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做我情人” 看了电影，无聊地走了出来，空气新鲜，但也带点淡淡的寂寞的冷，用里吸了吸，不觉有点寒颤，将手插在裤兜，继续向前走。 “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单身情歌》随风起，一起飘进了耳帘，有点落寞，尽管歌手唱得那么激情。《单身情歌》，为单身的人而写的歌。 抬起头，总可以看到路口。是激励还是安慰？但无论如何，相信自己总没有是对的。 已是12点，回家？那个空荡的房间？或是一张堆满衣服的床？可以让我疲惫的脚步休歇么？ 一切都是索然无味，街道旁，街灯下，找一张冰凉的长椅坐下，冰凉立刻扩散，脚，手，身，还有心，不由得双手插在紧夹的双膝，迷茫地看着偶尔过往的车辆。 单身么？该是什么时候能摆脱你？20岁的年龄够不够资格抹去你的影子？ 无聊地拿出小刀，刻着木椅，字一点一点的清晰起来。 “爱情期或许很长很长，但幸福很却很短很短，或是一个月，或是一天，或只是一夜，但我也知足了。” 削出的木屑不知道随风飞到了哪里，地上？空中？或是天堂？刻完以后呆呆笑了，看着歪扭的字体，很开心。长叹一声，伸了一下懒腰，突然碰到两个东西，看看地上上，两个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先在身旁，，高大威猛，仿佛传说中抢钱的混混，或是…… “还挺投入的，书法还可以啊！”调侃的味道，带点火药。 刹时间呆住了，不过还好不是那东西，只是没想到抢钱的桥段今天上演在我的身上。 搏了，老子宁死不屈。向后挥去手中的小刀。 “啊”有点晕麻，“当”的一声，小刀掉在地上。 五分钟之后的警署，一个警员坐在对面。第一次进警署，看着庄严的警徽，有点心慌。 “什么名字？多少岁？为什么随身携带刀具，出现在公共场所？为什么袭警”一下子问了很多。 “刘宇，20，东门街31号，带小刀为了好玩，至于袭警，没有，因为他们站在后面，我以为是抢劫，条件反射就”眼睛瞟了一下警员，面像和善，花白的胡渣点在下巴上，厚厚的嘴唇始终微微弯着微笑。 他问完我，没有做笔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神坚定不移的虔诚仿佛能透过覆盖的皮肤，而深入跳动的心，迎着他的目光，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有种倾诉自己内心罪恶的冲动，在他眼里，犯罪的人却像是孩子。在这种眼神下，容不得谎话。无坚不摧的气势冲破你的心里抵御的城墙。 不过还好，毕竟我说的都是实话。坦然的看着他的眼睛。 “呵……”他笑了，面部的肌肉被拉起，折叠着加深他浅浅的皱纹，很慈祥。“干嘛这样看着我，又不是女孩，很好，我相信你。”突然感到脸有点热烫，这时报告也出来了。 他接过送来的复印纸，向那稍比他年轻的警员点了点头，对着纸面盯着。 刘宇，男，178cm，20岁，1987年8月出生，无作案前科。他看了看我，有点微微的赞赏。我心里顿时生出几分骄傲，紧张的心也轻盈的飘落地。 “你可以走了，只是刀子被没收，下次别在公共场所搞破坏了，这次算是给你个警告吧”电话声打断了他的话。 夜深了，警署很静，只有那中年的警员和一个稍年轻点的，而抓我来的两个警员丢我在这就走了。 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隐约听到她在抽泣。 “我不想活了！”她在哭，很小声，回荡在空荡的办公室，却震动所有人。 “他……他不要我了，他抛弃了我，真的不要我了。呜……”那老警员静静听着女孩的哭诉，没有安慰，没有责备，脸上很平静。 当一切似乎平静的时候，那老警员蹦出一句：“那你打算是跳楼还是跳水？”只觉得心剧烈的滑落，身子也摇摇欲坠。但他依旧平静，不带怨气的语气，却像是怒极的父亲责骂做了错事的孩子。 “呵，如你所想，我正站在建交桥头，或许正如你所说的，结束生命是结束痛苦最好的方法，也很有效，死后就没有意识去感觉到疼痛。跳楼带着血腥，或许现在能给父母一具完好的自己，是我尽的最后一点孝心吧……”我似乎看到她的嘴无奈的弯起，品味着苦的笑。 这就是爱情么？教人生死相许的爱情么？心里有点痛，为那女孩的勇敢，为自己的怯弱。 那老头没有惋惜，反而狡猾的笑了笑，向我挤了一下眼皮，我有点转不过弯，不过随后就恍然，向老警长鞠了个躬，就飞一般的出去了。 我没有享受重获自由的喜悦，拦了一辆出租车，奔向建交桥。 我心里十分感激老警长，对我的信任，对生命的尊重，高超的计谋，还有虔诚的目光，真诚的心。 高大壮观的建交桥，跨着两岸，俯视着清澈的河水。 付了车费，慢慢踱步，很轻盈的脚步。我很想听听那女孩心底的声音，对于偷听，我心里跟她说了对不起。 手机还没有挂，亮着的屏幕，一个跳动的电话，旁边显示110，电话也没有被挂，一点一点的闪着省略号。 第2章 转角，去哪？ 也许是站累了，她坐下，看着缤纷的城市夜景，她的眼神却是一片黑白。风微微掀起刚没过膝盖的裙角，洁白的脚仿佛乳白的如玉，光滑细腻，纤手搭在膝盖，按住躁动的群角，几丝秀发被泪水浸湿，没有随风舞动，而是静静粘在憔悴的脸庞。泪不知流了几行，顺着发，顺着脸，滴在微波鼓起的水面，激起细小的涟漪。 身子微微颤抖，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凉，或是心更冷，像着瑟抖的小猫，让人心生无邪的怜悯。 她的声音像一条丝线，我则像是木偶般被那根线操纵着，一步一步向前。我脱下了还有余温的外套，只想给她温暖。 走过去，披在她的双肩，忍不住或是下意识的抱住了她。仿佛抱住一个冰雕的美人，水做的女人。 “对不起！”心里的声音像是被她召唤出来，顺着喉咙，飘进她的耳朵。仿佛她为我而伤心。泪的咸味刺激我鼻子的感情腺，有点酸。 她震了震，有点挣扎，但始终逃不掉我的怀抱，渐渐地她静了，手臂觉得一滴一滴的冰凉，她又哭了…… 那一滴凉意仿佛带着意识，渗进皮肤，交融着血，回流到心间，凉意使我缩小怀抱的宽度，把她抱得更紧，仿佛永远都不要放手，感觉一放手她就会远去，留下停驻在我心中冰凉的泪滴。 “做我情人好么？”