚下车，碰到这样个只是身影就让他心动的女人，他期望这个身影会是方佳的身影，他甚至想，如果方佳拥有这样的身材，那该多完美啊！想到方佳，他才明白这次来的目的，觉得有点对不住她，他不是对她说他不在意外貌吗？自己怎么突然下子变得这么势利和俗气了呢？还没看到容貌，他就被这个女人身材所打动，也太看重外在的东西了吧？他直直盯着女人的背影在想着和女人和方佳有关的事。也许他的眼神有穿透人的力量，正在他考虑是否找公用电话时，他突然发现前面的她转过身来，用带着大大的问号的眼神看着他。“惊愕”也这么美，袁清泉第次感觉到。那种惊愕的眼神像道弧光划过，灿烂着她的脸庞，这种光逼得袁清泉也现出了惊愕的眼神，并向她露出了微笑。他发现，她的眼睛是她容貌中最动人的部分，她的所有感情、所有感觉都会通过这双眼睛表达出来，这是双会说话的眼睛，只需要看她的眼睛，就能明白她所有的心事。袁清泉开始有兴趣地通过看她的眼睛读她的心理，她的眼神开始惊愕，继而变为欣喜，后来又换成欣赏，最后竟成了害羞，好像她已知道被别人读出了心思似的，长睫毛闪，就盖住了她的眼神，也就遮住了她流露出来的心思。不知为什么，她闭上了眼睛，袁清泉的眼睛却还没从她脸上挪开，他甚至忘了这么长时间盯住位女士是多么的不礼貌，他忘了时间，没觉得盯的时间太长，所以他也不太在意别人的感受。他欣赏着她，她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他看不到她内心的活动，但他感觉这种表情又是另外种美，她的睫毛遮盖着眼睛，像垂柳覆盖着湖水，像灌木遮掩着大山，像紫藤缠绕着树干，激发人去探究覆盖下的内容，这是种含蓄的美。如果说前种灿烂的美让人心驰神往的话，这种含蓄的美却让人心醉。移开她的眼睛，袁清泉看到，配着这双美丽眼睛的是白皙的皮肤凝成的鹅蛋型脸，高而挺的鼻子，略微大点让人感觉性感而不是阔大的嘴巴。她整张脸给人纯洁而脱俗的感觉。他发现她的容貌像她的身材样，对他有无穷的吸引力，这么美的身材配上这么美的脸蛋，让他激动得不知所措。最令他激动的是，这个美女不像般外表美的女人，知道自己很美而表现出种自傲、跋扈的美，她的美还在于表现出了种内在的气质美，是种内外合的美，是文雅、高贵、清丽、纯真而成熟的美。他呆呆地欣赏着这个女人的表现出来的各种美。凭着感觉，他在推测，她是不是方佳？如果她真的是方佳，他还会那么平静地和她保持朋友关系吗？如果不是方佳，怎么才能不错过这怦然动的心的感觉呢？他知道，她不讨厌他，甚至有点喜欢他，他从她的眼神中已读出来。后来，他发现，她好像有急事，因为她边用眼神瞟他，边不停地拨电话，袁清泉这才想起自己也要拨个电话给方佳，他面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个女人，面在心中搜寻着模糊的方佳身影，面寻找电话亭。 接到袁清泉快到站的电话，方佳马上往站里走，算算袁清泉说的时间，他应该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见他人呢？她对袁清泉的照片也没什么印象，对她来说，辨认个人有点难度，照片和现实的人总让她感觉差距太大，她不会因为看了照片就认准现实中的人，这就是她的弱点，记不准人。她给袁清泉再打电话，却发现拨不通。她感觉身后总有个男人的眼神地盯自己，被别人看她倒不怕，因为她已经习惯了，但个人总在背后看自己，却让她不自在，就像她在明处，做错了什么事无所知，而那人在暗处却想抓住什么把柄似的感觉，她感觉有点受不了。虽然身后没长眼睛，她也明白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女人直觉般不会错，尤其是她方佳，感觉总很对。果然回头，她就看到有个男人在呆呆地，或者说叫痴痴地望着自己，她很惊奇，准确地说叫惊愕，是惊愕他看她的眼神，是这个男人本身让她惊愕。从没有个男人让她方佳有惊愕的感觉，今天是怎么了？这个男人为什么有如此大的魔力，让她眼就不由自主地心动了呢？心动得让她最终心慌，多少年没有了这种少女的情窦初开似的羞涩了呢？为什么见他，竟有种害羞的心理呢？ 看着他，方佳感觉脚下却像有什么东西牵着自己似的，本来是来接袁清泉的，而这个男人却让她拉不动双腿。因为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他们两人竟穿样颜色的衣服。他也喜欢这个不容易穿出特色和风格的黄色？不容易穿好的黄色穿到他身上竟也这么协调。他上身穿的是条白黄相间的T恤，白是底色，黄是横线，黄色本来就很亮眼，加上是以横道出现的，更显亮眼。黄色穿在他身上，并不显土气，反而让他更加引人注目，衣服上显眼的横线并没有让他的个子降低，反而显得更挺拔，横条衣服容易让人感觉身体宽而胖，可他穿上这种衣服反而显得更加有精神。他们都穿别人不敢穿的黄色，都穿别人穿不出特色的黄色，而且两人好像都穿出了黄的贵气面，穿出了高雅的面。只是她的是橘黄，而他的是米黄，真像情侣装，方佳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不知道对方的他有没有发现，细心的方佳却发现了这个相同之处。方佳非常相信缘份，而缘份总要通过些细节表现出来，难道这就是他们缘份的表征？她和这个男人将会有故事发生？黄色将成为把他们心情联系在起的纽带？如果说像情侣装样的衣服让方佳感觉到缘份，那么这个男人的外表和气质却让她有想认识他的冲动。她也见过不少男人，也遇到过不少男人呆看她的眼神，但没有种眼神能像这个男人的眼神打动她，这是种直接深入内心的眼神。他的那双眼睛打动她，眼睛里流露出的神采吸引她。他的眼睛那么明亮却又那么幽深，那么孤傲却又那么多情，那么文气却又那么热情，那么漠然却那么有活力，这样双充满矛盾而又统的眼神她第次见到。这种眼神吸引她去探索他心里的奥妙。方佳明白，这双眼睛会吸引不少女人，他的这双眼睛的魅力丝毫不逊色她的眼睛，或者说，比她的更有魅力。她的眼睛叫漂亮，他的眼睛叫有味道。都是大眼睛，都很明亮，包涵的内容却不相同。他也长着挺而直的鼻梁，有点瘦削的瓜子脸不显得瘦小，反而给人刚毅的感觉，嘴巴不大却显得坚定有力。他的整张脸上透出男人的英俊，配上修长挺拔的身材，整个人就是个字的写照，那就是“帅”。男人式的漂亮就叫帅，否则就和女人区别不大了。方佳不喜欢男人的漂亮，觉得太女人气，她喜欢的就是这种具有男人气质的“帅”，个“帅”包容了美丽、漂亮、英俊、洒脱等男人美的方方面面。她没想到，今生今世还能碰到个真正用“帅”来形容的男人。方佳认为，很多男人可以用漂亮，用潇洒，用英俊，用美男来形容，却够不上帅的标准，因为帅的标准太高，它包含了男人的外在和内在，外貌和气质等方面的内容，要找这样个男人确实不容易。这样个帅男人怎么会不让她有结识他的冲动呢？明显地，这个男人对她也不只是般的有兴趣，她能感受得到。 方佳被这个男人吸引着，她看着他，由惊愕，然后到喜欢，又到了佩服，最后竟想到了缘分，心中怦然动让她不由自主有点脸红了，她知道，只有碰到自己在意的男人才会有这种表情。她和他对望着，差点忘了来车站的目的，后来突然想起她要接袁清泉，才开始拨打电话，不知怎的，她心中有份渴望，希望这个男人就是她接的袁清泉。“他要是袁清泉该多好呀！”她心里想。她想想，又摇摇头，不会是的，是又怎么样？她会跨出那步吗？在网上，她直把他当弟弟看待的呀！尽管袁清泉并不承认她的姐姐身份，只把她当朋友，她也没想过有天和他会发生什么感情，她从没试过和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男人发生感情，她不知道她有没有胆量去试。如果他不是袁清泉，他们怎么发生故事呢？她可不是个主动的女人，如果这个男人邀请她，她敢不敢接受呢？毕竟她不了解他，她还是个比较传统的女人，精神上欣赏是回事，发生实质上的感情可又是回事了。想了想，方佳觉得他还是袁清泉的好，起码他们在心里是认识的熟悉的，就算不发生感情，有这样个帅弟弟或帅朋友也是件让她赏心悦目的事。想到这，她想，缘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顺其自然吧！得先接袁清泉才行。所以，在和男人对视了阵，差点有火花出现的时候，方佳选择了退出，马上拨电话找袁清泉，可拨了几次，对方仍是关机，她有点疑惑。后来，她发现这个男人走了，她心里又有点失落，这种失落感刚升起，她的手机就响了。 方佳听到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陌生，是她从没有听过袁清泉的声音，他们两人在网上只是打字聊天；熟悉，是他的问话，让她想到网上的交往。他问：“方佳，你在哪儿？”方佳连忙回答：“我就在车站，等你好长时间了，给你打电话，你怎么关机呀！”“手机没电了，我现在用公用电话。”袁清泉回答。“你在哪儿？”方佳问。袁清泉突然说：“你不要动，我知道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你。”袁清泉在的地方实际上离方佳很近，就在方佳身后，他边打电话，边观察刚才那个让心怦然动的女人，他发现，接他电话的女人就是方佳，他确信后，欣喜若狂，马上撂下电话，走了过来。 方佳四处寻找，看电话是从哪个方向打来的，前面左右她都用眼光搜索过了，没发现个男人向她走来。转身，看到个男人正向她微笑着走来，她眼睛亮，那个让他用“帅”形容的男人竟是这个走过来的男人——袁清泉。 第2章 无题 袁清泉的脸上现出幸福的光彩，方佳脸上显出兴奋的神色，尽管距离那么近，他们也急急地走向对方，他们忘记了所有，忘记了世界，眼睛只有对方的笑容，只有对方的眼睛，在接触的刹那，像多年熟知的朋友样，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起，好久没有松开，傻傻地看着对方笑。 融入对方的眼神，能把彼此化进去的眼神，让他们明白，这次见面不会再是网上的朋友关系或姐弟关系。他们没时间想，这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是应该感谢缘份还是该埋怨缘份。他们网上两年遵从的不网恋规则，看来只能够在网上遵守，离开网络，现实的轻轻击，就把几年的规则破坏殆尽。没有网上的感情酝酿，他们同样能在现实的这刹那，把彼此的心交给对方。袁清泉很想用自己的怀抱迎接她，包容她，方佳也很想让袁清泉的胳膊拥住自己，但最终谁也不敢迈出这步，唯恐进步就会破坏这种默契的感觉。他们仍是愣愣地握住手，不舍得放开，只是呆呆地望着对方笑。 好久，好久……时间凝滞，世界停止。 依恋，温馨，幸福，快乐，激情，兴奋，……是周围的空气，滋养着段感情。抓不住空气，却能抓住不舍的感觉，袁清泉终于伸出手，拥住方佳的肩膀。 方佳的肩膀有点颤动，却默默地随着袁清泉前行，好像她成了客人，他是主人。 “往哪儿走？”袁清泉用征求的眼神看着她。 方佳这才想起，她是主人，他没来过这座城市，她差点忘了自己应尽的义务。“领你到处转转？”她也在征求他的意见。作为女人，她不可能主动说出某些话，感觉是回事，说出来又是回事，要做出来更是另回事了。 “只想安静地和你说话。”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声音柔柔的，穿过方佳的耳膜，让她沉醉，融化在这片温柔里。她点点头，却不知道在城市里怎么找安静的地方。她心里在搜索着地方，茶楼？咖啡厅？公园？电影院？哪个地方最安静呢？得不出答案。无奈地，方佳仰脸看看袁清泉，正碰到他充满热情的眼神在看她。 边说着话，边拥着她往前走，袁清泉没有停住脚步。他知道方佳选不出合适的地点。 “这儿行吗？”袁清泉用另外的手指着前面的栋楼问。 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方佳看到“梦圆宾馆”几个大字。这座城市竟然有这种让人遐想的宾馆，是她没有在意过？还是新营业的宾馆？不管怎么说，这个名字让她的心跳动，让她有想去做梦的感觉。 袁清泉拥她往前走，越拥越紧，让方佳有被搂住的感觉。可以说，他搂着她往前走，越走步，就离梦圆的地方越近，他的心跳加快，她几乎听到他有点粗重的呼吸声，而方佳自己，也觉得有点迷醉了，她的心在激动，她的脸有点发烧。 关上门，袁清泉用胳膊紧紧箍住方佳的腰，他的发烫的脸贴向发红的方佳的脸，她的害羞让他激情澎湃，他感觉她像小女孩第次用情样，显得那么纯真而又楚楚动人。她的心地那么纯，他总忘记她的年龄，不管在网上，还是现在的现实，他总觉得他比她还要大。在他怀里，她像个温柔、懂事的孩子，享受着大人的宠爱，他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黑而亮，瀑布样的头发，柔顺而滑润，让他有抚摸丝绸的感觉。他感觉她的颤抖，仿佛头发上也有神经样，随着她的颤动，她的身体更紧地靠在了他身上，更确切地说，是缠在了他身上。她整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柔，像缎子样柔软，像丝绸样柔滑，这种柔包围着他，融化着他，让他冲动得不能自已。 他不能控制自己，他轻轻地喊她，“佳，我爱你。”不知为什么，他脱口而出，他没有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说出这句话，并枪是在这短短的见面时间里，可他没觉得点虚假。他感到方佳身体的颤栗，她颤栗的身体仿佛含苞欲放的花，充满了开放的渴望，充满了对阳光和雨露的渴望。他的唇激动地压向了她，像盖印章样，盖向她的唇，为爱情作证。 当袁清泉的唇碰到自己的时候，方佳有晕眩的感觉，她从不知道，感情会让人有窒息的感觉，会让人有颤抖的感觉，她没有碰到过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也没有“主动”用过情，虽然她也曾有过段感情经历，现在也已经结婚，并枪有孩子，但爱情对她来说仍是片空白，因为以前都是别人追她，她不需要主动用情，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她第次自然而然出现了羞涩。她像个干枯的花枝样，用力吮吸着生命的琼浆，永不满足似地吸取着甘露和雨水。她醉了似的享受着这切，酒不能醉她，可袁清泉的爱却醉了她。她全身发热，只觉得干渴，不满足的干渴，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但她的干渴感让她有想得到袁清泉切的欲望。 袁清泉抚摸着她，从头到身子，不停地吻着她。她不想让他停止，她希望这是个永恒的时刻，个永不结束的爱的行为。她配合着他，用自己的唇承受他送来的爱，用自己的身子接受他满满的情，她发现，袁清泉的爱让她的感情拔节、生长。 他们如漆似胶，缠缠绵绵。爱生长在心里，存在于眼睛里，表现在神情上。他们的眼神里交织着爱，他们的表情里溢满着爱，每个细胞都在爱的滋润里绽放出美丽的色彩。 对方佳来说，这是她第次全身心的投入，她体会到了爱的甜蜜，爱人是种奢侈的幸福，她从来没有这么奢侈过。她想让自己直沉醉下去，什么也不想，就这样直沉醉地爱下去。 他们紧紧地抱着，想要融化在对方身上似的抱着，爱是粘合剂，粘住他们的身体，爱是大把大把的糖，撒到每寸肌肤，甜蜜地腻在心里。大地停止，日月灿烂，星辉耀眼，生命在无边的大海上激荡，释放着最原始的能量，爱被他们诠释得酣畅淋漓。 他躺在她身边，用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头，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方佳最喜欢的种方式，这种方式让她感觉舒服，有很受宠的感觉。不知为什么，触摸别的部位她不敏感，碰到没有神经的头发她常常兴奋，感觉美妙无比。种温暖、舒服总能顺着发梢进入她的内心，浸进她的每寸肌肤。书上介绍的抚摸女人哪个部位，女人会兴奋起来的说法对她点也不适用，她就是个这么特别的人。不知道袁清泉怎么会知道她这种特殊感觉的，也许这就是他们的缘份？缘份只能是种感觉，不刻意去做却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刻意去了解再去做就不成为缘份了。 袁清泉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手轻轻拍打着她，看不够似地两眼直盯着她看，看得方佳不好意思，就问：“还没看够呀！” “没有，怎么能看够呢？傻瓜，辈子也看不够你的。”他微笑着看她，真诚而又带点调皮地说。 从激情回到现实，方佳才慢慢恢复思考的能力，尽管躺在袁清泉怀里，她仍有许多问题想去问，想去想，她力图解开他们这种不可思议的感情。他们两个敢见面，是因为他们认为两年的网上交往也没网恋的他们，根本不会有感情上的事发生。她带着种很纯洁的感情接袁清泉，她以为他们会纯洁得连手也不拉下，短短几分钟时间，或者说几秒钟的时间竟有感情不可抑制地生长出来，让她猝不及防地拥有感情并付出感情，她感觉很奇怪。当她还不知道这切是怎么发生的时候，就这么顺其自然似的发生了，她很疑惑。 这样的感情有基础吗？方佳总觉得像空中楼阁似的，没有点地基。现在，躺在袁清泉的怀里，她仍感觉像站在空中，轻飘飘的，没有点踏在地上的实在感，她像场梦似的完成了感情的栽培、开花和结果。 “我们这段感情是真的吗？是真感情吗？”方佳疑惑地问袁清泉。 “当然是真感情了，还会有假？”袁清泉确定地回答她。 “你确信不是逢场作戏？”方佳仍不放心。 “怎么会呢？你把我看作什么人了？我很真诚。”怕她还怀疑，袁清泉又接着说：“你问问自己，你是真情吗？你是逢场作戏吗？” “当然是真情，不是逢场作戏了。”方佳回答。 “对了，我们两人是样的，不要怀疑我，怀疑我就是怀疑你自己，佳，我相信我们都是真心的。” “喂是不太相信，我们是不是只有身体上的渴望，或者我们只有欲，没有情？不然的话，为什么在网上我们没有恋起来，那可是真正的精神上的交往呀！”方佳仍在疑惑。 “这么看低你的感情？想想看，我们分开后，你会不会想我？分离会不会让你痛苦？有没有相思就是区别欲和情的标准吧！” 方佳想了想，她点也不想离开袁清泉，想到分离，她就感觉心里难受，好像全身浸满了泪水，随时会为分离流出来。她确信她动的是真感情，可这么快产生爱情，是她从没有过的经历。 “这么快就会有真感情？” “傻瓜。”袁清泉爱怜地看着她，说：“你认为只有长时间在起，才会有感情啊！爱和时间长短无关，和缘有关。有些人可能在起辈子，也不会有感情。真正的感情，只需短短的几秒钟就已经足够了。” 方佳听听也有道理，就无法辩驳。 “可我在网上只把你当弟弟看的，从没想过和你发生什么感情的。” “是呀！我也没想到。我也只把你当作朋友看待的，我也曾下决心不再用情的。可是……谁知道呢？有些事是你无法阻止的，我无法压制自己不爱你。你呢？能做到不爱我吗？” 方佳想了想，感觉做不到。如果现在有人把她和袁清泉分开，她就会感觉心像扎了样的难受。这难道就是真正的爱情？从没真爱过的她当然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了。 “和个弟弟恋爱，谈感情，从来没想过。能行吗？”方佳自言自语似地说。 “你真是小傻瓜，看你，哪点像姐姐？是小妹还差不多，肯定是你骗我的。”袁清泉开玩笑似地说。 听说骗人，方佳就急了，她是个认真的女人，最恨别人骗自己，所以也怕别人说自己骗人，她马上辩解，“真的，谁骗你呀！看我的身份证。”说着她就要掏身份证。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袁清泉笑了，“真像个孩子样，我不会把你当姐姐看的。你知道吗？你让我很爱怜你，很爱惜你，也很珍惜你。