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初涉江湖 第1章:鬼交之病   最近很多朋友问我回魂夜是不是像电视上常说的那样,可以看到魂体飘回家里。还有人问我这时候亲人既然变成了魂体,是不是多多少少对活着的人有伤害?需不需要佩戴护身符之类的?   其实,这都是以讹传讹,真正的回魂夜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除了怨恨深的鬼魂是以鬼的样子出现在回魂夜,大多数鬼在回魂的时候,是很怕吓到家人的,所以都是附身在昆虫身上,以昆虫的形态回家。而且,我相信很多家里有人过世后,在守灵堂的时候都会看到昆虫飞过。   当然,也有的鬼魂思念亲人很重,也是会回魂的。不一定是晚上,也有可能是早上,大多这时候,它们不会变成可怕的虫子来吓你,多数会附身在蝴蝶这类看起来没有恶意的昆虫身上,但是它们不会特意接近你,只会在你身旁盘旋一阵就离开了,因为它们身上有阴气,离你们太近,或者在你身旁太久会让这个人折寿。   所以,在守灵堂的时候千万不要将那些小虫子给弄死,也许那个就是你的亲人回来看你。弄死的虫子阴气就会减少,因为刚刚过世的人阴气就不重,再减弱阴气是会让它无法投胎的。   高一的时候,我的同学就碰到过这么一件事情,军训的时候看到一只蝴蝶在她身边飞过,而且盘旋了好一阵子才离开的,我也看到那只蝴蝶了,看起来很漂亮的说,但是当时居然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要去抓这只蝴蝶,都只是看这只蝴蝶而已。蝴蝶飞走后,我同学说刚才很想他过世不久的爸爸……   当然,还有另一种形态的回魂,就拿05年的一件事来说吧。   05年秋天,单位放假,我一人呆在城里很无聊,于是回到了乡下老家。当时父亲好像是到南京帮什么人合姻缘去了,家里只有母亲一人在家。大概在晚上十点多左右,我被一阵电话声吵醒,我拿起了一听,那头传来了一个极为甜美的声音:“您好,请问柳师傅在家么?”   柳师傅是别人对我父亲的尊称,我父亲叫柳出尘,取出尘脱俗的意思,职业是一名地师,也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风水先生。我见她大晚上的打电话来找我父亲,心知她是有事相求,只得强忍住心中的不快,说:“我父亲去了南京,你有什么事情等过两天他回来再说吧。”话一说完,我便挂掉电话,躺了下来。   这刚躺下没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得重新爬了起来。电话依旧是那个女人打的,只不过这回她不是找我父亲,而是找我的,准确的说,她找我帮忙的。   她说最近一段时间,晚上天天做春梦,起先她并没有在意,以为自个想男人了。可最近这两天,却频繁的梦见跟死去一年多的老公交合,她很是害怕,于是想到了找我帮忙。   以前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也曾接过不少生意。但今个这档生意,我实在是不想接,一来,给价太低。像这种事,最多也就给个五六百块钱。二来,她住的太远,我在的位置又是山里,叫不到车,还得骑车去。这大冷天的,又是晚上挺冷的挣这几个钱,划不来。   再者来说,她一个年轻的寡妇,独居在家,我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大半夜的跑去不太合适。这要是叫他的姘头瞧见,非得打的我鼻青脸肿不可。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想拒绝,结果分机那头的母亲一口帮我应承了下来。   家里电话装有分机我知道,我这边接电话,母亲那边能听到,但我没想到她竟然帮我把这事应承了下来。既然母亲答应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挂掉电话后,我骑上父亲的摩托车,直奔女人所在的位置。她家住的挺远,我到了那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在村口,是她接的我。   我原以为她独自一人出来接我,身边连个男人都没有,肯定是长的不咋地。结果,却是恰恰相反,她长的极为漂亮,旁的不说,就那对傲然的饱满,就足以令男人垂涎三尺。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柳眉细腰,人中深长,颧骨较凸。在面相学中来讲,这是性欲旺盛的典型特征。   这样的女人,撞鬼的可能性不大,我估计她应该是得了鬼交之病。   鬼交之病,站在玄学的角度来说,是游魂附体的一种,得这病的诱因主要因为患者前世的感情债主前来讨债。   这些债主,要么转世为人,你再爱上他(她)而死,要么对方不愿转世,其灵魂成鬼始终跟着你伺机报仇,或转为狐、兔、蛇等动物修炼成妖魅来找你寻仇。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决定算上一卦。   到了她家后,我取出铜钱,心中默念所测之事,一连六次,得泽地萃变泽天夬卦。   泽地萃是周易第四十五卦,从卦象上看,官鬼持世发动,官鬼临世身不安,得呈蛇所临之爻生之,呈蛇在三爻,三爻为床,呈蛇主怪异,乃得了附体病,有恶魔缠身。   再看三爻卯木为世爻沐浴之地,三爻又为床,沐浴有脱衣之象,动而化父母,父母又为衣服,就成了脱衣服的信息。呈蛇在三爻也主梦,沐浴也为裸体,色情之意,由此可以得出,她是做了与男人发生肉体关系的梦。   得知这一卦象,我是彻底松了一口气,治疗鬼交之病总好过跟鬼争斗。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难了。   从卦象上看,世上官鬼巳火为恶魔,必须以亥水冲之。也就是说,要化解这个游魂附体必须要用亥水。亥水冲克巳火,是“六冲”之一。而亥水对应的是猪,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拿黑纸剪六只猪,拿到十字路口烧掉即可。   此外,妻财卯木为官鬼元神,初爻为妻财墓库,又生二爻,二爻为家,父母为房子,是恶魔想久住此宅的信息。元神为一个人的思维和想法,妻财即是游魂的想法。为使其断此念头,我决定再往她家中放一枚八卦镜。一来,八卦镜本身就可以治女子鬼交,二来,可以克制妻财卯木。   但,这两样东西却让我有些犯难,无论是黑纸,还是八卦镜,现下我都无法拿的出来。所以说,今天晚上要想帮她化解这个游魂附体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我想了想,还决定还是明日再来。   随后,我将自个的想法告诉了这个女人,她客客气气的将我送到了门外。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道闪电划破了晴朗的夜空,接着豆大的雨滴从天而降。眨眼间的功夫,这雨就将整个夜幕笼罩了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得跟这个女人回到了她的家里。   我本以为这雨不会下的太久,谁知道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两个小时,到了凌晨两点的时候,依旧是没有停息的样子。   我知道想走肯定是不行了,且不说外面还下着大雨,就算不下雨,山路泥泞,骑车也容易摔倒。可要是不走,老是坐在客厅里,这绝对会感冒。   这个叫刘芳的女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羞涩的看了我一眼,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柳师傅,这楼下冷,要不到我房间坐会吧,我把空调打开。”   我刚想拒绝,忽然间瞅见她那曼妙的身姿,我心中一突,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说:“好啊,好啊。”声音急促,大有迫不及待之意,话一出口,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刚想出言解释,刘芳已是满脸通红的上了楼。瞅着她曼妙的身影,我只觉心中微荡,不由的便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首先跃入眼帘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幔帐和一张大床,看到这两样东西,我不由的瞅了一眼背对我,在那里开空调的刘芳,心想:“这娘们,让我到她房间里,不会是想……?”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不由的落到了她的腰上,怦然心动。   转过身来的刘芳见我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脸更加红了,小声的骂了一句流氓,然后径直走到了床边,脱掉鞋子躺了上去。不知道是咋了,她这句流氓不但没有令我生气,反而让我隐隐的有些期待,这心里头跟猫挠似的。   再看她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副又期待,又害怕的样子,我壮着胆子就走了过去。我本以为,她半推半就的会跟我那个啥,结果,我刚坐到床边,摸到了她的小手,她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柳师傅,我不是你想想的那种人,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顿时有些无语,我想的那种人?我想的是哪种人啊?他妈的,要不是你邀请我到楼上的房间,又表现出羞涩的样子,还主动躺到床上,我会有这种想法? 第1卷:初涉江湖 第2章:治疗方法   不过,现下不是争论谁是谁非的问题,面对她的训斥,我只能装作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唰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瞪了她一眼,大声说:“想什么了呢?我摸你的手,是为了给你把把脉,你想到哪里去了?” 把脉是借口,也是真事,虽然我算卦了,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我决定要检查一下她的脉象。 她看我说的不像有假,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即略带歉意的望着我说:“柳师傅,对不起,我误会你了。”声音细如蚊音,甜美异常,听的我都快醉了。 但此时,我却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用我们老家的一句俗话来说,叫做母狗不回头,公狗那敢上。话糙理不糙,她刘芳对我没有兴趣,我又何必去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再说了,第一次,交给一个寡妇,我心中也颇为不甘。 当下,我心中默念了几遍静心咒,待邪火褪去之后,手这才搭上了刘芳的腕部。她的肌肤很白,很柔滑,如同绸缎一般,摸在手里手感很好。 但此刻,我却没有任何的杂念。 我摸到她的脉象之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脉息乍疏乍数,三五不调,这是典型的鬼交之病症状。得到这个结果,我松开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径直走到了窗边。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下来,为了避免继续呆下去会发生意外,我立即提出辞行,她也未加挽留,我估计她跟我想的一样,生怕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再次来到了刘芳所在的村子,依旧是她接的我。此时的刘芳比昨个更加漂亮,更加妩媚,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大衣,下身是一条带着蓝色花边的小短裙,在那裙子下面是一条豹纹色的镂空丝袜。 这样的打扮,着实让我眼前一亮,不过通过昨天那事以后,我对她已是彻底的没了兴趣。她漂亮也好,诱人也罢,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我只是一个术士,拿钱办事,这才是我来此的目的。 到了她家之后,我径直来到卧室,将八卦镜放到了她的床下。太极八卦镜在治疗邪病、附体病、孩子惊风、女子鬼交、虫子入耳、难产、心绞痛等方面效果都很好。但我依旧不太放心,为使驱邪的效果更好些,我又放了些朱砂。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来到了村子外面的十字路口烧掉了六只纸剪的黑猪。事情到了这一步,可以说是万事大吉了,刘芳晚上就可以安安稳稳的睡大觉了。 