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天而降的惊吓 县医院的大厅里,宋大卫提心吊胆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验血的结果,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血形,就是验过现在也不记得了,他所能做的只是不住的掐着大腿,来证实这不是一个梦。 过了一会,岑彼得拿着化验单走了过来,宋大卫急忙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下了,声音颤抖的问道:“我……我是,什么血形?” 岑彼得一脸的莫测高深看着他说:“你以为呢?” 宋大卫抹去一把冷汗说:“我……我不知道。”整个人都已经像软瘫了一样,坐不起来了,岑彼得把化验单递到他的面前说:“请看,这上面的O,斯欧先生太神奇了,他说的最后一件事也应验了。” 宋大卫一下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结果不论是什么样的,都够让他无法理解了。 当天岑彼得便带着宋大卫离开了家乡去北京,到了那里之后,岑彼得把宋大卫丢在宾馆自己去办理一切出国的手续,有岑彼得来处理这些事很顺利的就办了下来,五一的那天早上,宋大卫在岑彼得的带领下登上了离开中国的飞机向着大洋彼岸而去,就在他离开三个小时之后,他家乡的警察查证了他杀死三名流氓的罪证,匆匆赶来抓人,却晚了一步。 宋大卫平生第一次坐飞机,兴致勃勃的在飞机上看来看去摆弄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岑彼得要了两杯饮料给他,然后说:“为你成为一个美国公民干杯。” 宋大卫看着他说:“成为美国人咋地?”岑彼得一笑说:“成了美国公民中国政府就没办法因为你杀了那三个流氓来抓你了。” 宋大卫一下傻住了,看着岑彼得说:“你怎么……。”岑彼得笑笑颠颠手包说:“文件上说清了我们必须在什么时间找到你,然后必须在什么时间把你带走,不然你就会因为杀人罪进监狱,我相信斯欧先生说的一切。” 宋大卫呆呆的看着岑彼得的手包,他干咳一声问道:“那……那我现在就算是美国人了?” 岑彼得摇摇头说:“现在还不完全是,不过你放心,你一下拥有那么多的财产,申请移民是很容易的,美国政府可不想让你把钱带回中国去。” 宋大卫不再说话,低下头喝着饮料,心里想着这位斯欧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为什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力量,想着想着竟然睡了过去。 一阵巨大的冲击吓得宋大卫惊醒过来,只感觉飞机正在急速下降,宋大卫恐怖的叫了一声,岑彼得安慰说:“别害怕,这是飞机在下降,我们已经到了纽约了。”宋大卫不敢相信的向窗外看去,可这个时候窗档板没有打开,他什么也看不见,这更增加了他的焦虑。 飞机终于停下了,岑彼得带着宋大卫下机,此时周围的语言都换成了英语,宋大卫一句不懂,傻子一样跟着岑彼得走着。 他们办完一切手续出了候机厅,岑彼得打了一辆的士带着宋大卫向宾馆而去,坐在车里岑彼得拿着手机和人叽哩咕噜的说着,宋大卫则爬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色,摩天的高楼,穿梭的汽车,性感的女郎,五彩的牌匾让他目不暇接。 岑彼得的电话打完向宋大卫说:“我的外祖父格特·克林堂先生已经得到你来的消息了,并且去了斯欧先生的古堡,我们明天去菲尼克斯,然后再去斯欧先生的城堡。”宋大卫对这一切自然都是点头答应。 他们在宾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做飞机到达菲尼克斯,下了飞机之后,直接搭火车去大峡谷城,宋大卫对与既将到来的一切既恐慌又期盼,一路上一直没有说话,忐忑不安的等着,虽然他知道那位斯欧先生已经不在了,但仍然觉得一到了他的城堡就能找到一份答案。 他们在大峡谷城下了火车,一出站口就见一个胖胖的黑人向着他们迎了过来,向着岑彼得说:“彼得先生,我是来接你们去斯欧先生的城堡的。” 岑彼得和黑人握了一下手然后指指宋大卫说:“这就是大卫·宋。宋先生,这是摩尔。” 宋大卫不知所措的看着摩尔,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黑人,不觉有些发呆,岑彼得笑笑说:“摩尔,宋先生刚来,你别介意。” 摩尔快活的摆摆手,然后向宋大卫一伸手说:“嗨,布鲁斯·李的同胞,你好啊!”宋大卫机械的伸出手和摩尔握了一下。 摩尔一边拿行李一边说:“彼得先生,我可看不出他也会功夫,而且还像斯欧先生的遗嘱上的那样历害。” 岑彼得微微一笑说:“我相信斯欧先生说的一切。”宋大卫听不懂他们的话,但听到他们连着提到斯欧的名字,不由问了一句:“岑律师,你们说什么呢?” 岑彼得笑着说:“摩尔怀疑你究竟会不会功夫,就是武术。” 宋大卫看了摩尔一眼说:“他会?”岑彼得点点头说:“当然,摩尔是截拳道绿带,而且加了蓝杠,是五级,他既是我外祖父的司机也是保镖。” 宋大卫看看摩尔说:“我一招就能要他的命。”岑彼得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一愕,摩尔看出宋大卫的轻蔑问道:“他说什么?” 岑彼得原话翻译,摩尔脸上堆起一丝怒意,向着这宋大卫轻吒一声,连出两拳,拳头在宋大卫的鼻子尖前面停下,见宋大卫没有任何反应,他向岑彼得一耸肩说:“他在吹牛,他连起吗的防御能力都没有。”话音没落就听宋大卫低吼一声,一伸手五根手指都抓进身旁的小树之中,手慢慢回拢,树身被撕下一块,其余部分只留一点皮肉连着,在风中摇晃起来。 岑彼得和摩尔都呆呆的看着宋大卫,摩尔半响才咽了一口唾沫说:“我的上帝!” 岑彼得略有些慌乱的说:“我们快走吧,要是过一会警察来了,就麻烦了。”说完推着宋大卫和摩尔上了汽车,一路上摩尔不时的回头看着宋大卫,眼中充满了惊惧之意。 车子在山凹中一座城堡前停下,宋大卫走下汽车,吃惊的看着眼前这座古堡,它像一座圆塔一样在树丛组成的天然围栏中耸立着,堡顶长长的针尖向着天空指去,雪白的石壁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银光,每一扇窗户都打开了,白色的长帘遮住了古堡中的秘密,大门处站着一位一头银发的老者,正在向他们招手。 宋大卫吃惊的问道:“那是斯欧先生?他还活着?” 岑彼得一笑说:“那是我的外祖父格特先生,他在这里等着我们。好了,宋先生,请吧,去看看你的城堡吧。” 宋大卫在岑彼得和摩尔的蔟拥下走到城堡的门前,银发老者站在那里仔细看看宋大卫,然后笑着伸出手说:“哈哈哈,宋先生,克林堂家族等了一百年,终于把你等来了,好了,我们的使命既将结束,请进吧。” 宋大卫很有些发晕的走进古堡,一进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画像,一张是一个又干又瘦,一捧白须的黑人老头,另一张则是一个英俊的白人少年。 宋大卫惊愕的看着那个黑人的画像,只觉得是那么的熟悉,好像从幼时就在一起的好友一样,格特指着画像说:“这位黑人就是斯欧先生,一个极富传奇性的大矿主,那个则是我们克林堂家族的开创者,冯·克林堂,就是他接下了斯欧先生的遗嘱,我们才拿到了每年千分之一的佣金,使得我们克林堂家族一直从过去走到现在。” 宋大卫又看了看冯·克林堂的画像却没什么感觉,他又看看斯欧先生的画像一眼,忍不住问道:“格特先生,你能和我说说这位斯欧先生的传奇经历吗?” 格特听完一直在给他们传递信息的岑彼得的翻译,双手一摊做了个滑稽的手式说:“噢,年青人,斯欧先生的遗嘱说的很明白,如果我们对你说了他的事,我们就一分钱也拿不到,你不会想让我们这一百年成为白辛苦吧?” 宋大卫不好意思的笑笑,格特先生接着说:“好了,我们来参观一下你的家吧,必竟你还对这里还很模生。” 宋大卫点头同意,他们围着古堡转了起来,格特先生一间一间的介绍着,什么是武器室,什么是弹子房,什么是大客厅,什么是主卧室,什么是客房,什么是洗手间,这里一尘不染,什么都井井有条,岑彼得解释说:“这些年,都是我们在看顾这座古堡。” 最后,他们到了顶楼,一扇大铁门紧紧的锁着,这间屋子从外面看去竟占了整个顶楼。 格特先生看着宋大卫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宋大卫摇了摇头,格特先生神秘的一笑说:“这里就是斯欧先生的金库,他把我们应得的那一部分都存进了银行,而给你的就留在了这里。”宋大卫听完之后,不敢相信的看着那扇铁门。 格特先生拍了拍手说:“好了,我们的最后一个考验开始了,宋先生,如果你不能通过,你仍然不能成为这些金子的主人。” 宋大卫看看他们三人,警惕的问道:“什么考验?” 格特先生拿出一个圆圆的小铁筒向宋大卫说:“你用双手把它打开,记住,是你的双手。” 宋大卫接过圆筒,看了看,就见小筒是用黄铜铸成的一个整体,他疑惑的说:“这怎么打开啊?”格特先生用手比了比说:“抓开,就像你抓其他东西一样。”宋大卫说:“那不抓坏了?” 格特先生说:“只要里面的钥匙是好的,这个圆筒坏了就坏了,就是不知道宋先生能不能抓开。” 宋大卫冷哼一声,双手各捏住圆筒的一端,指上用力,就听喀叭一声,圆筒两头同时碎裂,一个黄金打铸的钥匙露了出来。 格特先生一把抱住宋大卫叫道:“上帝啊!你得到了属于你的东西!”摩尔则咋舌说:“我的天呢,这就是个魔鬼!” 宋大卫把钥匙捡了起来,刚想开门,岑彼得把他拦住说:“宋先生,斯欧先生说了,你要等到我们走了之后才可以看。” 格特说:“对,我们先去吃东西,为我们古堡的新主人祝贺!”说完挽着宋大卫下了顶楼。 他们出了古堡,开车到城里一家饭店吃了饭,宋大卫喝了不少的酒,虽说那酒比老烧差得远了,但他也有点发晕,格特和岑彼得留在城里,摩尔开车把宋大卫送回古堡,临走的时候岑彼得把一张中文的名片交给宋大卫说:“宋先生,我们随时等着你电话,克林堂律师事务所从今天起将为你免费服务。” 宋大卫对这一切都没有听进去,他急于回到古堡去看看他的金子,摩尔好像明白他的意思,把车开的飞快,宋大卫把头伸出汽车,让风吹着略有些发晕的脑袋。 汽车回到古堡,宋大卫下了汽车向摩尔说:“进来坐坐吧。”摩尔虽然听不懂但也猜出他的意思,笑着说:“不了,你快回去欣赏你的宝贝吧,以后有机会,我来学你的功夫。”说完手学着宋大卫的样子抓了一下,然后开车离开。 宋大卫打开古堡的大门走了进来,直接上了顶楼,他在铁门外站了一会,然后取出钥匙手哆嗦着插进门锁里。 叭一的声,门锁打开了,宋大卫向外把门拉开,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是一座中国式屏风,它挡住了宋大卫的视线,屏风上挂着一个小匣,旁边一块木片上用中文写着:“打开这个小匣,你将解开秘底。” 宋大卫把匣子取了下来,轻轻打开,一块被绸子包裹的长方形石头显现出来,在它的下面,匣子的底部还刻着汉字,为了让人看清特意涂成了红色,虽说在岁月的变化下有些褪色,但仍然可以看得很清楚。 宋大卫轻声念道:“嗨,年青人,我是斯欧,你既将踏上寻找我的旅途,你准备好了吗?当你找到我的时候,你新的生活就开始了。记住,面对着石头,念出这个字。” 宋大卫皱着眉头向石头上看去,然后大声念道:“请让我承受你伟大的神力吧,伟大的孔蒂拉雅·维拉科查!” 宋大卫的声音刚刚结束,石头上发出一道道七彩的光芒把宋大卫罩在其中,随后一股吸力把宋大卫向着石头之中吸了进去,宋大卫惊恐的尖叫着,人不由自主的垂落下去,在七彩的光芒下打着急速的旋转,他的大脑失去了思惟的能力,渐渐昏迷了过去,最后的念头就是:“我早知道没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一阵冰冷的感觉从头袭来,宋大卫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牛仔裤,带着宽边帽的美国人,随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小小的黑木屋里,那个美国人戏谑的说道:“嗨,恭喜你黑鬼,你还活着!” 