我只会把你当作我的爱人，其它的称呼我都不要，明白了吗？”最后这几句袁清泉说得很深情。说完，他怕她要走似的紧紧地抱着她，把唇又压在了方佳的唇上。他要让这爱情动作见证他的感情。 方佳明白，袁清泉说的是真话，现实中，她总被别人看小十岁，如果她不带孩子，别人会认为她还是个没结婚的姑娘。个心底单纯的女人，不管是心理还是外貌，当然会比心眼太多的女人要年轻许多。方佳就是这样个女人，从不想去争夺什么，顺其自然。如果个人不刻意争夺名利、地位、金钱等东西，生活中的烦恼当然就少许多，岁月也不容易在身上留下痕迹。方佳最看重的是感情，可爱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没有惊心动魄的爱，日子也照常生活下去，她不是也样结婚生子吗？谁也看不出她和老公感情上的差距。如果不碰到袁清泉，没有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她不也样生活得很快乐吗？平淡和幸福无关，却和快乐有缘。遗憾和完美相关，和快乐却无关。没有激情的婚姻生活才是最真实的生活，没有感情的婚姻生活才是最不伤人的生活。有感情才会受伤，投入感情就会有幸福和痛苦的双重回报。认识袁清泉是泄是不幸，方佳还无心思想，也不想考虑，她现在正享受着爱带给她的激情、兴奋、幸福、快感。她要完完全全沉浸其中，享受次，醉心次。 “网络和现实真的不样。”这是他们的共同感慨。 在现实中他们抓住每分每秒的相聚时刻，甚至不舍得分开片刻，连吃饭也觉得是浪费时间，就这样拥抱着，融化着，彼此听着对方的心跳，永不分离。 袁清泉原打算只是路过油城，顺便和方佳见下面，最多也是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如果方佳请他吃饭，抹不开面子，他留下吃顿饭，也只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当天他还能赶回到老家。可是，没想到，见方佳就这么动情，有离不开的感觉，他只有把和她相聚的时间尽可能扩大，即便这样，他也只有两天时间。方佳也样，她也只有双休日的这两天时间。 这两天，他们寸步不离对方。在房间，紧紧拥抱着，出门就手拉着手，唯恐对方突然跑掉似的。有时候，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想起什么就说什么，比在网上还随便。方佳感觉有时就好像只是为了听袁清泉的声音，她在他声音里陶醉着，至于说话的内容她倒不太在意了。袁清泉想陶醉在方佳柔美的声音里，这种温柔像冬日的棉衣裹着他，让他身心温暖。方佳大部分时间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着，这种耳语让袁清泉感觉像轻轻的小夜曲，弹奏在袁清泉的心里，诉说着方佳心中无尽的痴意。他的耳被温柔之风吹拂着，他的心被方佳传递过来的爱打动着，种麻酥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他恨不得把方佳咽进肚子里，让她成为他的部分，带着她，永远不怕分离。有时候，他们就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但他们的眼神已经把无限的爱意传给了对方。他们充分体验到了“无声胜有声”的感觉。爱就是所有的语言，痴痴地看着对方的眼神就是爱的书写，他们读着对方写给自己的无数的“爱”字，读着由“爱”连成的无数句子，方佳被袁清泉眼中深邃的爱粘附住，动弹不得。袁清泉被方佳眼中溢满的情激荡着，波波地，他的心被激扬得沉在了方佳眼里，再也爬不出来。 第天，方佳仿佛感觉不真实，又问：“你知道我最讨厌男人的逢场作戏，也最反感夜情。你真的不是这种男人吗？我们的感情真的不是”夜情“吗？ 袁清泉明白方佳是个对感情特别认真的人，她这样问还是有点不信任他。他问自己的心，发现自己确实在认真地动情，这次和以往任何次情都不样，他现在可以说是在深入地付出情，毫无顾忌地把情点不剩地给了方佳，这种激情他在其他女人身上并没有感受到过。包括他曾认为用情至深，深得能够伤他的李心若，和她在起也没有和方佳在起这么愉快幸福。他回答：“怎么又这么想呢？这样想我呀！傻瓜。”感觉这样说语气不是很郑重，他又换上很真诚的语气说：“我是认真的，这次感情投入很深。我也讨厌逢场作戏的男人，我从不逢场作戏，我是个用情很真的男人，这次更真更深，我都怕自己有天拔不出来。我们的情不会是‘夜’情，我们将会有许许多多的夜情。”说最后句的时候，他看着方佳笑。 方佳领会了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你真坏”。就钻进了他怀里。 “不是吗？”袁清泉边逗她，边说，“你看，我们怎么会是夜呢，我们在起的时间早就超过夜了，这算什么呢？两日夜情？”说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 方佳感觉他说的有道理，即使他们只相聚这次，他们的情也定不成“夜情”。即使他走后不再和她交往，她也不能说他是那种只想“夜情”的逢场作戏的男人，对她自己来说也是种安慰，毕竟这不是她最讨厌的那种情，和她坚守的原则并不相悖。 “不要多想了，佳。我们在起的时间不多，让我们好好把握，好吗？”袁清泉深情地说。 方佳感觉袁清泉说得对，现在只有幸福和陶醉，她只需要享受，全身心体会，后来的事后来再说吧！她不能辜负和他相聚的这两天时间，况且现在只剩下这不到个白天时间了呢？让这不多的时间都浸泡在感情中吧！ 这两天的相聚，他们感到的只有幸福、幸福；只有陶醉、陶醉；只有快乐、快乐。 离别的时间到了，快乐像夏日的风，渐行渐远，只留下苦闷的天气。郁闷，惆怅、伤感充斥着他们的心。送袁清泉走的方佳，感觉脚步拉不动心，沉重得走不动路。袁清泉拉着她的手，带动着她往前步步地移动。袁清泉上车的刹那，方佳感觉自己的心也撕裂了，被带走了。她不可抑制地说：“记住还来看我呀！”方佳从来没有主动邀请过男人，这是她第次主动开口，也就是说她现在明白了，她对袁清泉的感情是她第次主动投入的份感情，她什么也不想，就这么糊涂糊涂地投入了，并枪有越陷越深的趋势。袁清泉向她挥挥手，说：“放心，会的，有时间喂会看你的。” 车开了，方佳追着车子走了几步，袁清泉向她挥手，说：“回去吧！”看不到袁清泉的影子，也看不到载着袁清泉车的影子，方佳突然感觉身子虚虚的，心里空空的，这阵空虚让她的心难受得要命，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袁清泉带走了她的感情，也带走了她的整个世界。感觉只剩下空空躯壳的她，迷迷糊糊地、无意识地往前迈着步子。 当她感觉袁清泉离她越来越远，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她收到了袁清泉的短信，“亲爱的佳，我想你，我把心留在了油城，永远和你在起。”看到这条短信，眼睛里闪着泪花的方佳幸福地微笑了。不知为什么，笑的时候她的泪仍不停地往下流，她边流泪，边微笑，边脸上漾着笑，边让泪水爬满脸庞。她给袁清泉回短信，“泉，我好想你，你走，把我的生命也带走了。”袁清泉回信：“佳，多保重！吾带着你的心走的，我们的心永不分离。”就这样，他们用短信把分离的忧伤降到了最低点，除了身体不接触，他们仍在感情中沐浴着。袁清泉在和方佳短信的倾诉中回到了老家，方佳在体会着袁清泉的感情中回到了家。 袁清泉在老家的日子，也每天和方佳保持着联系，要么打电话，要么发短信，他们实在像谁也离不开谁的纯情少男少女，谁说只有少男少女、姑娘小伙才有激情呢。只要找到相爱的人，任何年龄段的人都会有激情，都会有“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都会有想和最亲爱的人永远在起的渴望。这些年龄段中的人当然也包括三岁的方佳和三十岁的袁清泉在内。 方佳认为她找到了今生的最爱，找到了那种让她不顾切的爱。找到了个信守承诺的男人，个敢为爱负责的男人。她会为爱付出切，他也会和她起忘却切地相爱。 第3章 无题 半年后，袁清泉第次来到油城，和方佳见面。这半年的日子，是他们感情浓烈的日子。这半年中袁清泉的表现，让方佳确信袁清泉对她用的是真情。因为这半年来，方佳时时能感受到袁清泉对她的思念。袁清泉除了节假日发给她问候外，平时也常给她打电话或发短信，最长间隔也不到星期。袁清泉的表现让方佳没感觉到空间的距离，她感觉直和袁清泉在起，袁清泉的情都给了她，她从不会想袁清泉会对别人用情，连袁清泉有妻子的事她也已忘掉，她觉得只有她才是袁清泉唯的女人。虽然袁清泉浓浓的情没让方佳感觉到距离能影响感情，但毕竟没有身体上的接触，没有身心交融的感觉。他们仍深深地思念着对方，仍想在拥抱中把思念蒸发掉。半年后，他们的这种愿望疯长着，迫不及待地，他们想见到对方。半年后的第次相聚，他们像久旱的庄稼样，紧紧拥抱着去吮吸着对方那盈盈的感情。激情像烧开的水样沸腾，像饱满的石榴样冲出身体，像成熟的苹果样香气四溢。在激情的燃烧中他们又真正地体会到发自内心深处的醇厚感情。 激情过后，他们像沸水弥漫的蒸气余热不断，像破开的石榴甜味弥散，像咬开的苹果余香弥留。这种激情的余味仍让他们内心颤动，这种余味的激情仍让他们回味无穷。他们不舍得和对方分离，袁清泉紧紧地抱着方佳，方佳紧紧地偎依在袁清泉胸前。爱，紧紧地把他们连在起，外面的世界已不复存在，在爱的仙境里，他们像出浴的人，从云层中穿出，然后像两位神仙，踩着漂浮的云，让爱织成的云托浮着他们，在远离尘世的境界里尽情释放感情，那么纯情，那么唯美。 袁清泉用手轻轻抚摸着方佳顺滑的头发，用迷人的眼睛和方佳含情的眼睛对视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佳，我真的很想你，不舍得再离开你。真想把你变成小人，永远带在我身边。” 方佳用她脉脉的眼神正视着他，也动情地说：“我愿意。我愿意永远伴随着你，成为你的部分，和你永不分开。我甚至愿意变成你身上的个小小的细胞，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就满足了。” 感动又让他们紧紧地抱在起。 “没想到，我对你用情这么真，真得心里只有你，没有别人。真得想把心里的所有都掏给你，不想留有点别人的东西，我心里只想装你。”袁清泉动情地说。 方佳躺在他怀中，仰着脸，用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对视着，用眼神表明她听懂了，她的心在等待着容纳他心里的所有，袁清泉用眼神告诉她他明白了，他会把心中的所有都交给她。用眼睛说话，是两人的共同特点，也是缘份，是两人心心相通的表现。能说出来，必须说出来才会明白的话，还叫相通吗？相通就是个眼神就足够了。 “我在网上跟你谈过和李心若的事，对吗？”袁清泉问。 方佳点点头。她记得袁清泉第次和她聊的时候就提起了他网恋的事。也许是感觉到她方佳为人真诚，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能理解他的行为？也许是因为方佳问他有没有网恋过，他是为了回答她的问题？反正，聊到第次，他就告诉了方佳他和网友李心若的故事，也就是他网恋的故事。袁清泉告诉她，虽然是网恋，他投入的却是真情。当时，作为旁观者的方佳，对他们的结局感觉很遗憾，就质问他，既然两人相爱，为什么不走到起。袁清泉回答，是没办法的事。具体什么没办法，袁清泉没再说。方佳是个不多嘴多舌的女人，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只是感觉这样的结局太伤感，她当时言辞很激烈地说，她为他们的感情抱不平。既然真心相爱，就要走到起。不相爱，就不要逢场作戏。也许袁清泉所讲的和李心若的这件事，让她对袁清泉不放心？上次相见，她不是问过袁清泉几次，他是不是真心，他是不是逢场作戏的话吗？袁清泉主动提到这件事，方佳也就想听听他和李心若到底是怎么回事，借以判断她和袁清泉的感情走向。 袁清泉外表上给人感觉有股高雅的书生气，可他内心却是个喜欢挑战的男人。和李心若在网上相识，乃至后来的相恋，都和他这种爱挑战的心理有关。后来，袁清泉想了想，和李心若的感情和方佳的根本不同，他好像直在处于挑战李心若的阶段，这种状态让他和李心若维持了两年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当时觉得很动感情，后来就有点说不准了。是因为喜欢挑战才要和她缠在起呢，还是真的爱她呢？结束这段感情后，袁清泉常问自己，却发现好像是前者，可当时，他觉得很爱她，不然不可能不远千里去看她。爱情总是让人不明不白，爱情除了是瞎子，还是盆浆糊。袁清泉常这样想。 上网聊天的人都有这种体验，和自己聊天的人有很多，但经过时间的打磨，自己对很多网友都没了印象，但对第个和自己聊天的人却念念不忘。李心若就是袁清泉第个主动找着聊的女人。男人般都有这种共性，女人主动，他就觉得没意思，他主动追求的东西，就会觉得是宝贝，包括感情也是这样。女追男，真的隔座山，越追越掉身价，本来是宝贝，后来却成为垃圾，很多伤心女、怨女就是这样产生的。爱情让人不顾切，追不到心上人，生命就要失去了，还会怕掉身价？生命和身价比起来哪个贵重？前仆后继的痴情女就这样批批跟着来。痴迷着、希望着、绝望着、受伤着、痛苦着、失恋着。袁清泉虽有男子汉的挑战欲望，但他同时又是个很自尊的男人，怕太主动惹人厌，所以在网上他被动多些，很少主动找女人聊，之所以主动找李心若，是因为他当时确实无聊，所有认识的网友都没来，聊天室又嫌乱，不想进。他就在QQ上查找，碰到个网名叫“精美女人”的女人，这个网名勾起了他想认识她的欲望，怎么样精美？精美成什么样？他想知道。他给她发了请求，可她没回话。她的不理就更激发他的挑战欲，他当时想，非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有什么值得傲的地方。因为在现实中凭袁清泉的外貌和气质追他的女人太多，想结识他的女人太多，他还从没有主动出击过。第次在网上主动他觉得有点刺激，就想直追下去，他不停地发信息，直到“精美女人”被他的“诚心”及毅力所打动。 他们从此开始了聊天，慢慢熟悉，然后开始了恋人样的每天等待。李心若虽然比袁清泉小两岁，可袁清泉却感觉到她的能干，她在事业上比他强。她有公司，是私企老板，而袁清泉不过是个小公务员。袁清泉觉得评价个男人是否成功就看两点，是钱，是权，可他什么也没有。他在政府机关，却只能是小公务员，想出去下海闯番，又没有资金，也不敢下。既怕自己没那个本事，又怕丢掉饭碗，患得患失的感觉让他终究没有行动。如果说认识李心若是袁清泉主动，那么以后的感情走向却是李心若决定的，袁清泉没有胆量说爱人家，在她面前，他有深深的自卑，他不敢张这个口，他怕她看不起他。所以，当李心若告诉他她网恋了的时候，他很惊喜，但又不敢表示出惊喜。她每说件成功的生意，他心里佩服她，嘴上却总是说出不以为然的话。他觉得只有这样，淡淡地说或打击她，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才会掩藏住心中的自卑感。 在网上，他们相互诉说对对方的思念，袁清泉从未想过在现实中和她有什么发展，他总以为大老板的李心若，身边肯定不会缺少男人，他有什么条件和她发展现实中的感情呢？可他没想到的是，有天，李心若突然告诉他，她马上就到，她要给他个惊喜。他确实惊喜，有天上掉了个馅饼的感觉。在网络这个虚拟的空间里，由于舍弃了许多现实的世俗的东西，他感觉和她距离很近，感觉差距也不是很大，他敢于和她用感情。可走到现实，他的心里明显感觉到地位相差太悬殊，他不敢有从网络情发展成现实情的奢望。袁清泉觉得，他除了外貌有点出众外，他并没有什么让她喜欢的资本，况且女人看重男人恰恰又不是外貌。后来，李心若告诉他，因为他的纯真，他的真诚，使在商海搏斗的她感觉到了放松，和他交往，她放心，没有尔虞我诈的日子，她感到很快乐。这种轻松和快乐载着她主动找到他。 袁清泉没想到个女人不怕远不怕累去找他，他心中很感动。感动的结果就是拥抱她的到来，给她她所要的感情。 袁清泉说到这，就停了下来。他认为没有必要再往下说，方佳肯定会知道下面发生的事。 不用袁清泉详细解说，已是成人的方佳也知道他们见面后做的事，这就是袁清泉所说的他和李心若什么都做了的事。他们不是少男少女，不会只讲究纯情，有了感情，就会有身体上的接触。 她问：“你们很有激情，对吗？”她想镇静，可发现，说出的话酸酸的。 “怎么说呢？”袁清泉在找合适的话，既不伤害方佳，也不能在她面前说假话。 “实话实说吧！”方佳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不相信袁清泉和李心若在起的感觉会和她样。 “应该说还可以吧！毕竟有网上的感情基础。有感情的性不肮脏，对吧？” 袁清泉知道方佳讨厌那种只有性的接触，没有感情的性她觉得很脏，就像低等动物样。有感情的性爱才是完美的，才是高尚和圣洁的。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到袁清泉的回答，方佳仍感觉心头颤，股酸味在心里翻滚。“你们有网上的感情基础，所以感情深。我们两个没有网上的基础，是不是感情太浅了，或者没有感情？” 袁清泉后悔自己的麻痹大意，本不想伤她，还是没想周全，他怎么忘了他和方佳是见钟情的呢？虽然他和方佳在网上没有感情，可在现实中的感情是李心若没法比的，他对方佳可是真心实意的，除了怜惜没有别的感觉。对李心若是吵吵闹闹的，对方佳却是温柔的。“不样的，别瞎吃醋了，真是个傻瓜。我和李心若在起吵的时候多，和你在起温柔的时候多，我可不忍心吵你，让你生气，你没感觉出来吗？” 方佳想想也是，袁清泉对她很温柔体贴，她总想在他的温柔里融化。他总为她着想，唯恐伤着她，这说明他很在意她。只有男人在意个女人的时候，才会从心里为她着想，尽量不伤害她，不让她伤心。方佳体会到了。想想袁清泉对她肯定比对李心若好，她感到欣慰，可心里仍有点不满足。“你真的确定对我的感情多些吗？”她不放心似地又问。 “还要比呀！感情怎么测量呢？不过，我确定对你的感情比对她深，满意了吧？”看到方佳认真且带酸意地看着他，袁清泉刮了她下鼻子，说：“还在吃醋呀！羞不羞？” 被袁清泉看出吃醋，方佳倒不好意思起来，辩解说：“谁吃醋了？我才不管你的事呢？况且又是过去的事。” “这就对了，聪明的你，就是聪明。”袁清泉轻轻地抚摸着怀中的方佳的脸，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有点赌气的方佳，用嘴唇压上她的嘴唇，盖上爱的印证。袁清泉的爱通过嘴唇传给了方佳，她含住他伸过来的舌头，醉在他的爱里。 在迷醉中方佳忘记了切，心中只有和袁清泉的爱。醒过来以后，方佳又开始问了，“你和她在起共几次？”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她想通过时间长短判断袁清泉和李心若的感情深度，判断他们的这份感情是不是如袁清泉所说不是太深。 袁清泉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打消方佳心中的所有疑问，方佳不会相信他对她的感情确实比李心若的深。李心若让他自卑，作为男人的他注定和她是分手的结局，在心理上他感觉抬不起头，和这样的女人谈情说爱，和这样的女人做爱，能放松吗？和个女人在起心情不放松，那不是种负担吗？他深深体会到了那种负担。也许他心里也深爱过她，他并不知道。他感觉最深的就是这种深深的自卑感，他们的感情是不平等的，他不承认深爱过她。既然他不承认深爱过李心若，他就可以平静地面对方佳所有的提问。他认真地回答道：“我们在起只有四次，两次是她来看我，两次是我去看她。