可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第三天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她又给我打电话了,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她惊恐的声音说:“柳师傅,我老公刚刚回来了,他跟我那个啥了。” 没效果?我顿时目瞪口呆。 按理说,太极八卦镜,加朱砂,再用六爻替身法化解,这应该没问题啊,他鬼交之病怎么又犯了呢?而且还是他老公。一想到他老公,我顿时想起她刚刚说的话,她说他老公回来了,是回来了,而不是说梦到了。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因为我清楚的记得她说她老公是出车祸死的,这属于枉死,也就是死于意外。这样的死法在玄学中叫做枉死,枉死之人是要被关进枉死城的。比如说,一个人本来寿命是五十岁,可在三十岁那年死于意外,那么他必须要在枉死城里再呆上二十年,才能投胎转世。 而刘芳的老公这才死了一年多的时间,根本不可能会在枉死城中被放出来。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老公从枉死城里头逃了出来。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我虽没下过地府过阴,但我父亲去过。据他讲,这地府里头戒备森严,想从酆都城里逃走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要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鬼魂,就是身怀法力的过阴弟子,进了酆都城要想回来,也只能按照酆都的规矩,从返魂路回来。 所以,我断定附体刘芳的那个游魂并非他老公。 结果,还没等我开口反问,电话那头的刘芳已是信誓旦旦的说:“柳师傅,是真的,当时我还是清醒的,我能感觉到是他。我很害怕,求求你救救我吧。” 刘芳的声音不大,但却将我吓的不轻,我的乖乖,能从酆都城里逃出来,这要多厉害才行。我很害怕,面对刘芳的求助,我想直接给予回拒,可这样的话,我却说不出口。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这钱都收了,现在撒手不管,也说不过去。 至于退钱,我压根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事情还没到哪一步,退钱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到了那一步,这钱也是不能退的。否则的话,我爷爷和父亲两代人积攒的那点名声也就完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父亲,让他回来把这事办了。 随后,我在电话里跟刘芳敷衍了几句,说明天给她一个答复。挂掉电话后,我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很快那头便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小云啊……”小云是母亲的名字,我看父亲误以为我是母亲,连忙接过话茬说:“爸,是我如风。” 父亲一听是我,先是微微一愣,而后问道:“哦,是如风啊,你放假了啊,这么晚了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见父亲发问,于是在电话里头原原本本的将刘芳这件事情告诉了他,并提出让他回来把这事办了。结果电话那头的父亲直接给予回拒,他说明天还要去趟上海帮人看风水,没时间搭理这种小事,让我自个想办法。 我顿时有些无语,我要是能够想到办法,也不会打这电话了。但父亲说了不管,我也勉强不得,只能自个想办法了,办法我有,而且是两个,方法都管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个游魂,也就是刘芳的死鬼老公。 一想到他我就感觉头皮发麻,能够从酆都城逃出来,那可不是善茬,绝对不是我能够对付的。不过,父亲接下来的一番话,让我彻底的放了心。他说并不是所有枉死的鬼魂,都一概地收入枉死城受苦。比如说,忠孝节义的人,以及为国家牺牲的军人或因公牺牲的人,这些人有的因为他的品德和精神表现为英武壮烈是不会进入枉死城的。 对于父亲的话,我是生信不疑,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老人家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骗我,让我身涉险地。 第二天上午八点,我吃完早饭,本想直接去刘芳的家里。可转念一想,这治病的方法,有些太那个啥了,若是当面说的话,可能太过尴尬,甚至有可能让她误认为我对她别有用心。 因为我这两个法子,均是要她赤裸着身体才行。就拿第一个方法来说吧,它是以珠兰根洗净捣碎,再用法力加持,最后用朱砂酒在阴部画五雷符,然后用纱布包着加持过法力的珠兰根置于下体,通俗一点讲,就是塞入身体里。 为什么要用珠兰根呢?在玄学中讲,珠兰根是阳草,鬼魅最惧怕至阳的东西。 这样的治疗方法,在西医里头算不得什么,医生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病人,甚至帮病人塞药。但我却不是医生,这样的话我说不出口,也不敢做,帮一个女人在下体塞药,并且画符,想想就觉得令人匪夷所思。就算我愿意,人家也未必会答应。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独居寡妇,我要是真的说了,八成会被她认为我是在调戏她,对她别有企图。 至于第二个方法,也不怎么样,它是以朱砂,雄黄之类的东西,用酒调和,将她的身体统统擦上一遍才行。这比第一个方法还那个啥,第一个方法,虽是十分羞人,但时间也不会很长,忍忍也就过去了。可第二个方法,就更离谱了,不但要擦拭她的隐私部位,就连全身也要暴露在我面前,我估计她受不了这样的治疗方法。 当然,她也可以找别人帮她擦药。但问题又出来了,刘芳打小父母双亡,是爷爷将她养的,让老爷子帮忙擦拭身体肯定不行。就算老爷子肯,刘芳也未必愿意。 可要找别人吧,她也没有姐妹,至于闺蜜,朋友啥的,我估计她也难以启齿。毕竟鬼交这种病,说出去非但别人无法理解,甚至还会惹来诸多猜忌和嘲讽。 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最后我索性不想,干脆将两个方法的东西全部准备妥当,然后写了一张字条,将自个想说的话,全部写在上面。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让避免了尴尬。二是,让她自个选择。这样一来,就可以打消她的顾虑,同时也避免了她认为我另有企图。 下午三点,我来到了刘芳的家里,此时的刘芳比我前几日看起来消瘦了不少,也憔悴了很多。一看就知道昨个晚上,她被那个死鬼老公可劲的折腾了一番。 她看我走了进来,连忙起身相迎,然后帮我泡了一杯茶。坐定后,我将事先写好的那个字条从口袋中掏了出来,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轻轻的推到了她的面前。刘芳将字条拿在手里,并没有急于打开,而是扬了扬手中的字条,有些不解的望着我说:“柳师傅,这是……?” 面对她的询问,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脸移向别处,说:“这上面是治疗方法……”刘芳一听说是治疗方法,不待我将话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纸条。我连忙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然后拿起茶杯装作喝水的样子,偷偷的观察她的表情,我生怕她会就此大发雷霆,指责我别有用心,或者是拒绝我的治疗方案。 第1卷:初涉江湖 第3章:再起波澜   好在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刘芳看完整个字条上的内容,除了羞的满脸通红,低着脑袋以外,并没有对我恶语相加,或者是拒绝治疗,这让我着实放心不少。   片刻之后,刘芳抬起了头,瞅了我一眼说:“柳师傅,除了这两种方法以外,再没有别的方法了么?”   “没有!”我斩金截铁的给了她答案。刘芳看我回答的极为干脆,唰的一下脸就红了,接着她就表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一看这架势,心想:“瞧这娘们的样子,不会是让我帮她擦拭身体吧?”   似乎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一般,我这个念头刚刚升起,耳边便传来了刘芳弱不可闻,且略带羞涩的声音:“柳……柳师傅,你能……能不能帮我擦一下。”   这样的结果,我早有预料,但真正从她口中说出来,我还是不由的震撼了一把。说不想帮她擦那是假的,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种要求,特别是像刘芳这么漂亮的女人提出的要求。当然,同性恋除外。   不过,心里想归想,面上的事还要过的去的。否则的话,一口答应下来,反而显得我早有预谋。当下,我故意装作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说:“这……”我本想假意推辞一番,可刚吐露了一个字,就被刘芳摆手打断,接着便见柳眉倒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你什么你,我一个女的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见过虎的,没见过这么虎的。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跟她演戏。我想了想,决定把施法的时间定到八点。选择八点,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不是我想对她有什么企图。因为八点这个时间段,在农村的冬天已经是很晚了,躺下睡着之后,过上一两个小时她老公也应该就来了。   刘芳看我答应下来,飞一般的逃出了客厅,说是帮我准备晚饭,我知道她这是为了避免尴尬。这要是放在以前,我说不定会跟过去和她套个近乎,撤会犊子。但自从我发现她对我没有兴趣之后,我对她也没有窥视之心。   大概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刘芳回来了,她不但回来了,而且一手托了一个盘子。我简单的瞅了一眼,一个爆炒猪腰子,一个韭菜,看到这两样菜我顿时为之一愣,猪腰子是壮阳的,韭菜也是壮阳的,这让我颇为无语。   更让我无语的是,她转身又去厨房端过来一盆汤,我探过脑袋一瞧,我勒个去,竟然是猪肝汤。一共两个菜,一个汤,全是补肾壮阳的东西。   这要是第一次来的时候,她给我整上这几个菜,我也许会误认为这是她对我的暗示,暗示我晚上可以那个啥。但现在我根本没有那个想法,因为我知道她虽生性好淫,性欲极强,但生活并不紊乱,也没啥姘头。   这一点,可以从到她家多次,没有撞到男人得以证实。   不过即便如此,看着她给我做的这些菜,我依旧是表露出怪异的神色。刘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急忙解释说:“柳师傅,你不要误会,家里冰箱里只剩下这么点菜了……”声音到了这里已是弱不可闻,就连那张俏脸也是羞的一片通红,仿佛发出无言的召唤一般。   但我却无动于衷,且不说我对她已经没有了丝毫兴趣,就算是有兴趣,有想法,今个晚上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的死鬼老公,今天晚上还要过来。跟鬼抢女人,特别是枉死的凶鬼抢女人,那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了。   随着她的这个解释,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连忙转移话题说:“有酒么?”话一出口,我恨不得狠狠的甩上自个一个耳光。酒是媒介,色是胆,面对如此的绝色佳人,待会还是赤裸的,这要真的喝了酒,万一脑子一热,做了点啥,岂不是惹下天大的麻烦。   一念及此,我连忙改口说:“酒就不用了,喝多了误事。”岂料,刚一张嘴,却发现眼前早已失去了刘芳的身影,不用说,她肯定是给我拿酒去了。   果然,片刻功夫,她从门外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瓶柔和种子酒,一进门她便一脸歉意的说:“家里没酒,我出去买了,可村里的小店,没好酒,只有这个,柳师傅将就着点喝吧。”说着,她便折身转回厨房拿了两个酒杯,我原本不打算喝酒,可一看她拿出两个酒杯,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将她灌醉的机会。   