宋大卫不明所以的看着,并没意识到自己怎么就听懂了英语,他的目光游移着,突然停在一个碎了一半的镜子上,在那里面他看到了他自己,一个健壮的黑人,身上的肌肤发着油亮的光,而吸引他的是他的脖子上的那个项圈,上面写着弯弯曲曲英文,宋大卫也同样不知为什么的认了出来:“斯蒂森家第47个奴隶非州来的大卫!” “啊!”一声非人的叫声,从宋大卫的口中吼了出来! 第2章 必须重新认识自己 一个又高又瘦脸上斑驳陆离的黑人妇女跑了进来,抱着宋大卫的头哭着安慰着:“上帝啊,可怜一下我们吧!”牛仔打了个响指退了出去。 宋大卫的头埋在黑女人的胸口,两大团黑肉把眼前压得金星乱冒,一阵阵汗馊气直逼大脑,宋大卫奋力挣脱开来,大叫一声:“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黑女人惊愕的叫道:“上帝啊,大卫,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玛丽,我是你的妻子啊。” 宋大卫差点吐血,他以前那个老婆长得号称村里一支花,可这个不仔细看,连脸上的模样都瞧不清楚,惟一显眼的就是一张嘴露出来的那两排大白牙,好像要吃人一样。 宋大卫指着玛丽刚想骂人,一眼看见玛瑙脖子上的项圈,上面写着“斯蒂森家第52个奴隶美国产玛丽”立即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急忙伸手抓住,纵身跳了起来,没等站稳脑袋一晕差坐在地上。 玛丽赶紧把宋大卫扶住说:“大卫,你要做什么?”宋大卫指着墙上的镜子叫道:“给我!” 玛丽摘了下来,递到宋大卫的手里,宋大卫对着镜子抚摸着脖子上的项圈,冰凉的质感告诉他那是纯钢的,他手指用力想把它拉断,但指上传来一阵痛感,鹰爪力到了腕部就传不出去了,宋大卫更加惊恐的看着自己的手,两只肥厚有力的大手,并不是那种练功后的鸡皮瘦爪,他再看一眼镜中那模生的阔阔的黑脸,他突然明白了,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人,失去了到手的十亿黄金以及从小苦练得来的鹰爪力。 宋大卫怪叫一声,用力把镜子摔在地上,双手抓住玛丽的双肩叫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成了别人的奴隶?你去把格特或者岑彼得找来!我要问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玛丽尖叫一声,虽说宋大卫的鹰爪力没了,可是他的手劲仍然大得吓人,抓得玛丽疼痛不已,她用力挣开,一只瘦弱的手掌抚在宋大卫的脸上流着眼泪说:“大卫,我们都是奴隶,是斯蒂森先生的奴隶,这是上帝的安排,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执了。” 宋大卫刚要骂人小木屋的门打开,那个牛仔把头探了进来,叫道:“玛丽!夫人叫你呢!” 玛丽急忙站了起来,在宋大卫手上拍了一下说:“亲爱的,我尽量快点回来。”说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小木屋的门重新关上,沉闷的阴暗包围了整个小屋。 宋大卫向床上一倒,把所有的事想了一遍,刚开始他怀疑是格特他们为了黄金来害他,但他马上想起了那块斯欧先生留下的小匣和石头,那几句话重新进入脑海:“嗨,年青人,我是斯欧,你既将踏上寻找我的旅途,你准备好了吗?当你找到我的时候,你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宋大卫猛的坐了起来,喃喃的说:“那个斯欧是个巫师,他把财产留个我,就是为了把我骗到这来。可这是什么地方?”宋大卫清楚,九五年的美国早就废除奴隶制了,他抚着头轻声说:“难到这里是……一八九五年!” 斯欧的遗嘱就是立在一八九五年,宋大卫上中学的时候学过,美国一八几几年正是黑奴时代的最后岁月,他头上浮起一层冷汗,恐惧袭上心头,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一个老黑人走了进来。 宋大卫几呼狂叫一声,冲过去抓住老黑人叫道:“斯欧!你为什么害我!” 老黑人吓得呆住了,双手举起说:“嗨,大卫,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保罗?谁是斯欧?” 宋大卫这时才看清老人的样子,他一脸苍桑比起那个看上去就享福无数的斯欧有着天壤之别,宋大卫慢慢的放开手,退回床边坐下。 老黑人保罗惊异的看着宋大卫,伸手拉过一个小登子坐在宋大卫的面前说:“玛丽说你神智不清,我还以为她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大卫,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宋大卫那里认得这个老头,向床上一倒拉过薄被把头蒙上,保罗皱着眉头说:“上帝啊,没有外伤,可却把脑子震坏了……。”宋大卫打断他的话说:“这有个叫斯欧的黑人吗?” 保罗异样的说:“斯欧?别说我们农场没有,就是邻近的农场也没有啊。” 宋大卫想了一会,声音略有些颤抖的说:“这……这是……哪里?是……几几年?” 保罗担心的看着着宋大卫说:“你连这个也不知道了吗?这里是密西西比州斯蒂森先生的农场,今年是一八六二年七月啊。” 宋大卫的身子冷了一半,这句话证实了他的想法,他此时恨不能跳起来把所有的人都宰了,然后再去撞天,他真搞不懂,为什么他会这么倒霉,这时保罗接着说:“不过你虽然神智不清了,可是你是为了救欺蒂森老爷才受伤的,他也会给你看病的。记住,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们都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干别的。”他低下头向着宋大卫小声说:“别忘了这场战争,我们只要活下去,就有可能成为新国家的公民,他们已经快不行了。” 宋大卫一下坐起来,美国南北战争的时间他不记得了,不过听保罗说话的意思,这场战争已经开始了,这是一个乱世,只要是乱世就有机会,自己不是在来美国之前就想杀人吗,看来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了,他脸上浮起一丝邪恶的笑容说:“对,是该活下去。” 宋大卫仔细分析一下眼前发生的一切,自己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了,在老家这叫魂附他人,斯欧先生的遗嘱里说过,只要找到他就有新的生活,自己处在乱世就是不找他,也要做出点事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恢复自己的鹰爪力,这双已经属于自己的手,粗大有力,而鹰爪功的内劲仍然在自己的体内,只要再练习练习就能重新拥有,这段时间他只能先给人家当当奴隶了。 宋大卫想清楚之后向保罗说:“保罗,我把这里的一切都给忘了,你能给我讲讲吗?”保罗愉快的点点头讲了起来。 这里是密西西比州维克堡外雅克镇的一处农庄,斯蒂森家族已经在这经营了两代了,现在的斯蒂森先生叫博特·斯蒂森,年当五十,有一个四十岁的妻子,米丽·斯蒂森,和一双儿女,蕾妮儿·斯蒂森和哈巴雷·斯蒂森,大卫和他的妻子玛丽都是五岁左右买来给斯蒂森先生的孩子的生日礼物,四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哈巴雷先生去了南美旅行,只有小姐在家,大卫是跟着斯蒂森先先去镇上,回来的路上车子翻了,为了救斯蒂森先生才受的伤。 保罗简单的说完之后,又低声说:“你个傻大卫,你为什么要救那个恶鬼斯蒂森,他在我们这些黑人身上吸走了多少血啊。噢,不要解释,我知道,你喜欢蕾妮儿小姐,她说让你招顾斯蒂森先生,你就不顾一切了,可是人家是小姐,不会真的喜欢你的,而且玛丽为了你负出了多少心血啊,你不应该那么对她,再说玛丽也是个美人啊。” 宋大卫瞪着眼睛说:“玛丽!美人?哈!”保罗叹了口气说:“别忘了,玛丽是因为你才这样的,当初斯图尔特老爷看中玛丽,要从老爷手中买走玛丽,玛丽为了你才把开水倒在自己的脸上的,你不应该这样。” 宋大卫的心里动了一下,他以前的妻子为了能嫁给他也曾以毁容来威胁家人,这一点让他心里略有暖意,保罗站起来拍拍他说:“好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待着吧。” 宋大卫对于自己的新身份还有些不适应惶急的说:“保罗,你不再留一会吗?” 保罗做了鬼脸说:“我虽然没有工作,可也不想让罗伯特打我的屁股。”说完开门出去了。 宋大卫从床上下来,忍着头疼四下看着,这是个简陋到了极点的小木屋,用一些大木头胡乱搭了起来,狭小的空间除了一张能睡两个人的板床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在木屋的角落里,有一个小小的壁炉,台子上放着破损的瓷盘和刀叉,宋大卫拿起一把小刀在手里转了转,他知道这是吃饭用的,做不了什么,于是又放了回去。 看得出来,小屋的主人很热爱生活,仅有的几件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床下用木板钉成的小箱子里,墙壁上挂着各种手工制做小饰品,一张折起来的小桌的抽屉里放着针线和一把剪刀,宋大卫刚想把剪刀拿出来,又收回了手,必竟这个不是武器。 一个毛线织的小框框里,夹着一幅简笔画,画中的人正是玛丽和她的丈夫大卫,宋大卫用手摸着玛丽的脸,是的,她真的是个美人,虽然是个黑人,而她身旁的大卫也是一个很精神的黑人小伙子,宋大卫的手指抚到他的脸上轻轻的说:“嗨,我现在是你了,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妻子的,也许还会给她一个你们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是自由。” 宋大卫找来了一柄扫帚开始打扫地上的碎玻璃,每一片玻璃里面都映出他新的面孔,宋大卫长吸一口气,慢慢的把碎玻璃扫了出去。 很晚了,玛丽仍然没有回来,保罗来了一次,给他拿来了一些食物,其中有一大盘牛肉是斯蒂森先生特意拿来给他补养的,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宋大卫很慷慨的和保罗一起分享了它们,当然他也给玛丽留了一些。 宋大卫没有等玛丽,因为他头疼的历害,早早的就睡下了,半夜的时候热气中一股汗馊味把他弄醒了,玛丽躺在他的怀里,静静的睡着,宋大卫的拨去她身上的薄被,一具咖啡色的躯体显现在他的眼前,也许现在的玛丽不再是个美人,但她的身体无疑是个成熟的女人。 五年的牢狱生活,宋大卫连母猪都没见过,他的欲望被点燃了,一股热气顺着身体走了下去,男人的自傲猛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宋大卫头一次发现了成为黑人之后的好处,那简直就是一柄巨杵,是他以前无法想像的尺度。 宋大卫把玛丽翻了过来,扑了上去,玛丽被他弄醒了也激情四溢的回应着他的动作,这一点是宋大卫从来没有尝到过的,他几呼发狂的品尝着这种异味,不顾玛丽的感受而冲击着,月光从小屋的缝隙处射了进来,照在墙壁上大卫的脸庞,宋大卫越发感到了一份说不出的刺激,更加努力的博杀,示威一样的干着别人的老婆。 第3章 我是大卫不是宋大卫 两天以后宋大卫从小木屋里走了出来,外面的世界并不比木屋里好多少,一排排木屋像侍从一样拱卫着主人的大屋,富丽和简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队队的黑奴正在白人工头的监领着下地工作,他们茫然的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像一群温顺的羊一样在喝骂声中慢慢前行。 大屋的长栏上,一个中年白人坐在椅子上左手被白布悬吊在胸前,一看见宋大卫大声说:“嗨!大卫,我的孩子,你可算出来了!”说完从长栏上跑了下来,把宋大卫搂到怀里,踮起脚尖在宋大卫的头上吻了一下。 宋大卫很不习惯的挣脱开来,皱着眉头说:“先生,我忘了我以前的一切,也不记得您了,请您不生气。”