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树林里的强奸案 “不要啊,求你了,不要啊!”她哀求着。 可臧满意并没有停下来,他胆怯地把方卉的裙子掀到腰际,把上衣扒开,露出那对让他向往已久的乳房,掀掉乳罩,饿狼一样把她粉嫩的宝贝吸在嘴里。 方卉丝毫没了反抗的力量,她努力扭动着身子,想阻止一切发生,但迷药几乎让丧失了全部意识。她的胸部,象被一块巨大的磁铁吸引着,火辣辣的,随即里面酸胀得让她难以接受。臧满意吸得越紧,越有力,酸胀的乳房反倒会更舒服些,但这并不是她希望的。 天已经黑了,风吹过树林,树叶沙沙作响。头上黑虚虚的树枝,含有少许蓝色的天空,包括方卉自己都在旋转……但她发自内心的潜意识,在告诫着她,提醒着她:千万不要。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求你了……”方卉流下了眼泪。她想伸手把在她胸前肆意妄为的臧满意推开,想抓他的脸,可是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抬手都没了力气。臧满意像一只小狗,嘶咬着她的乳房,手在她的大腿上摸着,越来接近了敏感区。 “我们是同学,我们还年轻,我们还要考大学……我求你了,不要把我毁了……”方卉已经哭出声来。 臧满意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站起身来,喘着粗气,急急地脱掉上衣,褪下自己的裤子,然后是短裤。方卉看不清,臧满意的脸,但她能想象得到,他的笑一定是很得意的,很淫荡。 他不顾她的哀求,爬到了她的身上,她能感觉到,他的那东西,正顶自己的要害部位。完了,一切都完了吗?这件事将会打破她所有的梦想。 “主啊!保祐我吧!我圣明的主啊!” 臧满意把她的两腿分开,做好了顶入的姿势,可能是害怕,他做的并不顺利,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方卉发出了最后哀鸣。 对方停了下来,跪在她两腿中间,瞪着半天没动。她正吃惊,听他说:“你也信耶稣?也是圣徒?” 方卉似乎看到了一线光明,这束光明,就像黑暗中的启明灯,给了她巨大的信心与力量。 “是的,我也是基督徒,臧满意,你放过我吧!我可以跟你谈恋爱……” “哈哈,那不一样吗?我想你很久了,谈恋爱,你就会让我干?”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现在不行,我们马上就要考大学了。你不想上大学?” “哈哈,我想上,可我考不上。所以也不想让你上!”他把她的腿又分了一下,附身去吸她的奶子。 “一个圣教徒,不可以这样对待他的同门。”一阵冷风吹过,她的意识有点清醒。 他停了下来,犹豫了…… “你妈也是教徒吗?”她急中生智。 这句话让臧满意,心里一阵巨痛。他一咬牙,从她的两腿中间站起来,赤裸着身子,走到一边。他找了自己的衣服回来,但并没有穿上,而是把衣服当作垫子,坐在上面,一声不响。 “老天爷,快点,快点让我恢复力量啊!快点!快点!”方卉心里暗暗说。 光着身子的臧满意看着树林深处,陷入了沉默之中,从地面望过去,可以看见从树林穿过的公路上,车辆来来往往。 这个树林是靠海边的,白天虽然很热,但太阳一下山,风便开始凉爽起来,树林更是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正是这凉,让方卉的意识越来越清晰。她盯着坐在不远处的臧满意,像一只小羊,一只无还手之力的小羊,时刻提防着身边的猛兽。让她庆幸的是,这只猛兽并没有反扑过来,他像是被大地吸住了手脚。一直到她,用酸痛的手,把上衣拉上来,支撑着身子,靠在大树上。 “你好点了吗?”他光着身子,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她依稀能看到他的下面,比刚才小多了。 她害怕地点点头,双手抱着前胸。 他在她身边跪下来,她好害怕。他吻了她的脸,在她的耳边说: “你身上,好香!好滑!”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她的两腿间。 “不要……”她急了。 他并没有去碰她的身子,而是把她的短裤帮着拉了上来。她忙把不到位的短裤提到了大腿上,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我真的想你好久了,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受不了这种折磨,我快疯掉了。已经疯掉了!”他站起来,走到自己衣服旁开始穿衣服。 “你让我喝了什么?我的头好痛!” “迷药!”他停了一下说,然后继续穿衣服。 “不用害怕,一会儿就好了。你真会和我谈恋爱吗?我写了好几封情书,都被你退了回来。” “会的。”她吃力地扶着背后的树,站起来。树林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感觉很恐惧。 他穿好衣服,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走到她身边,递给她。 “这是你要的书。我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我是一个坏孩子!这书我留着也没用,给你了。” 方卉这才想起来,她跟臧满意到这树林的目的。 下午放了学,臧满意找到了方卉。 “你不是要那综合训练题吗?你跟我来拿吧!”臧满意所说是一本很有用的书,老师经常从那本书上,出考试题。方卉也想去买一本的,但书店里卖光了。 “真的?那太谢谢你了!”她很感激他,这书她非常想要。 “不用谢。你跟我来拿。”臧满意一脸阴笑。 “去哪儿拿?” “我把它藏在了小树林里。” 小树林离学校不远,是同学们经常去玩的地方。 “可天,要黑了!我还要回家。”方卉看了一眼天空,时候不早了。 “一会儿就好,我们把单车推到树林边上,很快的。” 他们把单车放在树林边上,两个人就走进了树林里,臧满意从书包里拿出来,两听可口可乐,一听递给了方卉,自己也开了一听。喝了饮料以后,方卉就落到了这步天地。 方卉接过那本书,她不敢不接,她害怕他再次放到她。她勉强地站起来,试着去走,头有些晕,身子一晃一晃的。她走到自己书包前,想提起它来,可很困难。臧满意走过来,帮她提着书包,一边让她扶自己向放单车的地方走。 “不行,我不能这样放你走。”他停了下来,开始反悔了。方卉的心格噔一愣,暗想:坏了! “为什么?我们是同学,我会和你好的!” “我不信,要是出了这树林,你去报案,我咋办?”他转过脸去,对着她看。 “不会的,我说话是算数的。” 他犹豫地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走,到了树林边,她力气恢复了些,公路上人来人往,她感觉安全多了。 她把书包放进了单车的前框里,开始推车向外走。他并没动,而是坐在单车旁。 “你不会说出去吧?你不会告诉老师和同学吧?”这会儿该他求她了。 她正想逃之夭夭,听出他的声音有哭声。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他双手抱着头,胳膊肘支在大腿上,像一个小学生一样,嘤嘤地哭起来。 “我向你保证,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我都不会说出去。你放心好了!”这些话,连方卉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真心话。 说完,她再也没看他,骑上单车,歪歪晃晃地逃走了。 第2章 惊梦 方卉把单车歪歪晃晃地骑到楼下,顾不上把单车锁好,便抓起书包,奔进家里。 “卉卉,你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子!”一进门妈妈就发现女儿,慌慌张张有些不对头。 “我……我,有些……发烧。”方卉见到妈妈,真想扑到她的怀里大哭一场,但她没有。她很理智,也很机智。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把书包一扔,把自己摔倒在床。头还是有些昏昏的,被臧满意吸过的乳房,还有些酸胀,两个大腿间被他摸过的地方,就跟有虫在爬一样,痒痒的。今天的事,好恶心!没想到臧满意这小子,会算计自己。她闭上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想努力控制住那颗疯狂的心,心却仿佛是认准了嗓门,还是跳个不停。 妈妈不放心,来看了几次,把饭端进了她的房间里。 “妈,我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砰砰的敲门声,把方卉惊醒,她猛地坐起来。 “卉卉,你怎么样了?”是爸爸的声音,每天爸爸都会很晚才回来,他是一个公司的领导,应酬多。 “爸,我没事了,我睡下了。你放心吧!” “别忘了,把灯关上。”爸爸叮嘱道。门外传来,爸爸离开的脚步声。 方卉坐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颗心还是跳得厉害。一看墙上的表,已经十点了。 回家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可小树林的一切,好象就在眼前。她下了床,把门从里面滑上,转身上床。看到桌子上妈妈拿来的晚饭,一包牛奶,两个鸡蛋,一块馒头,还有炒菜。方卉这才意识到,自己没吃晚饭,但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坐到了床上,巡视了一周,确定屋里没有其他人,窗帘也是拉好的,门也是锁上的,她才开始脱衣服。 方卉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十八岁。皮肤很白,身材很匀称,大眼睛,高鼻梁,一张调皮的樱桃红嘴,笑起来,嘴边有两个甜甜的酒窝,牙齿洁白而又整齐。她的笑最能摄人魂魄,很多男人看到她,见到了她的笑,会长夜难眠,甘愿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销融在她的蜜意之中。 方卉脱掉文胸,用手轻轻托起自己的乳房,臧满意吸咬过的地方,有紫红的咬痕,还有一点痛的感觉。看着自己丰满的宝贝受此蹂躏,方卉的心里好痛。