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世悬疑 在那遥远遥远的太古,甚至可以追溯到天地初成之时!那时,天地之间还没有人类,就连古生物也还未出现。然而,在那水天相接的天池湖畔,却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龙形巨山。 此山高入云端,下抵地心,山体龙形盘旋而上。浑圆的山体,如柱子般上下光滑一致。其质如玉,晶莹通透。石柱上,经年不息的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幕,即便是酷寒的冬季,水幕也照流不止。寻源而上,山顶形似巨嘴大张的龙头,而这股水流,便是从这龙嘴中流淌而出的。夜幕之下,远远看去,神山如同披上了霓虹的外衣,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随着岁月的流逝,地球上开始出现了生物。又过了数万年,第一个神人来到了这座神山之巅。这是个美丽的仙子,身披着彩虹霞衣,脚踩着五彩祥云,手挽七色花篮,头插珍珠配饰。 白玉为辇,仙鹤为仪,清风为舞,彩霞为伴。仙子蹁跹而来,飞至神山之巅,脚踩神龙之头。此刻,浓浓的仙气如大雾般萦绕着神山周身。仙子举目四望,惊喜的发现此山原来立于天地灵根之上,吸收日月之精。而这股川流不息的泉水,便是这神山的精粹。大喜之下,仙子渐渐的退去了彩衣,跃身飞入了龙口之中。她欢快着,嬉戏着,却全然没有感觉到,此刻的神山已经开始在颤动了。 神山越抖越厉害,整个石柱就如同巨龙的身躯般扭动着,盘旋着。突然,“咔嚓!”一声巨响。从太古便一直张开着的巨嘴,居然在这一刻闭合了。神山再次回归宁静!此后,巨嘴便再未张开过,泉水再未流淌过,仙子也再未出来过。 又过了数万年。此间,各类物种纷纷步入历史的舞台。有些刚出现,便被历史的巨轮给压碎了,然后再次归于虚无。有些生物,则一直存留、繁育了下来。和这些生物一样,人类也已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而且已经渡过了漫长的探索阶段,开始进入了异常狂热的争霸时代。 数万年来,神山再也没有张开过。但是,它的周身却始终被浓浓的灵气所环绕着,它的脚下开始积水成河;河边开始长草生树;河中,开始鱼跃、蛙叫。 一群人形、蛙尾的生物,或直立行走在河边或河心的山石之上,或摇尾游弋在碧水河中。他们就是勤劳、善良的鲛人。他们有着洁比珍珠的心灵,有着勤胜蜜蜂的习性。他们喜歌,善舞,少哭。可是,他们一旦哭泣,眼泪便会化为珍珠,哭音便会震断百肠。潮水也会为之涨,大海也会为之澎湃,而鲛人也会为之牺牲掉自己最宝贵的生命。 一个骄阳当头,万里无云的正午。神山突然再次抖动起来。慢慢的,它的躯干开始盘旋、扭曲。渐渐的,挣扎越来越烈,扭动越来越紧。当它的躯干扭得乱如麻花般,缩短到不足数十米高度的时候,“轰!”神山再次弹起了,神山之巅那颗硕大的神龙之头,迅猛的抬起。抬升中,一颗晶莹的,圆盆大小的珠子从龙嘴中猛力喷出。龙珠一脱离龙嘴,神山便瞬间崩裂,倒塌! 山石四溅,河中水浪翻滚。站立在岩石之上呆立观看的鲛人们瞬间醒悟,他们尖叫着、慌乱着四处逃散开去。四溅的石头如同陨石般,以着电光的速度迅猛的砸入河中,击起朵朵浪花,掀起阵阵浪涛。如此高猛的速度,即便是深深的河水也难以使之减速几分。石头落入河中,然后继续直线插入河底。 无数的鲛人惊叫着,逃散着。他们钻入了深深的河底,想借此来逃过这次天劫。但是,即便他们钻得再深,还是有无数的鲛人被山石砸中。山石穿透他们的躯体,将他们带出数十米之远,或是将他们深深的砸入河底的泥沙之中。俯看河面,河中四处开花,到处冒出血泉。 这天,对于鲛人们来说,是个可怕的噩梦。因为神山很高,所以这场梦也很长,直到最后一颗石块落入河底,这场灾难才算是最终落幕。 河底一块大岩石之下,一个小鲛人正惊恐的躲避着山石的袭击。突然,一颗晶莹的圆球划破河水,轰入了他面前的沙石之中,留下一个巨大的沙坑。鲛人朝着沙坑看去,柔软的细沙已经将圆球给淹没了。但是,细沙表面,却散发起淡淡的光晕。 待到灾难过后,小鲛人怀着好奇的心情,将圆球挖了出来。至此,圆球落入了鲛人之手。鲛人将圆球视若珍宝,奉为神明。然而,圆球却在一星期后破壳,壳中躺着一个粉嫩白胖的小女孩儿,此女便被取名修罗女。从此,鲛族之人将她奉为公主,关爱无比。 在神山倒塌之际,众鲛人都只看到龙嘴吐出一颗晶莹的小球,然后便轰然倒塌。而另外一个惊人的秘密却为世间所不知。以至后来,即便是神人下界,也再没有窥探到半点蛛丝马迹。而这个秘密便是,在那次崩山之劫中,神山吐出的不是一颗仙球,而是两颗。另外一颗仙球是从神山尾端吐出的。这颗仙球金光灿灿,表覆火焰。它从神山之尾被吐出后,便高速钻入地面,直朝地心而去。 地府,这个神秘而可怕的地方。他的主人便是为众人熟知的阎君。地府掌管着众生的生老病死,一向是只准进、不准出,白色丧事不断,而红色喜事却从未有过。然而这次,地府却要迎来一个天大的喜事。 原来借着邻里之便,阎君已经悄悄的将地母这个高傲而美丽的女人给搞定了。二人就在去年刚刚结合,情意绵绵之下,二人也结出了丰硕的果实。而这颗果实,就被孕育在地母的襁褓之中,也就是那只有滚滚熔岩和滔滔烈焰才能存在的地心之中。这颗果实已经被孕育一年,眼看就要收获了。 春意朦胧,杯酒不释,二人昨夜又是一晚缠绵。温柔的关爱抚软了地母娇柔的身躯,浓浓的烈酒迷醉了她孤独已久的心灵。她昏昏睡去,直至骄阳当头,她都还游荡于温柔湖畔,乐儿忘醒。 金色光球钻入地底,与大地发生着无数次碰撞之后,它的光芒更盛,火焰更烈,而速度却未减。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有人刻意为之。冥冥之中,像是有股强大的力量引导着金球准确的朝着地心飞去。“轰!”一声巨响,火球撞入了地心熔岩之中,且恰好和那个小小婴儿的襁褓碰撞在了一起。突然,火球火焰大盛,最后居然将那个婴儿完全吞噬了。立即,一声婴儿的哭声便从襁褓之中传出。 沉睡中的地母突然被剧烈的碰撞震醒。她先是翘起红唇,娇嗔着阎君又老不正经了。但是当听见孩子啼哭之音后,她便再也顾不上身旁这个老邪恶,大步的朝着地心熔岩跑去。 来至熔岩之畔。地母站在岩池岸边,期待的看向池中那个高高挂起的襁褓。阎君随后也赶来了,他双手扶住地母的双肩,安慰道:“夫人,别急!我们的孩子就快出世了。” “嗯!”地母小鸟依人般将头依偎在阎君肩头,黑瀑的长发一直拖到地面,然后慢慢的向着襁褓延伸而去。头发越伸越长,穿过火光滔天的火焰,一直延伸到襁褓处。最后,头发抱住了襁褓,然后使劲一拉。襁褓就如同成熟的果子,被头发一拉而落,然后被头发卷带了回来。 “夫君,你看!咱们孩子就要破褓而出了。咱们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呀?” “就叫阎勒吧!” “好!就叫阎勒。” 于是,地府小霸王就这样出世了。 第2章 成长历程 高空中,月光如洗,星光璀璨,潺潺河流伴着悠悠扬扬的琴声,划破夜的沉寂,回响着空山幽冥。 这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大河,河面上滚滚浪涛,一浪接一浪。河水中,一个方圆不过数里的月圆形小岛当心而立。小岛之上,大树参天,在这如洗的月光之下,岛上大雾弥漫,树影婆娑,美如仙境。 小岛之上,纵横交错着无数条小湖。湖水引自河中,经过曲回交错的数道转弯之后,水势变得愈发的小了。一座座小巧精致的珊瑚小屋,或依地势而建,或靠近湖水而立,或环绕树干而生。岛上的房屋没有严格的布局,却有着和谐的意蕴。 湖边,一团跳跃的篝火之旁,一棵盘根错节,枝繁叶茂的老树之下,一个晶莹通透的珊瑚桌前。一个眉黛如山,唇红齿白的女孩正纤指抚琴。她的身旁,一个绿眼蛙尾的男子正双手托腮,沉醉不已。这个女孩便是罗女了,而那个男子就是将她捡回的那个小鲛人。他们兄妹相称,互相帮助。哥哥负责下水捕鱼,上树采果。妹妹负责日常家务,抚琴、绘画。这样淡淡的生活便是所有鲛人的生活。鲛人没有多的思考,不争、不斗。罗女也喜爱这份恬淡的生活,但是,她的内心中,却始终向往着一种能够让她心潮澎湃的生活。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罗女已经初长成人。她有着鲛女们无法媲美的容颜;有着天籁般动听美妙的歌喉;经她之手,能够雕琢出最美丽的首饰;经她之指,能够抚出最美妙的曲子。她单纯、善良、活泼、好动;她美丽、大方,有时候却也任性、小气。