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乞丐 是冬,出奇的寒冷,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乞丐坐在一处避风的墙角瑟瑟发抖,双眼好像在期盼什么出现一样,不一会,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不像是一个人的,小乞丐忙起身,却一个趔趄捂着胸口坐在地上。 “乞皇,咬你的是不是这条恶狗?”一个十三岁左右的孩子拖着一只身形肥大的死狗,问道。 “嗯,就是它了,你们怎么弄回来的”?乞皇说道,这时候胸口的疼痛好像轻了一些似的,那凌冽的北风也不像刚才那样刺骨了。 “这贼老天真是瞎了眼了,下这么大的雪”另一个年纪与乞皇差不多大的孩子说道。 “易蝉,你的胳膊怎么了”?乞皇看见易蝉一只胳膊粘了些血,不由问道。 “叫我乞王。”易蝉好像在强调什么一样,说完又道:“没什么,狗身上的血。” “你们先休息,我把狗扒了,今晚上好好吃上一顿,哈哈”年纪大的孩子说完把狗拖走。乞皇看了看,转脸看向乞王问道:“你是不是打狗的时候被咬伤的”? “嘿嘿,你猜我们除了能吃到香肉外,是否还能多出一双暖脚的鞋子”。乞王笑着看着乞皇说道。 乞皇见他没有回答,便也不问,只笑着点了下头。乞皇认识乞圣有一年多了;乞圣,也就是那个年纪最大的孩子。那时候自己还很小,如果不是乞圣自己肯定早死了,而易蝉,也就是乞王,几个月前才被乞圣带回来,那时候他发烧了,除了嘴里喃喃道“贼老天,瞎眼老天”外,什么也不知道,也是他命大,过了一天晚上居然好了起来。 三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为了活下去,乞讨、偷东西反正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一天年纪最大的孩子在吃饱后说道:“我们以后不会永远这个样子的,我要做乞丐中的圣人,让天下乞丐都有饭吃”。说话的表情就像是在说“我们明天一定能吃饱”的表情一样,丝毫没有一点夸张的样子。 易蝉看了看他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我们明天能不能吃饱还不一定”。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话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一般。眼神中透出的冷漠也不是一般孩子拥有的,就算是一个被挫败很多次的承认也无法拥有这种完全冷漠的眼神。 乞圣看了眼易蝉说道:“我只是觉的每天为了吃饭而搅尽心思,吃饱后便找个舒服的地方睡上一觉,从不为以后做打算,这种生活你们难道没过够吗”? 乞皇有些期盼的望着乞圣问道“我们可以做到吗”? 乞圣笑道:“在我们没吃饱之前,你能知道我们今天可以吃上一顿饱饭吗”? 易蝉眼中多了些东西,少了些那不属于他这种年纪的沧桑,抬头看看太阳,眯眼说道:“老大说的对,这种活法和死了没什么区别,除了能感觉到别人的白眼与怜悯,我们还能感受到什么,好吧,现在我们除了要活下去,又多了件东西。我叫管易蝉,你们可以叫我易蝉,小蝉。”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自己的名字,有名字真好”。乞皇想到这里,笑了,看了看管易蝉,见他望着漫天的雪花不知道想些什么。 “好,从现在起,我叫乞圣,你叫乞皇,易蝉就叫乞王,以后我们一定会是乞丐中的骄傲”。 “那时候我有名字了,也就是从那以后,易蝉喜欢上了乞王这两个字,我心里也多了件东西”。想到这里,乞皇见乞圣提着血淋淋的狗与狗皮走了回来。 乞圣咧嘴笑道:“没水洗,就这样吧,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以点着的干柴。” 乞王道:“这事情交给我吧。”说完踩着雪走了出去。 “他从来比我坚强。”乞皇说道。 “那可能是他有过家庭,你知道他有名字的,不像我们,活到可以乞讨的时候都不知道为什么能活这么大。”乞圣一边摆弄着狗肉,一边说道。面目中没有一丝凄凉,好似习惯了一样,眉宇间却透出顽强与不屈。 其实乞圣也猜错了,管易蝉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家,自懂事的时候,就在自己的村子里讨饭,至于什么时候来的村子,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身上的一个牌子,似金似铁,写着三个字,有个读过书的人说那是个名字,叫管易蝉。于是他就这么称呼自己,一年闹灾荒,管易蝉也就流落到了这里,那个牌子那不见了。其实很多时候他还是很想找回那个牌子的,最起码能证明,自己有过父母。 不一会功夫,乞王不知从哪里背出一捆干柴,那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丝毫没有发抖。看了看他们两人,乞王笑道:“今天不但为乞皇报了仇,而且还有一顿香肉,嘿嘿。” “哈哈”。三个孩子笑着烤起了狗肉,就连乞皇也不顾胸口的伤痛,一起摆弄起来。只是这里的笑语显的与地方、天气格格不入,也显的更是珍贵。 吃完狗肉后,天上的雪还是没有停下来,管易蝉骂了几声,回头笑道:“你说我这样骂老天,它听见会不会很生气。” 乞皇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早就说过,它本来就眼瞎耳聋的吗。”管易蝉嘿嘿一笑没说话,跑到积雪厚的地方来回跳动。看的乞圣与乞皇连连摇头,不知道他这么跳动是为了取暖还是表达他的心情。 “明天我们要换个地方,等雪一停,这里就没法子睡觉了,好看的小说:我的军阀生涯。”乞圣说道。自小生活的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流浪的生活。乞皇点点头说道:“你可以睡的下吗?” 乞圣笑道:“哪一年没有冬天。”说完与乞皇相拥而卧,叫了声乞王睡觉了,得到一句等等,两人借着各自的体温慢慢睡去。 次日清晨,三人醒来,乞皇发现自己身上多出一块狗皮,知道是他们放的,也没说什么,找了几块昨夜烤熟的狗肉分给另两人。 “你说我们应该往那里走?”管易蝉问道。 “那里都一样,只要有个破庙,或是没人的老屋就可以让我们住上一段时间。”乞圣说道:“这些狗肉还可以吃几顿,但是我们不能靠它生活,所以任务继续,一边讨饭一边找能睡觉的地方。” 约好碰头地点,三个人就像出征的战士般,精神饱满的乞讨去了。 却说管易蝉,走到一处集市,行人莫不避开,因为他身上的衣服实在太赃了。他却早就习惯了这种对待,没有表示,脸上绽放着谄媚的笑容,来回就这么几句“大爷,赏小子几个饭钱吧,我好几天没吃饭了”。碰到心情好的也许能讨几个钱,碰到心情不好的就是一巴掌。 “快走啊,方府施粥了。”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众人纷纷上前跑去,就连些衣着鲜明的人都往前跑去,管易蝉骂了几句。打听之下才知道昨夜的雪压倒了不少房子,方府也是这里的一个大户,为人不错。等管易蝉赶到的时候早就堆满了人,他也不管这些往前挤去。排队之人见到是一个小乞丐,而且是一个非常脏的小乞丐在自己身边挤来挤去,大骂中急忙侧身让他走过去。 就在他挤到前头的时候,只觉脖子一疼就被人提了起来“小乞丐,你家爷爷在这里你也敢乱挤,是不是不要命了”。 管易蝉叫了几声见那人不放他下来,强忍着脖子的疼说道:“这里不是饭馆,是施粥的地方,你们不少人都不是吃不起饭的人,为了白吃一顿,连乞丐的饭都抢,现在还要打我,讲不讲道理了,好看的小说:华山仙门最新章节。” 众人虽然对这个脏兮兮小乞丐没有什么好感,但着实有不少人抱着白吃的心理来这里的,包括抓管易蝉脖子的那位大汉。 “这位叔叔,我觉的他说的很对,你们应该先让那些没饭吃的人过来,等他们吃完了你们再吃吧。”一个清脆的童音响起,天真的话语,让很多人脸不由一红,纷纷避开,而管易蝉也被放到了地上。 管易蝉见前面施粥的地方站着一个小女孩,瓷娃娃一般,粉嫩嫩的,跑上两步道:“小妹妹,我帮你吧。”说罢就要拿勺子。 “小乞丐,拿开你的脏手,你拿的东西别人还能吃吗”?女孩身边的大汉叫道。 “乞丐就不是人了?”管易蝉叫道。 大汉嘿了一声,好似在说“你们就不是人”。管易蝉一阵语塞。 “菁菁,回家吃饭了。”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说道。 “父亲,等我给这个小哥哥盛上饭再回去好吗?”女孩子说道。 “好” 女孩两只手打了满满一勺子饭装到乞王的碗里,笑道:“小哥哥,你快吃去吧,我也要回家吃饭了。” 管易蝉看着那双天真的眼睛,如花一般的笑颜,那清澈的眼神一瞬间让管易蝉的心灵好像得到了净化一般。心头不由一阵火热,像是激起了什么一样大声道:“一饭之恩,来日乞王必报。”说罢昂首走了。 众人见一个小小的乞丐说出这种话,心中都觉好笑,善良的人则是心里泛着酸。 第2章 屠夫 回到约定的地点,管易蝉见乞圣手里把玩着一锭银子,说道:“你不怕被人抓走,一个乞丐手里居然有一锭银子?” 乞圣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越是这样,有些人越是弄不明白我们的身份,这样我们更好过活,对了,屋子找到了吗?” 管易蝉摇摇头道:“找屋子乞皇最在行,好似天下所有的空屋子他都知道在哪里一样。 乞圣笑了两声说道“那就等他吧,但愿他又能找的到”。 两人坐到一处没有水的地方,乞圣在数屋顶上的冰柱,而管易蝉好像对融化了的水滴更感兴趣,过了一段时间,乞皇回到这里,见两人都懒懒的靠在一起,没好气的说:“乞圣老大,你的理想,难道就是从坐在这里开始?” 乞圣脸色一红,笑道:“怎么?找到了?” 乞皇道:“找是找到了,不过是个神庙,不知道供养什么毛神的,连个贡品都没有”。说完,脸上有些愤色,可能是因为没有贡品的缘故。两人让乞皇带路,乞皇带着两人来到一座山的半腰,果然一座神庙建在那里,只是破的有些不像话,不过有些字迹还是可以看清楚的,但是三个人中哪有人识字?于是三人走了进去,见供奉之处居然是两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满目有些狰狞,表情也透着些诡异。 乞圣舒了口气道:“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你们今天有什么收获”? 乞皇道:“除了这个地方,唯一的收获就是没有吃昨晚的狗肉”。说罢,有些不好意思。 管易蝉看了那两个毛神,心中一阵烦闷,说道:“这是供的什么毛神?”说罢走了上去,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直接打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天都是瞎眼的,不要说你这些毛神了。” 见到管易蝉如此,乞圣与乞王看的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还没这种魄力,直接就拿石头砸。 就在管易蝉把哪两个神像快要砸破的时候,一阵诡异而且尖锐的叫声出现在了这个破庙之中。管易蝉听的头皮发麻,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退缩,继续用力的砸了过去。而就在这时,乞圣惊叫道:“乞王,不要砸了,有鬼!” 管易蝉回头嘿嘿一笑说道:“哪里有鬼?”话音一落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道冰冷的寒风吹了一下,猛一回头,就看见了两个面目狰狞的小孩在空中飘着,正在向他自己嘿嘿的发笑,而那两个孩子的面容就是被他自己砸碎的神像的样子。 