她没想亲吻自己乳房的是会是臧满意,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情景之下。两边的乳房都受到臧满意的嘶咬,乳体上随处可见紫红的咬痕。臧满意在她身上嘶咬时的形象,时时显现,想着想着,那乳房倒自己胀起来,下面也有了感觉。她不敢再想,忙拉过被子,脱掉内裤,用湿巾清理掉污物,扔进垃圾筒。熄灯,躺下来。 “一个女人,应该坚强。如果她学不会坚强,那她的一生将是很艰难。要艰难还是要坚强,这是女人来到世上,唯一能选择的。”妈妈是一名教师,她经常告诫方卉,要她坚强。方卉也知道,男人和女人,在形体上是有差别的,但在意识上,在思想上应该是没有差别的。 今天,要不是她坚强地挺过来,她作为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可能会被臧满意掠去了。臧满意就像一匹狼,瞪大了眼睛,时刻在注视着她这只洁白的小羊。他是如此的垂涎,不时有哈喇子流出来。 蓝天上飘着朵朵白云,一望无际的绿草间,洁白的羊群,如同盛开的白莲花。牧羊姑娘方卉,轻轻甩动着皮鞭,哼着优美的曲调,呼吸着草原上新鲜的空气,自由的心随了吃草的羊儿徜徉在草原上。 如果说洁白的羊群是盛开的白莲,身穿红袄白裙,头珠帽,脚蹬皂靴的方卉就刚出水的芙蓉王。她轻柔的歌声,优美的身姿,像仙女下凡到了人间。突然随着羊儿的一阵儿躁动,几匹快马,飞奔面来。方卉慌了手脚,来护着自己的羊儿。 那几匹快马,冲进了羊群,却不为羊而来,而是直奔方卉。方卉躲闪不及,被为首的,抓住腰带,他是如此彪悍,方卉在他的手中,像轻轻舞动的旗子。 “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你是土匪,是无赖,是流氓。”方卉挣扎着,喊着。 坐在马上的人,哈哈大笑。他说:“为什么抓你?哈哈,莫须有理由,就因为,你长得美如天仙,叫人爱怜。”他探过鼻子,在她身上嗅着,样子好享受。另外几个坐在马上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羊儿不见了,没了蓝天,也没了草原。方卉被带进了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很暗,洞顶吊着几个盆,里面燃着通红的火,洞室正中央的地面上也架着一堆高柴,火急急地烧着,不时发出轻微的爆裂声。柴火的对面是一个高大的虎皮座,上面端坐着,那个抓她来的人。在两侧的小坐椅上,坐着面目狰狞的骑手。 方卉一被进山洞,两侧的骑手站起来,双手一抱拳,高声喊道:“恭喜头人!贺喜头人!捕猎成功!” 头人并不说话,而是站起来,仰头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洞中漂荡,久久不能消失,让方卉不寒而栗。 “自古以来,女人就为男人玩物。如今,我富甲一方,英霸天下,财富我有了,我要享受全下美女,哈哈。这最美的女人,着实不一般,她让老子心里想得好难受!哈哈。”头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两侧的骑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小女子,你从还是不从啊!你若是从了我,荣华富贵,醉死在芙蓉帐里。你若是不从,哈哈……”那头把嘴一咧,露两颗长长的獠牙。 “呸,你妄想!我死也不会从你的。”方卉的声音如此干脆,一言出口,整个洞里,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好,有个性,我喜欢。哈哈。来人,把她带到我的屋子里,扒光了衣服,头朝下吊起来!” 反抗是没有用的,方卉在挣扎中,扒光了衣服,头朝下,双腿分开绑了吊在空中。手也被分开绑了起来,长长的头发几乎触在地上。头人的屋里,只有一盆火,光线很暗。方卉睁眼去那跳动的火,那火很活跃,像在为他主人的成功而欢呼,又像是在嘲笑方卉的脆弱与无知,它跳得是那样得意,那样高傲。火是美好的象征,什么时候,也开始如此了?方卉不解。但一想到,自己反绑了四肢吊在这里,与农村过年时吊在屋檐下的肉一样,人家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爱吃那部分就吃那部分。方卉有些气馁,但她的内心坚强的意志,仍没完全消失。 “哈哈……”是头人回来了,他的笑真是让人可怕。估计在杀人时,他也会这样笑;死了亲娘,他也会这样笑,当他高兴到了极点,他也会这样笑。这种哈哈的大笑成了他表达心情的唯一方式。 “哇,你的皮肤好白,身材好娇美,这样吊着,我心里好痛啊!”他围着她的身子转了一圈,像是在欣赏,又是寻找什么。 “最后问你一遍,你从还不从?一边是荣华富贵,温柔乡里;一边是刀山油锅,地狱酷刑。你可要想清楚了!” “呸,死也不从!”方卉一口唾沫,啐在头人的脸上。 “哈哈……”又是一阵大笑。头人快步走到他的床边,拿起一袋奶,撕了一个小口。走到方卉的身边,他把奶从袋里面挤出来,洒在方卉的两腿间。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流氓,无赖!” “哈哈……我告诉你,我喝奶!我要那奶从你的体内流进乳房里,然后,我再从你的乳房里,一点一点地吸过来!哈哈……” 方卉急了,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喊,可奶还是被洒了进去,痒痒的,那头人,淫笑着,把带有长长獠牙的嘴巴伸到了她的胸前。方卉猛然间一用力,绑她的绳子全断了,方卉掉了下来,但她并没有掉在地上,而是掉到了悬崖下,风在她耳边呼啸,速度越来越快,她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方卉猛坐起来,一身的冷汗,原来是个梦。妈妈卧室的灯先亮了,随即听到妈妈问:“卉卉,怎么了?喊什么?” “妈,我没事,刚才是做了一个恶梦。” “噢。快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接着,妈妈屋里的灯熄了。 方卉坐在床上,用手一摸,床单,湿漉漉的,全是汗。这种怪诞梦方卉还是第一次。 第3章 家访 第二天早上,方卉起得很早,头还是有些难受,不知道是迷药的作用,还是因为夜里做恶梦没休息好。妈妈早就起来了,她每天都是这样子,早起,把早饭准备好。爸爸还在他自己的卧室里睡觉,爸爸妈妈是分开睡的,从方卉记事起就这样。 “昨晚做什么梦了?把你吓成那个样子,大喊大叫的。夜里一定是没睡好,看,脸色多难看!多吃点补一下!” “妈,你又来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只不过……”一想到昨天小树林的事,还有做恶梦的事,方卉就愣在那里,心猛跳个不停。 “卉卉,你这是怎么了?”妈妈发现她愣着不动。 “噢……我是噎着了,妈,你做的蛋炒饭可真好吃。”方卉又慢慢嚼着,装着很沉稳的样子说。 “看,还说不是小孩子,这就噎着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让妈放心啊!” “妈,我又什么时候,不让你放心了?我都十八了!” 方卉吃了一大碗蛋炒饭,一个鸡蛋,还喝了一包牛奶。吃完后,拿起书包,冲着在厨房里的妈妈喊道:“妈,我走了。” 到了外面,习惯性一摸单车钥匙,坏了,钥匙不见了,方卉又是一阵紧张。单车还在,走过去仔细一看,钥匙还在单车上,昨天回来竟然没锁单车。幸好,小偷没光顾到,不然又要破财了! 一进学校大门,方卉就感觉,总是有人在她的周围指指点点,人们私下在议论着什么。进了教学楼就听前面有二个女生说: “听说,昨天小树林里,发生了强奸案。” 方卉感觉她的心像一下子浸到了冰水里。 “是真的吗?“ “那还会有假?来时,你没见警车还在公路上,警灯还是亮着的呢!听说那个女的好惨,下身流了好多血……” 方卉听了她们的话,她感觉天都快要蹋下来了。进了教室同学也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着这件事。方卉感觉,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都不对。她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偷偷回头去看臧满意的位子,空的,他没有来。不知道,他听了同学们这样的议论,他会有什么反映。 方卉拿出书本,看到了臧满意送她的综合练习题,打开第一页,发现上面赫然画了一被箭穿透的心,正滴着血。不用问这一定是臧满意的杰作。她赶紧把书合,四下环顾,发觉周围人的眼光像无数把锐利的剑,朝她射来。 一直到老师走进教室,也没见臧满意的影子。他一定是害怕了!不敢来学校了。进来了老师是班主任宋老师。 “郭勇,臧满意怎么没到?”郭勇是班长,学习不错,为人比较圆滑。 “报告老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夜里活儿重,累了吧!”郭勇一边说,一边拿眼来瞅方卉。 “不知道,那你还报告什么?什么活儿不活儿的。有没有给他捎假的?”宋老师环顾了一周,没人言语。“好,中午放学的时候,方卉和田小芬路过他家的时候,顺便进去看一下,这个坏小子!好,下面我们上课。” 方卉一听到宋老师说到自己的名字,还让自己去臧满意的家,她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然后,低下了头。方卉的举动郭勇都一一看在眼里。 终于放学了,臧满意一上午也没见影儿。方卉整上午心神不定,心里一乱,学什么都是乱糟糟的,一点儿效率都没有,课堂上老师不解地瞅了她好几次。幸亏不是让自己去臧满意家,那样会更难堪。田小芬是自己很要好的朋友,个子不高,偏胖,人比较活泼。 “宋老师什么意思?凭什么叫我们两个去看臧满意?他怎么不叫郭勇去呢?我们顺道,郭勇也顺道啊!方卉,我看宋老师特爱找你干活儿!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一放学田小芬就不太高兴宋老师这么安排,做了鬼脸来打趣方卉。 “去你的!去死吧!”方卉一脸的不高兴,平时这样的玩笑是经常开的,方卉并不往心去,可今天什么话都难以装进她的脑子里,她听什么都不顺耳! “其实,臧满意也真够可怜的。”田小芬和方卉一边骑单车,一边说话。“他爸爸,前几年跟着一个有钱的女人跑了。剩了他妈还有他奶奶,挤在一套小房子里。