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骨肉分离 夕阳,透过夕阳的眼睛,一片血红的世界。 无崖峰上的景色依然是那样的秀美壮丽,苍松叠翠,绿树成荫,各种奇花异草缤纷绚丽。高处,主峰之上,更是奇石林立,仙雾飘渺,不时地有一两只飞鸟窜出林中,披上那夺目地晚霞翱翔在天空中,只是这原本醉人的景色,今天却有一丝异常。峰顶上,一个年轻的女人,怀抱着一个才出生的婴儿坐在地上,上身倚在一个男人的怀里。那女人一头蓝色的长发,看似随意实则别致地用一枚金色的发钗盘在头上。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庞,一身素白的衣裙。只是长发已有几分散乱,口角带着点点血迹,衣裙也多处破损。一双凤眼充满柔情地看着怀中的孩子。半晌,对身边的男人道:“修哥,他们追来了。”那男人一身青色的衣服,面如冠玉,双眉插鬓,目光中闪烁着不屈地神采,眼角口角都带着血迹,紫色的卷发凌乱不堪,右手搂着怀中的女人,左臂衣袖已经没有了,手臂上一道一尺长的伤口,深及见骨。 “冰妹,若是你不认识我,或许你会更快乐,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男人用带伤的左手轻轻的拍了拍女人怀中的孩子,言语中充满了伤感。 “其实,和你再一起的日子,才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做你的妻子。”女人的目光如一泓清澈的潭水,蓄满了温柔,荡漾在男人的心间。 天边已经清晰可见一群身着各式仙甲,手持各种仙器,驾云而来的人。男人挺了挺身子,看向天边的夕阳,低头轻吻怀中的女人,说道““冰妹,开始吧!” “嗯!”二人搂紧了怀中的孩子。 本在睡觉的孩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嘤嘤地啼哭。 男人的眼圈有些泛红,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温柔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只是声音已有些颤抖:“孩子啊!以后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爸爸妈妈永远爱你,永远祝福你。” 女人脸上却已经满是泪水,嘴唇颤抖,声音哽咽:“孩子啊!……呜!呜!……我的孩子啊!……呜!……只要你能……你能活下去!……呜!呜!……爸爸妈妈的死也值得了!……呜!呜!……”。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含泪的双眼透出一股决绝地目光,抬手一道紫光罩在孩在的头上,女人也忍住呜咽,挥手一道红茫罩在孩子的身上。随后,二人同时手捏印诀,瞬间一片透明的红光以二人为中心,成水波样地向四周迅速蔓延。 天际,驾云而来的人,已经离无崖峰几里远了,突然人群一阵阵地惊呼“快退回去!——他们居然用了‘九天原神真火’!!!——” “退!——快退!——” 人群一阵慌乱,急速地后退。幸好都升仙多年,还不至于有人坠下云端。即使这样还是有一些人动作稍迟,顷刻间被笼罩在红光中,眼里满是恐惧,前一刻的狞厉与自信荡然无存。峰顶的男人和女人深情对视了一眼。忽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而那蔓延的红光,也随即变得浓密,有如实质一般。在迅速浓密地红光,达到临界点的这一刻,红光内外的人都呆立不动了,时间好象停止了一样,似乎刹那间,似乎千万年。 “轰——” 一声巨响,仿佛天地即将崩塌一般,巨大的能量波向四周高速扩散,红光外面的仙人,又有一些被席卷的,连惊呼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在顷刻间灰飞烟灭了。那些侥幸逃脱的仙人们,已如惊弓之鸟一般,正在心底了暗自庆幸。却没有人注意到,一道肉眼难辩的细小金茫,电光火石般地投向远方。 良久,红茫散尽。原本高耸云天的无崖峰主峰,被炸掉了一大半,象一座不算平的平台,其上乱石成堆,再不复往日之仙家风范。一个仙人不知何时赶了回来,面无表情,目光失神地望着这景象,脚步踉跄地走在这乱石堆上,喃喃自语道:“冰妹,你这是何苦呢?难道你就那么爱他……”继而又神色狞厉地,对着空无一人的群山狂吼道:“仙界!——魔界!——你们等着,我总有一天会让你们后悔的!——我一定要把你们踩在脚下!——” 马蹄村,东胜神州大地上的一个普通小村庄,位于大汉国腹地的中原郡。因为一条叫沱河的河,在这里拐了个圆形的弯,形似马蹄而得名。这个村子不大,只有一百多口人,但地处平原,土地却较为富庶。而且因为相对闭塞,使得民风更加淳朴。 这天早上,天刚亮,村东头的黄郎中象往常一样,早早地出门。慢悠悠地开了房门,整了整衣服,一边向院子里走,一边自言自语道:“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也不知道地里的庄稼怎么样了。”黄郎中今年有五十多岁,虽然也和其他村民一样种地,但毕竟是村里唯一的郎中,各种书籍到也看了不少。微胖的身材,一张面孔虽然较为普通,不过到也有几分儒雅的气质。待到黄郎中走到青砖垒的围墙下,开了院门准备出去,一低头,却大吃一惊,嘴张地大大的,半天没有合拢,下巴险些砸在脚面上。等回过神来,装上了下巴转头就对屋里高喊:“老婆子!——快来!——你快来啊!——” 黄郎中的妻子叫桂嫂,和黄郎中同庚,一身布衣,却比一般农家妇女要整洁不少,一张普通的圆脸,看上去就是贤惠之人。桂嫂正在做早饭,闻得黄郎中一喊赶紧跟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喊什么啊?——” 只见黄郎中从院门口抱起了一个小婴儿,红色的襁褓不知用什么做的,触手光滑,远比丝绸之类好的多。这小婴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黄郎中,倒是不怕生人。一张小脸儿白里透着粉红,嫩的仿佛一碰就要出水。桂嫂这时也跑到近前:“孩子!——老天啊!——”桂嫂张着一双手,想抱却又不敢抱。颤抖地僵在那里,本来很干净的手,在衣服上又反复地擦了几次,才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孩子,激动地问黄郎中:“好漂亮的孩子啊,哪家的啊?就放在门口吗?”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地拍着襁褓中的婴儿。 “是啊,一开门就看见了。” 这时周围的邻居也听到了刚才黄郎中的喊声,纷纷从家里出来看热闹。人越聚越多,大家也议论纷纷。 “好漂亮的孩子啊!”林家三儿子手里端着半碗稀饭,边吃边说。 “啧啧!!”刘婶儿抚摸着那红色的襁褓,赞不绝口,“这孩子的襁褓用什么做的啊?太漂亮了……” “这一定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孩子……” “咦?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怎么这孩子身上一点都没有湿啊?” “……” “黄郎中,依我看这孩子是老天给你们家送来的。你们就养着吧。”邻居玉厚兄弟耿直地说道。 “……” 黄郎中夫妇看这怀中的孩子,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原来,黄郎中夫妇二人结婚几十年了,可是一直没有子嗣。年龄越来越大,心里自然就越发地着急。不知上了多少庙,烧了多少香,可这庙里的神仙却和衙门里的老爷一样,光吃饭不办事。这次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哪路神灵开了,眼居然送来了一个大胖小子。 “对啊黄郎中,这孩子你就养着吧,多漂亮啊!……” “是啊!是啊!……”邻居们也为这善良的黄郎中夫妇高兴。 就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被黄郎中夫妇收养了,开始了他注定不平常的人生之路。 第2章 水灾家变 “爹!