管易蝉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映,就感觉自己的脑子一阵眩晕,随即毫无知觉。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两个孩子带着诡异的尖叫声冲向了管易蝉三人,但是刚冲到管易蝉的身边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化为虚有。 当三人醒来的时候,却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为何睡着了都不知道。而乞圣更是与乞皇谈论起来一些好笑的事情,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人能够记起一样。 而管易蝉挠挠头说道:“今天我做了件好事,让一个小女孩给我施粥了,不过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乞皇与乞王只是六七岁的孩子,虽然生活的逼迫,让他们比一些孩童想的东西过一些,但是对于男女之事,却是一点开始的迹象都没有,说了就是说了,不过乞圣可不是,他都十二三岁了,走过的地方大多是青楼等买笑卖笑之地,知道的当然多一些,于是笑道:“乞王看上人家了,要好好努力啊,等我们成为乞丐中的王者的时候,谁还敢看不起我们”? 管易蝉根本经受不住,辩解道:“哪里有这回事,那女孩子长的一点都不可爱,嘴角还有颗痣呢”! “要是长的好看是不是就……嘿嘿”。乞皇也跟着打趣。 管易蝉知道两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不过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最讨厌的就是与异性有一点瓜葛,觉的那样很不是男子汉。于是三人在吵闹中过了半天。 “你们以后还想乞讨吗”?管易蝉败下阵来,差开话题。 乞皇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乞圣起身道:“乞讨怎么了,如果不是天灾,弄的民不聊生,我们肯定会和普通的孩子一样,现在都在准备过年的新衣服了”。 管易蝉沉默一会道:“我没说不好,只是我想换一种方式去讨吃的”。 乞皇问道:“什么办法”? 管易蝉淡然道:“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只是觉得老这样讨饭吃也不是办法,我们是不是要换点钱,为了我们那乞丐中的圣人”? 乞圣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明天吧,明天你去砍些柴去集市上卖,看看你能得到什么”? 管易蝉一愣道:“你得到什么了”? 乞圣笑道:“我得到了一巴掌,还有一脚”。 第二日,管易蝉找了些干柴,弄成一捆,准备被到集市上去,走到庙门的时候乞圣站在那里,看了看他道:“你不要去了,我不想你变的和我一样”。 管易蝉说道:“其实变的和你一样也不错,一心一意的乞讨”。 乞圣说道:“如果不是你的身高,我现在都以为你比我大多了”。 管易蝉没说什么,背着干柴走到了集市,把干柴放在那里,却是一个人都没有过来问的他心里却是安定,“万一有人来问,我要多少银子”?他想,好似他背些柴过来就是为了坐到这里的。 “菁菁,你想要什么”?一个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父亲,你看,那个小哥哥在卖柴,我们买了吧”?小女孩小声道。 大人一笑说道:“嗯,你这些柴要卖多少银子”? “啊”管易蝉见那人过来问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卖多少?我怎么知道”“您看着给吧。” “哦,这是些散碎银子,你拿去买些新衣服吧”大人说道。 突然管易蝉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很长时间没这种感觉了,把头低下说道:“我给你背到家里吧”。 “不用,我自己来吧”说罢一只手拿着干柴,与小女孩走了。 “看来我比乞圣的运气好的多”。他想着,往神庙走的路上,看见一个与自己差不多的孩子在一家服饰店里定做衣服,心中一阵羡慕,但是他也知道这种生活不属于他,于是低头走了回去。 “不如买些吃的回去吧”乞王路过一个卖肉的地方想,走过去还没开口就听见那屠夫吐出一口口水骂道:“滚,小杂种,别在这里挡了爷爷的财路” “我来买肉的”管易蝉说道。 “哦,钱在那里”?屠夫问道。 “给”给钱后,管易蝉心想“买东西就是比讨东西让人愉快”。就在他望着屠夫看能买多少肉的时候,屠夫那蒲扇大的巴掌刮向了他,他被一下打的有些头晕,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他,屠夫骂道:“跟你说了别当你爷爷的财路,还不走,还要来一下是吧,真是贱骨头”。 管易蝉听完后,没有说什么,只是觉的心底有个笑声,很阴沉的笑,那双瘦小的手紧紧的攥住,心里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的,以后你有机会还这些的,不论是恩,还是仇”。 “回来了,卖出去了吗”?乞皇见管易蝉走了回来于是问他。 “以后乞讨”。管易蝉说完看了看乞圣,眼中的冷漠比之以前更强烈了。乞圣好像早就料到会这样,没有说话。三个人坐在那里,乞圣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有些激动,乞皇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想,只是坐在那里。管易蝉现在像个石头,心中还在挣扎“这样过,以后会怎么样,饿死还是被人打死,………我不要这样,就算死也要让他们记住我,然后活下去。” “乞圣老大”管易蝉看口说道。 乞圣听他这么一叫,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说道:“什么”? “我想,我们既然要做乞丐中的圣人,那整天在一起肯定察觉不出有什么进步,也不会有什么东西激励你,你是老大,如果以后我做的比你都好,你难道不会感觉很没面子吗”?管易蝉望着乞圣说道。 “你到底要说什么”乞圣见今天他神色与往常不一样,凝声道。 “我只是想说,我要走,我要找到一个师傅,然后跟他学武功,然后我会回来找你们,十年后”。管易蝉神情有些激动,眼里也有些湿润,但他还是说了出来。 “你不想和我们一起了,我们可以一起找师傅,一起学武功的”。乞皇说道。 乞圣看着管易蝉,双手按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十年后,一定要来”。 管易蝉擦了擦眼角,看了看乞皇,见他正在哭着,微微翘起嘴角说道:“以后你要做乞皇的,不要哭了,十年后我们会在见面的”。说完话看了看乞圣,转身走了,谁也没看到他的指甲把手掌都刺破了,他也没看见乞圣的嘴唇都咬破了,只有乞皇大声的哭了出来。等管易蝉的身影已经看不见的时候,乞皇咽声道:“你怎么不把他拉来回来”? 乞圣吸了口气后说道:“十年,不短也不长,我们也要加油了,别被那小子比下去了”,他却没说“管易蝉想的比我都明白,如果在一起,谁也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那时候的死别,肯定很难受,不如分开,定上十年之约,那样子大家都有希望”。看了看乞皇,笑道:“以后就我们一起了,你不会也要走吧”。 乞皇摇头道:“我不会走的,我要跟你一起”。 乞圣笑了笑,看着乞皇那希冀的眼神,心中五味陈杂,嘴角动了动“贼老天”。 管易蝉走到镇里,在一处墙角,坐了下去,等到了黑夜,一个人悄悄的走到那个屠夫的地方,手里多了一块火石,眼望着那个不算新但是还比较结实的房子。心中冷冷的一笑,眼角一缩,手里的火石与火镰刚要碰到一起的时候,就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小娃娃,十年后你来此地,想干什么都可以,现在不行” 管易蝉回头看见一个头须皆白的驼背老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虽然背都驼了,但是还是要比一些人要高的多,可见他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很强壮的人,身上穿着一件洗掉了颜色的长褂,但是很干净,那双眼睛如孩童般的清澈,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杂色。 “十年,你听见我们说的话了”。管易蝉冷声道。 “小娃娃戒心不小啊,现在我告诉你,你的戒心有时候还是收敛一下的好,因为你现在没有解决任何问题的能力,所以还是装的傻一点比较安全,如果我想伤害你,你跑不了”。老人说道。 第3章 阴阳 上 一老一小两个人相处了一段时间,老人没有赶他走,他也就一直跟着老人,有时候老人教他识字,有时候说一些他不明白的话,他的出身老人也不问,他也不说,就这样两个人过了一个月左右,老人与他也渐渐活络起来, “你怎么会是个小乞丐的,以前你也不识字”?老头问他。 “本来就是乞丐,谁教我识字,再说识字也没什么用,也不能当饭吃,我也懒的学。我要学武功。”管易蝉说道,话音很轻快,眼中的冷漠也是随之闪现。 “你不应该隐藏自己的情绪,你现在还小,应该保持童年的那份纯真,而你现在已经比一般的孩子虚伪多了,我不喜欢你这样”。老头子说道。 “那我还能改回来”?管易蝉问道。 “改不回来了”。说完话见乞王有些没好气,老头子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这把年纪总不能叫你乞王吧,呸,什么破名字”? “我叫管易蝉”。管易蝉道. “哦,以后就叫你小蝉了”。顿了顿,老头又说:“你给我弄点酒,我这把年纪实在不好意思再去讨了”。说罢,在那里嘿嘿的笑着。 管易蝉心道:“这是我缠上你了,还是你缠上我了,饭都吃不上了还喝酒”。无奈,人家一把年纪,总不能让他自己去吧。 就这样,两人过了一年多,最怪的就是老人不问管易蝉事情,管易蝉从不主动说话,也不问老头的来历,直到有一天,老头说:“你不能老叫我老头吧,这一年你也学了不少东西,怎么还是这么乞丐”? 管易蝉道:“你说过你叫什么吗”? 老头一阵语塞,想了半天确信自己没说过名字,于是说道:“你叫我五德吧”。 “无德”?管易蝉惊异的问道,不过看那表情好似觉的这个名字对老头来说很是贴切。 “五,五十的五,不是无,看来这一年白学了”。五德摇摇头道。 管易蝉嘻嘻的笑道:“知道了,五德先生”。 五德摸了摸胡子,对这个先生的称呼,很是认同。这时不远处一人叫道:“关中独刀侠死了”。 “关中独刀侠,应该很厉害吧”?管易蝉问道。 五德没有说话,面色有些凝重,管易蝉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他有这种表情,知道他在想些事情,于是在他身边只静静的站着。 “走,我们去看看”。说罢提起管易蝉,风一般的从人群中脱离出来,找到那个刚才说话的人,问清楚在关中独刀侠死在哪里,又风一般的消失在人群中。 管易蝉现在却是一番别的感受“一个风蚀残年的老头子,自己从来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之处,甚至觉的他比自己还要赖皮,哪里会想到他居然有这种本领”。 五德带着管易蝉来到关中独刀侠身亡之处,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又带着他走了,来到一个小山头,五德面色凝重的道:“血罗刀,与分水剑并称江湖第四奇学,没想到还没失传,这个江湖看来不会这么平静了”。 