他妈妈对他还是真不错,信基督,可惜去年得了癌,不出几个月,死了。现在只有他奶奶和他一起过!” “噢,噢……”方卉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田小芬。 臧满意家住在原东风机械厂的家属区,十年前,这里条件还可以。十年后,东风机械厂破产了,单位黄了,职工下岗的下岗,转行的转行,整个家属区没人管理,随即成一片破败的景象。在这个破败的小区里,田小芬和方卉来到了一座破得像用火烧过一样的楼前,方卉怕臧满意出来,一直躲在田小芬身后,又不敢隔得太远,怕田小芬生疑。田小芬很果断地扣响了臧满意的家。 敲了半天,才有人出来,开门是一个身子佝偻,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老人,她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两女孩。 “你们找谁?”老人的声音很小,很模糊,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奶奶,我们是臧满意的同学,我们来看他为什么没去上学?”田小芬大声地说。 “什么?”老人不光是眼神不好,听力也有问题。 田小芬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老人这才听明白了,她没说话,颤微微地转身回屋,不一会儿,拿出一个纸条交给了田小芬。 “这是他留下的。他走了。”老人说。后一句话声音很小,很伤心的样子。 田小芬打开纸条,纸条写着: 奶奶,我不能去上学了,路上全是警察,他们要抓我,我犯罪了!我走了,你保重吧!我们要有那个缘分,今生还会见的! 臧满意即日 “他去哪儿了?”田小芬大声地问。 老人摇摇头,伤感地说:“不知道!” 田小芬和方卉告别了老人,出了那个破败的小区。方卉暗自庆幸:幸亏他不在家。 下午田小芬把那张纸条交给了宋老师,宋老师一看,恍然大悟,道:“不对,树林的强奸案,是不是这小子干的?这事严重了,你们两个对谁都不准说啊!事关重大,这事关我们学校的声誉,我要汇报给校长!” 田小芬一伸舌头,方卉红透了脸,两个人点头答应了,各自回去。 不知道树林里的案子,是不是就是指自己被臧满意……不对,自己不应算做是强奸,最多也就是强奸未遂。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偏偏小树林里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不是臧满意干?难道他对自己没得呈,就……方卉越想越不安。 第4章 花季校园 哈兰一中是一所濒临海边的现代化中学,说它是现代化中学,不仅仅是因为,它的校园建设是现代化的,更重要的是它的教学方法与方式都很现代。群楼耸立,花草绿树相映,海风习习,站在楼上翘望大海,宛如你在一艘豪华的游轮上披波斩浪,心情十分惬意。哈兰一中是一所升学率极高的中学,每年都会有一大批优秀学生从这里跨进高一级学府。进入到这个花季校园的花季学子们都有一个花一样的梦,那就是高考上大学。 在中国上大学,有如鲤鱼跳龙门,大学就是一道槛,在槛外的是鱼,而跳到槛里的,那就是龙。鱼总是很多,龙却是很少见的。可能是物以稀为贵的缘故,鱼儿们都想跳进槛里变成龙。 方卉就是怀着这样一个成龙的理想,跨进了哈兰一中,成为众多想变成龙的鲤鱼中的一条。但不同的是,她很漂亮,是一条漂亮的美人鱼。高高的个子,匀称的身材,舒展的腰肢,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在向人们展示人体的美好与精华。 方卉是美的,在平常人看来,她美如天仙,超凡脱俗。在行家的眼里她的美更是前途无量。一个星探,发现了方卉,被她的美折服。星探找到了方卉的母亲,说只要方卉能跨入演艺界,准保红得发紫,成为一个国际明星。母亲一口拒绝了,她说我女儿永不进演艺界,那里像猪窝狗窝一样乱性,是人类社会发展中最龌龊的角落。星探红了脸,说这样遮了方卉的光茫,白白浪费了一个华丽青春。 方卉没有进入演艺界,而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跨入了哈兰一中,做好了鲤鱼跳龙门的准备。方卉学习成绩优异,她的美也是哈兰一中最为大家熟知的。 方卉进入哈兰一中,结识了一个好朋友,这就是田小芬。田小芬人虽长得不高,但做事果断,为人泼辣,人称小辣椒。 大约是刚入学二个月,有一天,田小芬把方卉拉出了教室,在走廊里,远离了其他同学,小声地说: “方卉知道吗?”田小芬很神秘。 “什么事啊?这样神经兮兮的。” “你真不知道?”田小芬认真地问。 “我什么时候撒过谎,到底什么事?” “你可要小心了,你现在是全校的焦点。” “什么?我是全校焦点?我胆子可是小的,你别吓我。我到底怎么了?” “你被评为我们学校的校花了。现在多少男生,都在想你啊!” “去你的,他们都在想你啊!格格……”被评为校花,这是一个女生的荣耀,方卉心里并不拒绝这个称号。 “方卉,说真的,你注意到臧满意没有?那小子,就是往你身上瞅有精力,哇,他的眼神好让人……”田小芬闭上眼睛,摇着头,咧着嘴,做了一个怪样子,表示很难接受。 “就他?裤头!一天没正经的,上次考试全班就他最低!我看那个郭勇还不赖。” “那是班长,是不是看好人家了?” “胡说,我是说他学习还不赖。看我打你!”方卉红了脸,撵着田小芬跑,两个人格格地笑着。 田小芬提起了臧满意,方卉这也才感觉到,这个男生看她的眼神的确不一样。是那种辣辣的,叫人脸红的眼神。臧满意高高的个子,国字脸,浓眉大眼,很魁梧,平时很少说话,很安静,他给同学们印象最深的是,头型很酷。他的头型经常变换,只要影视片上的明星们有了新的头型,他下一次理发,准是这样的。同学们暗地里叫他酷头,女生们暗地却叫裤头。由于臧满意长得很壮,打起架来又凶狠,大家都不敢在他的当面叫他外号。 一朵美丽的花,总少不了那些辛勤飞来飞去的蜜蜂,作为校花,方卉身边总少不了那些有着坏想法,献殷勤的男生。妈妈平时管教很严,不许方卉与男生来往,就是单独说话也不行,这很过分,但为了考大学,方卉还是尽量按妈妈的要求做。她要好的同学全都是女生。 高一第二个学期,一个很凉爽的下午。每天下午,只有一二节课要上,剩下的全是自习。课间,方卉和同学们聚在走廊里说话。郭勇走到方卉的身边,对她说: “方卉,那边有人找你。”他用手指了指他来的那个拐角。 “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方卉没多想就来到了,郭勇指的那个拐角处。那里有一个高三的男生尚品,方卉听说过他,他是学校的一霸,天天打架,欺负人,听说还和社会的人混在一起。 “方卉,是我找你!”没等方卉开口,尚品先说话了。 “你……找我,有事吗?”方卉很害怕也很吃惊。 “方卉咱俩,谈恋爱吧!我喜欢你!”尚品一把拉住方卉的手,硬往他怀里拉。 “你欺负人!”方卉把手甩开,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臧满意从这里经过,看到方卉被人欺负哭了。他二话没说,猛冲过来,抓住尚品的衣领,当面就是一拳,尚品应声倒地,臧满意还不罢休,踢了他几脚,然后骑在他身上又是一顿臭揍。很快,尚品的小兄弟们冲过来一帮子,他们围住了臧满意。方卉急得直跺脚,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关键时候,还是田小芬,她把老师叫来,及时制止了大家的过激行为。 在这场斗殴事件中,臧满意没身体上没吃什么亏,只是受了学校的一个记过处分。尚品被打断了鼻梁骨,差点毁了容,同样也是一个记过处分。方卉对臧满意虽没什么好印象,但人家是为了自己打仗,还受了处分,心里却没了以前的那份反感。 后来,尚品在毕业时,把臧满意约到操场上,想报仇。臧满意提了一根棍子,单枪匹马去了。举着棍子大喊:要命陪你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结果是尚品软了,两个人握手言合,后来两个人还成了好朋友。 让方卉没想到的是,臧满意也会给自己写情书。臧满意的英雄救美,并没有引出人们习惯了的那种浪漫故事。方卉事后,很感激臧满意,并当面道了谢。但在她的心目中,臧满意绝对不是什么英雄,她不会在心里燃起那种火花。臧满意感觉很失望,平时看方卉那种火辣辣的眼神里含着不满。 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方卉正打理自己的书包准备回家,臧满意走过来,以极快的速度,丢了一封信在她的桌上,信封上写着方卉的名字。方卉抬头看了臧满意一眼,他头也不回,径直出了教室,走了。方卉忙把信打开来看,是一封情书。 这封情书,词语很美,语句很顺畅,情意切切,臧满意能写出这样的情书,可见他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后面的落款是一个颗被箭穿透的心,还在滴血。 方卉几乎每个月都会收到情书,她都习以为常了,早就没了少女初收到情书时的激动。看完以后,她淡淡一笑,把它装好,在上面写了一句话: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考大学。然后把它塞进了臧满意的课桌里。 第二天,满怀信心的臧满意高兴地走进教室,当他发现了那封被退回来的情书,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没了一点精气神。而方卉却跟没事一样,一切都像原来平常而紧张。 下午放学的时候,臧满意又把一张小纸条塞进了方卉的手里。上面写到:只要我还活着,我就要追求你。 方卉感觉好无奈,这样的男生,让他去吧!不理他就算了,他人还不算坏。 臧满意正是如他自己所说,他对方卉一直是不屈不挠地追,他的全部心思都用在这上面了。白天看着方卉娇美的身影,夜里就会胡思乱想,和她梦中约会。他的情书几乎是一个季度一次,从不间断。方卉的处理,都是和第一次一样,退了回去。 高三了,还有一个半学期就要高考了,大家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中。方卉没想到在这时候,臧满意会采取这样的偏激行为。搞得自己连学习都没了心思。 第5章 失窃 树林强奸案,臧满意出走,一时成了哈兰一中的热点。在方卉的班级里,同学的精力也是偏离了正确的方向,下课谈这个话题,回家跟父母也是谈个话题,强奸案的恐怖与臧满意带给大家的吃惊像洪水猛兽占据了同学的头脑。 