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穿越异世 窒息,完全喘不过气的感觉。 冷可情觉得阵阵晕眩,她只记得正在基地中休息,基地突然受到袭击,有间谍潜入安装了引爆器,整个基地被炸成一片平地。 她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手臂被炸飞的画面,她不是死了吗? 可如今这被紧紧勒住脖子的窒息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没有死,还被对方抓了进来吗? 冷可情双手抓住了那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布带,费力的想要扯下,那是出自于一个人求生的本能。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不知为何,在她开始反抗的那一刻,周围传来了讶异的惊呼声,还有慌乱的脚步,惊慌的急促呼吸声。 周围,不止一个人! “啊……诈,诈尸了!”一个粗哑的老女人的声音响起,随即冷可情感觉到,那勒着她脖子的布带随之一松。 终于,得以喘息。 冷可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鼻间传来一阵阵的恶臭,那恶臭是从自己身上散发来的,像是……大便的味道。 “该死!”冷可情低咒一声,浑身无力的身子恢复了些许力气,她捂着几乎被勒断的脖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眸。 印入眼帘的,是三张面色惊骇的面孔。 其中两人看起来年纪很小,皆是十八九岁的模样,其中一人是五十出头的妇人,这女人应该就是刚才勒住她脖子的老女人了。 不对! 冷可情眉头紧皱,警惕的戒备提到最高,她锐利的眸光一一在几人身上扫过,那股莫名更深了几分。 眼前的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打扮如此古怪?长发做髻,头上插着琳琅满目的珠花玉钗,一身青烟罗裙,脚踩绣花鞋…… 这…… 这身装扮,完全是在古代社会中才会出现! 这里,到底是哪里? “娘娘,情妃她,她,她……”那五十出头的老妈子面色苍白,她刚才分明已经将人勒断气了,只是主子没有下令收手她一直没有停下。 冷可情分明早就没有了气息了,可却突然又开始挣扎,这,怎么回事! “娘娘,奴婢刚刚也看到情妃娘娘她是已经断气了,是不是情妃娘娘的鬼魂……”小玲怯怯的缩着脑袋,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慕容莲正了正脸色,瞪了老妈子和小玲一眼,叱喝道,“慌什么慌!冷可情这个贱人刚才一定是没死干净,给本宫继续!” “娘娘……”老妈子一脸为难,显然是被诈尸吓到了。 “你聋了吗?本宫让你立刻勒死这个小贱人!凭什么这个傻子能嫁给皇上!地位还在本宫之上,哼,什么太后订下的亲事,一个傻子也妄想踩在本宫的头上,再者本宫腹中孩儿的命,不算在这贱人身上,要谁人负责?所以,她必须死!”慕容莲冷哼着,一脸鄙夷和厌恶的看着冷可情。 冷可情越听觉得越不对劲,什么情妃,什么皇上,什么娘娘……她,难道已经不在二十一世纪了吗? 几乎是戏谑的一个想法一闪而过,可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之后,却让冷可情震惊。 她,难道穿越了? 一瞬间,有些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 那些陌生的,不属于她的记忆,却这样熟悉的涌现在冷可情脑海中,仿若是她的,又不是她的,恍恍惚惚,分不清辨不明。 ‘她’冷可情,是天耀国冷远航冷大将军嫡女,备受宠爱,只可惜,儿时的一场意外,让她跌伤了脑袋,从此智力便停留在八岁那时,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未长大过,不谙世事,单纯得如孩童,简单来说,‘她’是个智障病人。 ‘冷可情’因从小灵巧更深得太后宠爱,自小就定下婚约,在她十五岁那年,就进宫封为贵妃,后宫之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后。 可惜,即使太后再如何宠爱,地位再如何高,可惜皇帝从未多看一眼,所以她在这后宫之中,还是受尽欺凌。 而如今,更是因为不会反驳,便被栽赃陷害谋杀皇族后裔,而因此被私下行刑致死…… 无论那些记忆如何混乱,现下的情况有什么不可思议,冷可情都知道,她只能接受自己已经穿越了的这个事实。 且她绝对不能像过往那般任人欺辱,而她自己也不必再过那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从此之后她冷可情的人生,由自己做主! 那些过往欺她辱她之人,她半点都不会忘记! 冷可情敛下眸子,再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和冷冽,她缓缓站起身来,逼近慕容莲……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狠狠教训 “慕容莲,若我真死了,你以为,你担得起这个罪名?”冷可情揉着脖子上的淤痕,一步步走近慕容莲,眼眸里满是冷意,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望而生寒。 这慕容莲想来也没有什么脑子,先不说‘她’是当朝大将军备受宠爱的独女,就冲太后那份宠爱,她若就这么死在慕容莲手中,太后必定会追究,她的父亲也断不会就此罢休。 即使,她被冠上谋害皇族后裔之名,即使皇上因心疼慕容莲没了孩子而将她交给慕容莲处置。 这慕容莲以为杀了她,当真会安然无恙? “你,你杀了本宫皇儿,本宫不过悲愤之下责打你,你自己却上吊自尽,与本宫何干?”