我要去河边抓鱼,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的等下爹和你一起去。” 父子二人象河边走去,这父亲就是黄郎中,而那孩子就是当年收养的婴儿。黄郎中给孩子取名天赐,因为所有的人都相信,这孩子是老天给的。如今已经十三年过去了,当年的婴儿已经变成了少年。而黄郎中却已过花甲,不过身体还算好。父子二人走到了河边,天赐挽起裤脚衣袖,跑到了浅水边手脚并用地摸起鱼来。 五月份的天气已有几分炎热,黄郎中坐在岸边一棵柳树的树荫下,静静地看着河中的天赐。这天赐,两道剑眉入鬓,一双大眼睛透着机灵,五官极其端正。 由于整天在外面玩耍,原来粉白皮肤,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一头当地人少有的紫色长发,歪歪扭扭地在头上,盘成了个童子髻,个子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高出半头。这孩子十分顽皮,邻家的鸡鸭,地里的庄稼、果树,经常被他“祸害”。 以至于后来,村里只要是谁家遭遇了小孩子的恶作剧,必定都会找到黄家,这些基本上也都是天赐干的,于是每次都是黄郎中向人家赔不是道歉。 不过这孩子却非常聪明,读书写字一学就会,甚至黄郎中有一些梵文的医书,都可以勉强看懂。最让人惊奇的是,这孩子胸口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有半掌长,象一根柱子上长着一朵盛开的莲花,图案极为清楚。 “小心点,天赐。” 尽管知道儿子不会有什么危险,黄郎中还是一边提醒天赐,一边手抖衣襟给自己扇着风。 “爹!你也下来啊,下面可凉快了!”天赐高兴地一边朝黄郎中挥手叫喊,一边在脚踝深的河水中蹦跳着,戏弄着鱼儿。 “不了,爹不下去了。”看着兴高采烈的儿子,黄郎中的嘴角也挂着一丝欣慰地笑容。蜿蜒的沱河静静地流淌,一道道波光轻轻地荡漾在黄郎中的心间,承载着醇厚的亲情…… 夕阳西下,父子二人将要回家时,从上游走下来一个人,这人穿一身粗布衣,两条浓眉,却生着一双猥琐的小眼睛。左手拎着一个酒壶,右手拿着一支柳条剔牙,嘴里哼着下流的小曲。此人正是村里唯一的二流子许三儿,这许三儿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黄郎中一看见许三赶紧招呼天赐快回家,这时许三已经走过来了,带着满身的酒气和黄郎中打招呼:“呦!黄郎中啊,陪儿子来玩了!” “是啊,是啊。”黄郎中敷衍道,带着天赐转身就要走。这许三却是不知进退,一手搓着胸口的黑泥,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你看你啊,黄郎中对孩子就是好啊。人家亲生的也没有这样子的。” “你说什么?”黄郎中转头两眼圆瞪,脸上的肌肉轻微地抽搐着,怒视许三儿。这许三儿本就是个浑人,一看黄郎中怒目相视,也怒上心头。 “我说地有错吗?本就不是你亲生的!” “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也是这样的!” “……” 这二人就在河边吵了起来,村子本就在河边,二人这一吵四邻们也都闻声而至。 “你这许三儿没是回家呆着去!跑到这里来发什么酒疯!” “一天到晚地闲逛!”村民们不用问原因也知道肯定是许三儿不对。 这许三儿一看自己被村民围攻,知道讨不了好处,唱着小曲走了。 原来自从天赐到了黄家以后,村里的乡亲们也都商量好了,对这事保密,毕竟天赐还小,知道了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谁知道今天被这个许三给讲了出来。 回到家后,天赐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晚饭的时候,突然问桂嫂:“娘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吗?” 桂嫂一楞,眼泪随即淌了下来,一把搂住天赐:“儿子啊!……别听!……别听他们胡说!……娘那么疼!……你!……怎么!……”桂嫂已经泣不成声了。 黄郎中却十分平静地抚摩着天赐的头:“唉!——天赐啊!我和你娘确实不是你亲生的父母,但是在我们心里,你却要比亲生的孩子还要亲。这一切本想等你长大了在告诉你,既然你今天都知道了,也就告诉你吧。” 于是,黄郎中把那天是如何在家门口发现天赐的经过,告诉了天赐。 桂嫂和天赐这母子二人,已经相拥而泣,黄郎中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孩子啊!……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若要寻你亲生的爹娘!……” 黄郎中眼角也啜着泪光,下颌上的短须微微地颤抖着,显然是强忍着内心的悲伤。 “爹……娘!……我永远不离开你们!……” “儿子!……娘的好儿子!……” 一家人相拥而泣,浓浓的亲情流淌在每个人的心间。这份情虽然不是血浓于水,但这养育之恩的挚烈程度,却丝毫不逊色于那先天的骨肉亲情。这世界上的人又有哪个愿骨肉分离?有谁不希望家人团聚共享天伦?可有人却偏偏实现不了…… 自此以后,黄家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生活。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年九月,突然连降暴雨,沱河水一个劲地猛涨,不过马蹄村却极少有水灾,乡亲们也就没有在意。终于在两天后的深夜,灾难发生了,往日平静的沱河,这时一如脱僵的野马,奔腾咆哮,席卷而至。等人们反应过来,发现整个马蹄村,已经在完全处在一片洪流凶泽之中。村里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时间跑,包括黄郎中一家,天赐甚至没有看爹娘一眼就被洪水卷走了。 天赐在洪水中拼命地挣扎,可疯狂的洪水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天赐一次次地被浪头打沉,再一次次地把头伸向水面,十三岁的孩子眼中,饱含了恐惧与疲惫。不知经过了多久,天赐又一次把头伸出水面,此时他已经筋疲力竭,没有了求生的信念,准备接受死亡的到来,“爹!娘!……我走了……”天赐心里绝望地念着。 一个巨浪劈头而至,天赐闭上了眼睛,可是死亡却没有到来。他胸口突然暴出一团红茫,此时天赐已经脱力晕了过去,这团红茫迅速地裹住天赐破空而出。如果这时候附近有人,一定会发现,一团红茫外面,围绕着九双金光闪闪的大手,这九双手同时打出九个不同的手印。 而那团红茫却幻化成一朵红色的莲花,如果有佛门的人看见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九个手印连同那红色的莲花,都蕴涵了极为纯净的佛气。那朵红茫幻化成的莲花,裹着天赐飞到了岸边安全的地方后,连同那九个手印一起,渐渐地隐进了天赐的胸口。 沱河下游,距马蹄村百里处一片无人的荒滩上。天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片长满芦苇的荒滩上,鸟儿在苇从间轻歌曼舞,几只白鹭在空中自由地翱翔。时时有虫鸣蛙鼓声传来。 "我死了吗?这是地狱吗?怎么不象他们说的那样恐怖?风景还挺美的……” “啊!……”周身上下的剧痛,把天赐从疑问中惊拉了回来,浑身上下满是伤痕,衣服已经能破的不象样子了,只能勉强套在身上。吃力的站了起来,辨别了一下方向,摇摇晃晃地顺着河岸往上游走去。虽然浑身剧痛,但天赐心里却惦记着爹娘,急着回家。一路上尽是洪水肆虐后的痕迹,一片片倒塌的房屋,被洪水淹过的田地,时时有失去亲人和家园的痛哭声传来。累了便坐在岸边休息会儿,饿了就附近的田地里掰几棵玉米。 在走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第二天清晨回到了马蹄村,天赐的心里一阵阵地紧张:“也不知道爹娘怎么样了?” 等走进村里,天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村里一半的房屋倒塌了,满目的创痍,连村中的路,都被倒塌后的房屋盖住了。