方卉心里很难受,她不原意听到同学谈论这些,那天自己也差点成了臧满意的战利品。每当同学们谈论这件事,她总会避开,找一个僻静的角落,去想那些让自己高兴的事,以此来淡忘那件事给她带来的冲击。 看到同学们受树林强奸案和臧满意事件的影响,心思和精力受到了牵制,宋老师及时开了班会,以提醒告诫同学们,高考就在眼前,要集中精力,排除一切干扰,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为了确保同学有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宋老师还作了四个规定。一、所有女生不得单独外出。二、任何人不得再到小树林里看书,学习。三、住宿生晚上一律不准出校门。四、任何人不得宣传谈论与此有关的话题。违者重罚! 宋老师的措施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同学不再在教室里公开谈论这件事,但这件事的影响不会在短时间内消除。 “方卉,我怎么感觉臧满意不是那种人,他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田小芬有些想不通,她问方卉。 “这……怎么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尤其是男人,他们要冲动起来,什么浑事都能做得出来。”方卉心里清楚,臧满意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的,迷奸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可她又不好明说。 “可我感觉他是善良的,比较有正义感,你记得上高一的时候,他为了你还和高三的学生打架。” “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那是高一,现在不是高三嘛,人总是会变的。”方卉不原意别人在她面前提及臧满意。 “可我听别人说,臧满意一直在追求你,是真的吗?” “别听他们胡说,从来没有的事。”一阵凉意轻柔地滑过方卉的心。 见方卉有些不高兴,田小芬故意岔开话题。 “方卉,你知道郭勇和谁谈吗?” “谈什么?” “当然是谈恋爱了。” “不知道。” “他和卓媛。” “卓媛?怎么可能?”卓媛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却笨得要命,每天都在努力学习,起早贪黑地学,结果呢,成绩老是排后面。 “这是真的。卓媛是住宿生,郭勇是走读生,可郭勇经常在她的宿舍里。听说郭勇帮她学习,两个经常蒙在一床被子里,郭勇把嘴巴伸到她的嘴巴上讲呢!” “什么真的,假的,这就成真的了?两个人蒙一床被子谁还能看见?一定是猜测杜撰!再说,郭勇那么聪明,他怎么会看卓媛呢?”方卉感觉田小芬有点捕风捉影了。 “你不信,那好我给你证据,不过我们得打赌,要是你输了,一顿肯德基,怎么样?” 方卉打心里不愿意和田小芬打赌,她对这样的事情不感兴趣,但见田小芬很认真的样子,又是好朋友,不好驳了她的面子。 “好吧!” 树林强奸案与臧满意给方卉带来的影响就像下了几天的连阴雨,终于在焦急和无奈中渐渐淡去。方卉的精力又开始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去了。 一天早上,方卉和往常一样,早早来到学校,老远她就看到教室的窗外,围了一圈人,好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她到了一看,原来是窗上一块玻璃被人打碎了,玻璃碎片满地都是,地上还有几滴血。教室的门没有打开,同学都说,教室里昨天进去贼了,想保留现场所以教室门没开。 等宋老师到了,宋老师和郭勇进去一看,贼是从窗子爬进来的,一个男人的大脚印,在走过的桌上很清晰。课桌是上翻盖的,平时都上锁。其它的桌子都没事,只有方卉的桌,被撬开了。桌盖掀在一边,桌了里面乱七八糟。 方卉见状,泪水流了出来。她感觉好委屈,自己好端端的,没招谁,没惹谁,什么坏事,偏偏让自己挨上了。 “方卉别哭了,没事的。把桌子收拾一下,看看丢东西没有?”宋老师安慰她。 几个男生找了几个钉子来,帮方卉把桌子重新钉好,方卉埋头整理被翻乱的书本。 东西整理好了,什么也没丢,方卉心里轻松了些。她刚要把桌盖放下来,一抬头发现,在桌盖的背面,画着一颗被箭穿透的心,还滴着血,这是用真血画的。 臧满意?方卉的脑袋一下就大了,心脏跳动也猛烈起来。她迅速把桌盖放下来,用身子将桌面压住,象是怕里面有什么东西跑出来。这时,宋老师走过来。 “方卉,丢什么东西吗?” 方卉,抬起头,看着老师,胆怯地摇摇头。 “没丢东西就好。贵重的东西,不要放在学校。知道吗?“ 方卉委屈地点点头。宋老师走开了,教室里一片安静。 臧满意,一定是他,这是来报复了。可我并没有把那件事告诉任何人啊!包括自己的父母。他不是逃走了吗?他又来干什么?看样子是破窗时把手划破了,顺便在自己桌盖上画了那颗受伤的心。 方卉越想越害怕,她打开桌盖,把头放在桌盖下,用小刀轻轻把那颗受伤的心一点点刮掉。 “方卉,你知道撬你桌的人是谁了!”方卉吓得差点叫起来。在她身后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郭勇。 方卉回头看了一眼郭勇,他正笑。 “是谁?” “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只是你不说,对吧?”郭勇还是那样慢吞吞的,一副老学究的样子。 “我不知道。” 郭勇冷笑了几声,再也没说话,走开了。 方卉的心又开始乱起来,郭勇什么意思?他到底清楚什么了?她想了半天,头都想痛了,也没想明白。 课间,同学们都出去玩了,方卉自己一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心思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方卉,方卉,宋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有事找你!”不知道哪个同学喊道。 方卉这才回过神来,去了宋老师办公室。在办公室里,除了宋老师,还有二个戴大盖帽的警察。方卉的心情好紧张。 “这是公安处的同志,这是方卉同学。”宋老师介绍说。 “方卉同学,你的桌子被撬,丢东西没有?”年纪大一些的警察问。另一个警察年纪小一些,老是盯着方卉看,那眼神火辣辣的,方卉低下了头。 “没事的,警察同志只是想了解一下,有什么,说就是了。”宋老师鼓励她。 “没丢什么东西。” “你认为是什么人最有可能撬你的桌子?”那警察又问。 “我……不知道。” “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或是什么可疑的事发生吗?” “没有。” “好吧,你先回去上课吧。宋老师我们就先了解这么吧。”警察见方卉很紧张,只好终止了谈话。 方卉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刚走出办公室门。就听到那个年纪小的警察说: “这样的美女学生,桌子一定是个痴情男人撬的,不是为了情书,就是为了信物,照片之类的东西。” “我们的方卉同学,是最本分,学习很好的姑娘……”宋老师说。 方卉没有心思再听下去,她快步走回教室,打开那本字典,发现自己的一张照片丢了,那是一张自己最中意的艺术照。 第6章 证据 失窃的事,很快就在同学们的心目中淡忘下来,以前其它的班级也出现过类似的事情。宋老师让总务科的人,很快把那块碎掉的玻璃换了,只有那块崭新的玻璃,不时的提醒着人们,贼就是从这里进入教室的。方卉用不着这块玻璃的提醒,每当她掀开桌子,就会想到那颗用鲜血画的被箭穿透的心,还有那张自己最喜欢的照片,她不知道臧满意还会采取什么过激的行为,便她清楚他决不会这样罢休的。 还有一个人让方卉忐忑不安,那就是郭勇,他说他知道了是谁撬开了方卉的桌子,他真知道是臧满意干的吗?如果他真知道是臧满意所为,那他是通过什么而得出的结论呢?他会不会告诉老师呢?方卉每当看到郭勇那阴阴的眼神,她心里会很害怕,就会心虚地低下头,每当这时候,郭勇便露出得意的笑。 臧满意、郭勇、树林发生的事与教室失窃让方卉心生余悸,她变了,变得易怕,郁郁寡欢,除了学习,她看到所有的人和事,都会皱起眉头。唯有有学习,她才能忘掉一切,以前很难体会到学习是快乐的,这时方卉才有了亲身体会。 田小芬还是那样,快乐着,学习着,一切到了她那里便被打上了快乐的烙印。她越是快乐同学叫她小辣椒的机会便越多。同学们越是叫她,她越是高兴,说:“叫吧,叫吧,小辣椒也不小了,眼见就二十了。哈哈。” 方卉与田小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一起来,一起去。她也发现了方卉有了变化。 “方卉,你怎么不开心了?女人是不能不开心的,那样老的快!” 方卉听了,微微笑了一下,宛如一阵疾风吹过寂静的湖面,很快消失了。 “记得我们打得赌吗?我给你找证据来了,也好让你乐一下,不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啊!” 方卉先是一怔,终于明白田小芬所说的证据,心里极感兴趣,说实话,最近,还没任何一件事,能引起她如此的兴趣。 晚上下课以后,已经是九点多了,同学陆续离开教室,田小芬拿一本子,佯装跟方卉请教问题,一边和方卉说话,一边密切注视着其他同学。教室里只剩她两个的时候,田小芬把教室门从里面关上,把所有的灯关掉。 “你干什么?这么黑!好可怕。”方卉不解地说。 “嘘,嘘,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给找来了。” “这么黑怎么看证据?” 田小芬也不说话,把方卉拉到右侧窗前。 “我保你看得清清楚楚,不过要保密哟!” 从这个窗子往对面楼上看,能看到对面楼上化学试验室,试验室门口有一条长廊,中间一个不太亮的灯。 “你就往那边看,证据一会儿就到了。”田小芬用手指了指化学试验室门口。 整个教学楼的教室全都熄了灯,试验楼上死一样的寂静。大约五分钟以后,一身影出现了,方卉认得出来那是郭勇。 “他来这里做什么?”方卉说。 “嘘,别说话,好戏马上就开始了!”田小芬兴趣倍增。 两个人又安静下来,注视着对面。一会儿又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正是卓媛。