共是两年的时间，然后就分手了。” “你去看她？还说感情不深？” “我感觉是出于礼貌，她作为个女人来看我两次，我作为回报也得去看她两次，我感觉和感情关系不大，当然到起，免不了做些男女之间的事。” “两年？只有两年？……两年也不短了，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保持两年的感情？”方佳好像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怎么会只两年呢？我们的感情应该很长很长的，应该是生的时间。” “真的？”听到袁清泉这样回答，方佳很高兴。 “我已没有激情再动次情了。能真正动次情不容易，很累人的。”袁清泉回答。 “真的？”方佳又次这样问。“你和她真的全断了？不会再旧情复燃？” “怎么会呢？”袁清泉爱怜地看着她，说：“看着我的眼睛，我郑重地告诉你，我和她点感情也没有了，即使再见她，我也会很平静的，相信了吧？” 方佳能感觉到袁清泉的柔情蜜意，她又醉了。酸意被蜜意点点挤了出去，留下的都是甜蜜。 袁清泉说，想想看，既然他能说出来，就说明前网友在他心中已没有位置，如果有位置的话，他就不会说出来，而是珍惜在心中。他对她真，不想有点秘密，他把自己的所有都交给了她。 方佳想想，确实如此。如果袁清泉还在意李心若，就决不会告诉她，他会把这个名字珍藏在内心。既然告诉了她，没有了秘密，那这个叫李心若的女人已走出了他的内心。 这两次的相聚，在方佳心里刻下了永久的记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两次如痴如醉的相爱，她认为，这两次就足以证明袁清泉就是那个她等待生的男人，那个只为爱她想为他舍弃切，他也能为她舍弃切的男人。他会直等待着她，和她起在爱的王国里遨游，哪怕抛弃切，哪怕切都抛弃他们，最后只剩下爱，他也会和她起努力，为爱前行。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她才知道这只是她的厢情愿，任何男人都达不到她心中梦想的要求。 第4章 无题 三岁的女人应该很有理智，可方佳仍没控制住感情。 三十岁的男人应该很成熟，可袁清泉仍放开激情，让它恣肆。 成熟的标准是什么？她不想深究。理智用什么衡量，他也不去想。就这样，凭着直觉，跟着感觉，让成熟和理智在爱的翅膀上飞翔。插上爱的翅膀，切在眼中都显得那么渺小和微不足道。 两次的激情澎湃，方佳感觉自己像在云雾里，幸福得点也不真实，沉醉得好像是在梦里。她只沉醉于袁清泉的怀里，沉浸于袁清泉爱的誓言里，沉迷于袁清泉的情欲里，她什么也没想，甚至忘了自己追求的爱的标准。她迷迷糊糊、沉沉醉醉、脑子空白似的和袁清泉相爱着，全身心地用着感情。她带着这种爱的甜蜜回忆生活了长段时间，像醉人似的醉在自己的内心里，醉在袁清泉所给的感情里。等她被时间的醒酒汤泡过阵，心稍微清醒些的时候，她才想起她曾为真正的爱定的标准，她才记起她只能为什么样的爱付出感情，袁清泉给她的会是这种标准的爱吗？她点也肯定不了。又次相见的时候，方佳突然感觉袁清泉的不会给她她要的那种感情。“你知道我对爱的看法，你能做到吗？”方佳不太相信地问袁清泉，这么容易得到份爱，让她感觉轻飘飘的，心里点也不踏实。 袁清泉确实知道方佳对爱的看法，那是个很高的，可以说有点苛刻的，男人很难达到的标准。看到方佳的那眼，他什么也没想，如果他心中出现方佳爱的标准，他就没有胆量去付出这份感情，也没有勇气接受方佳的感情。 他是在网上看到她的文章才知道她感情标准的，她说，她不会轻易付出感情，除非她碰到个符合她心中标准的真正大男人，她才会考虑付出真情。她可不愿做悲剧式的情人。那个标准是什么？袁清泉曾问过她。当时袁清泉没想过和她会有感情，他们像朋友样随便聊天，袁清泉告诉方佳他和李心若的段情，方佳听后就感慨不已，袁清泉就问她感慨原因，方佳让他看她写的文章，然后袁清泉就知道了方佳用情的标准，这是个让大多数男人望而却步的标准。她说，她直追寻着纯纯的、理想的、脱离了世俗的、能让人惊心动魄的爱情。她要那个男人全心全意爱她，百分之百地爱她。为了爱，他愿意和她起粉身碎骨，哪怕坠入深渊，堕入地狱，也无所畏惧。袁清泉记得，当时看完这些话，他就笑她的纯真和幼稚，他问过她，现实中有这样的感情吗？她说，定会有的，只是她还没有碰到。听她的回答，袁清泉能感受到她心中纯真的面，傻得可爱的面。女人都想追求完美的爱，但现实中存在吗？不管存在不存在，她都要去追寻。女人都是理想的，方佳尤其理想化。她还不如、岁的小姑娘现实，有多少来岁的姑娘都不相信爱情，她们为了生活，为了现实埋葬感情，把爱情踩在脚下，当作尘土样看待，而三十多岁的方佳却把爱看得至高无上，这么虚幻的东西她不仅相信，而枪追寻。这是成熟的进步还是成熟的退步？袁清泉想不明白，看来现实不现实与年龄无关。好在他也不想和她有感情，有这样个纯洁的朋友，心里坦荡的朋友，他也感到轻松、自在、舒畅。如果有感情，他还真达不到那种标准，他已不是来岁的小伙子，什么事都可以冲动，还把爱情看得最高。已经成了家的他，更多的是事业和责任心，哪还有精力和资本去奢谈那么高标准的感情呢？他可以做到和女人用情，但不会为了感情粉身碎骨。他是个成熟男人，三十多岁的男人成熟是可悲还是可贺？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决不会为了份感情丢弃许多已经得到的东西。这些是他没见到方佳时的想法。看到漂亮、成熟、高雅、内外兼美的方佳，不爱上她不容易，用她的标准去爱她，又谈何容易！ 袁清泉不是没想过他和方佳感情的走向，可他发现让他放弃现有的切，和方佳共筑爱巢，是很困难的。他已是个成人，个事业还没起色的成熟男人，值得为爱做这么大的牺牲吗？况且他们的努力，在现实中可能会被碰得头破血流。头破血流后的爱情会不留下裂痕吗？三十多岁的男人，没有成功的事业，有勇气有能力为爱奋斗吗？也许现实把它打磨得太实在了，他发现离开她他就没勇气离开妻子和孩子。他确信他会爱方佳生，他也曾想和她相守终生，但他实在没有决心和勇气打碎个家再重建个家。在打碎和重建的过程中，他觉得会浪费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而他已没有时间和精力再浪费了。 句话常在他耳边萦绕，“像你这种性格的男人，是不会有大作为的，是根本做不成生意的。”他不信邪，骨子里他是个太傲气的人，是个怕别人小看自己的人。李心若的这句话刻在了他心里。他说过他不再在乎她，可他不能不在乎她的这句话。个男人，有什么事做不成的？个男人被个女人看扁，对他可是极大的污辱。李心若这样想，如果他只为爱，不去奋斗，有天方佳会不会也这样想，也认为他是个无能的男人呢。如果有天他们走在了起，却是方佳看不起的结局，他袁清泉的脸往哪儿放啊！ 袁清泉知道方佳和李心若不同，她不会在乎他有没有事业，不会看重他有没有金钱，她只在乎他的情。可个男人，总要有证明自己是真正男人的标志，情是女人制造的浪漫，对于男人来说，情不是他的生命，只是他生命中的部分。钱财和权力才能证明男人的能力，可他样也没有。在现实的压力下，他不得不世俗。看着甜蜜地叫他爸爸的孩子，他更有种责任感。虽然对妻子没感情，但当初毕竟选择了她，他要为她负责，三十多岁的男人应该少考虑自己，多承担责任。正是这份责任让他在方佳的感情面前却步。他做不到方佳要的那种程度，他可以把感情全给方佳，但他就是做不到和方佳不顾切地相爱，粉骨碎身也要走在起他也做不到。 面对他爱的方佳，面对痴情的方佳，袁清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她给予他那么大的希望，以为她找到了心目中的那个高标准的男人，可他却不能给她那种情。他不想骗方佳，他说他爱她是真的，不能和她结合也是真实的。他只希望她能理解他，哪怕她骂他欺骗了她他也认了。他做不到，就不能直欺骗她。他爱她，对她有感情，就不能欺骗她。“方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仍不知道该怎么说。 躺在他怀里的方佳猛然坐了起来，说：“你不用说了，我明白了，你做不到，对吧？算我看错了人，你不是我找的那种男人，而我却直认为找对了人。看来，男人都样，没有人会为感情负责的。” “不对。”他急力想解释，“吾为爱负责的，吾爱你生，吾把感情都给你的。” “是吗？”方佳没想到是这种结局，她被这现实打击得心里酸痛，她没想到口口声声说那么爱她的袁清泉竟然也是这种男人。她冷笑着说：“是吗？家有妻子，外有情人，有生活，有感情，两样都不缺，对吧？多好呀！” 袁清泉无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感觉方佳的温柔离他点点远了，但他不能怪她。他知道她知道这种结果后，她的情绪肯定会波动很大。他明白她直在找哪种男人，他也明明知道她在寻找什么样的男人，他做不到那种男人，却还和她用情，即使是情不自禁，他也难辞其咎。他从内心感觉对不起她。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边，不敢面对她，也不敢看她。 自从和袁清泉用感情，方佳直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她知道大部分男人都是只保持情人关系的对感情不负责任的男人，但她万万没想到袁清泉也是这种男人。袁清泉对她的感情让她感觉是真挚的热烈的，让她很放心。她这次之所以问并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想亲耳听到他的承诺，她没想到竟会是这种答案。听到这个答案，仿佛是她最怕的声炸雷炸在了她头上，让她有被雷电击中的感觉。那种刺耳，那种难受，那种烦躁，那种毁灭的击，让她的心有撕破切的愿望。如果不是她的修养，她的性格约束着她的行为，她就想毁掉切。她不是个乞求感情的女人，她同样是个要强的女人，得不到的东西，不是自己的东西她不强求。既然这段感情不是她要的那种，她为什么还要妥协地迁就呢？她为什么还要在个不符合自己标准的男人面前流露真实的感情呢？让理智出来吧！压抑住那份不快，在他面前保持平静，保持个女人该有的自尊与优雅。她宁愿输掉感情，也不愿输掉做人的志气与尊严。她的歇斯底里，她的冷笑只能告诉他，她太在意他。只能告诉他，她也只是个平凡的容易被男人骗的女人。如果她这么容易地答应他这个条件，或屈服于他的这个条件，就会是对爱的种亵渎，她要的是多么纯洁多么崇高的种爱呀！面对这个曾说深爱自己的男人，面对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她压抑着内心的流泪、流血、绝望、愤怒、无奈、伤心、懊恼，换上平静的脸色平静的声音，说：“看来我们的感情寿命太短了，你和李心若能坚持两年，而我们却坚持不到两年。也许你们的感情太深，也许我太差，不如她。我不会勉强的。再见吧！” 方佳强迫自己不流泪，强迫自己从他温暖的怀抱里逃出，强迫自己走出弥漫着爱的房屋，强迫自己扯走仍向外满溢的感情。要离开袁清泉，是多么不容易的种选择！可她怎么办？难道要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愤怒，表现自己的不满，表现自己的怨气，表现自己的伤心？无论哪种表现都会有可能让他小看她，让他不在意她，让他不珍惜她。只有决绝而走，才是唯的选择。她发现，从袁清泉的感情里逃出，是很不容易的件事，种无形的绳索拉着她的腿，她的心，这条看不见的绳索就是她对袁清泉的往情深。她和它较量着，用着全身心的力气拉着它，拼命走出它的拉扯。在拉扯中较量中，她的心碎了，肠断了。她不想让袁清泉看到她的挣扎，用平静的口气说完话，她就迈着让人看起来还不是很乱不是太软的步子走了出来。 她听到袁清泉叫她的声音，她不肛答，也不肛头。她的泪流了脸，她没法回头。 袁清泉感觉方佳走出了他的生命，走出了他的感情，他喊她，她并没有回头。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即使喊她回去，又有何用？他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他能感觉到她表现的平静中压抑的绝望与痛苦，但想想现实，他仍无法为她改变。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她走出他的视线，他却无能为力。 这次相见，袁清泉个人有点灰溜溜地回去了，他知道，方佳不会再去送他。他们两人要维持这份感情就必须有人退步，有人改变想法。而他不想做也不能做那个退步的人。他宁愿孤单人回去，也不能因为心软下而欺骗方佳，造成对方佳更大的伤害。 方佳回去后，在床上躺了两天。她很灰心，也很失望，更多的是伤心。她知道袁清泉告诉她实话，是不想伤她太深。可这实话本身就已伤了她呀！她心里真想他撒谎，给自己个美丽的梦，给她的心个安慰。她怎么办？分手吧！不想低头的她，从来没向男人低头的她，只有分手这条路可走。也许他们这次的分开就意味着永远再见。她明白，袁清泉不可能主动找她，因为他给不了感情的最终归宿——家。如果方佳找他，他也不会拒绝，但只能是接受了他的条件。公平吗？爱有公平可讲吗？任何事都不会有公平，爱也如此。既然这样，还是分手的好。方佳这样告诉自己。她想下决心和袁清泉分手，可闭眼，眼前就是袁清泉那种深情的注目和微笑，这个男人已走进她内心是不争的事实了。现在关键看自己有没有毅力，有没有意志力离开他，把他从自己心中永远剔除掉。 躺下的这两天，方佳想了很多。没想到那么帅气，那么特立独行的袁清泉最终被现实压倒。她发现男人的诺言不过是句空话。袁清泉说，他只能和她保持情人关系，他要面对现实。方佳终于明白了件事，千万不要考验男人的感情，更不需要用自身去考验男人对感情有没有责任，只要看看他对其他女人的做法就了解他的为人。三十岁以上的男人性格已经定型，不要期望他会为你改变什么。如果个男人爱过个女人，不和她结婚，不是这个女人不优秀，也不是他说的种种理由，是他不想负责，他会对所有女人都样，口口声声说爱你最深，你也不会例外。尽管他说爱你比爱她深，他对你的感情和对她不样，激情过后平淡的时候，他对任何女人都样地不会为感情负责。如果碰到有感情经历却没和对方走到起的男人，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诺言。如果个男人总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女人，那你同样不适合他。不是他的标准不适合别人，只适合你，而是他肯定是个特别自私的人，自身觉得所有的女人都该围着他转，不小心，他就觉得女人不符合他中的标准。不是好女人难找，而是他这种男人有问题，你同样不会适合他。你不要当那个自认为是适合他的女人，别的女人已体验过已失败的事你定不要再体验，否则，结局仍是失败。说不定结果比别人更惨。虽然开始他说得很好，觉得终于找到你这个他心目中的女人了，后来呢，当交往的时间长，当在起的时间长，他同样觉得你是不适合他的女人。这两种男人，共同的特征就是找不到女人，就是自己找不到女人却抱怨没有好女人的男人，抱怨所有女人都欺骗他的男人。既然前面那么多女人都要离开他，肯定有离开他的理由，你也要离开他，不要去做英雄，去解救他，否则，陷入痛苦泥潭的人是你，而不是他。许多女人都经历过的却最终离开的男人，如果是聪明的女人，就不要再去实践次，经历次，否则就像不会运用已经证明出来的定理的人，非要再傻傻地费劲地证明次，只能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的笨蛋了。袁清泉属于哪种男人呢？方佳认为他就是第种男人，永远不会对所爱女人负责任的那种男人，从他告诉她和李心若的感情经历和最后结局中，她就应该明白他是那种男人，她就该明白有天她和他也会是他和李心若样的结局，而她方佳就是这么个傻傻的笨女人，非要相信他说的爱她更深的话，去证明别的女人已经证明过的事实，她直就是个不会运用定理做题的女人。 两天的痛苦思索，让方佳下了决心，分手吧！没有结果的爱情不值得用心去累场。尽管这种爱情正处于激情阶段，正像怒放的鲜花不忍心摘走，不忍心破坏样，方佳也不想这么快就结束这种感情，但想到没有结果，她的心就凉，就像花开始就知道自己的美丽只供别人欣赏，最终不会有任何结果样。那会是很伤心却没有办法的选择。她也只能有这种选择。 第5章 无题 方佳在家躺的两天，直没见到老公赵阳瑞，她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想去问。赵阳瑞也不会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正处于崩溃边缘，也就是说正处于离婚状态。 和赵阳瑞生活了十几年，方佳直搞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感情。刚结婚时，他曾说过爱她的话，她不知道是真是假。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爱过这个男人。她认识赵阳瑞的时候，正是她对感情最绝望的时候。当时她和男友谭又君在无奈的情况下分了手，感情的打击让她痛不欲生，她当时感觉她的心已死，嫁不嫁人都样，嫁给谁都样。 方佳和谭又君是大学时的同学。大学时的方佳，是个文静、内秀的女孩儿，从不张扬，就像谷底百合，或者说像兰花，静静地散发着幽香。只有肯停下脚步欣赏她，才能发现她的美。而这个停下脚步的人，肯定是个有思想，有见地，不浮躁，能静下来沉思的人。可大学时的男女生都很浮躁，刚结束高中时的枯燥艰难的拼搏学习生活，突然发现有大把的时间扔给了自己，空闲得整个心都是空的，时间富余得让在高中忙碌惯的他们不知所措。高中时由于有大学目标牵引着，不敢浪费时间。升入大学后，目标的实现，成功的感觉，让他们突然感觉特别空虚，空虚得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和无从适从的这些大学生们不知道该怎么把每天的大把时间从手中抛出去，不知道用什么样的疯狂方式才能弥补高中几年的辛苦，才能填补时间留下来的长长的空隙。进入大学时期，爱表现的同学多了，有些在高中比较内向的学生也开始注意表现自己，开始注重交际起来，他们把这些当作有才能的表现，对交际和表现的重视远远超过对文化课的学习，超过对知识的吸取。能像方佳样坐下来学习，心中有片宁静的学生少得成了稀奇。更多的男生想用潇洒的表现吸引更多的女生，更多的女生想用漂亮的外表让更多男生着迷。男生在极可能多的场合中亮相，想成为女生眼神聚焦的重点，女生频频出现在各种交际场合，想成为男生们注目的对象。谈朋友，成为大学里感情泛滥的表现。方佳就有这种感觉，是虚假的泛滥的感情，根本没有真情可言，大多数人是为了驱除寂寞，是为了填满那些多得不知怎么才能花费掉的时间，在被时间杀死的恐惧中，拉个陪伴者殉葬。 方佳看着那些整天成双成对的嘻嘻哈哈的红男绿女，看着儿戏时身边换来换去的男女同学，就感觉爱情就像冬天的落叶，充满了腐烂的味道。爱情只存在校园游戏中，是挂在嘴上的东西，和心灵无关。看到这些变味的爱情，她心凉，然后却步，她不想让感情成为时间空虚时的填堵物。感情如果变成这种物质，就会像棉絮样轻飘飘的，把心灵也照得片空白。爱在方佳心中直是高尚的、纯洁的，是点灰尘也不能沾的。在这种爱情没有到来之前，她就不去降低标准去体验不是爱情的感情。她不去追求同学们追求的热闹与喧哗，她静静地泡在教室里和图书室里，做着让大多数同学不齿的作业，学着大部分同学不屑的知识。有同学就说她太呆，是个书呆子，已经考上大学了，只等着分配了，没有关系学习再好考分再高有什么用，还不是分个差单位？