我震惊自己这一句，对着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而在此，我们谁也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泪水似乎停顿了一下，一张挂满水滴的脸，水滴仿佛是从弹指可破的脸上渗出的。与我相看，水汪的眼睛带着惊异。染湿的睫毛更加衬托眼睛大而美丽，饱含了委屈，几条与白净的脸不相符的泪痕无赖地划在上面。 “做我的情人好么？”我再次重复，怕自己先前说少了什么，也怕她听不清楚。说出了积蓄许久的话，有点轻松。 “我不会让你自己一个人，一个人吹冷空气，不会让你流下泪滴，不会让你累的时候只是背贴着墙的石灰，或是冰冷的靠椅……”内心话被情丝牵动，爆炸开来，似乎只用嘴是永远说不完的。幸好好能抱着她，情话冲破外套的阻隔，随着体温一起温暖她被泪水淋湿的心。 开始的警惕慢慢放下，身上的冰冻被融化，她的身子软在我的怀中，一个她认为安全的港湾。 水面恢复了平静，月不是很圆满，但变得明朗。手机不知何时挂了机，“嘟嘟”的声音很小很小，怕给着画面增加一份喧吵。 我将她扶起来，酸麻的脚似乎有点反抗，不过还好不是在很外面，要不就变落汤鸡了，她犹豫一下，伸手过来，搂着我的腰，把我扶住，慢慢挪回了桥中央。 “谢谢你！”脸上的忧伤被抹去了许多，“你刚才说的话……”低下头，碰撞着脚尖。 “没什么，只是让你当个实验品罢了，刚才那话是准备跟我女朋友说的，不要介意，现在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像今天这样了……”很多话没说，就要离别，舍不得，转过脸，侧偷看着她的表情。 以后还会见面么？她还会在这桥头？经过的还是不是我？或是别人？为什么有种不希望，也有种希望，很矛盾。希望她还出现在这里，希望经过的还是我，希望她还会跟男朋友分手，我在想些什么？ “真的么？你有女朋友了么？”有点紧张似乎怕又失去什么。 “不要紧张了，我跟她说清楚就是了。”或许我会错了她的意思。 “哦！”只是一闪，微弱的灯光被某种物质折射加强，刺进眼睛，扎穿了心。 我不忍心骗她：“其实我没有女朋友。”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的眼泪是无坚不摧的武器。 “在骗我！”撒娇道，没有抬起头，那一把武器也没有显示出来了。 “没有，我真的没有。”紧张传染给了我。 “真的？”她耍着脾气。 “嗯！” “呵……”她抬起了头，释放憋了许久的笑容，犹如昙花，很美很美，只是一现就令人心醉。 我伸手抹去花瓣上的污垢，不想让这些成为观赏者关注的焦点，它不属于这美丽的花朵。 灯光很弱很弱，照不亮前方，但它也很强很强，每个瓷砖都准确的踩在脚下。低着头，牵着手，和她一起走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幸福的桥。 “啊嚏！”风吹痒了鼻子，有点不给面子，现在才觉得有点冷。 女还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欲解开外套。 按住她的手，已有些许回暖，虽然冷，但还不至于让一个弱女子让出衣服吧，那还是男人么？ 她微微别过头，嘴里嘤着什么， “你可……抱住……我……” 我将脸靠在她耳垂，或许是呼出的气体让她有点敏感，她转过头，下一秒，两颗唇戏剧的接上了。 她有点微微的喘息，眼睛直勾勾得看着我的眼球，而我的眼睛似乎在逃避，转移到她脖子下的痣，小小的黑点，特别的显眼。 两片唇像是含着棉糖，软软的，微微的甜，想一直Ο允下去的冲动，仿佛它就是营养，它就是空气。 唇分开了，舍不得那味道，那感觉。“我……对不起”有点心慌，却品味着残存的余香。 “只是说对不起么？”她缴了缴衣角，“你只限于对我说对不起么？” “嗯！”只想赶快解除这尴尬。 “哦”一闪即过的失望，没能逃过我的眼睛，“没关系，我们是情人了嘛，接吻很正常，要不要再来一个！”她调侃着，但我看到她眼神中淡淡的忧伤，调皮的表情掩盖不了的心的伤。 我拥她入怀，柔发的淡香被指尖带了出来，扑进了鼻子，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但不想她再受伤，偎在怀中的人儿，恐怕经不起再一次的重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你是我的情人，至少现在是，相爱的两方尊重而不是迁就，爱一个人并非以身相许就是真挚。爱不是交易，无论是金钱还是肉体……”说着似真似假的话，真爱是什么，我也不懂，毕竟没爱过，或许是言情片看多了。 她侧过头，靠在我肩膀，手臂圈锁住我的腰，十指紧扣，仿佛永恒的锁，而钥匙就是使她喘不过气来的悲痛。但或许是谁都不会为了解脱而伤害这脆弱的心灵，用它撬开交扣的十指锁。 就这样拥抱着走，很不自然，却很温暖。 十字路口，向左向右或向前走，没有头绪。五彩的路灯也打烊，街道有点冷清寥落。只见几家HI吧有点人，HI吧门前的霓红灯活跃地跳着，随着DJ的节奏。其次还有一些夜间开放的旅馆，暧昧的柔光仿佛招客的姑娘。 她的脸有点红，像粉色的玫瑰，淡淡的红，却红得那么动人。手有点微微的颤抖，或许是心的剧烈跳动带动了血管。 “我们去哪里？”原本想解开这尴尬，没想到她头更低了，像要把它埋在坚硬的水泥下。 “你……”她有点吞吐不畅，有什么东西梗塞住喉咙，声音小得就像蚊子一样。真是哪壶不该，偏上哪壶。 “不要误会！”有点慌乱，有点郁闷，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吧，或许两者都是故意，有点不懂。 “那今晚我们去哪里……”声音被消减了许多，到耳边近似听不见。 风又起了，拉着她的裙角，指着我最熟悉的方向，它似乎在催促，也在指明，这是天意吧！ 第3章 孤男寡女 生锈的门摇摇欲坠，有跟没一样，不知道什么年代的钥匙孔，恐怕两根铁丝就可以打开，四周的墙壁，或许不能说是墙壁，只是一张烤焦的面包皮。看着令人心更冷。强加给它一个名词也只是自由的牢房吧。推开门，“叽呀”的声音回荡在房间，是天然的扩音器，仿佛来到恐怖的鬼屋，唯一能证明它不是，恐怕就是它的面积了，鬼屋通常是很大的吧。凌乱的房间，壁画倒拎在墙上，微微抖动身子在喘息。被单的半截铺在地上，似乎知道今天有客人吧，真是懂事的摆还地毯。易拉罐很随意的在各个方向，或睡或站。