她博学多才,但是也时常爱在人前卖弄。她是鲛岛的珍珠,鲛男的梦中情人。 地府,它虽然是个幽深、恐怖之地。但是却也是个规矩极严之所。以往地府中的各职各业都有着严格的分工,且有着严格的法律来维持着。 但是,自从那个小火人出生之日起,地府便没有了半天的安宁。规矩也被他破坏殆尽。他张嘴便边哭,踢腿便尿。小小婴儿,哭声却如地震,拉尿却如泉喷,拉起屎来更是山崩地裂、鬼哭狼嚎。地母叹息一声,转身便离开了,一摊子都留给了阎君。阎君发动群众大搞义务活动,牛头、马面纷纷加班加点,判官更是身兼数职。 牛头改行当奶牛,天天被孟婆将其奶头挤的红肿。孟婆该行卖奶,生意一塌糊涂。马面改当坐骑,天天被人骑来唤去,还要装着乐此不彼。判官最是可怜,天生一副红脸,唱戏非他莫属,想逃难找替身。 “驾!驾!驾!吁!~~~停下,停下!”阎勒马鞭一扬,转身叫道:“阿婆!我要奶!” “哎呀!孟婆,你能不能轻点,我的奶头还是肿着呢!”牛头挺起胸脯,口中唉声不断。 “小王爷,这是小的孝敬你的。”一个小鬼作恶多端,刚刚被阎君判处打进十八层地狱。绝望之下,他居然当堂跑掉,直冲到阎勒面前。见到阎勒,他双膝跪地,掏出个精致的奶嘴呈给阎勒。 “大胆小鬼,胆敢私逃公堂。本王要罚你洗马桶万年。来人,将他擒来。”阎君急忙带人赶到后院,看见小鬼,正欲逮捕。突然,阎勒大叫道:“敢!他是我的人,谁敢动他!” 阎君商量道:“儿子,他是坏人,罪恶滔天,父王要将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来,将他交给父王吧!” “不行,5层!” 小鬼一把抱住阎勒的大腿,双眼泪水,两孔鼻涕,磕头如捣蒜,“小人谢谢太子啦!” “15层!行吗?”阎君商量道。 阎勒小嘴一翘,小头一摇,“不行!3层!” “10层?” “不行!2层!” 小鬼将脸贴在阎勒大腿上,又是哭,又是摸,口中更是连连谢道:“太子呀!你真是小的父母呀!小的愿意当你的鞋面,任你踩踏。” “5层!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不行!一层!” 小鬼伸出舌头,为阎勒边舔鞋子,边谢道:“太子呀!小的愿意当张草纸,为你插屎摸尿。” “乖!你可以去投胎了,这里有我,没人敢阻止你的。去吧!马面,你配他去!”阎勒摸摸小鬼的头,毫不给阎君面子。居然一口终判,绝不容再议。 “太子,钥匙!”马面戳戳手指。他不敢向阎君要钥匙,便怂恿阎勒。 阎勒小手一伸,大叫道:“钥匙!” “哎!”阎君叹息一声,将钥匙丢给马面,带着众人无奈的朝着正堂走去。 这个小王爷就是这样,淘气、任性、无法无天。他才不管你天地王法,法律法规呢!谁对他好,谁听他话,他便爱谁,亲谁。谁要和他作对,他便死缠不休,累垮你,磨死你! 时间过的很快,而对于这样一个率性妄为,成天玩乐之人,时间过得更快。转眼间,阎勒也已经长成大人了。但是却还是小孩子心性。成天大吵大闹,唯恐天下不乱。牛头的胸部一肿再肿,已经不需要隆胸了。孟婆的转行也十分成功,现在人家也开起了分店,不过还是兼着奶妈的职业。马面天天狂奔,已经不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可以相比的了。判官更是一副好嗓子,死人都可以被他唱活了。人家现在也在考虑转行之事。而阎君却被阎勒磨的没了脾气,他干脆将钥匙全部交给了阎勒,当起了甩手的太上皇来,天天陪着地母花间游荡。生活倒也恬静、安乐。 第3章 灭族之灾 清晨,华光初现。勤劳的鲛人们便纷纷的来到河边,开始了忙忙碌碌工作。 精致的小木屋内,一缕阳光透过水晶窗,直射到珊瑚床上的锦被之上。锦被里,罗女正如小猫儿般,温柔而恬静的安睡着。哥哥宠她爱她,不要她出去工作。因此,每天此时,整个鲛族之中,也就她可以享受晚起床的特权。 哥哥做完早餐,收拾好家务,便腰系纱袋手提鱼叉走至妹妹床旁。他每天都要看上妹妹一眼,然后才会出去工作。但是,今天罗女却早醒了。看着妹妹那睡眼惺忪的懒样,他关爱的说道:“小懒虫,该起床啦!” “哦!”罗女慵懒的躺在被窝里,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当看见哥哥转身离去时,她又追叫道:“哥,小心啊!” “哎!”鲛人摆摆手,高兴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回头,他任然大步的向着河边走去。可是,脸上却显出了难掩的喜悦。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后,鲛人们各自归家。今天,哥哥收获颇丰,而且还捡到了一颗美丽的珍珠。他一进家门,便从怀中掏出珍珠,满心欢喜的将珍珠递给妹妹。罗女接过珍珠,珍珠上还留着哥哥淡淡的体温。珍珠不是很大,也不是太亮,但是,他却代表了哥哥的一番心意。罗女将珍珠收入香袋之中,小小的香袋中,珍珠的数量已经快满一百颗了。罗女拉住哥哥的手,娇嗔道:“谢谢哥哥啦!今晚我为哥哥弹一晚的琴。”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金黄的夕阳照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之上,朝着湖面看去,那欢快的波儿像是跳跃在金黄的菊花园中,金光闪闪,和谐而美丽。院中,大树之下。兄妹二人端出碗筷,拿出美酒、香茶。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便是一阵响雷由远及近滚滚而来。天边,一团乌云渐行渐近。乌云上,闪电交加,鼓声雷鸣,锦旗高悬。 “啊!天神来啦!天神来啦!”鲛族人顿时欢声四起。 但是,哥哥却并未如大家那般欢欣雀跃。看着那团乌云笼罩而来,那交加的闪电,那滚滚的雷声,还有那血红色的锦旗都给了他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也说不上自己心中的那份焦躁之感源于何处,因何而生。但是,直觉告诉他,在探明对方的来历之前,绝对不能够让他们知道妹妹的行踪。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罗女女孩儿心性,一看见这神奇的景观,便也跳跃欢叫起来。 鲛人一把拉住罗女的手便往屋内跑去,然后焦急的说道:“妹妹,对方来历不明,哥哥去打听一下,他们要是来做客的,哥哥自然邀你出去一同玩耍。” 看哥哥这般神情,罗女便乖乖的点点头。 哥哥走出屋子。然后四处寻找同伴,告诉他们不要将罗女的身世说出去。鲛人团结、互助。大家一起帮忙传信,不多时,整个鲛族人都接到了哥哥的口信。而此时,乌云也已经飘到了鲛族上空,而且就在上空停住了。 万米高空之上,一个大汉身披盔甲,手提大刀,脚踏乌云而下。众鲛人纷纷跪拜、欢呼。他降落到一颗古树之巅,俯瞰众人一眼。便朗声说道:“数年前,天池山倒塌。经本君多方取证、调查,发现当初有一颗神珠脱离龙口而出,并且被你们获得。此物乃是妖物,不应存留人间。赶快交出来吧!” 果然是冲着罗女而来。哥哥没做细想,转身便悄悄的往家里赶去。 鲛人诚实、善良,从不说谎,即便是为了救人免灾,他们照样不愿以谎言欺骗别人。众鲛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却没有一个鲛人说句谎话来搪塞一下天神。同时,也没有一个鲛人出卖罗女。他们不愿说谎,又不愿出卖罗女,那么只有保持沉默了。 “我再问你们,到底交是不交?”天神再次问道,此时的话音中已经是怒气腾腾了。 鲛人们还是信守着沉默是金这句名言。他们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天神那极具威慑的话音久久的回荡在他们的耳边,几乎将他们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们汗流如注,心跳如驴。但是,嘴巴却始终不开。善良,任然主宰着他们的灵魂! “卑贱的鲛人也敢在本君面前放肆,你们找死!”天神大怒一声,声音未落,他已经手起刀落。血红的刀面再次回归刀鞘之后,鲛人的痛苦声、哀叫声便四处响起。有些鲛人的头被劈掉了,他们当场毙命;有些鲛人的四肢被劈掉了,他们拖着残肢在地上到处的滚爬着;有些鲛人的身子则被拦腰劈断,这些鲛人最可怜,要死一下子死不了,要活是肯定活不了了。他们在地上挣扎着,滚爬着。借着最后的一口气,他们还要多看几眼自己生活多年的美丽故乡。 正在往家里赶的哥哥,回头看到族人被劈的死的死,伤的伤。