他这几天一直在偷听那些黑人的说话方式,尽量学得像一个黑奴。 中年白人难过的说:“我的孩子,我是斯蒂森先生,你的主人,上帝把你的身体留给了你,却带走了你的智慧,这太可惜了。”宋大卫也痛心疾首的低下头去。 这时玛丽和白人总管罗伯特走了过来,宋大卫一眼认出罗伯特就是那个他醒来的时候见到的牛仔,他向着宋大卫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嗨,黑鬼,恭喜你从地狱回来。斯蒂森先生,这太好了,那块玉米地正缺人手呢,让这个牛一样的小子和我走吧。” 斯蒂森摇晃着脑袋说:“不、不、不,罗伯特,你那里自己想办法去吧,大卫的身体还不好,我要让他休息几天。玛丽,带着大卫到各处转转,帮他把忘记的想起来。” 玛丽答应一声拉着宋大卫走开,罗伯特看着他们的背影用马鞭子扶了一下帽子,大步追上黑奴队伍走了。 玛丽轻声向宋大卫说:“小心罗伯特先生,他不是个好人。” 宋大卫回头看了一眼说:“他怎么了?” 玛丽低声说:“我们都怀疑是他在你和老爷的马车上做了手脚,才让你们翻车的。” 宋大卫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玛丽说:“这还不简单,蕾妮儿小姐看上了他,哈巴雷少爷不在家,要是老爷出了点事那这个庄园就要归他来管了。” 宋大卫听了心说:“古今中外无不一样,为了财产什么都不顾了。”他问道:“老爷和蕾妮儿小姐知道吗?” 玛丽说:“老爷也有些怀疑,可是蕾妮儿小姐认定了罗伯特先生是好人,她在老爷面前一说,自然就没事了。” 他们说着话到了大屋的门口,一个胖乎乎的老嬷嬷一眼看见他们急忙跑了出来,把宋大卫抱起来,厚厚的黑嘴唇在宋大卫的脸上不住的亲着,宋大卫疯了似的挣了出去,老嬷嬷快乐的笑了起来。 玛丽也笑着说:“这是佳丽亚嬷嬷,我们还有哈巴雷少爷,蕾妮儿小姐都是她带大的。” 佳丽亚嬷嬷二次把宋大卫搂入怀中说:“亲爱的,你没事就好,不然我会伤心死的。对了,玛丽,我看见罗伯特先生和你一起出去的,怎么你们没跟着去地里啊?” 玛丽快乐的说:“斯蒂森先生说了,让我带着大卫四下走走,帮他把忘记的一切都想起来。” 佳丽亚嬷嬷二话不说,扯着宋大卫向厨房而去说:“好啊,那我要你先把厨房熟悉起来,你可是从小就在这里泡着,准备随时偷吃老爷的剩饭啊。” 三个人走进宽大温暖的厨房,佳丽亚嬷嬷打开一个大锅的锅盖,从里面取出几个热气腾腾的熟玉米棒子塞给宋大卫,说:“快吃,我知道这是你最喜欢吃的了。” 这话倒没错,宋大卫在家乡的时候一顿能吃十个老苞米,这几天的浓汤和面包早就把他吃烦了,不顾玉米的温度捧起来就啃。 “大卫!”一个娇媚的声音在宋大卫的背后响起,宋大卫一时没想到是在叫自己仍然大吃不已,玛丽急忙扯了他一下说:“大卫,蕾妮儿小姐在叫你呢。蕾妮儿小姐,请不要怪他,他的脑子摔坏了,一时想不起来你了。” “我没有和你说话,玛丽!”那个娇媚的声音专横的说了一句,然后随着轻盛的脚步响,一个少女走到了宋大卫的面前。 宋大卫正好抬起头来,清楚的看见那个少女,她穿着一身利索的骑马装,年龄大概十七八岁,雪白粉嫩的脸蛋一双大大的杏子眼,虽说被帽子上垂下的薄纱档住了,但配上高佻的身材和若隐若现的红唇绝对是一个美人,宋大卫从来没有这么近的矩离看到一个西洋美人,一下竟看傻了。 蕾妮儿娇嗔的说:“大卫,你能不能不用那样令人讨厌的眼光看着我?算了,这回我就不和你计较了。大卫,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爹地就麻烦了,谢谢你!” 蕾妮儿小姐那股对宋大卫不屑的气势让宋大卫很难接受,他干咳了一声,故意装出呆呆的样子,没有接话,蕾妮儿小姐对宋大卫的表现很不满意,她把帽子上垂下来的薄纱挑了上去,向宋大卫丢了一个媚眼说:“我忘了,我答应你只要你照顾好我的爹的,我就让你吻一下的。”她慢慢的扯下左手的手套,恩赐一样向下一垂说:“这是你的奖赏。” 玛丽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不会放过这个奖赏的,气得嘴唇直哆嗦,但宋大卫却并没感到这是一个荣耀,他看着眼前白嫩的小手,尤其是那五根尖尖的手指,激起了一股男人的霸气,大不愿意在这种卑微的情况下去吻它们,于是故意做出很混乱的样子,从嘴里翻出一些苞米粒子来,弄得四下都是,还有一堆唾沫泡,然后才慢慢的向蕾妮儿的手上吻去。 蕾妮儿惊慌的把手抽了回来,用力的甩了甩,逃一样的跑开来大声说:“大卫,我有急事,我欠你的这个吻以后再说吧。” 宋大卫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在心底里说道:“我一定要把你弄到我的手里去!” 玛丽扑上去狠狠的亲了宋大卫一口,在他耳边说:“亲爱的,我看出你是故意的。” 宋大卫苦笑一声低下头接着去啃苞米,佳丽亚嬷嬷快乐的又拿出几棒苞米说:“玛丽,拿回去让大卫慢慢的吃。” 玛丽拿着苞米四下看看,然后向宋大卫说:“我把它们送回去,你先等我一会。”说完轻盛的跑了出去。 佳丽亚嬷嬷回身去忙她的活计,宋大卫拿着玉米边啃边四下在厨房里转着,突然门被推开,一个贵妇走了进来,差一点撞上宋大卫,宋大卫手里的玉米一下甩到她的身上。 佳丽亚嬷嬷惊叫一声,跑过来向着贵妇说:“夫人,是这样的,老爷让大卫到各处转转,我就……。大卫,这是斯蒂森夫人,你记得了吗?妇人,他的脑子坏了,什么都……”斯蒂森夫人制止佳丽嬷嬷再说下去,凑到宋大卫身前说:“大卫,谢谢你,我的孩子!”说完在宋大卫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宋大卫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现在的年龄虽说才二十出头,但必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被一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女人一吻,马上就能感受到情欲的味道。 斯蒂森妇人向佳丽嬷嬷说:“马上有一位客人要来,你今天中午加两道菜。”回身又向宋大卫说:“接着吃吧,你须要些营养。”然后风度翩翩的走了出去。 宋大卫略有些出神的看着她的背影,心说:“也只有她这样的母亲才能生出那么飘亮的女儿。” “嗨!”玛丽从后面过来拍了他一下眼光略带挑逗的说:“夫人很飘亮,是吗?你个色鬼!”宋大卫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现在只有你最飘亮,因为我能够得到。” 玛丽快乐的一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是一直想学一门手艺吗,老爷让我告诉你,过一会司哥特先生过来,带你去镇上,一面治病一面给司各特先生做学徒,学习打铁。” 宋大卫摇摇头说:“我不去,我不想离开你。”玛丽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兴奋的说:“亲爱的,你知道吗,老爷说你的伤还没好,需要一个人照顾,而司各特先生家里也需要一个厨娘,所以让我和你一起去。” 佳丽亚嬷嬷高兴的插嘴说:“这下好了,玛丽就不用去下地里干活了。” 宋大卫奇怪的说:“保罗说你是侍候小姐的,小姐会让你离开吗?” 玛丽不高兴的说:“你又提小姐,你也看见她对我的样子了,她现在巴不得我滚蛋,如果我不去镇上就要每天下地去干活了,她才不让我在她的身边呢。”玛丽四下看看,贴到宋大卫的耳边说:“小姐就是因为我说了罗伯特先生的坏话,这才把我赶出来的。” 宋大卫把吃剩的玉米棒子丢开冷笑一声说:“她会后悔的!”宋大卫已经把蕾妮儿小姐锁定为他第一个目标了,他发誓不允许任何人在再他的面前趾高气昂。 玛丽扯着他说:“好了,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吧,一会就要离开了。”两个人跑出了大屋的厨房。 下午司各特先生喝得醉醺醺的从屋子里出来,一眼看见宋大卫穿带整齐的坐在马车的辕上,玛丽正在和其他的女仆告别,司各特先生把帽子挑起来,仰着脸叫道:“嗨,小黑鬼,你没了脑子不会把车赶到山沟里去吧?” 宋大卫不苟言笑的说:“我只是忘了些事,还不是傻子。” 司各特放声大笑说:“这个小黑鬼摔了一次变得历害起来了。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说完钻进马车,玛丽也赶紧过来上车,斯蒂森先生和夫人、佳丽亚嬷嬷还有另外几个女仆向着他们招着手,说着告别的话。 这时罗伯特骑着马走了进来,他看着在车上手忙脚乱的放着包裹的玛丽说:“没少拿东西啊,看着像是出去旅行一样。”说着他转到车辕前面,用马鞭捅了一下宋大卫说:“嘿,黑鬼,你很走运啊。” 宋大卫冷冷的说:“这还要谢谢你的凉水,不然没有人能把我救活啊。”他事后才知道,斯蒂森先生让罗伯特去为昏死过去的大卫请医生,可罗伯特只是倒了他一脸凉水。 宋大卫看着罗伯特的样子,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厌恶,在他的脑海里罗伯特就是监狱里的狱卒,一个令人恨不得掐死的王八蛋,他突然伏下身去,身着罗伯特低声说:“你最好趁着我不在早点害死斯蒂森先生,一但我回来,你就没有机会了。” 罗伯特脸色狰狞的看着宋大卫,猛的挥着马鞭向他头上抽去,宋大卫一伸手抓住鞭稍用力向怀中一扯,罗伯特身不由己的向他怀中靠去,两张脸靠到一处,眼中喷射着火花的看着对方。 司各特先生在宋大卫身后踢了他一下叫道:“嗨,小黑鬼走啊,你不会忘了赶车了吧?” 宋大卫用力一甩,把罗伯特甩了出去,双手一抖缰绳,吆喝一声马车冲了出去。 宋大卫在家赶过各种大车,虽说这种马车他有点不太适应,他应付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大车在路上稳稳的跑着,葱荣的树木,绿色的小草,在他们的眼前一闪而过,蝴蝶和小鸟时不时的飞过来,把花香和清脆的叫声传到人的鼻子和耳朵里,宋大卫看着周围的一切,心里一阵愉悦,轻快的赶着马车想道:“我的新生活开始了,从现在起,我要熟悉我的新身份了,我是大卫,而不再是宋大卫。”马车向着雅克小镇而去,就这样新的大卫还没有了解他所有的庄园就离开了。 第4章 暴乱就这样展开 大卫从远离镇子的铁匠棚里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节咔咔的响着,堆成块的肌肉在阳光下自然散发着黑油油的光芒,他把双手在面前摊开,看着变得虬筋百结的五指脸上露出一点笑容。 这段时间他拼命的苦练,总算把一双手掌重又练得坚硬无比,虽说还不能像以前一样破钢断铁但抓人一下也已经令人承受不住了。 大卫慢慢的走到一颗大树前面,双手用力向树上抓去,五指一齐抓入树中,一股轻微的疼痛从手指上传了过来,大卫慢慢的把手指从树干里抽了出来,光秃秃的指甲下几处破开的油皮,大卫的脸上更加欣喜,今天他的手竟没有出血,这是成功的第一前提。 大卫没有再抓,转回身向着铁匠棚走去,他要在司各特先生来之前把这里收拾好,他和玛丽来司各特先生这里已经三个月了,而大卫一个人住在这里也已经有十天了,这其间他没见过玛丽,原因是他在躲着玛丽,省得一见面就听她说什么战争新闻,大卫对这个一点都不感兴趣,他觉得不论谁胜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关心的是自己的鹰爪力和来到镇上之后听到的一个名词‘西部’。 大卫在家的时候从录像厅里看过几部美国西部片,他知道差不多这个时间的美国西部正是金子出土的时代,许多人包括那个给他立遗嘱的斯欧先生都是在这个时候从贫穷变成富翁的,只要他的指力恢复,他就要离开这里,去西部寻找黄金,当然走之前他绝不会忘记蕾妮儿小姐。 大卫走到棚前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工具,司各特先生是一个穷白人,他和他的妻子还有女儿住在镇上的木屋里,司各特先生靠着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很有点看不起不干活的奴隶主,本来他是不肯收学徒的,可年初他的妻子病了,欠了斯蒂森先生好大一笔钱这才不得不收下了大卫。 