很随意的很有个性。 “这是？”她有点吃惊，有点难为情。 “这是我的狗窝！”没有一丝尴尬，注定天意让我认识她，带她回家，看到这幕也是天的安排吧。 “哦，还不错嘛！”听似安慰的话，但见她澄清的眼神，却感觉不到她在说谎。 房间的尽头有一个阳台，说是阳台，只不过是一个可以站着看到外面的一小片地方罢了。护栏上一颗萎缩的花对月兴叹。墙边的沙发上堆着衣服，不记得是前几天的了。这一幕熟悉又陌生。 “好久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会这样子，不好意思！”揽走床上零散的衣服，塞到桶里，折好铺地的被子，摆好枕头，简略的整理，3分钟后还觉得蛮可以的，至少没有先前的寥落。 女孩轻步越过地上的“炸弹”，仿佛跳着欢快的竹竿舞，来到阳台。看着忧伤的月亮下萎败的花，有点怜惜。 “洗澡睡觉吧，深夜了。”收拾好床，从衣柜拿吃几件还比较新的衣服，放在浴室的门口，不知道还有没有瓦斯？ 她没回过头，“哦”了一声，带点梗塞，我知道她又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坐在阳台，对面的房间灯还未熄灭，窗前一个男人带着同样的愁，缕缕轻烟升起。在愁什么？和我一样么？ 隔着玻璃门，传来水声，如雨水打在地面。想着浴室的美人儿，有点心跳，有点流氓的念头。 屏除杂念，或许只有看着天，但是声音依旧传来，薄薄的玻璃挡不住那招魂的声音，皎洁的月亮仿佛是一个半裸的美女，亭亭立在空中，给人无限遐想。 “你要洗么？”声音从背后传来，经过某种物质的扭曲，进入耳朵，十分柔腻。我转过头，一个女子浴巾裹住身子，漂亮的脸蛋带着点水珠，似乎皮肤太滑润，水珠滚动下来，顺着脸颊，吸在被浴巾束缚而鼓起的两团棉花糖上，贪婪的吸收糖的甜蜜。粉色浴巾下一双美丽的玉腿百看不厌，平时我都觉得大的鞋，套在她脚上，除了洁白外，还看到一点空出的蓝色。 “哦”我盯着他，慢慢走过去，她微微向后退了一下步，有点错乱的使她差点跌倒，散发的香气仿佛是一种是一种致命的诱惑，刺激全身躁动的细胞。 “你很漂亮！”闻着她耳垂飘逸出来的沐浴液香，仿佛缀着百年的茅台，绕鼻余香，绵延不绝。她的脸此时更像玻璃杯中的红酒，让人忍不住点一口。 她的呼吸带点匆急，撞击我脑后的头发。 舍弃芳香，我轻轻划过她裸露的香肩，很轻，但她还是向旁边颤了一下。走进浴室，理了一下情绪，全身的火热急需水了降温。 “哒”花撒头喷出冰凉的水，大在我身上。我没有开瓦斯，但是没感觉冷，反而像夏日打完球痛快的凉水澡。关了水，手支撑着墙壁，身上的水似乎在剧烈蒸发，一阵烟雾无端从身上冒出。 绅士！心里有个声音在回荡。 打开玻璃门，女孩已经躺在床上，被子拉到了肩上，床边的灯光想照进被子，但似乎被香肩反弹了出来，走向床边，女孩意识的把被子拉上一点，，眼神有点紧张，想必是她第一次吧。 我走过去，取了件挂在床头的外套，看着她紧张表情，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第4章 被窝的温暖 “晚安”很想像情人一样亲她的额头，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挪了一下沙发，背对着床，却迎着阳台的门口。裹紧外套，累了…… 身在一个只在记忆深处的地方，两张熟悉又模糊的脸，男的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女的在旁边哀求。 “不要！”声音苦涩，有点嘶哑。 “哼，这些年给你们的也够了，财产给你们一半就好了，不要再缠绵不休了，签了吧！”很厌烦，带着理直气壮。 “你难道不为孩子他想想么？”那女人看着躲在墙角的孩子，一个约莫6岁的男孩，静静的凝视着这一切，不哭也不笑，一种沉默，一种成熟的镇定。 “孩子，我的孩子？哼……”迎者男人鄙视的眼神，他没有退缩，脸上没有表情，眼神直直的看着男人甩开女人，夺门疯狂的逃开这房子。 那女人在哭泣，好几次都快昏厥，趴在地上，泪水滴在血水里，激起一点的纹动。那男孩累了，眼睛被疲惫遮掩，眼前黑暗一片…… 耳边传来的嘈杂撑开了男孩的眼皮，那女人双脚离地，静静的悬在空中，神色安逸，眯着眼，长半截的丝绸贴着身体，自然下垂，像领结一样，只不过是纯白的领结。 他没有哭，他怕泪水模糊了这一幕，他怕他记不住，静静的注视，仿佛把它刻在眼里，刻在心里，刻在记忆的石碑上。 面前是一团火，火的中间是一个记忆里的人，安静的躺在熊熊的大火里，没感觉被烧伤的疼痛，或许在她的心里，痛已经不再新鲜。 他的脸一阵热，或许是火太大了，使他不能呼吸，脸上渗出粘粘的液体，是血…… “不要不要……”他呼喊着，第一次大声的叫喊，带着真实感情的呼叫，“不要离开我……”回荡在渐渐远去的火葬场。 男孩仿佛置身冰窖之中，空气有点冰冷，他在环视，向前，向左，向右，或向后看……，灰白色的四壁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忽然感觉一阵温暖萦绕在身边，凉凉的脚也被包裹，心里的恐慌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了下去。他安静了，享受着舒适，脸上满是幸福…… 觉得眼睛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着，是该死的阳光，照去梦的雾气，甜香，我习惯用手去挡，当手刚想伸出来，却被东西挡住了。勉强眯开一条缝，朦胧中看见一条被子，很眼熟的被子。 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花纹，熟悉的味道，带点淡淡的幽香，熟悉的壁画，熟悉的墙，熟悉的沙发躺着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怎么会在家里，讨厌的家，只会做噩梦的家。心里像升起一团炽热的火焰。眼睛闪进一个女子，伏在我腰间，睡得很香，很甜。 记忆像是沸水的气泡在有点晕痛的头不断涌上来：桥头……自杀……情人……旅馆……回家……“晚安”…… 看着旁边的女人，只见她双手交叠，小小的头轻轻放在上面，均匀的呼吸，双脚弯曲，俨然一个睡美人。 早晨的阳光有点凉，掀开被子，一阵阴冷袭来，不忍打了个哆嗦，又卷进被窝里去。 