管易蝉没说话,因为五德说的他一点都不知道,这一年除了识了些字,听了些不明就里的东西,别的五德什么也没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只是有些高的驼背老人有一身武功,于是他只静静的听着。 “你可能不知道,关中独刀侠武功虽不很好,但为人乐善好施,本来我还想找些时间教他点东西,看来他不用学了”。虽然五德说的有些自大,还有些话对一个死去的人显的不敬,但管易蝉听的出来,他心里那深深的遗憾。 “我教你武功你想学吗”?五德问管易蝉。 管易蝉吸了一口气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会武功”? “你没问过,本来打算不让你知道的,跟着我还不如当个乞丐”。五德淡淡的说道。 管易蝉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只说道:“你如果早告诉我,我与乞圣、乞皇就不用分开了”。 “各有缘法,如果他们跟着我能活到十年后,却被别人杀死,或是被我的敌人杀死,你肯定会恨我的”五德道:“如果是你自己,我觉的你会跟我学的,包括以后你死了,被人杀死的,你也不会怨我”。 管易蝉奇怪的看了五德一眼,说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用拍我马屁的”。 五德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说:“自出现武功这种东西后,绝学秘籍到处都是,但排的上名的也就这么几种,而且大都开山立派,你知道为什么就算名门之后也大多是些庸才废柴吗”? 管易蝉摇摇头道:“我没学过,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能不能先把你那飞来飞去的功夫教给我”? 五德看了看管易蝉,只一眼,那清澈的眼神让管易蝉忘记了打混,知道五德说的都是认真的,之前管易蝉对五德也不是没有怨气,觉的自己跟他在一起都一年多了,他居然什么都没告诉自己,让自己感觉自己像个笨蛋,还自作聪明的为他四处讨酒,现在管易蝉知道自己真的可以学的一身本领,心中的激动形现于表。 五德说道:“高兴就笑出来,不过笑完之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事情,之后学不学你自己决定”。 管易蝉转过头去,平静的心神点点头,只听五德说:“我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多少,我有很多仇人,随时都可能找到我,而不全是我能对付的了的,所以跟在我身边,很危险!” 管易蝉道:“我就是为了学武,才与他们分开,我只知道我不想这样活着”。他不是不怕死,而是不知道死的可怕,一个小孩子对于死的理解只限于;没有饭吃的时候,饿死,很难受。 管易蝉望着五德,五德笑道:“不用这样看着我,你只要想学,我就教你,不过你不能拜我为师,你有师傅了”。 管易蝉听的有点不知道他说什么的样子,五德说道:“一年前,我师侄托我到江南找一个故人之后,让我带回山上,可是老头子哪有这么多时间四处乱跑,幸好遇见了你,你的资质虽不是上乘,但也是可造之才,送去给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管易蝉见他一副我老了走不动的表情说完这些话,心道“你不会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让我死心塌地的跟你学武,心里对你敬畏有加”。叹了口气。五德认为管易蝉见自己不收他才叹气的,于是说道“:我武功怎么样”? 管易蝉道:“前些日子听说吕良客很厉害,你比他怎么样”? 五德惊异的问道:“吕良客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管易蝉白眼道:“上个月,我们不是在一个武馆门口住过吗,吕良客就是馆主,我听别人说他很厉害的,好像比那个关中独刀厉害多了”。 五德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说道:“你不要拿些废柴跟我比,在这个江湖上,比我厉害的有不少,但是不如我的更多,知道吗”? 管易蝉一听这话说道:“那你也不算厉害啊,要是数一数二的就厉害多了”。 五德笑道:“你以为数一数二的高手会为了师侄四处找徒弟?再说了,无论多么厉害的师傅,也不如一个自己成长的徒弟,你知道吗,在武学上,除了后天、先天、入微、忘尘,如仙、求败、战定、思玄…这几个境界,还有一些境界都是人悟出来的,一个后天的高手保不齐就能教出一个长空的弟子”。 管易蝉第一次听说武功居然分的这么详细,更相信现在不是做梦,于是问道:“如仙是不是就是成仙了,那长空是什么意思”? 五德说道:“如仙的意思就是,在凡人的眼中你已经可以想传说的神仙一样无所不能了,其实他真正的意思是可以把握很多人不能把握的东西,心中对一些意外的祸事能有感应,避免那些事的发生”。 管易蝉惊道:“未卜先知”? “可以这么说,你别打岔,长空的意思就是;三百年前的一个人的名字,他到底是什么境界没人知道,传闻说,他在三百年前,长白之巅,静立几日,天地忽而色变,冬雪惊雷,之后就没人见过他”。 “成仙了”?管易蝉喃喃说道,在他的认知里一个人武功就算在高,不过是力气比人大一点,技巧比人强一点,再来点高来高去就是高手了,听五德一说难免心生向往。 “一般蠢人都这么说”看着管易蝉那尴尬的样子接着说道:“以后人们为了纪念他于是就有了长空这个境界,只是到底如何,好像没有人知道吧”。 管易蝉定了定心神问道“那您老人家是什么境界”?. “忘尘”五德淡淡道,不过随即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让管易蝉那句“才忘尘啊”咽到了肚子里。五德随即说道:“奇人异士不敢说,这是这个平淡的江湖中,到了忘尘已然算是高手了”。说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定定的看着天边不说话。 而管易蝉心里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往那不为人知的长空境界走一遭,因为五德曾经说过“定下一个永远无法达到的目标,人才会有动力”再说,这个目标管易蝉还没觉的是无法达到,只觉的浑身充满了热血。 “我们的门派叫做阴阳”五德说道。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除了一份自豪外还有些淡淡的失落。 第4章 阴阳 下 管易蝉道:“什么是阴阳”? 五德道:“我们这个派别是战国时期阴阳家邹衍创立的,当年祖师以‘五德始终说’闻名于世,更以观星之术测出天下大势已定,非人力可以左右,随隐世而居,待祖师知道自己命不久已时,便写下毕生所得留于后人,之后就不知道那里去了,可能死了,人哪有不死的呢?” 管易蝉点了点头问道:“可是这都过去几百年了,难道他留下的东西还没有失传”? 五德淡淡说道:“有些东西就算再过几百年也不会失传的,好了,你知道自己是什么门派的传人就好了,别的事情等见了你师傅你去问他吧”。 转眼间,又过去两年多,管易蝉随五德四处流浪,随遇而安,一老一小好像很喜欢这种生活,老的过的惬意,小的没有怨言。这一日管易蝉弄了些酒回到山林,叫道:“师叔祖,您老人家也太把我当大人了吧,您就不会自己去弄些东西,每次都是我,而且每次都赖帐,我那‘轮回力’你什么时候教我”? “你别急,等我给你打好基础,你去找你师傅学就可以了,只有他的轮回力正宗,嗯,他是自己悟出来的”。五德嘴里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含糊的说道。 “那你把那东西给我,我自己悟”管易蝉不满的说道:“你告诉过我,一个人修习内力最好的时光就是十岁之前,过了这个年纪就算天赋再好,也不过止于‘入微’,我都这么大了,你还不教我?” 五德听出来管易蝉那抱怨的语气问道:“这两年你学的东西你都会了”? 管易蝉挠挠头道:“除了那些君子之言,别的都会了”。 “嗯,什么时候,把那些东西弄明白,我就教你轮回力”。五德拿过酒喝了一口道。 管易蝉痛苦的叫道:“那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怎么弄明白,他们只是觉的自己所做所说很对,但是如果他们像我一样,从小是个乞丐,他还言个屁”。 五德停下喝酒的动作,随口问道:“何为大义”?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知道的,现你让我怎么说,按那些书上搬过来背给你听”?管易蝉不满道:“我的大义就是,谁也不能动我的朋友”说到这里脸色一暗道:“只是不知道这两年他们过的好吗”? “如果他们做了整个武林的公敌,你会怎么做”?五德笑着问他,眼中却有些期待。 管易蝉用很白痴的眼神看着五德道:“他们没这么本事,就算有,大不了我和他们一起做,嘿嘿”。说到这里好像在想象以后如果真的能与整个江湖为敌是个很荣幸的事情一般。 五德摇摇头道:“我只教你读书识字,还有一些习武之人最简单的基本功,你知道为什么吗”? 管易蝉摇头,随即点头说道:“是不是因为我资质不行,或是你常说的我心性不行,就是以后会变成坏人的人”? “滚”五德随手给了管易蝉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个猪脑子,你难道忘了,我曾经说过,就算一些很厉害的门派教出的弟子,也大多是些废材,原因就是自小灌输一些他们认为正确的东西,等那些人的坚持一旦受到怀疑,或是打破,对他们是种心境上的伤害,平常之人倒也没什么,只是对习武之人的伤害,确实很大,特别是在突破境界的那一刻,心魔突显,如果走不过去,就一辈子停在那里吧”。说到这里见管易蝉好似明白了一般,随即说道:“我要么把你变成一个前无古人的武者,要么就一辈子做个普通人”。 “当然是前无古人了,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管易蝉问道,随即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你从来不告诉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原来是这个原因,那刚才你问的大义,我的回答你满意吗”? 五德道:“一个受万人敬仰,心中却像个空心,是什么感觉,你现在不用急着说明白,以后你会知道的。” 管易蝉听到这里,知道这次的谈话已经结束,吃了点东西,盘膝做在那里,不是修习内力,而是想着这些话的意思,渐渐的做到心如枯井,突然听到五德的声音如丝般进入自己的耳朵“万物负阴而抱阳,是谓阴阳,如无耳便不闻人声,无心便不闻天籁……………” 这一刻,以前被管易蝉直接忽视的东西,从未像现在一样清晰的印在脑海之中,不知不觉中,一丝气息自百汇穴冲入体内,开始时若有如无,后来如开了个口子般,猛然灌入,管易蝉只觉的现在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难挨,每次呼吸都像是在做完一次剧烈的炼体运动一样艰难,渐渐的头疼欲裂,脑海中但觉一片火海,管易蝉现在知道,如果没有补救的方法,就算不死,也会是个白痴,就在脑子要爆炸的一刻,脚底涌泉穴一股凉流如及时雨一样冲了进来,管易蝉的脸色也慢慢的回复平静,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慢慢睁开眼睛,只觉眼前的景色与以前不一样了,到底那里不一样,却说不出来,只是觉得有些清晰。 “感觉到阴阳了”?五德喝口酒问道。 管易蝉说道:“您老人家还是不是我师叔祖了,我这里都在天人交战了,您老人家在这里喝酒?