不过,我灌醉她并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主要是考虑到吃晚饭后帮她擦拭身体,塞药,画符比较尴尬,将她灌多了,那就可以避免这样的尴尬存在,同时行动起来也方便了许多。   打定主意后,我打开瓶子给她倒了一杯酒,她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连连摆手说:“柳师傅,我不会喝酒,我不会喝酒。”说到不会喝酒,她显得有些紧张,我顿时为之大喜,我也不会喝酒,而且酒量也很浅,我原先还有些担心她能喝,我灌不醉她,现在看她这个表情,我是彻底放下心来。   随即,我将自己的酒杯斟满,然后端起杯子,站了起来,说:“刘大姐这一杯是我祝你早日康复,我先干为敬。”说罢,我一仰头,将酒灌了下去。我本以为刘芳有事相求,我都将酒喝了,她不可能不喝,结果却是恰恰相反,她非但没喝,甚至连杯子都没碰一下,这让我大感意外。   可转念一想,我就明白了她担心什么,敢情怕我趁她醉酒之后把她那个啥了。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又是独居,而我又是一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这万一要是真的喝醉了,指不定会发生个啥事。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我干脆把这事挑明了,说是为了避免施法的过程中出现尴尬,让她喝醉是为了她好,并一再保证,不会对她怎么样。起先,她还有些犹豫,最后听我说起擦上药物可能会惹怒她的老公,有可能见鬼,这才硬着头皮红着脸答应了下来。   我见她答应下来,自然是一杯又一杯的替她斟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二两酒下肚,刘芳已经是彻底不省人事。   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菜肴,然后将她抱到了楼上。说不紧张是假,这是我第一次抱女人,一想到即将要将她剥光,我更是紧张的不行。好不容易将她抱到了楼上,放在床上,我已经是气喘吁吁。   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刘芳,我不敢有所耽搁,生怕她那死鬼老公来了。当下连忙操起颤抖不已的手解开了刘芳的外衣,瞬间一个紫色带蕾丝花边的内衣暴露在我的面前,我只觉一阵心浮气躁,接着一股邪火从小腹直冲顶门,吓的我连忙念起了静心咒。   片刻之后,邪火褪去,我才将手从新搭在了刘芳的身上。这一回,我没敢再瞅她的身体了,不是我性取向不正常,也不是刘芳的身体不好看,而是我根本没有怕时间去欣赏。因为现在已经是八点半了,这与我预计刘芳老公到来的时间,最多只剩下一个多小时了。   倘若在这个一个多小时内,我没有将药物涂抹到她身上,没有在她下体画上五雷符,塞入药物,那么所有的努力即将白费。换一句话说,即便将这些东西都弄好了,如果在她老公回来之前,我没有及时的离开这个房间,这万一让他误以为我是刘芳的姘头,那麻烦就大了。   再说了,就算他不拿我当刘芳的姘头,冲着我给刘芳使药,画符,他也不会放过我。   当下,我也不敢有所耽搁,迅速的解除了刘芳身上的束缚。刘芳的身体很白,很漂亮,摸起来如同绸缎一般,让人一眼望去深陷其中。但此时,我却无心欣赏,因为接下来除了帮她擦拭身体以外,还需要帮她塞药,还要在她下体画五雷符。   我很紧张,也很害怕,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容不得我有半点退缩。我心中默念静心咒,然后按照事先制定的治疗方案一步步的实施,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而我却是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将一切都收拾妥当,我一抬头却发现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这与刘芳曾经说过她老公每次回来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五分钟了。   我很害怕,生怕她老公就此出现在房间内。我连忙拉上被子将刘芳曼妙的身躯盖住,然后在她床边撒上朱砂,雄黄等物。做完这一切之后,我飞一般的逃下了楼,然后骑上摩托车离开了刘芳所在的村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拨打了刘芳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刘芳很高兴的告诉了我昨天晚上她老公没有回来了,也没有再做梦了。我以为她好了,结果在第三天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她打来了来电话,说他老公又回来了,而且还好凶,同时指责她不该下毒害他,并且强行把她那个啥了。   听完刘芳的讲述,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因为珠兰根是阳草,又是鬼魅最惧怕的东西,而且这个珠兰根又被我加持了法力,怎么可能没效果。但刘芳说的又不像假话,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1卷:初涉江湖 第4章:游魂现身   我想了半天依旧想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最后我索性不想,直接打了一个电话给父亲。父亲告诉我说,八卦镜,朱砂,包括送替身的方法,只能是治标不治本。要想彻底治愈这个鬼交之病,光靠珠兰根加持了法力是不行的。他说珠兰根是阳草,可以驱除鬼魅不假,但也仅仅是不让鬼魅近身而已,起不到彻底根治鬼交病的目的。   听父亲这么一说,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刘芳的老公收复,或者是打的魂飞魄散。可父亲说我这是蛮干,方法虽说有效,但效果不佳,与那些跑江湖的神棍没区别。他还打了一个比喻说,鬼交病是鬼魅来讨债的,你不还债也就罢了,还要去打他,这跟欠钱不还,还花钱去请黑社会来打讨债人有什么区别?   我想了想也是,要是真的这么做了,那就麻烦了。倘若刘芳的老公被我打的魂飞魄散还好,如果是被他侥幸逃脱了的话,只能是仇恨越结越深,到了那个时候,不但是刘芳性命不保,甚至会连累到我。   最后父亲给我支了个招,源头。啥叫源头呢?按照父亲的话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刘芳的老公不走,自有他不走的原因,只要弄清楚了这个原因,让他放下执念,刘芳的鬼交病自然是不治而愈。   当然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刘芳每日对他老公诵《地藏经》一遍,向他讲解佛法经理,让他明因果,去嗔恨,结法缘。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他老公就会被超渡转世或往生。债主转世了或往生了,也就没鬼来纠缠她了,鬼交病也就不治而愈了。   只不过这个方法,有一个极大的弊端,那就是作为债主的刘芳老公,肯定会对刘芳进行恐吓,威胁等等阻止她超度自己。我估摸着,让她自个诵经肯定不行,别吓出个好歹来。   再说了,我是道家的弟子,怎可能用佛教的经文去超度与他。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用父亲的方法。可问题又出来了,要想弄清楚刘芳老公不走的原因,就必须要问题本人。谁去问?父亲肯定不干,他已经挂掉了电话了,让我去问,我也不敢啊。   这枉死鬼跟别的鬼不同,他们大多数是厉鬼,见者必死,直到将心中的怨恨全部发泄出来才能平息。当然枉死鬼中也并不一定都是厉鬼,也有一部分是求鬼,所谓求鬼,顾明思议就是求人帮忙的。   见到这种鬼,虽不至于丧命,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会求你办一些事情,不答应还不行,他们会一直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而且答应了,还必须做到,否则的话,后果也挺严重的。   刘芳的老公是厉鬼,还是求鬼,我不知道。不过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他是厉鬼也好求鬼也罢,我都必须要去。因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道上的规矩,也是信誉问题,我拿了刘芳的钱,就必须要保她平安。   第二天晚上八点,我拿上父亲祭炼过的桃木剑,又带了一些符箓来到了刘芳所在的村子。在村口,依旧是她接的我,到了她家之后,我们径直来到了楼上,刘芳躺到了床上,我还是坐在离床挺远的一个椅子上。   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无论是我,还是刘芳,我们都在等待一个人的到来,他便是刘芳的死鬼老公。   十点零五分,房间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几度,即便开着空调,我依旧能够感觉到丝丝的凉意。我知道他来了,虽然我没开天眼,但我感觉他来了。果然,接着我便听到从床上传来刘芳的呻吟:“老公,不要,不要……”说到不要,她竟然一脚将被子踢开,在床上扭动了起来。她穿的本就极少,这一扭,就显得更加诱惑了。   但我却无暇欣赏这一幕,因为刘芳的老公真的来了。   我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取出天眼符,脚踏禹步,手中结印,口中念道:“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之仙成,脚踏七星,灵光永在,灯在魂在,灯灭魂消,无畏无惧,随我号令,乾坤正气,杂缚流行,金石为开,精诚所之,急急如律令!太上老君分三清,大日如来定三魂,天地三合三把火,赐我法眼观阴阳!”   天眼符、咒语、罡步、道印,这四样是开启天眼不可的组成部分。咒毕,阴阳法眼瞬间被开启,在我面前不远处的床上,准确的说在刘芳的身上有一个男人不停的起伏着身子。他一边那个啥,一边口中说:“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和你相亲相爱,即便死了,也舍不得离开你,可你却要害我,我干死你,干死你这个女人。”   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说这样的话无可厚非,甚至可以说情比金坚。他放弃六道轮回的机会,留在阳间做一个孤魂野鬼陪着她,可以说是情深意重。但他忽略了一点,人鬼殊途,他若长此以往下去,刘芳身体必定会被拖垮,直至死亡。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   不过,我并没有阻止刘芳老公的行为。我也是男人,虽说我还没碰过女人,但我能够理解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断的痛苦。所以,我决定等他折腾完了,再跟他好好聊聊。   大概十多分钟左右,刘芳的老公从她身上爬了下来,而刘芳则是一脸红晕,且带着丝丝的满足,沉沉的睡了过去。我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刘芳老公的对面,淡淡一笑说:“可以聊聊么?”   刘芳的老公发现我能看到他,顿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问道:“你能看到我?”我刚想点头承认下来,他却一脸愤怒指着我说:“你是刘芳的姘头?”   我顿时有些无语,心说:“他娘的,什么姘头,有姘头能够这么淡定的看你们在那里办事么?老子连你媳妇一个指头都没动过,不,摸过,仅仅是摸过,而且那还是为了治病,怎么能算的上是姘头呢?”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为了避免激怒刘芳的老公,我还是决定解释一番。   可还没等我张口,他已是卷起阵阵阴风朝我扑了过来。我脚踩禹步连连后退,于此同时,伸出右手自面前虚空画出一道灵符,口中念道:“一重山,二重山,三重山,三山当九九重山,凶神恶煞归在九重山外,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这叫结界护身,旨在于隔邪。这结界护身一画出来,刘芳的老公还没碰到我的身体,便被弹了出去,倒地的他一骨碌爬了起来,双目如刀般的掠到了我的脸上。我生怕他再次袭击与我,连忙将桃木剑往胸前一横,然后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刀剑驱鬼符拿到手里。   拿符,举剑是为了自卫,并不是想伤他,但这个举动却着实吓坏了刘芳的老公。他一脸惊恐的望着我,连连摆手说:“别别别,别急着动手,我有话要说。”   “有话要说?”我顿时为之一愣,心说:“这家伙很稀疏平常啊,难不成是一个枉死鬼中的求鬼?”