昨晚的温暖，被子，心仿佛被箭穿过，蜜做成的箭，狠狠插进我左胸前，融化的蜜汁灌进心里，甜得有点咸。轻轻地起来，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害怕夺去她的香甜。把她抱上沙发，为她盖着被子，掩盖裸露的双脚，平坦的小腹，有致的胸部。半透明的衣服影映她的身体，她没有穿内衣，但我没有看，反而是更强的罪恶感，看着紧闭的眼睛，使人散失了意欲，更多的是怜惜，她妩媚却圣洁，美丽带着青纯，与她精神上的交融比身体的交合更幸福。不忍心阳光搅进她的梦乡，轻轻把窗帘拉上，倒拎的壁画此时也帮遮挡住些须的刺眼光线。 今天的天气特别晴朗，没有以前的无聊，盆中的花儿似乎也有了精神，和我一起面对着阳光呼吸它的温暖。 第5章 青涩苹果 “咕咕~~”腹中传来不协调的声音，折腾了一晚，不饿是不正常的，花瓣上的水珠也落下来，想必也是想吃的了吧。 换了件衣服，摸着口袋的几个零钱。不够不够……抽屉或许还有吧。轻轻拉开，平时都会大声抗议的抽屉今天似乎很给面子，不吵不闹。拿了里面两张百元钞票，不小心碰到了讨厌的盒子。希望今天不要出什么事，要不把你给烧了 沙发上女孩的紧皱的眉头舒了许多，安静的睡着，心里也有一丝的安慰。但愿她能遨游快乐的梦乡。“晚安”一种感觉指使我过去用唇擒拿奶奶能够点她的额头，然后飞溜咯。 突然发现偶尔做一次小偷也是蛮开心的，阳光如水，却洗不去我心中对她的遐想，空气很凉，冰冻不了她留在我心中的温暖，神啊，祝福我，不要我再唱《单身情歌》。 肯德基门口，车辆川流不息，很早就有人来。不知道身材这么好的她，会不会喜欢这些。诱人的鸡翅香，动听的可乐声，秀色可餐的各种美味，充斥了感官细胞，毫不犹豫的掏了钱包，这么多好看又好的东西，不可能不动心吧，再说又不是天天吃，偶尔吃一西，不会影响身材。 满满一怀抱的东西，似乎很重，但又很轻。顿时路似乎很长，平时厌烦的鸟鸣，现在很优美，有利清脆，吟着早晨的欢乐曲。 总觉得缺少是什么，早上，营养，美容……水果，嗯，是水果。 2分钟后，楼房附近的水果市场，8点多了，但并不怎么热闹，只有几个零散的老人在社区的草坪上晨练。 “老板，买一斤苹果。”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水果摊后，似乎在小休，眯着眼，也不怕有人偷他的东西，看来昨晚是修长城到深夜了。 “哦”有点不耐烦，却不是欢迎的热情。 “起来卖东西了，昨晚又去赌了，哼！”一个矮胖的妇女面狠狠的骂着那男人，那男人没有理他，任她用毛巾拍打，侧过身继续睡，也许是怕老婆吧，或许太累了。 “呵，你想买什么，自己挑。”就笑变脸，她的表情上立即堆满了笑。 “是给女朋友吃的吧！”一个有点沙哑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转过头，吊着一男子，低着头，双手自然垂直，偻着背，有点颓落，下巴上针刺的胡渣是原本清逸的外表变的苍老，眼神忧伤的看着苹果，载着他某些回忆的苹果，或酸或甜。 他没有等待我的回答，自己走到摊前，自顾自的挑拣着，很熟练，似乎着好似他每天必修的功课，大约挑了8个，然后递给我，令我惊讶的是，苹果像是一张张粉嫩的恋，见了就想咬一口，不太生，也不太熟，皮肤柔亮，可以反射阳光。更令我惊讶的是，他付了钱，像是某种习惯，意识的动作，5块2。 莫明的举动使我摸不着头脑，我递还给他。 “请帮我一次，完成我这个心愿！”诚恳忧伤的眼神告诉我他没有作假，也不带恶意。我为之动摇。第一次，我没有嘲笑他，或者说是这种人，默默遵守他们诺言，而不是只在监视之下才懒懒去实现的人。 海誓山盟是什么？不能兑现的诺言？海枯石烂是什么？只是牵手的几个月？如果始终没忘记对方，又在乎什么誓言？如果始终不背叛，又为何强求海枯石烂？ “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我尽力而为！”不是8个苹果的诱惑，更是情感的贿赂，明白相爱不在时间和空间，而是在心间。 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两只游戏花丛的蝴蝶，萦绕而舞，缠缠绵绵。 “如果有一天，它们其中一个走了，另一个还会留恋着花丛么？”平静的脸忽然有了表情，却是自嘲。 “也许吧！”转身走开。 “哦！”回头看他，只见他静静地看着繁花中的彩蝶，眼中有几分羡慕，还有可望不及的黯伤。 楼梯的下方，抬头欣喜地看看3楼，升起了炊烟，快步走到3楼门前，开门的是可口的蛋香。 轻轻推开门，哇，走错了吧。环视门外四周的面包墙，铁锈门，没进错啊。可是这是我家么？一切整齐得不像话，墙角的蜘蛛搬了家，墙上的刘德化站直了，对着我笑。衣服被子也不随遇而安。跟原来比就是五星级宾馆跟贫民窟啊。 “你回来了？”厨房门口走出一个女孩，简单的马尾，幽黑有神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两片薄唇，尖下巴正对着脖子上挂着的精致项链，宽松的T恤显得她娇小，而不是肥胖，倘大的衣袖时隐时现的春光，短牛仔裤下一双纤长的美腿，大拖鞋上踩着光滑的玉足，足倮上还绑着根红色的绳子，连着比脚逊色许多的玉，艺术也达不到这么完美的境界，无一不是美的映证。 “你……”视线尴尬得回到她的脸，不过看不到她表情，她低着头，脸上刷着醉人的微红。 “对……对不起，你太……漂亮了！”发誓这是我最真心的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心中的情丝被剧烈的波动，脑中回荡着幸福的声鸣。 “是吗……”她的脸更红了，仿佛要把薄嫩的皮肤撑破，羞涩的血就要溢出来。 第6章 只活在黑夜的情 “我刚刚去买了写早餐和一些你用的东西……”叉开话题，是最迫切的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吞吐着胡乱的话语。 她“哦”了一声，微微侧头瞥了一下桌上的稀粥和炒蛋。“对不起”她道歉。 她的声音传进耳帘，仿佛麻醉针，注射在心脏，只知道心脏在跳动，却感觉不出。那一刻，我爱上了稀粥，尽管它没有可乐的甜味，爱上了荷包蛋，尽管它不及炸鸡腿的酥香，但它们含着精神上必需的营养。