那烤鸡是那里来的”? “嘿,这一步你走的不错,比藏天机那小子强多了”五德说道。 管易蝉想想这句话,半句都没回答自己的问题,翻翻白眼,问道:“藏天机那小子是谁”? “你师傅”!五德说道。 “呃”。管易蝉语塞,随手拿起一物倒入口中,随即吐了出来,叫道:“老头,你别说这就是你整天喝的酒,这么难喝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当宝贝一样”? 五德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现在还没资格跟我谈论酒的问题,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了,就是难喝,我以后肯定不会喝的”!管易蝉语气坚定的说道,边说边吐舌头。 五德好笑的看着他,眼中戏谑之意大起,说道:“我开始就教你要用感觉去认知这个世界,说一下刚才你有什么感觉”? 管易蝉惊声道:“刚才我觉的自己快要被火烧死了,脑袋里像放了把火,还越烧越烈,现在还怕自己被弄成个傻子,不过一会脚下来水了把火浇灭了,我就醒了,这就是阴阳”? “嗯,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刚才你做的就是阴阳调节,等什么时候你可以随心所遇的变换了,我就把你送给你师傅,那时候你就可以修习轮回力了”。五德说道。 管易蝉叫道:“什么?还要炼,很痛苦的,不过听你整天轮回力、轮回力的好像很厉害,,到底这轮回力厉害不厉害”? 五德说道:“江湖中最神秘的一种功法,你说厉害吗”? 管易蝉喜道:“那肯定厉害”说完又坐下做那阴阳调节的法门。 五德心里却想:“所谓最神秘,就是没人能把它练至‘如仙’的境界,我的好师侄,你是不是‘如仙’了”?想到这里看了看管易蝉,双眼圆睁,叫道:“这小子要死了,他怎么又炼上了。”原来这阴阳调节一月最多修习十次,最忌刚入门就接着修习。五德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有默默的看着,但愿能救回管易蝉一条命。 现在管易蝉却是生死两难,每当快被烈火焚禁的时候,总有一股凉流冲进,然后自己就像在冰窖里一样,快冻死的时候,火就来了,就这样在一凉一热中来回变换,一刻钟的时间,管易蝉七窍中都流血了,自己更是发出野兽般的叫声,“嚇嚇……” 五德看着这种情况,急的连酒都喝不下去了,只是来回走动,嘴里念叨“快停下来吧…”五德也想过用自己的内力助他走过这一关,但是阴阳调节从来没有人这般练过,再看管易蝉一会红光隐现一会青光护身,这种情况只有在阴阳调节炼至大成,可以修习轮回力的时候才回出现。但那种情况修习之人只会满脸平和,哪会像管易蝉般七孔流血?是以五德也不知道怎么下手,一个弄不好最轻也是残废“只有靠你自己了”五德说道。 却说管易蝉在这里冷热交织中渐渐有了些许思考的能力,想让他们停下来,却根本停不下来,身体快要像炸开一般。 “对了,师叔祖曾经说过,祖师爷是第一个将阴阳与五行完美的调和在一起的,那现在是水火的话,还少金、木、土。别的都有,去那里找‘金’呢?是了,所谓土生金,我就生个金出来”。 第5章 玉佩 要凭空生出个‘金’来谈何容易,五行本就是相生相克,缺一不可的,而现在管易蝉体内阴阳之气太重,根本就不是他这个身体能承受的了的,无奈之下,管易蝉只能用五行来疏导,但是根本就没有‘金’如何一次疏导如此多的阴阳之气? “人之五脏分属五行”突然间管易蝉记起了这句话,没有时间来思考对错,直接把过多的阴阳之气统统输入五脏,头上的汗水如黄豆般掉落,而七孔中更是鲜血直流,现在除了能通过一两声疼苦的叫声来判定他还没有死,从表面上看就是一个满脸是血的死人。又过了一会,连五德都想冒险把他救出来,“就算是个废人,也比死人强,即便他会恨我”五德想,可就在此时,管易蝉发出一声近似虎啸的吼声,而后身上气劲如风般刮起,在身边留下一个淡淡的阴阳印记。 “阴阳成型,你可以修习轮回力了…”五德看见这个情形,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哪有这么快就可以修习轮回力的? “我累了”。管易蝉喃喃说完就地躺下睡着了。 五德看了看他,心道:“看来要把他送走了,给他师傅”。 第二天中午时分,管易蝉醒了,叫道:“师叔祖,这种功夫是给人炼的吗?太痛苦了,我什么时候能练轮回力,而不是这个‘阴阳调节’了”。 五德说道:“如果你感受不到阴阳,这辈子都不可能把‘轮回力’练至先天境界” “哦,你不是到忘尘了吗?先天很难到吗?”管易蝉现在觉得全身通泰,力量好像根本就用不完。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轮回力到忘尘了?我只是说我忘尘了”。五德说道。 “有什么不一样吗?”管易蝉问道。 “当然了,轮回力忘尘很难的,我的感知还有境界已经忘尘了,但是内力是另一回事,特别是轮回力,每次快要突破境界的时候都有很强的感觉,境界这东西很难说,我觉得它是指对自然的理解,当然每个人都有对境界的不同认识,等你进入先天的时候就会明白了,也许你师傅的轮回力已经忘尘了,他是在你之前我见过资质最好的了”。五德说道。 “哈哈,看来我很厉害的”。管易蝉得意的叫道。 “嗯,差点死了,真厉害,我还没见按这个方法练‘阴阳调节’能练到七孔流血的”。五德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管易蝉悻悻一笑。 “走吧,找你是师傅去”。五德说道。这句话如果让第三个人听见,肯定会糊里糊涂的,好像现在拜师,只要你认定了,他就会收你一样。 连续走了几天,管易蝉不止问了一遍“我是师傅在那里?”五德总是回一句“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就了事。这一日两人来到一个小集市,老样子,管易蝉负责讨饭讨酒,五德坐在那里等着,不一会管易蝉笑嘻嘻的拿着东西走了回来。 “这么快,遇到好人了”?五德问道。 “嘿嘿,偷的。”管易蝉说道。 五德一阵语塞,问道“怎么学会的”? “不用学,早就会了,不过现在好像比以前厉害多了,你看还有一块玉佩呢”。管易蝉得意的说道。说完拿出一块古朴的玉佩,像一只凤凰。 “走”五德急声道,提起管易蝉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自己,如一只大鹰般脱出人群,就这样行了几日,见没人追上来,五德的速度才慢下来。 “那件东西很重要吗”?管易蝉问道。 五德面色阴沉的说道:“看来要尽快把你送到你师傅那里了,江湖不会平静了,这件东西就是‘凤形佩’虽然现在这种玉佩多不胜数,但是只有这一个是他们想要的”。 “他们是谁,很厉害吗?”管易蝉问道,好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小心翼翼的。 “他们是‘顺天教’的人,二十年多年前曾与中原武林动过手,现在不知道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东西应该是‘凤形使者’要找的。”五德道。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说道:“多谢前辈为我找到如此奇宝,不胜感激。” “嘿,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就能摆脱你。”五德随意说道。 “小家伙,没想到啊,你的本事不小啊,居然能从我身上偷东西,如果不是那天你们走的太急,我还真不知道改去追谁。”凤形使者道。 管易蝉见五德爱搭不理的看着凤形使者,而凤形使者虽然神态从容,但管易蝉觉的他在蓄力,于是说道:“你家小爷,入此行数十载,从为失手过,被我偷应该是你的荣幸。”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哈,小爷,哈,数十载,笑死我了”说完也不顾那凤形使者变青的脸色,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这是自乞讨以来自己说过的最舒心的一句话。 还没笑完就觉自己的身子好像不由自主的滑向凤形使者,惊叫一声,想要摆脱,哪有这么容易,凤形使者怎么说最少也是入微境界的高手,如果管易蝉能从他手中脱出来,那以后管易蝉不用练武都能成天下第一了,五德见状,笑道:“顺天教还有没有脸皮了,欺负小孩子”说话的同时一掌劈向凤形使者,凤形使者虽然觉得这个老头不简单,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么远的距离单只是气劲就让自己如此难受。顾不上管易蝉,双掌迎了上去。 就在五德与凤形使者四掌相交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凤形使者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个被自己用起劲吸过来的孩子会打自己一巴掌,更没想到,打完后那小孩子还能好好的站在那里。原来,以凤形使者的功力,在与人全力交手的时候全身布满罡气,如有人偷袭定会受到反击,虽然不如自己出手这么厉害,但一个孩子怎么也会被震死吧? 再看管易蝉笑嘻嘻的站在那里,一点受伤的样子都没有,凤形使者心神失守,随即被五德一掌重击在胸口,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叫道:“顺天教,不会放过你们的”话音未落就被五德一掌劈死。 “你没机会的”五德淡淡说道,随即看向管易蝉。 管易蝉嘻嘻一笑道:“没事,刚才有点难受,现在好了”。其实连五德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一般情况管易蝉就算不被震死也会被震成重伤,而现在管易蝉根本没事,自己嘟囔了句“奇怪”。 这只能算管易蝉运气好,在连续练习‘阴阳调节’的时候,阴阳之气太盛,没有宣泄的余地,只有身死的结果,而管易蝉却歪打歪着,把阴阳之气散与五脏,使自己的五脏比一般人的强的多,所以现在管易蝉虽然不是高手,但自己保命的本领却是高手也比不上的,随着以后的修习,他的命会越来越硬。 “好了,现在这只玉佩要么你拿着当然会很危险,要么给你师傅,他不怕的,不过我建议你拿着,因为谁也不会相信这东西会在你身上”五德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拿着,你也不怕啊”管易蝉说道。 “嗯”五德嗯了一声,随手扔出一片树叶,只见一人应声而落,眼看是活不了了,五德摇摇头说道:“你不应该偷听这么长时间的。”说罢从那人身上拿出一物看了看道“幸好没杀错人” 管易蝉看一片树叶就把一个人杀死了不由呆了,看着五德说道:“我跟你学吧”! 五德看了看管易蝉道“如果你只有这种眼力,以后也成不了大器,人总是要超越前人的”. “随便说的,不过你真的很厉害,比我想的要厉害的多了”管易蝉说道,眼中的充满真挚的尊重。 “嘿,那是你把我想的太不厉害了,真正的高手哪能这么容易制服,就像这个凤形使者,如果不是你那一巴掌,使得他心神失守,哪里有这么好对付。”五德说完拉着管易蝉走了。那两具尸体可能会成为野狗的食物。 “快到你师傅那里了,他可不像我,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有你的苦头吃。”五德领着管易蝉来到一处大山的脚下说道。 “他难道不能像你一样?”管易蝉说道。 “唉,他这个人很死板,就是他决定的事情没人会改变,我也怕他。”五德无奈的说道。 “什么?你不是他师叔吗?”管易蝉惊讶的问道。 “嘿,他什么都比我强,还很尊重我,你说我怎么能不怕他那?”五德说道“他可能是我们阴阳的希望,一个最有希望把轮回力练至忘尘境界的人,传说轮回力到了忘尘境界就能解开一些秘密?” “哦,那是什么秘密”?