天赐不由得加紧了脚步,等到了自己家门前,才稍微宽了点心,房子主体还在,家里的大门敞开着。 “爹!娘!……我回来了!——”却没有人回答。等找到了村中幸存的人,把他带到一片新挖的坟地中,天赐才知道爹娘已经死在了洪水中。在这次灾难中,马蹄村死了近一半的村民,还有许多失踪的。为了防止瘟疫,幸存的村民们,迅速地掩埋了死难者的尸体。 “爹!……娘!……我回来了!……”天赐扑倒在黄郎中夫妇的坟前放声痛哭,脸上沾满了黄土,声声让人心碎地召唤,令闻者无不掩面。一双稚嫩的手,在那矮矮的土堆上,一下一下用力地挖,他不能接受这一捧黄土,就将自己的爹娘永远地带走了的事实。 “我回来了!……爹!……娘!……你们看看我啊!……”本来就在洪水中挣扎了半夜,又走了一天一夜的路,在这失去亲人的打击下,天赐哭晕了过去。 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邻居铁中叔的家中。想起死去的爹娘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天赐啊!别哭坏了身子啊,你爹娘再天之灵也会难过的。”铁中叔帮天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要好好保重啊,以后你就留在大叔家吧,大叔家里有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你的……。” “铁中叔!……我!……”天赐掩面呜咽,早已话不成句。 天赐在铁中叔的家里只住了几天,就悄悄地离开了。铁中叔家里夫妇二人,还有三个孩子,虽然在这次洪水中都平安无事,但村里的田地基本都被毁了,谁家里还宽裕呢?天赐回到自己家中,收拾了几件自己平时穿的衣服,还找到了一个红色的襁褓,也不知道用用什么材料做的,心想应该是爹娘捡到自己时身上包的,也一并带走了。 天赐来到了爹娘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爹!娘!您二老的养育之恩,天赐只有来生再报了!……”起身,步履沉重地向远方走去,十三岁的天赐又怎么知道,或许日后仍有与爹娘相聚之日。 第3章 初修神功(上) 自从离开了马蹄村,天赐便开始漫无目的的四处流浪。饥渴时便采些野果,抓几尾鱼虾果腹,偶尔到附近的镇中转转,也结交了几个和他一样的流浪儿,一起结伴偷鸡摸狗,玩玩闹闹,日子过得倒也自在。本来年龄就小,加上心性原本洒脱,父母双亡的伤痛也慢慢地平复了。 这一日,天将黄昏。 天赐回到了最近藏身的破庙,手里提着两尾鱼,生了火刚要烤。却听见大殿上,那倒塌的佛像后面传来一阵响动。心里一惊,手里拿着一根刚点着的枯枝,踮着脚慢慢走了过去,待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不知道是哪里来得两只老鼠在打架。 天赐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妈的!跑到黄爷府中来闹事!看爷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小畜生!”一边说着,一边提起一只老鼠的尾巴,准备抬手扔出殿外。这时,那只被提起来的老鼠,和地上那只老鼠一起,“吱!吱!……吱!……”地叫了起来,两只前抓还不停地模仿作揖的样子。 “呵呵,两个小东西还会求饶,挺聪明的啊!算了吧,今天就饶过你们。”说完,把手里那只老鼠放了下去,转身回到大殿中央开始烤鱼。香味四溢,鱼刚烤好,那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两只老鼠又跑了出来,围着天赐转个不停,眼睛紧盯着天赐手中的鱼,不时的挺起前身,两只前爪又做作揖状,嘴里“吱!吱!”地叫着。 天赐一看,也乐了:“哎呀!两个小东西倒是挺识货的嘛!黄爷的烤鱼也算是一绝了,今天就赏你们一条。” 说着给了两只老鼠一条,两只老鼠拖着地上的烤鱼,一前一后地跑到角落,饱餐起来。天赐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吃完后,随便用袖口抹了抹嘴,又打了个饱嗝。摊开一铺破被刚要睡觉,那两只老鼠又跑了过来,围着天赐转了两圈,其中一只咬住天赐的裤脚,另一只在前面来回地跑,似乎要带天赐去什么地方。天赐心中一时好奇,于是跟了过去。 两只老鼠把天赐带到了大殿最深处,这大殿长三十几丈,宽二十七八丈,高有十四五丈,一看当年就是香火鼎盛,只是现如今已是破败不堪,早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天赐在大殿最深处,除了几颗老鼠屎,却没有别的发现什么。两只老鼠跑到靠墙根的一块地砖上,“吱!吱!”地叫着,引起了天赐地注意,仔细观察了那块地砖后,发现下面是空的。 小心地起开了那块三尺见方的地砖,发现一条刚刚可容一人通过的密道,这密道用整块的青石铺成台阶,四壁用大块的青砖砌成。天赐点燃了随身的火折子,顺着台阶向下走去,两只小老鼠也跟在后面。本来心里有点害怕,但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在加上有两个小老鼠做伴,也就不太慌了。 顺着台阶向下走了有百丈长,前面豁然开朗,一间高约十丈,五十丈长的正方形大厅,出现在面前。这间大厅四周的墙壁以及天棚和地面,全部用白色的巨石砌成,光华如镜。左右各耸立十八根要几人合抱的圆形石柱,每根石柱一半处,都向外延伸出一尊一人大小的仙女雕像。那些雕像身材浮凸有致,横在半空,身上仙裙似乎在迎风飘舞,样子极其自然。 最让人惊讶的的是,每个雕像的相貌居然各不相同,三十六个雕像,宛若三十六个真人一般,这些雕像均双手前伸捧一颗明珠,那明珠闪闪发亮,照得整个大厅丝毫没有阴暗的感觉。天赐熄灭了火折子,一人两兽慢慢地走进了大厅。 那两只小老鼠一溜烟儿,跑到了大厅中间一座圆形的石几前,冲天赐“吱!吱!”地叫着。天赐也发现了这大厅中唯一的摆设,这石几用一整块金黄色的宝石雕成,上面放着一块通体朱红,一指来长的玉简,不过却一个字也没有。拿起玉简却发现下面还有一张金色的纸,天赐仔细看了看上面居然写的是梵文,“幸好黄爷我懂,要不然还不知道上面说什么……” 天赐仔细的看了上面文字,原来自己住的寺庙叫宝相寺,当年发现这玉简连同地下大厅的人叫天霖子,是他在上面修建了这座宝相寺。天霖子原本是修道之人,他本想在此修炼这玉简上的神功。据天霖子估计,这功法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一界,但是偏偏却出现在了人间。 此功法极为古怪,必须要同时有佛、道、魔三种真元的人,用滴血认主的方法,才能得到玉简的认可,取得里面的修炼法诀。天霖子想了很多办法,都得不到玉简的认可,最后连玉简里的内容都没有看到,最后无奈之下只得放弃,同时他也希望有缘的人,能够揭开玉简中的秘密。 看到这儿天赐心里也在琢磨“我要不要试一下?练成了这神功,黄爷也不用天天流浪,被人欺负了,说不定每天都能到醉仙楼吃饭呢?唉!还是算了吧,这天彗子这么厉害都不行,我就不用说了。” 刚要放下玉简,却有感觉玉简似乎在召唤他,“也许我就是那个有缘的人呢?就试一下吧,黄爷就豁出去几滴血。”当下咬破了手指把血涂在玉简上。 他哪里知道,这滴血认主是需要本命精血的,像他这样根本不管用。不过也确实是他和这功法缘分极深,只见玉间中一道红光射入了天赐的眉心,天赐的脑中一涨,似乎多了许多的东西。身子向后一个踉跄,顺势盘腿坐在地上,脑中的东西一点点闪现出来。 第4章 初修神功(下) 原来天地初开之时,仙魔两界原本是一体的,可由于在修炼方法上的理解不同,而产生矛盾,一部分人主张用天地之灵气炼体,而另一部分人却主张修心。由于矛盾越来越激化,导致前者发展成了魔界,后者发展成了仙界。到了最后,更是由大神通者联手,将原先居住的一界,人为地分成了仙魔二界,从此相互敌对,并派人到人界来广收门人,在人间也形成了敌对的道魔两界。 而这部功法是由一个大神通者,综合了许多上古修行法诀所创,名叫“魔体道心经”这部功法讲究内外兼修,却比单修进境要快,而且这是一种不必渡天劫的功法,这“魔体道心经”分筑基、归一、胎体、金丹、中成、双合、通天、碎虚、大道、无极、归真、鸿蒙、开天这十三个境界,每个境界又分前,中,后三期,只要到了碎虚后期,就可以破碎虚空自由出入各界,不像其他的修行法门,通常分开光、引气、旋照、融合、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大乘,只有渡过了天劫,到了大乘期才能飞升,而且飞升后只能呆在一界,要到另一界则极为麻烦。 