还学个什么劲呀！她听了只是笑了笑，她想，关系是暂时的，只有知识才是永久陪伴自己的东西。大学生不会交际，不去交际，就会被大家称为书呆子，“书呆子”可是个贬义词，是任何人都不想拥有的称呼。方佳听到后，并没有生气，她不以为然。她明白自己不属于那种热闹的环境，看电影、逛公园、请吃喝、跳舞，都不是她心里想做的事，如果勉强逼迫自己去做，她会感觉更加空虚。她不是那种爱热闹的性格，就融不进去那种生活，她不想逼自己的心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她的同学也曾邀请过她，看她实在太坚决，也就算了。她就成了他们班个落伍的人，或者换句话说，是个特殊的人。大家冷眼旁观她，她也冷眼旁观着他们。 方佳无悔自己的这种选择，她感觉这样的日子平淡而充实。在图书室看书的同学本来就少，加上人员不固定，有时这人来，有时那人来的，虽然在图书室呆的时间不短，但方佳不认识个人。不过，没有熟悉的人，方佳反而感到更自由舒畅，她可以少说很多话，更加专心学习。可有天，她惊奇地发现向爱活动，很活跃的谭又君也出现在图书室，他不是来看看，而是稳稳地坐在了那里。这让方佳很惊讶。他看到她，向她点点头，方佳也向他微笑下，这样算是两人作为同学关系打了声招呼。后来，方佳发现，谭又君和她样，除了上课，课余时间几乎在泡在图书室里看书。他这个爱动的人能静下来认真沉静地看书，倒让她对他刮目相看。刚开始，她以为他和般男同学样，除对追女生有热情，对千方百计吸引女生目光有兴趣，常常把追到多少女生，有多少女生对自己有意挂在嘴边，作为自己成果向男生大肆炫耀外，对学习毫无兴趣。能来图书室已经让方佳对他刮目相看了，她不认为他会坚持多久，玩乐的诱惑毕竟大于学习的诱惑。没想到天天，周周，月月，那个座位上总坐着态度认真的谭又君。她看到，班里的几个男生进来叫他，但他却不为所动。有时候，有几个女生约他，他最终也没走。还有几次有女生坐在他身边说着悄悄话，她猜想大概是约他的话，因为她看到他摇了摇头，示意那女生走。女生不走，坐在他身边有下没下地翻着书或杂志，可他仍旁若无人似地看着自己的书，不再理睬旁边的那个女生，女生终于耐不住寂寞，无奈地走了。他这些行为让方佳对他产生了好感，她感觉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是和那些追求享乐追逐热闹让人感觉轻浮的男生大不相同的人。 虽然方佳对他产生了好感，但他们在很长段时间内，大概是大半年的时间内只是每天在图书室见面，见面时只是用眼神打个招呼而已。他们和般的同学没什么两样，可以说比般同学还感觉冷淡些。快年的时候，在个月明星稀的晚上，谭又君突然约她起赏月。 那天晚上并不是中秋节，可方佳记得那晚的月亮却又大又圆又亮，亮光仿佛透过窗子洒到了她看的书上，她记得自己还抬头往外看了眼，也许是只是她自己的时感觉？她的感觉让她认为不是灯光在照着她的书本，而是月亮在陪伴着她读书，她感到了种温馨。那晚，图书室只剩下他们两人，那位值班老师无精打采地眯着眼睛，看来已困得不行，但还没到下班时间，她也只好耐着性子硬撑着。方佳看书的时候，总觉得那天晚上的光特别温暖，她开始以为人太少了，所以灯光才给她这种感觉。后来，她以为除了灯光外，还有渗透其中的月光给她的感觉。再后来，她发现还有种光，若隐若现，让她能感觉到却发现不了的就是谭又君的目光。这种光才是让她产生温馨之感的真正原因。看书的时候她实际上已感觉到了这种光，但在她寻找的时候却只能感觉到他还没得及收走的点余光，因为每次她抬头的时候，他的脸刚扭过去，她只能看到还没有随头扭过去的点目光，闪闪烁烁的目光就这样隐隐约约半明半暗似地扫在她心里。下班时间到了，和方佳起走出图书室的他，终于开口说：“今晚的月亮真亮，我们去赏月可好？”方佳这才发现切都是真实的，不是自己的感觉，真的有月光，真的有目光。目光，月光，灯光共同温馨着她读书的时光。她的心还没从这种氛围中走出来，她的心拉着她，毫不犹豫地跟着谭又君走进了校园。 月亮像枚圆圆的邮戳，等待为多情人邮寄心灵的信件，月亮又像个大大的钢印，等待为恋爱的男女开出爱的证明。看着月亮，不知为什么，方佳的心跳了，脸红了。近旁的谭又君肯定感觉到了她的内心世界，他说：“你羞涩起来更美了，不羞涩的时候静静地像百合，像兰花，羞涩的时候就像徐志摩的句诗‘像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很有诗意的美。”方佳没想到自己的文静能得到他这么高的评价，她有些感动，笑了笑说：“别取笑我了。”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好像怕吓走月光似的。这种表情，这样的声音让谭又君冲动得不能压抑，他抓住了走在身旁的方佳的手，然后把她拉进怀里，给了个长长而充满热情的吻。方佳此时感觉天上的月亮就是谭又君吻她的吻印，月亮在吻大地，谭又君在吻她，他们都充满了爱，天地合，情景交融，在美好的诗意中，他们诠释了、印证了美好的浪漫的爱情。 方佳问谭又君，那么多活泼的、优秀的、漂亮的女孩儿围着他，他怎么不动心，怎么能看上她？谭又君回答说，他不想游戏人生，游戏感情。那些女孩儿外在的东西多了些，内在的东西太少，给人肤浅的感觉。他喜欢她这种文静、内秀、从内到外散发出香气与美丽的女孩儿。像她这种对感情专真挚的女孩儿太少了。他是真心用情的，也想找个同样真心用情的女孩儿。 “你怎么知道我用情真？”方佳不禁惊愕地问。 “性格，个人的性格决定切。你对学习的认真执着，让我相信你对待任何事都是这种态度。”谭又君回答说。 尽管他们几乎天天在图书室见面，可他们从没有说过句完整的话，谭又君这么了解她，能深入她内心，能看到她内心深处的东西，方佳很感动。在大学里，有多少男孩儿愿意深入了解女孩儿呢？他们要的不过是玩伴而已。而他谭又君就是这么独特的个男孩儿。这大概就是精神上的交往，心灵上的相通吧，也叫缘分吧！ 谭又君接着说：“在我心中，你比所有的女生都美丽，你比她们也漂亮百倍，所以我要拒绝所有女生的约会，坐下来陪你静静读书。” 听了这句话，方佳的心颤动。这句话，使方佳下定决心，自己永远不辜负他，今生只把心交给他，今生毫无顾忌地把感情都投入给他。 方佳和谭又君在学校里真心相爱了三年，这中间不乏有人追求谭又君，也不乏有人追求方佳，但他们两人都经受住了诱惑，也经受住了考验。不管追谭又君的女孩多漂亮，多靓丽，有多么诱惑人的家庭条件，他都坚信方佳才是他心中的真正宝贝，他爱她就不能沾上任何世俗灰尘。不管追方佳的男生多么英俊，多么帅气，有多么吸引人的交换条件，她都坚信谭又君是他唯的真爱，是她生的追寻。他们都曾相信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的爱情，经受了这么多考验的感情，还有什么能破坏他们的幸福，还有什么能拆散他们的姻缘呢？出头的年龄，有勇气，但毕竟幼稚；能思考，但毕竟见识短浅。社会总比校园复杂，因此走进社会的他们，想为爱情往无前的信心和勇气在现实面前就像霜打的叶子，想结果只能是奢想，只能是枉然。毕竟前，两人还信誓旦旦，相约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两人都会等待对方；不管距离有多远，他们的心总要紧紧相贴。他们想争取分在起，可现实不容许，他们两人来自不同的省份，结果就是分配在了不同的省份。他们也曾努力，也曾想用自己的高分证明可以留在这座城市，可是，后来他们才发现，分配不是看分数，而是看关系。看到这种情况，他们的心凉了，方佳这时才理解同学骂她是“书呆子”的正确性，她真的很傻很呆，但如果时间能倒流，她知道自己仍会这么傻这么呆，人和人不样，她就是这样的女人，注定了就定会做那样的傻事。 分配前夕，有女生找到谭又君，说，如果他和她处朋友，她就找关系把他留在这座城市。这是以爱情为代价的交换，谭又君感到了污辱，感到了对爱情的亵渎，没有方佳的城市，他留下来也没有意思。为了方佳，他拒绝了她。他和方佳样相信有爱就会有切。由于两人的不屈服，由于两人对爱情的坚信，他们就拒绝了所有以感情为代价提供有条件的帮助。他们最终天各方，相距千里。毕业后的两年里，他们仍对未来充满信心，想通过调动结束常年的分离日子，可他们把调动想得太简单了，调动和毕业分配样靠的是关系，当时他们不明白，就像苍蝇样到处乱撞，却找不准方向。有时看到别人的白眼，他们感到绝望；有时看到人们的热情，他们自以为是看到了解到希望，后来才发现，热情只是层蒙面纱、是层遮羞布，它的背后是更冷更深的拒绝。刚步入社会的他们当然还听不出人们话语里隐藏的深层含义，也看不出笑容背后暗含的意思。本省调动都很有难度，何况他们没有关系却想跨省调动呢。他们的热情慢慢冷却了，然后是心灵的失望，再后是绝望，最后就麻木了。麻木的他们只剩下疲乏的感觉，疲惫充满了身体，溢满了大脑，想休息的感觉不时袭来。 刚参加工作的几个月，也就是说他们分离后的前几个月，两人还用秦观的词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来鼓励着自己，安慰着对方，两年后，随着折磨人的思念，伴着跑断腿的劳累，他们终于明白了朝朝暮暮是多么好的种感情存在形式。如果他们是朝朝暮暮，他们肯定赛过神仙。第三年，他们感到即使他们两人再尽力，也只能是徒劳的结果。即使谭又君不怕父母的唠叨，不顾亲人的劝阻，坚持等下去，可每次和方佳相聚后的怅然也让他的心碎了又碎。即使方佳不怕坐两天两夜的火车的劳累，也不怕坐火车后再经受段汽车的颠簸，但每次的离别也让她肝肠寸断。他们都看到了未来的茫然，未来像大雾样笼罩着他们，未来像满天的飞雪样抽打着他们。站在笼罩的大雾里，片苍茫，不知所措；站在被抽打的风雪中，只能感到前途渺茫；站在离别的汽笛声中，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对方。第三年的春节，他们又相聚在起，当谭又君抱着方佳痛哭流涕伤心欲绝时，方佳读出了他没有说出的决定。他们疲惫得撑不起爱情的重量，再也拖不动脚步去跑爱情的马拉松。三年后融入社会生活，他们对社会有了更深的了解，看透社会后他们才明白自己是如此弱小，他们的爱情像社会球面上的粒沙尘，即使被最微小的风吹，也会跌落在地。他们的心脆弱得就像夏日的蚊子，被社会的手轻轻拍，就只剩下滩血。他们的爱情被空间的距离撕裂得七零八碎，剩下的只有痛不欲生的别离。他们的曾经的幼稚决定了曾经的勇气，被社会消磨得越来越没有棱角的他们变得不再幼稚，却同时就失去了曾有的勇气，他们无力再对抗任何压力，疲累的感觉让他们选择了放弃。人是什么？在大时空里渺小得不值提。情是什么？是在风袭来时的声鸟鸣，凄厉地昭示着内心的愿望，却马上又被风吹得消失了自我。爱是什么？是岁月脸上鼓起的小包，在次次经历磨砂膏的揉搓，洗面奶的摩挲，润肤露的浸润，乃至激光的穿透，终于败下阵来，最终溜得无影无踪。 谭又君抱着方佳说：“佳，对不起，我受不了，太累了。你知道吗？看到你冻伤的手，而我无法帮你把，不能给你点温暖，不能呵护你，我的心很痛。分离后，我时常被这种无奈折磨着。我想，既然我做不到为你遮风避雨，给不了你幸福，为什么要耽误你呢？换成别的男人也比我做得好啊！”他的声音哽咽了，泪流了脸，噼噼啪啪地落在了方佳的心里，让她几乎不能承受。方佳理解他的心，她相信他不是因为变心才说这些话，他不是那种移情别恋的男人。她方佳何尝没有这种感觉呢？当她得知他总以方便面凑合过日子时，她不是也心疼得要命吗？她也不是懊恼自己无法为他做什么吗？日子还有很长，难道他年年靠吃方便面过日子？她不能为他经常做饭，不是也心中有愧吗？她不是也想过，既然自己不能帮他，何不让他身边的其他女人代替她呢？虽然她方佳直是爱情至上者，愿意为爱自己的男人受苦，可她不想让爱自己的男人受苦。虽然她不想向现实低头，但她不想他为了她在现实中被碰得头破血流呀！ “屈服吧！低头吧！向现实低头，向命运屈服！”虽然是遗憾的结局，却也不是她方佳的错，她已经尽力了，她也仍在努力，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最终还得向现实妥协。爱情是最容易扮演委屈角色的人，不是有好多人为了好多事牺牲爱情了吗？爱情就是委屈的小媳妇，随时要准备着哭泣流泪。她方佳虽然还想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但他谭又君已累得躺在地上，不想前行了，她不能强迫他，她更没有力量拉他前行。她失望，但她不怪他，她相信他曾真心爱过她，可以说直到说出分手话时，他仍是真心爱她的。女人总给现实加上层幻想，男人却能走进现实深处，更深地理解它。她送他走，句话也不说，平静地送他走，好像送个很普通的朋友，好像他们没说过分手，他们还像原来样期盼着下次的相聚，他们仍是互相牵挂，彼此思念。可送走谭又君后，方佳把自己关在屋里，捂着被子痛哭了场。她感觉，谭又君抽走了她身上最根本的东西，她已经支撑不起生命的力度，生命已从她身心逃离，她只剩下空空的躯壳在等待着被时间填满。 第6章 无题 方佳和谭又君分手后，好长时间就处在种无求无欲，什么事都无可无不可的麻木状态。眼看着年龄越来越大，她的父母都很着急，男大是宝，女大可是草。尽管方佳觉得整个心都被谭又君掏空了，但她的身体还活着，她仍在生存，她也不可能和社会脱节，所以她仍得和大家样世俗地生活着。后来，经人介绍和赵阳瑞相识，赵阳瑞确实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低个子，小眼睛，身上没有让人感觉亮的部位，也没有独特的气质和性格。可此时的方佳根本不考虑外表问题，也不想气质问题，只要男人不坏，她就不会挑剔。不就是结婚吗？不就是和另外个人起过日子吗？日子是过的，不是看的。她很明白这点。只要男人对她好，真心实意和她过日子，她就不再强求什么了，反正她也没有感情再给别人，为什么要求别人那么高呢？所以方佳没有激情也没有厌恶地和赵阳瑞交往着，切都很平淡，约会，吃饭，见双方父母，所有应该有的程式她都不反对。可以说方佳给赵阳瑞的感觉是很顺从，她从没说过哪点不好，什么事她反对，赵阳瑞说做什么她就跟着去做什么，只是赵阳瑞有拥抱亲吻等亲热动作时，她尽量避开，实在避不开的时候她也能做到不避，只是自己没有迎合的动作，更不用说主动了。 他们交往的年多时间内，很平静，没有过争吵，方佳是无情无绪的，好像在做不得不做的事样，想尽力完成它，赵阳瑞也是个较平和的人，他也不会和人争斗，况且他很喜欢方佳，也尽可能让她开心。可以说从刚认识直到结婚后的前几年里，赵阳瑞对方佳是很呵护的。 他们认识不到半年，赵阳瑞就曾向方佳求婚，可方佳不置可否，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知道结婚的那天总要到来，可她的心仍有那么不甘，她还等什么呢？她问自己，难道谭又君还会再来找她？也许心中的存在的那点希望阻止她不答应他？也许她还没准备好过婚姻生活？反正赵阳瑞向她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有说同意，但也不可能说拒绝。在后来的年多时间内，赵阳瑞又断断续续地提过几次，她都是同样态度，他也没问什么，也没逼她答应什么，也许他认为女孩都是这样，害羞，而且对婚姻生活充满恐惧，如果逼她，更会适得其反。他们交往年半的时候，赵阳瑞单位要分房子，如果不结婚，就没房子住，这时他不得不让方佳作出肯定选择了。方佳也觉得如果再不答应，就太过分，她是为了分房子和他结合的。结婚后，生活上，赵阳瑞对她不错，他知道疼爱她，有时间的话做饭、洗衣他都干。方佳是个善感的人，她能体会到赵阳瑞为她做的切，她也尽量多做家务活。可以说，生活上他们还是和谐的，很少有矛盾发生，赵阳瑞总让着她，方佳也尽量多为他考虑。可在感情上方佳却直感到空空的，没有着落。没有波澜的生活让方佳感觉日子很平淡，感觉两人在感情上只是凑合着过日子。方佳想把颗心全放在赵阳瑞身上，可她发现，她做不到，她对他没感情，如果说有点的话，那肯定也不是爱情。她感觉离开谭又君后，不管赵阳瑞对她多好，她的心也还没有找到个能让它停泊的地方。她的心总想动，但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直在漂泊，静不下来。虽然心在动，但外表上的日子却没有什么变化，她和赵阳瑞婚后几年都是这样平淡地过着每天，至少外表上没有争吵过，在别人眼中也还算是幸福的家庭。 结婚后的前两年，可能是还有新鲜感吧，两人虽没有很深的感情，但如果不深究，也看不出什么来。感情的深浅度谁也无法测量，整天说甜言蜜语的人并不见得感情深，句感情话不说的人，也不定说没感情。日子都很平常，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就不可能通过事实验证感情的深度。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些许奉献测量感情，可信度不大。所以，方佳不清楚赵阳瑞对她的好能表现出他对她的多少感情，也不明白自己对赵阳瑞是否表现出过感情。方佳虽然时常感觉感情在飘，但在没有合适对象的情况下，它也可能在赵阳瑞的感动下，在他身上停留那么会儿。这就是他们婚后两年内看起来比较融洽的原因。虽然没感情，日子却过得比较顺心。两年后，他们有了孩子，既然没有别的男人能够让方佳停泊她的感情，释放她的感情，她就把感情全倾注在了孩子身上。这是做母亲的该做的，赵阳瑞也无法说什么，但他总感觉日子中好像缺少了什么，那么别扭和不对劲。 方佳明白缺少了什么，两年内，尽管她对他没用什么感情，因为没有对比，赵阳瑞并没感觉到失落。两年后，当看到她对孩子和对他完全是两种态度，他会首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用感情，会体会到原来她用在他身上的感情微乎其微，可现在，连用在他身上的这么点的感情也消失殆尽了。可那个对手是他们的孩子，他不仅不能发火，不能吃醋，而且也不能说出个“不”字。因为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她对孩子好，天经地义，他个男子汉跟自己的孩子抢感情，那算什么男人？知道感情明明被抢，却又不能说，不能夺，这种窝囊肯定让他心里窝火。她看到几次他欲发火又克制的表情，她并不在意。她知道自从有了孩子，自己就把感情全身心地给了孩子，对赵阳瑞是淡了又淡，可以说常常忽略他的存在，她很少关心他，很少在意他的需要，她心中只有孩子，漂泊的感情暂时找到了个寄托的地方。 赵阳瑞常问她，“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感情？”她总是把这句话支吾开，说：“老夫老妻了，说什么感情不感情呀！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的感情也没有出轨，把感情给咱们的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这样说，赵阳瑞倒无话可说。有次，他说：“你总这样应付我，我非要找点事试试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他有点狠狠地说。方佳听他这么说，倒没什么在意，虽然她听出他口气里的严厉与狠劲。她觉得那么大人去试什么，不是很无聊吗？特别去试感情，更无聊，并枪试不出结果来。她不相信他真会这么做，也就没把他这句狠狠说出来的话放在心上。 从认识直到结婚后两年的段时间，方佳感觉到赵阳瑞对她好，她没有别的要求，她只想和自己共同生活的人对他很好。她知道他外表太般，也从没要求过他外表。方佳要求的对她好的标准就不高，赵阳瑞只要用心，般都能达到。