一下子便明白了,此次他们绝对是来索妹妹之命的。他一边加紧脚步,一边四处的躲闪着天神的视线。最终,他推开了屋门。 “哥哥,发生什么事了?”罗女追问道。 鲛人拉着罗女,神色慌张的问道:“妹妹,如果哥哥死了,你会不会每年此时为哥哥抚琴?” “哥!你说什么呀?”罗女转过头来,一脸不解的问道。 “回答我,每年此时,你会不会为哥哥抚琴?” 罗女笑道:“哥哥,罗儿的琴就是为哥哥抚的。别说每年此时,就是天天晚上要罗儿为哥哥抚琴,罗儿也会高兴应从的。” “好!能够听到你的琴声,就是死我也瞑目了。”哥哥欢喜的叹息一声。突然,他拳变为掌,一掌将罗女劈昏过去。他一把将罗女扶住,然后轻轻的将其放在地上。他神情凝重的蹲在罗女身旁,双手轻轻的抚摸着罗女的脸颊,晶莹的泪珠一颗颗的从他的绿眼中滴下,然后化为一颗颗晶莹、纯洁的珍珠。颗颗珍珠掉到地面,弹奏出断人心肠的曲子。 屋外,众鲛人也都开始哭泣,开始落泪。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河水也开始汹涌澎湃起来。滚滚浪涛一浪接一浪的向着屋子袭来。 泪尽,曲终。哥哥突然擦干泪水,伸出双手直朝胸部挖去。他咬着牙,脸部的肌肉抽搐着,眼睛眨巴眨巴,但是泪水此时已经流干了。他的右手慢慢的从胸腔中退出,最后,他紧咬牙根,用力往外一拉。他的手拉出了一颗晶莹的,拳头大小的,如同心脏般的晶球。这便是鲛人的心脏。这颗晶莹的心脏上没有流淌的血液,但是却任然在跳动着。 哥哥忍住剧痛将心脏送入妹妹的口中,然后再次将妹妹唤醒。 罗女醒来,感觉喉中有东西卡着似的,便干咳数声。她感觉那东西好像顺着喉咙一直流进了自己的心脏中。当看到哥哥满头汗水,面色憔悴的表情时,罗女便也顾不上肚中的异物了。她焦急的问道:“哥哥,你怎么啦?” 此时,大水已经涨到了门口,而天神却仍在低空中认真的注视着身下的一举一动,无情的收割着每个鲛人的生命。 哥哥没有回答罗女的提问,他只是目不转睛的观察着洞口的水势。这时,一个巨大的浪涛朝着小门滚滚而来,哥哥一把拉住罗女,朝着浪涛猛扑而去。 空中的天神机警无比。即便二人的这点小动作也难逃他的视线。他嘴角一翘,笑道:“这点小把戏,也想从我的眼皮下溜走?”同时,他大刀高举,猛力的劈向了珊瑚之门。 “扑哧!”“扑哧!”罗女和哥哥二人被刀气所伤,同时吐出一口鲜血。罗女的两颗心脏同时受到了震动,她闭上了双眼,但是却保住了灵魂。而哥哥呢?他永远的闭上了双眼,灵魂也被搅的粉碎。 第4章 以恶扬善 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杀全家,灭全族。曾经与自己欢声笑语、嘻嘻哈哈的哥哥、族人都在这一刻死去了。不因为仇恨,也不因为财富,只是因为善良和诚实!而杀死他们的人,却是那个他们无比尊敬、顶礼膜拜的天神! 昨天还是明月高照,琴声萦回。今天,却是鲜血四溅,人世两隔! 她努力的追赶着渐渐沉入水底的哥哥的躯体。当追到时,她伸手想要抓住,却在惊奇的发现,原来她也是身死之人,只剩下残魂一缕。此刻,罗女心中充满了不甘和仇恨。她咬着牙,痛苦着,发誓着:“我要报复!不管你神仙也好,魔怪也罢!除非你现在将我的魂魄彻底的绞碎,将我的灵识完全的吞噬。否则,将来的某一天,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我今天所受的伤痛,将来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地府之中,警报器再次拉响。一个小鬼急急忙忙的跑到后院报道:“太子,不好啦,又死人啦!” “哈哈!死就死了呗!大惊小怪的干啥?”阎勒马鞭一挥,大口大口的喝着奶茶。 小鬼气喘不定,结结巴巴的道:“不是,我们的生意都被人抢啦!” 阎勒马鞭一甩,气愤的问道:“什么?死人的生意也有人抢?牛头,把兄弟们都叫上!”他勒紧马缰,大叫一声,“驾!”马面四腿猛蹬一溜烟的出了阎王殿。后面小鬼拿刀,拿枪,喊叫一片。 天池湖面。此刻,那个身高数丈的天神还在驾着乌云四处寻找着剩下的鲛人。逮到一个,他便一脚将其踩死,或是将其抓在手中活活捏死。小小的鲛人在他眼里就如同蚂蚁般。但是,即使对于这样弱小的生命,他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居然残忍的将他们的魂魄全部绞碎,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真可谓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呀! 此时,天神的大脚又锁定了一个鲛人。这是个美丽的鲛女,她有着美丽的容颜,娇小的身材。即便是生死之际,惊惧之下,她的一举一动都极具艳妇的万种风情。这样的女人,本改是让人怜,让人爱的。但是,这个天神却是个五谷不食、美色不沾的呆木瓜! 眼看天神的大脚就要踩到鲛女了。突然,一根长长的马鞭凭空生出,死死的锁住了鲛女的细腰,然后狠狠的一拉,将她从生死之间挽救了回来。 鲛女惊叫一声,柔弱的身子在马鞭的牵引下如柳絮轻盈而美妙。突然,一直大手凭空幻化而出,然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芊芊细腰。惊恐、害羞交加之下,鲛女顿时红霞掩面,羞叫更胜。 “别叫啦!再叫我掐死你!”阎勒的身子已经慢慢的显现了。他一只大手轻松的抱着鲛女的细腰,眼睛却看也没看一眼这个风情万种、惹人怜爱的绝世尤物。 天神大刀拔出,大声问道:“你是谁?胆敢阻挡本君执法?” “我不管你是那颗草,那根葱。你抢了我的生意就是不行。”疯狂的飓风,倾盆的大雨。阎勒的长发、衣服已经被淋湿透了。他的长发在狂风中随风乱舞,他的声音粗如洪钟,他的身高,他的气势毫不弱于对方一丝。而他的身后,众牛鬼蛇神更是敲盆、击瓦,啸声一片。 “大胆,本君奉天诛妖。你居然说我抢你生意?你到底是那个单位的?”天神见对方人多气旺。便也大手一招,他的身后顿时显出数个和他一般装束的天神。这些神都是一身铠甲,手持各式兵器,身材魁梧高大,长相凶悍骇人! “哈哈哈!我是那个单位的?我们地府在天地开辟之际,就取得了掌管生死的执照。天地生灵的魂魄皆由我们来管。你今天抢我的饭碗,还问我是那个单位的?生死由我来管,那么要杀也轮不到你们。”阎勒大笑一声,指着众鲛人说道:“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将他们的魂魄全部收入地府。”阎勒将马鞭指向天神,朗声说道:“你不是奉旨杀人吗?我今天帮你把这些人全部杀了。杀人是我的责任,你就不用谢我了。” “你!”天神的脸涨得通红。 “怎么?五星级服务,都还不满意?马面,你把我们的经营许可证,信用证拿个这个大哥看看。”阎勒轻轻松松,嘻嘻哈哈的笑着。突然,他大手一勒。怀中那个娇美的鲛女就这样被他活活的勒死了。 鲜血再次四溅,残酷再次上演。只是,这次杀人的人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而是为了救人而杀人。 “不用看了!我们走!”天神理亏在先,他带着众神转身离去。 地府中,数万鲛人的魂魄游走在阎罗殿中。殿上,阎勒传着太子袍服,头戴储君之冠,手持惊堂大木,不停的敲击着桌子。“别吵啦!我知道你们都很冤。本太子不是将你们都救回来了吗?轮回门已经开了,你们还是赶紧投胎去吧!” “太子,请你帮忙找一下我哥的魂魄!”罗女跃众而出。她的话音冷淡,表情严肃,冷若冰霜的面容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太子,太子!她在问你话呢!”马面催促着已经出神的阎勒。 “催鬼呀?”阎勒回过神来,擦擦口水。笑脸迎向罗女,“在下一定会竭尽全力,绝对不会让姑娘失望的。”其容之谄媚,将其色鬼之形色表露无疑。随后,他又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故作威严的对马面说道:“马面,将生死簿拿来,认认真真的帮姑娘找一下他哥哥。” 马面前走几步,将马嘴附到阎勒耳边,低声说道:“太子,她大哥魂魄已经被绞碎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你见色忘形,我还没来的急说,你就答应了,这能怪我吗?”马面抱怨着。 “姑娘,我们这里系统出了点故障,请稍微等一下。”阎勒劝过罗女,然后又低声问道:“马面,你有什么办法吗?” “有,不过要那姑娘甘冒魂飞魄散之险。” “什么?