距离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能看出卓媛有些不高兴,使性子,想要转身离开。 郭勇先是拉住了卓媛的手,转身挡住了她的去路。两个人挨得十分近,郭勇把嘴巴逼近卓媛的耳朵,说着什么。不一会儿,两个人便靠到了墙上,郭勇捧着卓媛的脸,卓媛搂着郭勇,两个人亲热起来。 “丢死人了,他们两个还真……”方卉小声说。 “嘘,不要说话,好戏还在后面呢!”田小芬目不转睛盯着对面那两个人。 卓媛是靠着墙站着的,在郭勇的进攻下,她有些支持不住,慢慢滑下来,坐在地上。郭勇穷追不舍,他脱下自己的衣服,铺在地上,把卓媛放到,开始亲吻她,抚摸她…… “他们怎么这样子?”方卉声音更小了。 “怎么样?你信了吧?郭勇这小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靠,这快赶上看黄色电影了。”田小芬得意地说。 “小芬,我们还是走吧,这要被别人看见了不好的。”方卉转过身去,不愿再看对面的“电影”。 “这戏刚开始呢,你看,他把卓媛的上衣脱了,快看……” 啪,教室里的灯一下,全亮了。田小芬快速转过身来,离开了窗子。 “方卉,你想干什么?你想害死我啊!”田小芬满脸通红,冲着站在门口的方卉小声地喊。 “我们走吧!这样不好。”方卉说。 “我们一会儿走。”田小芬走过去,又把灯关了,回到窗前。 “这下好吧,你看,人家发现了,不玩了!”田小芬抱怨说。 方卉走到窗前,对面的两个人,仓惶地穿好了衣服,像受惊了鸟,匆匆离开了。 “看吧,人家走了,不演了。我们也走吧!不然人家上来,我们就惨了!”田小芬双手一伸,一耸肩很无奈的样子。 两个人出了教室,锁好门,下了楼。取了单车,出校门,田小芬冲着看门的张老头喊:“张大爷,谢谢您,给你们留着门!” “没事,没事,不用谢,真是个好姑娘。”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那里约会的?”方卉问。 “快走,走慢了,郭勇骑得快,他会追上我们的。明天告诉你。”田小芬一边努力蹬着单车,一边气喘嘘嘘地说。 方卉放好了单车,上了楼,心想:郭勇和卓媛他们胆子真大,在室外,就敢干那事,这要是让学校发现了,还不得把他开除了! “今天怎么晚回来半小时?”方卉一进门,妈妈就阴沉着脸问。 方卉先是吓了一跳,后又说:“小芬有一道题不明白,我在教室里给她讲了半天。真是笨死!” “我说,打她家的电话,说她也还没回来呢!饿不?厨房里我还给你留着饭。” “不饿,不饿,我今天一点也不饿,我还要背英语。”方卉说着,故做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回到自己屋里,抓起一本英语书,躺在床上,方卉一个单词也看不到心里去。田小芬的证据太让她震憾了,她没想到,郭勇会那样,卓媛也真是笨,郭勇不会看得上她的,他不过是玩她罢了。 郭勇就曾在方卉面前说过,班上有一个像猪一样笨的人,那就是卓媛,她是长着一个好行头的朽木!娶媳妇不能娶这样的,生儿子,也会和猪一样笨!当时,方卉很不爱听这话,还瞅了郭勇一眼。 不道德,太不道德了!这个郭勇真是男人垃圾!他装得可真象啊,一点也看不出来,他们是谈恋爱。可怕,真可怕! 第二天,是周六,只有上午有课,田小芬脸上还洋溢着昨天的得意与兴奋,跟方卉说:为了这顿肯德基,她今天早也没吃饭,中午她已经跟家里说好,和方卉一起去肯德基。 方卉心痛自己辛苦积攒下来那点钱,可没办法,打赌输了! 在肯德基田小芬点了好多她爱吃的,方卉心里好痛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那里约会?”在餐桌上,方卉问田小芬。 “他们不叫约会,那叫幽会。”田小芬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边说得意说。 “快说,我想知道。” “那走的时候,你再给我拿一个汉堡。” “好了,你小肥猪,我服了你了。” “我呢,先是模仿卓媛的笔迹写了一纸条,塞进郭勇的桌子里。然后,我又模仿郭勇的笔迹写了一张纸条,塞进了卓媛的桌子里。然后就成了。” “你分别写了些什么?” “都一样:化学试验室,晚九点四十。”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第7章 要挟 郭勇可真会伪装,他对卓媛没有流露出半点有爱慕的意思,那怕是一个眼神。要不他是恋爱高手,要不他对卓媛是一点爱的感情也没有。方卉注意观察过他,他看卓媛与看其他的女生完全一样,有时眼神里还有不屑。难道他并不是认真的?可那天晚上,自己和田小芬分明看见,他和卓媛有了亲密接触,要不是方卉把教室的灯开了,或许他们当时就会发生关系的。他要是不严肃,抱着玩她的想法,卓媛可就惨了!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子,玩世不恭,女人傻,他们就跟着装傻! 卓媛的学习越来越糊涂了,英语课她硬是把动词过去式,拿来用在了现在进行时的句型里,把老师搞得哭笑不得。 “卓媛同学,你是高中生了,现进行时和过去时你都搞不清楚吗?真不明白,你这高中是怎么考上的!” 全班同学都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这让卓媛很没面子,没等老师说坐下,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趴在桌上哭了起来。老师见状,再也没说什么,同学们也不再笑。 下了课,女生都过来安慰卓媛,同学们越是安慰她,她越是感得同学们在嘲笑她,反倒抽泣得更厉害了。大家劝了一会儿,不见成效,也只好散了。 郭勇很不高兴,瞅卓媛的眼神也是怪怪的,大有瞧她不起的意思。卓媛向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连一个安慰的眼神也没有,更不用说什么安慰的话了。这也可能是卓媛一直哭个不停的原因之一。 他亲人家嘴,搂人家的腰,摸人家胸的时候,他并没感觉卓媛有什么不好。这会儿,就感觉卓媛有些丢他面子了。这样的男人可真不是东西!方卉心里想。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卓媛一直不高兴,一脸的忧郁,人也见消瘦了,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她一定是失恋了,你信不?”田小芬附在方卉的耳朵上说。 方卉不敢和田小芬打赌了,她也发现卓媛是有些不对头。两个人正说着,却见郭勇好像发现什么,两只眼睛发出恶毒的光,有些发怒地瞅着她们,两个人见状,只好闭口不言。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体育老师家里出了点事,吩咐体育委员,领着大家自由活动。老师走了,成了学生们的天下。男生们的最爱是踢足球,女生们便坐在球场两边,当观众,不时地叫喊着,就像真的球迷一样。方卉不太喜欢体育活动,也不喜欢坐在台下大喊大叫,感觉没趣,独自个人在操场上溜达。 “方卉,你怎么不去为我们加油?”不知道什么时候,郭勇跑到了她的身边,把方卉吓了一跳。 “我不想老是坐那里,想自己散散心。你不是在场上踢球吗?” “不开心啊?没了你,我可真是踢得没劲了。见你一个人很孤单,过来陪你!” “什么?”方卉有些糊涂了,她听不明白郭勇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有什么资格要他陪?他应该去陪卓媛,她还没从忧伤中逃脱出来。 “没有你,我在场上特没劲!” “你怎么这么说,我对你……”方卉一时想出用什么词来表达。 “你对我很重要,方卉,难道你看不出来?” 方卉笑了笑,摇摇头,她的笑简直就是哭笑。 “方卉,你跟我好吧,我会爱你一辈子的。”方卉没想到郭勇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这话他肯定也对卓媛说过。 “郭勇,我不想谈恋爱,我只想考大学。我不会和你好的!你还是去哄和你好的女生吧!”方卉说完转身走了,郭勇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地方,他的脸比哭还在难看! 上完体育课后,同学们回到教室,男生们一个个汗流浃背,女生喊得一个个筋疲力尽。方卉回到自己的坐位上,打开课桌,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她心里一怔。 纸条上写着:方卉,你不和我好,你会后悔的!我知道你和臧满意的事,仔细想好吧!想好了写一张纸条过来。落款是一个“郭”字。 方卉看到这张纸条,心里格噔一下,乱了方寸。她不知道郭勇对她和臧满意的事情到底知道多少,要是小树林的那件事也被他知道了,那事情就严重了。 方卉想了又想,考虑再三,决定给郭勇回一张纸条: 郭勇你不要乱说,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但我想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 方卉并没落款,她不想留下任何把柄在别人手里。 郭勇看后,又给她回了一张纸条,约她晚上到操场。方卉想晚上,要是有人看见,好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坚持改为明天中午,郭勇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方卉早早来到了学校,她很难说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到底要和郭勇谈什么?难道她和郭勇之间还会有什么交易?他们之间还需要谈判?这些她来不及彻底去想,也不愿意去想。但在她的内心里,有一种声音特别强烈:她必须和郭勇谈谈。 方卉一来到操场,郭勇便出现了。一看到方卉,郭勇的眼神好色,对她说:“方卉,你真的好美!跟我好吧!” 方卉瞅了他一眼,她看不上这样的男生,以前她还不觉得郭勇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但现在她已经对他厌恶到了极点。 “你是不是看爱情小说看多了?还是哪根筋不对头?净说些这样的话?” “怎么不爱听?”