自从有了孩子后，方佳对赵阳瑞不闻不问时，赵阳瑞用另种方式发泄出来的怒气让方佳感觉这个男人不仅外表俗气，内在也很俗气，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以前她直认为他很善良，善良的人就能够弥补外表的不足，可善良能弥补内在的俗气吗？如果不能的话，那善良是真还是假呢？她越来越感觉不到他的优点，越来越感觉他的俗气像夏天的热空气，即使用风扇也排不开那浪接浪的势头。 赵阳瑞常说他是最好的男人，换个男人就不会对她这么好。常常挂在他嘴边的这句话，让方佳感到像吃下了过期很久的油腻东西似的。特别是看电视，只要上面出现哪个男人骂妻子或打妻子的事，不管是新闻还是影视剧，都会成为他评论别人炫耀自己的话题。边看，他边告诉她：“看看，坏男人有多少，只有你幸福地碰到了我，换成别的男人，你也是这种下场。”对他这种说法，方佳般不理他，说多了，方佳就辩驳说：“不定，为什么新闻上要报道这类事？就是因为这些事特殊，所以才是新闻，多的话就没有报道的必要性了。看来，大多数男人都是好男人，只有这些少数男人才是坏男人。”每当这时，赵阳瑞就从鼻子里哼声，说：“你太天真，说实话，你不会找个比我强的男人。”这声音，这口气，好像除去他，天下男人都是坏男人，都是动不动就打女人的男人。方佳感觉到他的自大和渺小。他的自大反映出他的渺小，他的渺小更显得他俗不可耐。面对感觉越来越俗气的赵阳瑞，方佳不屑和他争论什么，后来，她连电视也不和他起看，更不要说交流了，后来连话他们也很少说。 方佳和赵阳瑞公开有裂痕，就是赵阳瑞考验她感情的事引起的。方佳以为他说考验她，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竟真的行动了，这实施就撕开了蒙在他们婚姻上的虚假面纱，事实赤裸裸地告诉赵阳瑞，方佳对他没有感情。实际上不用试，方佳对他也没有感情，只是方佳怕伤他，不想告诉他，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对他没感情的真相。好多事不是需要知道真相的，太认真了反而伤害更大。如果他不考验她，两人不是还能平淡地过下去吗？即使有感情也经不住考验，爱情是最脆弱的东西，呵护它还呵护不住呢，还能用风霜去拷打它吗？何况方佳对他没有点感情呢？最后只剩下那么点平淡的温情，也被赵阳瑞考验走了。 那天，方佳下班回去，赵阳瑞好像无意地说，有个叫谭又君的人来这座城市讲学，听说讲得不错，他住在市委第招待所208房间。听到名字，方佳的心里就格登下，她从来没告诉过赵阳瑞她和谭又君的事，既然谭又君和她分手，她也没必要让赵阳瑞知道，知道后婚姻生活反倒有阴影，她只想个人嫁给赵阳瑞，不想带着谭又君的残破感情嫁给他。赵阳瑞不知道他和谭又君的事，所以他说起来很平淡，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不会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告诉她这件事，或者他根本不会告诉她这件事。赵阳瑞只说这么点，方佳也不敢过多去问，怕他有什么疑心。赵阳瑞为什么要打听这么清楚，方佳想都没想。方佳只想他告诉她的这点不就够了吗？她已知道他住在哪儿，如果她去找他，肯定会找得到的。找他不找他？方佳有点犹豫。最后还是旧情和好奇拉着她，她去了第招待所，敲208房间的门。门开了，还没等她看清来人，她就被那人下子拉进怀抱，好久没有躺进过男人怀抱里了，种冲动和久远的熟悉让方佳有融化的感觉，因为她确定这个人就是谭又君，她就没多想什么，只想躺在他怀里好好休息休息。正在她想沉浸其中的时候，她耳边响起了轻轻的话语，“怎么样？很舒服吧！”虽然很轻，怕吓着她似的，可她听到这声音，就如同听到战场上的大炮声样，吓得想捂耳朵，却发现不可能，因为赵阳瑞已拉住她的双手。她这才明白，刚才抱她的人是赵阳瑞，而不是谭又君。应该说这两人的拥抱不会样，她应该能分辨出来的，可是她心只想着谭又君，又以为赵阳瑞不知道他们的事，所以她想都没想赵阳瑞会在这种场合出现，也就没防备赵阳瑞考验要使用的这招。 赵阳瑞睁大小眼睛，狰狞（方佳感觉只有用这个词才能概括他脸上的表情）地说：“没想到，你……方佳，旧情这么难忘，我想你听到这个消息就会来，我也怕你会来，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这是我在这，如果真的是他，你们两人不就在这儿重叙旧情了吗？难怪你对我没感情，原来你心中还有他。方佳，你为什么这么虚伪，你对我没感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每次问你，你都不回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真相！” 方佳句话也没听到，她只感觉自己的头嗡地就大了起来，她感觉了污辱，这种考验只能让她感到污辱。她听见自己说：“没想到，赵阳瑞，你竟然这么卑鄙，用这么卑鄙的手法考验我。我现在告诉你，我对你没感情，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感情，原来我尊敬你，现在我鄙视你，你根本不配我用感情。” “好呀！我知道，这才是你的真心话。我就说，你不会这么简单，只把感情给孩子的。你知道，为了知道你的过去，我费了多大劲才打听出来吗？我这么费神就是想知道你的感情到底在哪儿？”赵阳瑞仍气呼呼地说。 “你可真有心机！佩服！你可真是太费劲了，值得吗？”方佳冷冷地说。 “有什么不值得？你无情，我无义。我做什么事，你也不要再管我。”赵阳瑞仍气气地说。 方佳早就听说赵阳瑞和他单位的个女人走得比较近，只是她没有多想，她也懒得多想。有感情才会嫉妒，才会睁大两眼跟踪对方，没感情的话，就没必要睁开两只眼了，只眼也不用睁。她明白他说的意思，就冷淡地说：“随便。” 这件事情过后，他们两人就挑破了原来虚假的表面还能维持的婚姻关系，两人隔阂太大，裂开了条鸿沟。方佳心中感叹，感情确实是最脆弱的东西，不管有没有感情，定要给感情留下呼吸的空间，不要考验感情。 还没有撕破关系的时候，赵阳瑞有时说要加班，有时很晚才回家，偶尔有晚上也没回去的时候，方佳从不去多想，或者说她心里希望他不在家，他不在家，她反倒有种轻松感，她不用担心他找她，说让她尽做妻子的责任，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让方佳觉得是种负担。所以他不在家，不纠缠她，反而让她感觉家更像家，成为了心灵放松的地方。关系破裂后，赵阳瑞谎话也不说了，也就是说，他不回家，根本不给方佳说，夜不归宿成了常事。慢慢地，方佳也习惯了他不在家的日子，作为个敏感的女人，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去追究什么，他们没有感情，拉他回来，也太虚伪，即便拉他回来，又能怎样？她能给他需要的吗？既然给不了，为什么不让他另找呢？况且他不在家，她的心里是这么自在。她更不会去做什么捉奸的事，婚姻已死，也没必要连自尊也陪进去。她想，即使离婚，她也不会去因此要挟他什么，毕竟她没给过他感情，她也有愧于他。 习惯了没有赵阳瑞的日子，方佳就把家当作了她和孩子的家，所以出去进来就很随便，没有过多的思考。那天，方佳忘了拿东西，不得不在上班时间回去趟，她仍像往常样随便进了家门，想都没想就往卧室里走，进门她第感觉就是走错了门，难道这是别人的家？她恍恍惚惚地左右看看，屋子里的东西是自己摆放的，点没变，床上怎么有两个人，并且都起惊愕地瞪着她。方佳摇了摇头，才发觉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她从不想碰到这种场合，如果赵阳瑞告诉她他在家，她就不会回家拿东西。他没告诉她，她的心里早就把他从家里驱除走了，根本没想到他会在家里。当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时，她马上退了出去，她不想不给他难堪，实际她也不想给自己难堪。什么都发生了，还有什么可闹的。哭闹只能让别人看低自己，好像这个男人多么重要似的，赵阳瑞在她心中从来没有位置，她没必要为他和另女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这也是有素质女人的表现，给别人宽容，同时也给自己留下了退路。尊重别人的人格，比要感情更重要。她东西也没拿，就又返回了学校。晚上，赵阳瑞反不回家的惯例，破例呆在家里，并且为她做好了饭，多长时间他没有这样做过了？方佳已忘记了他也会做饭这件事了。明显地，赵阳瑞很感激她下午的宽宏，她给他留足了面子，如果她像个泼妇样，当时就抓住他们闹的话，他和那位同事都会无地自容，两人也会身败名裂，以后的日子他无法抬起头来。如果那样，他会恨她辈子。可她并没有那么做，他心里很感激她，她确实是个有素质有涵养的女人，捉不捉奸和感情无关，即使没感情，他们还是夫妻，她也有权利那么做。可他也知道，她心里也不是不在乎，给别人尊严是回事，自己同时受到伤害也是事实，给别人尊严并不能弥补伤害。赵阳瑞心里对她有愧，就回家做这些好久不做的事。他想弥补，她的任何要求，要的任何条件，只要他能办到就会满足她。他就问她怎么办，她只说离婚。赵阳瑞知道婚姻是无法挽回了，他回来时想，如果方佳要求他回家，让他好好和她过日子，他也会答应她。可他同时也明白，依方佳的性格，肯定不会是这种结果，给他留面子是回事，离婚仍是回事。给他面子是维护他的自尊，和他离婚是维护她的自尊。他知道她会这么说，知道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但他还是想回来，抱着种赎罪的心理回来了，给他面子的方佳对他回家并没有什么热情，她像平时样冷淡，或者说他感到比平时更冷淡，有点冷漠和冷酷。赵阳瑞对她说：“谢谢你给我面子。”她回答：“没关系。”他还想说些什么话，可他发现，她不可能再听下去。赵阳瑞又只好出去，从此再也没回家过。处于离婚阶段的方佳，闲暇时就上网，但她在网上从来不谈自己的私事。虽然她感觉和袁清泉聊得比较投机，她也没告诉过她的切。她和袁清泉见面的时候，正是她和赵阳瑞正在离婚的时候。 三岁，方佳又动次感情，并且比第次更深刻，这是她没有料到的。 第7章 无题 袁清泉回去后，非常思念方佳，方佳的影子常在他面前闪现，那个眼睛和他样明亮，眼神和他样深邃，既单纯又成熟，既稳重又充满活力，既高雅又文静的女人，在他的心中脑中不时闪现出来。他想她，但却不能给她所要的东西，他有什么权利去打扰她？他想听她说话，那种温柔的声音能融化他，但几次拿起手机，几次又放下，他能说些什么？既然他没有改变主意，给不了她要他的家，他怎么面对她满脸的期望？“如果我是独身该多好，我就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方佳，和她结婚，两人携手生。”袁清泉常这样想。可事实毕竟是事实，看着刚上小学的女儿，看着仍年轻漂亮的妻子，他找不出离婚的理由，他也下不了决心离开妻女。女儿活泼可爱，是他的掌上明珠。妻子操持家务，也很贤惠。她和他样是公务员，除了忙于工作外，回脊要忙家务，管孩子学习，他没法挑剔她生活上的过错。况且她那么漂亮，追求她的人那么多，她的心却从来没离开过这个家。当初他可是费了好大劲才追求到了她，他要值得珍惜。不管从孩子来说还是从家庭来看，他都不可能离婚。他的心可以跑，他的身体可以给别人，但唯不能动的就是家庭的稳定。这也许他是个传统男人的缘故？这也是大多数男人的想法，看来他冲破不了传统，他只是个俗了又俗的世俗男人。他知道方佳会小看他，可他没有办法。他承认对方佳有感情，但他对这个家也有感情，况且除了感情外，他还有份责任，份做丈夫的责任，份做父亲的责任。这两份责任都拖住他，让他的感情即使出轨，也迈不出最根本的步。 如果他漂亮的妻子不性冷淡该多好。袁清泉常这样想。这样的话，他们的婚姻生活就是幸福的美满的，他的感情和身体就会直守着她，永远不离开。可是……妻子吴英对性生活却那么冷淡，让他总有不满足之感。她常常拒绝他，实在拒绝不了，就像施舍他似的，点也没兴趣地任他人行动，并且时不时埋怨他，让他性趣大减。有时他就说好像在强奸她似的。吴英就回答，可不就是，她就是有被强奸的感觉，他这才是合法下的强奸。有时他很生气。可只要不过夫妻生活，吴英就是个很好的女人和妻子，她很顾家，全心全意为这个家操劳，曾经细嫩的手在婚后变得粗糙，她也毫无怨言。除了性冷淡外，她是个不可多得的妻子。她照顾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所以他的心离不开她为他设置的温暖窝。他已习惯她对他的照顾。 袁清泉的心不想离开吴英，可他作为男人的渴望却让他的身体背叛他的心，最后他的心也不得不背叛他的感情。虽然和李心若在起，让他感觉对不起吴英，可他仍感觉那种释放后满足的快乐。他不想离开妻子吴英，却不时背叛她。她不时背叛她，却总觉得离不开她，那种内疚让他感觉他不能离开她，他也离不开她。 和李心若接触后，袁清泉发现了另种女人，这是和妻子吴英不同的另类型女人，种女强人形象的女人，她总以种征服者的姿态出现，她对他是种危险，也是种挑战，就在这种威胁和挑战中他的心第次在婚后出轨。他要挑战这个女人，他要征服这个女人，所以当她说他不敢和她睡在起，他怕他老婆不敢和她用情时，他就开始死死抱住她，用他男性的力量证实他不但敢和她睡在起，而枪是高质量的睡觉。他就开始主动追她，让他相信他不但会用情，而枪是用情高手。在任何方面他都不会输给她，尽管她是女强人，但她毕竟还是女人。凭袁清泉的智力，他应该知道这是李心若故意激他的话，但他当时什么也没多想，就是想争这口气，和李心若的感情完全是场战斗似的，可他却觉得很有兴趣，可以说是兴趣盎然，斗志昂扬。在击败她的过程中，他自信着，投入着感情，付出着感情，释放着激情，寻找男性的魅力。可以说，李心若的性格，是他最合适的发泄的对象，包括身体上的和感情上的，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撕扯她，折磨她，在她的喊叫中兴奋着。李心若也喜欢他的撕扯和折磨，每当这时，她也就兴奋地嚎叫。在李心若面前，他不需要温柔，他不需要怜香惜玉。他只需要争斗、搏斗，充分显示他作为男人的本质。那种粗暴是她最喜欢的方式。当然这些情节和这些感受他都不会告诉方佳，他告诉给方佳的有关他和李心若的事都是能拿到桌面上说的事，没法拿出来的他当然不能说。 他每次粗暴甚至可以说是粗野地对待这个叫李心若的女人，那种从身体内部唤发出来的欲望，那种从男人本质里唤发出来的斗志，让他感到了乐趣。他陷进这种争斗里，像有烟瘾的人样，不能自拔，像吸食鸦片的人样，越陷越深。后来，他发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离不开李心若，尽管他们只有两年的交往时间，尽管他们只见了四次面，但这四次足以抵上他和吴英几年的夫妻生活。那是种高质量的男女生活，是他用尽了所有力气的生活，每次他都被累得疲乏不堪，但筋疲力尽后他更多的是满足和幸福。这是种男人的幸福，真正的男人的快乐。身体对身体的依恋又变成了感情上的依恋，那时他真有打破切，和李心若结合的决心。他当时觉得和她生活在起，婚姻才有质量。女强人的李心若总能唤醒他作为男人的激情，这是吴英做不到的。吴英不爱争斗，也不想去争夺什么，所以袁清泉在她面前是平和的，根本没有斗争的欲望。和吴英在起，只能是细水长流似的平平淡淡的生活。如果说在李心若面前他可以做英雄做勇士的话，那么在吴英面前他就只可以做个普通的平民百姓。在李心若面前，他觉得做英雄是种幸福，而在吴英面前，他认为做个普通的人才是幸福。 在方佳面前呢，他感到又是种不同的感觉，在方佳面前，他会觉得自己是个文人雅士，不能当英雄，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俗人，在他面前，他会觉得自己是个脱俗的人，是个高雅的文明的人。他不能粗暴，更不能粗野，她会看不惯，也会伤着她，这是个注重精神讲究品味的女人，她拒绝粗俗。在她面前，他不自觉地收起自己的狂傲，收起自己的俗气，收起自己想用身体力量征服女人的愿望。在她面前，她会净化掉他身上的这切物质上的外在的东西，会让他的内心丰富纯净起来。看来，女人真的能造就男人，跟着什么样的女人，你就可能变成什么样的男人。对待方佳，他很温柔，可以说很怜惜她，他不舍得让她受到点委屈。 袁清泉在心中比较着影响他生活的这三个女人。方佳和吴英都是漂亮的女人，但她们却有不同的漂亮，吴英的漂亮是外在的漂亮，是那种经不起岁月蛀蚀的漂亮。方佳是从内到外的漂亮，是种内在的气质上的美，是和岁月的长短无关的漂亮，是越经岁月打磨越能沉淀出美丽的漂亮，是洗涤了岁月中的尘土，沉积成精华的漂亮。吴英的美会老，可方佳的美却不会老。吴英和方佳都很文静，很温柔，都不像李心若给人开朗、张扬、霸气的感觉，都不是女强人形象。但吴英的文静和温柔是与世无争的恬淡，是只围绕小家庭生活就感觉幸福的小女人，是离不开老公孩子的那种普通女人。方佳的文静和温柔是知识型女人散发出来的超然，从她的文静和温柔里能读出她的外柔内刚的性格，她能够和爱她的男人轰轰烈烈生相随，也能决然离开那个负心的男人。这是个柔弱却独立的女人，是个知情知性的女人。 袁清泉和这三个女人都发生过肉体上的关系，但他感觉很不样，和吴英是种肉体的发泄，和李心若是力量上的搏斗，和方佳却是身心的交融。所以，他对待吴英是尊重，对待李心若是激情，对方佳却是心疼。他想，如果没有妻子吴英，他肯定会选择方佳做他的妻子，身心交融应该是感情的最好方式，是最融洽的种婚姻形式，是男女之间追求的最高感情境界，也是人们追求的最好婚姻状态。可现实毕竟是现实，假如是不存在的，吴英根本离不开他，他不是没有试过，认识李心若后，他想为这段情负责，当他和吴英提出分手时，吴英简直像天塌了样地失声痛哭。吴英把他当作主心骨，当作她的支柱，作为男人，他应该保护她，他不忍心看着这个家庭当作生活全部的女人伤心。 如果他没有碰过到李心若，没有和她曾有的段经历，袁清泉也会为了方佳与吴英离婚。可这段经历让他刻骨铭心，不敢再为任何个女人付出家庭的代价，哪怕是为了让他最思念的方佳。 “如果我没有过去该多好，佳，我就会选择你作为我唯的女人。”袁清泉想方佳时，就这样自言自语地说给不在他身边的方佳听。过去带着它特有的沉甸，让他已上路的感情不敢向前迈步。 袁清泉没有告诉方佳他和李心若的最终分手，不是他不努力，不是他负心离开他，而是李心若主动离开他，是她不愿和他结合。个女人能这么放得开，是他没有想到的。他想为他们这段感情负责，她却不愿意。她说，她并没有和他结婚的打算，她觉得她老公不错，她还不想离开他。她只是追寻快乐。曾经拥有过，曾经幸福过，曾经快乐过，她已经很满足。她不想追求天长地久，她也不相信天长地久。她说，在商界打拼多年，她明白了什么都是短暂的，暂时的。所以她要抓住切机会去快乐和幸福，不能让人生遗憾。在网上遇到袁清泉，他的善良和单纯让她心动，他和她遇到的那些沾满了铜臭味的男人不同，在他面前，她不用担心会受骗。他给了她全新的感觉，她喜欢他，就这么简单。喜欢就会追求，就想拥有，拥有过她也就知足了。李心若的这种“紧紧抓住眼前的幸福，不求永远”和方佳的“有爱就要永远”刚好相反。袁清泉不知道是李心若太成熟了还是方佳太单纯了？是李心若太现实了还是方佳太理想了？尽管方佳比李心若年龄大，可对待感情这点上，袁清泉感到，李心若比方佳世故多了。 袁清泉想，如果没有吴英，如果没有碰到过李心若，他袁清泉和方佳会是多么幸福的对，他们会是夫妻，会是知己，会是情人。切男女之间能有的关系他们都能包容进去。可惜，面对经历了太多的自己，他只有用用理智战胜感情，他只能这么默默地思念着她，只能辜负她想和他成为眷属的心意。 