不行,还有别的吗?” “没了。” 此时罗女焦急难耐,哪有时间等他排泄故障。她走上阎罗大殿,催促道:“太子,你到底能不能帮忙?” “能,不过!”阎勒吞吞吐吐一番,最后说道:“不过你会有魂飞魄散的危险。” 罗女一口答道:“不要紧!” 阎勒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将救人之法告诉了罗女。听完后,罗女没做任何思考,她要过一把琴来,便在大殿之上弹了起来。琴声悠悠扬扬,传出大殿,穿过走廊。然后四处散去。琴声拂过花间,穿过林子,掠过湖面,走过平原,爬上山丘,进入洞穴。凡是能够到达的地方,悠扬的琴声都会留下足迹。她的十指开始破裂,她的嘴角开始溢血,她的面色开始苍白,但是她的脸上却有了淡淡的微笑。 只见一缕缕残魂如丝如缕般飘飞而来。它们萦绕在罗女周身,慢慢凝聚,慢慢加浓。残魂先形成一颗头型,再形成颈,慢慢的,它渐渐的往下扩展而去。突然,罗女双腮一胀,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鲜血划过长空,落于琴弦之上,琴声嘎然而止。刚刚凝聚到胸部的残魂一声惊叫,然后又开始慢慢散去。 阎勒一把搂住罗女,以法力封住她的魂魄和神识。然后再咬破舌头,吐出一口鲜血,大手不断的在空中飞舞,最后,他终于用法力将所有的残魂都封入了罗女的心脏之中。罗女两颗心脏,一颗自己的,另外一颗便是哥哥的。也正是因为这颗心脏的缘故,哥哥的魂魄才暂时得以保住。 第5章 计划有变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刻,阎勒俨然成了地府的天子,而以判官为首的年轻一代也在他的纵容下,大刀阔斧的开始了篡班夺权的行动。这场轰轰烈烈的夺权运动,发展之快简直如狂风暴雨般,一下子便席卷了整个地府。 眨眼间,判官已经成了地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了。按照阎勒的吩咐,他先联系了关键人物孟婆、马面还有马面的好兄弟牛头。老婆子铺子生意红火,但是交的税也不少,一听说太子要她改行卖奶,而且减少她的赋税,她当然是满口答应了。五人小组现在掌管着地府的各大要职,而各行之中安排的也都是他们的心腹。 当那个怒气冲天的天神在天庭告了阎勒一状,天帝要彻查此事时。阎勒只是将个门的钥匙退给了父亲,而真正的大权现在已经掌握在了他的手中。只要他登高一叫,地府所有的人都会积极响应。而上官查来,却是无从下手,到处碰壁。 但是,罗女却是不能再留在地府了。明天,天庭将派专业人士前来检查,罗女必须在此之前送进轮回门中。但是,现在地府的各个要塞都被天庭派来的人给管制了。要想送走她,谈何容易啊! 晚上,阎勒等人在奈何桥边不断的徘徊着。突然,判官猥亵的一笑,说道:“太子,小的有办法了。” 阎勒一听,欣喜不已,急忙抓住判官的衣领,催促道:“快说。” 判官嘿嘿一笑,将手指向孟婆,说道:“太子,你难道忘记了孟婆汤了吗?我们只要让孟婆稍微搞搞鬼,将奶茶里放些迷药。然后骗下守门人喝下迷魂奶。嘿嘿,那咱不是想干啥就干啥。”判官将手一捏,看向阎勒,猥亵的笑道:“到那时,太子你便可以趁机行事!嘿嘿嘿!” “嘿嘿嘿!”阎勒也陪着判官大笑了一通,然后大手一拍判官的肩,夸道:“聪明呀!你小子有前途,我看好你哦!来,这个赏你了。以后要好好表现哦!”阎勒将判官轻轻一拍,对方身子立时被猛力的压了一下,顿时矮了半截。判官高兴的接过奖品,顿时备受鼓舞。 先喝孟婆汤,再进轮回门。古往今来,不管你王侯将相也好,平民百姓也罢。要出地府门,先喝孟婆汤,再踏轮回门。 计定以后,阎勒便将罗女化妆一番,然后带到奈何桥畔。一同来的还有判官、马面、牛头等很多小鬼,其中当然也包括关键人物:孟婆。 “孟婆,看你的了。上!”阎勒将犹豫不决的孟婆猛推一把。孟婆犹犹豫豫的向前走出几步,阎勒看这情况不对呀!便加了条件,“孟婆,这事办好了,我免你终身赋税。” 孟婆一听,备受鼓舞。她端起奶茶、迷魂汤大步的朝着公差走了过去。口中的喊卖声更是既高亢,有嘹亮:“喂!卖汤,买奶茶啰!情情缘缘、恩恩怨怨,都忘却吧!荣华富贵生前有,投胎莫要再带走啰!” “走,我们也上!”阎勒带着罗女,穿插在赶着投胎的大队鬼魂队伍中。朝着轮回门走去。 公差看见孟婆那热气腾腾的奶茶,不禁淌下了口水。但是公事在身,他们要和地府的人划清界限,哪有主动讨奶茶喝的道理。 为了免税,孟婆这次是豁出去了。见阎勒二人就要靠近公差了,她便大步走到公差面前,谄媚的说道:“二位差大哥,喝口奶茶吧!” 二位公差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忧郁不觉起来。最后,一个公差问道:“孟婆,你的汤在三界都出了名的,你这奶茶不会也有迷魂药吧?” 孟婆将老手绢一挥,笑道:“哎呀!看二位官差说的。好像我孟婆是专喜欢害人似的。这不是也是公务在身吗?你看,我现在卖这奶茶不就是想改行吗!我这奶茶没药,香甜可口,回味无穷呀!这是老婆子孝敬二位的,希望二位以后在天庭给俺美言几句,俺也想在天庭当个宫女儿啥的!” 昏!两个官差差点昏倒。不过经过孟婆这么一开玩笑,气愤顿时也缓和了许多,他们对孟婆的防范也少了许多。一个官差伸手接过一碗奶茶,正准备喝。突然,他灵光一转,一把向身旁抓来两人,这两人恰好就是阎勒和罗女。他将奶茶往前一递,说道:“来,你们先小喝一口。” 眼看就要过奈何桥,进入轮回门了,居然在此时被抓住了。二人互相看看,没办法啦!只能拼了。二人接过一碗奶茶,阎勒小喝一口,而罗女却不知,她大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二位官差。官差见阎勒、罗女没事,便也放心喝来。 现在讲究高效率。孟婆这药当然也是烈性迷药了。人喝了之后,数分钟便会迷失方向,然后昏昏糊糊。数小时后,便会什么都忘记了。这次,孟婆将药下的很重。所以,现在即便将公差打昏,他们明天也照样什么也不知道。孟婆也正是这么做的,他老退一抬,居然飞踢击昏两个牛高马大的公差。然后她便大声叫道:“太子,你们快走,要抓紧时间呀!” 阎勒同罗女大步的踏上了奈何桥。奈何桥上,罗女轻叫一声:“哎呀!阎勒,我的头好昏呀!”桥下滚滚浪涛,小桥又高又窄,桥的两面没有扶栏,就连几根铁链也没有,可是罗女居然毫无顾忌的在桥上跳起了风摆杨柳的舞蹈来,此刻,她的手软、脚软、腰更软,头玄、心玄、身更玄。 阎勒喝的奶茶稍微少点,而且身体也好些,所以还能够保持清醒。他一把扶住罗女的芊芊细腰,爱惜的抚摸着罗女的小脸。二人一倒、一扶的站立在桥头上,身边是猎猎的寒风,脚下是滚滚的血浪,好一副浪漫的画卷。只是,醉人已醉,无法感知这绵绵之情! “太子,快走!”判官等人催促道。 “哦!对对!走!”阎勒赶紧抱起罗女朝着洞中跑去。轮回洞中,此刻,那个发出着“叽叽嘎嘎”的机械声的大轮子前,阎勒和判官并肩而立,罗女则被阎勒紧紧的抱着。 “太子,快用法术打开轮回门吧!”马面催促道。 “好!你扶着太子妃,我来开门。”阎勒将罗女推入判官怀中,自己则伸出手去,对着轮回门不断的施着法术。他青筋巨胀,牙齿紧咬,眉目紧绷,汩汩的汗水往外直冒。 “嘎嘎嘎!!!”轮回门缓缓的闭上了,然后穿越门缓缓的打开了。就在门要彻底打开,阎勒也准备大松一口气时。突然孟婆慌慌张张的跑来报道:“不好啦!专员来啦。” 阎勒本来就是满头大汗,这么一急,汗水冒得更加的厉害了。此刻,他的药性也上来了。他焦急的说道:“你们都去外面挡挡。”他话音刚落,便抱着罗女焦急的冲进了穿越门中。 二人身子一进入门中。专员便随后而至,判官等人急忙拨动时针。拨完之后,才幡然醒悟。判官低声问道:“马面,你记下具体的时间、地点了吗?” “没!我还以为你记了呢?”马面也没记下。几人吐吐舌头,相视无言。 “罗女,你将这块凤凰玉佩戴上,等你投胎之后,玉佩会变成一个彩色的凤凰胎记。以后你如果有事要吩咐手下人,只需在胎记上摸上一摸,自然会有小鬼前来相助的。”阎勒将一块凤凰彩玉挂在罗女颈上,然后便昏倒过去。 第6章 投胎转世 阎勒与罗女二人进入轮回门后,仅过片刻功夫,阎勒、罗女便纷纷昏倒在地。二人醒来之后,便身处两地,互补相见了。然后他们便各自朝着轮回门走去。 隐隐约约之中,内心深处好像有个悠远的声音在告诉他们各自应该去往何处。 轮回门,门重门。罗女一进入轮回门中,身后那扇巨大的时空之门便瞬间消失于无形。罗女转身看去,身后阴森森,黑洞洞,无边无际。黑暗中,偶尔传来几声怪兽的嚎叫之声,顿时令她毛骨悚然。惊惧之下,罗女转过身来拔腿便跑。 钻进一扇名曰:“太极”的大门。