慕容莲望着那森寒的眼眸有些骇人,倒退了一步,看着眼前恍若两人的冷可情,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 眼前的人,为何突然之间,如此冷冽,一个痴傻颠儿怎么会有这样骇人的眼神! “哦?倒是想得周全。”冷可情继续走进,那语气淡淡,似笑非笑的模样仿若带着一股子从冰窖中冒出的寒气。 冷可情挑了挑眉,如此想来这慕容莲倒也是有想过后路的。 “你,你别过来,来,来人,还不把这贱人拉下去!”慕容莲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墙面退无可退,她终于慌张起来,眼前的冷可情实在太可怕。 两个老嬷嬷面面相觑,虽然想心中害怕但还是捋起了袖子,鼓起勇气冲上前,一人按住了冷可情的一只臂膀,就要强迫将她按下。 冷可情冷眸斜挑二人一眼,唇角一勾,双臂一使力,将两个老嬷嬷生生震开。 “哎哟喂。”两个老嬷嬷砰一声落地,险些跌了个屁股开花,毫无形象的痛叫起来。 “没用的废物!快,快给本宫,拿下这贱人啊,别,别过来……”慕容莲浑身轻颤,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眼前的冷可情,仿若脱胎换骨重生一般慑人。 “上吊自尽?不如,你自己试试这种感觉?”冷可情邪魅一笑,一个闪身已经逼到慕容莲身边,一手伸出,猛的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个用力,慕容莲就几乎窒息。 “窒息的感觉,如何?”冷可情红唇勾起,手中力道渐渐加重,看似纤细的手腕,那力道却险些将慕容莲的脖子扼断。 “你,你放开我……”慕容莲的脸成了猪肝色,十分艰难的才憋出几个字来。 冷可情冷冷一笑,凤眸一挑,望向放在角落里的粪桶,邪邪一笑。 她身上这股恶臭,就是占了那些污秽物,在她穿越之前,慕容莲命那两嬷嬷将她按到粪桶里,因为她的挣扎,只泼到了些许,便就此作罢。 现在,就不如让慕容莲也好好尝试下这滋味。 冷可情手中的力道松了松,让慕容莲得以喘息片刻。 就在慕容莲以为终于解脱的时候,冷可情径直将她拖到了粪桶旁,手中力道送,后膝盖一顶,慕容莲跌跪在地,冷可情顺势一脚踩上她的背,那动作,一气呵成。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折磨人?不如也就自己试试。”冷可情扯着慕容莲的头发,脸上挂着恶魔般的笑容。 她对自己的敌人,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这女人,可是下令将她活活勒死之人,她可没必要对这样一个女人抱有任何同情。 她冷可情,向来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呕……”慕容莲紧闭双眼,屏住了呼吸,可时间一久,她一个深呼吸,那扑鼻而来的臭味就险些让她呕吐。 她惊恐万分的瞪大了眼睛,可踩着她的冷可情却没有丝毫要将放过她的意思。 “冷可情,你你放开我,有事好好说……”慕容莲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冷可情是个多么可怕的女人,她绝不再是那个软弱憨傻任人欺负的冷可情。 “你这是在求我?”冷可情一把扯起慕容莲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来,她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眼神邪魅中带着嗜血的残忍,仿若下一刻就会动手要了慕容莲的小命般。 那一股子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让慕容莲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可,冷可情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手上一个用力,就将慕容莲的脸正面按下粪桶里。 “呜呜呜呜……”慕容莲紧闭双眼,眼泪扑簌簌的就落进了粪桶之中,那越来越近的恶臭,她已经绝望…… “哎哟喂,情妃娘娘你在做什么呢,快不快快住手!”可就在这时,一道略尖锐的声音响起,十分急切,紧接着就有脚步声传来。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冷漠帝王 冷可情动作一顿,扭过头去,只见昏暗的门口,有一道身材修长挺拔的人影走近,男人的身侧跟着一个身穿深蓝色太监服的小太监,刚刚那道声音,就是这小太监发出的。 而他身旁的男人一身暗黑的长袍,在昏暗的暗光中走来,有些看不清面容,唯一看清的,是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那眸子如一潭平静的冷水,没有任何波澜却熠熠生辉,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冷可情认得,那双眼眸的主人,她淡淡一挑眉,就松开了手中的慕容莲。 慕容莲一被松开,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一旁,脸色难看的呕吐起来。 冷可情拍拍手,走上前几步,终于看清那男人的模样。 他有一张十分好看的脸,俊脸似上天最完美的作品,完美得不可思议。 那一刻,冷可情的脑海中就只想到一句话: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活了那么多个年头,她从未见过一副如此好看的皮囊,只是这男人却冷冰冰的,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模样,啧啧,真是浪费这张脸啊。 冷可情挑眉,淡然的双手环胸,与那男人保持在三米开外之处的位置,静待那男人的举动。 “情妃娘娘,见圣上该行礼,这连最基本的也都给忘了吗!”