袁清泉和李心若的分手，让袁清泉遭受了他人生的第次感情挫折。当时和李心若相识后的全新体会和感受，促使他不顾切地想享受这种激情和浪漫。他想永久拥有这种激情，就有了和吴英离婚的念头。除了这种激情让他有这种想法外，也因为感情从未出轨的他把感情看得特别高贵和贞洁，他认为，对女人最大的报答和最高的奖赏，对感情最真挚的表现形式就是给女人个家。既然和李心若动感情，就要为这段感情负责，他要给这个给他快乐和幸福的女人最高奖赏。他以为李心若会很高兴和感动，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就先行动，跟吴英提出离婚，吴英当时就伤心得痛哭流涕。如果李心若愿意，他想，当时他会不顾吴英的泪水走向李心若。可是，当他把这种想法告诉李心若时，李心若不仅没有感动，反而很吃惊。她惊愕地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她说，他的做法让她奇怪和害怕。就像个男人怕女人会粘上他似的，李心若的表情就让袁清泉感到她怕他会直粘着她。这种表情让袁清泉惊愕，他脱口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因为我们有感情，我就想永久在起。你不愿意？”他看到李心若呆在那里，没有点他想象中的兴奋，他的心沉了下来。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的他，就有了些微微的受伤感觉。“原来你不这样想。”他记得自己无意识地喃喃地说了这么句话。 看到袁清泉的受伤表情，李心若才明白他真的是个纯情男人。多少女人想要这个结果，有多少男人不愿给女人这样的结局。她被他的诚心所打动，但面对现实，扪心自问，她能舍弃比自己拥有更大公司的老公吗？她能抛弃掉豪华生活，和他起过她眼中的贫民生活吗？感情是心灵的需要，可现实能让感情这个纯净词存在下去吗？她向往纯净，才和袁清泉用情，但她人不纯净，所以她就得现实。如果她纯净，在商场上就不会有立锥之地。假如她不顾切和袁清泉结合，心地纯真的他不可能做生意，指望她人打拼，她还会有现在的奢华生活吗？和袁清泉用情是回事，结合就是另回事了。 在商场混了多年的李心若，把人生、社会看得很清，她比袁清泉看得深，看得透，她不想去放弃现有的快乐、幸福、爱情，但她同样也不想放弃物质上的享受。她是个精明的商人，能准确地算出这里面的利弊。她告诉袁清泉，“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只是得到，并没有失去什么，你还是个好丈夫，我仍是个好妻子。我们除了感情，并没有进入对方的生活圈。这种宽松和自由不是让感情更容易发展吗？生活就是生活，不要想那么多。”“不要想那么多。”这句话不自觉地潜入了袁清泉的脑海，影响着他。后来他对方佳就不止次地说过这句话，可见对他影响之深，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袁清泉第次听个女人这样潇洒地对待感情，他惊愕得不知所措，不是都说女人痴情吗？不是都说男人负心吗？到他们这里怎么倒了个呢？他时还转不过弯来。看他迷惑不解的样子，李心若开导他，说：“想想看，现实点，我们结合后能幸福吗？我们想要结合，就必须打破原有的家庭，我们打碎两个家庭，然后伤痕累累地重建家庭，这样能过好吗？再想想，我们的激情能维持多久呢？激情过后呢？会不会后悔？你的妻子伤心，你的孩子怨恨你，我得不到老公的点帮助，靠我自己奋斗会很累的。” “那你可以不奋斗，我们可以过平常人的日子，再说我也可以帮你的。“袁清泉记得自己这样问过她，他还有些不死心，想说服她。 “我过惯了有钱的日子，不会再下降自己的标准。再说，你——能帮我？”她在你的后面停顿了下，好像故意强调似的。 袁清泉听出她话中的轻视，虽然她没有笑出声，他也听出了她心中的讥笑。这种讥笑让本来就在她面前自卑的他更加自卑，更自卑的同时就更增强了自尊，也就是说，只能用更强的自尊掩盖内心更强的自卑。他说：“好吧！我不勉强你，那我们分手。” “没必要分手，我们仍可以这样保持下去，谁也不受伤害，仍是有情人，不是很好吗？”李心若挽留他。 袁清泉觉得这样的感情太虚伪，太做假，他忍受不了她这种像玩弄感情似的行为。同时，她从心中发出的讥笑又伤害了他的自尊。他虽说没钱，但首先也是个有尊严的男人，她从内心看不起他，和她在起没有平等，还会有什么幸福可言？他决定离开她，为了自尊，为了赌口气也要离开她。尽管她仍说爱他，尽管她拉住手依依不舍，他仍然决绝地离开，只是为了争口气他也得离开她。 他们相识两年后，他就离开了她，尽管中间她也常打电话问候他，也不时发邮件问候他，他也能做到像对个普通朋友样淡淡地答谢她。他用自尊包裹着颗受伤的心，抵挡着每次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话语时的颤动。他感觉这样痴情地对待个把感情当儿戏的女人，觉得很幼稚。他和李心若的这段感情打击，让袁清泉很长段时间都恢复不过来。他不再上网，也不想接触任何女人。等时间长，李心若的影子慢慢淡去，他才肛顾这件往事。重新回顾的时候，他发现他对她用的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情，确切地说，应该是肉欲上的激情。平静下来的他再想想，如果他真和李心若结婚，会幸福吗？他明白根本不会幸福。个男人的自尊常被个女人踩在脚下，不可能有幸福。两个感情伤痕累累的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伤心之上的人，也不可能有幸福。这时他才发现，李心若的话太有道理了，她不愧是个很世故的女人，个有心计的女人，个女强人。个能在商海中经历了诸多的大风大浪最终立足的女人，看问题就是透彻，那种深思熟虑，那种长远眼光是他袁清泉比不上的。她眼能看透的事，他却花了两年时间才慢慢想通。虽然他比她大两岁，但在她面前他显得太幼稚，考虑问题太简单，他自愧不如。 感觉心中没有李心若的位置后，袁清泉又开始上网，他就碰到了方佳，方佳问他网恋的事，他就把自己和李心若的事简单告诉了她。方佳曾问他（可以说是责问他），既然有感情，为什么不走到起？他当时回答得很简单，他之所以没有详细告诉她，是李心若离开的他，是她不愿和他结婚，并不是他不想和她结合。也许他为了男人的面子故意隐瞒。他内心不自觉地受李心若的影响，他认为李心若说得对，相爱的人走到起不定幸福，情是回事，家又是另回事。他不想打破家庭，和方佳结合，就是受的李心若的影响，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而已。他内心深处直在和李心若对比，想成为比她强的男人。她既然在乎男人有钱，把钱当儿男人成功的标志，他就要去赚钱。他以为自己忘掉了李心若，见到方佳说的话也是真心话，他也不承认可以再爱李心若，但李心若总隐伏在他的内心角落，像条蛇样随时出来伏击他的心，这是他没有料到的，或者说他故意忽略掉了。 袁清泉认为能忘掉李心若，或者说他已经忘掉了李心若，可他却不能忘记方佳。他给不了方佳需要的家，他就无法再主动联系她。离开方佳后，他发现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半年后，想见方佳的渴望让他寝食不安，他终于想出个折衷的办法。他想先试探试探方佳，看她是否愿见他。他就打电话，告诉方佳说，他要回老家趟。他认为，聪明的方佳肯定会听出他话中暗含的意思，他回老家，就必定要经过她所在的油城。她接待不接待他呢？如果她接待他，他们就见面，不接待，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他只能在心中忍受着思念她的煎熬。他等待着她的反应，她的判决。 第8章 无题 方佳虽然时时想念袁清泉，也曾多次无意识地拨动那串让她心动的熟悉号码，可见接通的刹那，她总能醒过来，能用理智控制住自己，不和袁清泉联系。她认为这是感情上的原则问题，对于原则性问题，她告诉自己定要坚持住。哪怕她想他想得每天看他的照片几次，哪怕她每天对着照片说无数的话，哪怕她为他写下行行饱含泪水的诗句，她也不会给他打次电话，发条短信。袁清泉是个有自尊的男人，方佳更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她不会乞求任何个男人的感情，如果他们相识的时候，袁清泉告诉她，他不是她心目中追求的男人，如果他们第次见面的时候，袁清泉告诉她，他达不到她要求的标准，她就不会和他走近步，更不可能和他共浸在爱河里。现在，曾在爱河是洗浴过的她，会轻易驱散掉留在心中的爱的芳香吗？在她下决心想驱除的时候，她发现，更多的芳香积满了她的屋子，这种香是从身体里自然渗透出来的，是无法剔除的存在，不像洒满全身的香水的香，不用费劲清除，也可以随时间而飘散。 不管思念袁清泉的心多么痛苦，方佳也告诉自己定要坚持，定不能丢失自我。她发现自己也很坚强，在想念的憔悴中，她坚持了半年。也许她还能再坚持个半年，这样下去，她就能从对袁清泉的思念中逃离出去，也能把和他的这段感情划成句号，尽管这个句号不圆满。 没想到，半年后的天，她却接到袁清泉的电话，这个电话让方佳从此以后对这段感情再也划不上句号，它可以是各种标点符号，唯独成不了句号。 那天，方佳坐在办公室正对着窗外发呆或出神，也许她在想袁清泉，也许她正考虑和赵阳瑞离婚事，也许她正在看窗外树枝上只蹦跳的鸟，也许她正在眺望远处片漂浮的云，也许她什么也没看，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出神或发呆。不过，手机的响声让正处于出神状态的方佳吓了跳，翻开盖，那个熟悉的号码让她的血液上涌，她不相信似地又看了遍，确信无疑。她激动得翻了好几次盖才打开手机，那个熟悉的声音顺着手机爬进她的耳朵，让她的心软化成滩泥。他听见袁清泉说，他要回老家趟。听到袁清泉的声音，方佳已失去了自控能力和判断能力。没想到，半年的决心不抵他的句话，坚硬的好像只是外壳，内心从来就有这种想见他的渴望，渴望让她忘记了女人的矜持，忘记了曾下的决心，忘记了原则，忘记了思考，最终忘记了切。还没等袁清泉说第句话，她就不由自地脱口而出，“那你不是要经过油城吗？别忘了来看我呀！”说完这句话，她自己也怔了，埋怨自己，干嘛点儿也不自矜？人家什么还没说呢，自己就先主动了，这不是自找着让别人看低吗？她有点懊恼，想反悔，又不甘心，万自己说不想见他，他顺水推舟，真的不来了呢？那不更是得不偿失吗？算了，就这样吧！闭上眼睛顺其自然吧！正在她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那边的袁清泉用兴奋的口气说：“好啊！我就是这样想的，怕你不欢迎我。”知道他也想见她，方佳心里的块石头才落了地，那种懊恼下子就消失了。 金秋十月，蛰伏了半年的感情又复活了，方佳像冬眠了半年，刚睁开眼就看到了满眼春光似的激动和兴奋，她忘记了切，忘记了袁清泉这次仍没给她承诺，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又可以见到这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了，她为此欣喜不已。又来到那个“梦圆宾馆”，样的梦想，样的热烈，样的渴望，样的激情，在燃烧中多出了方佳的眼泪，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流泪？苦涩？激动？幸福？伤感？委屈？难受？喜悦？她说不清楚也不知道。当袁清泉舔食她脸上泪水时，她才发现自己不仅流泪，而且泪流满面。 “傻瓜，怎么流泪了？不高兴吗？”袁清泉深情地看着她，温柔地问。 看到熟悉的多情目光，听到亲切的温柔话语，方佳那种想和他起燃烧的欲望波波地升腾起来，她又想融化在他的片温柔里，永不起来，又想醉在他的份情感里，永不醒来。 激情像退潮的大海样平息后，方佳的伤心与委屈就像涨潮的海水涌了上来。 “梦圆，梦圆，我的梦能圆吗？”躺在袁清泉怀中，方佳用忧伤而幽怨的口气问。 袁清泉明白她的意思，说：“对不起，佳。”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做不到，为什么要次次地错下去？为什么？”方佳看着袁清泉深情的眼神质问他。 “对不起，佳，多少对不起也表达不出我心中的抱歉，我圆不了你的梦，可我的感情是真的。我想给你家，可我做不到，原谅我，佳，我是个懦夫。可我确实很想你，所以就又想方设法来看你。”袁清泉无奈而深情地说。 “你想方设法来看我？不会吧！是你回老家，我厚着脸皮邀请你来的，是我想见你吧！”方佳反驳。 “怎么这样说呢？佳，我打电话告诉你回老家，就是告诉你我想见你，不然的话就没必要告诉你这件事的，想想看，是不是？” 方佳想想确实是这个理，但她就是想和他争辩，就说：“那你怎么不直说？” “我怕你不想见我，说出来你拒绝的话，吾感到很没面子，会很不好意思的。怎么敢直接问呢。”袁清泉回答。 说完这话，袁清泉好像已经很不好意思似的，脸微微红了红，说：“我以为你会明白的，原来你真是个傻瓜啊！”袁清泉想把方佳从伤心中脱出来，就故意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想活跃下气氛，就故意这样逗她说。 没想到方佳不仅没有被逗笑，反而有些生气了，说：“是呀！我本来就傻嘛！知道别人对我没感情，还要自作多情地想他。” “是吗？说谁呢？不会是我吧？我对你可不是没有感情哟？”袁清泉仍用开玩笑的口气说，他想用这种轻松抵消她的沉重。 “不是没有感情，也是感情不深，不然不会半年后才想起我，不会不想将来走在起。”方佳说出心中的怨气。 “怎么能这样想呢？半年内我是没见你，没联系你，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你呢，我每时每刻都想见你，但可能吗？我怎么没想过将来有天能和你永远在起呢？我天天都在想，可我做不到啊！原谅我，佳。” 听袁清泉这样回答，虽然还有遗憾，方佳的心也感到了不少安慰，心情比刚才好多了。“不原谅你。”方佳故意气他，心里却想乐。 “啊？真的？”袁清泉感觉到方佳说话时的轻松口气。知道方佳的心不太沉重，他就松了口气，他不想破坏相聚时的轻松美好，就想扩大这种轻松气氛。他说：“不原谅我？我就吃了你，把你装进肚子里，不原谅也不行了。”说着，袁清泉就用嘴捉住了方佳的舌头。阵幸福的眩晕，方佳的不快怨气就像成熟的蒲公英长成的白色绒球，被嘴轻轻吹，就四散逃开了。她又有了醉的感觉。 缠绵了会儿，袁清泉放开了她，充满怜惜地说：“你真是个小女人啊！” “为什么这么说？”方佳的大眼疑惑地望着他问。 “会儿哭，会儿笑，会儿闹，会儿静的，不像小女人吗？” “那你更是小男人。”方佳说他。 “为什么？”轮到袁清泉用疑惑眼神抛向方佳。 “我下的概念和你的不样。凡是像你这种对感情不负责任的男人我都称其为小男人。不管男人多有钱，权力有多大，在我心目中都不算大男人，我对大男人下的定义就是对感情负责。如果不负责就是小男人。”方佳回答。 听方佳这么解释，这么区分大小男人，袁清泉的脸暗了下来，他无法对方佳这句话进行辩驳，也无法回应她这句话。“我知道，佳，按照你的理论，我无法成为大男人。你这样说我我也不怪你，只有承认好了，没办法。” 方佳以为袁清泉要和她理论番，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承认了，小男人的称呼可是带着很大贬意的，看着自尊心很强的袁清泉这样容易承认，她感觉自己说话重了，觉得有些不忍心，就不想再往下说更难听的话了。她只告诉他说：“从此后，只要你不改变，我就直喊你‘小男人’。” “没办法了，只有让你这样喊了。”袁清泉无奈却又高兴。无奈的是自己无法改变这种现状，他只有让她喊。高兴的是方佳这样喊他，会减轻她心中的痛苦。再说，方佳这样说，就等于承认她以后还会和他交往，不会和他断交。即使他不给她家，她也会和他交往下去，也会和他动感情，她的条件只不过是喊他小男人。他不给方佳家，方佳仍不离开他，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用个“小男人”称呼来交换，还是划得来的。况且方佳喊他“小男人”的时候，他听起来并不刺耳，反而感到了种甜蜜，好像这个词是他们亲密关系的证词，就好像他喊她“傻瓜”样，是种两人之间的昵称和爱称，他听起来很受用。 十月，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听说有菊展，第天，方佳就带袁清泉去公园赏菊。直呆在“梦圆”，虽然两人能肌肤亲密，但容易让方佳伤感。走进自然，也许自然能融化她心中的不快与伤心。方佳愿意和袁清泉起走进人群，让人们羡慕他们，见证他们的感情。油城对袁清泉来说是个陌生的城市，他不担心会碰见熟人，就乐意陪方佳出去走走。走进公园，方佳被扑面而来的各种菊花震撼了。这不能叫菊海，只能叫菊浪，她感觉浪浪，波波，层层的各种不同颜色的菊，各种不同种类的菊，各种不同大小的菊向眼睛扑来，眼前是菊，脑中是菊，在菊的包围下，各种感觉都浸润在这甘苦的菊味里，空气里飘荡的甜中略带苦味的菊香，大地上摇曳的是五颜六色的菊花。方佳只见过普通的黄色菊花，如果不是这次观赏菊展，她还以为菊花就只有种颜色呢。这次她算开了眼界。除黄色外，菊花竟有不少别的颜色，并且同颜色还有不同层次显现出来。在所有颜色中，黄、红、白给她的印象最深。浅黄、深黄、明黄、暗黄、金黄、橘黄等等黄色菊花，各自摇着高贵的身躯，让行人不得不为之驻足，叹服。鲜红、紫红、粉红、浅红、艳红、亮红、深红等等红色菊花，让人目不暇接，冲击着视网膜。那种纯正白的白菊，纤尘不染，洁白得让人不敢呼吸，唯恐声呼吸会让它沾上世俗浊物。那种脱俗的白，让人感觉只有天上仙境才有，人间不可能存在，让人感觉踩上它纯洁的白就能飞离世俗的人间走进仙境，它比雪、棉花、银子、月亮等和白有关的事物更白，比它们白得亮丽和纯美。这种纯净的白，让方佳有跳进去洗满身满心尘土的渴望。还有种浅白的白菊，硬币似的，闪着光，吸引着人，也让人流连忘返，只是和那种纯白相比，更像人间的色彩，有点世俗，不过也是另种美，就是世俗的美。更有种独特的菊花，白中带粉，粉中带白，白花镶着粉边，像粉嫩的少女似的充满着青春的羞涩和热烈。这种独特的颜色，就像少女细嫩的皮肤，给人弹即破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人不忍心走近它，唯恐个脚步声就能敲破她的粉嫩，人只能远观它的不胜娇羞似的美，从远处体会它那种情窦初开似的美。不仅颜色五彩缤纷，花的造型也各不相同，长条型的，斜着半边身子，像青藤样插进水里；圆型的像伞，如盖，密密地遮着花盆。向上长的，如剑，恨不得下子刺向天空；向下伸的，如矛，巴不得扎进大地的心脏。花的大小也分着层次，不是只大如牡丹花或小如指甲盖，中间还有许多状态，排列着大大小小的花朵，这些大小只能用大、中大、小大，中、中大、中小，大小、中小、小小等词来区分了。有种白菊，方佳竟以为是白牡丹，因为它的花朵和牡丹极为相近，走近看，才发现花蕊像爪子样从中间向四周伸展着，然后又用花瓣把自己裹在了起，是种内敛的开放，不像牡丹的那种豪华的开放。 方佳沉浸在菊花对心灵的撼动中，简直忘记了旁边陪伴她的袁清泉，直到感觉到有许多人回头注目自己时，她才发现他们这对太吸引人的眼球了。帅男靓女和美丽的菊花相互衬托，把对方衬托得更加美丽，人景相配，协调和谐，不知是人美还是景美，人美景更美，景美人更美。在众多的赏花者中，他们两个绝对是最美的对，是最让人嫉妒的对。女人看方佳旁边的袁清泉，男人看袁清泉身边的方佳。身材挺拔的袁清泉，玉树临风。