一进门中,罗女感觉身体瞬间轻如鸿毛,移动则慢如蚂蚁。她朝着四周看去,视线所及处,空间都似乎在扭曲着,光线以着可以察觉,可以看见的速度行进着。她大叫一声,可是声音却久久的回荡在耳畔,始终不能传出。她惊恐万分,四肢乱蹬,可是心有余却力不足。慢慢的,空间在扭曲,时间在加速,眼前一黑,罗女又进入了另外的一个殿堂。 这个殿堂名曰:“轮回殿”。罗女四处望去,一望无际的全是门,门连门,一样的模样,一样的排序。她朝着身前的门面看去,门上书:“山东”,罗女再看看旁边的门面,上书:“河北”。罗女聪明绝顶,一看便知此乃地域名。那么要找到投胎的具体地点,就必须按照这门户一扇扇的走下去。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吕后出身于山东省单县。于是她便步入了山东这扇门中。 果然门后又是门,罗女按照这个规律一步步的走下去,很快的便找到了单县这扇门。罗女兴奋无比,大步冲进单县之门。之后,她又进入了最后一个殿,殿中小门无数,每个门面之上都挂着一个小牌,每个小牌之上都书有一个名字。她按牌索名,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块上书名雉,字娥姁的小牌。这不正是吕后的牌位吗?罗女一喜,不假思索的便冲进了这扇小门。可是,一切就在转瞬,转瞬之间,罗女似乎已经渡过了万年,在此期间,她经历了油煎、火烧、水煮、刀刮各种磨难。最后,她的身子终于消失于无形,只剩下一个残魂独自来到了这个世界。 阎勒醒来之后,也一脚踏入轮回门中。身子刚进入门中,之后,他也经历了罗女所经历的一切。他按门索骥,走过一扇扇门,进入一座座大殿。最终,他也寻找到了一个上书项籍,字羽的小牌。这不正是项羽的牌位吗?阎勒当下便一个纵身,跳进了门中。之后,她也遇到了和罗女一样的情况。只剩一缕残魂独留人间。他想祭出法术,可是在这个世界中,他的法术根本就无法施展了。 二人还来不及思考,更来不急移动,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朝着固定的方向移去。二人惊惧无比,可是却无可奈何,只能凭着这股力量将自己一步步的牵向该去的地方。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一会儿上天,一会儿下地,一会儿渡水。一路上,二人看遍了中华的大好河山。 终于,阎勒进入了江苏宿迁门境内,罗女也进入了山东省单县境内。经过长途跋涉,二人都是疲惫不堪。 此刻,阎勒就躺在项家的屋顶之上。而屋内呢!一个身怀六甲,正在临产的妇女正在床上叫得鬼哭狼嚎,痛的撕心裂肺。听着这一声声尖叫,阎勒不耐烦的捂住耳朵大叫道:“烦!真烦!吵死人啦!想睡会儿觉都不行。” “兄弟,你怎么躺在我家的屋顶上呀?”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正缓缓的向着阎勒方向飘来。 阎勒一看,此人不正是项羽吗?“罗女!罗女!”他的心中突然升起了罗女这个名字。隐隐约约中,他还记得罗女这个名字好像与他有着莫大的联系。对!是爱人,阎勒的记忆告诉他,罗女是他的爱人。 “你这小子,还不快走!要我动手吗?”项羽催促道。 阎勒正想着罗女,对方突然这么一声大叫,顿时将他惹火。他双手向屋顶上一拍,身子瞬间弹起,立身未稳,他便双手成拳,朝着对方打了过去。 “哈哈哈!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天下无敌的霸王!我刚刚痛扁了地府的判官,你又来找打了。好!本王陪你玩玩。”项羽面带笑容,不慌不忙的出拳迎了上来。 二人拳头一碰,顿时“嘭!”的一声巨响,然后二人都飞快的弹了回去。剧烈的响声过后,天地都为之一抖,大地更是如地震般不断的震动起来。惊得屋内忙活的众妇惊惧不已。但是,屋外的项燕、项梁却欣喜无比。项燕摸摸胡须,大笑道:“好呀!此子未生,天地之间便有如此异象,此子绝对不凡呀!哈哈哈!我楚国有望!我项家有望呀!” “小子,看不出来呀!居然有如此实力。这个世界估计也就你我有得一拼呀!”项羽惊喜的看着阎勒,眼中好战的火团开始熊熊的燃烧了起来。他大拳紧握,一拳挥向阎勒,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铁拳已经来到了阎勒近前。 拳头直朝阎勒大嘴砸去,眼看就要将阎勒的几颗门牙全部砸掉了。突然,阎勒大嘴一张,“咔嚓!”一口,将项羽的右手给咬掉了,顿时鲜血四溅,项羽怒号道:“小子,你居然耍阴招,我要杀了你。”项羽果然不凡,遭此重创,居然无半点哀嚎,一丝退意。他左手一把抓住阎勒腰带,打算将阎勒一把举起。可是谁想,阎勒居然一把抱住了他,然后又是一口咬下。 二人力量相当,武艺也不相上下,本来可以打个平手。但是,阎勒卑鄙且不讲究章法,项羽打拳,他就用咬的,项羽摔跤,他就用抱的。一来二去,项羽流血过多,已慢慢落了下峰。最后,终于被阎勒吞进了肚子中。 可是,还未等阎勒消化掉项羽的魂魄,屋内那个妇人已经临产在即。阎勒只好急急忙忙跳进房中,赶着投胎去了。一进妇人肚子,阎勒头脑一阵昏聩,迷蒙中,他还不停的叫着:“虞姬!虞姬!” 项燕、项梁听见孩子啼哭的第一声,便大喜过望,赶紧叫人将孩子抱出来。当看见孩子有着双重瞳之目时,众人更是新奇无比。重瞳子本就稀少,昔年舜帝便是重瞳子,结合此子今日出生之种种异象。众人便猜测,难道他是舜帝之子?但是,令众人无语的是,孩子的哭声居然不同于普通的孩子,他的哭声不是“哇哇哇!”的,听起来倒像是“鱼鸡!鱼鸡!” 就这样,阎勒吞噬了项羽的魂魄,顶替了项羽的身份,成了楚国将军项燕的孙子,项氏族中的一员。 罗女,此刻正踱步于吕家大院之中:“怎么办?就这么进去?那女人叫得好凄惨呀!”女人生孩子的凄惨景象,给了她太的压力。此刻,她的心脏也开始如同小鹿般跳跃了起来。她伸出手来,拍拍胸脯。突然,一道青烟腾起,一个穿着一身官袍,皮肤又黑又红,而且头肿的像猪头似的家伙一步一瘸的走了过来,走到罗女面前,他恭敬的问道:“罗女,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嘻嘻!你刚吃过红烧猪头吗?”罗女看见对方这般狼狈模样,一时好奇,竟也不害怕,转而关注起对方的猪头来了。 “哎!还不是那个项羽。我只说了两句虞姬的坏话,他就拳脚相加,真是的!这年头当官容易吗?”判官抱怨一番。想起那个项羽他就生气,可是道行太低,没有办法呀! “哦!对了!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投胎呀?”罗女问道。 判官正要开口。突然,一个女人飘了过来。来人正是吕后的魂魄,她长相平凡,却一脸傲气,看见罗女满面青春,一副好相貌,便生嫉妒之心。她开口便骂道:“这是我家,未经本后容许,胆敢擅闯者斩!” “我闯你个头,本官办案,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大胆泼妇,敢扰乱公堂,妨碍本官办案,跟我回去。”判官大手一挥,便轻松的将吕后的魂魄捏在了手中。他大口一张,右手往口中一扔,然后猛嚼几口,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吕后便花生米般,被他给吃下去了。 此时,时辰已到。马面赶紧催促道:“罗女,时间到了,你赶紧去投胎吧!很简单的,就直接钻进女人的肚子便可。哦!差点忘了,你知道阎勒太子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阎勒!谁是阎勒?”罗女正待追问。此时,屋中妇人已经叫得厉害了,罗女便赶紧冲进屋内。只听“哇哇!!”数声,冒牌吕后也诞生了。 第7章 凤凰涅槃 自公元前475年进入战国时期起,各诸侯国经过二百五十多年的纷争,各地战事不断,百姓苦不堪言。经常,一族、一村、甚至一城都会在一夜间被屠杀殆尽,即使有些人有幸逃托一劫,也都是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了。 个人,在群雄角逐间,如同滚滚浪涛中的一叶扁舟,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而个人的命运,也似乎与不值钱的牲畜一般无二了。大家为了免于家破,免于流亡。同族的,同村的,同姓的开始互帮互助,紧紧的团结在一起。因此,家族、地域观念在每个人心中开始迅速滋生,而且根深地固。 