大卫很喜欢这门手艺,因为他需要武器,没有武器他不可能从这去西部,那里有黄金还有神秘的斯欧先生。 大卫把铁匠棚收拾的干干净净,坐在棚里等着司各特先生,每天这个时候司各特先生早该带着他的早饭过来了,可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大卫很有些恼火的玩弄着打铁的大锤。 “大卫!大卫!”急促的喊声和脚步声响起,大卫从铁匠棚里钻了出来,一眼看见玛丽衣裳不整的跑了过来,他迎上去抱住玛丽说:“怎么了?” 玛丽呼吸急促的说:“司各特先生昨晚没有回家,今天一早两名警察把他的尸体运了回来!” 大卫不敢相信的惊呼一声说:“谁干的?” 玛丽已经哭出声来了,自顾说道:“紧跟着镇子里的黑人就开始了暴动,他们四处杀害自己的主人,和警察对峙整个镇子都乱了!” 大卫向镇子方向望去,突然抓住玛丽的双肩说:“那你跑出来干什么?那些白人马上就会开始报复的?” 玛丽叫嚷着说:“是司各特夫人让我来找你的,她不敢再在镇里待下去了,想要去乡下!” 大卫丢下玛丽跑到铁匠棚的后面把他们从斯蒂森先生家带出来的马车套上,然后取来打铁用的大锤拿在手中,向玛丽叫道:“上车!” 马车向着镇上跑去,没等到镇上一股股的烟雾已经冲上天空,大卫把马车停下向玛丽说:“你留在这,我去把司各特夫人接出来!” 玛丽哭叫道:“大卫,我害怕!”大卫怒吼一声:“闭嘴!你记着,要是看到白人就说你是在这等你的主人,要是碰到黑人,他们应该不会伤害你,另外不论是谁,他们要这辆马车你就给他们,不要争执,明白吗?”玛丽含泪点了点头,大卫鼓励的拍拍她,然后提着打铁大锤冲进镇子。 镇子里全是疯狂的黑人,他们拿着石头、木棍四下追着白人死命的打,商店、酒铺的门都被砸开了,有的黑人在争抢着值钱的东西,还有的黑人则捧着酒瓶子一边喝一边跳舞,宋大卫混在他们中间向着司各特先生的家跑去。 和所有白人的家庭一样,司各特先生的家也被人围住了,一群黑人叫骂着向他们家丢着石头,司各特夫人用身子挡着自己的女儿丽丽,手里拿着一杆火枪大声向黑人叫着:“听着你们这些畜牲!我们家没有一个黑奴,和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们离开这里,听见没有!不然我就要开枪了!” 一个大块头的黑人叫骂着说:“杀死她!我们杀死这个白人母猪!”说着一甩手把一块石头向着司各特夫人丢了过去,司各特夫人闪身让开,丽丽吓得大声尖叫,司各特夫人吼道:“滚!不要伤害我们!”手里的火枪用力的晃动着。 黑人们向后退了几步,这时一个胖胖的长得竟和大卫极为相像的黑人叫道:“她只能开一枪!我们冲上去,冲上去!”说着带头向前冲去,司各特夫人尖叫一声火枪打响,胖黑人一把扯过一个人挡在他的身前,其他的黑人则冲了上去,把司各特夫人打倒在地。 黑人们发疯一样的撕扯着司各特夫人的衣服,女人们围着司各特夫人唾着唾沫,丽丽捂着头伏在地下尖叫着,大卫怒吼一声,提着大锤向天魔一样冲了进来,左右横扫两下,打飞七八个黑人,鲜血脑浆四下飞迸。 黑人们惊叫着让开,胖黑人正伏在司各特夫人的身上,听见叫声跳了起来,左手扯着司各特夫人的头发把她向自己怀中扯去,大声向大卫叫骂着:“你这条白人的走狗,来啊!” 大卫横着大锤用身子挡着丽丽,向胖黑人说:“放开!我不想杀你们!” 胖黑人脸上堆起邪恶的笑容,右手向后一伸一个黑人把一柄短刀放到他的手中,胖黑人看着大卫说:“放开?你知道她是什么人?是邪恶的白人!你这条白人的走狗!你把她的灵魂拿回去吧!”短刀用力在司各特夫人的脖子上勒了一下,司各特夫人的头被勒了下来,身子倒在胖黑人的脚下。 胖黑人一手抹去脸上的鲜血,一手把司各特夫的头举了起来,黑人大声欢呼,丽丽尖叫一声晕死过去,胖黑人一甩手把头丢在大卫脚下说:“给你,白人的走狗!” 血溅在了大卫的脸上,大卫嗅着那股腥腥的味道,一种快感在身上溢开,他大吼一声大锤向后一扬砸在一个黑人的头上,脑骨被砸开脑浆流了出来,大卫把死人拉过来,抹了一把鲜血用舌头添了添,然后吸出一口的脑浆,向胖黑人说:“看见了吗?这才是杀人呢!”说着回身把丽丽抱了起来,大踏步向镇外就走。 黑人们被他的举动镇住了,竟没有敢去拦他,等醒过神来叫喊着要动手的时候,胖黑人大吼一声喝住他们,大卫左手抱着丽丽,右手横锤向前,叫道:“来吧!” 胖黑人挥挥手说:“让他走!黑小子,我们都是黑人,别给白人当走狗!”大卫哼了一声向前走去,胖黑人又说:“嗨!兄弟,我是希尔,你是谁?留下吧?我们要为了我们黑人的利益和这些白人拼命!”大卫理也不理他抱着丽丽出了镇子。 一到镇口,就见一群黑人正围着玛丽在叫喊着什么,大卫脱下衣服把丽丽缚在怀中,用衣服盖上,然后大步走到车前,向着那些黑人叫道:“嗨!”所有的黑人一齐回头,玛丽惊喜的叫道:“大卫!” 大卫提着大锤冲了上去,一锤向着一个黑人头上打去,那名黑人用木棍向上一拦,锤子打断木棍把他的头打碎成六片,向左右飞去。 大卫跟着锤出手的一刻纵身而起,双脚各中一名黑人的眼眶,把眼珠踢了出来,落下来的时候一抬手五根五指插进一个黑人的胸口。 黑人恐惧的叫骂着跑开,大卫甩了甩手上的血跑过去把吓呆了的玛丽拉上车去,抖开缰绳就走,一边跑一边向玛丽叫道:“把我身上的丽丽小姐解下来!”玛丽这时才醒过神来,双手哆嗦的把五岁的丽丽解了下来。 马车刚跑出去一会,一群黑人骑着马追了上来,前面两个拿着抢来的火枪向马车边追边叫骂着,玛丽尖声叫道:“上帝啊,救救我们吧!” 大卫不信什么上帝,他提着大锤站到马车后面,向玛丽说:“赶着车快跑!”玛丽此时不用学就会了赶车的技术,拼命的催着两匹骟马。 前面的一个黑人打响了火枪,铅丸从大卫的头上飞了过去,他手忙脚乱的装弹,马却冲了上来,大卫长啸一声,大锤一挥打在马脖子上,这锤的劲道实在太大,一锤子把马脖子打断,马头飞了出去,马身子又往前冲了几步才倒下,那个黑人抱着枪摔了下去,火枪在地上折成两段。 后面的黑人越来越多,而且带枪的也多了起来,就在这时一队骑士迎着马车而来,玛丽一眼看见领头的正是斯蒂森先生,急忙叫道:“斯蒂森先生!救救我们!上帝啊!” 斯蒂森先生他们一齐开枪,几名黑人被射下马去,他们不敢再追聚在一起商议一会退回镇上去了。 斯蒂森先生冲到马车前面,一眼看见丽丽小姐,向玛丽吼道:“司各特先生呢?” 大卫从车上跳了下来,提着沾着血的大锤向斯蒂森先生走去,斯蒂森先生把枪指向大卫叫道:“嗨!把那个放下!” 大卫冷哼一声,把锤子倚在车子旁边说:“斯蒂森先生,司格特先生和太太都被他们杀死了,我只救出了丽丽小姐。” 罗伯特催马到了大卫身前,一只手用枪顶着大卫的头,一只手用马鞭点着他的下巴说:“你一个人,从他们一堆人手里把丽丽小姐救了出来?你认为我会相信吗?” 大卫看着罗伯特,突然一伸手抓住枪身捏扁,另一只手把罗伯特拉下马来就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档在胸前,所有的白人在惊呼中把手枪移开,差一点就把罗伯特打成漏勺。 大卫把罗伯特丢在地上说:“罗伯特先生,这回你信了吗?” 罗伯特跳起来向大卫扑去,斯蒂森先生叫道:“够了!罗伯特,住手!”罗伯特站在那里恶狠狠的看着大卫,大卫指了指镇子的方向说:“斯蒂森先生,如果你们现在过去,那只能被那些蚂蚁一样的黑疯子们吃掉。” 斯蒂森先生说:“我知道,军队已经接到消息,马上就会回来。” 大卫去解下一匹骟马向斯蒂森先生说:“斯蒂森先生,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他看出这些白人对他都有敌意,知道一定要想办法把斯蒂森的信任找回来。 斯蒂森疑虑的看着大卫,大卫的脸上还有鲜血,看上去异常恐怖,罗伯特大声说:“斯蒂森先生,不要相信他,我看我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把他绞死!” 斯蒂森先生考虑一会说:“我们必须进镇子,如果我们不去,加利上校就会把整个镇子毁掉,我们钱还存在镇子里的银行中呢。普亚兹,你保护丽丽小姐先回去,其他人和我来,大卫,你就在我的身边!” 大卫答应一声,催马过去抄起大锤,一行人向着镇子冲了进去。 第5章 暴乱就这样结束 暴乱的黑人并没有在镇口设防,他们杀死镇子里的白人之后就开始了抢劫,甚至因分脏不均而自相残杀,斯蒂森先生他们不敢骑马,由大卫带着小心翼翼的向镇子里潜去,他们的脚下鲜血流成了小河,一股股的腥气直冲大脑,罗伯特嘀咕着骂道:“这群狗狼养的黑鬼!”说完他自然的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大卫。 斯蒂森先生皱着眉头向他身边的奥哈拉场主问道:“军队为什么还没来?” 奥哈拉场主也很气恼的说:“这个加利,他在等什么。” 走在前面的大卫突然站住,身子向一堵墙的后面一藏,斯蒂森先生他们也急忙藏好,罗伯略有些犹豫,斯蒂森先生一把将他按倒在地,他们刚刚藏好两名提着砍刀的黑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一个刚刚砍下来的人头。 奥哈拉场主小声的说:“那个是库柏警长,我操,这帮畜牲!” 大卫摸到斯蒂森先生身边说:“先生,我救丽丽小姐出去的时候警察局还没有被他们攻下来呢,现在……。”斯蒂森先生说:“大卫,你能设法把我们带到银行去吗?” 大卫沉吟的说:“斯蒂森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现在就是去了,也没用了,他们已经对银行进行抢劫了。”奥哈拉场主不顾一切的叫道:“我们的钱……。”罗伯特急忙把他的嘴捂上叫道:“小声点!” 斯蒂森先生懊悔不已的说:“我们本来都把钱放在身边,北方这群混蛋挑起了战争,我们才把钱拿到银行的,他妈的,要是没有了这些钱,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 大卫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会说:“这样吧,你们出去,把周围能集合起来的白人和你们信得过的黑人都组织起来,我去银行,看看钱还在不在,如果还在,你们就向镇子里进攻,不要再指望军队了。” 斯蒂森先生感激的拍了拍大卫,回手招呼奥哈拉场主他们退出镇子。 大卫在地上捡了顶破帽子带在头上,混进乱哄哄的人群向着银行而去,镇子里的黑人并不太多,他们突然暴发使得镇子里的白人们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才死伤惨重,黑人们把压抑的狂怒都释放出来,用着极端的手法向白人进行着报复,大卫看到最多的就是被人轮奸之后杀死的妇女,她们张开自己的双腿,把隐密处裸露在空气着,流淌着黑紫色的血,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端庄。 镇子上的一切都让大卫热血沸腾,几次他都想冲进杀戮的人群,和他们一起品尝新鲜的血肉,但理智告诉他,这些黑人成不了大事,跟着他们只能是自取灭亡。 大卫转到了银行,他奇怪的发现银行的大门竟然一点也没有被损坏,走过的黑人跟本就没有向银行看上一眼,大卫离开人群,围着银行转了一圈,在银行的后墙他发现了一个大洞,两名黑人抱着火枪站在那里。 大卫躲在一个暗处向着那里看着,过了一会就见希尔带着几个黑人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向着两个黑人招招手,然后钻进洞去。 大卫深吸一口气从暗处出来,向着那两名黑人走去,两个黑人一眼看见他挺起火枪大叫一声:“嗨!兄弟,回去!” 大卫挥挥手说:“是希尔让我来的。”两个黑人的敌意消除一些,枪也放下了,说:“希尔让你来的?做什么?” 大卫嘴里含糊答应,左手一甩大铁锤飞出去撞在一个黑人的小腹上,随后纵身上前,一把扣住另一个黑人的双臂用力一扭把他的双臂扭断,同时左膝向上一撞把他的一声叫喊撞了回去。 一个黑人从洞口里探出头来,大卫轮起抢到手的火枪用力一轮,枪托砸在那个黑人的头上,黑人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大卫捡起大铁锤和两支火枪小心翼翼的爬进洞去。 洞身一直向下沿深,形成一个地道,大卫钻进去走了一会越见开阔,一股新鲜的泥土味传到他的鼻子里,忽然前面一片明亮传来,大卫侧着身子摸了过去。 洞的尽头竟然是银行的金库,希尔他们正拿着麻袋疯狂的装着金币和纸钞,大卫露出一丝微笑,慢慢的走了出来,大声:“希尔,我们又见面了!” 