身材苗条的方佳，如风扶柳，妖娆不绝。明亮的眼睛熠熠闪光，和菊花互相映衬。高雅的气质，脱俗的表情，衬托得周围的红男绿女更加俗不可耐。作为俊男美女，他们生活中已习惯了被人这么注目，所以脸上那种淡淡的不屑，不在意的，超脱的，自傲的等表情更成为种独特，让人仰慕。看到这么多人看他们，方佳赏菊的兴趣大减。听到咣咣的锣鼓声，她拉着袁清泉挤进个房间，看，才明白，原来是配合菊展在进行民俗表演，内容是“公主下嫁”。方佳感到新奇，就拉住袁清泉往里挤着看，公主在选驸马，把当年的“状元”、“榜眼”、“探花”网打进。可考问这三个人，不是公主不满意，就是人家有各种理由不能和她结合，皇帝恼怒，公主生气，怎么办？公主就提议说，游客中帅男很多，就从游客中选个吧！方佳这才明白，这种表演只是吸引旅客兴趣，逗人乐，闹着玩而已。刚想拉袁清泉走，没想到公主急，就抛下了绣球，绣球准确地掉进袁清泉怀里。方佳看出，那个扮公主的女人是有意这样做的，她不是往观众群里乱抛，而是直接抛给了袁清泉。看看演备选驸马的三个男人，也觉得出色，可是和身旁的袁清泉相比，就显般了。那种脱俗文雅的气质连“状元”也比不上，难怪在众多的游客中，公主眼就相中了袁清泉。袁清泉并不在前排，公主竟能看到他，不能不说袁清泉是鹤立鸡群。接到绣球的袁清泉有些尴尬，拿住绣球，不知如何是好。看到绣球落进袁清泉怀里，人们开始起哄，说公主眼光真不错，真的找到了个美男。然后大家都让袁清泉上台和“公主”对话，袁清泉有点为难。看着“公主”熠熠闪光充满感情看着袁清泉的眼睛，方佳有些生气，不顾切，她拉住袁清泉就往外冲。在人们的笑声中，逃也似地冲出了屋子。 来到外面，方佳长出了口气，瞪着袁清泉说：“心里高兴吧？差点当上驸马。” 袁清泉听出她话中的醋意，不出声，直看着她笑，笑得方佳心里发毛，问：“怎么了？这样看我？这样子笑？” 袁清泉取笑她：“我在看醋淹到什么地方了，现在是不是到了脖子？好像马上要到头顶了，整个人都快被淹掉了。” 方佳这才发觉自己没控制住情绪，让袁清泉取笑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加句反击他，“我害你没当成驸马，很遗憾吧！” “是啊！是很遗憾，今晚我可要好好弥补弥补，和公主好好叙叙情。”说完，袁清泉又直笑着看方佳。 “敢！”方佳对他皱皱眉，睁大眼睛瞪着他。 “怎么不敢呢？傻公主。”袁清泉边看着她笑，边拉她的手。 方佳这才明白袁清泉说的公主指的是她，她把心中存的醋全泼掉，换成了缸蜜，浸在其中甜着自己。 赏菊让方佳的心情好了许多，她只顾流连在美景中，忘记了现实。和袁清泉起走入人群，又让她有现实就是如此的感觉。她感到的不是梦，而是现实中她已和袁清泉结为连理。谁能看出来他们不是幸福的对夫妻呢？袁清泉直对她呵护有加，处处保护着她。怕她渴着，就给她买水；怕她饿，就给她买零食；怕她累，就不停提议她休息。她徜徉在花海里时，沉浸在花香中时，他只在旁边默默陪着她，不去打扰她。他是个多情多义善解人意的男人呀！可这样的男人却不能永远陪伴她，他并不属于她，想到这点，方佳就有些惆怅。不过，总的说来，和袁清泉在起赏花，方佳还是甜蜜的，快乐的。惆怅只是那么刹那间的感受，快乐几乎充满了赏花的整个时间。她不想现实，不去做梦，就拥有了快乐。她真想做个无梦的女人，做个单纯的什么也不想，躺下就能睡着而且永不做梦的女人。 快乐流淌着，方佳感谢这些颜色各异，形状不，大小不同，造型独特的香中带苦的菊花。 快乐从菊花中流出，快乐从菊香中散出，快乐从菊赏中漫出。 天的快乐喜悦抵挡了半年对袁清泉思念的折磨痛苦。 有什么能比她和袁清泉在起无拘无束地谈笑，心心相印地相依相偎快乐呢？ “让菊花永存！让我做个对爱不再执著的女人吧！做个只拥有过就满足的女人吧！”可方佳知道，她做不到，所以她就不会永远快乐。 白天，方佳和袁清泉赏菊，晚上，躺在起的时候，他们才想起，他们只剩下个晚上的相聚时间。过完这个晚上，明天分手后，是暂时的别离呢还是永久的分手？他们心里都没底。还会有相聚的机会和希望吗？他们的感情会永久不变吗？他们会直牵挂对方，让对方当作自己的唯爱人吗？连他们也不知道明天会安排给他们什么样的命运。 伤感，伤感，离别的愁绪漫过他们的心，白天的快乐被愁情淹没，挤得点不剩。 纠缠她内心的原则又回到了方佳心里，那个梦又返回到她的脑海里，她又陷进去不能自拔。她问袁清泉，“你愿意离开我吗？离开我你会想我吗？” 袁清泉明白他仍无法给她满意答案，他只说：“佳，这两天我很开心，和你在起吾永远开心。” “回答我的话。”方佳执拗地说。 “老实说，我不愿意离开你，我也会想你。”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分离？”方佳不放松地问道。 “佳，不要再谈这个问题了，好吗？你知道，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我只能再说抱歉。” “为什么？”方佳想哭，接着就哭了起来。 袁清泉抚摸着方佳的头发，说：“不要哭，佳，你哭吾心疼的。你听我说，我是个典型的北方男人，北方男人的性格就是对家庭，对所有人负责。所以我宁愿牺牲自己的感情，也要为家庭负责。佳，我现在才明白，和人用情，不定要结婚，不离婚，只拥有感情两人都不累。我曾想过牺牲次，但现实教训了我，我现在才懂得做人不能太自私，要为家人其他人着想，我现在只想为别人奉献，我不想再折腾。” 方佳回答：“我不相信你所说的‘奉献’，这不过是你对我的感情不到位，所以才会找这样的借口。” 袁清泉说：“何必要认死理呢，佳。你不想那么多才会快乐。你想想，缺憾是不是种美？有时只有缺憾才是美，像我们，真走到起说不定感觉不会好。比如，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为什么流传这么广，这么感人，还不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是遗憾的结局？这种缺憾的美让人感动得流泪。想想看，如果他们真的结合，感情会真的那么深吗？还不是像大多数家庭样，平平淡淡，有吵有闹的，结婚后，说不定两人都后悔，最后不定还会离婚呢。看看，还是缺憾好，缺憾让人感动，让人认为感情这么美好。不要破坏它，佳，就让我们拥有段缺憾却让人感觉完美的感情吧！” 袁清泉举的爱情典范人物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事，让方佳无话可说。听听也觉得有道理，可总感觉哪点不对劲似的，不能完全认同，但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即使袁清泉不承诺什么，她难道能忘掉他？他这次来，把方佳已准备熄灭的感情又点了把火，她不得不又重新燃烧起来。怎么办？离开袁清泉还是像他说的那样保持这种有缺憾美的感情？方佳知道，自从袁清泉重新出现，她就输了，她的感情只能随着袁清泉走。 第9章没有怨言 和方佳相聚后，袁清泉就把感情的事放在了边，回到现实，他就要好好想想现实中的事。别看他看起来高雅脱俗，那是在方佳面前。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很俗的男人。很俗的男人就得考虑现实中的实际俗事。他的实际就是，公务员干了十几年，还是原地不动。如果这样下去，他这生也就没什么作为，只是碌碌无为地干着平凡的事。当然如果让方佳看来也不算平庸的人，只要他对她用感情，为这段感情负责，她会称他为大男人。但他不能只听她人的评价，只听她人的话就不能在社会上立足。他承认他是方佳说的小男人，但很多人不像方佳那样评价男人，大部分所称的大男人和小男人刚好和方佳说的相反，人们还是把有钱或有权看成是男人成功的标志，这样的男人才算大男人，否则就是小男人。男人是公务员，在机关上班，就该走仕途，有权才是成功。不是公务员，就要想着怎么赚钱，赚越来越多的钱才算成功。可他呢，迄今为止什么还没有。难道他只能成为小男人吗？对感情负不了责任，方佳已把他看作小男人。事业上没有起色，又被大多数人看作小男人。个男人如果被人们看低，还有什么社会地位可言？ 妻子吴英也是公务员，但她没有上进心，不想去争夺什么，就想平平淡淡地挣点工资，然后够日常开销就行了。她的要求并不高，她个月花的钱抵不上李心若天花的钱。刚开始，吴英没说过他什么，只要家庭平静，两人相守，家人和和睦睦过日子，她也很满足。再说，那时他们都刚上班，年龄相同的人地位样，都是跑腿的公务员，没什么差距也就没什么刺激。结婚后和长段时间内过得还不错，不说是幸福，但也不是痛苦。后来，和他们样年龄的人却成了他们的领导，说话风格也不样了，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每次用命令的语气让袁清泉做事时，袁清泉就很不舒服，就有不公平的感觉，就感到自己很窝囊。同时来机关上班，文凭还比他低，能力说不定还不如他，而别人竟然是自己的领导。慢慢地，比自己年龄稍小的些人也好像有跑到他前头的势头，虽然没有马上提起来，但好像也很有希望，而袁清泉就在原来的位置上辛勤地干着，事情又多又杂，走又走不开，而枪看不到成绩。时间长，别人也很容易忽略他。再加上自己不认识人，肉麻的话也说不出来，即使有钱也不好意思送出去，况且自己也没钱呢。 三十多以前没感觉到什么，三十岁以后是该立业的年龄，看着这个年龄阶段的人都有起色，唯独自己仍是老样子，并枪看不到任何希望，袁清泉心里有些不平衡，也有些着急了。不仅他着急，那个不愿和人争斗的吴英好像也变了个人似的。她不想有所作为，她在混日子，但她要求袁清泉上进。也许是袁清泉自己常在家发牢骚，影响了她？也许是女人集在起时谈论老公时刺激了她？也许是她看到的现实惊醒了她？不管是什么原因，袁清泉感觉反正她不再是那个想过平静日子，什么也不想去争的妻子了。当然，她只埋怨袁清泉人，只要求他人去“上进”，有时还大有恨钱不成钢的意思。而她自己，同样上班混日子，下班围着小家庭转的女人。 人都会变，连袁清泉感觉永远不会变，只想那么平凡过日子的妻子吴英也变得那么势利，恨不得后面鞭子在后面赶着他让他给别人送礼，可想而知，本来就想追求社会地位的袁清泉自己会着急成什么样。感情和地位相比，哪个更重要？对男人来说，感情文不值，动真情是傻子。袁清泉能做到和女人动真情，已经是男人中的另类，是特殊的类男人了。他已经算是脱俗气的男人，所以就很自然有脱俗的气质表现出来。毕竟他还没有费尽心思去钻营，也没有沾上官场的俗气，更没有进入商场去赚钱，所以也没有沾上铜臭味。由于他没有机会沾染，所以尽管有这种想法，在清气与俗气的交战中，清气自然占了上风，没有利欲熏心，自然能够在举动中表现出超脱来。 在现实面前，谁也脱不了俗气，只是俗气多少的问题了。这是袁清泉思考后得出的结论。 他不知道只要感情的方佳是否能脱离俗气，反正在他接触的人中，她是身上俗气最少的人。所以，她看起来那么纯净，那么文静，让人有在精神上依恋她，追求她的渴望。再俗的人，也有种追求纯洁的愿望，现实不允许他纯，他也就在心灵深处保留着份渴望了。方佳就是那种被污染了心的人追求的片精神圣地，是精神上憩息的家园。走进现实，袁清泉会忘掉了，为了名和利拼搏，但走进精神领域，他永不会忘记方佳。那种至情，现实中毕竟剩得太少了。 吴英让他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她开始受不了个辈子只当公务员的丈夫。她说，男人和女人就该不样，男人就该用社会地位证明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的男人身份，会向上爬不是俗气，而是种能力。爬上去才是有能力的表现，爬不上去只能算无能。你有能力领导自然会看到你，会提拔你，你能让领导看到你的能力，证明你是千里马，他是伯乐，就说明你有推荐自己的能力，你有交际能力。如果你是千里马，没让别人发现，那不是没有伯乐，而是你的交际能力太差，表现能力太差。如果你不是千里马，出现了伯乐也识别不了你。如果你本来不是千里马，却让人认为是千里马，那就可以证明那个人不是伯乐或伯乐走花了眼，但仍可以证明你的某项能力很强。不是千里马能蒙蔽别人，证明你的表演能力很强。表演也是种能力，在社会上很需要这种能力，有了这种能力，就会八面玲珑，何愁不成为千里马呢？不是千里马，大家也定会推举成千里马。所以，你要不成为能让人看出来的千里马，要不成为表演出来的千里马。 听完吴英这段话，袁清泉立刻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整天不看社会，只闭着眼睛绕小家庭转的吴英，旦睁开眼睛，就看得这么透彻。看来，她的头脑也并非他想的那么简单。个人不想这，就会想那。比如，方佳就会整天在想能写出什么精彩的文章，并枪得写那些脱俗的人物，脱俗的事物。俗人她不屑写，俗物她不想写。睁开眼睛的吴英，就会开始整天琢磨怎么让他“有所作为”，怎么让他变成有“社会地位”的人。这将会成为日后吴英的希望，也成为他的努力方向。 可种讥笑声常在袁清泉脑海中浮现，每时出现这个画面，他的心就有被刺痛的感觉。“你——做生意？赚钱？”后面是心中没有发出而他却能听出的讥笑。我干不了大事？不会赚钱？谁讥笑我没有这种能力？如果不请客送礼，如果不看别人眼色行事，如果不论关系亲疏定地位，只凭自己的能力还不行的话，还算什么男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愿接受这声讥笑。可是，他并没有试过，她凭什么要这样小看他？凭什么就这样下决定，认定他不行？非要做出来让她看看，事实证明她的偏见，事实证明她的眼没有睁开，事实证明她太看轻他袁清泉了。他袁清泉心里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服输，尽管有些人跑在他前头，如果只论能力的话，他并不服他们。何况让个女人看不起，是他最不能忍受的。你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事，为什么我个男人做不到？不是太小看我了吗？他以为自己已忘掉了李心若，可没想到，事隔这么久，他仍没忘掉她的这些话，她的那个没有表露出来的讥笑表情。对他刺激那么大，是袁清泉没有料到的。他发现，他对她的那个讥笑耿耿于怀。也许她的形象他会模糊，她的话语他会忘记，但这个讥笑会永远留在他心中，刺激着他，伤害着他。他这才明白，他记住李心若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伤害。种不服输，种向他证明自己能力的赌气让他忘不了她。他希望有天能用事实还击她的讥笑，让她看看，他袁清泉不只是只有单纯心地的人，同时也是很有能力的男人。到那时，他会用事实说着这样的话：我这样个大男人，就是比你这个女人强。他也会带着种只在内心发出的讥笑，看她无地自容的表情。 李心若这个女人，会直存在他脑海中吗？他不确定，但起码从他决心做生意的那天开始，她的这个讥笑会永远伴随着他，成为激励他的种动力。 吴英想要他的官位，并且想为此不懈努力，让权成为他成为成功男人的标志。李心若刺激他，让他想为钱奋斗，让钱成为他成为优秀男士的光环。方佳只要他的情，情成为她心目中大男人的标尺。如果这三点都合在他身上该多好，可他知道，自己只能选择种，就像他只能选择吴英作妻子样。就像他只能最终选择和李心若分手样。就像他只能选择只爱方佳却不能承诺责任样。选择了现实，就只能选择吴英，选择了理想，只能选择方佳。选择生活，就只能选择吴英，选择浪漫，就会只选择方佳。李心若呢？在选择激励自己奋斗的事例时，就会想到她。 吴英和李心若虽然要求他的追求的东西不样，个追求权，个追求钱，但她们代表的却是社会评价的成功男人的标准。而方佳呢，只能代表少部分人，或许只是她人的理想。在理想和现实冲突的时候，大多数人还是屈从现实的压力，谁也不可能寄托来世，尤其是男人，是最现实的类人。所以方佳的标准，出现就注定要在现实中失败，注定只能成为人们心中的理想。袁清泉在心里对方佳说，看看吧！方佳，不是我这么狠心，你看，三个女人有两个要求都是世俗的，唯独你要求精神上的情，这说明大多数人要求男人的标准就是这样，作为存在于社会的男人，作为在现实中生活的男人，只能从俗，认定的也只能是大多数人心中的标准。你开始就输掉了，方佳。我们的感情开始也输掉了，因为在社会生存，不可能离开社会去免俗。我只能按大多数人要求的标准去努力做，去成为大多数人认定的大男人，而不是你个人认为的大男人啊！方佳，原谅我。也许为了实现这个大男人目标，吾忽略你的感情，吾暂时忘掉你的感情，吾伤你，吾让你流泪，但我不得不这样做，这是个男人的无奈，方佳，请相信男人有真情存在，但不要相信男人会为感情不惜切。 暂时放下感情的袁清泉，开始按吴英的希望去努力，两年的时间，工作也努力了，也跑人了，也送钱了，结果仍是徒劳，提上去的仍是他周围的人，他接到的仍是某位领导给他希望却不能实现的安慰话，“好好努力，还会有希望的。不要泄气，机会总会有的。下次定考虑到你。”他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下次了，可下次仍是失望，下次仍是给下次的希望。多少次下次才能轮到自己？他心里没底。努力失败后，袁清泉和吴英也反思过，分析过，从表面看那些提拔上去的人，平时没见怎么活动，也看不出有什么坚硬的根基，但后来听别人说说，才明白努力都是私下的，好多人城府太深，袁清泉即使再世俗，也练不到那种地步。城府深和世俗关系不大。袁清泉终于明白他的性格在官场混是个弱点，是种缺陷。按理说，性格不存在优劣问题，如果放到适应的环境里，性格能得到充分运用，能力也能得到充分施展。只可惜，放到不适宜的环境里，就只能显示出不足，显得力不从心了。袁清泉发现自己的性格就不适合在机关呆，虽然他觉得自己已融入这个环境，虽然他已尽了最大努力按这个圈子的习惯去做，但最终他发现，他做的还是不到家，做的还是太浅层次，很多深层的东西他学不会，也许由于性格的局限，他永远也达不到那种深度层次。看到努力却没有丝结果，他很失望也很泄气。吴英也看到了他的努力，也认为他不是这块料。如果没有机会又没有希望，在机关里混着也没什么意思，两个人有个在混也就够了，个男人辈子只是公务员就有点太没出息了。 个男人没权，有钱也行。看到袁清泉不是当官的料，吴英也不再逼他，也没有再埋怨他。两人商量，就退步，换成别的干干。实际上下海去挣钱，不是袁清泉退其次的想法，而是他直以来就想做的事，只是他看到吴英那么有信心，那么努力为她的仕途奔走，他不想拂他的片心意。再说，他也在机关干了那么多年，下子又有点割舍不下。公务员是他心中的“鸡肋”，他也想努努力看有没有什么结果。事实证明，他努力也是白搭，他也就死了这条心，完全放弃了仕途这条路。离开机关，他并没什么伤心，反而让他的心为之轻松，多年的枯燥生活终于结束，以后的时间就是自己的了，没必要按着定的规律起床、上班、下班等，自由在向他招手，他反而有了种解脱感。从此后他就有了向李心若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只是以后的路要靠自己走了，如果再走不通，只能是自己的能力有问题，接受那声不出口的讥笑，他没有怨言可说。 袁清泉离开机关，走下海赚钱这条路。 第10章 无题 和袁清泉相聚后，方佳曾理智控制的感情再也无法平息下去。袁清泉走了，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他带走了。整个心感觉像被掏空了似的，空空的，虚虚的，无着无落。分别的第天，方佳就给袁清泉打电话，可她已听不出他曾有的热情，淡淡的回话让她感觉陌生，仿佛天的时间拉长得像他们相隔的距离那么远，遥远得摸不着他的感觉。感觉到他的冷淡，方佳并没有埋怨他，认为可能是他不方便接电话，她就改成了发短信。