只是这“魔体道心经”必须是由同时拥有佛气,魔气与仙气的人才能修炼,这样的人却是极少,极少……到这里,天赐基本上明白了这“魔体道心经”的含意,以及修炼的一些基本的常识。紧接着修炼的法决呈现出来,“天地之道,以无极而有极,以有相而无相;万物万灵均于无极而归有极,循环往复,无穷无尽;唯以无极见真我,归混沌……”之后又有一些关于真元运用的方法,以及炼器和阵法的内容,出现在脑海中。只是太过于玄妙,天赐现在根本理解不了,只有等以后功力有所增长,才能一一运用。 “反正也闲着,就先练着。”当下按着法决,抱一含圆,眼观鼻,鼻观心……修炼起来。还没等有什么感觉,突然丹田一阵剧痛,一股火烧一样的气息顺着经脉游遍全身,先是五脏六腑,然后蔓延到了四肢,全部都像火烧一样地剧痛。天赐这时候已经全身麻木,这火仿佛已将烧到脑中,灵魂似乎都已经着了一般。 天赐紧守着灵台的一点清明,苦苦地撑着。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丹田处又传来一阵阵凉爽的感觉,顿时四体百脉无比的舒服。体内也有了一丝丝真气开始涌动,天赐不敢怠慢,赶紧按着口诀上的行气方法,慢慢地引导真气运行。 这时从脑海中传来的信息里,天赐才知道,这玉简本身,便是有筑基功能的一种宝器,刚才那痛苦的感觉,就是玉简在为天赐筑基。天赐体内的真气越来越浓密,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真气运行了多少周天,天赐完成了这“魔体道心经”的第一层境界。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是那么清晰,似乎比以前更增加了光彩,甚至原本那光滑的地砖,都显现出一道道石头本身的纹理,这在以前是根本看不到的。 当天赐再次看到那些神态各异的美女雕像时,不由得感慨起来,“他妈的!这些仙女可真漂亮啊!黄爷将来也找几个这样的老婆……”说完,挺了挺身子,理了理身上的破衣服,似乎已经娶了仙女一样。天赐不知道经过筑基后,自己的心性大为成熟,已不是十三岁的孩子想法了。 这时在遥远的另一界,有人微笑道:“不错,不错,筑基引来天兆,能堪大任……” “吱!吱!——吱!——” 天赐低头一看,是那两只小老鼠。 “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啊!好,那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吧”说完把两只小老鼠托在手上。 “你大一点就叫你大灰吧,你比较小就叫小灰吧。” “吱!——吱!——”两只小老鼠好像很满意他们的名字。 “走,咱们出去转转!”说完,带着大灰小灰顺原路返回大殿,待到掩好地道口,出了殿门,转到寺外的河边准备喝口水。却发现有前面有几个人驭剑而来,天赐心中也是一惊,因为元婴期才能驭剑飞行。 “高手啊!”天赐心中叹道。正感慨时,这几个人已经带着破空声,落在离天赐十丈附近,是一男两女的修道之人。 “师哥,这里有一个小乞丐,我们问问他吧。”一个相貌甜美,身材玲珑的红衣女子,对身边的青衣男子道。 “好吧,就问问他吧,小叫花子!你过来,我们有话问你,答好了有赏”这伸手招呼天赐的青衣男子,身材高大,皮肤白皙,鼻直唇朱,头带文士方巾,极其英俊,只是一双眼睛满是傲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天赐一看别人叫自己叫花子,心里一阵火起,暗骂:“王八蛋!奶奶的!等老子练成神功,非叫你知道你家黄爷的厉害。”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打不过人家,只是站在那里不动,两眼盯着那满脸傲气的青衣男子。 “小叫花子!听见没有!”青衣男子又喊了一遍,带了几分火气。 “好象是个傻子,算了别理他了师哥。”红衣女子上前一步,拉住了青衣男子的手肘。 “我叫黄天赐!不是叫花子,有什么话你说吧!”天赐一看人家说他是傻子,准备为自己的智力讨个说法。 “哎!你这个小叫花子,叫你过来,还要大爷请你么?”青衣男子一听天赐说话,心里更有气。 “刘师弟,我来问吧。”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从后面走出来,只见这白衣女子细腰雪肤,及腰的乌发有如瀑布一般,娥眉青黛,一对凤目顾盼生辉,挺翘的身材浮凸有秩,美的叫人窒息。只是如此美丽的一张面孔,却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白衣女子莲步轻移来到天赐身前,朱唇轻启。 “这位小兄弟,请问你刚才有没有在这附近,见到什么奇怪的现象,或奇怪的人。”天籁般美丽的声音,在天赐的耳边响起。只是那声音,是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的,冰冷的声音。 “仙!……仙女姐姐……我!……刚……刚……没看见……什么”天赐见这表情冷冰冰的美丽女子,走过来和自己说话,一时之间心如撞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第5章 纷至沓来 “哎!”那冰霜一般的白衣女子看见天赐窘迫的样子,轻叹一声。 随后从后背的包袱里,拿出一套灰色的男式长衫,递给了天赐,“多余的,给你吧。”六个字冰冷的字说完后,转身离去。 天赐接过衣服,低头往自己身上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经过筑基后,体质大变,身体长高了许多,一条裤子只刚刚盖住膝盖,衣服也是漏了肚子。 “师姐,我们走吧。”红衣女子道。 “嗯,我们到庙去看看吧,也许会有所发现。” “师姐你怎么还把衣服送给哪个小叫花子了?”那青衣男子道。 “刚才的天兆很异常,应该是有异宝出世,抓紧去看看。”白衣女子看都没看那青衣男子,径直径直朝破庙走去…… 后面的红衣女子和那青衣男子,对视了一眼,都做了一个浑身发冷的动作。 天赐看他们几个人走了,也走到河边准备喝水。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脸上,一块块黑色的油腻,乱蓬蓬的头发,这形象,真正的叫花子和他站在一起,都对自己有信心。原来,完成筑基后,天赐体内的全部杂质,都排出了体外,把黄爷搞成了这副样子。 “看来黄爷必须要全身清理了。”天赐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放在岸边,大灰和小灰到是不嫌脏,跑到破衣服堆里打起滚来。 等天赐洗完澡,换上刚才那白衣女子给的衣服,又重新梳了头。刚才进到破庙的一男二女,已经从庙里走了出来。原来,这三个人,是离此不远的步云山玄空门,第三代弟子。那穿白衣的女子叫蓝月,红衣女子叫韩可儿,是天珏子的弟子,而那穿青衣的男子叫刘正风,是当今玄空门掌门天序子的儿子。 天赐自语道:“怎么说,黄爷也是知书达理的斯文之人,人家给大老远的跑来送衣服,无论如何礼不可废。”于是大步迎了上去,幸好周围没有人听见,要不然,不知道多少人会昏死过去。那玄空门的蓝月等三人,看见天赐远远走来,不由得一愣,眼前这人长身而立,猿背蜂腰,双眉如剑,目似朗星,有如冠玉的面孔,俊俏却不失棱角。只是嘴角微微上翘,脸上带着点坏坏的微笑,似乎心里总是带着什么鬼主意一般,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好像骨头散架了一样。要不是那一头少有的紫色长发,简直叫人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那个叫花子一样的人。 天赐也不理韩可儿和刘正风二人,径直来到了蓝月面前佯装正色,拱手施礼道:“多……多谢仙女姐姐刚才送我衣服。”本想学学书中写的文雅书生,但是天赐在蓝月面前,还是有点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我叫蓝月,不是仙女,准备易钗而屏的男装,一直没有用上,你不必客气。”