当此之时:南有楚,北有赵、齐、燕,中有韩、魏。而秦国则居大西方,建都咸阳,固守函谷天险,置身六国纷争之外。 自秦王嬴政登基以来。他便迅速起兵诛杀作乱的嬖臣、长信侯嫪毐,随后又免去“仲父”吕不韦相国职。任用一批能人志士,采用连横政策,对六国采用金钱诱惑与武力打击并用。不断强大的秦国,运用连横政策,巧妙的瓦解了六国的合众之策。将六国死死的拒在函谷之外,使六国逡巡而不敢进。 终于,公元236,嬴政十一年,秦国开始了灭六国的军事行动。首先,它就趁赵攻燕之机遣军由南北两路攻赵,夺占赵国大片地区。 而此时,吕雉刚好就出生在赵国。 这晚,月朗星稀,惠风和畅。吕家的家院中,里里外外围满了人。这些人中,有亲朋好友,也有四里的同乡。这些人之所以会在今晚,也就是吕雉出生之时都聚集在此,其中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今天来了一个不寻常的人物。 此人便是天罡道人,吕雉父之师。此人年已过百,却满头黑发,精气旺盛,剑眉修身。一袭白袍不染半点风尘,举步之间尽显道家风范。 此刻,道长手持拂尘立于庭院正中,其身后左侧立一女童,此女年似六、七,红唇、黛眉、琼鼻。其身后右侧立吕父。再后,则是形形色色的围观之众。人多、口杂,但是此刻的庭院中,却异常宁静。大家眼观鼻,鼻观心,认认真真的敬听着道长的谆谆教诲。 “北斗沉寂,天地沉寂;北斗微动,天地大乱;北斗璀璨,天地归一。”天罡道人举目眺望高空,口中自言自语着。 “师傅,是不是有什么异兆?”吕父躬身请问道。 天罡道人黑眉浓密,双目凝重的看着高空之中,面部没有任何表情。他将左手微微一举,吕父便知难而退,规规矩矩的退步而立,不敢再发出只言片语。场中,众人大气不敢出,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天罡道人。 突然,高空一颗暗星突然一亮,四周数颗暗星纷纷随之而亮。明亮的数颗明星瞬间掩去了周围晨星的光芒。星光灿烂,耀眼夺目的数颗明星开始颤动,继而运动,最后居然停止了。众人寻着天罡道人所指方向看去,众颗明星形成的一副美丽的凤凰图案宛如真的凤凰般在天空中徐徐而动。 “啊!真的凤凰,是真的凤凰。”人群中开始有微微的细语了。大部分人虽然不敢说话,但是脸上那红如富士的表情却说明了此刻他们那激动的心情。 “众星凝聚,灿夺月光,天地异象,该往何方?”天罡道人凝目而望高空,神情、语气之凝重,瞬间便让场中再次归于宁静。 高空之中,凤凰星图已成。然而天地异象未熄。凤凰图案缓缓移动,慢慢凝聚。最后,一只五光十色,光艳夺目的美丽凤凰突然打破沉寂,划过夜空,直朝吕家大院俯身而来。眨眼之间,凤凰已经飞入吕家屋瓦,星光瞬息而生,瞬息而灭。立时,吕家屋内,一声娃儿啼哭之音传入院子,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师傅,你看?”吕父满脸欣喜难掩,急不可耐的再次询问道。 “天地异兆,凤凰涅槃转世,此女将来必母仪天下!”天罡道人一甩拂尘,淡淡的说道。 “师傅,是真的吗?”吕父欣喜异常,再难抑制心中喜悦。 “徒儿呀!你怎么还是参不透名利功名啊?”天罡道人转过身来,关切的看着吕父。 此情此景,吕父已经忘记了平素师父的教诲。得此灵儿,夫复何求。俗世名利,又岂是人人能够参透?他兴奋的追问道:“师父,请问此女该取何名?” 天罡道人一甩拂尘,转身大步而去。待到离开众人视线后,空中传来深深一叹:“哎!此女就叫吕雉吧!红尘世俗,如雾里看花,此雾何时能散?此花何时能开呀?” 话音一落,吕父双手举过头顶,双膝“扑通!”跪地,深深的对着大门方向跪拜三下,然后高声说道:“徒儿恭送师父!谢师父赐名!” 天罡道人一走,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吕父大步走入屋内,来至孩子身边,他迅速揭开孩子身上的裹衣。果然,一只红艳夺目的彩凤胎记赫然显于孩子的背上。吕父喜不能抑,将此女抱而不舍。 吕雉上有兄、姐,下有弟妹。但是众多孩子之中,吕父唯喜吕雉。此时男风极盛,女子无外乎生子、伺夫。吕雉上有兄,下有弟,而吕父却将所有希望都放于吕雉身上。她四岁习文,六岁习舞,七岁习琴,八岁习画。 吕父,出身于地主之家。从小,家中天宅颇丰,生活无忧。而其母颇信佛,于是自吕父懂事之时起,便扎学诸家道法,可最终究半斤八两,一无所成。直到某天,天罡道人经过此地,被吕父知。吕父便以论法为接口将天罡道人接入家中,后天罡道人不知为何受伤,所带之人皆死,吕父对他细心照顾,与他只论道法不讲俗世。以至天罡道人被其所感,破格收其为徒。 吕父为人精明干练,文武接通。若论入世,他却非普通市井之徒那般市侩吝啬,此人为人豪爽,常接济四里。若论出世,他却终究免不了俗世,对官,对名,对利,始终抱有幻想。所以,他是道人中的俗人。通天文、地理、能观天象、识人命贵贱,但却只知皮毛,浮于表面。 吕雉上有一长兄,名曰吕泽,大其四岁。待到吕雉两岁之时,他已六岁有余。随后,他便跟天罡道人四处游历学道。即便逢年过节也再无回家。 吕雉上还有一兄,名曰吕释之。下还有一妹,名曰吕媭。 第8章 违抗军令 江南之人,古尚音律。江南女儿,俏如明月,柔如丝缕。但是,在古代,南方这个地方却被视为阴湿野蛮之处。 战国之时,楚地就居于这个蛮夷之处。它东南临海,北西接强敌。数国临界,厌战,而必战! 东南是天下之粮仓,秦国要拿下天下,必须拿下楚国这个东南的粮仓。然而,楚国却有大将项燕固守此处。项燕为人机警,熟悉兵法,敢杀敢拼,且尽忠国家。先后与秦大小数战,秦皆未从其手中讨到半点便宜。遂,秦转而攻南方其他诸国,秦先后灭掉韩、魏、赵,南方三国此时只剩楚国,秦楚一战,已无再托之时。 此时项家演武堂中,项氏一族子弟皆立于此。项燕高坐大堂正中,一身铠甲虎虎生威。他四目环顾,项家子弟各个威武不凡,当他的目光扫到项羽后,这个年仅八岁的少年却深深的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项羽,你的字写得怎样了?剑又练的如何了?”今天乃大敌临前,族中大会之际,项燕却口出此言。场中族人皆将头抬起,疑目而视项羽。 项族之规严如宫廷,项氏族人皆循规而蹈矩。从小习字、练剑,皆项家男子之天责。然而项羽却属异类。他走出人群,施过一礼,言道:“文字,乃儒生之学问,治国之辅助。当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武力至尚,然剑乃单击之兵器,不能纵横万里、飞驰方遒。孙儿不练!” “大胆,无规无矩!”项梁见此之状,高声骂道。 项燕并未计较项羽之行,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八岁,却身材魁梧如青年的孙儿,他也有心将其扶为将才。项燕浓眉一舒,肃脸微笑,问道:“吾传你万人敌之术如何?” “好!我学!”项羽高兴的应道。 “项梁,即日起,你传项羽阵法。”项燕对着伺立身旁的项梁说道,随后又大声的对着族人讲道:“此次,李信率军二十万直逼我楚国,他先后攻下平与,鄢、郢,东线蒙恬也已攻下寝丘,现二人准备会师城父,然后与我军决一死战。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阻止他二人会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切断他们的退路,打断他们的阵营。此战关乎我国之存亡,大家当共勉励之。国兴则家兴,国亡则家亡。” 锦旗飞扬,楚歌嘹亮。浩浩荡荡的楚国大军在项燕的带领下朝着前线直奔而去。而此刻的项梁军营之中,一个一米六几的普通士兵,一身盔甲,手持铁棒,口唱楚歌。他的声音高亢而洪亮,顿时便盖过了众人的歌喉。但是,这样嘹亮的歌声却并未引起众人的欢呼,反而是嘲笑。因为众人一听便知,这歌声还是童音! “哥,别唱了,会被叔父发现的。”一个比项羽还要矮上一头的男孩拉住项羽之手,劝道。此人,便是项羽之弟项庄。他小项羽一岁,却矮项羽一头多。项羽对他素爱惜,此次大战,也将他悄悄的带了来。二人今天本该练剑,却背着族人,穿插进入了军中。此次乃楚国存亡之战,难免有些爱国之人也会倾家而出,所以军中战士也未对项羽兄弟太过在意。反而因为他们的爱国情操而佩服不已。 “小兄弟,待会儿就跟在我们身后吧!大战一开,混乱不堪,流矢、飞矛接连不断,一个不小心,你就会和大队人马走失,然后淹没在马蹄之中。”一个中年男子关心的说道。 项羽小头一抬,高傲的说道:“待会儿你们都跟于我后,流矢、长矛自会让道。” “哈哈哈!