布公公皱着眉啧了一声,走近了立刻问到了冷可情身上那难闻的味道,掩着鼻子,他摇摇头,语气满是责备。 这情妃娘娘向来傻愣傻愣的,可是也未曾如此狼狈过,平日里也还是知道礼数的,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还如此直愣愣的盯着圣上看。 “哦?是吗?”冷可情懒懒的抬了抬眼角,看了布公公一眼,那语气不温不火的,没有什么起伏,仿佛是随口应付的一句。 冷可情斜眸看了那高高在上的清冷男人一眼,这男人,便是曼罗王朝的皇帝,容卿,他虽坐拥六宫众妃,却没有特别宠幸谁,对谁都是十分清冷,对他来说,女人不过是政治上的需求罢了。 他对自己的子嗣都尚且漠不关心,慕容莲失去了一个孩子,也不见得这个男人悲痛,他对冷可情就更不上心,否则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因为只言片语的证据就将她交给了慕容莲处置。 这样的男人如此冷血,那大概也不会太在意她方才欺负慕容莲之事吧。 此时,慕容莲吐完,才终于回过神反应过来,她连滚带爬的爬到容卿脚下,哭得泪眼婆娑,情绪失控的嘶吼道,“皇上,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情妃妹妹她,她方才竟……皇上你也看到了,皇上你定要为臣妾和臣妾死去的孩儿做主!” 慕容莲声泪俱下,好不可怜。 容卿看着披头散发的慕容莲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布公公立刻会意,上前扶起慕容莲,说道,“莲妃娘娘,此时圣上必会处理,娘娘还请多担着自个的身子,莫让圣上忧心。” 说话的同时,布公公不动声色的将慕容莲拉开了几步,然后才松开她,漫步走回容卿身旁候着。 冷可情暗暗赞赏,这不愧是跟在帝王身边的人,心思玲珑,深谙主子的心思。 “今夜之事,给朕一个解释!”容卿看着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无奈甩头,这暗室之中的味道更是难闻,他丢下一句话,长袍一甩,便转身离开。 布公公留在原地,啧啧两声,赶紧提醒道,“两位娘娘,快些去梳洗干净,再到前堂来。” 他说完,顿了一顿,似想起了什么,望向冷可情,说道,“情妃娘娘,冷将军也在前堂等候着,两位娘娘,奴才告退。” 布公公微微一笑,他对这情妃还是有些怜悯的,如此单纯简单的一个女子,冷大将军待她更是宠爱有加,可而今却进了宫,掉进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之中,怕是会连骨头也不剩。 所以他待她向来多几分关怀,可如今看来,这情妃娘娘似乎有些不同了,至于哪里不同,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冷可情感激的点点头,多少感受到了布公公的善意,她待布公公离开之后,便斜眸望向慕容莲,冷声问道,“浴池,在何处?” 慕容莲听着这命令般的口吻,十分不爽,刚要反驳,冷可情就一记冷瞪扫了过来,她立刻吓得一抖,虽然不情愿,也唯有点点头,诺诺道,“随我走。” 慕容莲咬着嘴唇,转身在前面带路,杏眸中怒火燃起,十分不甘。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控诉 没关系,此时斗不过冷可情,她慕容莲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必和冷可情硬碰硬,经过方才那一番苦头,她可不敢再随意招惹。 反正如今皇上来了,她待会定要在皇上好好告这贱蹄子一状! 看这小贱人会有什么下场! 半个时辰之后。 冷可情和慕容莲都已经梳洗完毕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罗裙,慕容莲急匆匆的赶至前堂,而冷可情则慢悠悠的晃着,并不着急。 就算是君王又如何?她若是不爽快,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即使这里是守卫森严的禁宫,她照样可以轻松离开。 在“前世”,多少如铜墙铁壁般的地方她都去过,科技超凡的那个时代,她都尚且应付自如,更何况是这个只有冷兵器的异世。 这样的自信,冷可情,还是有的! …… 前堂。 “皇上,你定要为臣妾做主!”慕容莲跪在容卿面前,精致的妆容下已恢复艳丽,再没方才的半分狼狈。 容卿看了一眼门口,眉头轻皱,不语。 “臣妾不过是质问情妃妹妹为何如此害臣妾腹中孩儿,她便发了疯的打伤了两个老嬷嬷,又想掐死臣妾,皇上你看,这还有痕迹。”慕容莲委屈的落泪,仰起脖子,扯低领口,将脖子上的掐痕清晰的暴露出来。 坐在一旁的冷肃皱着眉,神色阴霾,拳头握紧,青筋几乎可见,可见他此时,心情十分差。 他憋着一口气,想要立刻反驳,他的乖女儿才不会做这等事,可却碍于容卿在,不敢以下犯下。 容卿淡淡扫了慕容莲脖子上的掐痕一眼,没半点心疼的模样,不徐不疾的喝了一口茶,看向冷肃,“冷将军是否有话说?” “回皇上,老臣之女秉性纯良,更手无缚鸡之力,怎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莲妃娘娘此番言论,实在荒谬!”冷肃有机会说话,终是忍不住心中怒气,声音浑厚有力,带着怒气。 他实在,心疼自个女儿。 当初若不是太后再三保证会照顾好情儿,又再三劝说,他是断不会把女儿嫁入宫中的,情儿自小就撞伤了脑袋,即使十几岁了,也如稚儿,这般性子怎么可能在这后宫之中生存。 如今,说她加害龙种,根本荒谬,无稽之谈! 可皇上却不彻查,便将人交给了慕容莲审问,就因这两日他不在宫中,情儿就出了事,冷肃实在自责,这一番,不知道自己宝贝女儿会受什么苦,一想到宝贝女儿可能受了委屈,他便心痛。 “冷将军息怒,朕自会秉公处理。”容卿安抚一句,便转头看向慕容莲,声音骤冷,喝道,“莲妃,此事你若敢欺君,朕必严惩!” 