希尔等人像触电一样丢下手里的钱袋,掏出手枪转过身来看着大卫。 大卫一支手执着一支长枪向他们说:“把那家伙放下,我们都有枪的情况下,死伤兑半,没了枪我生你们死,你们瞒着其它人到这来弄钱只怕不想就这样死掉吧?” 希尔挥手让众人把枪放下说:“嗨,兄弟,白人奴隶主马上就完蛋了,可是我们这些黑人手里一点钱也没有,你想过没有,我们一但离开庄园怎么办?这些钱够我们花上一百年的!” 大卫看着他说:“你早就准备好了;对吗?你先把黑人们挑动起来,然后借着乱劲把钱弄走,可我不明白,你拿着钱上那去呢?” 希尔说:“西部,那里有着大片没开发的土地,只要我们手里有钱想干什么都行。” 大卫冷笑一声说:“你想的不错,可你离得开这里吗?” 希尔说:“我和加利上校商量好了,只要我把钱拿出去,他分一半让后让我们离开。兄弟,你也来吧?怎么样?” 大卫摇摇头说:“我不,因为我不想死!只要你们把钱拿给加利上校,他把你们杀了就可以占有全部的钱,你们太傻了!” 希尔他们脸色变了变,大卫接着说:“希尔,看看外面那些疯狂的人,他们都会因为你们的计划而送命,你们要是想活下来,最好不要动这些钱,因为就算是加利上校真的会放过你们,你们也会被这些钱害死的。” 希尔大叫一声:“不!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心血就是为了这些钱,你阻止不了我们!”说着这些人脚步向前移动一点点的逼近大卫。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枪声大作,黑人的哭叫声传了进来,大卫用火枪向上指指说:“军队来了,你们还想拿钱吗?”黑人们知道这个时候就是拿到钱也冲不出去了,他们的眼中浮起绝望的神色,希尔猛的冲到大卫身前叫道:“去死吧!”向着大卫就是一拳,大卫左臂向后一圈枪托猛的撞了出去,希尔被撞得向后倒去,大卫左臂勾住他的脖子把他夹住,右手的火枪向众人一指叫道:“都别动!” 黑人们脚步刚一动,又站住了,大卫的嘴对着希尔说:“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啊!我该把你送上绞架!” 希尔用力挣扎着,大卫向外一甩把他甩了出去,然后说:“你们几个给我听着,拿点钱快滚,再晚了你们就变成挂肉了!” 希尔他们没想到大卫会放过他们惊愕的看着大卫,大卫冷笑一声说:“你们也许怀疑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们,这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总之我劝你们一句别去找加利上校,另外在逃亡的路上食物比钱更重要。”他说完这句话想起了那个在监狱里成功逃走的小偷,不由升起一分感激,没有他的教导只怕自己也会和这些蠢人一样。 希尔他们慌乱的抓了一把钱就要往外跑,大卫指指地上的枪说:“带上,你们不是出去找死的!”这些人更不可思议的拿上枪逃了出去。 大卫抱着枪跟在他们的身后钻了出来,伏在洞口向外看着,真的是军队来了,他们四下追杀着黑人,刚才的捕杀者现在成了猎物,黑人们发出一声声尖叫拼命的逃窜着,希尔几个人一钻出洞口马上就和军队遭遇,展开了激烈的交火,几个黑人被打倒在地,只有希尔冲了出去。 大卫把洞口堵好,缩了回去,他放过希尔他们就是想看看他们能不能溜走,现在看来,想要在奴隶主的地盘下离开绝不像他原先想的那么容易。 大卫一个人在金库里坐着,外面的喊杀声不时的传来,大卫把玩着铁锤的手柄微微一笑,他突然感觉到这个东西已经成了他的一部分,他总算找到了他一直在找的武器。 轰的一声,银行的前门被砸了开来,大卫提着火枪大锤躲到暗处,紧跟着金库的门也被打开了,一个军官领着一个班的士兵冲了进来。 金库里零乱的钱币冲得那些军人眼前一亮,军官快乐的走到金币口袋前面,抓起一把金币让他们向下滑去,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听了浑身上下都兴奋起来。 军官回过头去向士兵叫道:“伙计们,你们还等什么呢?搬呢!不管我们拿走多少都是那些黑鬼偷去的,我们不必担心任何事!” 士兵冲上来向希尔他们丢下的口袋里装着金币,军官兴奋来回走动着,大卫藏在暗处像狼一样的看着他的脚步,每当军官靠他的时候,大卫就向外移动一下。 军官再一次靠近大卫,大卫扶着铁锤的手向外一推,铁锤倒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所有人都是一震,大卫趁着这个机会冲出去把军官夹住,一把从军官的腰带上把他的手枪扯了下来,顶在他的小腹上说:“不想死就让他们把枪和钱放下!” 军官惊恐的把手举了起来,向着那些士兵说:“伙计们,照他说的做。”士兵们缓慢的把枪和钱放下,然后散成一个圈把大卫围住。 军官尽量把声音放的柔和些说:“小伙子,别激动,你是希尔的人吧?我会履行和约送你们离开的!” 大卫笑笑说:“长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希尔的人!”军官脸色一变说:“你想怎么样?”大卫说:“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我的主人派我到这里来守着他的钱,我不想让钱有损失。” 军官冷笑一声说:“这么你还是一个忠心的黑人了。”大卫点点头说:“谢谢夸奖,长官还是派人去斯蒂森先生找来吧,你不会说你不知道他吧?没有我这位主人的命令,我不敢放开您。” 军官奈何的向一个士兵说:“鲍德温,去找斯蒂森先生过来。”士兵跑了出去,军官笑眯眯的向大卫说:“小伙子,你看这里多少钱啊,我们拿一点不会有人看出来的,你现在这么做,可是你想过没有,你不能杀我,一但你放开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不如拿点钱离开的好。” 大卫伏在他的耳边说:“可惜你的手下太没用了,希尔还没死呢,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在哪,要是我把你们的事说出去会怎么样呢?加利上校?” 加利上校脸上一变,说:“好啊,你认为一个黑奴的话有人会信吗?”大卫说:“那我们试试怎么样?这是战时,我相信会有人对您不满的。” 加利上校气得直咬牙,最后双手一摊说:“行啊,你小子赢了,不过我只要有机会就一定会让你小子知道我的历害的。” 这时门外传来斯蒂森先生和奥哈拉场主的说话声,大卫慢慢的放开加利上校退后一步,很有礼貌的一鞠躬说:“我等着那一天。”旁边的士兵一见他放开加利上校急忙把枪抄了起来,加利上校真想下令他们一起开枪把大卫打死,但最终他还是遏止住了这个念头,挥手让士兵把枪提了起来。 斯蒂森先生他们冲了进来,看着这里,奥哈拉场主看到钱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如释重负的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说:“上帝,感谢你的神通。” 斯蒂森先生疑惑的看看大卫,又看看加利上校,试探的说:“加利上校,这里准备由军队暂时接管吗?” 加利上校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大卫悻悻然的说:“军队不管这些破事,你们的钱你们自己处理吧。”说完招呼士兵向外走去,走到斯蒂森先生身边低声说:“恭喜你找到这么忠心的一个黑奴。”说完回手向大卫比了一个手枪的样子打了一下说:“小子,总会有这一天的。”说完离开银行。 斯蒂森先生快乐的把大卫抱到怀里说:“亲爱的孩子,你用了什么魔法,让这个一向贪婪的家伙放过了这笔钱。” 大卫嘿嘿的笑着就是不说话,斯蒂森先生他们一齐动手把钱都装上外面的大车,大卫赶着车向镇外而去,此时的小镇又多添了无数黑人的尸体,军队牵着被捆成一串串的黑人走过去,没有人为死去的白人们收尸,走过去的人用脚踢着他们的尸体,让他们让出路来。 大卫坐在车上看着这一切,眼中射出一丝冷酷的光芒,在心里说道:“这就是美国的文明,好吧,我就给这种文明添上一丝色彩。” 第6章 庆祝宴会的风波 斯蒂森先生的庄园里集合了周围十几个庄园的庄园主,他们端着酒杯相互快乐的打着招呼,大卫穿着一件斯蒂森先生的旧西服远远的站在边上,他没有过去的资格,但他的面前也放满了食物,过一会就有一个庄园主在斯蒂森先生的陪同下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夸上两句。 这简直就是在对待一条好狗,大卫强压怒火的坐在那里,这时佳丽亚嬷嬷端着一盘炖肉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轻快的说:“吃吧宝贝,这是夫人特意给你的,你真是太出色了。” 大卫苦笑一声,向佳丽亚嬷嬷说:“嬷嬷,我怎么感觉和它一样啊。”说完指了指拴在门前正馋涎欲滴的黄狗。佳丽亚嬷嬷脸上堆起惊异样子说:“说什么呢,我的宝贝,你是斯蒂森先生手中的骄傲,不要胡说八道。” 大卫知道和这个从小就陪着斯蒂森夫人长大的老处女说不清什么,于是端起炖肉走到黄狗身前把肉倒在它的盘子里。 佳丽亚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向大卫说:“我去看看玛丽。”转身走了,大卫刚要回到自己的座位,就见蕾妮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向着大屋的后面溜去,大卫四下看看,见没有新的庄园主进来,知道暂时不会有人来看他,于是跟着蕾妮儿溜了过去。 蕾妮儿溜到后院的一棵无花果树下面,围着果树转了两圈,没见到有人,失望的皱起了眉头,轻声叫道:“罗尼,罗尼!”罗伯特从一颗松树后面闪了出来,一下把蕾妮儿抱住,然后低头吻了下去,把蕾妮儿的一声尖叫压了回去。 大卫看在眼里手在身边的树毛子上狠狠的抓了一把,眼中射出两道凶光。 蕾妮儿推开罗伯特娇嗔的说:“你吓死我了,罗尼。” 罗伯特变戏法似的弄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微笑着向蕾妮儿说:“你能过来真是太好了,我狠透了前面那种虚伪的场面了。”他一边说一边把酒倒入杯中。 蕾妮儿笑眯眯的说:“好了,你说过黑人都是胆小鬼,可大卫不是,今天他是我们的功臣。”罗伯特不屑的嘲笑一声,把酒举起来说:“来为我们的功臣干杯,他可以比上门口那条黄狗了。” 蕾妮儿不满的斥喝一声:“罗尼!你这么说是不对的,圣经上说过,任何一个人都是耶和华的子民,都有为正义而战斗的勇敢,你难道说上帝的不是吗?” 罗伯特岔开话题说:“亲爱的,我们不谈这个。”蕾妮儿却不肯罢休的说:“不行,你一定要承认你的错误,黑人虽然是奴隶,可是首先他们是人,我们就要把他们当人看,而不是把他们比成狗!” 罗伯特略有些不高兴的说:“可你对玛丽呢?她是你最亲密的伙伴,可你还是把她轰走了。” 蕾妮儿不满的说:“你不能这么说,罗伯特!你别忘了,我是因为你才把玛丽赶走的!”说完蕾妮儿转身就要走,罗伯特急忙把她搂住,说:“亲爱的,我们不要这样,别因为他们破坏我们的心情,好吗?” 蕾妮儿娇嗔的把头拧过去,不看罗伯特,罗伯特用红酒在她眼前晃着说:“我的小亲亲,不要生气了,我们见一次面的时间很短,难道就这样浪费掉吗?” 蕾妮儿心一软把头拧了了回来,罗伯特把红酒递了过去,蕾妮儿在他的手里喝了一口,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罗伯特眼中带着迷醉向着蕾妮儿的唇上吻去。 大卫再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从树后闪了出来,蕾妮儿吓得尖叫一声,从罗伯特的怀中跳了开来,罗伯特恼火的看着大卫说:“你这个混蛋!你到这来干什么?” 大卫冷静的说:“这附近刚闹过暴乱,老爷说过的,让我保护一下蕾妮儿小姐。” 斯蒂森说这话的时候罗伯特也在场,他只能无奈嘟嚷一句:“真是见鬼。”恼怒的离开了,大卫独自面对蕾妮儿小姐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低头就那样站着,蕾妮儿却先开口说:“大卫,谢谢你,我真的没有想到你那么勇敢,那天在厨房当着玛丽,我故意对你那个样子,你别介意。” 