此念一生,我不由的瞅了他一眼,结果将他吓的一连退了三步,看到这个情形,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放松警惕,虽说他是个求鬼,可我对他是一无所知,我无法确定他会不会对我展开偷袭。刘芳的老公,看我一脸戒备的神色,连忙收敛气息,放低了姿态说:“道长,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了,我对你没有恶意。”   话一说完,他似乎为了表示诚意,一连往后退了三步,直到跟我拉开了距离,这才开口说话:“道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几天我老婆身上毒药是你弄的吧?”   我见他将珠兰根,朱砂等物称之为毒药,心中暗自好笑,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不错,东西是我弄的。”他看我承认下来,立马凶光毕露,我心里有些害怕,连忙改口说:“我弄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毒死你,而是为了让你不要再招惹她。”   说到招惹二字,他的情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我连忙又说:“不让你碰她,是为了救她,你已经死了,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你会害死她的。你不是爱她么?你忍心自己亲手害死她么?”   以刘芳的生死来说事,以情字来打动刘芳的老公,这是我临时想到的办法。也是目前唯一能够救刘芳的办法,同时也是不需要争斗,和平解决的方式。   事实证明,我这一手相当有效,前一秒暴跳如雷的他,此刻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他坐在哪里,双手抱着头,如同傻掉一般,自言自语的说:“我已经死了,我已经死了……”说着,说着,他蹭的一下自地上站了起来,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连忙将手中的桃木剑望胸前一横,护住了身子。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刘芳的老公往前走了两步,噗通一下径直跪在了我的面前。我顿时傻眼,想去扶他,但又怕他偷袭与我,只得站在原地,一脸戒备的望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面对我的询问,刘芳的老公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长,我对您没有恶意,我想求您两件事,若是您帮我办到了,我保证不再骚扰刘芳。” 第1卷:初涉江湖 第5章:二个请求   不再骚扰刘芳,刘芳的鬼交病自然是不治而愈,这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但我并没有因此而一口答应他的要求,我知道面对求鬼不能有恻隐之心,更不能口是心非,能答应,能帮上忙的答应,不能答应,帮不上忙的不要胡乱答应,否则无善报。   面对他的请求,我只说了一个字:“说!”   刘芳的老公也没有跟我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了两个请求:第一,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第二,给他老婆找个好男人。这两个请求不算过分,也是人之常情。第一请求,让他们夫妻见一面,这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无论是过阴,还是让普通人见鬼,我都能做到。   不过,过阴,我并不想用。一来,我只知道过阴的方法,我从来没试过,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什么损害。二来,他们夫妻俩见面,万一要那个啥,岂不是要用我的身体跟刘芳结合,那我不是亏大了。   至于第二个请求,我就有些为难了。帮她老婆找个好男人,他奶奶的,我又不是媒婆,我自个还是单身,那有本事给他老婆找个男人,除非……我将他娶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莫要说刘芳对我没有好感,就算是有,我一个未婚青年,家境还可以,怎么可能娶一个寡妇为妻,这让我父母的那张老脸往那搁。   可要是不答应,他的心愿未了,未必肯就此离去。可要是答应下来,我又上那给她找个好男人,我又不是夜店的大茶壶,又不是皮条客,拉郎配这种事情,我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说清楚。第一个条件,让他们夫妻见上一面,这个没问题,我可以立马答应。至于第二个条件,给他老婆找个好男人,我只能答应一半。为什么是一半呢?因为我只能帮她摆个桃花阵,旺一下桃花,让她身边多一些追求者,至于她会选择什么样的男人,我不会插手。   随后,我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刘芳的老公,起先他并不答应,后来见我态度坚决,也没再勉强。于是,我们约好了明日晚上午夜时分见。   为什么要选择午夜时分,因为日属阳,月属阴,鬼又是至阴之物,所以要想见鬼,必须要选择晚上。如果仅仅是晚上也不行,还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见到鬼。   这个特殊的方法,当然不是民间流传的那些见鬼方法。民间传说的那个什么牛眼泪啊,柳叶啊,生吞乌鸦眼睛啊,这些东西统统是以讹传讹,不可信。   首先,这牛也不是什么有灵性的动物,用它的眼泪擦拭眼睛见鬼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稍有不慎弄了一只病牛,这交叉感染是跑不掉的。倘若再弄个传染病啥的,再救治不及时,那就不是见鬼了,有可能真的变成鬼了。   至于柳叶嘛,单纯的用来擦拭眼睛,那是根本不管用,除非是有修行的人才行。剩下的一个乌鸦眼睛那就更不可能了,虽说这乌鸦确实可以预知死亡,这是动物的本能之一,但并不能见鬼。再者来说,这乌鸦在中医里是补药的一种,主要用来治疗先天肺痨之类的疾病,这与造成阴阳眼的条件正相反。   所以说,用牛眼泪,柳叶,乌鸦眼睛都不能见到鬼。要想真正的见鬼,只有三种方法:天眼,阴阳眼,降“阳火”。   天眼呢,是佛教六通之一的天眼通,那是佛教徒经过修行后获得的神通。阴阳眼呢,那是一种先天疾病,按照现代医学的解释,那是因为患者体内的五行偏奇,或五脏有先天缺陷,导致身体虚弱,容易招惹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刘芳一个普通人,瞳孔中没有痣,不可能是阴阳眼,而又不是佛门弟子,更无缘修的天眼。所以呢,想让她看到她的死鬼老公,只能用另一种方法降“阳火”。   为什么要降“阳火”呢?按照玄学中的说法,这人身上有三团火,是用来防鬼的,两个在肩头上,还有一个在头上,这火越旺呢,鬼就越怕你,只有降了“阳火”,也就是阳气,才能见鬼。   方法是有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担心,倒不是担心别的,我是担心刘芳不愿意。虽说这个鬼曾经是她的男人,但毕竟已经死了,现在让她去见一个死去数年之久的人,她会不会答应,我丝毫没有把握。   一想到这个问题,我很是头疼。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刘芳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下意识的张嘴便叫,我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跑到跟前一把捂住她的嘴。   捂嘴是为了防止她发出声音,惹的左邻四舍前来围观,这样对她的声誉有损。结果,误让她以为我想对她图谋不轨,狠狠的在我手上咬了一口,这下把我疼的,想甩都甩不开,我连忙冲她喊了一声说:“松口,松口,你误会了。”   刘芳看我不像说假,这才意识到误会了我,她连忙松口紧咬的贝齿,一脸歉意的望着我说:“对不起柳师傅,对不起。”   我顿时有些无语,心说:“对不起,对不起有毛用啊,我手都被咬出血了,说一声对不起就行了么?要不你也让老子咬上一口,我说一声对不起。”岂料,此念一生,耳边便传来了刘芳弱弱的声音:“要不……要不,你也咬我一口吧。”说着,她撸起衣袖,将白皙如藕般的玉臂伸到我的口边让我去咬。   我原本还有些怒意,结果被她这么一弄反而乐了。再转念一想,我一个大男人,跟她一个娘们计较个啥。更何况,我还有事相求。   随即,我一把推开了她的手,正色说:“别闹了,我有正事跟你说。”   刘芳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她见我表情极为严肃,立即意识到这件事情跟她老公有关,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柳师傅,是不是关于我老公的事情?”   我见他已经猜到了几分,当下也懒得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见过你老公了。”刘芳微微一愣,随即一把抓住我的手,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见我老公了?他到底怎么样了?他还好么?”声音急促,表情焦急,一看就知道她十分关心那个死鬼老公。这样一来,我反倒放心了许多,冲着她的这个态度,我估计让她去见她老公问题不大。   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提出她老公想见她,刘芳就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死活不肯答应。不过想想也很正常,作为一个普通人,对鬼本来就有恐惧心理,再加上她是一个女人,不敢见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事,由不得她,我既然答应了她的老公,那这事就必须要办到,否则后果十分严重。不过来硬的肯定是不行,且不说降“阳火”需要她自个配合,就算是我给她将那碗施过法的白米饭强行给她灌了下去,让她见到了自个的老公,我估计她老公也跟我翻脸的。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怎会去做。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劝为主,从情字入手,再打消她对鬼的恐惧。   随后,我将他老公情愿放弃六道轮回的机会,留在阳间伴的事情说了出来。我口才原本就不错,再这么添盐加醋的一说,刘芳听了,顿时感动的不行了,随即便放声痛哭,那叫一个惨字了得。我一看这架势,心知有门,接着便将她老公求我的第二件事情说了出来。   结果这回,刘芳哭的更惨。一番哭罢之后,根本不用我劝说,也不用我对她解释鬼是怎么一回事,她反倒哭喊着求我让她跟老公见了上一面。为此,她还不惜下跪求我,这让我大感意外。   不过这个结局,我喜欢,也是我想看到的。   第二天晚上十点,我从家里出发,到了刘芳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距离我跟她老公约定的时间午夜时分,也就是十二点,还有半个多小时左右。为了避免错过时辰,一进刘芳家里,我便从她家的碗柜里拿出一碗白米饭。   这白米饭是我事先让刘芳准备的,也是让刘芳见鬼的道具。我拿着白米饭来到了屋外,找了一个十字路口,然后将碗放到了地上,再往上面插了三支香。插香是为了招鬼,也是为了计时,等香燃完了,这碗饭里头就充满了至阴之气,只要将它吃下去,再将胸前代表阳气的八卦减弱,就可以看到鬼了。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香火燃尽,我将白米饭端进了屋子,刘芳刚一把饭吃下去,还没等我帮她破坏胸前八卦的阴阳平衡,她手中的碗已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我顿时吓了一跳,不由的瞅了她一眼,只见她脸色煞白如雪,嘴唇青紫。我一看这架势,心说:“不是中毒了吧?”   一想到她有可能中毒了,我大为骇然,不由的将手伸进了口袋,摸向电话,准备打救护车。可就在这个时候,刘芳却伸手指着我背后的位置,一脸惊恐的说:“你,你看……” 第1卷:初涉江湖 第6章:摆桃花阵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有些无语,原来是她那死鬼老公回来了,我当是什么呢,吓了我一跳。刘芳的老公看到了我,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径直朝刘芳走去。刘芳呢,亦是同样如此,两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起,接着便抱成了一团。