慕容莲眸中浮起受伤,她虽然知道皇上向来如此待人,对任何人都不曾会有疼惜,只是她依然希冀她能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她从看见皇上的第一眼开始,就暗暗发誓,定要成为他最宠爱的女人! 只是,皇上待她,却始终没有关怀,更,不信她。 她好不容易,用尽心机,终于怀上孩子,以为可以借此母凭子贵,可却…… 无妨的,无妨的。 慕容莲吞下心中所有的苦楚,抬眸,泪眼婆娑的继续告状,“皇上,臣妾所言不敢有半句谎言,两个嬷嬷如今已经清醒可以作证!” 她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语带哽咽,“皇上,你方才也看到,情妃妹妹还想,还想将臣妾……皇上,情妃妹妹加害臣妾腹中孩儿证据确凿,如今还这般度对臣妾,皇上亲眼所见之事,岂会有假!孩儿之事,爹爹也甚是痛心,还望皇上还臣妾死去的孩儿一个公道。” 慕容莲心中冷笑,冷肃是大将军又如何?在朝中文武百官之内,可还要属她父亲这个丞相官职最大,冷可情纵然有个大将军父亲给她撑腰,她慕容莲不也有个丞相老爹做后台吗?那她还怕冷肃做甚? 哼,她如此言之凿凿了,看皇上还如何维护冷可情那小贱人。 容卿眸中闪过一丝不悦,薄唇紧抿,默声不语。 冷肃摇摇头,心道这莲妃傻得可以,在帝王面前,竟然拿父亲出来相压,不知这是这为忌讳之事? “皇上……”慕容莲哀切缠绵的轻唤了一声,柔声道,“情妃妹妹这般待臣妾,皇上莫不是还想包庇?” 慕容莲的声音才落下,门外就响起脚步声,随后只听见那来人冷声一声,一句清冷傲然至骨子里的话语传…… “莲妃当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一口一个情妃妹妹,真是不知礼数。”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不能反抗 慕容莲一征,立刻回过头去,只见冷可情双手环胸,一脸冷然,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后。 她语塞,确实无言以对,她一直仗着自己虚长几岁就以妹妹相称,可若论身份尊卑,便要是她是妹妹,冷可情是姐姐了…… 容卿淡淡一瞥,当视线落在冷可情身上时,就有些移不开了。 此时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和惑人。 冷可情一身桃色罗裙,趁得她绝美倾城的容貌更是艳丽,就算她神色有些憔悴,但不减风姿,平日的她从未穿过如此艳色的服饰,是以今日这番,倒是有些耳目一新,且和方才在暗室中所见,既然不同。 最为让人移不开眼的是,她眉眼间那一股清冷和傲然,那是过往的冷可情,绝不会有的。 这种感觉,在方才暗室之中亦有,只是如今在明处这样打量她,才真正感觉到冷可情的不同。 容卿鹰眸中浮起一抹打量和探究,他薄唇一挑,不觉勾起一抹极浅的笑意来。 布公公在一旁看的分明,嘴巴张了张,十分诧异,他刚才,是眼花了吧?一定是眼花了! 他许久没有看过圣上有过这种笑意,上一次看到,还是因为一年前太后新养的那只分明乖巧却偏偏对他凶狠的一只小猫。 冷可情扫了一脸错愕的慕容莲一眼,便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容卿,她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模样。 虽说他早就在‘她’的记忆中,可这才是算她和容卿的,真正的初次见面。 他五官冷毅,棱角轮廓却带着几分柔和,那剑眉斜飞,薄唇淡薄,容卿的冷,是从骨子中透出来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冷傲的低气压。 冷可情在心中啧啧摇头,这男人太过霸气,心思无法揣测,还是少惹微妙,她福了福身,算是请了安。 这已经是她所能接受的,君权主义的最大极限,要她冷可情像别人低头行礼,已经不易,只是如今身在异世,便要学会习惯在这个异世中生存,接受它的游戏规则,在自己还不是最强者,不足以睥睨天下时,要识时务。 只是下跪,绝对不可能。 容卿对冷可情这样的行礼,也并未恼怒,只是嘴角的那抹弧度更深了几分。 冷可情挑眉斜视,一脸都是你笑个毛线的无奈表情。 “情儿,你神色怎么如此憔悴,你瘦了许多,你告诉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冷肃许久未见到自己的女儿,在见到她清瘦了不少和有些憔悴的脸时,不由痛心。 他急忙上前,急切的问着,说着还带着恼怒看了慕容莲一眼。 冷肃心里清楚,定是慕容莲对冷可情私底下施刑! 冷可情一征,她愣神的看着冷肃,或许是从未有过亲情和疼爱,这种有个父亲紧张关怀的感觉,让她格外的动容。 她卸下冰冷的面容,柔柔一笑,安慰说道,“爹,女儿没事。” “还说没事,你看你瘦了这么多,情儿若是受了委屈,尽管跟皇上说,爹相信皇上定会还你公道!”冷肃始终坚信,自己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做出,谋害龙裔这等事。 “冷将军这话是何意,分明就是冷可情害我在先,打我在后,这公道自然在我这里,不知冷将军要皇上还冷可情什么公道!”慕容莲听着冷肃的话有些不爽快,冷哼一声,她就不信自己证据确凿了,还能入不了冷可情的罪名。 “莲妃娘娘,你莫要信口胡诌!”冷肃气的脸上涨红,几乎就要不顾尊卑冲上前去。 “爹,不要激动,女儿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就算她人如何栽赃都是无用。”冷可情急忙拉住冷肃,摇摇头轻声劝说着。 冷肃回过头,看着双眸一片清明的冷可情,突然间有些不认识自己女儿了,他的女儿说话什么时候如此清晰明了了? “冷可情,你说你没有做过,那是谁打伤两个老嬷嬷,是谁意图掐死我,是谁想将我浸死在……在粪桶中!”慕容莲颤抖的指着冷可情,声声控诉。 “莲妃此话当真?”