大卫裂裂嘴说:“蕾妮儿小姐,我没权利介意。”蕾妮儿不高兴的说:“看,你还是介意了。大卫,别这样对我,我不是……真的想伤坏你。” 大卫岔开话题说:“蕾妮儿小姐,我想求你一件事,玛丽受了惊吓,一直不太好,能不能不让她下地?” 蕾妮儿连连点头说:“好的,我这就和父亲说,让她回来陪我,你放心,我再不和她生气了。”蕾妮儿说完突然凑到大卫身前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娇笑着跑开,说:“好了,这下我欠你的一个吻给你了。” 大卫呆呆的站在那里,抚着被蕾妮儿吻过的地方,一股甜美的滋味涌上心头,这时又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大卫不想让人看到他,再次躲了起来。 这回走过来的是斯蒂森夫人,她仪态万方,举止端庄,沉凝的走了过来,在四下看看,见没有人于是轻轻的咳了一声。 奥哈拉场主从暗处钻了出来,一把抱住斯蒂森夫人,狠狠的吻了一口,说:“甜心,你想死我了。” 斯蒂森夫人仍然不失端庄的说:“切勒,你失言了。”奥哈拉场主双肩一耸说:“不!我确实在他的车上做了手脚,可是他被你们家的那个忠实的黑奴给救了,只摔折了一只胳膊。” 大卫在暗处听得浑身一战,万想不到要害死斯蒂森先生的不是罗伯特,而是一向慈和的斯蒂森夫人,他更加专注的听着。 斯蒂森夫人叹了口气,在一个树墩上坐下,优雅的看着奥哈拉场主说:“切勒,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我只想看到结果,再有三个月,他的新遗嘱就要生效了,那个时候他就是死了,我也什么都得不到,我想我或许应该去找加利来帮我。” 奥哈拉半跪在斯蒂森夫人的面前说:“米丽,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就在今天,就在一会,我已经安排了一个来自欧洲的射手,她是两届射击冠军,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情。” 大卫越听越惊,他暗忖道:“绝不能让斯蒂森先生这个时候死掉,不然我的努力就白费了。”他小心翼翼的从藏身处溜了出来,向着前面宴会处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的说:“嗨,伙计,这位夫人一但掌权,只怕不会给你这个救过她眼中钉的黑小子好处的!”说着话他已经跑到前面。 这里一如大卫离开时的样子,人们仍沉醉在欢喜之中,保罗拿着他的小提琴兴奋的拉着,那些庄园主们开心的说笑着,斯蒂森先生站在人群之中,正在和加利上校谈笑着,大卫神情紧张的在人群中寻找着,突然一个穿着青色长衣的人向着身后的草墙中一闪,伸手向怀中摸去。 大卫清楚这个时候他就是喊什么也没有用了,情急之下,他怒吼一声撞开人群扑到斯蒂森先生身前抱住他向一旁滚去,呯的一声,随着枪声,一颗子弹从大卫的背上飞过去打在加利上校手中的酒杯上,杯子炸开,里面的红酒洒在加利上校的身上,和鲜血一般红艳。 众人乱了起来,女士们站在原地不住的尖叫,男人们四下寻找着枪声的来源,罗伯特一眼看见那个穿青色长衣的人向着庄外跑去,他提着手枪追上去,奥哈拉大呼小叫的跟了上来,一下和罗伯特撞在一起,两个人同时摔倒在地上。 加利上校拔出手枪叫道:“给我抓住他!”两个士兵提着枪追了上去,那个穿长衣的人把长衣甩落,回手两枪把士兵打倒在地,跟着跑到马栏边一拳把管马的黑人阿利打倒,拉开马栏门,向着马栏里打了一枪,马群疯狂的冲了出来,那个人跳上一匹马向庄外而去,其余的马则向着庄内跑来。 蕾妮儿听见枪声跑了出来,一匹马向着她冲了过去,大卫双手在地上一撑跳起来一拳打在马的腿上,喀嚓一声马腿折断,马倒在蕾妮儿面前,蕾妮儿吓得晕了过去,大卫伸手在她腰间一拦把她抱住。 罗伯特从一旁冲了出来,一把抓住大卫叫道:“放开你的黑爪子!”大卫把蕾妮儿向他怀中一送说:“穷鬼,你应该去追杀手,你这胆小的废物!” 罗伯特刚要还嘴大卫已经冲了出去,他看着大卫的背影咒骂道:“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勇敢!”他把蕾妮推给站在门口吓得直哆嗦的佳丽亚嬷嬷,也跟着追了出去。 美国农庄只是一个大屋外面用一排排的木栅围出一个院子,刺客很容易就冲了出去,但农庄的外面是一望无即的平原,绿油油的草地,成排的人工林,没有一点躲藏的可能,刺客催马向着远处飞奔,大卫、罗伯特和几名加利上校的士兵骑着马在后面紧追,奥哈拉也跟了出来,骑马落在众人的后面,一边跑一边在胸前画着十字,念着上帝保佑。 罗伯特存心和大卫较量,连鞭几下超过大卫追了上去,用手中的单筒火枪向刺客瞄去,刺客好像后背有眼一样突然转身,向着罗伯特的马头就是一枪,罗伯特的马叫了一声跳起来倒在地上,罗伯特整个人被压在下面,单筒火枪打响子弹向天飞去。 大卫催马过来,伸手向刺客抓去,他手上带着一股锐利的劲风,刺客好像知道历害急忙侧身一让,大卫手指过处把刺客脸上的眼罩带了起来,一张充满了野性和诱惑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大卫万想不到刺客竟是个女人,愕然一呆,刺客偏身一脚点在他的腰眼上,大卫的骑术不高,是来斯蒂森家之后才学的,坐在马上一直晃悠悠的,被刺客点下马去。 两个士兵提起枪向着刺客就打,呯、呯两声,子弹打飞,刺客纵马而去,两名士兵勒住马上子弹,等子弹上完刺客早跑得没影了。 罗伯特跳起来上了大卫的马无目的追了下去,奥哈拉场主叫道:“我去通知马丁警长。”也冲了过去,两名士兵却没有再追。 大卫知道奥哈拉场主这一去自然就会想办法把人藏起来,他不愿意再费那个事,拖着死马回去了。 第7章 梦想和现实 一清早大卫和玛丽就被叫到了大屋的客厅里,斯蒂森先生一家正在吃东西,一看见大卫和玛丽进来蕾妮儿快活的站了起来,舞蹈一样跑到大卫和玛丽身边亲切的拥抱了他们,并轻声向玛丽说:“对不起玛丽,我希望你回来,而不是因为和我生气而拒绝我。” 玛丽也快乐的说:“我怎么会和你生气,我亲爱的蕾妮儿小姐。” 斯蒂森夫人向佳丽亚嬷嬷说:“佳丽亚,给他们安排一个小桌子,让他们也坐下来一起吃饭好了。”佳丽亚嬷嬷招呼两个女奴把小椅子和小桌子拿了过来,斯蒂森夫人向大卫和玛丽说:“坐下一起吃饭吧,让我们向一家人一样来渡过这个美丽的早晨。” 玛丽受宠若惊的坐下来,大卫却看着斯蒂森夫人,不敢相信这个慈眉善目的少妇,就是昨天他看到的勾结奸夫要杀害自己丈夫的女人,在斯蒂森夫人身上他看到了隐藏起来的丑恶。 斯蒂森先生向大卫说:“亲爱的孩子,我太感谢你了,你救了我三回了,第一次在马车下,第二次在银行里——你把钱保住也等于保住了我——而昨天是第三次,向上帝宣誓,你这样勇敢的行为是应该得到回报的。” 大卫按照保罗告诉他的礼节鞠了一个躬说:“这是我应该作的。” 斯蒂森先生摇摇手说:“昨天晚上我和米丽商量过了,我们准备让玛丽回大屋来工作,蕾妮儿说了,她离不开玛丽。”斯蒂森先生说到这的时候蕾妮儿背过身向大卫开心的挤了挤眼睛。 斯蒂森先生接着说:“你也不要下地了,我在园子的外面给你修一个铁匠棚,你学来的手艺就可以用上了,除了免费给家里干活之外,其他的庄园都要付钱的,另外……。”斯蒂森先生故意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另外,打铁的收入将全部归你自己所有。满意吗?” 玛丽兴奋的站了起来,搓着双手说:“这……这要怎么感谢先生和太太啊。” 大卫则冷静的看了斯蒂森夫人一眼,说:“先生,我希望这不是把我打发出去,如果您有事我希望您仍能把我带在身边。” 斯蒂森先生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说:“你放心好了,就是你再忙我也不会把你丢下的。我已经和大家说了,让他们今天就帮你把铁匠棚建起来,小家伙,你这下就有了自己的家产了!”大卫这时才站起来表示了谢意,他一直盯着斯蒂森夫人,想看出些什么,可是什么也没看出来。 一个上午的工夫小小的铁匠棚就搭了起来,来帮忙的黑人们快乐的和大卫开着玩笑,斯蒂森先生让佳丽嬷嬷送来了酒和食物,这更让他们进入了几呼疯狂的状态,保罗在喝了两大杯苹果酒之后拿起提琴拉了起来。 大卫坐在一边看着他们,这里的一切好像离战争很远很远,他真怀疑是不是那场惊动世界的大战根本就还没有开始。 天黑了下来,所有的黑人都离开了,大卫伸直了身子躺在玛丽铺好的床上,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玛丽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低头亲了他一口,大卫眼中再次放出火一样的光芒,一把抱住玛丽向床上滚去,玛丽尖叫一声,奋力挣脱开来,大卫奇怪的看着玛丽,说:“你怎么了?为什么拒绝!” 玛丽微笑一下,拿起他的手掌放到自己的小肚子上说:“还记得那你刚醒来的那个晚上吗?那天你真的疯了!” 大卫的手掌下感受到一团血肉在滚动着,他惊愕的看着玛丽,玛丽露出一份喜悦的微笑说:“我想我们应该给他起个名字了,小家伙已经开始活动上了。”大卫猛的把玛丽搂到怀中狠狠的亲了一大口,这个女人是别人的妻子,可这个孩子却真真实实是他的,大卫万万没想到他在家乡没有得到的东西却在这里得到了。 大卫跳下床兴奋的在地上蹦着,叫道“我有儿子了,我真的有儿子了!”说完把玛丽抱起来在地上转了一圈,玛丽尖叫一声,大卫急忙把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又控制不住的自己转了一圈,玛丽爱抚的看着他说:“大卫,你还没给孩子起名字呢。” 大卫这才平静下来捧着玛丽的肚子想了一会说:“叫彼得!好吗?”他的脑海中一下想起了那个给他带来好运的彼得·岑,心说:“没有他我可能又回监狱去了,虽说现在的结果不是最好,但我还是要谢谢他。” 玛丽看着大卫说:“要是女儿呢?”大卫仰起头看着玛丽说:“女儿你来起名字,好不好?” 玛丽握着大卫的手温柔的说:“大卫,我们有孩子了,答应我,不要去做傻事,我们就这样平安的过下去好吗?” 大卫一下僵住了,呆呆的看着玛丽说:“你……你怎么知道……。”玛丽抚着他的一头卷发说:“你明天晚上都在说怎么离开这里,都在说着一种我听懂的语言。大卫,忘了非洲的一切吧,我们身在这里,那就把这里的生活过好,行吗?” 大卫万想不到自己竟会说梦话,但是玛丽不知道,他说的不是非洲的语言,他也不仅仅是要逃走,这些大卫都没法说明,他看着玛丽垦求的目光,心里一软点了点头,玛丽的泪水一下流了出来,抱住大卫的头喃喃的说:“我们要努力攒下一些积蓄,战争就快结束了,我们要是自由了,那我们的孩子就可以去读书,去做事了,而不用像我们一样,成为一个奴隶。” 大卫看着玛丽说:“你怎么知道战争要结束了?”玛丽伏在他的耳朵上说:“我从报纸上看到的,奴隶主正在败退,一但北军胜了,我们就会得到我们的自由。真要感谢蕾妮儿小姐和哈巴雷少爷,让我们认识了那神奇的字母。” 大卫抱住妻子,心里的杀意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份暖意,不住的对自己说着:“好吧,我就等等,一但战争结束,我有钱就带着他们去掏金,也许我还会碰上斯欧老头,那时我就可以告诉他,我不须要他的遗产了。” 铁匠棚的活多得很,每天大卫都要忙到天黑才能把活干完,但看着玛丽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大卫的心情每天都很快乐。 院子里的黑奴天天都要下地,只有一个保罗什么事也不做,每天都来大卫的铁匠棚闲扯,这天铁匠棚的活少一点,正闲得无聊,保罗又一次走了进来,大卫拍手说:“你来的太好了。”说着把装烟的小盒子递了过去。保罗把一根卷烟卷好,指指火,大卫伸手在地上夹起一个从火炉中掉出来的木炭拿着给保罗点焰香烟,保罗惊异的指着他的手说:“你不怕烫?” 大卫把木炭丢进火炉中说:“这是一个铁匠的专长,时间长了就不怕烫了。”说着让保罗看看他手上的老茧,保罗吸了一口烟说:“天要冷了,圣诞节也快到了。” 大卫看着保罗奇怪的说:“你倒是清闲的很,斯蒂森先生为什么不用你做事?” 保罗苦笑一声双手扯着裤管向起一拉,在皮鞋上面膝盖下面是两条粗粗的木棍在支撑着他的身体,大卫惊愕的看着他,问道:“这……这是谁干的?” 