管易蝉心想“怎么这么一个门派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秘密?” “你师傅可能已经解开一部分了,他会告诉你的,不过我相信,你会走的比他还远”!五德说着,看这管易蝉,管易蝉从他眼中看出了深深的信任,让自己无法拒绝,重重的点点头。 五德一笑,神色有些怀念的说道:“华山,我又回来了”。 第6章 拜师 走在上山的路上,管易蝉觉的越来越冷,说道:“师傅在哪里住着,为什么越来越冷。”说完打了个冷战。 五德指着最高的山峰说道:“就在那里,江湖上可能只有我知道,嘿嘿,你师傅脾气很怪的,你不要把你偷东西的事情告诉他,就说这个玉佩是捡的,知道吗?” “知道了,你看又下雪了,本来就冷,还下雪?”管易蝉嚷道。 “这算什么,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我直接把你送下去就是。”五德说道。 “嘿嘿,我哪里有这么不成器。”管易蝉讪笑说道。 两人又走了一程,自古华山一条路,越往上越难走,管易蝉一句话都不说,紧紧跟自五德身后,脚下渐渐的出现了积雪,管易蝉喘着粗气,小心翼翼的走着,五德不时发出“嘿嘿”声,管易蝉没好气的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他是这么的轻松。 就在两人刚走上一个山头的时候,一道蓝影飘了过来,快到管易蝉根本就没看见,等五德说话的时候才注意到多了一个人,一个身形高大,阔肩蜂腰的男子站在那里。一身蓝衣,剑眉虎目,高挺的鼻梁把左右两边完美的分成两块,薄薄的嘴唇却一点也不显得阴狠,只让人觉的他是个很强的人,看似无意的扫了一下自己,管易蝉觉的自己被看透了,那是双什么样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的配合,却让自己感觉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这个师傅很可怕”管易蝉定定心神,才有能力组织自己的思维。 “忘尘了”五德问道。 那人点点头道:“是的师叔,轮回力忘尘了,境界应该如仙了吧。”说罢对五德施了一礼。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五德激动的有些颤抖,真忘尘了,在五德看来轮回力的忘尘比一般内力如仙都难,而且这个师侄在境界上已经达到如仙,在江湖上可谓能横行了。 “连动作都这么完美,这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人”管易蝉见那人施礼的动作如此想。 “这个小子就是我带来的,你未来的弟子”。五德说道。随即接道:“你让我找的是个女孩子,现在已拜入百花门下,我看这小子资质不错就给你带回来了”。 管易蝉俯身拜下道:“弟子管易蝉,拜见师傅”。 “百花,看来那个约定她还没有忘记,也罢,多谢师叔”蓝衣人说完,嘴角有些失落,看看管易蝉道“现在你还不算我的弟子,等你能在这山里找到我才算我的弟子”说完看了看五德道:“师叔,我这么做你不反对吧”。 五德翻翻眼道:“反对有用吗?算了你就等着他折磨你吧,别看这小子看似老实,嘿嘿”。 蓝衣人淡淡道:“先看看他能不能找到我吧” 五德道:“如果你知道他用一天的时间就把阴阳调节练到大成,也许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什么,不可能”蓝衣人冷漠的脸上出现了一闪而逝的惊讶。 “哈哈,小子,别给师叔祖丢人,我先与你师傅喝酒去了,你慢慢找吧,不要饿死了”。五德说完与蓝衣人一起闪没远处。 “师叔祖,等我找到那里你再走好不好”管易蝉几声叫道。 “唉,找到师傅了,还要自己找他,怎么找”管易蝉嘟囔完后,好似一点都不为这个担心,笑嘻嘻的向最高的一座山峰走去。 走了半日,天色渐暗,虽然还不算很累,但是肚子却受不了了,打了只雪鸡就地烤了起来,说也奇怪,本来很冷的天气,管易蝉却向感觉不到一般,而且这几天随五德来到华山只觉的力气越来越大,管易蝉吃完雪鸡后自语道:“这山上也不怎么冷啊”。不想好景不长,到了半夜山风呼啸,管易蝉觉的自己要被冻僵了,站起身来跳了起来,看见效果不大,又把五德传给自己的基本功练了几遍,还是有些冷,坐下身来,默运阴阳气,不想效果还不如活动起来的好。 “我还不信了,如果达到无我两忘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冷”。管易蝉狠声道。直至冻的有些发僵的时候天上又飘起了雪,管易蝉凝神进入心若枯井的境界,除了脑中一丝清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如果这时候有行家看见会发现,这个小子居然达到了‘胎息’的境界,这种程度只有在内力上达到先天境界才有的表现,而管易蝉现在就可以做到。管易蝉根本不知道,恐怕换了他那未来的师傅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第二日醒来后,管易蝉觉得除了心口还有些暖意外,四肢全都发僵了,惊骇中潜运阴阳气一瞬间四肢百骸通透舒暖,站起身挠挠头道:“这是什么内力,好像比原来的阴阳之气强了不少”想不明白,管易蝉也懒的去想,总之是好事。 就这样走走停停离那最远的山峰越来越近,第三日,管易蝉见到一棵树上写到“走左边”管易蝉顺着看去,根本没有路,如果从这里下去再爬上那座山峰又要四五日的光景,管易蝉想了想,左右都没选直接奔着最高峰笔直的走去,在他走后不久,闪出两个身形。 “我就说了,这小子没这么听话的”。五德说道。 “不听话就要付出代价,如果他知道我给他选的路是最近的,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蓝衣人淡淡说道。 却说管易蝉在峭壁上腾挪的越来越得心应手,本来觉的根本不可能站住的地方轻轻一点便走了过去,欣喜之下也不觉得觉得这路有多难走。见离那山峰越来越近的时候,路也更加的难走,管易蝉心道:“能走到这里,肯定能走到终点”。加上前面的经验,小心的爬着,有时候抓不住掉了下来,惊心之下却也能化险为夷。后面远远跟着的两人好几次认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不想他却选择那最难走的地方登了上去。 “这小子胆子真大”蓝衣人道。 “他知道自己能过去”五德道:“他不是单纯的胆子大”。 蓝衣人点点头道:“看来明天早上他就能到了,我们回去吧,心智坚韧,只是不知道心性如何”? “心性不错,师叔看人还有点眼力”。五德得意的说道。 “终于上来了”管易蝉在上来的以瞬间觉的心旷神怡,眼中能看到的东西远比在山下的时候多的多。抬眼一看,蓝衣人站在一个茅屋前面,淡淡的看着自己。现在管易蝉虽然觉的有些压迫,但没之前的强烈,说道:“弟子管易蝉,拜见师傅”。 “起来吧,做的不错,吃完饭后为师正式收你为弟子”。蓝衣人道。 “是”管易蝉说道。心中却想:“为什么给他赞扬一句,觉的浑身都是力量,难道这就是高手独有的特质”。 饭后,五德与蓝衣人坐在上首,管易蝉跪在地上。蓝衣人开口道:“虽然我们阴阳历史很长,但是门徒却是很少,现在只剩下我与你师叔祖,祖师爷邹衍走后,只留下一本阴阳说,一本轮回决,但那轮回决却不是一本能看的书,只有你到达了一定的境界才能读出,而且必须自己领会,上面没有任何修炼的提示”。 管易蝉静静的听着,蓝衣人有到:“我们修习不不但是为了除恶扬善,更是为了能解开祖师离开的原因”。 见管易蝉一脸迷惑的样子继续道:“祖师离去的原因就在轮回决里面,只是没有一定的功力根本打不开,而且祖师离开的原因江湖上没人知道,里面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事情虽然过去很长时间了,但是我想解开,而且我总觉的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致使祖师离开的。你的资质很好,很有可能把这个谜团解开,为师会悉心教你”。 管易蝉道:“弟子定不负师傅所望”! 蓝衣人淡淡道:“为师名为藏天机”。说完走出了屋子。 五德笑道:“小蝉,在这里好好跟师傅学,我不要你解开什么谜团,只要你能知道自己的心,不要被一些东西迷住本心,做些恶事,那样师叔祖就放心了”。 “师叔祖,你要走?”管易蝉问道。 “当然要走了,我在江湖还有很多事情啊”说罢叹了口气,拍拍管易蝉的肩膀走了出去。 管易蝉知道这个与自己相处两年多的师叔祖真的要离开自己了,心里异常的难受,虽然五德总让管易蝉讨酒喝,但是那像祖孙般的感情却是深深的印在管易蝉心中,那是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孤儿,一个乞丐,自己还有个师叔祖,一个爷爷。强忍着眼泪:“我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师叔祖”低声说完,狠狠攥了下拳头。 “日后你就住这个屋子吧”藏天机道。 “那师傅你呢?”管易蝉问道。 “为师很快就会再建一个的,日后你行走江湖,肯定会见到师叔的,别给他丢脸”藏天机脸上原本如冷铁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小时候只有师叔对我好”说完表情恢复,淡淡的说道“日后你只能按我说的做,如果有一点差错,有你吃苦头的时候”。 管易蝉心道:“唉,为了师叔祖,先忍耐一阵。”点头应是。 ! 第7章 淫贼 第七章淫贼 管易蝉与藏天机在这山峰之上住了下来,每天藏天机都会安排管易蝉去练习一些东西,轮回力,还有些藏天机自己的武功,管易蝉总是能完成的让藏天机这样苛刻的人都觉得满意,直到… “小蝉,你与为师修习已经三年多了,对于轮回力的运用应该也有小成了,现在用‘谱云手’与我差上几招,为师看看你到了什么程度,然后教你‘大天罗掌’”藏天机说道。 “是”管易蝉应了一声,打起精神,谱云手起手式立好。藏天机见这个门户立的法度严谨,已经隐隐可以看出有些宗师的样子,默默点头。随即一掌飘向管易蝉,如云般飘忽不定,这一招叫做‘云变’取自云之突变的意思,管易蝉修习三年,对于这‘谱云手’可谓熟的不能再熟,但见藏天机一掌飘来,只觉的压力倍增,本来的信心差点被他一掌打的灰飞烟灭。脚点点地,身子迅速后退,收起心神,一招‘云从’自管易蝉手中变幻出来,藏天机见此招的精髓已然被管易蝉领会,如果不是自己的内力、境界远远超过管易蝉,应付起来也很是费劲,心中暗赞,手中招式随心而发,把管易蝉的‘云从’直接迫回。师徒二人你来我往拆了几十招,那谱云手也快用完了,管易蝉心道:“如果就这样拆下去,肯定会输的,谱云手是师傅教会我的,我就算在怎么领会,也是他的东西”想到此处一招‘鸟儿飞’用来出来。 ‘鸟儿飞’是管易蝉闲来无事的时候,见一只飞鸟划过天空,随着它的轨迹领悟出来的,现在只是个雏形,但在藏天机习惯性的认为管易蝉下一招是什么的招式,并早拟好对策的时候便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见管易蝉如一只大鸟般一道弧线过来,手中的招式虽然很是粗糙,却不同与藏天机教的任何一种的功夫,而且招式中隐约有些玄妙,只是现在的管易蝉没有能力将心中的玄妙展现出来,藏天机退开圈子寒声问道:“这些东西是哪里学来的” 管易蝉见藏天机本来就如同这座山峰的冰一样冷的面孔,现在更多了几分阴寒,说不害怕是假的,强自定神道“是我自己胡乱弄的”。 “哈哈哈……………….”藏天机狂笑不止。看的管易蝉有些胆寒,不过又看藏天机那本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一种欣喜的样子,不由小心的问道:“师傅,您没事吧?” 藏天机停住笑声说道“现在我更有信心让你超越我了。而且我觉的祖师的离去可能会由你解开。” 管易蝉听得此话,心中想到“超过您?那得到什么时候?”