郭勇笑了笑,表示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郭勇,你是班长,你不能这样子,我们都要考大学的。” “可我要这样,考大学?以我的聪明才智,我现在不用学习,也会考上大学。说我考不上大学,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 “郭勇你是很聪明,这我也承认,可你要把你的聪明用在正确的地方。” “哈,教训起我来了。你不用装,你现在是什么贷色,我还不知道?你敢说你是处女?” “你流氓!”方卉臊红了脸,转身就要走。 “你走?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有什么把柄抓在我的手里吗?” 方卉听了这话,她站住了,来的目的是什么?不正是这个吗?郭勇竟把自己算计得比自己还准,真是不可思议!他见方卉站住不动,就走到她跟前。 “实话说吧,臧满意在小树林里对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到了。那是我给他支的招。还有我知道,是臧满意撬了你的桌子,你们之间的事我了如指掌。” “你可耻!”方卉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我没别的意思,臧满意在你身上做的一切,我也想做。行吗?”郭勇把头往前一探,狠狠地说。 方卉咬着脸唇,她感觉很羞愧,恨不得地下有个缝,她钻进去! “滚!流氓!”她流了泪。 “好,好,我滚,我流氓,好,明天,这些你被迷奸的照片,将在网上满天飞。名字我都想好了,叫“玉女被迷奸”。这个绝对真实,你没想到在臧满意放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用高倍望远镜看着你们,还拍了这些照片。哈哈。”他把一沓照片在她眼前晃着。 方卉感觉她要崩溃了,要是这些照片上了网,自己还有什么脸见人,妈妈会有多伤心,她可怎么过? 方卉不再语言,捂着脸哭了起来。 “其实,女生嘛,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和喝凉水一样简单。”郭勇用手拍了拍方卉。 “难道,你……也这样看卓媛吗?”方卉想起了卓媛和郭勇在试验室的长廊里。 “哈哈,这事,你也知道?”郭勇的笑是为掩饰他内心的慌张。 “你就这样用情不专一?卓媛为你付出的够多了。” “是的,我亲过她,摸过她的奶子,实话吧,我也睡了她。就她那智商,我睡她一万次,她都会愿意。我随身都带着避孕套,不信你看。”郭勇从兜里拿出一个避孕套,在方卉面前一晃。又说“她是个笨猪,极没有情调。而你不同,你比她漂亮,你有灵性,不一个档次。” “郭勇你太可耻了,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卓媛瞎了眼和你好,我不会的。”方卉说完就要走开。 郭勇并没去拦她,而是在她背后说: “那好,我不睡你,你当情人好了。” 他妥协了,降低了要求,方卉止住了脚步,她真害怕这个无赖会把照片传到网上。 “那卓媛怎么办?” “她是我老婆,你是我情人,她陪我睡,你陪我玩,两不耽误!” 方卉回过头来,郭勇十分地得意。她没想到一个高中生竟会有这样的要求,既要老婆陪他睡,又要情人陪他玩。眼前这个男人太不可思议了!她想了一下,说: “不过,我们得有约定,你不能碰我。” “亲你行吧?连亲都不能亲,那算什么情人?” 方卉委屈地哭着,点点头。下午上课,方卉心情乱糟糟的,她感觉不祥之云正头上盘旋。 第8章 她成了一个高中生的情人 十八岁的方卉,正处花季,花季少女是多梦的。方卉也希望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但这个白马王子应该是个什么样子?她想不清楚,她没有标准。当在梦里,他飘然而来的时候,他是模糊的,含蓄的。或许他首先应该是英俊的,有素养的,他不需要高大威猛,形体大方即可。方卉并不喜欢大汉型的男人,人们常说,这样的男人有安全感,但她不需要这个。她认为这样的男人不精致,不值得她去喜欢。既然是白马王子,那当然皮肤是不能太黑的,皮肤太黑也不会很精致。还有方卉也说不清楚的特征。 记得上初三时,班里来了一个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的男生,他的名字也好听,叫逄帅,待人接物很有礼貌,学习又好,很有素质的那种。方卉很动心,不过那时候,年龄小,还没有人写情书。逄帅也没写,要是他写了情书给方卉,方卉一定会不客气地和他好,同他约会。快中考的时候,逄帅又随父母转学走了,到了别的学校,方卉为此郁闷了好一阵子。 时间过得真快,三年过去了。上高中以后,方卉收到了很多情书,却没有一个写情书的人像逄帅那样吸引她。不仅如此,她一二再再二三地被人算计,落到了给一个高中生当情人的份上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着实让方卉害怕,她仿佛被推在惊涛骇浪中,她站在风头浪尖之上,随时,都有掉下来,跌进深海的可能。这些对涉世未深的方卉来说,有些难以应付。最近学习也时常糊涂起来,手里捧着书,眼盯在书面上,思绪却像秋后的草,漫无目的地随风而去。老师或是同学喊她一声,她都会吓一跳,如从梦中惊醒。女人是要学会坚强的,不然她就很艰难,这是妈妈经常告诫自己的话。难道自己还不够坚强?这些小事情也能把自己打倒,击败?她不时用妈妈的话来鼓励自己,努力使自己摆脱缠绕,努力使自己的心思用在学习。 郭勇还是那么得意,他是老师的宠儿,同学们的楷模,卓媛的偶像。他在老师面前是一个好学生,在同学们面前是一个好同学,他用他美好的表象欺骗着周围的人们。他是个伪君子,他真会伪装!虽说答应做他的情人,方卉却从内心是如此厌恶他! 方卉有时想把这件事,告诉田小芬,她是自己的好朋友,很机智,或许她会有办法的。可是每当想把一切告诉田小芬时,那些不愉快的事就电影一样一一掠过,方卉便没了勇气。她实在没有勇气说出,自己被臧满意用迷药迷倒脱衣服的事。 坚持吧!一切都在坚持!答应郭勇做他的情人,已经二三天了,郭勇并没有对自己提出什么。这不是什么庆幸的事,方卉知道,郭勇这样的人,不会良心发现的,他没提出什么,那是他还没想好让她如何来陪自己玩。或许一个更大的更可怕的坏点子正在他的脑海里形成,可方卉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做一个温顺的小羊,等待着下一次的惊涛骇浪的冲击。 一天下午课间,同学们都在廊道里站着,方卉一个人站在廊道的末端,看着远处的大海,想尽量去调整一下自己的思绪。 “是不是把答应过的事情忘了?”郭勇走到她身边,佯装系鞋带,小声对她说。 方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 “今天天黑时,晚自习以前,我在操场等你。” “为什么是天黑的时候?我……” “不要讲条件,按我说的去做,不然,那照片就要上网了。”郭勇系一边系鞋带,一边冲着前面一个男生大声喊:“等等我!”系好鞋带,他站起来一阵风跑开了。 方卉差点流了泪,她看着远处海面自由飞翔的海鸥,心里想我要是一只好海鸥多好啊!可以飞得高高,远远的,他永远也逮不着我! 离上晚自习课还有四十分钟,天已经黑了,方卉也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到操场。她在操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对面十几米已经看不清人的面部,只能看出轮廓。想到这么晚一个人走,方卉心里真还有点害怕,好在背后教学楼上的灯光很明亮,自己还能壮着胆子走下去。 一阵风吹过,方卉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她特意没有穿裙子,她不想让郭勇赚太多的便宜。环顾一周,并没看郭勇的影子。她在上体育课时,郭勇和她说话的地方,停下来。抬头看着微微发蓝的天空,那颗明亮的启明星,早已出现,闪着明亮的光,注视着地上的一切,一切都开始模糊起来。 又等了近二十分钟,除几个赶来上自习的学生,从操场上走过,并不见郭勇的样子。方卉有些不耐烦了,后悔来得太早了,这要让郭勇知道了,显得自己急不可待。或许他只是想耍自己,并没有来。想到此,她不想自取其辱,转身要回去。 方卉正想迈步,一双手从她背环着她的腰,搂过来。她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来。 “宝贝,我可等你多时了!”是郭勇的声音。郭勇一边说,一边把嘴巴贴近方卉的耳后,就像一只野兽在开始他的大餐之前,总是鼻子很开道。 “你放开……你勒得我太紧了。”她的心突突跳过不停,双手去扒他的手,想挣脱出去,可他太有力了,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有人来了!”方卉做了最后的努力,郭勇看不清前面,只好把她放了。 郭勇装着没事一样,向前看了一会儿,发现上当了。 “你别那么不情愿,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了好长时间了。刚才你不是想回去?” 方卉心里好怕,原来他早就来了,躲在暗处,观察她,见她要走这才出来。 郭勇见她站着不说话,围着她转了一圈,说:“做情人,一定要记住,出来约会,要穿得漂亮些,然后,人要矫情一些,加上你是天生的美女,这样我才会高兴。我高兴了,才能确保那些照片不会飞到网上去。知道吗?” 方卉站着没动,他又提那些照片,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恶棍。他把嘴巴伸出过来,他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她没有动,他吻了她。他的嘴里透出果香的味道,很短暂。他把嘴唇收回去。 “你今天的表现,还不错!我还算是高兴。以后,不要一脸的不高兴。你想你这么一个美女,不高兴会有多难看!”他用手背在她的脸上擦了一下。 “快上课了……”她说。 “还有十五分钟,你用五分钟到教室。我会在上课前五分钟到。注意,一定要装着跟没事一样,这样子才刺激!” 方卉没说话,迈步就要走。 “先等一下,这里有件东西,要给你。”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件东西,塞到她的手里,她感觉是纱巾之类的东西。 “我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我是别人吗?我的东西你也敢不要?” 方卉松开的手,又不得不把那东西握起来。 “现在我可以走吧!” “还不行。” 她呆住了,真想回头,狠狠给他一拳。 “你还想怎么样?” “回过头来,亲我一下。”他命令道。 她很不情愿地,回过头,在他额着亲了一下。 “不行,不是亲这里,而是这里……”他用手指了指嘴。 “你太……”她是想说他太过分了,但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硬头皮,闭着眼睛,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不行,你想敷衍我?我要你认真的,重来一次!” “你……”方卉的眼泪流出来。在他的嘴上,重新亲了一次,这一次,时间稍稍长了点。 “你哭了?”他发现她流泪了。 她不说话,迈开步子走了。 “你要把眼泪擦干,跟没事一样进教室,不然那些照片就会飞上网了。”他在她身后喊。 方卉擦干眼泪,回到教室,掀起桌盖,将头遮住。她真想大哭一场!自己的初吻,就这样送给了这个坏蛋!这是初吻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吻。 离上课五分钟的时候,郭勇和往常一样,大步流星地走进教室,看了一眼正在学习的方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坐了下来,跟没事一样。卓媛看到郭勇进了教室,眼睛充满了热切的光。 放学回家,方卉拿出郭勇送她的东西,果然是一块丝巾,不难看!这要是白马王子送的,方卉一定会好好珍藏。但这是郭勇送的,方卉嫌脏,随便一扔,便不再理它。 第二天,方卉这才注意到,卓媛也系了一块一样的丝巾,只是颜色不一样,卓媛是块红的,她那块是紫的。 下午放学,妈妈很神秘地把方卉拉她的卧室里,问她:“卉卉,这丝巾是哪儿来的?” “妈,那是我和田小芬去肯德基时,在那儿拣的。” “不会是谁送的吧?” “妈,看您说的。哪会有人送给我东西!”方卉心里好紧张。 “什么脏东西,都往回拣!”妈妈放心了,这才把丝巾卷了一下,扔进了垃圾桶里。 第9章 第二次约会 高三学习是紧张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自己的神经,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了学习上。早上天还不亮,学子们便早早起床开始一天的学习,早自习一节课,白天八节课,晚自习两课,一天下来,要上十一节课。不少同学下了课还要回家再学一会儿。双休日早就被取消了,一个月只休一次,放假一天半。为了自己的前程,面对如此沉重的学习,大家都默默承受着。莘莘学子只有吃了这苦中苦,方能实现鲤鱼跳龙门的伟大理想。 这个周又到了每月放假的日子了,同学们又可以消遣这久违的一天半了。每到这时,同学那颗紧张的心才得以喘息。至少第二天早上,可以睡一个懒觉了。 “同学们,我希望你们在这一天半的时间里,不要再学习了,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学的时候,就认真地学,一定要注意效率。”宋老师对大家说。 “我们一定听您老人家的话!学习的不要,玩大大的要!” “哈哈。”班里一阵笑。 “不过也不要太过了,不要忘了,我们已经学完了高中阶段的全部课程,下个周回来,我们要准备一次综合考试,看一下同学的水平,是骡子是马牵出溜一溜!。” “唉,宋老师,你这不是在给我们使加压力吗?” “刚才你让我们不要学了,我血压高压一百,现在你这么说我低压都到了一百二了。” “哈哈……” 也就是在这时候,课堂上的气氛是最活跃的,宋老师才真正成了同学们的好朋友。 终于放学了,此时学生们的心情与大赦时的囚犯一样,欢呼着雀跃着,教室一片稀里哗啦收拾书包的声音,大有国民党战败时撤退的阵势。 方卉把桌盖顶在头上,正整理自己的东西。她把臧满意送给她的综合练习装在书包里,写有臧满意名字,还画着那颗受伤心的扉页方卉早已经撕下来,处理掉了。放假一天半,在家里,她要好好研究一下里面的题型。 收拾好了书包,方卉正想放下桌盖板时。一张纸条飞进了她的桌洞里。她打开一看是郭勇写的: 明天上午八点,我想让你陪我去大湖玩,我在八路站点等你。我要你穿得漂亮一点。一定要到!不然后果自负!落款还是一个“郭”字。 方卉愣了一下,本来很好的心情一落千丈,做好的学习计划也只能废了。 大湖是城东的一个湖,并不是因为它大而叫它大湖,它的本名就叫大湖。最近几年,大湖成了城里人们在双休日,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划船垂钓,欣赏岸边的景色,都成了人们放松心情的好项目。方卉在春天时去过,景色还不错。现在是秋天,景色应该更好。去游玩是个不错的放松手段,让自己那颗疲惫的心得到很好休息。唉,只可惜要陪郭勇去,而且自己还是一个情人的身份。陪一个厌恶的人去玩,那心情比死了都难受。要是逄帅约自己去游大湖,那该多好啊! 第二天,方卉睡了一个大大的懒觉,睁眼一看,太阳老高,快八点了。一想不对,还要陪郭勇那小子,又不敢不去。便急急起了床,收拾利落,吃了一点妈妈给留好的饭,便出家门。 八路站点离方卉家不远,方卉到时,正好八点。 “你很准时。”郭勇早就在那里等上了。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卉。 方卉的脸蛋是没得说了,天生丽质,一副美人胚子,加之秀发的点缀,一看便叫人爱怜。身材匀称,线条优美,该鼓的地方鼓,该翘的地方翘,一身运动服,使她的优点全部彰显出来。这与郭勇的要求还是有差距的,他虽不说,但眼睛里,还是射出不太满意的光。 两个人不再说话,跟不认识一样。一会车来了,郭勇买了两张去大湖的票。他上了车,方卉也跟着上了车。他坐下,她在隔三个座的地方坐下来。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到了终点站大湖。今天是星期天,去大湖的玩的人还真不少。天气很好,阳光真射在湖面上,波光鳞鳞,里面早就零星散落着几艘游船,游船上不是三口之家,就是一对对的情侣。岸边有一块平地,排好了好多餐桌,每个餐桌上插一把太阳伞。下了车,郭勇就奔有餐桌的地方去了。方卉不说话,远远地在后面跟着。 郭勇走到一张餐桌旁,坐下来,拖了一把椅子放在他身边,示意方卉坐下。郭勇要了一些早点,问方卉吃过没有。方卉说吃过了。 “这里的景色真美啊!空气真好,你说呢?”他抬头看了一眼方卉。 方卉点点头,勉强笑了一下。 “等我有了钱,我要在这里盖一桩别墅,也这样子摆一张餐桌,一边吃饭,一边看水上美景。还有……”他看了一眼方卉。方卉似听非听地点着头。 “你就不能坐得离我近些吗?”他问。 “还不够近吗?”方卉有意识地看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时,服务生把早点端上来。郭勇开始用他的早点,方卉双手托腮,肘支在桌子上,看着远处。 “方卉,宝贝,我求你件事?”郭勇突然停下来,探过身来,小声对她说。 她很诧异地看着他,心想这小子还会有求我的时候! “说吧,只要我能办得到。” “你当然能办得到,而且是很轻松就能办得到!” “说说看。” 郭勇把椅子拉了拉,靠方卉近了些,小声地说: “宝贝,我想让你坐在我的腿上,来喂我吃,这样我才会有胃口!” 方卉的脸立即红了,她四下看了一下。郭勇眼里发出色色的光。 “这样好吗?” “当然好,我们男人,搂着美女,让美女来喂饭,才是吃饭的最高境界。” “你做梦吧,郭勇,我能陪你来就不错了。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那些黑老大都是这样出场的吧?郭勇你还是把心思用在正地方吧!”方卉说这些,是有些胆怯的,但话她还是说出来了,不管郭勇高兴不高兴。 郭勇撇了一下嘴,比在早点里吃到了虫子还要难看! 郭勇好不容易吃完了早点,他去买了一张船票。对方卉说: “陪我划船。” 两个人取了船,便向湖中心划去。秋天的水是清的,水不深的地方,一眼能看到湖底,船停下来,偶然还能看到有鱼儿游来游去。从水面看,天更高,云却更低,那云仿佛是飘在水面上。 “我们停一会儿吧!”到了湖中心,郭勇说。 方卉也不说话,停了下来。郭勇坐在船的另一头,双手支在船上,身子后倾,仰头看着天空,想了一会儿。他歪头去看方卉,方卉正望着水面,发呆。多娇嫩的脸啊!一股冲动,涌上郭勇的心头,迅速传遍他的全身。 “我想抱抱你……”他看着她说。她没有说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不可以?”他把眼睛向上挑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不满。 她没说话,把船浆挂好,在他前面坐下。郭勇立即,把腿分开,把她揽到怀里。 他搂着她,望着远处岸边,很享受,若有所思地说: “方卉,你真美,电影里的明星,也比不上你。”一个女孩子能听到这样的赞美,应该是自豪的,高兴的。但她感觉很悲哀! “将来我有钱了,我要买一艘豪华游艇,有你这样的美女在里面,风花雪夜,醉死在温柔乡,死了都值!” 方卉轻轻闭上眼睛,身后的这个男生,是一个野心家,他的想法是多么不着边际,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跟着影视剧里学的。 见她没有反应,他把嘴巴贴近她的耳朵问: “你在听吗?” 他的呼吸热热的,她又能闻到那股果香味。 “你为什么不带卓媛来划船呢?”她说。 “怎么又提她!真是没兴致!” “郭勇,你不要忘了,和你真正好的人是卓媛,不是我。” “但你不和我好,也不行!实说吧,卓媛她来好事了,出来不方便!” 她的心头一沉,他连这个也知道。她一时没了思维,静静地让他搂着,让和煦的阳光随意地晒着。 他吻她的耳朵,她没有动。他把她的双手打起来,放在她的肚子上,开始轻轻抚摸着她的乳房。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流过她的全身,见她没拒绝,他的动作大了起来,双手在她胸前,大幅度揉着捏着,嘴在她的耳朵,脖子上亲吻着。方卉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是她在清醒的时候,第一次让男人去抚摸自己的乳房。 他拉开她上衣的拉链,把手伸到她的内衣里,他的手好凉。