保罗拉了一条板凳坐下说:“你认为斯蒂森先生是好人还是坏人?” 大卫不掩饰的说:“就我感觉他是这庄园里第二好的人,第一是蕾妮儿小姐,不过蕾妮儿小姐有时发点小脾气,很麻烦。” 保罗嘲弄的一笑说:“蕾妮儿小姐确是是个好人,但斯蒂森先生……哼,他只是一个面杆。” 大卫知道黑人管没有黑奴替奴隶主抓黑奴管黑奴的白人叫做面杆,他不解的说:“斯蒂森先生有产业怎么会是面杆呢?” 保罗叹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小瓶酒慢慢的喝着,然后说:“斯蒂森家早年也曾有钱过,可是他的父亲老斯蒂森和咱们夫人的父亲凯奇先生赌钱把所有的家当都输进去了,一气之下上了吊,斯蒂森的母亲也跟着别人跑了,斯蒂森没办法就做了面杆。” 大卫皱着眉头说:“那他怎么又有了这份家业的?” 保罗指指自己的鼻子说:“因为我。”大卫更加奇怪的看着保罗,保罗又喝了一口酒说:“他们赌钱的方法是斗鸡,我是一个最好的斗鸡手,当初就是我帮着凯奇先生战胜了老斯蒂森,凯奇从一个穿白人一下变成了富翁,为了感谢我,他给了我自由,但是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你是不是一个自由黑人,他们只知道你是个黑人,于是我决定去北部生活,实在不行就去加拿大,那里没有奴隶制。” 大卫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会帮斯蒂森先生呢?” 保罗看着大卫说:“不是帮他!我从来没想过帮他!那一年,我在去北部的路上正好碰上斯蒂森去抓一个逃奴,他认出了我,于是把我绑架了,烧毁了我的自由文件,逼我帮他训练斗鸡,我不同意,他就从我的腿上往下割肉,割了两天,于是我失去了我的双腿,当他开始割我的手的时候,我答应他了。” 保罗说的极为轻松,但大卫听他却是毛骨悚然,他跟本无法想像那个拿他当孩子一样看待的斯蒂森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保罗接着说:“斗鸡训好之后,他去找米丽小姐的父亲赌博,很轻松就胜了,把米丽小姐他们家所有的家当包括米丽小姐都赢了过来。”保罗停住话音四下看看,伏身贴近大卫,轻声说:“凯奇先生要求斯蒂森放过米丽,斯蒂森把他灌醉之后沉入了密西西比河,他以为没有人看见这些,可是我看见了。” 大卫差一点跳起来,声音颤抖的说:“斯蒂森夫人知道……这件事吗?” 保罗坐直身子说:“后来奥哈拉场主把凯奇先生捞了上来,他是米丽小姐的情人,自然告诉了米丽小姐,米丽小姐是个聪明人肯定猜到了。” 大卫不敢相信的说:“猜到了他还嫁给斯蒂森先生?”保罗喝了一口酒说:“刚开始我也奇怪,可自从你摔完了之后,我就不奇怪了。”大卫看着他,他也看着大卫,两个人同时说道:“你知道是夫人干的?” 保罗再次贴近大卫问:“你怎么知道的?”大卫把那天他听见斯蒂森夫人和奥哈拉场主的话说了一遍,保罗点了点头,重新坐稳说:“太好了,一但斯蒂森先生死了,我就是第二个,米丽小姐不会放过我的,是我帮着斯蒂森害了她们家。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没事干吗,因为斯蒂森成了农场主之后,就不再斗鸡了,然后也开恩让我按照一个自由人的方式活着,只是不能离开他,于是陪着我的就剩下酒和音乐了。” 大卫咬着牙用小手锤敲着铁砧说:“这他妈真是一群人渣!”他的话刚说完就听见马蹄声响,有人在外面大声叫着:“嘿,有人吗?出来一下,给我打点东西!” 大卫答应一声出来,就见一个白人骑着马,马的后面牵着一个黑人,白人跳下马看看大卫说:“是个黑鬼。好啊,黑鬼,给你的同类打一幅镣铐,我不想让他溜掉。” 在马后的那个黑人跑得精疲力竭,一头倒在地上,白人狠狠的抽了他一鞭说:“起来!你个浑蛋!”那个黑人坚难的向起爬着,大卫一眼认出那正是希尔,他不由得向前了一步,白人用马鞭顶住他说:”嘿,站住!” 保罗从棚子里出来,晃晃手里的酒说:“先生,他快完了,我要是你就给他点这个,这能……。”保罗的话还没有说完,白人回手抽了他一鞭子叫:“滚你妈的,我不用你来教训!” 大卫怒吼一声冲上去夺下马鞭,白人一回手抽出腰间的单筒火枪指着大卫说:“站在那,小家伙,我可不想陪你主人一大笔钱。” 大卫目中射着凶光说:“你只怕见不到我的主人!”白人胆怯的向回退了一点,色厉内荏的说:“嘿,别逼我开枪!” 保罗急忙抱住大卫说:“大卫!你疯了吗!”大卫把马鞭子向白人的脚下一丢骂道:“滚!我不会给你做任何活计,除了替你打一幅棺材!” 白人冷笑一声,把枪插好拉着马走了,保罗沉声向大卫说:“你疯了,你和一个白人顶撞,这要在公开场合你会被吊死的,就是现在我猜他也会去告你的状,三十皮鞭是不会少的。” 大卫根本没听见保罗说了什么,他看着白人马后希尔蹒跚的背影,在心底里发着誓言:“我绝不会也这样的!” 第8章 希尔我替你复仇:上 “……十九、二十!”随着最后一声唱音,罗伯特停下手中的鞭子,神色古怪的看着那个捕捉黑人的猎人西塞说:“这已经是第二遍了,还要再打吗?” 西塞更是不敢相信的看着若无其事的爬在架子上的大卫,四十鞭了,大卫光滑的后背只是隐隐约约多了几条印子,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抢过罗伯特的鞭子叫道:“我来打!”上手就是一鞭,皮鞭扫在大卫的身上,就像打到铁墩子上一样,一股震力把西塞震得怪叫一声,虎口出血鞭子也丢开了。 罗伯特在抽第一鞭时就感到了这股力量,如果不是大卫收回一点内力,罗伯特的手早烂了,此时他幸灾乐祸的向西塞说:“你很历害啊,一鞭子就出血了。” 西塞白了罗伯特一眼伏身到了大卫身前恶狠狠的说:“小子,你最好别落到我的手里!” 大卫遏止住想唾他一口的冲动说:“好的,我记住你的话了。” 罗伯特推开西塞把大卫从架子上解下来,拉着他走到一旁,轻声对大卫说:“我感觉你被马车砸过一回之后,就变得有些神神怪怪的,小心他们把你当男巫烧死。” 大卫一声不吭的看着一旁的斯蒂森先生,他们是来镇上旁听对希尔的审判的,可大卫万没想到碰上了那个和他发生口角的面杆,如果不是他从小就练有铁布衫的功夫今天就要遍体鳞伤的回去了,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在斯蒂森先生的心里有多重,那些面杆来抓他去挨鞭子的时候,斯蒂森先生竟然就像没有那回事一样看着。 两个士兵把希尔推了上来,胖胖的希尔一脸憔悴,早没有了当日的样子,他的双臂被绳子紧紧捆住,两条腿上也带着重镣,被两个兵士推上了刑台,希尔大声的吼叫着,但却说不出一句整话,罗伯特得意的说:“这些小伙子干得真不错把他的舌头割了,就省得我们听他骂人了。” 一个白人走上台,向着众人说:“我是这个猎人团的头,我叫德·让巴尔,我是你们的加利上校请来的,专门负责抓捕这里暴乱之后逃走的黑人,这个人就是这场暴乱的领头人,他叫希尔,当然,你们比我熟悉他。” 台下的奴隶主大叫着:“杀死他!绞死他!”让巴尔满意的看着众人,等他们喊得差不多了才说:“我们不会让他轻松的死去,我们要让所有的黑人都知道,他们做了错事之后,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让巴尔手用力向下一挥,两个猎人把希尔按倒在刑台上,拿着大钉子把希尔的四肢都钉在台上,希尔痛苦的叫着,脑袋不住的撞着身下刑台的板子。 罗伯特取了一块软皮子跑上去叠在希尔的头下,然后冷笑着说:“这下就可避免他很快死掉了。”让巴尔赞赏的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罗伯特回了一个礼,转身跑了回去。 大卫看着罗伯特从牙缝中迸出几个字来:“你他妈的就不是个人!” 罗伯特脸色一变说:“那上面躺着的怎么不是你这个浑蛋!你听好了,不要以为你救过斯蒂森先生就可以这么嚣张,加利上校让我给你带个话,希尔被抓住了!他从维克斯堡回来就来看你。” 大卫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是的,加利也不会放过他。 让巴尔在腰间抽出一柄小刀,晃了晃说:“我想问一声,谁想要这个黑鬼的皮来装饰自己的家庭吗?” 一个瘦骨如柴的白人说:“我要!”让巴尔晃晃头说:“想要就来一起剥吧。”瘦白人咽了一口唾沫,又缩了回去,让巴尔看看台下的白人们,叫道:“没有一个人敢来吗?”罗伯特猛的跳了起来说:“我来!”几步冲上台去。 让巴尔抓过罗伯特的手把小刀拍到他的手中,笑笑说:“来吧!”拉着罗伯特走向希尔,当先向着希尔的头上割去,罗伯特学着他的样子向着希尔的腿上割去,希尔发出嘶声裂肺的叫声,奋力的挣扎着,钉住他的钉子都快被他挣开了,几个面杆冲了上来死死的把希尔按在地上。 大卫看得热血上涌,几呼就要出手救下希尔,这时斯蒂森先生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大卫,你看到了吗?我不希望有一天在这里看到你,别再那么倔强了,听到了吗?” 大卫全无意识的点了点头,斯蒂森先生满意的走开,可他不知道,大卫的心里已种下誓言:“站在这里的都是人渣,我怎么对他们都不过份。” 大会散了,斯蒂森先生带着罗伯特、大卫向着家里走去,罗伯特骑在马上,不时的向大卫展示着他拿回来的那块希尔的皮,并大声的说着要把他的怎么处理,大卫的神智仍然停留在小镇上,他的手不住的抚弄着大锤的锤杆,后背被西塞抽的那一鞭异常的疼痛,他在心里忖道:“好吧,希尔,我要报这一鞭之仇,就随便也给你报仇吧!” 大卫看了一眼大锤,眉头皱了一下,他现在成了斯蒂森先生的保镖,可以明目张胆的带着这个东西四下走,为了让大铁锤更据有杀伤力,大卫给它换了一个纯铁的杆子,大锤的份量几呼加了一陪,乌黑的铁杆在冰冷的天空下传来一丝渗入心脾的寒气,这个东西那都好,就是不利于携带,而且那些面杆身上都有枪,铁锤要靠近了才有用,显然不太合适。 一路上大卫搜遍大脑寻找着可以用的兵器,他掂着大铁锤心说:“这要是流星锤就好了,可是流星锤也不好,不能一下制命,什么能一下制命呢?” 大卫猛的想起小时候在家练过的绳镖,眉间一挑忖道:“我把镖头接上钢链后面再接一个铲形刀,只要我的速度够快,那就可以和他们的火药枪一争长短了。”他想到这不由放声大笑,斯蒂森和罗伯特一齐奇怪的看着他,罗伯特斥责道:“你疯了吗?笑什么?” 大卫把马凑过去说:“我想到您那块皮做什么了?” 罗伯特皱着眉头说:“干什么?”大卫贴近他,故做神密的说:“做一个擦屁股布,这样就能发泄你的愤怒了,可惜的是你要天天洗他,不然就总要在擦不干净的状态了。” 大卫说完拍马跑开,罗伯特的脸变得异常难看,催马挥鞭向他追去,斯蒂森先生快乐的笑着,也跟着他们冲了下来。 大卫回到家之后,就开始了制做,他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这上面,用自己积攒下的好钢一次次的试验着,没有人注意他在做什么,只有玛丽看出了他的异常,但是玛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担心的看着,并不住的向上帝祈求着保佑。 这天大卫又是很晚才回到小屋,坐在壁炉那里一边吃着玛丽给他留的饭菜,一边把一团黑布丢给玛丽说:“你帮我做件衣服,按照这个图来做。” 玛丽看着那幅大卫用铅笔画的忍者似的衣服,大卫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那一身黑皮一下就会被人认出来,这才决定做一身这样的衣服。 大卫抓着食物大口大口的吃着,他仍然不习惯使用刀叉,嘴里呜噜呜噜的说:“你就做吧。”玛丽看着他说:“大卫,你有孩子了,彼得马上就要出生了,我求你不要做傻事,行吗?” 大卫回过头看着她说:“你以为我要干什么?逃走吗?不,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 玛丽看着大卫的眼睛心猛的向下一沉,说:“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可是我知道,你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大卫,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了,不要破坏它……。”