想罢随即问道:“师傅,师叔祖告诉过我,轮回力达到忘尘境界就能解开些秘密,您解开了吗?” 藏天机淡淡的说道:“轮回决中只多了两个字,轮回。” 管易蝉定定的思索,没有说话。藏天机见此笑着点了下头。 又是三年,现在管易蝉已经像个大人一样,稚气也被那充满朝气与坚毅的脸庞掩盖下去。藏天机还是老样子,不过脸上却时常展现出几十年来都没有出现的种种表情,愤怒、惊奇、无奈、欣喜。随着管易蝉的成长,藏天机越来越觉得师叔的话是对的;“永远不要把弟子教成另外一个你!” “师傅,你的‘大天罗掌’厉害是厉害,好像不适合我,看上去如果我用出来会很僵硬的吧?”管易蝉在每次学习‘大天罗掌’的时候总是会说这么一句,但是招式中的意境,却被自己摸了个,藏天机也知道他的意思,每次愤怒过后,还是会练上一遍,方便管易蝉去从中领悟一些更能体现他自己的东西。 这一天,管易蝉下山弄了些酒菜回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管易蝉也迷恋上了酒,那句“我一定不会喝酒”早不知道抛到几重天上去了。 “师傅,我回来了”。管易蝉叫道。 “进屋”藏天机说了句。 走进屋里,管易蝉见师傅又对着那幅美人图定定的看着,管易蝉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百花谷’的谷主,三十年前,与自己师傅同为‘五秀’反正现在应该有些年头没见过了,最起码,这六年藏天机一步都没有出山,教完管易蝉武功,便讲些江湖上的事情,对于他自己的事情,就算管易蝉怎么缠着他,他也没提到什么。闲来无事便教些书画,不过管易蝉对这些东西就远远没有像习武一样的天赋了,画着画着就变成一团墨汁,藏天机为此没少教训过他,不过随着管易蝉的‘鸟儿飞’渐渐成熟再加上别的一些奇怪的招式,除了用内力硬硬压制,还真找不到别的更好的办法,毕竟藏天机的功夫早被管易蝉摸了个透底。 “你现在在江湖中也算的上一流高手了,自保应该没问题”臧天机喝就口酒说道。 “师傅,你又要赶我走?可是我现在比您差了十万八千里,出去让人杀了怎么办?”管易蝉尽量把自己说的可怜些。 “滚,去年让你出去的时候,你居然哭?你是不是我的弟子,还说什么你这里不行,那里不舒服,你再看看这一年你都干了些什么?弄了个什么‘鱼儿追’?我没教你识字吗?一个不错的身法,让你起了个这种名字?”藏天机气道。那本来波澜不惊的面孔变的十分人性化。 “师傅,我错了,再给我一年时间,我一定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定不会比‘轮回决’难听”管易蝉低头说道,那样子好像是个被老师冤枉的听话的学生一样。 藏天机狠狠喝口酒道:“起个名字要一年吗?“ 管易蝉见师傅的表情有些狰狞,快速道:“师傅,您别生气,弟子肯定走,不过你得交代下,弟子下山要干什么吧。” “去年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说罢一掌劈出,管易蝉身子奇怪的扭了扭,逃了出去,说道“师傅,弟子走了,一定不会给您丢脸的,百花谷之约,弟子定不会逾期。” “如果你敢不去,为师扒了你的皮”。藏天机说完,见管易蝉的身影渐渐远去,不由喊道:“江湖险恶,万事小心”。 “师傅,你输了”。管易蝉说完这话,已经走过一个山头。 “这小子”藏天机想到那一次的对话。 “以后,我不允许你自己去做些没有用的事情,除非你能改变我,但是代价很大,要么你就适应我,这个容易”藏天机现在还记得当时管易蝉那愤愤的脸色,一直低头。 想到此处脸上闪过一丝不舍,随即被刚毅的脸庞掩盖“没有磨砺,你怎么突破轮回力第六层?没有历练,你怎么会成为一只翱翔于天地的雄鹰?” “师傅,你说过男人是不可以哭的,上一次都是假的,您一定看出来了吧”管易蝉站在一个山坳里望着山头喃喃说道:“我知道您是为我好,我一定不会给您丢人的”说罢,带着思念,风一般的向山外掠去。 “那是师傅第一次出现无奈这种表情,后来愤怒、惊讶、担心…我是不是太过分了”管易蝉边走边想。 一次管易蝉觉得自己的‘鱼儿追‘有很大的进步,与藏天机切磋的时候没几招就被拿下,管易蝉不服气,非要再进水里比一次——那是冬天。藏天机很无奈的拒绝了。 连行几日,身上的的银子用干净了,管易蝉也没犯愁,干脆干起了老本行,乞讨为生,心中觉的很是亲切,也不无恶意的想,如果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气掉大牙。这天晚上,管易蝉躺在屋顶,默默的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这个天空如此迷人,心神不由被其吸引,内气也缓缓运转,竟然隐隐有突破的迹象,管易蝉忙定住心神,牢牢抓住这种感觉。就在突破的一瞬间。 “啊”一声女子的惊叫打破了宁静,管易蝉也被拉回原型,愤愤的坐起,腾身向惊叫的地方掠了过去。只见一男子点住女子穴道,口中低低发出淫笑。管易蝉大怒,心道“破坏女子贞洁,你就死定了,更何况居然把我从修炼中惊醒”“该死,我怎么能这样想。” 就在管易蝉要出手之际,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响了起来,一道身影如烟般冲到那淫贼身旁,只听淫贼一声惨叫,惊慌的跃身逃出,而另一人更是紧跟不放。“看来不用我出手了”管易蝉看出那个击伤淫贼的人,武功比那淫贼高出不少,也没追去,跳到窗台,隔空解开女子穴道,转身腾上房顶。 “长的也人模狗样的,怎么会做淫贼,今夜你是在劫难逃了吧?”管易蝉想道,原来在那淫贼惊慌中跃上屋顶时管易蝉正好看见了那人的脸面。 令管易蝉没想到的是几日后管易蝉居然在一个酒楼的门口又见到了那个淫贼,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管易蝉心道“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人,不然没理由逃命的”。 看着那淫贼领着女子进了酒楼,管易蝉也跟了进去,不过在门口便被拦住,小二一脸不屑的看着管易蝉,当管易蝉手中变出一定银子时,那一脸不屑立即变成笑脸叫道“客观请进”如果等他发现自己钱囊里少了一定银子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反映。 等进去时候才发现,这家酒楼生意好的出奇,居然一张空着的桌子就没有,小二也傻了眼,领着管易蝉来到二楼,情况才略有好转,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前面还有个座位。小二过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书生冲管易蝉点点头道:“这位仁兄,若不嫌弃,就与小弟共坐吧。”管易蝉笑笑走了过去,那书生也是好性子,见管易蝉一身百衲衣般的行头,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见管易蝉坐下后,说道:“小弟令形远,常闻江湖中多有奇人异士,想必仁兄定是身怀绝技之人吧?”说完一脸炙热的看着管易蝉,好似认定管易蝉定是那奇人异士一样。 管易蝉笑道:“这位兄台怎会如此说?” 令形远道:“家父在家长说,而且我自家里出来几个月来,真见到过可以跃上房顶的高人,真的”好像认为管易蝉不信,说完“真的”之后自己还重重的点了点头。 管易蝉哑然,心道“跃上房顶就是高人了,那师傅不是成为神仙了?”刚要说话时,见那令形远一脸呆状的看着自己身后,刚要回头便听一个女子说道“淫贼” 第8章 杀机 管易蝉转过头看了一眼,只觉脑子里哄的一声“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强自按住心神,在那女子另一声‘淫贼’出声前,把目光转向那名真正的淫贼,只见那人见管易蝉目管看向自己时微微一愣,恢复常态,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喝了一口酒,在喝酒的时候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玉人。但这种动作怎么会瞒的过管易蝉的目光。 “你也是淫贼”女子说道,管易蝉有些尴尬,心道:“我都不看你了,你怎么还要如此说我”。忙把头转回。 令形远向管易蝉一笑道:“我们喝酒”。 管易蝉道:“多谢。”举杯欲饮耳边一道风声,管易蝉扬手抓住,是跟筷子,见令形远眼中闪出浓浓的羡慕与敬佩,淡淡一笑,放下筷子,把酒喝尽,说声好酒。 “没想到功夫还拿的出手”那女子出声道。 “过奖,过奖。”管易蝉站身回头道。 “哼,一个淫贼罢了,还没资格跟本姑娘说话”。女子骄横的说道。 管易蝉心中气道:“真正的淫贼就在你身边坐着,你却连骂我两声淫贼?”压下心中的怒意,刚坐了回去,又听那女子说道:“范都仁,你不是说,我就是你心中的女神吗?那两个人的狗眼都瞄了我好几次了,你去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 此刻管易蝉对那女子的一丝好感烟消云散,心道:“看似一个天真的女子,年纪也不大,怎的心地如此歹毒,看了你一眼也罪不至此吧?” 令形远忙站起身道:“这位姑娘请勿怪罪,只是在下见姑娘容貌,一时惊为天人,才多看几眼,没有一丝不敬的。” “嘻嘻,这句话还像人话,那就挖一个眼珠子吧。”女子随意说道。 范都仁心中犯难道:“刚才见那小子的一手,就知道武功不凡,这小贱人也是惹祸的祖宗,不过要是挖下那两人的眼珠子,就能……嘿嘿,就算那小子自娘胎里练功,也不过十几年,总不是范爷我的对手吧?”色心壮胆,范都仁不由打起管易蝉与令形远眼珠子的注意。 管易蝉冷笑一下,心道:“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见范都仁眼珠乱转,知道他心里没什么好事。果真,范都仁站起身来笑道:“两位仁兄,小弟有件事情要两位帮忙,请两位一定不要摧辞。”说罢从位子上走上几步,手中折扇在手中缓缓摇动。 令形远说道:“这位兄台,只要我们能帮的上的一定会帮你的。”话语中没有意思做作。管易蝉斜眼看着令形远,心道:“还真是古道热心。” “这件事情,两位一定能帮上忙的………”范都仁话未说完。管易蝉那边没了耐性,说道:“想要我们的眼珠子,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范兄好本事,几日前居然能逃的狗命,可喜可贺。” “是你”范都仁寒声道。 管易蝉不可置否看着范都仁,范都仁脸上露出喜色心道:“中了我的独门,这几天的功力定会大打折扣,看来今天这个美人我是收定了”。想罢笑道:“那今天在下就一并还了去吧” 管易蝉不知道他哪来的信心,就在此时,眼前扇面如波涛般汹涌过来,气势中居然夹杂着浓浓的气劲。 “是个高手?”管易蝉心中打起精神,单手劈向折扇,着手后,手臂居然被震的发麻,心中不由叫道“卑鄙”原来范都仁手中折扇,表面看就是普通的纸扇,其实却是用百炼精钢做的扇骨,分量也是不轻。管易蝉在没把握好力量的情况下吃了个小亏。再看范都仁,趁势转身,以泰山压顶之势右扇左掌轰向管易蝉。 “我让你翻山”管易蝉冷笑。这种不留后劲,一味攻敌的打法只试用两种情况;一是;功力远远超过对手,根本不用留有余力,直接击杀;二是;功力远远弱于对手,为求自保,与脱身,完全是搏命之举。 管易蝉单手一翻,在范都仁不相信的眼神中透过扇幕,如一跟铁棍般插向范都仁的胸膛,只听“彭”的一声,范都仁身子软软倒了下去,嘴中说道:“你不可能是那晚的人,他没你这么高的功力” 管易蝉走过去说道:“你的命是自己收,还是我来收?”本来管易蝉就没打算放过他,又见他居然为色伤人,更是该死。管易蝉没有发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女人轻轻的移动到了自己的身后,这只能怪他自己临敌经验不足,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掌握这方圆几丈所有动静。 