容卿饶有兴致的看着冷可情,不知为何,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哦,人是我打伤的,脖子是我掐的,人是我按的,怎么了?”冷可情一脸无辜的淡然承认。 慕容莲有些意外冷可情如此爽快承认,但随即立刻顺水推舟,嘤嘤哭泣起来。“皇上,你看,冷可情她亲口承认了,求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证据确凿 容卿皱着眉,冷肃也一脸震惊不可置信,慕容莲也没有料到冷可情会如此爽快的承认。 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冷可情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道,“怎么?难道她要杀我,我不能反抗?” “你,你说什么,我几时要杀你,冷可情你莫要胡说八道!”慕容莲一时有些慌乱,立刻沉下脸反驳。 “你没杀我?那我这脖子的伤痕,是我在你暗室之中自尽了?”冷可情轻扯下领口,露出雪白的脖颈来,脖颈上,一圈青紫的勒痕,十分明显。 容卿单手撑着下巴,有些悠闲的看着冷可情,本来十分无趣的事情,他有了几分听下去的欲望了。 “这本就是你意图自杀,难道情妃想说,是我要谋害你不成?冷可情,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慕容莲理直气壮的扬起了下巴,说得是言之凿凿。 她不相信,皇上能相信冷可情这个女人。 “原来,自杀也能有这般交叉的勒痕,今日我倒是涨姿势了。”冷可情淡淡的笑着,轻扯下领子,背过身去,让容卿和冷肃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脖颈上那清晰的左右交错的勒痕。 若是上吊,那绳子的痕迹该是往上,不会交错,那分明就是有人扯出了绳子往左右拉去的痕迹,这浅显的道理,只要点破,谁都明白。 冷肃立刻明白过来,脸色一沉,怒气就欲爆发,他怒瞪慕容莲一眼,终究是将怒气隐忍了下来,转身下跪,朝着容卿说道。 “皇上,小女谋害龙裔之事根本还未调查清楚,莲妃娘娘却这样私下施刑,实在歹毒,还请皇上秉公办理!” “冷将军放心,朕自会公正处理。”容卿应允下来,自觉有些理亏,毕竟先前他确实没有心思去调查清楚此事,便随意将人交给了慕容莲处置,他未想到这慕容莲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私下想拿了冷可情的命。 冷可情再如何不受宠,也还是冷肃唯一的千金,再者太后千般宠爱的,若是冷可情死在慕容莲的宫殿里,她也绝对逃不过责任,必会受冷肃和太后质问。 这女人,当真是没有脑子。 容卿再看向慕容莲时,眸光更是冷冽,如寒冬中的冰块,冷人彻骨。“慕容莲,你还有何解释?” 慕容莲浑身颤颤,在容卿冷凝的眸光之下脸色煞白,她急吞口水,立刻挤出眼泪来,跪着挪上前,哭的声嘶力竭。“皇上,皇上!臣妾不过是一时被仇恨蒙蔽了眼,这女人害死臣妾皇儿,臣妾心痛难当!” 她欲上前抱住容卿的小腿,被容卿轻轻一踹,立刻不敢上前,她继续哭泣,说道,“臣妾只要一想到腹中胎儿就这么……臣妾初为人母,就要承受痛失皇儿之痛,实在实在无法原谅那狠心害他之人……皇上,这也是您的孩子,难道皇上就不恨那歹毒之人?皇上……” 容卿冷漠一笑,冷血到骨子里的那种淡漠,让慕容莲明白,他根本就不在乎皇儿,就算这几年来众妃一直无所出,他也不在意这个未出世的第一个孩子。 冷可情将容卿冰冷的神色尽收,不由摇头,这男人真是无情,自己的骨肉都尚且如此,该是多么凉薄冷血之人? 慕容莲浑身颤抖,凉意从脚底升起,她仰着头,眼睛哭得红肿,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道,“皇上,臣妾自知不该执私刑,只是,这冷可情谋害臣妾皇儿之事,确实铁铮铮的事实!毒药在她房内搜出,被冷可情收买出宫买毒药的小太监更是留下遗书认罪自杀,她床底下更有臣妾的时辰八字的布人,上面扎满绣花针!这证据确凿,总不能是臣妾胡说了吧!皇上,只要能为皇儿讨回公道,臣妾愿意为自己所作所为承担责罚!” 慕容莲以退为进,将那些所谓的证据再一件件的摆在明面上跟容卿说了个清楚,这般无从抵赖了,难道皇上还要轻易饶了冷可情不成?这样谋害龙裔,任你是谁人的千金都没有用! “不,不可能……情儿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绝对不可能!”冷肃震惊,他步步后退,跌坐在椅子之上,他不信自己的宝贝女儿会做出如此歹毒之事,他的女儿单纯如白纸,怎么可能去谋害别人! 可今日看来,情儿却又好似变了,和以前不同,莫非在宫中几年,竟学会了尔虞我诈? 不,不绝对不可能的! “莲妃真是心思缜密,证据做得透彻,更死无对证,啧啧啧。”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太后驾到 冷可情听着,不由赞叹的拍着掌,意味不明的夸着慕容莲。 “冷可情你这是说我冤枉你了?真是……真是……”慕容莲又嘤嘤哭泣起来,转头看向容卿,哭诉道,“皇上,你看冷可情到如今还意图狡辩,求皇上做主!” “够了,朕自会处理。”容卿有些不耐的皱着,这哭声吵得他耳朵都不得安宁了。 冷可情冷艳看着慕容莲哭哭啼啼的吵闹,凤眸一挑,柳眉一扬,看向容卿,勾唇说道,“我倒想问问皇上想如何处理?先前皇上的处理,实在让人……” 她故意顿了顿,笑容越发明显,在容卿望向她时,冷可情坦然说道,“怀疑皇上的处事能力。” “情妃娘娘,你在胡说些什么!”布公公在一旁惊愕,这情妃娘娘今儿个是怎么了,当今天下,谁敢质疑陛下的英明? 这真真是不要命了不成,这情妃哟。 布公公在一旁,可是为冷可情捏了一把冷汗。 “什么。”容卿皱眉,一向冷然的眸子中浮现一抹诧异,他鹰眸灼灼的看着冷可情,仿佛要将她透视,这女人可还是过去那个懵懂如孩童的冷可情吗? 不,绝对不是。 过去的他,每每看到冷可情,就有如看到懵懂无知的孩童一般,而他向来讨厌那一无所知的孩子,所以实在无法对冷可情生出任何心思,所以她进宫三年来,都未曾宠幸过。 