每当想他的时候，方佳就发短信，倾诉她对他的思念。刚开始，方佳能收到袁清泉的简短回话，里面有让她多保重之类的话。后来，方佳就接不到回信了，方佳发出的短信，就像她的心样陷进无边的迷茫中。方佳猜想，也许是自己短信太多，他太忙，无法回。或出现同个人的短信，引起了他妻子怀疑，他害怕这些短信给他带去麻烦，又不好意思直接告诉她不要再发，就采取这种委婉的方式拒绝她。也可能是她频繁的短信吓着了他，打扰了他日常生活。想到这些，方佳就忍住自己不再给袁清泉发短信，她等他有空闲的时候发给她，或许段时间过后，感觉不到自己关心的他会有不适应的感觉，他就会自动给她发短信。说不定还会有给她打电话的惊喜，方佳这样猜测着。 月，两月，……半年过去了，数着天数过日子的方佳个短信也没接到。这半年内，方佳又忍受住了许多次想拨袁清泉电话的渴望。这半年的忍受比上次半年的忍受更考验着方佳的意志力。方佳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地追着个男人，这让方佳感觉很失自尊。以前，总是袁清泉采取主动态度，他主动给她打电话，最差也是主动给她发短信。可现在，袁清泉连被动也失去了。石沉大海的短信把方佳的心像坠了块石头扔进了冬日的大海似的，冰凉，下沉，苍茫，无望。方佳感觉到，袁清泉已不屑理她。他曾自诩自己是个懂礼貌的男人，礼节上的事他肯定要做到，为了礼貌他也该回她个短信，但他连这点礼貌也做不到了，他已经不屑和她用礼貌了。也许是他忍受不了她方佳的痴情？她的感情对他来说成了种负担？他很怕承担这份责任？也许他从方佳的短信中读出了隐含其中的责任，这种责任让他感到压力和自愧？方佳认为，即使她不再提那个“原则”问题，不再让他做那个为感情负责任的男人，他也样可能不回短信，因为方佳从他的这些行为上明明感觉到他想从这段感情中逃逸。方佳只是倾诉感情，就能把他吓跑，她还哪敢提“责任”两字呢？曾经的“原则”，在感情的漩涡里摔打得碎成片片，然后变成飞沫，消失。个高高在上的方佳已被卷进这种漩涡里，费尽心力却爬不上来，那种高傲，那种高标准的感情被袁清泉的冷淡冻成坚冰，再也没有升高的希望和欲望。 什么公平？感情公平吗？方佳深切感受到了不公平，谁的感情多些，谁就处于被动地位，谁就得处于劣势，谁就得失去曾经的自傲与自尊，谁就得准备做那个委屈落泪的角色，谁就得委曲求全地保持感情。在和袁清泉的感情上，方佳明白，她用情太多，所以她只能输，她只能充当那个委曲求全的角色。 方佳想用忍耐逃开对袁清泉的思念，可她发现，这半年的忍耐毫无效果，她仍忘不了他，她仍想让他知道她那么思念着他。她放开架子，丢弃自尊，不再奢求他负责任，她只想不让他离开她，她只和他保持感情，像他希望的那样，去做个让她曾经十分鄙弃的情人关系。她这么委屈自己，连她自己也有点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太卑贱，她曾经的骨气在这段感情面前已消失殆尽。陷入情网中的方佳宁愿抛弃这切，放弃自尊，自爱，自重，也愿意不失去袁清泉的消息，也愿意拉住他让她感觉越来越远的心和越来越淡的情。有人说，爱情是瞎子，爱情是聋子，爱情是傻子，除了这些，方佳以为还要加上句，爱情是条温驯的狗。它只能小心地，低三下四地，忍气吞声地跟着爱的那个人，如果踢脚，还以为是喜爱自己的表现。她方佳现在就成了那条爱情的狗，围着袁清泉，腆着脸等待他扔给她爱情的残渣，啃他点感情也不剩的爱情骨头，即使无味却让她感觉毕竟和肉还有联系。 谁付出感情多些，谁就成为爱情的俘虏，处于劣势的俘虏地位还有什么讲价的资格？方佳不想放弃自尊像乞求施舍样追寻袁清泉的爱，但那种煎熬和折磨让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她也再告诉自己说：“不要理他，不再发短信给他。”可不自觉地，条条满含关心的短信就又发了出去，她甚至不明白自己按了号码没有，就这么无意识地把关心传送给了他。在感情的折磨中，只剩下点理智的方佳脑中只有句话，“只给他发问候，不要惹他厌。”声声问候，声声祝福，在方佳忍受不了对袁清泉的思念中飞了出去，然后又像脱了线的汽球，不知游荡到什么地方去了，毫无音信。 方佳的心像被人划破了口，滴血，滴血，…… 方佳的心像被人用冰封了口，寒冷，寒冷，…… 方佳的心像被人洒满了沙尘，滞重，滞重，…… 方佳的心像被人涂满了盐水，苦咸，苦咸，…… 方佳的心像被人塞满了泥土，阴湿，阴湿，…… 方佳的心像被人填满了胡椒，苦辣，苦辣，…… 乞求也没有结果，该怎么办？方佳痛苦地思索着。她爱袁清泉的现实和心中的“原则”本来就相抵触，为了爱他，为了他的爱，她宁愿放弃固守的“原则”，以她的性格，让她放弃原则是多么困难的事呀！可为了爱情，她竟然退了几大步。可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得到袁清泉的回应。在这种情况下，她方佳还该做些什么呢？原则和现实的矛盾让她直在痛苦中搏斗，在搏斗中痛苦着。放弃原则让她的自尊受到严重伤害，她方面责备自己，看轻自己，方面又迷恋着这份感情。选择中的矛盾，矛盾中的取舍是人最痛苦的选择。她宁愿这种痛苦直陪伴着她，折磨着她，也想得到袁清泉的爱。可矛盾有了，折磨有了，痛苦有了，唯独不见袁清泉的爱。痛苦换不回他的爱，伤心换不回他的情，即使痛苦得站不起来，即使伤心欲绝又有何用？ 又是半年的等待，方佳仍等不到袁清泉的回应。方佳不仅连他的热情失去了，甚至他的冷淡也离她远去，仿佛他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似的，就这样把她从他生活中剔除掉了。方佳努力了，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方佳为情尽力了，但不是尽力了就能得到份情。折磨、痛苦让方佳身心疲惫不堪。方佳恨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自尊？从什么时候脸皮这么厚地去追个男人？她方佳曾有的自傲哪里去了？曾经是周围男人围着她转，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围绕个男人转了呢？这种转变这么隐蔽，让她点也没感觉出来。她为他乐，为他苦，思念他，牵挂他，反倒成了他的累赘和包袱。难道自己已变成黄脸婆？难道大三岁的年龄让他嫌弃？照照镜子，方佳仍没有看到皱纹，周围认识她的人说她越来越年轻，不认识她的人以为她还不到三十岁，方佳始终找不出原因。袁清泉不理不问的态度让方佳心碎，而且更大地打击了方佳的自信心，让她认为自己的魅力荡然无存。她整个人变得憔悴不堪，曾经神采奕奕的表情被萎靡不振代替。这是曾经的她吗？连方佳自己也不相信。在和赵阳瑞婚姻出现明显裂痕的日子里，方佳也没有这么消沉过，失落过，萎靡过。碰到赵阳瑞和另女人在起，虽然她气愤，但也并没有因此失去神采和自信。没有了自信，美貌就失去了水分，干枯得没有点色彩。就连不怎么注意她的赵阳瑞见到她都惊奇地张大了嘴，奇怪地问她，怎么变成这样了。方佳怕他误解为是离婚的缘故，就急忙解释，没什么，只是没休息好，和他无关，让他不要在意。方佳还怕赵阳瑞反悔，不和她离婚呢。 在思念袁清泉的折磨中，方佳发觉感情这种东西很轻很轻，轻得像飞絮，被风轻轻吹，就找不到它的影子；轻得像白云，那么缈远；轻得像放飞的风筝，不管多么用力抓那根线，也阻挡不了他乘风而飞的愿望。漂浮，漂浮，方佳的心就这样天天在痛苦中漂浮着，她有找不到根的感觉，哪里能够停泊？哪里是她的心扎根的大地？脚恨恨地踏在地上，她也没有实在的感觉。空荡，空虚，空落，让她的心轻飘飘的，那么深重、深沉的感情有天竟然会变得这么空浮、轻浅，这是她没有想到的。感情轻得还不如粒尘土的重量，不用风吹，它就轻飘得无影无踪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当缕阳光从窗外洒到方佳的身上，让她感觉暖的时候，方佳的心也跟着暖，进而亮。跳出自设的痴情圈子，认真审视自己，方佳发现自己爱得太累太累，在爱中她岂止没有了自尊，简直丢失了自我，迷失了自己。她走进爱情的迷宫，却找不到出去的出口。她的心蒙了层爱的雾，站在雾里，她看不清自己身在何处，那个肉体的自我已随蒙上迷雾的心起迷失了。她已丢失了可思考的大脑，只有被爱情击得伤痕累累的心赤裸裸地展示着疤痕。身体的切都不听她的使唤，不听她大脑的指挥，只跟着那颗心义无反顾地去受伤。 这缕照在身上的阳光让方佳惊醒，睁开明亮的眼睛，方佳发现世界其实很美，发现世界仍很明朗，很亮堂。世界还像她迷茫以前美丽地存在着。她的眼睛其实也仍很明亮，仍很美丽，仍能发出奕奕的神采。爱情蒙蔽了心，同时也蒙蔽了双明亮的眼睛，眼神黯淡，不是眼睛有问题，而是心把眼睛的明亮之窗关上了。她方佳把感情看得太重，太重，重得已超出了她自身的承受能力，想投入就得有能够抽身的能力，想陷进去就得有能拔出来的能力，她方佳没有，所以就伤得很惨。在爱情上战场上，谁付出多，谁就是失败者。谁把爱情看得重，谁就注定就是受伤者。想清楚的方佳决定离开袁清泉，她不再和他联系，也就是说，只有稍有点自尊，她就不会再主动联系袁清泉。她的自尊心迷失得爱里的时间太长太长，拨开点点迷雾，方佳就能看到自尊在哭泣，自尊能回到心里点点，她就能鼓起勇气挺起胸膛，做回原来的自己。 不能联系他，方佳直告诫自己。有自尊，方佳就能有坚强的毅力控制住自己的行为。但她只能控制行为，却仍控制不了感情，她仍想念袁清泉，她心里很明白。她不知道如何填补这巨大的思念，填补没有袁清泉的感情心灵空下的巨大空白。外表上做到了坚强，行动上也做到了有自尊，可方佳的心仍是痛苦的。她不知道怎么解救自己颗受伤、痛苦的心。她想麻痹自己，杀死感情。她想用别人的感情填补袁清泉留下的空隙。别人能代替袁清泉用情却不会伤到她，因为她不会和别人用情，她做的只是接受别人的感情。在痛苦中，方佳有强烈放纵和堕落的愿望，情是什么？既然大家都把情看作什么也不是，她也可以把情踩在脚下，不必那么身心俱累地去付出。网上，现实中都有追求方佳的男人，只是方佳把情看得太高太重，就不想随便接受，更不想随意付出。她以她的所谓严肃、传统、正派拒绝了不少男人。如果她的口气稍微放松，就会有大批想拥有情却不想负责任的男人蜂拥而至。正因为她看不起这类男人，她才不降低标准，不去逢场作戏。可袁清泉呢，她和这些男人有什么区别？脱俗的只是外表，内心他仍是俗了又俗的男人，是个真正的“小男人“。看透他的方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仍然忘不掉这个“小男人”。 想弥补感情创伤的方佳，想拉住个人的手，让他帮她从痛苦中解脱。世上并不是袁清泉个男人，方佳相信她周围的男人虽然都和袁清泉个类型，但起码不会伤到她，他们不会不回她的短信，让她等得绝望。他们想维持家庭，但也会顾及方佳的感觉。如果不顾及的话，方佳就会坚决离开他们，决不像离开袁清泉这么艰难。而离开他们，自己却点也不会受到伤害。 方佳以前在网上聊天，都是板正经，凡是用轻浮语言的男人，她就感到不舒服，也就不和此类男人聊天。和她聊天的男人都和她样正统，他们可以聊天，聊地，但就是不聊男女之间的事。曾有男人想越雷池，被方佳冷淡拒绝，然后拉进了“黑名单”。想排泄痛苦的方佳，就像喝醉酒的人样，意识有些不听使唤，轻飘飘的感觉让她想抓住某个人的手臂，她的心过滤不了那么多的“有色”语言。她发现，只要突破某防线，接受原来心里厌恶的东西也不太难。那些“有色”语言扑向她的眼睛，她并没感到恶心，进入她的大脑，她并没有拒绝。原来堕落是件这么容易的事，只需你设置的防线轻轻移，观念就会跟着转变，从来排斥的东西就会轻易接受了。只要她不斥责那个用“有色”语言的人，她就发现那些人就会慢慢地、点点地、小心翼翼地、排雷似的找到她心灵的缝隙，用这些语言浸染她。逐渐地，她的心已习惯了这些语言，或者说已见怪不怪了。这样来，拉入黑名单的人少了，找她聊的人更多了，她也不管对方是谁，聊过没聊过，就接受那些用得滥滥的“宝贝，你好！”的话语。对方说“宝贝好。”她也就回答“好”。“宝贝”词也不再刺她的眼，让她觉得轻浮了。网上，以前她从没有网恋过，也没有网上情人，袁清泉虽然和她在网上认识，但他们却是走进现实才产生感情的，和网恋无关。现在呢，方佳发现网上有许多苍蝇男人，只要你想变得有臭味，他们就会马上用灵敏的嗅觉闻出来，然后就会围圈叮你这个有缝的蛋。方佳就是因为自己不再坚守正统，稍微放松了那么点，就发现网上有不少男人追着她。方佳不愿意用情，他们就只管在网上单恋她，只管用满嘴的廉价的甜言蜜语轰炸她。方佳明白这些话他们不知说过多少遍，不知和多少女人说过，但她听起来并不反感，她乐于听，仿佛那是出自袁清泉的心中，袁清泉通过别人的嘴向方佳表达着爱情。浅薄的，轻浮的，廉价的，低俗的话让爱也变得不再高贵和纯洁，泛滥的情也让情不再成为情。爱和情成了男女寻找激情，寻找刺激的借口。方 方佳知道自己的心不会再用情，她像别人样不会再和任何人用真情。不用真情，感情就轻浮，不沉重的爱就不会伤害人。大家都自得其乐地满嘴谈着爱，喊着情，却又不投入真心地次又次地“爱”着。个不行，就换另个。个不够，再加另外几个。泛滥的情让爱贬值，贬值得就像聊天室，进入的人越来越多，没素质的人也越来越多，相爱的人越来越多，真正有爱的人却越来越少。聊天室像个浮满泡沫的池塘，低俗在上面飘浮，组成个个泡沫，在充满热闹的表象下，感情冷清着，堕落着。 现实中，方佳也接受了那些自己不讨厌却没有感情的男人“情”，现实中没有男人陪的时候，她就上网，找虚幻的情人陪伴。如果现实中有人陪，她就不再上网。现实中的俗男和网络中的男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个能看到真实的丑陋面孔，个看不清楚丑陋而已。如果说网络中男人看到的方佳还算漂亮的话，那么在现实中实际接触到方佳本人的男人更觉得她光芒四射。从甜美的声音，飘逸的长发，明亮的眼睛，苗条的身材等散发出来的悦人感觉，从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高雅气质，让人觉得她从外到内都渗透着美。网上看到的可能是方佳的静态美，现实中看到的可是方佳的动态美。只要方佳稍微松口，稍微动心，稍微放纵下自己，那++还不是群男人在后面追吗？只是方佳对那些不能让她心动的男人，她从来以正统高傲的姿态对待，和男人之间划条远远的距离。只要方佳喜欢上某个男人，很少有男人不被她俘虏的。她相信这点，只是她的条件太高，很少能喜欢上某个男人。没想到，在袁清泉面前她会这么失败，栽了个大跟头。她有些不服气，这个打击也让不太自信。可她仍能从男人看自己的目光中，读出自己和原来样的魅力。只要她还对方个微笑，那个看她的眼神马上就会露出喜悦兴奋。认识的男人想方设法和她套近乎，不认识的男人也总是和她搭讪。不再看重感情的方佳开始接受男人的邀请，接受男人的帮助，开始用自己的眼神接受男人的痴情目光。她不再故意躲避什么，也不再刻意回避什么，她发现，只需接受，不需付出，心里多么轻松。不去爱人，心灵如此空荡却如此逍遥。潇洒原来是这样得来的，没有沉重，没有负担，没有付出，轻轻松松才能潇洒得起来。认识的人中，曾追求方佳的她就接受了追求，新追方佳的她也不再拒绝，和陌生人的艳遇她也保留。爱情的紧箍咒松，方佳就把爱情看得淡如水，轻如云。方佳结识的所谓的情人就不知有多少个，不是多得数不过来，而是她懒得去数，懒得去想。谁邀请她，她就跟谁去，但从不主动。曾跟谁说过的话她也忘记，有时张冠李戴，她也毫不在意。别人介意，她就死搅蛮缠地说是别人忘了，她肯定和他说过这些话。男人吃醋，她就很放开地说：“想要我专情呀！那就回去和老婆离婚。”男人就不再吭声。既不想和老婆离婚，又不舍得和方佳分手。方佳看透了这类男人，伤他们点也不感觉有歉意。她不用真情，也就伤不到自己的心。在这些情人中，方佳还是区别对待的，有些只能做知己朋友，属于精神上的情人，她做他们的红颜知己，互听对方倾诉。有些只能做性伴侣，只是有感官的感觉，只是两个成年男女的本能需要而已，她不需要思想上的投入。精神和肉体都与感情无关，所以方佳对待这些男人唯相同的地方就是她从不用情。没有感情就像穿上层厚厚的铠甲，保护着心不受伤害。方佳放纵自己，不让自己有片刻空闲时间，她怕袁清泉的名字会趁着那点空闲溜进自己的心，让心泛起酸涩的波澜。 方佳和这些男人用“情”，就想方设法折磨他们，故意说些绝情的难听的话去伤他们，故意在他们需要她的时候不去理他们。看着他们痛苦的样子，方佳的心反而感到种安慰和舒服。都是像袁清泉样的男人，既要情人，又要家庭这样的男人即使伤他们再深又有什么值得可同情的呢？对付不了袁清泉的负心，却能让他的同类人代替袁清泉接受痛苦。有男人说，他对方佳是真心，他只对她人用情。方佳就故意惊讶地说：“是吗？怎么能让我看得出来？”男人发誓，她说无聊。男人下跪，她就低贱。“怎么能得到你的心？”男人问道。方佳就大笑，说：“你说呢？你怎么做才能得到我的心呢？”陷入感情中的男人也像傻瓜样找不到答案。方佳不想提醒，因为方佳知道他们根本不了解她的心。他们在游戏人生，她也在游戏感情。对待这些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男人，方佳还有什么可心软的呢？抱着你的牌坊去生活吧！痛苦？活该！想做好丈夫，还想得到情人的爱，天下哪有这种好事。除非那个女人傻得没有了心，就像她对袁清泉样，傻得丢掉了心才有可能。 方佳在痛苦中释放着自己，放纵着自己，在放纵中击伤着男人，报复着袁清泉，也同时践踏着自己的心，杀死着自己的感情。她什么也不去想，只要把多余的时间在心之外扔掉即可，只要在空虚中能找到点残存的快乐就行。这颗纯情的心既然袁清泉不稀罕，她也没必要卫护它，她揉碎它，蹂躏它，把它污染成堆泥，她毫不痛惜。方佳不动情伤的是男人的心，同时，她也觉得自己的心虽然不受伤害，它也和身体样不再纯洁。 不过，在所有的男人当中，有个男人让方佳心软，不忍伤他。他没有告诉过方佳要为她离婚，却开始行动了。告诉方佳后，方佳很惊奇，他却说，爱个人就得用行动给她爱的保证，他只有离婚，才有资格和她谈情说爱，如果他不离婚，就会伤害到两个女人。他不想做小人，要爱，就要有爱的权利，就要正大光明地去爱。听到这些，方佳的心软了，她被感动了。这是个真正的男人，个真正把情看得高尚的男人，个懂得承担责任的好男人。她不能玩弄这样的好男人的情。她并不爱他，她不想让另女人为此受伤，也不想去害这个用真情的好男人。方佳真诚地告诉他说：“谢谢你！我很感动，但是，我已没有了心，没有情可给你。我可以用假情骗别的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我不能骗你，我不想让你痛苦，不想伤害你。答应我，和妻子好好过，我定会做你的好朋友。”方佳是含泪说这些话的。在她心中，能负责任的男人就是大男人，好男人，她怎么能伤这些男人呢？怎么能破坏他们的家庭呢？在方佳的劝说下，他没有离婚，她也履行了自己的诺言，成为他个纯洁的真正的好朋友。 在众多情人的穿梭中，方佳消耗着时间，用走马灯似的情人疗着自己的心伤，没有了思想的空闲，方佳发觉日子嗖下就飞走了。飞走的日子让她无暇去感知任何东西，她喜欢这种飞驰的感觉。她不敢让心静下来，不敢让日子的脚步缓慢下来，她知道，如果日子停在身边，她心中的伤口就会随着个名字出现裂痕。那些抵挡时间的滥情只能治她的外伤，只能治标，而不能疗她的内伤，不能疗本。 静下来的时候，方佳发现所有的情人都抵不上个袁清泉。她不去想所有的情人，所有的情人不见她，她点也不在意，或者说没有点感觉。唯独袁清泉总能够找个缝隙，钻进她脑中，钻进她心里，让她对所有放纵的日子厌恶，对所有情人厌烦。 谁也代替不了袁清泉。方佳她仍然忘不了袁清泉。这是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