我连忙背过身子朝楼下走去,生怕慢了半拍就此会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情。   大概过了二个小时左右,刘芳和他老公两人一前一后从楼上走了下来,到了跟前,两人双双跪倒在我的面前,我顿时为之一愣,心想,这又是唱的那出啊?   刘芳的老公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他微微一笑说:“柳师傅,我是来跟您辞行的。”说到辞行,他有些不舍的望了一眼跪在他身侧的刘芳,我知道他是舍不下这个美娇娘,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易地而处,同样也舍不下这个漂亮而又贤惠的女人。   可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他瞅了刘芳一眼之后俯身三磕,而后蹭的一下自地上站了起来,深深的望了我一眼说:“柳师傅,我走了,希望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芳却大叫一声:“不要!”然而,她的叫喊却是慢了半拍,她的老公已彻底的消失在了眼前。对于这个男人的离去,我早有预料,但没想到他走的是如此的干脆,如此的决然,甚至没有留下任何一句遗言,也没有对刘芳说过一句话。   这是我没想到的。   不但我没有想到是这个结局,刘芳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她目睹老公消失在眼前之后,放声痛哭,泪如雨下。我本打算劝慰她一番,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行。现下时间已晚,她一个单身独居的寡妇,又在伤心欲绝的情况下,我如果赖着不走来劝她,反倒是显得别有用心。   再者来说,现在距离天亮,已经没几个小时了,倘若我一大早的从她家里出来,即便啥也没干,也会给人留下无限的遐想,无论是对刘芳还是对我,声誉都有所影响。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这里明日再来。   当下,我辞别了刘芳回到了家里。这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我简单的吃了一口,然后便开始琢磨摆桃花阵的事情。   摆桃花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有些难度,稍有不慎,便会适得其反。因为这里头涉及到奇门遁甲之术,就拿水晶球来说吧,用这玩意作为旺桃花的道具,如果摆放的日子不对,那么有可能会造成烂桃花,桃花煞等,非但起不到旺桃花的作用,反而会徒增烦恼。再比如说厨房,如果厨房湿气太重,垃圾过多,伴有恶臭会让人心情烦躁,将桃花全数赶走。   所以,摆桃花阵,旺桃花这是一项极为严肃的问题,容不得丝毫的马虎。   首先,它需要找出桃花位。就刘芳而言,她家大门朝西,按照风水学中的说法,酉为西方,酉为桃花位,即正西为桃花位。再看她属相为猴,属猴的桃花位也在西方,因此,我将她的桃花位定在了西方。   其次,是摆放床铺,花瓶,插放鲜花。   摆放床铺简单,只要将睡床压在桃花位上,便可催起桃花运。唯一麻烦的就是摆放的花瓶和插放的鲜花,特别是摆放花瓶是最麻烦的。   首先它要求的是花瓶的材质,它的材质必须是五行属土。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属土的花瓶呢?这里是有讲究的,因为花是出自土壤,所以花瓶必须使用土质的材料,如陶瓷、瓦等。   看到这里,肯定有朋友会问,玻璃的花瓶行不行?行!从成分上来讲,玻璃的花瓶,它含有细砂碎石的成份,也是属土,勉强可用,但一般情况下,摆桃花阵很少用到玻璃的花瓶。   其次,是花瓶的颜色,它的颜色必须要与桃花位所在的方位之五行配合。比如说,桃花位在东方,那么按照五行方位的属性,东方属木,则可以使用绿色、青色的花瓶。   最后,是摆放花瓶的方位,它是以桃花位为方向。例如,桃花位在东方,那么这个花瓶则必须要摆放在东方。   至于摆放鲜花就更加复杂了。它不但要求鲜花的种类,而且连支数都有固定的数字,甚至连颜色都有一定的讲究。   就拿鲜花的种类来说吧,摆桃花阵,首选肯定是桃花喽,旺桃花嘛,用桃花效果是最好的。但桃花这东西季节性很强,很难搞到,所以一般情况下,都用牡丹、玫瑰、水仙等,可这玩意不能有刺,否则就麻烦了。   再有就是数量和颜色方面,一般情况下,会选择三支,四支,五支,九支。至于颜色嘛,一定是用鲜艳的,如红色,粉红色,黄色,紫色等,黑色和白色那是不行的。   如果仅仅注意鲜花的种类,数字,颜色,还是不够的,还必须要在鲜花枯萎,凋谢之前,将其更换。否则的话,会令恋情徒增变数,甚至会出现分道扬镳的局面。   更为重要的是花瓶里不能没有清水和鲜花,如若不然的话,非但起不到旺桃花的效果,反而会造成苦恋,畸恋等不良后果。   我仔细的推衍着每个步骤,确信没有问题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躺下眯会,这才发现天已大亮。为了避免错过时辰,我索性不睡了,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我骑上父亲的摩托车来到了附近的小镇。   我原本以为买九朵玫瑰花和一个花瓶要不了几个钱,结果愣是花掉了我将近二百块钱,这让我颇为无语。我一共才收她五百块钱,眨眼间功夫就剩下了三百了,这档子生意算是亏到姥姥家了。   但,更让我无语的是,我拿着玫瑰花和花瓶来到刘芳家的时候,她竟然羞的满脸通红,连连摆手说:“柳师傅,这花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吧。”   我知道她是误会了我的意思。   倘若刘芳一人误会也就罢了,可偏偏打此路过的两个中年妇女也搀和了进来,其中一人,当场就瞪了我一眼说:“不要脸,一大早就跑来献殷勤,叫我撞见,真晦气。”   话音未落,另一人接着便说:“一对狗男女。”   两人一前一后,一唱一和,相继出言嘲讽。我很是恼火,恨不得冲上去打扁她们的胸脯,揪住她们的耳朵问,什么叫献殷勤,什么叫晦气,什么叫狗男女。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迎面又来一人,巧了,也是个中年妇女,长的粗手大脚的。只不过她跟前两位不一样,前两位是冷嘲热讽,恶语相加。这位呢,则是一脸紧张的望着我说:“请问你是柳师傅的儿子柳如风吗?”   柳师傅是当地百姓对我父亲的尊称,方圆百里姓柳,又能被成为师傅的只有我父亲柳出尘一人。她这话一说出来,我的身份立马得以证实,先前那两个冷嘲热讽的妇女也意识到误会了我,随即一脸歉意的望着我说:“对不起,小柳师傅,我们刚刚误会你了,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们妇女一般见识。”   “小柳师傅,对不起,我们错了。”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道歉,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们虽说有错,但也不能完全怪人家,毕竟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嘛,被误会也实属正常。一想到寡妇,我不由的瞅了刘芳一眼,结果让她误以为我让她道歉,她红着小脸,低着脑袋,扭捏的说了一声对不起,瞅那摸样,就好像小媳妇晚上脱光了,对着男人一般,挺不好意思的。   看到这个情形,我暗叫一声不好,心说:“你大爷的,我又没让你道歉,你说个毛对不起啊。说就说呗,非要弄的那般销魂,羞涩干啥,没准这帮老娘们还以为咱俩有一腿。”。   果然,此念一生,我一抬头就见三个中年妇女露出了怪异的目光,我知道她们是误会了。但我也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这种事,解释起来只能越描越黑。随即,我将花瓶和鲜花递给了刘芳,而后,望着那个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说:“大婶,我就是柳师傅的儿子柳如风,你找我有啥事么?”转移话题,这是唯一能够化解尴尬,转移三位中年妇女注意力的办法,也是我临时想到的办法。   事实证明我这一招非常有效,三个人的注意力立即被我这句话吸引了过来。特别是手脚粗大的那位中年妇女,她见我承认了自个的身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我刚刚去你家了,你父亲不在家,你妈告诉我你在这里……”   我见她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通,还没讲到重点,顿时有些不耐烦了,随即摆摆手说:“讲重点。”说到重点二字,我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一下。我这人最怕的就是唠叨,甭说一个毫无关系,且找我办事的中年妇女,就是我母亲唠叨起来我也会转身走人,更不用说她了。   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见我显得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啰里八嗦的了,随即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了找我的目的。   原来这事因梦而起,准确的说是她女儿的一个梦,一个奇怪的梦。 第1卷:初涉江湖 第7章:托梦之说   这个梦跟她男人有关,据她讲,她男人得了脑血栓,目前在儿子陪同下,已赴南京一家医院看病。就在昨个晚上,她女儿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头,她看到了自个的父亲。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女儿担心父亲的病情,梦到他也实属正常,不足为奇。   可偏偏在这正常的梦里头,却出现了不正常的情节。据她讲,在梦里头,她男人告诉女儿,说他自己将不久人世了,要她好好照顾母亲和哥哥。乍一听这个梦,荒诞不羁,可仔细一分析,却是暗藏玄机。   这个玄机就是托梦!   说到托梦,肯定会人跳出来指责我,说我迷信,你若这么说,我不反对。玄学在你们这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眼里是迷信,可对我来说,这是我的信仰,我的职业,我迷恋它如同你们相信科学一样。   但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玄学,我只能呵呵一笑。就拿民间流传的两种《鲁班经》中的白巫术来说吧,一个是治疗蛇盘疮的,一个是治疗受惊吓后高烧不退的。   这两个法术,在民间流传最广,也是被人们常用。先说说蛇盘疮吧,在西医上这叫带状疱疹,是由于真菌感染所致。用西医的方法,无非是吃药、打针、抹药,治疗起来并不麻烦,可时间长,见效慢。而且康复后,还会引起神经痛,短则三两个月,长则二三年。   这就是科学的方法。   可要是用《鲁班经》中的白巫术来治疗,最多三天,便能结痂痊愈,没有任何后遗症,更不会导致神经痛。方法也很简单,不过是一套咒语和一根稻草而已,根本不需要患者吞服任何药物。   说完蛇盘疮,再说说受惊吓高烧不退的治疗方法。我不是学医的,不知道受到惊吓高烧不退在医学上叫什么,但我敢肯定,只要是受到惊吓从而引发高烧,去医院是没有效果的,就算有,也是可以忽略不计。可要是用《鲁班经》中的白巫术来叫魂,最多两次,也就是两个晚上,高烧褪去。   所以说,科学和玄学是两码事,用科学的方法是解释不了玄学的。同样的道理,托梦之说,它能流传到今天,绝非空穴来风,它是有一定根据的。   就拿我的亲身经历来说吧,这是发生在九九年的事情,当时我还在部队当兵,我记得是在新兵连的时候,快过元旦了好像,由于时间太长的关系,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好像就在元旦左右。   那时上海的天气很冷,我们在凤凰山里头,特别冷,冷的盖着一床被子和一个毛毯都冻的不行。我躺在靠近门左侧的下铺,睡觉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时间八点,躺下不久后,我就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一开始我以为是排长查寝,就没管他,继续睡觉。   可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床边的人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下,我顿时吓了一跳,想睁开眼睛,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始终睁不开眼睛,甚至连手脚想动一下都不行。   