他轻轻揉捏着,方卉已经感觉自己的乳房有些了微妙的变化,变得酸胀。同时她已经试出来,他的那东西已经变硬了顶在她的后背上。 “宝贝,你的奶子,好圆滑好挺拔,比卓媛的感觉好多了,宝贝,让我亲亲它吧!”说完,他俯下身,掀掉她的文胸,把嘴伸过来。 卓媛,正抚弄自己的这个男生,不这样对待卓媛吗?他随时都带着避孕套,一有机会就和卓媛发生关系。自己是什么?只不过是他拿来陪他玩的情人。不能这样任他玩,一个强音,唤清醒她的意识。她猛推开他,坐起来,爬到了船的另一头,把衣服整理好。 “不要这样子,郭勇,我们不能太过了。你就放过我吧!我把你当哥,还不行吗?” “不配合是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把照片发到网上?”他没尽兴,有些不高兴。 一提到照片,她咬着嘴唇,不再言语。他站起来,小船摇晃起。他冲她猛扑过去,她将身子一翻,小船也随着倾斜,他扑到船舷上,掉进水里。 他在水里挣扎,奋力地喊: “我……不会……游泳,快……快救我……快……” 方卉忙站起身来,将一支船桨伸给他。他抓住了船桨,在她的帮助下,上了船。他呛了好口水,趴在船上呕吐了几次。过了一会儿,他清醒了,站起来,走过来,抓住方卉的衣领,目含凶光,恶狠狠地说: “我一定要睡了你,你这个骚女人!” 说完他一把将她推进水里,自己划船走了。 方卉的游泳水平,那是全校皆知的,在市里的运动会上,她拿过铜牌。看着郭勇划船走了,方卉没有生气,反倒感觉是一种解脱。她游到岸边,找了个没人避风的地方,将外衣脱下,拧干了,放在一块大石头上晒,差不多干了,这才穿上衣服回家。 第10章 生病 方卉是打出租车回家的。司机是个女的,见方卉冷得全身发抖,把空调打开。 “怎么了?” “不小心掉水里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我一年四季都能拉到掉到水里的。出来玩可要小心。现在不管干什么安全是第一的!” 方卉点点头,没说话。她打了一个喷嚏,车里比外面暖和多了。到了楼下,方卉付了钱,打开车门,跑回了家。幸好妈妈没在家,她衣服里里外外全部换掉,蹦到床上,拉过被子,把头也蒙上,好暖和啊!还是家好啊!安全!不用担惊受怕!突然间,方卉有想哭的感觉,没怎么酝酿,没什么前兆,眼泪说来就来了,想停都停不下来。 该死的臧满意,要是没他,她就不会有把柄被郭勇抓住,没有把柄在郭勇手,他就不会这样欺负自己。王八蛋!臧满意你是个王八蛋!你害死我了!可转而一想,臧满意会想到这样阴毒的招吗?还不是郭勇指点的!郭勇是早有预谋的,他利用了臧满意对自己的痴情,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控制自己。可怕,郭勇这个小人太可怕了!方卉流着泪,心里油然升腾起一股对郭勇的恐惧。 郭勇是个无赖,自己救了他,他不感恩,却把自己推进水里,头也不回的,划船走了。他不把自己当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玩偶,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的骨子里,为什么这么坏?天底下还有这么坏的男生?为什么? 方卉的眼泪流湿了枕巾,流湿了床单,她没想到,越是到高三,自己的运气却是这么低,接二连三,什么坏事,都让自己挨上了。唉!她真想扑到妈妈怀里,把一切都说出来。妈妈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人,这正是她为什么把自己看得那么严的原因。坚强,到底自己能坚强到什么程度?这种忍辱偷生的做法,也是坚强吗?方卉不知道,她说不清楚。 一连几个喷嚏,咽喉都痛了,身上冷得要命,还在发抖,方卉意识到,自己是着凉了,还在发烧!不行,不能倒下,要不郭勇小子会看笑话的。 方卉爬起来,打开妈妈的卧室,想找些治感冒的药。她打开妈妈床柜的抽屉,里面有很多的药,妈妈经常自嘲是药罐,药多也是正常的。方卉拿出几瓶,并没找到治感冒的药。最后,她在抽屉里面找到了几片解热去痛片,回到自己屋里,吃下,又蒙上被子躺在床上。 躺在床,方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为什么妈妈的药,全都与治疗癌症有关的呢?难道……一个不祥的预兆,在她心头内过,就像夜浩瀚天空中的流星。她猛地坐起来,下了床,再次打了妈妈的房门。 自己并没有看错,所有的药都与治疗癌症有关。方卉脑袋嗡一下就大了,不会是妈妈她得了……她不敢想下去,那样对她太惨酷了,她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她忙把药瓶放好,把抽屉里的东西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一个女人应该学会坚强,要不她的一生就会很艰难。妈妈的话,在她耳边回荡。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这个家全是由她支撑起来的。爸爸在方卉心目中,他只是一个象征,是这个家里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仅此而已!他很少帮家里解决什么问题,他和妈妈分开睡已经多年了。家是爸爸的宾馆,他晚上很晚才回来,早上又走,中午不回家。这个家对爸来说,只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可就在这样一个家里,妈妈却让方卉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一家的爱。 方卉不敢想象失去妈妈的家,还能不能算作一个家。 想着想着,她又哭了。 “这都烧成什么样子,快醒醒……”朦胧中方卉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方卉睁开眼睛,妈妈就坐在床边,一条凉毛巾,已经打在了她的额头上。 “妈,是你回来了!”她问了一句。 “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子,我一进门就听着你在喊妈妈,我进门一看,是在说胡话。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看,脸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方卉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已经打电话给你张叔了,他一会儿就来给你打一针。怎么会烧成这样子?” “妈,我已经吃了解热去痛片了。” “哪儿的?” “从你抽屉里找的。” “啊!那药都多少年了,早就失效了。”一丝愁云,悄悄爬上了她的脸,但很快就舒展开,不见了。要是以前,方卉是观察不到的,可今天,她确实看到了。 张叔就住在楼下,老邻居了,是一名医生,以前在市医院工作。听说是出了医疗事故,医院要他赔钱,他不干。现在辞职了,自己开了一家诊所,听说是很赚钱。 很快张叔来了,穿白大褂,背一个药箱。一进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方卉,放下药箱。方卉忙和他打招呼。 “阿卉,是越来越漂亮了,比明星还水灵!先测个体温吧。”他拿出一个温度计递给方卉,方卉把它夹腋下。 “烧得不轻啊,输液吧!这样好得快些。”测过体温后,张叔说。 “好的。”妈妈在一边答应着。 “今天能好吗?我明天还要上学呢!” “看看吧,也许能好,看你体质了。”张叔一边准备,一边说。 “我体质很好的,明天我一定要去上学。快考试了!” “卉卉还是那么懂事!”张叔笑着,一边把皮带扎在方卉的手腕处,一边摸着她手。方卉感觉,他的摸已经超出找血管的范围。 “你的手真软。”张叔说着,把针打上。 滴完后,妈妈自己能拔,张叔诊所里很忙,就很回去了。 “妈,我想让你陪着我。”方卉想到在妈妈抽屉里看到的药,想亲近妈妈。 “该做饭了,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妈妈在厨房里喊。 妈妈并没有过来陪她,方卉感觉好失望,她躺在床上,一脸的惆怅。 晚上爸爸回来,到屋里看了她一眼,摸了一下额头,说: “是烧得不轻。明天再打吊瓶吧!” 之后,爸爸就回自己屋睡了。妈妈一直等到方卉睡着,帮她把被角掖好,这才回去睡下。 第二天,方卉没有和预想的那样,好起来。烧虽然是退了一些,但还是在烧,全身无力。学是不能去上了,只好打电话给宋老师,告一天假。 上午,张叔又来给输液,还是是穿了一个白大褂,背了一个药箱,还是重复着那些程序,只是抓她手的时候,更有表情地说:“这嫩手,打得我都心痛了!多美的手啊!” 妈妈在一旁笑了笑,方卉却听那话是怪怪的,毕竟自己已经十八了,不再是那个谁可以说可爱的小孩子。 中午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帮同学,他们来看方卉。有田小芬,王芳,邹权东,柯兰兰都是方卉要好的同学,让方卉想不到的是,郭勇竟然也来了。方卉不好多表现出什么,只好看同学们傻笑。 “怎么样,快好吧!”田小芬着急地说。“大家都想着你呢!班长都亲自来看你了!” “就是。”别的同学也附和说。 “我也想早早去学校,可张医生说不行,还要休息二三天,才行。着急啊!要考试了!” “你可要听话哟,不能乱来的。事情一定要想清楚了再做,不然,后果就严重。”郭勇说话了,一副很关心,很有班长气派的神态。 方卉一时听不出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相信他话里一定有话。但不好说什么,只是很忧伤地淡淡一笑。 妈妈在一旁点点头,说:“就是,听听人家班长说话。” 这人真可恶!方卉快要爆炸了,但一想爆炸了会怎么样,还不是又把自己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成了大家谈论的焦点,让妈妈伤心,让自己自取其辱!想到此,只好罢了,却见郭勇在那里微微笑着。 同学们都赞成郭勇的话,都说一定要身体好起来,再去上学。考试也只是一个综合测试,说明不了问题的。方卉只好应了大家。 同学们在一起,说笑了一会儿,下午还要上课便各自回家了。郭勇表现的和其他同学一样,一点异样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