我放下了包裹，拿起干净的碗，舀着稀粥，伴着荷包蛋，幸福只不过如此，很平淡，却很温暖，像稀粥一样，还冒着缕缕的热量。 “谢谢你！”转过身，她手里捧着一个苹果，晶莹的苹果就像她的脸。我的猜想没有错。 “以前常看广告，每天吃一个饿苹果对身体和美容好嘛，就买回来，你也喜欢吃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吧。她似乎听出来我的意思，没有失望，却是窃喜，接着眼神有点迷离，有点沉思带点忧郁，看着这么可爱的苹果，大概不忍心咬下去吧。 “说来也全不是我的功劳，着是别人送的，一个陌生的人，他蛮帅气的，和我差不多吧，他说帮他完成一个心愿，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答应了他女朋友要买多少天的苹果给她吧，我还蛮敬佩他的，一个痴情的人，不只是给了承诺，更是坚定不移的执行，身为他女朋友我想只有幸福吧。”我有点期待她向往羡慕的表情，但是意料之外。 泪水又凝聚在她的眼睛，一个方向地打在苹果上，像要渗到果肉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手忙脚乱，本能驱使我要安慰面前的女孩，因为男人不该让女人流眼泪。 她的身子在颤栗，似乎在抵御，或许是抽泣的原因。 左眼皮有点涩，被她所牵引，是泪将来临的暗示。 “对不起！”不想听到的话还是响起。她身子向后，水晶般的眼神看着我，委屈，哀求，激动，欣喜交织成网，模糊了她的视线，也遮住我的眼前。 “原谅我，你不配和我在一起。”我也成了小说中潇洒的主角，转过身，我听到她哭出了声，看到了她坐在地上，茫然的选择方向…… 关上阳台的门，背靠它的冰凉，顿时觉得这一片地方很宽敞，因为它承载我所有的孤单。千疮百孔的门，也是安稳的城墙，因为它阻挡城外来袭的伤感。阳光很灿烂，但我讨厌它的登场，它的出现，取代我黑夜的温暖。冰点落地，水滴般清脆，却听得人心碎…… 里面响起了关门声，她走了，用手关上门，不知道她有没有也把我的记忆之门关上？ 隔绝阳光，阻止温暖，回到整齐的单人房。没有以前的零乱，却含着空荡的伤感。桌子上，苹果压着的信纸，娟秀的字体，纸中间还有几滴圆圆的皱起。 ：很抱歉，真的对不起！我知道，纵使这一句重复亿万遍，也无济于事。原谅我背叛的心，原谅我戏弄了你。你在我最痛苦时给了我温柔，我却在你幸福时跟他走。我不配和你在一起，确实我不配。我将你的心灌醉，再狠狠的泼冷水。我很矛盾，在你和他之间，我在痛苦徘徊，但最终我放弃了你，我恨我自己玩弄无辜的你，我恨自己没有勇气去割舍那份感情，是我太自私，总想索取付出在他身上的，我没有考虑你没有我会如何，开心的过，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很抱歉，最后还是你要你迁就我，而我从来就是伤害你。当你转身里开，我的心罪恶的欣喜。请把我当作你的一个插曲，噩梦，醒了就会忘记的噩梦。亲爱的，允许我这样说，尽管我不配，但是这是我最想对你说的话，不要让我的自私污染了你的心灵，忘记我。愿你…… 不愿看到祝福，不愿再和她牵连，一丝一线都是痛苦的连接。看着对面的的房间，她注视过的房间，亮起了灯，那么刺眼，本能的想折射那一道光亮，不禁迷糊了眼前，而那一道光线也散开了。 我的初恋，以我一个人的伤悲告终，以一个晚上的时间告终，以不知名过客的背叛而结束，以我的转身而离开。 转身离开，谁说更精彩，我看不到未来，转身离开，挥手可以再来，只是激情已不在，转身离开，勇敢放弃爱，自己承受悲哀。转身离开，看似洒脱，但有谁能明白潇洒后的眼泪，有谁能明白从容下的心碎。 桥上相遇注定了我只是她的桥，过了就会忘了的桥，桥是不会成为路的，尽管它有时是，但那只是曾经，它只是路的连接或中断。前面的路不知道是鸟语花香还是荒凉，但都与我无关。我只是曾经她痛苦时要走的桥。会不会也有人像我一样，为我铺这么一段桥？答案和天花板一样空白。窗外的花儿低着头，似乎也在冥想。 伤心的地方只有伤心，离去或许不是最好的解决，却是最好的逃避。墙上的明星依旧是迷人的笑，阳台的花朵因为主人的离开哭萎的身子。 深深吸了口气，把最后的感觉留在心里。望着这物是人将不是的一切，离开，顿时觉得门是那么可靠，至少关上了，里面的就什么也看不到。 生活在继续，这一切如她所说，一个噩梦，一个插曲，手中蓝翔的邀聘书也发出附和的金光。蓝翔，征服你！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望只不知道有几层的高楼，心生仰望。 “小姐，请问人事部在哪里？”柜台前，一个漂亮的迎宾小姐漫不经心，玩弄着手中的手机。清秀的脸不时的变化着表情，偶尔“咯咯”的笑几声，像个孩子，小巧的手灵活的拨动手机上的键，看来是老手了。 第7章 美女接待员 “啊？”似乎游戏过关了，她停了下来，眼珠骨碌的打量着我。 “请问人事部在哪里？”我重复一遍。 “哦，那边！”他有点不好意思，也有点调皮，因为她手指着楼梯。 “？？？”无语，捉弄我，我没有生气，只是看她怎么解释？ “13楼，向右走100米就可以看到了，呵呵”恶作剧，回头看她时，她向我做了鬼脸，笑嘻嘻的，带动我脸上的表情。13楼，我新的开始。 电梯渐渐升起，我的心由于重力下沉。电梯渐渐打开，门口挤满了人，跌跌撞撞，弯过了18弯，终于挤到了人事部门口。 “排队！”门口的管理员吧，有点不耐烦。旁边的腰间挂着书包的大学生们也有意见。 我从包间拿出了邀聘书，散发的光芒像金子般吸引他的眼球，他抬头看了看我，谄媚的笑像变脸般印在脸上。亲手为我开了人事部的门。 “怎么可以这样啊？……”身后似乎有争议。 推开门，一个中年的男子坐在办公桌前，眉宇下一对凌厉的眼睛，似乎能看透内心。旁边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中年男子，其中一个端着茶杯，细细品位万里飘香的碧螺春，镇静从容的旗帜，毫不遮掩的商场王者之气，想必是老板了。坐在旁边的男子，带着一副眼镜，似乎很有内涵。斯文的他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 “你是刘宇？”办公桌前的男子看了看手中的文件，然后也看了看我。 “是！” “刘宇，20岁，哈佛学院的研究生……”读着那份别人期望的档案，很专注，似乎每个字都让他欣喜。