蓝月看着天赐回答道,只是始终没有任何表情的双眼,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目光。 “你刚才没有看见冲天的九彩霞光吗?”韩可儿问道。 “我刚才在里面睡觉,什么都没有看见。”天赐也不能说自己在练功,于是编了个谎话搪塞过去。 “你在这庙里住吗?” “是啊。”这时两只老鼠从天赐怀里探出头来,“那你带我们再进去找找,我觉得那光就是从庙里发出来的。”刘正风看了一眼天赐怀中的老鼠,皱了皱眉道。 “这……那好吧。”天赐本不想答应刘正风的要求,但一看见蓝月,立刻就同意了。 “就冲着这套衣服,就带你们随便逛逛,只要不发现地下大厅的秘密就好办”天赐暗想。 四人走进了曾经辉煌的宝相寺…… 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槐后,闪出来两男一女三条人影,望着四人走进了破庙。这三个人是当今魔宗的新一代高手,那个女子叫玉蝉儿,身着一袭暴露的粉衣,体态丰满相貌可人,极擅长媚功。另两个男子一个身穿黑袍,面色狞厉的叫霸殄,而另一个身着白衣的叫西门殇,面貌英俊,但充满了邪异。 “你们二位不觉得,那个紫头发的小子,有点古怪吗?”玉蝉儿娇媚地说道。 “古怪,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啊?是不是你看上了那小子啊?哈哈!你要是看上了,抓来不就完了么。”霸殄笑道。 “霸殄,你是不是吃醋了啊。我就是看上那小子了,怎么了?”玉蝉儿娇笑道。 “吃醋!呵呵!哪个看上了你,才是祖宗不积德,能活过三天算命长的了。”霸殄哂笑道。 西门殇皱眉说道:“别吵了,我也觉得那小子可疑。”琢磨了半晌,无奈地摇了摇头,“可又说不出问题在哪。” “那就抓过来让我问问嘛。”玉蝉儿满面带春的说道。 “还是先把消息传给宗主吧,一切由宗主来定夺。”说完,西门殇掏出一块黑玉符,默念灵诀,一道细弱游丝的黑光消失在空中。 “又有人来了。”西门殇刚传完消息,远处,已经隐隐传来飞剑破空声。 “先躲躲。” 三人的身影又消失在大树后…… 衣袂声渐近,不远处,有一男一女两个修道者驭剑而来。 “师兄!就应该在这附近,先用灵符把消息传给师尊吧。”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说道。 “嗯,不过这里离莺歌海太远了,发了消息,我们先到前面的庙里去看一看。”说话间,那身着鹅黄色道袍的男子,掏出一块青玉符发了消息…… 神秘的九仞山,魔宗总坛。天魔祭坛中,一条黑影穿过一条幽暗地走廊,向前急掠,来到一团黑雾前,半跪施礼道:“宗主,不知传鬼影有何吩咐?” “你传信息给霸殄他们,叫他们见机行事,必要时我会亲自去的。”黑雾中传来阴冷而沙哑的声音。 “遵命!” …… 此时,在距宝相寺千里外的莺歌海,修道四大派之一的神霄门,在总坛神霄殿上,三个道装的中年人,一个身材矮胖,一个极其高大,而另一个却是中年美妇。身材矮胖的道人,面色兴奋地对另两人说道:“刚才潭儿发来信息,他和韵儿发现了天兆,看来那传说是真的,不过……”说到这里,语气略微踌躇,“这天兆……在玄空门附近……到着实难办。” “掌门师兄,‘九彩初现掀风雨,异宝降世寻有缘。他日腾空冲斗府,霄汉逆流合两界。’这四句偈语,前两句不就是说这异宝有缘者得之嘛!?虽然在他玄空门附近,但我们神霄派也未必怕了他们。”那中年美妇正色道。 “师兄,师妹说的有道理,我雷旋子今天倒要看看,他玄空门凭什么压在我们上面,在四大派中排第一。”这身材高大的雷旋子,一脸忿忿之色,一看就是脾气火暴之人。 矮胖道人挺了挺身子,略一考虑,“也罢!集合全派元婴以上的弟子,去寻异宝!” …… 原来这三人中,矮胖的叫雷悟子,高大的叫雷旋子,那美妇叫雷坤子。这三人乃是神霄门二代弟子,那掌门雷悟子的修为已经进入了渡劫期,另两人也到了合体后期马上要到渡劫期了,而此前发消息的,身着鹅黄色道袍的男子叫司马潭,和他在一起的女子叫秋韵,二人均是雷悟子的弟子。 这神霄门连同玄空门,五行门以及雪山派并称道门四大门派。只是,自从千年前定下的,百年一次四大派比武排名中,却始终被排名第一的玄空门压着,是名副其实的千年老二。 第6章 心如撞鹿 这时司马潭和秋韵往宝相寺走去,离庙门还有几十丈远的时候,司马潭一邹眉,“师妹!里面有人,小心行事。” “嗯!”说罢,二人祭出飞剑,护住身体,向庙中走去。 与此同时,庙中几人除了天赐,都感觉到有人来了。蓝月最先感觉出来,“有人进来了!不知敌友,大家小心!”说罢,祭出飞剑,同时抬手一道白茫,把天赐吸到了剑圈内护住。 刘正风,韩可儿二人也不敢怠慢,都祭出飞剑。这三人都有几分紧张,只有天赐心中窃喜,脸上带着微微坏笑。紧靠着蓝月,那幽幽的体香阵阵传来,使天赐面红心跳,心中暗想“要是娶到这女人做老婆……”蓝月也感觉到了天赐的异常,玉面一沉,瞪了天赐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传音道:“你想什么呢!?有人来了,一会要是打起来,我未必能护住你,你找机会自己赶紧跑。”只是双颊上,一抹红晕稍纵即逝。 这一切天赐看在眼里,刘正风和韩可儿,虽然不知道蓝月在和天赐说什么,但蓝月的表情却也看的清清楚楚。都心下琢磨,“这师姐今天是怎么了啊,平常冷若冰霜,和自己师门的人都很冷淡,今天怎么……” 天赐却不会传音之术,只得小声地说道:“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跑的。”这时天赐怀中的大灰小灰,探出头,举起两只前爪,吱吱怪叫,做振臂响应之状。 蓝月红着脸转过头,刚要说什么,外面司马潭和秋韵二人已经走进庙中。两帮人对视一愣,到是刘正风先抱拳道:“在下乃是玄空门三代弟子刘正风,不知道友来此有何贵干?”说罢,又介绍了蓝月和韩可儿,却是没有提天赐。 那司马潭也还礼道:“在下司马潭,我与师妹二人,乃是神霄门掌门雷悟子真人座下弟子。本在此附近游历,却发现天有异兆,一时好奇就来看看,却不知玄空门的道友也在。” “蓝月见同是正道门下,施礼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一起在着破庙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发现。”只是那语气,以及看司马谭的眼神,让人感觉,蓝月是在对一块石头说话。 于是几人又继续在庙中寻找,这宝相寺原本是座大庙,内外大殿,各个偏殿虽然破败不堪,但面积也不小,本可双方几人分头寻找,但那刘正风和韩可儿以及司马潭师兄妹四人,均怕对方先找到宝物。因为“九彩初现掀风雨,异宝降世寻有缘。他日腾空冲斗府,霄汉逆流合两界。”这几句话大家都知道。所以一行人都各怀心思聚在一起,也不分开。 只有天赐跟在蓝月的身边,脸上带着坏笑,心里做着自己的美梦,而和他近在咫尺的蓝月,心里却是思绪翻腾,“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见到这个一脸坏笑的小子,老是脸红心跳……” “刘道兄,你年纪轻轻就修到了元婴期,已是玄空门三代的高手,真是佩服啊!”司马潭微笑道。 这刘正风心中一凛,司马潭能看出自己的修为,他的修为自己却看不出,说明人家功力明显在自己之上,当下答道:“在下乃是师门后学末进,我蓝月师姐才是我三代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刘正风见自己的修为被看穿,于是抬出了修为高过自己的蓝月,把话题引到了蓝月身,希望蓝月的修为要高过司马潭,以此震慑对方。 这刘正风身边的韩可儿,却头脑较为简单,以为刘正风只是谦虚,在加上她一直心里喜欢刘正风心,所以不假思索地,脱口道:“我刘师兄虽然比不过蓝月师姐,却也是三代弟子中的高手啊!”搞的刘正风心中一阵尴尬。 那司马潭也不在意,只是心中暗叹蓝月的美貌。这修道之人,到了元婴以后,可以有一次化形机会,稍微改变容貌,所以修道的女子大多很漂亮(除了极少数先天自然灾害的)。但这蓝月的外貌与冷漠的气质,却大大超越了一般修道的女子,那韩可儿与秋韵,虽然已是国色天香,但与这蓝月一比却是天壤云泥之别(人比人还得活着啊!~)。这司马潭,正想找机会与蓝月搭话,听刘正风一说,连忙转移话题。 “蓝月道友功力高深,在下十分佩服,不知日后可否到莺歌海一游,好让在下尽地主之谊。”蓝月此时心中正乱,也没有注意司马潭在说什么,随口“嗯,啊。”