毕竟这样一个智力停留在几岁孩童的女子,哪个男人可以下得去手? “皇上只是凭借这表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这难道就是陛下所谓的英明?毒药可以栽赃,布偶可以嫁祸,死去的人亦可以造假,单凭一纸遗书就定了我的罪名,将我交给一个刚失去孩子的母亲处置,这样的处置,就是所谓公道?”冷可情双手环胸,一派淡然的控诉着容卿的种种。 这些所谓的证据看起来确实有理有据,但却没有细细调查,便雷厉风行的定了她的罪名,这一切,还不是容卿这男人半点没放她在心中,也懒得管这种后宫尔虞我诈之事,便草草的解决。 归根于这男人,冷血无情。 冷可情的一言一语,皆让在场众人震惊,冷肃更是吓得冒起一身冷汗,他冷冷看着冷可情,不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女儿口中说出的。 这样大逆不道的顶撞,若是惹得龙颜大怒,可非同小可啊! 冷肃立刻轻喝一声,“情儿,住口,快跪下,不许跟皇上这样说话!”他眼神不住的在告诉冷可情,立刻请罪,满满的担忧。 布公公张大着嘴,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容卿的神色,不知道这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慕容莲震惊之后是一脸的幸灾乐祸,这下好了,这女人竟然敢以下犯上,如此没有规矩,看皇上这回如何处罚她。 容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冷可情说完一连串的控诉,他慵懒的靠枕椅背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薄唇紧抿,脸上看不出喜怒,那阴冷的气息,逐渐散开来,一时之间,都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冷可情打了打哈欠,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眸光依然淡淡的落在容卿的身上,无所畏惧的模样。 容卿剑眉一沉,看向冷可情的眸光更是喜怒不明。 冷肃的心也随着一沉,急忙起身,正要跪下请罪,门外就传来一声高昂的通报声。 “太后驾到……” 太后! 冷肃心中一喜,太后祈福回来了,来的正好,来的正好啊! 那通报声响起不久,门口边有一道身影急匆匆闪了进来,一进来就一把抱住了站着的冷可情,一边在冷可情的耳边碎碎念着。 “哎哟喂,情儿啊,都是我不好,母后就不该去祈福,母后就不该去那么久,让你有机会被人欺负,不怕不怕,如今母后回来了,谁都不能欺负了,再有哪个兔崽子敢欺负你,母后替你揍他!” 说这话时,容太后的眼神穿过冷可情,狠狠等了容卿一眼,容卿摇摇头,十分无可奈何。 冷可情一愣,被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有些发蒙,随即知道了是容太后,心中便安心了下来。 她轻笑,十分乖巧的任由容太后抱着,听着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关怀,这种感觉,让她十分安心。 在冷可情的记忆中,容太后向来待她十分疼爱,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那样来疼惜,比起自己的父亲,有过之而不及。 “情儿,你告诉母后,是不是有些人冤枉了你,你尽管说出来,自有母后替你做主!”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特殊待遇 容太后拍拍冷可情的背,言辞犀利的看向慕容莲,她虽然才刚从宫外赶回来,可是宫里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了解清楚。 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冷可情被陷害,不是慕容莲,就是其他人。 情儿被冤枉,绝对是有心人所做,若不是有心陷害,怎么会特意挑选在她离宫祈福,冷肃又刚好离京的期间来陷害? 总之,以她对冷可情的了解,她是绝对没有可能会做出这种狠辣的事情,她的宝贝情儿,容不得任何人欺负! 容太后松开冷可情,心疼爱怜的看着冷可情,摸着她的脸,想要看仔细这些日子她是不是瘦了憔悴了。 冷可情这才看清楚太后的模样,虽然太后的模样早在记忆中清清楚楚,可这真切的站在眼前,那感觉不一样。 容太后今年已四十有五,可看起来却十分年轻,肌肤如雪,眉眼间依然是不减的风华,一身红黑凤袍更衬得她雍容华贵,一双眼眸像极了容卿,却满是疼爱怜惜,没有半点清冷。 她这样急匆匆赶来,有一缕发丝乱了,冷可情笑了笑,伸手替她将那发丝理好,边说道,“母后,此事我真的没有做过,至于是不是冤枉,我便不知了。” 容太后被冷可情乖巧体贴的小举动逗得一笑,十分宠爱说道,“只要有母后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容太后和冷可情两人旁若无人的举动,让容卿十分无奈,他单手撑着头,懒洋洋的喊了句,“儿臣见过母后。” 冷肃这也急忙跪下行礼,“臣叩见太后娘娘,恭请太后金安。” 他欣喜不已,幸好太好来得及时,否则刚才情儿的那一番顶撞,不知道会如何收场。 “臣妾向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容莲压下心中所有的畏惧和不甘,伏低了身子请安。 母后这一亲昵的称呼,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喊,在一众妃嫔之中,除了皇后名正言顺喊太后做母后之外,只有冷可情是例外的。 慕容莲心里害怕,现在太后回来了,必定会百般维护冷可情,她若是被揭穿冤枉冷可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都免了。”