是不是如果我没有这份档案，我也会在外面挤压。 “不错，不错，人才啊！”想要赞美是人的本性，但我似乎看不惯他那般谄媚，大概是因为学历，应聘后分配的职业比他高吧，而有老板在长，他不敢玩弄手上仅有的职权。 “哈佛么？不会只是挂个名额，懂点理论吧！”沙发飘来了声音，似乎带着天生令人讨厌的语气。 “哦，是不是幌子，我想你们也做过调查了吧，想你们蓝翔拥有过十亿雄资的公司，人事部不会这么没眼光，雇佣我这个菜鸟吧！或者说你们这些都不是正当手段得来的？”开头一天就顶了上司，我想这是任何一个应聘的人不敢做的事，除非他真的想被FIRE了。 “哦，那我期待你的佳绩。”他不怒反笑，像是了了某种好奇心。 “把东西给他。”对着旁边带眼睛的男子说道。 那带眼睛男子皱了一下眉，似乎有点不乐意，但毕竟是老板的命令，老板说了，他又急什么？看来对我不怎么相信的，大概是刚进门，没有完全了解我的底子吧，又或是这次的工作十分的重要。特地把文件夹压了一下，一个挑衅，眼睛闪过一丝的嫉恨。 “刘宇今天之后成为我们公司的游戏制作主编，接手《PLAYLOVE》这个企划案，公司的所有部门全力配合，如果有谁故意为难，他立刻卷铺盖走人。”对着话筒，声音传遍了大厦每个角落。“如果刘宇先生不能完成，他自己卷铺盖走人。”说着回头看了看我。 “希望你好好干，不要让我对哈佛失去兴趣。”耳旁回响着他的话，他已经在百米之外。 “我叫李贵，叫我老李就行了，恭喜！”那个人事部主任走了过来，伸出肥大的手，脸上堆着笑。 “嗯，以后多多指教！”初到公司，就接手重要工作，不需要也不必要跟公司的员工闹开，抽出了手，和他握在一起。和他的手接触，觉得是摸到一块粗糙的木板，厚实的手茧证实他的勤劳。 “哪里？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尽量开口！”粗糙的皮肤没有阻隔他传过来的真诚。我有点惭愧初时见面时的想法，心被良心重重敲了一下。 “带你去看一下你的工作室。”老李拉开门，外面依旧人山人海。 老李乐嘻嘻的走在前头，我跟在他身后。后面的人看到指指点点的“走后门的……什么学历啊……哼，不就有几个钱么，有什么了不起……真羡慕……”男女皆有，议论纷纷，但也只是在我背后。 对他们的悲哀是我怒不起来，见不得别人好就自我安慰，见别人好，就盲目跟随，没有自己的特点。怎么他们不懂得思考，后悔，后悔在别人疯狂吸收知识营养时，他们却在流口水，所以只有排队。 来到电梯前，电梯也刚好打开，又走进几个背着书包的学生。不愧为全过世界级网游制作公司，进来的人还真不少。 电梯再次升起，已没有那种紧张，只是种压力，郁闷感。回想老板说的话，觉得他还不错，至少不是一味的追求学历，这大概是他总行商场的原因吧。 “叮”的一声，门上的数字显示37，看来办公室在这一层了。门渐渐张开，与下面相比，这里显得清净许多，各种游戏海报在展览，走过去想看一本漫画书一样。几个员工随意的坐在各个地方，挥着手中的铅笔，在洁白的纸上创造自己的作品。 “大家都过来一下。”老李站在室内的中间，声音四处扩散开来。不一会儿，十多个员工围在一起。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主编，负责《PLAYLOVE》的编辑，希望大家能跟他一起努力，把公司的利益搞上去。”老李笑开了花。 “哇，你就是刘宇啊，哈佛耶！”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看着我，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眨巴。 “你好！我叫李玉，欢迎你！”说话的是一个女生，优雅的气质带着沉稳，不同于前一个的躁动。说话很有礼貌，完全是富家小姐的教养，身材有种说不出的美妙，凹凸有致，短裙下一截长靴没有掩过的皙白，更是赏心悦目。 第8章 秘书 “你好，很高兴加入你们！”象征地握了手，滑腻感指尖划过。 “你好！我叫蓝飞。”虽然问好，但语气莫名的有点不善，听起来像是能跟我问好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好！”男人的灵觉，我意识到什么，但我不能示弱的退缩吧，况且按理说我是领导。 其他的人也来问好，不过都带点附和的意思吧。一一介绍认识，都回到各自的岗位。老李带我去参观办公室。 门被请退开，一间优雅的办公室。办公桌后的玻璃外，高矮不一的楼房，仿佛立起的桩林，37楼的高度足以观察这个城市的大概容貌。这样的高度，令人想踩着这些木桩，直接走出着物欲横流的都市。前面一无阻挡，当广阔的天空，却迷失了方向。曾经努力攀爬这个高度，但是真正上来，却是迷茫。 玻璃窗两旁，两棵盆树像士兵一般，对称的站在两边。树叶的翠绿吸收了烦郁，释放出清新，冲淡室内装潢残留的化学剂味道。它们还各自伸出一只手，敛起窗帘。两树中央，一张高级转椅被办公桌搂在怀中。桌面反射透过玻璃的阳光，十分油亮。旁边一张倘大的沙发，想必是加班时睡的床，沙发的对面，一张小号一点的办公桌…… “怎么样？”老李征求的我的意见。 “还可以！”和家里差不多。 门似乎被推开，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走进一个漂亮的女子，工作服没有掩盖青纯的姿色没，反而更添几分成熟的风韵，俊俏的恋，娇小的身子，绝对一个美人，似曾相识…… “你好！我叫林馨。”她抢白道，装作不认识我。神情已没有先前的胡闹，颇有几分气质，与初见时判若两人，唯一能联系起来的是她的脸蛋吧。 “你好！刘宇，共同努力。”搭上她的手，与李玉不同的触觉，水一般轻柔，娇小细腻，盈盈可握。 “呵，以后你们就是同事了。”老李像拣到宝，一直笑个不停，折起的皱纹显示他的年轻。 “我是坐那吧？”林馨指着玻璃前的转椅。 “嗯！”她的声音带着酸性，腐蚀我心里城墙的防御。 “老李，你先去做你的工作吧！”已经耽误他很久的时间，不想继续浪费他工作的时间，当然也有点赶的意思。 “好吧，有什么问题，以后找我就是了。”眼睛含着邪恶无法亵渎的真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朱自清的文章，没有蹒跚的背影，但却激起我心里冰封的痛。 “哇，真会享受啊！”