地敷衍,只是依然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 司马潭这话一出口,便觉得唐突,但是一听蓝月的回答,心中一喜,似乎蓝月是同意了日后去莺歌海。这刘正风初闻此言,心中也不高兴,当下双眉一皱眉,但随后一听师姐的回答,到也不好再说什么。 可天赐心里就不一样了“妈的!你个‘死马瘫’,敢和老子抢老婆……你个死色魔,死猪哥……天雷劈死你!上半身中风!下半身癫痫!”黄爷心里迅速的问候了司马潭的祖宗三代,又一顿诅咒。 只是那司马谭,依然风度翩翩地站在那里。又听见蓝月模棱两可地回答,心里更是索然,“唉!人家道行比我高,又是名门大派,我真是白日做梦啊!” 第7章 激战之前 这时,众人已经只剩下最后的大殿没有去了,天赐因为心里不痛快索性停下了脚步,浑身没有骨头一样地站在大殿门口望着天,他旁边的蓝月随即也停了下了,“怎么了?怎么不走了?”语气依然是那种冷若冰霜的感觉,只是面上掠过了一丝淡淡的红晕。 众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司马潭开始见刘正风没有介绍天赐,又见他功力低微也就没有主意。此刻,一见蓝月对天赐的语气和表情,眼中掠过一丝嫉妒的神色,旋即平静地对蓝月道“这位是?……” 刘正风知道师姐的脾气,素来不愿讲话,正要回答,天赐却斜着肩膀,跐着一条腿,用懒洋洋的语气答道:“我就是宝相寺的黄公子。”司马潭师兄妹二人哪里知道,这破庙就是宝相寺,又见天赐的气息中隐隐含有佛气,还以为宝相寺是佛宗的隐世门派。 司马潭怕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在蓝月面前折了面子,便施礼道:“久仰宝相寺的大名,我也常听师尊提起……”话还没有说完,这韩可儿已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刘正风也是忍竣不止,就连一向冷若冰霜的蓝月,也微笑地看着天赐。原来天赐在司马潭和秋韵二人来之前,已经告诉他们这里原来叫宝相寺。 司马潭虽不知原因,却也知道人家是在笑他,只有尴尬而立。天赐这时见蓝月对他一笑,先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面带着坏坏的微笑,“惭愧!惭愧!我这宝相寺着实破烂了一点,司马公子若不嫌弃,大可在此盘桓几日。”这一说,司马潭和秋韵顿时明白了原因,二人怒视天赐。 而韩可儿这时已经哈哈大笑,刘正风虽然也想笑,但毕竟阅历丰富些,能把握住分寸,当下面色一沉喝止了韩可儿,韩可儿被师兄喝止,只好强忍着笑站在那里,那表情比哈哈大笑更让人难堪。 司马潭心中狂怒,当下几乎暴走,强忍着怒火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领教黄公子的高招。”说完,青色的飞剑便悬浮在胸前,散发着道道毫光,一看就不是凡品。一股强劲的真气陡然从飞剑中爆发,直扑向天赐,准备一击便取天赐的性命。 天赐的“魔体道心经”虽然神妙无比,但修炼的时间太短,根本不能与司马潭抗衡。眼看天赐就要命丧当场,一把蓝色的弯月形飞剑,在半空拦住了司马潭的进攻,双剑劲气相交,发出“嗡!”地,一声闷响,道道手臂粗细刺目的白光,冲天而起。司马潭向后退了一步,定睛一看,原来是蓝月击退了自己,救了天赐。这司马潭本是名门贵胄,在加上是神霄门的掌门弟子,平常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对蓝月喊到“你!……” 蓝月冷冷的说道“他是我的朋友。”语罢,拉着天赐的手,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中,径直飘进大殿。这殿门口的刘正风却也是极其伤脑筋,因为这神霄门也是正道大派,仅次于自己的玄空门,如果因为这件事搞的双方对立,那自己也难脱干系,当下尴尬的对司马潭说道:“司马道兄……这……今日……” “哼!玄空门!这事我记住了!师妹我们走!”说完,转头离开。后面跟着的秋韵,却是神色凄然的望向司马潭,原来他和司马潭同门学艺,后来两情相悦,秋韵架不住司马潭的信誓旦旦,和苦苦相求,终于在一年前二人私定终身。而今天他在蓝月面前的一举一动,却怎能不让她难过…… 司马潭二人走后,刘正风韩可儿二人也走进殿中,几人一起搜索。天赐这时却哪里有什么别的心情,一方面他知道,这里除了一间空的地下大厅外,什么也没有,最主要的是刚才蓝月拉着他的手,虽然只是一下,但美好的感觉,却在他心间涌动,就算这里真的有什么宝物,黄爷也没心思了。 蓝月看见天赐神不守舍的样子,又想起刚才在殿外面,天赐捉弄司马潭的神情和语气,忍不住面如桃花,微微一笑,心中也在想:“为什么看见这小子就想笑……”这时在大殿深处,韩可儿一声惊呼:“这里有密道!”蓝月和刘正风赶紧飞身上前. 天赐眼见韩可儿已经打开了地道口,心中暗想“怎么叫你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发现了黄爷的秘密。也罢,反正是空的,只是那张玉几看起来能卖些钱,倒是可惜了。”随后也走到了地道口。 这时,刘正风蹲在地道口,经过观察后,说道:“里面应该没有什么机关,师姐师妹我们下去。”说完后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天赐说道:“你可以走了。” 黄爷心中一怒,正要开口,却听大殿传来一个妖媚的声音,“呦!几个弟弟妹妹发现密道啦!不过你们都要留在这里了,一个也不许走。”话音刚落,殿门口闪出三条人影。正是刚才在庙外大树后面的玉蝉儿,霸殄和西门殇三人。原来这三人一直都暗中监视着他们,只是开始没有什么发现,三人为了减少麻烦所以迟迟没有动手,现在发现密道了自然该出手时就出手。 殿内的几人除了天赐,均祭出飞剑唤出护甲,蓝月是一件白色的长裙式样的护甲,那刘正风和韩可儿,分别穿着一件青色和浅粉色的护甲。由于天赐没有飞剑和护甲(现在黄爷的级别有也用不了),所以蓝月把他护在自己的身后,这次因为对手太强大,所以为了灵活,蓝月把护体的剑气收的范围很小,刚刚容纳两个人。 这下可把天赐激动地,心儿砰砰直跳,蓝月的后背紧帖着天赐的前胸,两人几乎抱在一起。长发在剑气的吹动下,轻抚着天赐的面庞。怡人的芬芳,刀削般的香肩,丰满的翘臀,这一切让天赐彻底地沉醉了…… 还好是在双方对峙中,蓝月似乎没有感觉到天赐下身的巨大变化。一阵刺骨的阴寒,惊醒了天赐,玉蝉儿率先发难,这玉蝉儿祭出一条火红色的,用赤鲛筋炼制的软鞭,上面拴了九个金色的铃铛,此鞭叫夺魂鞭。那夺魂鞭一动,上面铃铛发出阵阵悦耳的声音,有夺人心志的作用。 这时玉蝉儿的夺魂鞭已到得近前,蓝月一声娇喝,飞剑迎了上去。那面刘正风也与霸殄斗在一起,韩可儿与西门殇也在一起撕杀。顿时整个大殿剑器气纵横,衣袂声与呼喝声不绝,其间夹杂着兵器相交的叮当声,道道闪电、火球穿破屋顶落下,发出巨大的爆裂声,这宝相寺的黄府大殿,随时有倒塌的危险。 第8章 舍身救美 魔宗三人虽然功力高于蓝月三人,但是他们也想看看,玄空门这新一代弟子的手段,所以一上手并没有全力猛攻。蓝月和刘正风倒还不至于马上落败,只是天赐口中,胸大无脑的韩可儿,在西门殇道道阴狠伶俐的真气下,左支右挡,已经是香汗淋漓云鬓纷乱,随时有丧命的危险。这西门殇本想再戏弄韩可儿一会儿,但又担心玄空门来救兵,心念一动,加了几分力气,那韩可儿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何能够抵挡。只觉得一道冰冷的真气,由手臂上的经脉窜入体内,直接下到丹田,顿时全身一麻,昏倒在地。飞剑也叮的一声掉在地上,连收回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边刘正风见韩可儿落败,心中一急真气运转却有了一丝破绽,这高手对决哪里容得半点失误,那手持狼牙棒的霸殄,见有机会如何肯放过。欺身上前,一棒砸向刘正风的胸口,这刘正风为人虽然高傲,但也是名门大派的弟子,经验极其丰富,见对方来袭,迅速地收回飞剑,惯剑气于胸口,同时挥手在身前布了一道真罡禁制。但对方是蓄势而发,自己是临时变招,而且对方功力要高于自己,如何能够抵挡。加上道门中人本就不太擅长近身对战,虽然道门的法术、法宝,威力很大,但是修道之人的身体,同修魔之人是没法比的。 只听“当!”