我知道这是鬼压床。   对付鬼压床,通常是用六字大明咒,或者是地藏经,金刚经,破解。因为佛家一般以地藏经,金刚经破除阴虚缠绕。而六字大明咒是观音菩萨咒,会有慈悲感化的加持作用。所以,这三种方法都可以破解鬼压床。   由于地藏经,金刚经的字数过多,在这种情况下,远远没有六字大明咒来的迅速。为了尽快的弄清楚坐在我床头的人到底是谁,我心中默念着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当最后一个吽字从我心中趟过的时候,浑身的压力一下子消失殆尽,我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这时,我才发现坐在床头的竟然是我奶奶,远在千里之遥的奶奶。   看到奶奶的一瞬间,说不害怕是假,我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虽然她老人家打小就喜欢我,宠爱我,但这个时候看到她,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不是害怕她伤害我,而是怕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我很伤心,很难过。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倘若奶奶真的去世了的话,我不可能没有得到任何消息,毕竟父亲是知道部队的电话号码的,打个电话通知我一声,也不是什么难事。除非,除非是……部队的领导故意隐瞒了这个消息。   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部队是有规定的,除了直系亲属父母兄弟姐妹出事,可以回家外,其它一律不准回家。奶奶被排除在直系亲属以外,这是不符合义务兵探亲规定的,所以在这一点上,部队领导是没有必要骗我的。   就算是他们想骗我,父亲也可以写信给我,告诉我这个消息。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父母怕我在部队分心,没有告诉我奶奶去世的消息。   从理论上讲,这也是说的通的。但我依旧不相信奶奶去世了,可要是说没去世,这魂魄离体又有些说不通了。虽说有活人生魂离体的例子,但生魂离体是不会以魂体的形态出现的,他们通常是附身在昆虫身上的,以昆虫的形态出现在人们面前。   而且,这些附身在昆虫上的魂体是不会接近人的,一般情况下只在人的身旁盘旋一阵子就会离开的,因为它们身上有阴气,离的太近,或者是停靠在人身上的话,会令人身体不适,甚至会折寿。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她老人家已经去世了。   既然已经去世了,那么找上了我,又是为什么呢?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二天中午,我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一开始父亲还向往常一样,对我隐瞒奶奶去世的消息。到了后来,他听我说奶奶出现在部队了,这才说出了实情。   他说在我走后不久,奶奶就去世了,他们怕我在部队分心,就没告诉我这个消息。并且还说,奶奶这次之所以找上我,一方面我是她最为疼爱的孙子,另一方面是她老人家在下头的房子破了,没法住了。   对于父亲的托梦之说,我虽觉得匪夷所思,但还是不自觉的信了。   事实证明选择相信父亲是对的,大概过了三天左右,我梦到了奶奶。在梦里,奶奶告诉我她现在住的房子很大,很漂亮,让你我放心。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托梦一说,竟然是真的。   现下,我见这个中年妇女说起托梦这档子事,立即意识到他的男人,可能死了,或者是即将不久与人世。   不过,我并没有急于下这个结论。因为我不是跑江湖的神棍,这种不负责任,毫无根据的话,我不能脱口而出。要想知道她的男人是生是死,我必须要算上一卦方能知晓。   但眼下,我还要帮助刘芳摆桃花阵,算卦肯定是不行的了。   我让她先回家等着,说是把刘芳这个阵摆完了再去她家。结果她一听说我要摆阵,愣是不走了。不但她不走,就连先前两个打此路过的中年妇女也不走了,这让我颇为无语。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捉鬼驱邪,摆阵作法,只有在电视上能够看到,现实生活中,见到的少之又少。遇到这档子事,瞧个热闹,看个稀奇,也在情理之中。   我想了想,也就没赶她们走了。   我在摆阵,她们在旁边瞧着热闹,按照道上的规矩,她们这么做,明显是犯了大忌。不过,我也没往心里去,也没说她们。一来,这桃花阵催桃花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术。二来,她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山野村妇,未必能够瞧懂这里头的门道。   摆阵很简单,无非就是挪移一下床铺,摆放一下花瓶,插上鲜花,整个过程也就十来分钟左右。解决完问题后,我瞅着那位求我办事的中年妇女说:“大婶,这边弄完了,咱们去你家吧。”   我本以为这话一说出来,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肯定是二话不说,打前头带路。结果,却是出乎我的意料,她非但没有挪动脚步,反而一脸质疑的指着鲜花和花瓶说:“柳师傅,这……这就行了?”   我知道她是在怀疑我的本事,不过我也懒得解释,也解释不清楚。跟普通老百姓解释道教的影阵,无异于对牛弹琴,瞎子点灯白费力气。   当下,我直接点点头说:“是的,已经弄完了,咱们走吧。”   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尚未有所表示,另外两个妇女中的一人接过话茬便说:“小柳师傅,我看电视上那些道士又是舞剑,又是烧香点蜡烛的,你这个也太简单了吧。”   话一说完,另一人随声附和:“是啊,是啊,就挪个床,摆个花瓶就完事了,这挣钱也太容易吧。”两人一前一后相继发难,很明显我摆的这个阵,跟她们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别。   面对她们的询问,我未加理会,她们怎么看是她们的事情,只要刘芳相信我就行了。至于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她信的话,我就帮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不信,我不强求。   因为干我这一行,除了一个缘字,还有就是一个信字。信我的话,行,咱帮你。不信我的话,给再多钱也是白搭。   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稍作犹豫之后,点了点头说:“小柳师傅我家就在前头,你跟我来吧。”   在她的带领下,我来到了村子西头的一个平房内,一踏进门,我的注意力就被一个放置在桌子上的香炉所吸引,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那炷香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第1卷:初涉江湖 第8章:卦不欺人   怎么说呢,这香烧了老长一截了,香灰依旧没掉。在观香里头,这叫黑香压头,是有灾的征兆。也就是说,中年妇女家里有灾难了。至于是什么样的灾难,我不知道,但我估计八成跟她男人有关。   试想啊,看病,托梦,再到香火示警,这三者看似毫无关联,但真正的联系到一起,这个男人只怕真的活不了了。   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决定算上一卦。   火泽睽是《易经》六十四卦第三十八卦,也是我按照时间起卦法,得出的卦象。   从卦象上看,临青龙,青龙主血管,上爻巳火受日建一冲克,是病在头部的意思。代表血液的子水被卦中旺土一克,动爻一化泄,也为血液流通不畅,说明的确是脑血管阻塞导致的血栓病。   再看财爻持世得月令之生又化未土,为旺,又卦中一片旺土而克用神,此为白虎克用,这是大凶。原神空而化空,不生用神,这也是大凶。用神又临丧车杀,这又是大凶。应爻寅木得日建相生动化进神又有力的耗泄用神子水,这还是大凶。初爻用神子水临动与太岁相冲,再加上这个病是老病根了,有道是,久病逢冲必死,这更是大凶。   再看,朱雀发动,主嚎啕大哭,这还是大凶。   卦算到这里,我是彻底无语了。按照卦象来看,这个男人是必死无疑,而且是毫无悬念。但我却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说真话吧,她未必能够接受,说不定还会将我一顿臭骂,然后扫地出门。可要是说假话吧,我又做不到,这不是我的性格,也不符合业内的规矩。   就在我难以抉择的时候,跟来看热闹的两个中年妇女说话了,其中一人先说:“小师傅啊,你怎么不吭声啊?到底算出了什么啊?说来听听啊。”   另一人接着便说:“就是,就是,说出来吧,就算是说错了也么事的。我相信大妹子是不会怪你的……”说到不会怪罪,她撇了一眼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连忙点点头说:“是啊,是啊,说错了没事的。”   三人一唱一和,顿时挑起了我的怒火,同时也激起了我那份争强好斗的心理。原本我打算委婉的告诉她我算出来的结果,或者是直接告诉她我算不出来。但现下,我决定如实相告。   随即,我将自己卜算的结果告诉了她们。   这不说还好,一说,立马炸开了锅。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我一句准备后事,不但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暴跳如雷,就连前来凑热闹的两个中年妇女也纷纷指责我胡说八道。   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有这样的反应,我能理解,毕竟这个即将死掉的男人是她老公,人之常情嘛。但另外两个妇女的举动,我就不理解了,他奶奶的,我说个卦象,如实道实的说,管你们屁事啊,你们激动个毛线。   当下,我也懒得解释,直接丢下一句四天半自见分晓断言,然后离开了这个村子。   为什么说四天半呢?   因为我算卦的时候,是在行走中问卦,用的又是时间起卦法,所以断死亡日子,必须要以主卦加动爻除以二。   事实证明我这一卦算的非常准,五天后这个中年妇女找到了我的家里。不但她来了,连同她的儿子,女儿一同来到了我家。一进门三人齐齐跪倒在我的面前,我顿时为之一愣,心想:“她不在家迎接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拖儿带女的跑我这来做什么啊?”   就在我想事的这会功夫,中年妇女啪啪啪一连磕了三个响头,直接脑袋磕的一片通红,这才开口说话:“小柳师傅,我是来赔礼道歉的”说到道歉,她又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说:“这是上次您算卦的钱,我给送来了。”   又是磕头,又是送钱,乍一看,挺像是来道歉的。但我却并不这么认为,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事相求,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将脑袋磕的通红,外加拖着儿女过来,要知道今个是她男人回家的第二天,按理说,她应该带着孩子在家里等待吊唁的客人前来才是,不应该跑我这来。   所以,我断定她一定有事相求。   由于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些什么,我只能佯作不知,随即将她娘三从地上扶了起来。一番客套之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红包,放到了旁边的茶几上。我简单的瞄了一眼厚度,估摸着应该有万把块钱。   一万块钱放在今天算不得什么,可在05年的时候,特别是皖中地区的大山里头,这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足以抵得上一年多的收入了。我一看到红包,就更家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是有事相求。   果然,这红包一掏出来,她便说出了来意。原来,她想让我帮她那死鬼男人找一块风水宝地。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拒绝!   当然不是嫌钱少,这跟钱的多少没关系,点穴这玩意不是给钱就行的,风水宝地也不是大白菜,想要就能找到的。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对中年妇女家里情况不了解,所以我不敢擅自答应。   因为点穴这玩意跟别的不同,如果没有事先考察对方品行,贸然为其点一个风水宝地,一旦发迹之后,鱼肉百姓,祸害一方那就麻烦了。