容太后手一罢,有些怨念的看向容卿,对他此次的处理方式十分不满。 容卿装作看不见,反正在冷可情的事情上,母后一向偏袒,这也是他不喜冷可情的原因之一。 容太后走向冷肃方才所坐的位置坐下,冷肃便站到了冷可情的身边。 “冷将军啊,还有情儿都别站着了,快些坐下,就算要查清楚此事,也不用站着受罪,快坐下,哀家仰头看你们可累了。”容太后笑笑的挥挥手,完全忽略了还跪在地上的慕容莲。 冷可情和冷肃应了一声,便在一旁坐下。 “皇儿,这莲妃腹中胎儿绝不会是情儿所害,哀家要你还情儿一个清白,以后都不准再追究此事!”容太后一坐下,也不废话,看着容卿就直接进入正题。 她就是这么霸道,疼爱的人不许受任何委屈! 容卿剑眉微皱,早料到容太后会有此一说,正要回答,慕容莲就慌张的开口打断。 “太后,这人证物证皆在,太后怎能包庇……冷……包庇姐姐,臣妾知道不受太后疼爱,所以即使臣妾没了孩子太后也依然无动于衷,可太后决不能包庇姐姐,臣妾的孩子,不能死的不明不变!求皇上主持公道!” 慕容莲不甘心,一万个不甘心,她不能就这么放了冷可情,她千方百计所做的一切,不甘心就这么因为太后毁于一旦。 “闭嘴,哀家何时跟你讲话了!”容太后不悦的叱呵了慕容莲一声。 “母后,此事没有证据证明非情妃所做,怎能轻易断定?”容卿开口,语气虽然轻轻的,却是不容置否的果断。 若是就这么否认了这些表面证据,那又如何平定众人舆论,这般自然是万万不能的。 “皇儿,你这是不相信哀家了?哀家说情儿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容太后鼓着腮帮子,十分不快的别过视线,似赌气的孩子般,开始耍赖。 “母后。”容卿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轻唤一声。 “哀家不管,反正今日哀家一定要带走情儿,要查日后再慢慢查去,总之哀家的宝贝绝不能再受任何委屈了!”容太后气呼呼的撂下了话,今儿个铁了心的要维护冷可情到底了。 容卿轻叹一声,不知还能说什么事,冷可情却突然开口,“母后,我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巧言善辩 容太后闻言,立刻转头看向冷可情,喜上眉梢,急忙问道,“情儿,你莫胡乱说话哄母后白开心一场。” 冷可情点点头,心中对这容太后有些摸不清,她似乎一点也不诧异自己的变化?她现在的模样,跟之前的冷可情,应该是完全不一样吧?父亲,布公公,在看到她时,都露出些微不一样的神色,就连和她几乎没有交集的容卿也似乎察觉到异样。 可只有这个跟她十分亲昵的太后,却是自然而然的待她,和从前没有差别。 啧…… 不愧是帝王的母亲,果然是也深不可测。 冷可情敛下思绪,抬眸看着容卿和容太后,道,“母后,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这些所谓证据,本就是无稽之谈。” “那是,情儿从不会说假话,快说快说。”容太后一脸期待兴奋的看着冷可情。 容卿饶有趣味的看向冷可情,挑了挑眉,说道,“朕倒想听听情妃如何为自己脱罪?” 冷可情扫了容卿一眼,视线便移到慕容莲身上,从容的开始说道,“不知道那些证据是不是在莲妃手中,能否拿出来?” “你想干什么?”慕容莲警惕的看向冷可情。 “怎么,不敢?”冷可情唇角一勾,带着几分森寒。 “我有什么好怕!”慕容莲挺直腰立刻反击,这才立刻命人将那些所谓的证据,布偶毒药遗书等都拿了上来。 一宫女端着托盘,颤颤的跪在地上。 冷可情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了过去,拿起那托盘上的布偶,指腹轻轻的摩擦着那布偶的布料。 这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布偶,布料丝滑,素白的颜色上绣着一朵朵梨花,针法精致,连丝线都柔滑无比,布偶的身上写着时辰八字,鼓起的腹部上扎了好几根绣花针。 这个布偶先前的‘冷可情’自然是见过的,只是单纯如她自然什么都不懂,可如今的冷可情却依然记得,这布料是贡品,宫内没几个人有。 “母后,你看着布偶上的布料,可觉得眼熟?”冷可情将布偶递向容太后。 容太后接过,认真仔细的看了一番,突然一怔,说道,“哀家记得,这布匹是宫中金蝉三年吐丝精织而成,宫中只有一匹……” 容太后顿了顿,眸中一片精明,已然明白冷可情的意思,她看向慕容莲,带着笑意沉声问道,“莲妃你前些日子,可曾向皇上讨要过此金丝布料?” “所以这布偶……怎么可能是我做的?”冷可情笑笑,这个布偶,就是个最大的破绽,她顿了顿,看着慕容莲,继续说道,“而且这布偶上时辰八字的字迹,根本就不是我的,亦不是我贴身宫女秋桐的……” “哀家认得,这确实不是你的字迹,哀家也还记得,皇后前几个月拿一些金丝布料,做了一件小裙褂,哀家也拿了些,莲妃觉得这会不会是哀家做的?”容太后笑看向慕容莲,一脸的看好戏。 这事实的真相,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臣妾,臣妾不敢!”慕容莲杏眸圆睁,立刻惊恐的低下头,那一刻她恨不得掐死自己,自己怎么就那么蠢,随手拿来的布匹竟是贡品! “母后,这段时间你根本不在宫里,怎么可能是你?可……莲妃也没有理由谋害自己的孩子啊,是吗母后?”冷可情笑盈盈的扫了慕容莲一眼,视线不觉扫到了容卿,发现他正笑得邪魅。 是的,此时他脸上几乎没有表情,可那眼眸中却带着炙热的邪魅,且这视线,是落在她的身上的。 这男人,想干嘛? “太后,皇上,难道是怀疑臣妾吗?臣妾怎么可能谋害自己的孩子!”慕容莲慌乱解释,手心已然出汗。 容卿看都没有看慕容莲一眼,显然不想理会,容太后在,他只需旁观即可。 “莲妃,若要证明这布偶不是你所做,将布匹拿出来就是。”容太后温和的笑着,似慈祥的长辈般,语气轻柔。 