的一声,刘正风的飞剑被击落,随后断成几节。这飞剑本是性命交修,与祭炼者本体相连,飞剑被毁刘正风身体也同时受损,顿时狂喷一口鲜血重伤在地。 这蓝月见他二人受伤,迅速急退,收回飞剑。祭出一座巴掌大的小塔,默持咒语,把塔一抛。只见这塔迅速扩大,穿破屋顶,阵阵雷鸣声,在天空中隐隐传来。魔宗三人暗叫不好,同时扑向了蓝月。原来此宝叫雷藏塔,专引九天罡雷,是这一界为数不多的仙器之一,本是玄空门的镇门法宝,这次因为调查天兆一事,才临时让蓝月拿出来。蓝月本不想用,因为此塔威力虽大,但以她现在的功力,用一次就要耗尽全部的真元。 蓝月祭出雷藏塔后,只觉得全身一阵无力,丹田中一丝真气也调动不出来。又见三人同时发难,拼了最后一丝力气,把天赐推到一边,凄然道:“你快跑吧!”说完,黯然地闭上眼睛,心中却现出一张带着坏笑的英俊面孔。天赐原本就没有见过修行之人打斗,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此前一直被蓝月裹在护体真气里,直到被蓝月抛了出来,才发现形势严峻。刚一落地,便见三人同时出手袭向蓝月,心中一惊,也飞身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要晕倒的蓝月,用后背迎向三人。 说时迟,那时快。三人的狼牙棒,夺魂鞭以及西门殇的一双肉掌,同时打向天赐。天赐心道:“这下黄爷完了……”蓝月本已力竭,即将晕倒,却发现自己被人抱住,睁眼一看,入目是天赐一脸坏坏的微笑。 魔宗三人只是忌惮那雷藏塔,倒是没有将蓝月和天赐放在眼里。可就在三个人刚刚碰到天赐的身体时,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天赐后背爆出一团红芒,同时闪出九双捏不同手印的金色大手,这九道印决连成一圈,旋转着将天赐护在中央。 西门殇三人同时被震飞,天赐并没有看见后背的红光以及金色的手印,只是觉得胸口涌出一股浑厚的真气,迅速地护住全身经脉。但由于这股真气不受自己控制,所以发挥不了全部的作用,再加上三人这次是出全力猛击,不似先前有戏弄的成分,虽然三人的力量,被那团红芒抵消了九成九,但是剩下的一点力量,也着实不容小觑,天赐后背受了这一击,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在蓝月的白衣上,同时二人也被巨大的冲击力振飞,一直抱着滚到了墙角才停住。天赐怀中的大灰小灰也飞了出去,摔的七荤八素,躲到一边。 这一切都在转瞬间发生,等蓝月和天赐二人定住身形,蓝月趴在天赐的怀中,抬头一看天赐身上脸上满是鲜血,只是那招牌式的坏笑证明他还活着,蓝月不禁泪流满面。 这时殿中闪出了道道雷光,巨大的轰鸣声震得人气血翻涌,整座大殿眼看就要倒塌,“快进地道!”天赐翻身抱起蓝月,对倒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刘正风喊道。刘正风赶紧抱着已经昏过去的韩可儿,迅速地进入地道。 魔宗的三人受了点伤,本已撤出大殿,但是看见天赐一干人进了地道,怕宝物被他们得到,只得强运真气护体,再次冲了进去。可这雷藏塔的威力岂容小视,三人刚冲进一半,就被道道罡雷轰的叫苦连天,进退两难。幸好蓝月不在,没有人控制,要不然三人不死也要退层皮。 待到天赐几人过了地道,进入地下大厅后,全部都瘫坐在地上。天赐发现大灰小灰也下来了,还抬着天赐的全部家当——一个小破包袱。蓝月看上去极其疲惫,但精神很好,靠在天赐怀里说:“只要咱们能再坚持一会,师父师叔就要来了。” “怎么坚持啊?师姐!咱们三个人都不能动,难道靠他?”刘正风抬手指向天赐,面色痛苦地看着蓝月说道。 天赐这时不满地说道:“我怎么了啊?现在你也只能靠我了。”说罢,小心的扶住了蓝月,独自起身,踉跄的走到了大灰小灰处,从包袱里掏出一小瓶火油,走向入口处的台阶,“这是在镇里偷的,准备在冬天取暖用,没想到现在就用了。”说完转头对蓝月一个招牌式的坏笑,蓝月也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天赐。而刘正风却一脸的不屑,心道:“偷的东西还好意思说。” 天赐把火油倒在离入口最近的几十趟台阶上,又把火折子撕开放在台阶中间的位置上。回头又笑着走向蓝月,悄声道:“仙女姐姐,把飞剑给我。”蓝月也不问干什么,随手唤出飞剑交给天赐,又悄声说道:“叫我月儿吧。”这声音小的,仅仅天赐能够听到。说罢,脸一红低下了头,天赐此时激动地差点欢呼起来,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身上的伤也不疼了,就连讨厌的刘正风,也不那么讨厌了。 大灰小灰也在一旁“叽!叽!——吱!吱!——”地雀跃欢呼。天赐步履轻盈,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一路小跑地把飞剑剑尖向上,竖着立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转身又跑回了蓝月的身边,坐在地上手楼着蓝月,蓝月也不拒绝,就靠在天赐的怀里。 第9章 盲拳打死老师傅(上) 刘正风刚才看见蓝月把飞剑交给天赐,心中一凛,因为飞剑是性命交修的东西,飞剑如若受损,主人也要受伤。所以,不是极其信任的人,断然不会把自己的飞剑交给别人。又看到蓝月依在天赐的怀里一脸的幸福,哪里还是自己熟悉的冰霜美女啊!心中感叹,“刚才师姐是用功过度,头部经脉受损,脑神经坏了,过一阵子就好了。” 这刘正风又哪里知道,看起来冷若冰霜的人,一但动了真情,却要比一般人表现的更加激烈、执着。或许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姻缘,所谓的一见钟情,亦或天赐与蓝月二人,一天中所经历的,可能要比有些人一生所经历的都要多,从一开始,在河边相遇,因为刘正风的无礼,而使蓝月对天赐心生歉意,到后来在宝相寺的一句,我是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跑的,让蓝月心生好感,最后在大殿中舍命相救,让蓝月对天赐萌生情愫。而天赐本身那不羁中透着真诚的个性,一脸坏坏的微笑与英俊的面孔,又比一般修道之人那虚伪的做派要强的多。 这一切看似荒诞,却又无比的真实,这便是生活,处处在荒诞中透着真实。这便是爱情,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从未有过波澜壮阔的爱情,有的人只相处了一日,便注定要谱写旷世绝恋。 这时,地道口传来轻微地开启声,几人一阵紧张,蓝月也紧紧的抓住了天赐的手。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弟弟妹妹们!听姐姐的话,别耍花样,要不然姐姐生气了啊!咯咯!……”玉蝉儿妖媚的声音,从地道中传来。 “对!别想花样!要不然叫你们生不如死!!”霸殄也怒喝道。 “……” 几人边喊边慢慢地走,见天赐他们始终不说话,后来也就不喊了。就在魔宗三人已经见到大厅的光亮,还差几十级台阶,就要进入这地下大厅时,意外发生了。 走在最前面的霸殄,由于被大厅的灯光所吸引,没有注意脚下天赐刚才泼的火油,左脚一滑,右脚踩在打开的火折子上。火瞬间在地道中燃起,霸殄本能地运功向后飞退,地道本身狭窄,他这一退,不可避免地撞在了后面的玉蝉儿,和西门殇身上,加上脚下的火油非常滑,三人化做滚地葫芦,在火中滚下了最后几十级台阶。三人身上带着火,刚滚进大厅,就听见被玉蝉儿和西门殇,压在身下的霸殄,“呀!”的一声惨叫,随后掀飞了身上的二人,一跃而起,一手扑打着身上的火,另一只手,却从屁股上拔出了一把蓝色的飞剑。那西门殇和玉蝉儿两人,也连蹦带叫地扑打着身上的火。本来他们三人还不至于如此不堪,但是,由于没将受伤的天赐和蓝月几人,放在眼里,所以连护体真气都没有运,使得遭遇了黄爷地暗算后,极其狼狈。 天赐见三人阵脚大乱,心道:“好机会!”飞身一拳,扑向了离自己最近的西门殇。其实,这西门殇是三人中功力最高,受伤最轻的一个,以他的功力,一掌振毙天赐是必然的。但这西门殇,却怕天赐身上那不知名的法宝,发出的护体红光。一犹豫,天赐一拳迎面而来,这一拳打在脸上。西门殇是修魔之人,肉体极为强横,挨了这一拳,虽然不疼,但却着实窝火,想自己修炼了近二百年,堂堂的魔宗问天派当代传人,却被天赐这样的毛头小子,一拳打在脸上,顿时三尸神暴跳。