按照这个世界的因果大律,点穴的地师,是要承担一定后果的。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怎会去做?莫要说才一万块钱,就是十万,二十万,我也不敢随便为他点一个地穴。   因为我爷爷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据说,他老家人在年轻的时候,替一户人家点了一处风水佳穴,却不料这户人家靠风水发达后,干起了鱼肉百姓的勾当,惹得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我爷爷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很是后悔,也很愧疚,于是再次找到了那户人家,谎称是佳穴发生了变化,若不迁葬,必将祸及满门。   户主对我爷爷的话是言听计从,结果刨开地穴之后,灵气尽泄,从此这户人家家道中落,最终沦为贫穷百姓,到最后甚至连填饱肚子也成了问题。   而我爷爷,也因此获得了一个妖道的称呼,被迫改名换姓逃亡到皖中一个偏僻的小山村。   每每提及此事,爷爷都警告我跟父亲不得随意为人点穴,迁葬。所以,面对中年妇女的请求,我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可谁知道我刚一张口,还没来得急拒绝,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母亲已经将红包拿到了手里,抢在我前头说:“行,钱我收下了,回头找到地了,我让柳如风通知你们。”   母亲贪财我跟父亲都知道,但我没想到她连这钱也敢收。我连忙劝阻,可钻到钱眼里的母亲那里肯听我的,她直接拿出了家里一把手的权威,冲我摆摆手说:“好了,你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这事我做主了。”   说罢,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说:“你们先回去吧,这事包在我身上了。”我顿时有些无语,心说:“包在你身上,你老人家会相地不?还不是指望我去干这种粗活。”   心中虽是如此想法,但这话我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这要是说出来了,凭着母亲的个性,没准会赏我两个大耳刮子,弄不好晚上连饭都没的吃。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从中年妇女这寻求突破口,让她出动的把钱收回去。可是还没等我有所表示,中年妇女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千恩万谢的飞一般离去。不用说,肯定是怕我母亲反悔,或者是怕我从中作梗。   这两人一走,母亲就将目光瞄向了我,我暗叫一声不好,接着便想夺路而逃。结果我刚迈出一步,就被母亲扯住了耳朵,我连忙求饶,但母亲那里肯听,她一边扯住我的耳朵,一边大声的训斥道:“你这臭小子,长能耐了哈,连送上门的生意都想推掉啊,你要知道现在娶个媳妇要很多钱的……”   说到钱字,母亲又开始唠叨了起来,从油盐酱醋开始,再到买房娶妻。我一看这架势,心知没有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说不完的。我连忙打着出去寻找风水宝地的幌子,飞一般的逃离家门。   出了家门,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听母亲的唠叨了。可眨眼间的功夫,我又犯愁了。为啥呢?因为母亲收那一万块钱让我很是为难,甚至可以说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说吧,倘若母亲没有收这个钱的话,我可以去慢慢调查这家人的品行,福德等等方面,再决定是否帮她点穴。可母亲把钱收了,这就容不得我有半点推辞了,拿钱办事,这是恒古不变的定律,就算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得硬着头皮把这事办了。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把钱还给人家,可问题又出来了,这不是一百两百,一千两千,而是整整一万块钱,我上那弄这钱还给人家?   问母亲要,肯定是不可能的。套用我们老家的一句俗话,叫做锅洞里掏柴火——不可能。在母亲这里想要将那一万块钱拿回来,难比登天。   问父亲要,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的兜比脸还干净。至于我自个就更不用说了,工资卡直接给老娘没收了,每个月除了点零花钱,比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这还钱是行不通的。 第1卷:初涉江湖 第9章:风水宝地   既然没钱还,那就得给人家办事。可一想到要给人家点穴,我没由来的感觉一阵头疼,随便点块地糊弄一下肯定是不行,万一被懂行的瞧见了,岂不是坏了我柳家的金子招牌,毁了两代人积攒几十年的声誉。但要真是给他点上一处佳穴,我又怕他家福德和品行都不足以享用佳穴。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问一下刘芳,毕竟这刘芳跟那个中年妇女是一个村的,那个女人是什么品行,子女是什么样子的,她应该清楚的很。   随即,我拨打了刘芳的电话,结果是一个男的接的,这让我十分意外,我的第一反应是打错了。我连忙挂断了电话,再一看号码没错啊,再拨,还是这个男的接的。只不过这次他的语气跟一开始比起来有了天壤之别,一开始他还非常客套的说你好,请问那位?这次他直接开骂了:“谁啊?你特么谁啊?说话。”   我忽然有一种被狗咬的感觉,面对电话中的暴跳如雷的男人,我只能强压着内心的不快,硬着头皮说:“我是柳如风,找刘芳有事,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方便的话让她接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略带歉意的说:“原来是柳师傅啊,对不起,对不起,刚刚不好意思,还请见谅。”   前倨后恭,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对于这种人,我是瞧不起的。但我也不能甩脸色给他看,只得强忍住挂电话的冲动,尽量的使自己的语气变的平和一点,说:“没事,一场误会而已,帮我叫一下刘芳吧,我找她有急事。”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说我有急事,也不敢怠慢,说了一声稍等,便扯开嗓子喊了一声:“芳芳,电话。”一句芳芳让我觉得两人的关系大不一般,不过这会功夫,我也没时间,更没心思去八卦这个。电话一接通,那边便传来了刘芳那甜美的声音:“柳师傅您好,有事么?”她的语气虽是客套,可话里话外,却透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   我知道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当下也懒得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明来意。刘芳也是个聪明人,她见我问起那个手脚粗大的中年妇女,立即明白了我的企图,于是详细的跟我介绍了一下这个中年妇女的情况。   听完她的讲述,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据刘芳讲,这个中年妇女还是不错的,无论是福德,还是品行,均是不错,这让我着实放心不少。   挂掉电话后,我便着手寻找风水宝地。第一站,我来到了山上,山管人丁,水管财,想要给她的男人找一块庇佑后人的风水宝地,那可不容易。就我们这片山林来说,但凡是好点的风水宝地,都给人占了,想要点穴还真不容易。   一圈溜达下来,甭说是风水宝地了,就是一般的能够勉强下葬的地,都没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鹏展翅穴,结果上面已经葬了坟头了。虽说葬法不得体,没点到正穴,立向也偏了,但这块地,想弄到手绝无可能。   首先,这块地是人家的祖坟,准确的来说是一个家族埋葬先人的地方,我简单的数了一下,在这个大鹏展翅穴所在的位置,不下于数十个坟头。想要将坟葬进人家的坟地,那是难比登天。   其次,这个正穴的位置紧挨着一坐新坟,而且坟里头的这个人大有来头。他便是俺们村的二狗子,那可是夜止儿郎啼哭的主,别人是三进宫,他是五进宫,活了五十岁,有三十年是在牢里边度过的。   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二狗子的儿子癞头三,那可是实打实的将他父亲的衣钵继承了下来,甚至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在他手里头拿到这块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是中年妇女将女儿嫁给他。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要说中年妇女不会答应,就是我也不会挑这个头,赖头三是什么样的货色,我是最清楚不过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让母亲把钱退给人家。虽说退钱这种事,有些丢面子,但总好过被人指着脊梁骨叫骂要好。   回到家后,我把这事跟母亲说了,她老人家是个财迷一听说退钱,哪里肯干。于是给了我两个提议,供我选择。第一,把大鹏展翅穴这事,告诉中年妇女,由她跟癞头三商量。第二,野猪领有一块龙脉的支脉。   乍一看,有两条路可走,可实际上,两条路都走不通。就拿第一个来说吧,去找癞头三,癞头三是什么人我太清楚不过了,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来形容他,我觉得人渣这个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说他是人渣一点都不过分,除了杀人放火这等挨枪子的事情不敢干以外,没有他什么不敢干的。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流氓加混混,属于老母猪进菜园子,老嫩一把收的主。若是中年妇女去求他,甭说风水宝地了,说不定连身子都会搭上。   同样的道理,我也不想去找这个癞头三,他就是那种打蛇随棍走的主,一旦沾惹上了,想甩都甩不掉,我可不想跟这种人渣有任何瓜葛。   更何况,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癞头三这人十分聪明。中年妇女若是这么找上门去索要那块地,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以癞头三的本事,很快就会弄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一旦这个风水宝地落到了他的手里,那后果将不堪设想。非但我要承受一定的报应,只怕是方圆数十里地,都要遭受癞头三的祸害。   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所以,第一个选择不到万不得已之下,我不会让中年妇女去找他,同样的道理,我也不会去找他。   至于第二条路野猪岭的龙脉支脉,这事其实母亲不说,我也知道。野猪岭在我们这片那是大名鼎鼎啊,据说还跟当年朱元璋手下第一号大将刘伯温有关。话说这野猪岭以前叫做黑龙岗,岗下有一个泥潭,村民称为黑龙潭。   潭下的村落里住了一户人家姓陈,人称陈员外,这位陈员外是位大善人,乐善好施,救贫济困,很得人心。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是未报,时辰未到。有一年冬天,村里来了一位仙风道骨的道长,说是来找陈员外的,村民们把他领到了陈员外的家里,这才知道这位道长是来报恩的。   原来,早在三年前,这位道长的儿子,打山里路过的时候,跌断了双腿,是陈员外救的他。为了报答这份恩情,这位道长决定为陈家找一块风水宝地,他走遍了方圆二十里地的高山峻岭,最终找到了这个黑龙岗,帮陈员外将祖坟迁到了这。   打那以后,陈家人丁兴旺,财源滚滚啊。俗话说,富不过三代,但陈家却是打破了这个定律,他家何止富了三代,一连发迹了七代,还不见衰败,在当地传为美谈。慢慢的这事越传越远,最后传到了朝廷的耳朵里,有好事者便把这事禀报了刘伯温。   说这刘伯温为了保朱家江山永固,翻山越岭,斩龙脉已经有三月之久了。他一听有这档子事,立即意识到此处有一龙脉,于是组织人马连夜赶赴黑龙岗。到那一看,我勒个去,陈家如此大富大贵的宝地,竟然是羚羊挂角之相,真正的龙穴却是他家祖坟旁边的黑龙潭。有诗为证,头顶八字水,脚踩黑龙潭,谁人得此地,坐拥壮山河。   