慕容莲语塞,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支支吾吾了半刻,才硬着头皮回答,“回太后,前些日子臣妾将那布匹给未出世的皇儿做了衣衫,皇儿不幸归天,臣妾便将那些衣衫一并烧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期间还吞了吞口水,说道最后,声音已经越来越弱。 “哦,真的巧合。”冷可情轻哼一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正惶恐不安的慕容莲,心中畅快。 这女人冤枉的技巧,也太不高明。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侍寝 “就算,就算这布偶不是情妃所做,但毒药确实从她房中搜出,那出宫买药的太监也承认是收了情妃的钱才出宫买的毒药,这情妃又如何解释!”慕容莲依然不肯放弃,咬着牙抬头看着冷可情,自己处心积虑的计划,不甘心就这么付诸流水。 “哦?毒药在我房中搜出就是我下的毒?那我的耳环在你身上,是不是代表是你偷了?”冷可情似乎早有意料,挑挑眉,看向慕容莲的腰间。 慕容莲一惊,寻着冷可情的目光摸向腰间,脸上立刻浮起慌张惊恐之色,果不其然的是,这阵儿,她的腰间还真有一枚耳环,这是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身上来的?再看向冷可情的耳朵,她耳朵上确实只戴了一只耳环,且那一只耳环跟现在她手上的这一只,一模一样。“你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 冷可情拿回慕容莲手上的耳环,神秘一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说道,“所以东西在你身上不代表是你偷,就像毒药在我房里,不代表是我下毒,这证据根本荒唐,再者那太监,死无对证,留下一纸遗书,若说这个是证据,那更是荒唐中的荒唐。” “好好!说得好!皇儿你听见没有,莲妃滑胎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是情儿所做,你没有理由治她了吧?”容太后拍手叫好,喜上眉梢,抬头看向容卿,一脸得意。 “是朕的过失,没有彻查,既没有确凿证据,自然不能定情妃的罪。”容卿点头,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说这话时,眼神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冷可情看。 容太后心领神会,心中暗自窃喜,起身牵着冷可情的手,说道,“好了情儿,一切都雨过天晴了,没事了,跟哀家回宫,至于某些人做过什么,心里清楚,哀家也懒得追究了,皇儿,哀家能带情儿回宫了吗?” “自然。”容卿挑眉,没有异议。 容太后笑呵呵的,心情显然大好,拉着冷可情,喊上冷肃,便悠然的离开。 冷可情任由容太后拉着离开,但总觉得背后有一股子炙热的视线盯着她,那感觉,让人十分……不舒服。 容太后前脚刚离开,容卿便也起身,离开之前,睨了慕容莲一眼,“有些事情朕不说,不代表朕不知,若还想在这宫中安然度过余生,便安分守己些。” 他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后,便大刀阔斧的大步离开。 布公公摇摇头,轻声叹息一声,快步跟上。 布公公跟在容卿身后走着,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见他神色轻松,便试探着说道,“圣上,奴才斗胆说一句……今夜的情妃娘娘,似乎换了个人般,十分不同啊。” “哦?”容卿左边眉毛高高一挑,那单音节显然是在让布公公继续说下去。 “情妃娘娘巧言善辩,令人刮目相看,或许情妃娘娘以后就此清明了。”布公公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感叹,情妃娘娘也是因为而是撞到了头才会如此,今夜或许是受了刺激就此好了。 蒙苍天庇佑,那样好的女子,本就不该有那样的缺陷。 “是吗。”容卿仰头,看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似自言自语的呢喃一声,半响后,他邪魅一笑,下令道,“今夜,让情妃侍寝。” 布公公低低一笑,应了声是。 …… 侍寝? 当冷可情听到传召的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容卿有病。 她进宫三年,都从未被临幸过,如今这么突然的就要她侍寝?开什么玩笑。 冷可情本不想去,可太后和她那个爹却是兴高采烈的把她送出了大郑宫,还一个劲的嘱咐她争气点,努力点…… 冷可情欲哭无泪,知道太后和冷父是在说怀孕之事,可是这种事情要她如何争气努力? 在这皇宫之中,皇上所说的话就是天,所以任冷可情再不想去,但想日后在这宫中好好过日子就不能违抗,她也便就随了去了。 反正,男欢女爱这种事情,她不愿,容卿那男人还能强逼不成? 于是,在容卿下旨后一个时辰,冷可情便已经被里里外外的收拾了个干净,换上轻纱罗裙后,被送到了容卿的寝宫中坐等。 冷可情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脑海中理着今日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便有些倦意,迷迷糊糊之间,便睡着了。 当容卿回寝殿,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美人侧卧,轻纱滑落,半遮半掩的诱人画面。 冷可情枕着手臂侧睡,身上的轻纱滑落,露出雪白的肩膀和手臂,那轻薄的罗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安静的睡颜,分外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