又怕天赐的护体真气反振,也不敢用真气,只凭力气和天赐扭打在一起。修魔之人虽然擅长近身之战,但是也从没有听说,有离得这么近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精妙的招式,也发挥不出来,只有力量才是关键。 这天赐虽然功力低,但经过《魔体道心经》筑基后,力气却比西门殇大。天赐以前打架的对象,都是十几岁的孩子,现在虽有力气却没有技巧。还象以前一样一顿乱拳,搂着脖子,抓着头发摔跤。真是盲拳打死老师傅,几个回合下来,西门殇已经被天赐骑在身下,左右摆拳……。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又被天赐一把拽住头发,弯腰低头的站在那里,被天赐一顿乱脚踢的双眼乌青,鼻血长流。那大灰小灰也在一旁“叽!叽!——”的怪叫。 这边,玉蝉儿和霸殄刚扑灭了身上的火,见天赐和西门殇,如两个泼皮无赖样的打在一起。也冲过去帮忙,这二人也不敢用真气,霸殄还好些,那玉蝉儿本就是女流之辈没有力气,被天赐一腿扫倒,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不痛但着实让人感觉窝火,气得玉蝉儿眼泪都流了下来。 就在天赐和西门殇霸殄二人撕打之际,那坐在地上的玉蝉儿却跃向蓝月。原来在大殿上,她就看出来,蓝月和天赐的关系不一般。这时,看见蓝月有伤在身坐在地上,又如何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蓝月见玉蝉儿朝自己来了,抬手想抵挡,却没有一丝力气,被玉蝉儿一道真气锁住经脉,擒在手中。 玉蝉儿一声娇喝:“臭小子!你要是再动,我就杀了你的小情人!” 天赐见蓝月被擒,顿时方寸大乱,被霸殄一拳,打得飞出几丈远,这霸殄和西门殇刚要冲上去痛打天赐。却见天赐,从怀中掏出一枚红色的玉简,举在手中大喝:“别过来!”二人吓了一跳,以为是此前天赐身上,发出护体红芒的法宝,都急速地后退。 天赐手举玉简,高叫道:“这就是大厅中的宝物!这里有一套秘籍!只要你放了她!我就把这玉简给你们!要不然!我就捏碎这玉简!”说完,手背上青筋暴起,装作用力的样子。 西门殇愤怒地说道:“你先把玉简扔过来,我们就放人!” “天赐别给他们!你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蓝月此时却十分地镇定,下了必死的决心,只希望天赐能够凭玉简周旋,带着刘正风和韩可儿逃脱。 第10章 盲拳打死老师傅(下) “你先把玉简拿来,我们一定放人!”玉蝉儿喊道。 “你先放人,我就把玉简给你!” “……” “哈!哈!哈!……”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此前晕倒地,胸大无脑的韩可儿醒了,手指着玉蝉儿三人笑个不停。天赐几人刚才精神极度紧张,没有注意到,这玉蝉儿、霸殄、西门殇三人,由于刚才雷击火烧,脸上都是黑一块白一块,衣服一个个的大洞,像从煤堆里刚爬出来。头发更夸张,被雷击后,全乱蓬蓬地竖着。尤其是西门殇,本来他功力最高,此前伤得最轻,可刚才被天赐一顿乱打,双眼青肿,鼻血长流,简直就象是阿鼻地狱里的恶鬼。 “哈!哈!哈!”天赐和刘正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蓝月转头看了三人后也忍俊不止。 这魔宗三人互相对视后,也反应过来,心里更是三尸神暴跳,恨不得一把掐死天赐。这三人是魔宗各个支派的当代掌门,今天却屡屡受挫,先是被天赐这个功力低微的家伙,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护体真气所振伤。后来又顶着罡雷强入大殿,惨遭雷劈,搞地焦头烂额。好不容易等雷击结束,雷藏塔自己飞回了玄空门。这才下了地道,由于怕遭暗算不敢飞,只好慢慢地走,却被天赐用最低劣的手法算计,最后又惨遭殴打。现在在他们眼里,天赐是真正的恶魔、邪魔。 三人几乎要疯了,“不许笑!谁在笑我就杀了她!”玉蝉儿瞪着眼,面部肌肉扭曲的喊着,已经没有一丝娇媚的样子。哪怕是打了一辈子光棍的男人,现在也不会对她有兴趣。 玉蝉儿这一喊,几人也都不敢笑了。玉蝉儿、霸殄、西门殇三人挟着蓝月,一步步地逼近天赐,天赐已经被他们逼到了大厅的最里面,退无可退。三人的目光若可以杀人的话,天赐已经灰飞烟灭一万次了。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把东西交出来!我马上杀了她!拼着重伤再杀了你,东西一样是我的!”玉蝉儿面色愤恨地,从嘴角里挤出这句话。 天赐一看,这几人是真疯了,怕伤了蓝月,连忙答道:“好!我给!我给!可我给谁呢?你们是三个人啊!” 天赐这一说,三人均心中一愣都忙说:“给我!给我!” “……”魔宗说起来是一个宗派,但是早已分成了不同的支派,这三人均是不同支派的新一代传人,自然都有独吞那神功口诀的想法。 天赐见三人产生矛盾,心念一转,便有了主意。招牌式的坏笑又挂在脸上,“那到底给哪个啊?给你?哎!还是给你吧。”说完往霸殄的方向抬手一挥,三人信以为,霸殄连忙伸手,西门殇同时飞身跃向霸殄,那玉蝉儿也抛下蓝月,飞扑过去。 天赐一看机会来了,一纵身抱住蓝月。玉蝉儿和西门殇两人已经把霸殄摁在地上,霸殄愤怒地骂道:“妈的!抢什么?!我们上了那小子的当!他什么也没扔!”二人这时发现上当了,连同霸殄,三人返身就要扑向天赐和蓝月。 天赐见三人扑来,喝道:“给你们!”抬手把玉简抛向入口处。三人这次见地真着,同时转身,象三道闪电般的扑向入口,端的不负魔宗一流高手的名声。 戏剧性地一幕发生了,这也是魔宗三人悲剧的进行中。入口处突然闪出几个人,当先一个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老道,一把抓住玉简,闪到一边,“哈!哈!哈!……”地大笑,后面几个道装之人,几道雷火、巽风,迎向三人。这魔宗三人已经来不及变招,只好硬拼了。原本这几人功力也不比三人高,但人家是有备而发,状态正佳。这魔宗三人却身在半空,毫无准备,加上有伤在身,一招后高下立判。只听“咔嚓!呼呼!……”地一阵轰鸣,精光红芒一阵闪烁,三人象三只断线的风筝,带着三蓬血雨,被打飞出去,摔在地上又接连喷出几口血。三人中,倒霉的西门殇身法最快,冲在最前面伤得也最重,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那霸殄和玉蝉儿勉强还能坐起来,霸殄一脸的愤怒,喝骂道:“这玄空门的妖道,我魔宗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玉蝉儿却是一脸的颓然,似乎已经放弃了,象收过钱的三流妓女躺在床上——你看着办吧! 那手持玉简的老道,也不理霸殄的叫骂。天赐怀中的蓝月,和倒在一旁的韩可儿、刘正风,看见那老道后,都兴奋的叫道:“掌门师叔!” “爹!”原来那老道正是玄空门掌门天序子。早有几人把韩可儿、刘正风搀扶到天序子身前。蓝月也在天赐的搀扶下,来到了天序子身前,见礼道:“参见掌门师伯。”这时又有些人,陆续地下到大厅中,相互寒暄,原来各大派的人都来了,其中就有那司马潭,以及他师门之人。 天序子见天赐搀扶着蓝月,不由得眉头一皱想要训斥,但又见天赐相貌轩昂,神识一探则更加震惊,此子功力虽然低微,但真气极其的奇特,似乎蕴涵了佛、道、魔三家的气息。这天序子心念一转,当下微笑道:“月儿,你们几个为本门立下了一件奇功啊!‘九彩初现掀风雨,异宝降世寻有缘。他日腾空冲斗府,霄汉逆流合两界’看来我玄空门要更加兴旺了啊!” 蓝月也是心中一喜,此次玄空门能寻得天兆异宝,全靠了天赐,这样的话,自己和天赐的事就会顺利多了。因为这修道之人虽然不讲究门当户对,但像天赐这样的身份,想娶蓝月也确实是麻烦。 此时,司马潭的师父雷悟子,对天序子道:“天序道兄,虽说是‘异宝降世寻有缘’,但这次毕竟是天下道门的机缘,道兄是不是……”虽然说的含糊,但天序子出门前,头也没有撞在门框上,不痴不傻的人,如何听不明白。当下手捋长髯,道骨仙风尽显,微笑道:“我玄空门,又怎敢忘记除魔卫道的大任,只是这是本门的大事,天序也不敢草率,待天序回山后,连同师兄弟们,一同禀明山中几位散仙师叔,共同商议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