范都仁道:“这位少侠请留在下一命,日后有所差遣莫敢不同。” 管易蝉笑道:“你的话可以信吗?” 范都仁急声道:“在座的都可以…….”话说到这里,范都仁才发现二楼上除了几个吓傻的人还在看着这一幕,哪里还有人? “小心”令形远惊道。 管易蝉在还未听见话音时,已然觉得自己身后一道凌冽的劲风,左掌向后一档,身子飘了起来,正在半空时,范都仁折扇一扬,几道寒星飞速射向管易蝉,就在这时刻‘鸟儿飞’的特点显露出来。管易蝉身形一荡居然又升高几尺,稳稳避开暗器,身形落下时一掌击向范都仁,另一掌逼的少女身退。 当少女站住身时,范都仁已然死的不能在死了,管易蝉冷冷看了少女一眼,说道:“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那少女本想反驳,却被硬硬镇在那里,嘴张了张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管易蝉从少女身边走过,一眼都没看她,就像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般,走到令形远身边说道:“多谢相助,我们可否换个地方在坐下相谈。” “果然没看错,兄台果然是奇人。”一脸欣喜的令形远好像根本忘了刚才的事情,兴奋的说道。 “两个不长眼的淫贼”少女从来觉得自己无论到哪里都应该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不料今天一个书呆子,一个乞丐,好像根本就没把自己当个人一样,再加上那个乞丐还出言侮辱自己,心中很是生气,一扬手头上玉箪射向管易蝉,就在管易蝉闪过的同时,另一道寒光正打在令形远背心。令形远可没有管易蝉的功夫,口中吐了几口血,便倒地不起。 “嘻嘻,小乞丐,服了吧,就算打不到你我也能打到另一个人,本小姐聪明吧。”少女一脸得意的说道。 “他可能会被你打死。”管易蝉寒声说道。 “那怎么了,不就是死个人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你死了,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可能就打不过本小姐了,我要你生不如死。”少女一脸天真的表情说道。 “世上真有这种人,拿别人的生命根本不当回事?”管易蝉心道,冷冷看了看少女,说道:“师傅曾经告诉我,不要轻易杀女人,我不杀你,但是你的一身功夫必须废掉。” “说要废他武功?”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我,乞王!”管易蝉也冷冷回道:“今日我必废她武功,除非我死!” “墨九叔叔,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墨儿不管的,你看这人真讨厌,快杀了他吧”墨儿向走上楼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冷峻男子撒娇道。 男子点点头,看了看管易蝉说道:“为什么要废了我家小姐的武功?” “难道你没看见她都做了些什么?”管易蝉反问道。 “小姐做的都是对的,就像刚才让那个废物挖你们眼珠子的时候,你们便不应该躲,这样还能留下一条命,奈何。”感叹一声,墨九双手如铁棍般挥上管易蝉。 管易蝉见来势凶猛,而且招式玄妙,直觉上如果一退,自己便会变的十分被动,定神出掌“嘿”的一声,两人都是晃了两晃。墨九神色惊异的看着管易蝉道:“你师傅是谁?小小年纪武功不错。” 管易蝉冷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可惜的是你一把年纪连是非都分不清楚,可笑。”说道扬手便用出自“大天罗掌”领悟出来的招式攻向墨九。墨九只觉的这招式好似有人对自己讲过,但是根本不是那回事,气机、力道、攻击方向与招式的闪电变动,根本与自己所听所见的任何一种都不符合,但那种让自己避无可避的感觉却是真实存在的。 别说是他,就算藏天机亲至也不会认为那是自己的‘大天罗掌’。 墨九刚想硬拼,不料漫天掌影化而不见,只有一掌按在了自己的胸口,管易蝉刚要运力击败此人,不想身后一道劲风如山岳般凝重的压来。 “高手”管易蝉心中一惊,来不及管墨九,身子在气劲中游荡出去。“咦,这是什么功夫?“来人惊讶道。 “啊,墨八伯伯也来了?”墨儿笑道。 “你这丫头,就知道闯祸,要不是我来的及时,你墨九叔叔就受伤了。”墨八就像与墨儿聊家常一般,根本就没看管易蝉一眼。但是管易蝉却知道,他的气机一直关注着自己,自己只要妄动就会引来雷霆般的进攻。不过管易蝉也自不怕,心中更是隐隐有些兴奋,一直想找个比自己武功强的人来磨砺下自己,现在终于找到了,不过却是死亡近身。调整好内息,管易蝉的气机终于在墨八的气机中找到了一丝破绽牢牢锁住墨八。 墨八的神色终于不在平静,慢慢转过身来说道:“好久不见像你这般年轻的高手了,居然能锁住我?” 第9章 墨家 管易蝉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但说话,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机就会消失,笑了笑,全力以气机锁定墨八,感到那丝气机慢慢变的清晰,甚至能把握到墨八想干什么的时候才说道“后学晚近,怎能与前辈相比。”说话的时候他眼里只有墨八,连倒地的令形远好像都不存在。 墨八笑道:“气机一途,只为未路,不要太依靠它。” 管易蝉刚欲反驳,只觉气机在自己身侧出现,而墨八明明站在自己身前,这感觉让他很难受,侧身移动,出手向墨八攻去,不想掌力只到一半的距离便消逝的无影无踪,而墨八的手却出现在自己的胸口。吸气拔力,‘鱼儿追’便用了出来,一游一荡脱出身来,在此同时一掌劈向自己左侧,落地后喘气道:“墨家绝技‘迟迟天涯’? 墨八一愣,在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就觉的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却没想到高明到这种程度,居然能察觉出自己故意改变的气机,把握到自己的真正位置,刚才那一掌如果不是自己临敌经验丰富,估计已然受伤。又见他能叫出自己用的是墨家的功夫,更是一惊,稳住内息拱手道:“小兄弟倒是好眼力,居然连‘迟迟天涯’都能识得,不知令师?” 管易蝉说道:“三十年前,墨家钜子为击退顺天教而身受重伤,晚辈十分佩服,这种以身为江湖的侠义之心,晚辈自问比墨老前辈差的太远,前辈风范,总是让人敬仰!” 墨八见他竟然知道墨家老祖在三十年前与顺天教之事,更认定他是故人之后,心中一突,笑道:“小兄弟倒是知道的不少,此间只是个误会,墨儿绝对不是嗜杀之人。” 墨儿娇笑道:“这个淫贼本事到好,墨八伯伯都奈何不了呢。”对于刚刚害人之事居然像忘记一般。 管易蝉淡淡道:“墨家古来就以艰苦磨练为主,没有坚强的心性,无缘墨家之门,更是以‘兼爱、非攻’名世,不想闻名不如见面,晚辈对墨家的敬仰好像真的止于此时了。” 墨八吸口气稳住心神道:“小兄弟这么说好像有些严重,要知墨家虽不是名门大派,但是侮辱墨家之人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话音一落,见管易蝉的衣袖无风自动,知道这小子想要出手。忙道:“如果我没猜错,小兄弟定是故人之后,此间误会,还请小兄弟听我慢慢道来。” “这小子是驴脾气?墨家的名头是自己封的?怎么知道我们是墨家的人还要硬来,如果我能稳胜他,哼。”墨八想到这里,眼珠一转道:“想来小兄弟也知道,墨家有一味丹药名为‘先天丸’不过这个先天丸在墨家有些年头了,却一直没有炼制出来,原因就是缺少一味药引,而这个淫贼自己制的却正有这一味药材,不信你问墨九。” “先天丸?难道吃上就能进入先天境界,这也太容易了吧?”管易蝉真的没听说过这种丹药,不过藏天机曾经告诉过他,墨家很是神秘一些武学、丹药、典籍,可能是现在江湖保存最多的。转眼看向墨九。墨九说道:“那天晚上看见我的应该就是你吧,这个淫贼武功虽然不好,但是下药的本事却是一流,我就是中了他的才导致功力不纯,不过,那里确实有这种药引,所以我才着墨儿与他同行,不想墨儿孩童心性,又是第一次出门,闹出了这个笑话,让小兄弟见笑了。” 管易蝉知道想废墨儿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光一个墨八自己就没把握胜他,在加上一个功力不纯的墨九,还一个看似天真心地却很歹毒的少女,更因为师傅曾经告诉过他:“这个江湖欠墨家太多,日后见到墨家后人无论怎么样要忍让三分。”但是一看令形远还在地上躺着,气息微弱,不知道能活多少时间。 墨八见管易蝉脸色把事情才个,笑道:“你这个兄弟没有大碍,只是中了墨儿的玉箪而已,我用墨家功法为他治上一治,保证还你一个完整的人。”说罢来到令形远身边,伸手在令形远‘百汇’大穴上按下,一刻钟不到,令形远缓过口气,醒了过来,叫道“小心。” 管易蝉心里一暖道:“令大哥,这个仇,小弟帮不了你了,日后有什么事情敬请差遣。” 令形远道:“兄台,话不能这么说,小弟这次不但没死,而且见了不少比那个能跃上房顶还厉害的高手,此生足以。” 墨八有些怪异的收回了自己的内力,说道:“这位兄弟既然没事,本来还想向小兄弟赔罪,但是还有要事,下次一起补上。”说罢与墨九、墨儿自窗口跃出,一点不在意常人如何反映。 “令大哥,小弟管易蝉,一直没对你说名字,小弟心中实在惭愧。”管易蝉刚见令形远的时候并不觉的此人如何,相反,那股书呆子的味道,令自己很是厌烦。不料令形远两次出声相助自己,而在自己刚醒的时候还能先出声警告自己,这种赤诚心肠的人真是少之又少,那股书呆子味道现在在管易蝉眼中能算的上很顺眼了。 令形远好像不习惯管易蝉这个高人对自己这般客气,居然说不出话来,眼光一转道:“管兄,这个人是你杀的?” 管易蝉现在才有心思去看自己杀死的淫贼,一看之下,觉的自己的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脑子中满是“我杀人了……”这是管易蝉第一次杀人,当天晚上醉的不省人士,而且被几个小混混饱揍了一顿。 却说墨家的人离开酒楼,墨儿叫道:“八叔叔,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墨八面色凝重的说道:“如果我能杀了他肯定不会留下这么一个可怕的年轻高手,告诉你,现在他虽然还是后天高手,但是气机的运用居然快要赶上我了。” 墨儿抢声道:“那更应该杀了他,日后不是更难对付吗?”墨九也看着墨八。 墨八说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不想惹出别的事情,而且那小子好像是故人之后,如果不是,不应该对墨家如此了解,你们想,如果在墨儿继承家主的时候,一个名动天下的人来说我们杀了他的弟子,后果会怎么样?而且老祖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醒来,这个时候我不想多事。” 一席话,听的两人闭口不言,墨八又说道:“那小子不会有太好的运气的。” “哦?”墨儿惊奇的看着墨八,墨八笑道:“刚才那个被墨儿打伤的年轻人,内力好像已经达到了先天境界,而且内力很是诡异,现在缠上那个小子应该没有什么好事,到时候我们就会除害的。”此时墨八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随即低声道:“这两个小子都很奇怪,跟我交手的小子自称什么乞王,嘿,什么名字。而另一个小子的内力好像是‘百淫峡’的真是奇怪,他们不是几十年前就被灭门了么?” “管兄,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跟人打架了,对方肯定是高手吧,你居然受伤了”令形远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心里有些难受,现在好了”管易蝉好笑的说道。