刘伯温一看,这还得了,陈家已是富甲天下,又是羚羊挂角的将军之相,旁边又是一龙穴,一但有人葬进去,到时候陈家作为挂角将军,必定是为其提供钱财和粮草,跟大明逐鹿中原。   作为朱元璋手下的头号马仔刘伯温,哪里会容这的档子发生。于是立即组织人手挖掘黑龙潭,破坏龙脉。奇怪的是,白天挖下去,黑夜就长了起来,他挖多少这黑龙潭就长多少,一连半个月依旧是没有任何进展。   刘伯温百思不得其解,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兵报告说,他在挖龙脉的时候受伤了,由于没法走动,只能住在黑龙潭附近,结果在半夜三更,听到有人说话。打前头的那人说,师傅,传说这刘伯温很厉害,今个一见也不咋地嘛,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将龙脉挖断,是他的本事不行,还是这龙脉挖不断啊?   另一人说,啥挖不断,这是本事不行,要是换做我的话,弄只白狗搁潭边看着,挖到一根白根时,把它斩断,杀了白狗,把血洒在上面就好了。   刘伯温一听,击掌大笑,立即着人依此行事。那些小兵按照刘伯温的吩咐弄了一条硕大的白狗,拴在了潭边,说来也是奇怪,自从这只白狗弄过来以后,挖掘的过程就顺利的多了,半天功夫,就挖出一个类似于竹笋似的白根,小兵们按照刘伯温的指示,当它砍断。   结果,这白根里头竟然冒出了血水,士兵们一看,这还得了,随即杀了白狗将血撒到了白根上面。自此,这龙穴算是废了,陈家呢,也被破了风水,在第八代子孙陈博凡的手里败了家。   这个传说一代一代的传了下来,沦为村民们饭后茶余的谈资,直到破四旧打倒牛鬼蛇神的那一年,这个传说才销声匿迹。但,这个黑龙岗却被一个姓王的大户买了下来,也就是今天的王家。 第1卷:初涉江湖 第10章:麻烦上门   说起这王家,那可是我们这里大名鼎鼎的家族,不但贼有钱,而且市里头,省里头都有他们王家的人在当官,据说,还是有实权的领导。想要从这样的家族手中拿到野猪岭龙脉的支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一条路,比找癞头三还困难。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家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尊敬的客人——王家的嫡孙王卫东。   对于他的到来,我大感意外。一方面,他的身份尊贵。另一方面,他曾留洋美国,对于我们这种人是深恶痛绝。用他的话来说,中国就是因为有我们这种神棍发表歪理邪说,才会让老百姓有事没事就烧香拜佛,找人算命以求平安。   我不知道他来我家干什么,说是找麻烦吧,又不像,他脸上没有怒意,我又没曾得罪过他,以他的身份地位,不会闲的蛋疼没事来找我家的麻烦。可要说不是找麻烦吧,我实在是想不通,他来我家到底为了个啥?   就在我暗自揣测他的来意之时,王卫东的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烟酒还有一些礼品。我一看到这些东西,顿时为之一愣,心想:“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王家大少爷是求我办事的?”想到这里,我忽然吓了一跳,能让王卫东这种不惧鬼神,不信命运的大少爷,放下身段,来求我这个曾经被他贬的分文不值的人,这件事情只怕是挺麻烦的。   我的第一反应是想将他拒之门外。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这种有钱有势的大少爷,还是对他客气一点好。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若再揪住以往那点小事不放,反倒显得小家子气。   打定主意后,我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迎出门外,隔着老远我便伸出了双手,叫道:“王老板你好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这说着就到了跟前,王卫东看我客气成这样,明显的为之一愣,眼中的不屑和厌恶之色一闪即逝,我知道他是不屑跟我这种人打交道。忽然间,也不知道他想起个啥,接着便伸出了右手礼节性的跟我握了一下,然后勉强的挤出几分笑容说:“柳师傅客气了,今个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说到有事相求,他打了一个响指,那个开车的小伙子,立即将礼品碰到了我的跟前。我之前虽然看到他在搬东西,知道有酒有烟,但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两条冬虫夏草,外加一箱茅台。   如果仅仅是烟酒的话,我并不在意,因为我这个人从来不喝酒,对酒的价格完全不懂。虽说抽点香烟,但价格不高,也就十来块钱左右,这冬虫夏草是个什么价,我不知道。   可除了这两样,还有一个东西,一个厚厚的信封,我简单的瞄了一眼,看着厚度估摸着少说也有一两万块钱的样子。   看到这些东西,我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卫东求的这事真的有点麻烦。不过这东西已经拿来了,不收是肯定不行的,像这种有权有势的大少爷,不收他的东西那是在打他的脸,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要是将东西收下了,事情办不了也是个麻烦。在收与不收之间,我很难抉择。王卫东似乎看出了我的为难之处,他笑了笑说:“柳师傅不必多虑,我找你不过是看个八字而已。”   我一听说是看八字,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虽然我没有父亲精通此道,但批八字对我来说算不的什么。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倘若仅仅是批个八字,他王卫东不可能亲自前来,又是送烟,又是送酒,外带还给这么多钱。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我也不能直接了当的问他,只得试探性的问道:“王老板不知要瞧什么人的八字啊?”   王卫东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拿着礼物的司机,说:“你把东西放到屋里先回去吧,走的时候,我打你电话。”   听王卫东这么一说,我感觉事态有些严重了。当下我也不敢多问,便把他请到了家里。开车那小伙子呢,也是个聪明人,他放下东西,转身就走,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好像生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惹上了麻烦一般。   我一看这架势,更加却定了自己的想法,王卫东求的事情一定是特别难,而且具有一定的风险。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十分准确,开车的小伙子一走,王卫东便开门见山的道明了来意。原来,他爱上了一个女人,而且两人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但是家里却不同意。理由是两人的属性相克,再者女方是一个寡妇。   听到这里我是一头雾水,外加十分不解,同时也感觉这位王家大少纯属是闲着蛋疼,以他尊贵的身份和家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怎的偏偏要找个寡妇,如果是玩玩也就罢了,可他竟然动了娶人家的念头,这王家老太爷不气的跳脚才怪呢?   不过,我还是不太明白他来找我的目的。按理说,他家里人不同意,又是属相相克,他应该努力说服家人才是,怎地找到了我的头上了,这找我也没啥用啊。   正疑惑间,王卫东又开口说话了,他说:“柳师傅,我找你看八字是假,主要想你帮我圆个谎。”我顿时为之一愣,虽然不知道他要圆什么谎,但我总觉着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第一反应是推辞,可还等我想好托词,王卫东已是抢先说道:“柳师傅不要紧张,也不要推辞,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简单,动动嘴皮子而已。”他说的虽是轻描淡写,但我却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动动嘴皮子,倘若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以他王家大少爷的身份怎么可能给我送酒,送烟,外加送钱,糊弄鬼是吧?   当然,我也不会天真到那个份上。   我见事到如今,王卫东还跟我玩着那套打哑谜,耍心机的手段,顿时有些恼火,当下也懒得装下去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王老板,别吞吞吐吐的了,想要我做什么说吧。”   王卫东看我撕下伪装,笑了笑,自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放到了茶几上,轻轻的推到了我的面前,说:“卡里边是十万块钱,密码六个零。”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接着说道:“这上面是生辰八字,只要有人问起我跟那个女人的八字,你就说你看过,很相配就行了。”   这时,我才知道他来此的真正目的了,敢情是让我骗他家里人啊。   我原本就不想接这档子生意,但碍于他是王家嫡孙的份上,不敢得罪,现下见他让去骗王家,我哪里敢干。莫要说我柳氏一门从不干这种骗人的勾当,就算是昧着良心,把这事干了,我估计不出三日,也会被王家人找人识破。到了那时,我的下场必定十分凄惨,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我怎会去做。   我想都没想,直接给予回拒。   王卫东也不气恼,他似乎早已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他将银行卡拿在手里翻动了两下,笑了笑说:“不考虑考虑?”   我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王卫东见我话说绝了,也不再相求,而是自口袋中摸出了电话,快速的拨通了一组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极为恭敬的声音:“王少您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面对电话那头的恭维,王卫东未加理会,直接对着电话说:“马所长,我在靠山村柳出尘的家里,他儿子骗了我十万块钱,你带人过来一趟吧。”   我顿时目瞪口呆!   我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王家大少竟然为了达到目的,玩起了栽赃陷害的把戏,这让我很是无语。   更让我无语的是电话那头的马所长,他一听说王卫东被骗了钱,顿时暴跳如雷,对着电话就叫喊了起来:“王少,您注意安全,我们马上就到,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骗我们王少,瞧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   声音到了这里,戛然而止,王卫东得意的冲我扬了扬手机,我知道事情麻烦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说:“王少,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有必要这样子么?”   面对我的指责,王卫东看都没看我一眼,撸起了袖子,看了一下手表,说:“柳师傅,你还有二十分钟考虑的时间。”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但我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我一个升斗小民,哪里斗的过他这个有权有势的富家公子。我若想免除牢狱之灾,只有一个选择答应他的条件。可问题又出来了,一旦答应下来,这事就是不骗钱那么简单了,倘若能够瞒过王家所有人,那么皆大欢喜。   倘若被人识破,那么我势必要承受整个王家的怒火,特别是王家老太爷,他的性格特别暴躁,生怕最恨别人骗他。据说在大前年的时候,有一个跑江湖的神棍,见王老太爷家里有钱,就想骗他一把,结果老太爷将我父亲请去,识破了他的骗术,到现在那个倒霉蛋,好像还关在监狱里头。   我越想越感觉头疼,答应了吧,有可能会面对整个王氏家族,可要是不答应,王卫东也不肯善罢甘休,旁的不说,就眼下这一关我就过不去。   当然,我也可以直接给予回拒,然后再让我父亲去找王老太爷解释清楚。但我估摸着不管用,王卫东是王老太爷最为宠爱的孙子,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