小兄弟,战争不是儿戏,生命不是玩笑。爱惜点!”众人齐笑道。 “来,拿稳了。”项羽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递到项庄手中,说道:“弟弟,哥哥待会儿打前,你断后,我打昏一个,你就捅死一个。” “好!”小家伙崇拜的看向项羽,小头点似鸡啄米。 大军继续跑步前进,数十斤铠甲在身,犹如千斤之重,即便历经数战的士兵,在这酷暑骄阳之下也是百般难耐。但是,项羽却是全副武装,还身背弟弟。先前取笑他的人也都开始渐渐的崇拜起这个顽强不屈的小家伙来。 “报!~~~前方发现敌人小股人马!”一探子骑马来报。 “大家隐蔽,前方有敌。”一传令官飞马扬鞭,所过之处,众人皆应声而俯。 “叮叮当当!~~~”一阵悠扬的马铃儿声传来,隐隐约约之间,前方的山谷之中,一行人马渐行渐近。 项羽寻声看去,来人不过数百人,骑兵不过数十人。大车小车之上全是整车整车的麻布大袋子。车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眼看就要走出这个奇险无比的峡谷了。然而,楚军的将领却始终没有下达出击的命令。 “大叔,项将军怎么还不发兵?”项羽低声问道。 一中年士兵叹息道:“哎!项将军早晨已经带领大军直奔西而去。我们这股不过千人,没有战斗任务,这么好的机会看来是要白白的浪费了!” “什么?我们没有战斗任务?”项羽惊问道。 “对!我们是送粮大军,没有战斗任务,我们的任务就是绕道而行,避免与敌交锋。” “那这么好的机会就不要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大好机会溜走了?不行,我要出击。”项羽心浮气躁起来。他抢过另一士兵的大弓,还没待对方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将飞箭射向了谷中的敌军。 “快跑!快点跑出峡谷!有埋伏。”谷底一个骑马将士手持小旗,大声喊道。 “是谁放箭,快快查来!”楚军之中,粮草押运官斥责手下,急令查出违令之人。面对眼前之诱惑,却无半点出击之心情。 “冲呀!”项羽右手持铁棒,左手牵着弟弟当先从地上爬起,然后朝着谷内急冲而去。 “冲呀!”众人见这般小孩都如此神勇,惭愧之下,便都纷纷冲入谷内。流矢、长矛,一时如骤雨般纷纷落入谷内。众人还未冲到谷底,敌人已经损失一半。 项羽一冲入谷底,便大叫一声。幼稚的童音却似惊雷般,洪亮而高亢。他挡住两个敌人的去路,然后头发冲冠,双手握棒,急扑二敌。项庄则紧跟其后,拿着小刀,等待收割。 二敌开始一惊。但见对方不过儿童模样,便放松警惕,一前一后急扑而来。 “呯!”“扑哧!”项羽未待对手举刀,便一棒砸于对方腹部,小小年纪,却将对方砸出几米有余。那人口吐鲜血,站立不稳,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出几米,手中大刀也早就掌握不住,脱手而出了。他刚刚停住,忍住剧痛,正欲爬起,突然,一个小小孩童跑至身前,左手一把揪住他的长发,右手一拉,眼前一黑,战士立时扑地倒下。 “小杂种!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报仇!”另外一名士兵见哥们儿被小孩所杀,心中一火,转身便要扑向项庄。项羽纵身跃起,挥棒砸向对方后背。 “扑哧!”这名士兵也被项羽砸出一口鲜血,身子更是不由控制的朝着项庄急扑而去。项庄小刀前伸,不做任何动作,就直接的插入了对方的胸部。对方大眼圆瞪,目齿尽裂,死也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被两个小孩这般轻松的杀掉。 “别看我,别看我!”项庄毕竟年轻,看见此般模样,心中也是紧张不已。 “跟上!”项羽对着项庄大叫一声,声音未落,便又抄起铁棒杀向敌众。他一马当先,铁棒左横右飞,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鲜血四溅。项庄跟其身后,小刀乱划。兄弟二人,一前一后,一打一砍,所向披靡。 楚军士气高涨,纷纷不谓生死,射箭、掷矛,喊杀之声顿时弥漫整个山谷。 第9章 将门之后 李信原打算与西路蒙恬会师于城父,大军合并之后,再一举拿下楚国。然而,项燕却看准时机,半路上突然折兵东上,主动迎上李信所部。 李信得探子来报,情知此次楚军有备而来,必士气高昂。但是要打败楚军,两军必须会师。于是,他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命大军假意退却,吸引楚军进攻,却大胆的派了一只不足千人的小队人马经山涧一路向西,欲图悄悄将粮草先与蒙恬会师,解决蒙恬粮草匮乏之急。然后再大军回头,两军夹攻楚军。他相信,经此奇招,楚军必败。 项军素有一鼓作气之风。逮到机会,项燕便不顾一切,乘胜追击。此次,蒙恬虽未大败,但也损失很大,急需修整。而修整之机在何?就在与蒙恬会师。南方山路崎岖,这也为李信甩掉楚军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李信甩掉楚军后,便带领大军一路向西,只要两军一会合,他便可以回头猛攻。 项军还是那般猛打猛冲,一路紧紧的跟在李信身后,欲要在他与蒙恬会师之前一举拿下它。 李信一门心思的计划,楚军一门心思的追赶。眼看,李信大计将成,楚军即将陷入被动局面。突然,李信接到蒙恬军报,他急忙打开一看,原来是蒙恬催粮草之信。此信刚刚发出不久,然而粮草早已送出,难道被劫了? 果然,出生牛犊不怕虎的项羽一声大喊,为楚军喊回了万旦军粮。押梁官一时高兴,便放了项羽兄弟,并决定向上举荐兄弟二人。一千人马,却押运着数万旦军粮,一路赶至楚军前线。 正待秦军坚持防守,楚军久攻不下,意欲返回之际。押粮官推着沉甸甸的万旦军粮来到前线。得到消息后,项燕便由此判定对手缺粮严重,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境了。于是,他凭万旦之梁,围攻秦疲惫之师。最终大败秦军,秦军二十万人,犹如决堤之洪水,纷纷西逃,一路上,自己人互相踩死的就不计其数。 楚军军歌嘹亮,气吞山河。项燕率领楚军大胜归来,楚国上下无不欣喜雀跃。出城迎接之人跑出城外数十里,在此为士兵送花、送水、送食物,项羽怀抱弟弟骑在马背之上,手持大黑铁棒,身着铁甲,头戴铁帽。此时,他身后跟着数十人,个个对他心悦诚服,言听计从,他俨然成了一名百夫长了。 “哥哥,我口渴了。”项庄坐在哥哥怀中,回过头来,说道。 “好,我们下马喝水。”项羽摸摸弟弟的头,然后对着身后众兄弟叫道。众人纷纷下马。路旁正待送水之人见兵哥哥下马,便提壶,提碗的赶紧跑了过来。 这时,一个姑娘走至项庄面前,倒出一碗水,然后提给项庄。一系列动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平常。项羽任然是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身旁经过的大军,一股大丈夫当建功立业的豪情油然而生。女子给他也递来一碗水,项羽只是将手伸出,接过碗,送至口边,然后便归还女子。一系列动作干净利落,他的眼睛却还是被来往的大队所吸引着。 突然,一个男音喊道:“虞姬,快为这几位大哥倒水。” “虞姬!虞姬!好熟悉,好亲切的名字!”项羽再也没心思欣赏那来来往往,气势恢宏的场面了,他口中默默地念着虞姬二字,眼睛也开始朦胧了。一种久远的,发自内心的呼唤就如同古老的埙韵般,悠悠扬扬自心中慢慢升起。 此时,虞姬就在数米之外满面欢喜的为大兵们倒茶、送水。项羽看向虞姬,那俯身如弯月的柔躯,那一颦一笑灿若星辰的容貌,那走来走去不怨其烦的耐心都深深的打动了项羽。项羽看的发痴,看的入神。 突然,一只大手拍到项羽肩膀之上。项羽缓过神来,此时一个英武逼人的青年已经坐于其旁,此人便是虞姬的哥哥虞子期。项羽没有理他,任然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虞姬。男子不悦的叫道:“小兄弟,干吗死死的盯着我妹妹?” “妹妹?那他岂不是虞姬的哥哥!”项羽可不敢怠慢,赶紧恭敬的回道:“虞姬美丽如仙,灿若星辰,光焰夺目,实难转睛。” “哈哈哈!小小年纪便这般直爽,好!我喜欢,来兄弟先干为敬。”虞子期提起酒壶,大口喝了起来。项羽一时高兴,不顾你我的便将对方的酒壶给夺了过来,然后也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二人一时高兴,大笑大乐大唱起来,全不顾四周眼睛了。 