林馨坐在转椅上，背对着门，只是看着林立的楼房。 “现在不是让给你了么？”她早知道，恐怕是让我难堪吧。随意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与她的眼神在遥远的地方想聚。 “新来的主编，哈佛大学研究生，别以为学历高就了不起，我的目标是把你踹下来。”一番志气凌云。“不过这辈子不能。”突然的泄气令人发笑，紧皱的眉毛，嘟着嘴，脸上写着不适合她的忧愁，刚才的志气九霄云外，完全一个小女孩状态。这样一个可爱的下属，以后工作或许不会孤单。 微微的体香顺着空气的流动，调戏我的鼻子，隐隐约约，似有似无，带着调情的勾引 时间在这一微妙的气味中穿梭，似乎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但对刚接受的任务还一丝不了解。旁边的秘书桌，只容个下一台电脑的空间，另外还可以放写琐碎的文件，围在中间的椅子似乎被夹住，动不了。然后这小小的空间好蛮舒服的。 林馨已经打开了电脑，玩游戏了，或许游戏才是她的快乐所在，一个虚拟的空间，屏蔽了真实之中的不丑恶，在那里支配自己的空间和时间。 搞笑，我成我史上第一个为秘书服务的男秘书。不过也无所谓，我不是靠秘书吃饭的人。 打开文件夹，繁密的文字挤满了纸面，飘逸出淡淡的墨香，像千军万马的气势，吓得我有点头晕。不想读下去，但必须，因为完成这个程序的编辑听说只剩3个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LOVE，浓于血的存在，超越一切的存在，成为精神的血液。无论你是健康的男女，还是部分的残疾，都可以流淌高级的血统。爱的中间是心字，心，爱之灵魂，主宰爱的方向，无论哪一种爱，只要真心，总会被神所眷顾。冲破世间的礼俗，划破时间，空间的概念，只为幸福绽放的一瞬间。过滤人们的语言，坚定自己的信念，为爱而活，为自己所爱的人而洒脱，不顾一切，只有你爱的人才是真谛，为她受委屈，为她改变自己，为她忘记了自己，甚至为她与世界背离，为她宁愿用千世的轮回换得远胜永久的幸福瞬间，一晚，一天，或是一年……” “好了没？”旁边传来不经意埋怨。 第9章 林馨的浪漫 那种激情澎湃还余音缭绕，回荡在脑海深处。时针已微过12点。 “文章很精彩，忍不住读了下去。” “是吗？”她像孩子一般善变，脸上换上了欣喜的表情。 “不错啊！我想这是整个程序的主题吧！” “嗯！跟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漫步夕阳，脚尖拨动箐箐的草尖，那片在水面嶙嶙的金光，仿佛嫁衣，偶尔飞过是鸟儿，眷恋这美丽的嫁衣，舍不得离去，盘旋在上空。两人相依，等待月亮带来星星……”林馨憧憬着，仿佛置身于她的梦境。 会有这样的爱情？在这被金钱污染的梦境中，会有王子？会有明朗的夜空？会有闪光的嫁衣？还是会有真心的彼此？除了冷笑，对于这世界，还有什么表情？我想这是她进入虚拟的原由吧，找寻一分精神上的爱情，替补现实中的虚情。 她那么陶醉，脸上写的是幸福，是现实中罕见，甚至没有的幸福，我也那么陶醉，沉浸在她脸上，麻木的心渐渐有了知觉。 很想叫她去睡白日梦，但是现实和梦境之间，或许梦境之中她才更清醒，只为追求自己的阳光。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肚子在反抗。 “嗯！”依旧带着幸福的脸回到现实。 大街上，人熙熙嚷嚷，车子挤得街道有点喘不过气，红绿灯不停转换，车子去去又停停，司机不情愿的踩下油门又放开。 “你原来这么喜欢吃这样的街边小吃的？”馨在吃着面条，看着通红的碗，已经分不出是汤还是辣椒油，但她依旧吃得开心，虽然不停的用餐巾纸拭着嘴角的油，但没有流过眼泪。我不反对街边小吃，我也是从小吃着长大的，或许宴会上的菜式丰富，美味，不过你去品尝，也多了礼仪的束缚，没有自由，而吃不就是吃得高兴，管它营养不营养的。 “街边小吃不错啊，为什么大家都好象很排挤它一样。”馨边嚼着，边说话，说完又喝了一勺汤。 “别人都去吃肯德基，惟有你自己来街边，你不怕别人笑你么？” “有什么好笑的，吃肯德基是吃，街边小吃也是吃啊，只不过个人口味不同。”小嘴轻轻张合，细细嚼着口中的食物，嘴唇还抹要一层光亮的油，我想她去偷吃，肯定会被抓吧。 面前的汤面散发阵阵诱人的香味，在吸引我。分开筷子，夹在勺子里，送进嘴里，一阵麻辣，许久的感觉被激起，那是西餐不曾有的豪爽。 “啊，真饱啊！”馨拍着微胀的肚子，脸上写的是幸福。那一种饭后的安逸，一杯淡茶，淡香余绕。 街上的行人车辆都没午休，依旧车水马龙，餐厅时钟上的时针指着2，任凭秒针怎么走，它始终留恋着，不肯挪动脚步。渐渐人稀了，窗外几个学生背着书包，红领巾随着跳动的小孩摆动着，看他们活泼的身影，回忆已不在的同学少年，回味淡淡的书香，回想曾经的梦想，回望从前的种种，似过非过，仿佛远去，又仿佛近在咫尺。洁白的校服，像记忆一样空白，时间洗去了身上的色彩。 “你还想回去读书啊？”她的表情带着漫不经心，或许我该忘记，因为现在不就是以前一直想要的结果么，为什么得到就不是曾经的感觉，那种汹涌澎湃，那种万分欣喜，一切都淡化了吗？在时间的消融下……或许我真的需要不是这样，那又是什么？答案，像水一样，清明可见，却又似什么也看不见。 “生气了？”馨看着我，眉头紧皱。 “该回去了！”惟有淡然才可以掩饰我心中的迷茫。转身，那起那件外套，那件所谓的名牌，挂在肩膀。 “哦”她有点忧伤，我知道我不该让她这样，但我更不想让她分享我心里的迷茫。对不起，馨！ 第10章 角色 凉爽的空调房，两棵树散着淡淡的清新，透明的玻璃窗，看着浑浊的城市，有点悲凉。室内空气清新，却只是小小的空间，室外广阔无限，却给人肮脏的感觉。 那个下午，没有工作，馨在玩游戏，似乎只要那样才开心，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这城市，看着也属于城市中的尘粒。直到星星探出了身影，显眼似乎有隐秘。与地面的彩灯相比，它们显得有点逊色，月亮也出来了，笑弯弯的一轮上弦月，淋下洁白的光，照着每一颗尘埃，那么朦胧，那么和蔼。 “下班了。”也许游戏已经结束，馨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看着外面的彩色世界，揉了揉眼睛。