“唉,我算什么高手,就连那个墨八都比我厉害的多,我一定要超越他们,好似在这个书呆子令大哥眼里,我就是第一高手一样,虽然自己知道是假的,但是也不错”管易蝉心道。 “没事就好”说完这句话,令形远神色犹豫,好像有话要说却不好意思张口一样。 管易蝉看在眼里说道:“令大哥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小弟肯定帮忙。” 令形远道:“这事情很麻烦的”。 管易蝉道:“令大哥为了我差点丢了性命,如不拿我当外人,只管开口。” 令形远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说道:“小弟家里离此地不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近几日家中女眷屡遭侮辱,而家中护院根本抓不到人,前天的时候,一封书信说道,在明天晚上要对家妹下手,我实在没办法才想到酒楼上看看有什么奇人异士….我很没用,家父年迈,我却一点武功都不懂…”说到这里语气哽咽,说不下去了。 “又是淫贼,令大哥放心,只要小弟命在,定会护住令妹周全。”管易蝉沉声说道。 “多谢管兄”说罢作势就要跪下。 管易蝉内力拖住令形远身子说道:“令兄不必如此,我最恨的就是淫贼之流,放心吧,就算不认识令兄,我也会出手的,他一定要死。” 令形远点头道谢,在管易蝉的要求下走向令形远的家里。路上令形远就像看见一本没读过的书一样,对着管易蝉问这问那。管易蝉也耐着性子,说给他听,更觉的他是个秉性善良,而且心怀侠义的书呆子。 两人走后不久,一个身着蓝衣的男人自语道:“江湖险恶,长些记性也不错,小蝉,不要把人想的这么简单,以你的功力要察觉出来那个小子身怀武功并不是难事,真给我丢人,居然连墨八那小子种谎话都信。”说罢摇摇头心道:“先看看他怎么处理这种事吧,免得日后还得跟着他,别的事情先拖几日。” 第10章 仆人? 两人来到令形远的家里,管易蝉第一感觉就是,这家人很有钱,等进来大门才发现,这家不但富有,而且院落的布置更是头头是道,庭院坐落有致,左右呼应,一看就觉得这个院子的主人一定是个饱读诗书的人。 家中仆人见令形远回来,跑去内堂传报,本来在与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打闹的丫鬟们都远远的跑开,而见到管易蝉的衣着有些惊讶的叫出声来。管易蝉笑了笑,一点也不以为意:“以前与乞圣在一起的时候,见到这种大宅子就是为讨口吃的。”管易蝉的思绪不由飞到了几年前,心中默默为两人祈祷,更多的是想快点到那个破庙看看,可能他们会在那里等着自己。 “管兄”令形远叫了几声见管易蝉没有回应,缓缓抬手拍向管易蝉,就在他的手快到肩膀的时候,管易蝉回过神来,见令形远忙把手收回,心下有些奇怪,见令形远没有别的异样,也就没有管他。而那个过来与令形远说话的女子却施礼道:“请管大侠一定要救令家?” “放心,我答应过令大哥的。”管易蝉说道。 “这是贱内,唉,这段时间她也受了不少惊吓,等此间事情一了,我想搬个地方住。”令形远说完这话好似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有些难为情的说道:“管兄,舍妹脾气有些古怪,自小惯坏了,说话有些没有分寸,不过心肠还是很好的,一会见了她还请管兄多担待。” 管易蝉点点头,随令形远进到内堂,路上不由头疼:“怎么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也是如此?脾气怪?”心中叹息,有些后悔跟令形远回到这里,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管易蝉定会选择在这个宅子的外面把那个淫贼击杀。 “哥,你回来了?”屋内一个女子叫道,见到管易蝉又道:“从哪里来了个乞丐?” 令形远道:“不要无理,这是我请来的高手,还不快快赔礼。” “你…你哪次请来的不是高手?”女子说道。 “真是奇怪,这女子哪里有惊吓的样子?按理说,如果这里没有保护她的高手在,她不应该会这个样子。”管易蝉见少女一副活泼的样子心中有些不解,随即留意了一下四周的人,一个老人坐在上面,看样子是令形远的父亲,只是神态有些古怪,好像怕什么似的,而在此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劲在屋中出现,留心观察时又消逝无踪。“这是什么人,武功定在我之上。”电光火花般想了这些事情,而面上却没有动声色,定定的站在那里。 “摆宴,请管公子入座。”老人说道,只是说话的语气像是仓促而发,让人觉的有些不自然。 “摆什么,来到令家就要守令家的规矩,一个连仆人都不如的人用摆宴吗?女子讥笑的说道。 令形远怒道:“小小,你太过分了,给管公子道歉,不然别怪为兄要用家法。” 小小扭头不理,令形远面色有些涨红抬手就要打向小小,管易蝉见此忙拦了下来道:“令大哥不要如此,我在这里做个仆人不是更能让人意想不到吗?” 令形远见管易蝉如此说话,感激道:“管兄真乃至人也。”管易蝉谦虚几句。吃完饭后管易蝉越发觉的不对劲,把事情的经过想了一遍,除了令形远的表现能让自己觉的舒服外,别人好像都很生硬,根本就不像一家人,而令形远的父亲在整个席间更没怎么说话,全都是令形远做主,令形远的妹妹,那个小小,一点紧张的表现都没有,在说到淫贼的事情时,居然脸都没红一下,让人起疑,而在说到管易蝉力挫墨家的时候表现的热情,远远比自己的安危要关心。最让管易蝉不解的是;明明有个先天高手坐镇,令形远为何不说。 “看来这个令家还有些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江湖险恶,师傅的话果真没错,不过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弄明白。令形远受伤肯定不是假的,别的………”管易蝉不愿想下去,他不想刚结识的一个朋友是自己想的那种人。 轮回力第六层什么时候能突破,如果突破了也能算的上先天境界了,不过师傅说过,轮回力突破先天的时候几乎没有心魔,不像别的内功,在先天的时候就是一道分水岭,而且心魔丛生,但是在破入微进忘尘的时候修炼轮回力的人会比别家内力更加困难,一个不好就被心魔所乘,变成一个废人,整日被心魔困扰。“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先入先天才是正途。”管易蝉心道。 心中默念口诀,轮回力慢慢转动,那阴阳结合的轮回力隐隐分了开了,管易蝉保持心如枯井的境界,呼吸也渐渐转为内呼吸。呼吸之际阴阳二气也渐渐分化的多了起来,等全部的轮回力都转为阴阳二气的时候,管易蝉的身子好像变的虚幻了一般。 “好小子,看来要进去先天境界了,不过为什么身体幻化的这么厉害?难道他把全部的轮回力都转化成阴阳二气了?这就麻烦了。”藏天机在一个隐秘的地方看着管易蝉,为的就是要保证他能顺利的进入先天而不被打扰。至于令形远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处理吧,毕竟自己不能跟他一辈子。“这阴阳二气对内脏的冲击太大,当年我只幻化了七层的轮回力便觉的胸口都要炸开,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不觉的疼?”藏天机想到,见管易蝉脸上没有什么痛苦的神色也放下心来。 管易蝉真的没感觉吗?当然不是,自他从枯井境界中清醒时便觉的自己的轮回力转化多了,藏天机告诉过他,等转化到七成的时候就要小心,不要伤了内脏。而现在九成九的轮回都转化成阴阳之力了,剩下的那一点没等管易蝉控制便自动跟着内息的运转瞬间变为阴阳之气。“要糟”管易蝉一惊,忙摄心神,想把阴阳二气再变成轮回力,如果真的转化成功,那管易蝉可能是自邹衍后第一个成就阴阳轮回力的人。 自己要完蛋了,这是管易蝉唯一的想法,心神完全沉浸在轮回力的变化中,甚至连把疼痛表现在脸上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自外面看管易蝉,只会认为他现在很舒适,嘴角挂着微笑,胸口没有起伏,完全是内呼吸的样子。藏天机点点头,心中对这个弟子很满意。却说管易蝉努力把阴阳之气调和成轮回力的时候,总是凝结不起来,每当融合一部分瞬间就转为阴阳,而且比刚刚更为充盈的阴阳二气。五脏六腑如被一只手来回搅动一样,晕倒对管易蝉来说都是奢望,每当自己快晕倒的时候阴阳二气恰好一热一凉对他的脑子来一次洗礼。 “散功”在管易蝉根本凝结不起来轮回力的时候想起了师傅的话:“如果在进入入微的时候出现不能化阴阳为轮回的时候,散功是唯一的选择。”“可我才先天啊”管易蝉心中叫道“贼老天,小爷就散给你看”心中一狠,放弃对丹田的防守,按散功的要诀全力运转。阴阳二气缓缓透出体外。“看来又要变成普通人了,虽然可以恢复,不过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管易蝉叹息一声,散功要诀运转的更快了,就在阴阳二气快散尽的时候,原本散了出去的阴阳二气又以更加迅速的方式冲来回来。 管易蝉狂骂几句,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自己身体里的阴阳二气现在少的可怜,而散出去的反而更加雄厚,本来认为自己肯定会爆体而亡,却没想到那些阴阳之气,缓缓的进入五脏。 虽然痛疼,但比之刚才却是甘露一般了。现在管易蝉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奇怪的是在自己懒的凝结的时候,阴阳二气却自动的凝结起来,等管易蝉发现的时候已经凝结完成。 “这么快”这种惊喜让管易蝉自己都觉的无法接受,暗运轮回力居然达到六层巅峰,随时都能突破七层。“师傅,为什么我的情况与你说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管易蝉心中奇怪,站起身来发现这个时候才开始出汗,而体力一滴都没剩下,随即倒在地上“如果下次晋级还这么折磨人,我不晋级了。”这是他晕倒后唯一的想法。 藏天机见管易蝉明明成功了,为什么不像别人一样,全身充满了力量,而是晕了过去,就算在破先天而进入微的时候,自己也是筋疲力尽了,但是突破的那一刻也是全身充满了力量,气劲的冲击甚至可以秒杀一个先天高手。而管易蝉现在却是一点气劲都没有出现。“等以后问吧”见管易蝉没有事情,藏天机也不想现在就出现。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令形远过来找管易蝉,小小也跟着来了,见到管易蝉施礼道:“昨日怠慢了管公子,请管公子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 管易蝉笑道:“哪里,现在你们与我接近不可太频繁,不然那采花贼会心生怀疑”管易蝉说完后对令形远说道:“在这期间,我就与那些仆人一同进出,令大哥意下如何。” 令形远面露难色,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委屈管兄了。” 管易蝉笑笑走到仆人吃饭的地方找个地方坐下,而那些仆人见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而让管易蝉有些惊讶的是在仆人中居然有几个好手。 “这些仆人为什么不说话,是在顾及什么吗?”管易蝉心中笑道,随口吃了点东西,反正自己没有事情,就找两个角落坐躺在那里,眼睛微闭,功力凝聚到耳朵上想细细的听到些那些家仆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