楚国军营,此刻真是人满为患。外围密密麻麻的人头不断的颤动着,这些全是前来观看的楚人。中央,众人所围的是一个大大的圆台,这是楚将点兵,施令之地。圆台四周,则站着楚国的将士,矛戟森森,刀剑峰峰,队列整齐,军服统一。项羽此刻也站立其中,项庄则手持小刀,也立在其后。 外围人群之中,虞氏兄妹站立其中,虞子期听说项羽带头端掉敌人粮草,便欣然前来观看兄弟领奖,为兄弟呐喊助威。虞姬素好武,擅歌、舞,听闻项羽年纪仅八,和自己一般大小,却能斩敌数十,也是崇拜不已,于是借哥哥为项羽呐喊之机,也欣然前来捧场。 台上,项燕登台,场中顿时掌声雷鸣,呐喊震天。项羽看着爷爷如此英姿,这般豪迈,也是向往不已,崇拜异常啊!项燕下台,一将军再上台,是项羽叔父项梁,项梁声音洪亮,大喊着一个个大兵的名字,然后从人群中便走出一个个英武豪迈的大兵上台领取奖品。 看着一个个兴高采烈上台领奖的将士,台下众人羡慕不已,项羽、项庄却心虚不已。因为他们给上官报名时用的是阿猫,阿狗的名字。此时,大功一件,兄弟二人显然是要上台领奖,而且还是重奖,而发奖之人便是熟之又熟的叔父,项家家规之严,二人如何不紧张? “阿猫!阿狗兄弟上台领奖!”项梁尴尬的喊出兄弟二人的名字,台下众人也是强抑心中之笑期盼着二位英雄上台。但是,台下阵列中却没有一点动静。 “阿猫!阿狗!”项梁再次忍住尴尬,大声叫道。但是台下还是一片安静。 项梁军纪严明,令行禁止,此刻这般不给面子,他也是火爆异常。只见他眉目紧锁,牙齿紧咬一下,然后大声叫道:“押运长,出列!” 押运长原本满面春光的等待着自己的奖品,突然听到阿猫阿狗名字,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其实,他对自己手下的名字也不太熟悉。现在项梁大发雷霆,他身边一将士便对他轻轻说道:“押运长,阿猫,阿狗就是那两个不怕死的小子!” “什么?”押运长先是一惊,随后赶忙转过头去,怒目看向二人,轻说道:“快出列!”项羽、项庄兄弟两百般无奈的朝着台上走去。众将士也是惊讶的看着这两个不情不愿的孩童。项羽,此刻已经有着正常士兵的个头了,众人也未太过惊奇,而项庄还不到一米五,如此小孩却领此大功,众将士既眼热,也佩服。 项梁大吃一惊,但是当着众人面也不好多说,只是不信的问道:“你们就是阿~~~阿猫?阿狗?” “对!他们就是阿猫!阿狗!就是他们带头迎敌的。”押运长见兄弟二人领奖如杀头似的,不情不愿。心怕二人干出傻事,便急忙抢答道。 项燕坐于高台之上,此刻见两个孙儿,先是一惊,随后老脸上便爬满了微笑的皱纹。 “叔叔!是我拉着哥哥上前线的,别怪哥哥!”项庄义气的揽过责任。 项羽挺胸而立,大声说道:“我是哥哥,此次是我带弟弟出来的,要罚就罚我吧!”虽然是童音,但是声音之豪迈威武,却震撼了在场的每个人,更是震撼了虞姬那小小的脆弱心脏。 “什么?居然是项门之后,难怪这般勇猛!”围观人群难以抑制惊奇,便大声的议论开来。 第10章 百年老组 门前立两雄狮,走一弯清水,知了蛰伏在路旁的大树上,不知疲倦的鸣叫着。项梁骑马走前,项羽、项庄左右,再后则跟两排重甲装备的亲兵。大队人马踏上石桥,朝着朱门走去。门口左右各立两排护卫,见大队回府,几名士兵上前牵马,其余士兵皆单膝跪下。 项梁此刻任然是怒气冲天,一下马背便将缰绳、马鞭递给护卫,然后大步朝着门内走去。项羽跳下马背,扶下弟弟,然后紧追项梁而去。 进入朱门,亭台、楼阁鳞次栉比。一弯清水引入院内,碧波湖中荡漾,湖心亭四角翘起,犹如展翅欲飞的雄鹰。穿过柳叶青翠,曲曲回回的小道,曲径通幽之处,一座高大的主殿矗立于前。主殿有前堂、中堂、后堂、回廊、花园、回阁等。 花园中,项家女儿们折柳、嗅花、练舞、绘画好不热闹。回廊中,来来往往的家丁、丫鬟,衣着光鲜、整齐,行动规矩、大方。大堂门口,左右各站两排黑服花边的家将,各人腰跨短刀,手持长棍。 “哥哥,家法!家法!我好怕!”项庄双手拉住项羽衣角,身子瑟瑟发抖。 项羽大步上前,昂首挺胸毫不畏惧的迈入了大堂。堂中,项梁站于大堂正中的大椅之右,项伯一身儒装站于大椅之左。其余族人皆各按次序立于大殿之中。此刻,殿中聚满了项家族人,而且全是一门男子。这些就是项家的未来,项家的梁柱。此刻,大殿正中的那把椅子还是空的,椅子的主人还没来,大家都站立在大殿之中,耐心的等待着项燕的出场。 兄弟二人来至大殿中,项梁突然大喊一声:“跪下!” 项羽、项庄二人闻声,立即跪下。然而,殿中却再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众人都眼观鼻鼻观心,老生入定的站立着,等待着。项羽性急,便抬头说道:“叔父,项羽违犯族规,甘愿受罚!”项梁没有应声,只是大手往前一堆,立刻将项羽接下来的话都推进了肚中。项羽见叔父如此态度,便低下头去,不再言语。 时间如滚滚车轮。下坡时,它快如闪电,上坡时,它却慢如蜗牛。项羽俯头于地,静静的等待着项燕的出场,然而,项燕却久久未到,项羽心中也开始焦急起来。 “叮!叮!叮!~~~”一声声铁鞋踏地之音由远及近传来。项羽微微抬起头来,只见项燕也是一身儒袍,面挂笑容而来。项羽心中立时宽松许多。项家之规,执行家法,主必盔甲着身,宝剑跨腰。现在祖父如此打扮,看样子并无惩戒之心。然而,项燕身前却还有一男子,此人年似三十左右,却一身盔甲着身,程亮宝剑跨腰。 “此人到底是谁?项家族会,他为何能来?为何走于祖父之前?”此时,项家族人都是满心疑问。 见男子走来,项梁、项伯皆低头行礼,恭敬非常。男子却似毫无所见般大步走至堂中正席,右手一抬,大袍飞扬,“哗啦!”一声盔甲碰撞之声,男子坐到正席上,而项燕则规矩的立于其后。 看此人来去如风,英气逼人的气势,项羽心中都感觉到阵阵压迫,更何奈殿中其他族人?大家大气都不赶出的看着男子。男子身上所散发出的一股莫名的威势,让人有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你就是项羽?”男子身子微微前倾,面带微笑的问道。 项羽抬起头来,看向男子。仔细一看,男子面容与祖父非常相似,如果祖父再年轻数十年,估计也是这般模样。项羽心中泛奇:“这人难道是祖父?” “哈哈,我不是你祖父,我是你祖父的祖父。小家伙,站起来。”男子剑眉一扬,神采飞扬的说道。显然,他对于眼前这个子孙很是满意。但是,他刚才这淡淡的,似开玩笑的一句话,却在堂中所有人心中击起了千层巨浪。 项羽素敬项燕,听此一话,再看看对方年龄,项羽顿时暴怒异常,他举手指向男子,大声斥责道:“大胆狂徒,敢冒充我祖。看我如何拿你首级。”说着,项羽拔出刀来,便要扑向男子。 “大胆,还不退下!”项梁上前一步,大声骂道。 男子此刻已经笑如骄阳,他抬起手来,阻止住项梁的怒意,再次说道:“很好!很有霸气!老祖此来匆匆,没带礼物,就将此刀赠送与你吧!”男子从袖中取出一把长如指头的小刀,然后默念片刻咒语,小刀顿时放大数倍。眨眼间,男子手中便握着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刀面宽如板,刀刃却薄如翼,刀青绿,无花,淡隐山云纹。刀柄,小柱粗细,银光闪闪。 “去吧!”男子将手往前一送,那柄看似重达百斤的大刀便如同划空的飞鸟般,慢慢的飞到了项羽面前。看着如此好刀,项羽眼热,心更热。他将大刀抱于怀中,尽情的享受着那份心灵的契合,轻柔的抚摸着刀面,尽情的感受着那冷若侵入骨髓的寒意。 项羽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喜悦之中,待听到众人跪地喊道:“恭送老祖!”时,他再抬起头,上面的大椅上已经空空如也了。项羽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大殿正中挂的那幅巨画与刚才的那个男子简直一般无二。 此时,项燕已经做回主位。他高声的说道:“以后项家年轻一代,都由项羽都管。” “是!”族人高声应答,声音嘹亮,回声绕梁,久久不绝。 项燕又道:“项梁,以后你教项羽兵法,刀法。” “是!”项梁走至项燕面前,弯膝跪下,双手合抱,举过头顶。 项燕再道:“老祖说了,时局动荡,世事难料。天地之间自有法则,即便是老祖这样长生不死,得道之人,也难以控制天地之局。不久,我项家将有大难,还望众人共勉励之。” 众人齐跪,应道:“生是项家人,死是项家鬼。” 至此,项羽成为了项家年轻一代的绝对领导者。也开始了他艰辛的苦修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