“哇，这么晚了！”扭动着腰部。 “在游戏里，你玩的是什么？是钱？是感情？是等级？还是只是无聊？”我突然好奇她的沉迷。 “都有！”很干脆。 “你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么？”我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表情，应该在笑吧。 “这个嘛，出现的概率不会很大，不过应该总会有的吧！”她没有先前的调皮，眉头微微挤向眉心。 “那你认为爱就应该天长地久么？” “天长地久么？或许在别人眼里是幸福，但在我眼里，是一种负担吧，对我和我爱的他，都是负担。况且谁又能保证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个，既然这样，又何必强行斯守，在后面的日子刻意挖掘曾经认为美的缺点。时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心，传说恋人以前以千世的轮回换得今生的相遇。相守或许可以很长很长，但幸福却是很短很短，一年，一天，或只是一晚。而我们在一起要的是幸福的感觉，不是长久的束缚。只要给我一次幸福，哪怕是一晚却已足够。”她吐着心里的话，一丝不苟，玩笑也无聊的闪到一边。 天长地久么？一晚？强行斯守么？瞬间的幸福……桥头……梦境……冷……花色的被子……温暖……过客……幸福…… 是啊，得到未必好，那个女子，不知名的女子，生命的过客，让我伤心，却曾经给了我短暂的温暖，幸福。千世轮回换得一生的相守，而我短暂的一生，却换得了幸福，还不知足么？月色越来越明朗，那一片薄薄的遮布已随风而去。 “怎么突然问这啊？”馨看着我莫名的长松气，有点迷惑。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一些，谢谢你，这次的任务完成后请你吃大餐。现在工作了，你回去吧，今晚我还要加班，争取早点请你吃大餐。”月还是弯弯的笑着，也撒映在我的脸上。 “哦”怀疑的看着我，挂着挎包，走出去。“神经！”隐隐约约，脚步声有点急促。 静静看她蹦跳的身影，闻着残留的淡香，一丝一丝，却绵延不绝。 电脑还开着，桌面是一张雪夜图，轻盈的雪花一片一片，很薄很薄，近乎透明，染上温柔的粉光，暧昧的点在冰上。空中也舞着几瓣，扭着潇洒的身姿，连成一条线，通向天堂…… 桌面右下角站着可爱的企鹅，胖乎的身材，张开两只肥肥的脚掌支撑身上的重量。一个时钟遮住身子，显示离开状态。 “鹅毛雪”，头像是一片欲落的雪花，却凝在空中，迟迟未落，夕阳下，犹如飘舞的樱花瓣。 将QQ缩小在桌面右下角，那只企鹅在静静地看着，名叫“鹅毛雪”的企鹅。 点击桌面上“程序设计”图标，满满的数据级在狭窄的方框里，几张漂亮的卡通人物图片，手持着武器，像是待命的士兵。 四男四女，男左女右。左边第一个男角色，一身轻逸，长袍飘然，衣角微浮，脚穿着一双精致的长筒靴，靴上绣着华丽的龙图，与衣服上的舞龙相应。长袍泛着轻柔的蓝色流光，仿佛水膜一般，衣服上的龙则像是在水中游耍。一头飘散的秀发，发稍点着神秘的蓝白光，像流星闪过的余痕。盈盈的身子仿佛脱离了引力，悬在空中，右手负在背后，左手微抬，虚托着一把散发着紫蓝色光芒的长剑，眼神坚定地看着远方，似乎那里有他的追求，有他永远的信念…… 第二个则是一头黄色的卷发，玩味的笑意流露他的玩世不恭。金黄的盔甲裹着全身，双手紧握着一把十字圣剑。剑柄中心绿色的宝石与他头盔上的绿色相应，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剑气。他右脚弯曲，搭在大石上，靴下的大石有点龟裂。 大石后的古松上男子，一身潇洒，长长的披风无风自动，两条黑色的长带交缠围绕着双腿，脚上套着白光流动的长靴，轻灵的婶子，仿佛能追上无形的清风。双手举在胸前，两手的小拇指和无名指交叠中指弯曲相接，食指之间在上面接触在一起。结着古老的法印，指尖的正上方升起紫色的火焰，高温扭曲了周围的空间。 树下一为素身打扮的少年，羽扇随着手轻轻摆动，扇起的微风掠过绑扎头发的丝巾，白色的长带被温柔的撩起。腰间挂着一个葫芦，几分仙风道骨。盘坐在树下一块岩石上，闭目养神。 四个人沉思在夕阳下，背向那一论红日，看着自己追求的远方，或是迷茫，或在遐想…… 右边则是四个宛若天仙的少女。平坦的地面披着洁白的纱衣。一个女人亭亭玉立，火红的光芒似乎有意识的绕在身旁。她穿着一件火红色的铠甲，说铠甲，其实也不尽然，只遮住重点部位。束起的丰满发出诱人的火焰，点燃心中的激情。长靴套起纤细的小腿，一段玉白留恋外面。双臂张开，掌心向上，神圣不可亵渎，盈盈立在挂满雪片的苍松前。 松的翠绿被白雪覆盖，晨曦下，火红前，仿佛一个晶莹的红玉。树梢上，一个女孩悄然而立，纯白的丝带围绕在身旁，遮住神圣的女性美。隐约的透明映出皮肤的皙白，如果说前面那个给人的冲击是小波浪，那么现在这个就是海啸了。白色的流光像一层流动的水，为肌肤增添几分水性的饱满。几丝柔发欲随风而去，依依不舍得拉着掠过的清风，几点星光在浅蓝色的瀑布隐约闪动，清澈的明眸，透出活气的灵光。小巧的鼻子下薄唇微弯，迷人的笑暗含点淘气。风鼓满了丝巾围成的空间，丝巾如波浪般微微起伏，光洁的小腿下赤裸的脚丫，微踮着，脚尖轻盈地与树尖相触。 她轻轻地捻着手指，仿佛与飘落的雪嬉戏，右手平托着一个玻璃球。那一片片散落的雪花映在玻璃球里，放大，如鹅毛一般，缓缓地，留恋着粉色的天空。 树下是两个女子，一个背着箭，一个双手持着双剑，各有千秋。 编排着程序，动作，技能，闪光，环境，怪物，场景，对话，任务……都有。但似乎还欠什么。任务，升级，打怪，装备。跟普通游戏没什么区别，要是一这样的情况出台，不会赢得玩家的喜爱。如果只是布景场景的漂亮，上演情话的桥段，还不如让玩家去看爱情片，PLAYLOVE无从下手，我想大概也是他们为难的地方吧。LOVE，我该怎么样让你出现，在风花雪夜，在残忍画面…… 思绪一片空白，时钟的声音，犹如鸡鸣，唤起了晨曦，玻璃窗外的天际有点泛白，太阳如蛋黄一般，半露出脸。我伸了个懒腰，保存了程序，屏幕在雪花即将落地那一秒变暗，大概不想看到它摔痛了身子。眼皮似被下拉，沙发，软软的载着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