大卫把盘子向壁炉上用力一顿说:“玛丽,你不要说了,你不肯做就算了。”说完拿起黑布出去,玛丽追到门口,看着大屋的灯光还亮着,只得把冲到口的喊声压了回去,捂着嘴哭了起来。 大卫回到铁匠棚,把黑布丢在地上,然后从暗处取出他的夺命流星,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的,那东西是一条长长的铁链,共有四米,前面是一个两面开锋的枪头,又狭又长,上刻一条细细的血槽,后面是一个扁扁的月牙铲,刃口在地上划过划出一道道的印痕,一条铁丝被它划过之后,立时断开。 大卫本来准备就这一两天动手,可是万没想到玛丽会不帮忙,他心烦的把夺命流星收了起来,自己开始笨手笨脚做起衣服来,突然铁匠棚的门打开了,玛丽走了进来,端着他没吃完的饭菜说:“大卫,我来吧。”说完接过活做了起来,大卫快活的笑了起来,一边大口大口的吃着,一边看着。 天色很晚了,玛丽的身子在寒冷的铁匠铺里哆嗦起来,大卫把玛丽抱起来说:“我们回去,这个明天再说吧。”玛丽头藏进大卫的怀里,就这样让大卫把她抱回屋去。 三天之后的一个晚上,衣服总算做完了,玛丽坐在小屋里看着那件衣服,只觉它充满了邪恶,似呼一只手就要从里面伸出来抓走大卫一样,玛丽脑袋嗡的一声,拿起剪刀想要把衣服剪开,就在这时大卫开门走了进来,玛丽手一软剪刀落在面前。 大卫一眼就看出玛丽要干什么,他把衣服拿起来在身上比了一下,随后放下说:“谢谢你,玛丽。”拥着玛丽躺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9章 希尔我替你复仇:下 三天过去了,大卫没有任何异动,玛丽的心里略有些平静,这天夜里,他们像往常一样睡下了,半夜时分,玛丽猛然惊醒,伸手摸去身边竟然没有大卫,玛丽一下坐了起来,先去看那身黑衣,果然,黑衣也不见了。 玛丽披衣而起,打开房门,不顾外面狂风卷着大雪坚难的走出大院向着铁匠棚而去,但庄园的门早就关上了,玛丽站在门前向铁匠棚望去,那里一片漆黑,玛丽的眼角泪水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倚在门前向着黑暗之中望去。 在远离斯蒂森庄园的大道上,通往雅克堡的一个旧木屋中,德·让巴尔带着他的手下,一共十二个猎人围坐在火炉前,西塞恨恨的说:“不知道是谁传得这个假信,我如果抓到他,我要把这些烧着的木头都塞进他的屁眼里去!” 原来他们在镇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正准备离开,突然接到一封信,说一群黑人正在向雅克斯堡方向逃走,让巴尔觉得反正队伍也要离开,于是就带着小队出发了,可是他们走了一路也没有见到那信上所说的逃亡的黑人。 让巴尔不像西塞一样生气,他保执着一个领导者特有的冷静,一边在火上热着咖啡一边说:“我们是一群比魔鬼还可怕的人物,没有谁会闲着没事给我们发假消息,如果这封信真的是假的,那发信的人一定是想要我的命。” 所有的猎人都惊愕的看着让巴尔,让巴尔仍那样平静的说:“我想我们的猎人生涯也快要结束了,北方军在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一但他们彻底战胜,黑人就不再是奴隶了,也不会再有人付钱让我们来抓他们了。” 一个红头发的猎人说:“让巴尔,那你说我们不干猎人那去干什么?” 让巴尔拴起一根木柴向西画了一下说:“我们都不是可以安静下来的人,而且我们也无家可归,于其找个地方住下来,还不如向西去,那里的金矿又开始兴盛起来了,我们去掏金,怎么样!”他说完看着其他的几个猎人。 一个老成的猎人点点头说:“我同意,必竟这个比猎人要安全多了。”西塞见众人都没有反对一拍腿说:“好,我们明天不管那封信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要追那些所谓的黑人了,直接去西部。金子,都在那里等着我们呢!”说着放声大笑起来,其他的几个猎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让巴尔喝了一口热咖啡说:“明天不行,我还要去杀一个人。” “是那个叫大卫的黑人吗!我去!”一个尖利的声音从角落里传了出来,众人的目光扫了过去,那是一个美丽的黑衣姑娘,她背着众人在擦着一只金黄色的左轮手枪,由于过于用力她雪白的银发跟着不住的舞动,西塞向红发猎人挤了一下眼睛,两个人猥亵的笑了起来。 让巴尔说:“对,就是他。你去也好,他就在斯蒂森的庄园,你可以随手把没完成的事重新做一遍。”黑衣女孩儿把左轮枪立了起来,勾住保险就势一晃枪轮急速的旋转着,子弹在灯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让巴尔脸上堆起一丝笑意,一摆手说:“拉米斯利亚、布瓦尔威斯,你们两个值头班,过一会让西塞和红头接替你们。”两个猎人站了起来,抱着长枪走了出去,让巴尔裹上长衣躺在火堆旁边,西塞走到黑衣女孩身边说:“美兰,我搂着你让你暖和一点好不好?” 黑衣女孩儿理也不去理他,自顾擦着手枪,西塞向红头挤挤眼睛,然后伸手从黑衣女孩儿的身后环绕过去,想要抱住女孩儿,让巴尔突然开口:“西塞,你要是还想活着最好离她远点,就为了有人抱她,她已经杀了七个人了,我不想你成为第八个。”西塞伸了一下舌头老实的走开。 布瓦尔威斯和拉米斯利亚一个靠在门上,一个卧在树上,这样的分布可以保证他们之中有一个被偷袭之后还有一个能做出反应,他们这些年干的都是追踪别人的活,自然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猎物。 天气特别的坏,一阵阵劲风把雪带起来打在靠在门上的布瓦威斯的脸上,他低声诅咒着,把头向一边侧去,黑暗中一个人正极有耐心的盯着他,一见他低下头去,立时从树后闪了出来,向雪地里一钻,在雪下蛇行而进,七扭八扭的到了拉米斯利亚藏身的大树下。 大卫头撞到树身之后立即停住,这两个人的布防的确很严密,但比起监狱里的狱警来要差的远了,大卫慢慢的仰头向上,看清拉米斯利亚的位置,他抽出夺命流星,把枪头向上瞄也不瞄向上甩去,铁链像一条蟒蛇一样直飞上去,拉米斯利亚刚听到一点响声,枪头已经刺进心口,等疼痛散开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大卫并不收回流星,身子靠着树慢慢的坐了起来,嘴里打了一个呼哨,布瓦尔威斯闪电一般提枪转了回来,他看见一件黑呼呼像弯月一样的东西飞了过来,布瓦尔威斯刚发出半声尖叫,那东西就斩进他的喉中,把另半声尖叫压了回去。 让巴尔、美兰同时跳了起来,其他人慢了半步才站起来,美兰修长的美腿踢起来把门踹开,手中的左轮枪向外指去,一阵寒风打着转飞袭而入,跟着布瓦尔威斯重重的倒了进来,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脑袋仅被一点皮连在脖子上,一摔之下皮断裂开来,向着美兰脚下滚去。 让巴尔一脚把人头踢飞,提着他的双头战斧冲了出去,外面雪花飞舞十步之内人影皆无,一股天然的寒气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让巴尔大叫道:“西塞、红头,你们打着火出来,在我和美兰前面向树林里走,塔奇斯、马内克你们两个围着屋子向左转,汤米、托纳你们围着屋子向右转,依加兰克、俄发若罗留在屋里。” 让巴尔一边说一边架上一支长枪,向前走去,西塞、红头两个举了火把出来追上他和美兰,四个人背靠着背向树林走去,一进树林就见他们的十二匹马都倒在地上,头骨上有五个指洞,鲜血和脑浆流了出来,让巴尔心头一战忖道:“这是人干的吗?” 塔奇斯、马内克两个沿着小木屋左侧向后走去,这个小木屋是看林人留下来的,多少年没有人住了,后面是一捧捧的乱草,汤米叫住他们,一支火把丢了过来,火光在风雪中摇晃着,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走着。 依加兰克、俄发若罗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窗口,把枪架在肩上警惕的看着外面,屋子的左右死一般的沉静,依加兰克吐出一口长气,突然一道长影从窗口飞了过去,他架起枪大喝一声,身子向外探去,一只手一把抓住枪管用力向下一板,枪身竟弯了下去,虽后一个人纵身从窗口跃了进来,双腿一绞把依加兰克的脖子绞断,俄发若罗听声回头,就见一只枪头急速的旋转着飞向自己的左眼,由小变大卟的一声刺了进去,俄发若罗惨叫一声向后倒去,手中的火枪呯的一声打响,子弹把屋顶炸了开来。 刚刚绕到屋后的汤米、托纳、马内克、塔奇斯一齐向回跑,小屋的窗口就在右侧,汤米刚跑到窗口一团火炭飞了出来打在他的身上,汤米怪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身上的衣服燃烧起来,托纳把枪向着窗口就是一枪,子弹把窗户上的破木板打碎,却什么也没打到。 托纳来不及装子弹丢了手里的枪去捡汤米的枪,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窜了出来,一脚踢在托纳的心口,跟着向前跑去,边跑边向后一挥手,枪头刺进正在地下滚动灭火的汤米头顶。 马内克、塔奇斯听见汤米的叫声急忙绕了过来,就见托纳口中吐血不止,汤米则早死多时了,二人心惊胆战的对视一眼,刚要动就听前面脚步声起,二人同时把枪端起来大叫一声,对面让巴尔急忙吼道:“是我!”二人这才没有开枪。 让巴尔一手端枪,一手向前举着,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身后是西塞和美兰,马内克惊魂未定的问道:“红头呢?”让巴尔愕然一惊回过身去,就见树林的边上一丛摇曳的火光下似呼有人,他一招手说:“跟我来!” 五个人快步向树林边上跑过去,没等跑近就见红头举着火把站在那里,西塞跑过去就见红头脸上似笑非笑古怪已极,他借着火光就见红头的脖子上有一个大手掐过的痕迹,他试着摸了一下,惊恐的回头向让巴尔说:“他的气管和喉管都断了,可外面竟一点也看不出来!” 让巴尔深皱着眉头向前走了一步,美兰突然叫道:“闪开!”随着她的话音一道弯月在黑夜里划出一道奇异的轨迹,不编不倚的斩在西塞的脖子上,西塞的头离开身子向后飞去,一腔子的血冲上天空如同火焰一般闪耀着。 美兰大叫一声,扣动板机向着身前连开五枪,当时五连发的左轮手枪是最进的武器,没有人能躲开它的射击,可是五枪过后竟然什么也没打到。 让巴尔多年养成的第六感突然一跳,纵身跃开,他站的雪堆下翻出一人,手中一条长长的铁链锁在塔奇斯的身上,马内克不顾一切的大叫一声,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打在塔奇斯的头上,大卫手腕一转把链子上的塔奇斯甩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美兰身上,美兰身不由己的向前倒去,正在装子弹的左轮枪摔了出去。 大卫铁链收回,左手握枪右手握铲,站在让巴尔和马内克的身前,让巴尔手里的长枪还有一颗子弹,但是他清楚一但开枪不中,他们三个就都完了,于是他挺着枪和大卫对峙着,等待美兰重新装上子弹。 美兰摸到手枪,手忙脚乱的向枪里装着子弹,大卫的枪头就在这一刻突然一晃,马内克怪叫一声就跑,大卫脚下用力一滑已经到了美兰的身边,美兰顾不得再装弹,用力一晃手枪,弹轮归位向着大卫指去,大卫一伸手掐住转轮,任美兰怎么用力也打不子弹去。 让巴尔长枪一挺向着大卫就是一枪,大卫身子向下一伏抱着美兰滚开,子弹飞进树林之中打在马内克的腿上,马内克一下伏倒在地,让巴尔丢了长枪挥着战斧向大卫冲过来,当头就是一斧,大卫来不及站起,举铲向上一迎,让巴尔的战斧抵在大卫的铲刃上,无论怎么用力也劈不下去。 美兰握枪的右半边身子整个被大卫压住,她左手抽出来,一把扯下大卫的面罩,借着雪光看清大卫的模样,尖叫一声:“是你!” 让巴尔急忙看去,黑暗之中大卫的脸竟和希尔一般样子,除了见过大卫的美兰之外无人可以分清,让巴尔头皮发炸丢了大斧转身就跑,一溜烟的没入树林之中,马内克费力的站起来也想跑,大卫在美兰身上一滚,压到左侧,把她的右手抓起来连开五枪,子弹把马内克打成漏勺一般。 大卫甩开美兰的手,跳了起来,枪头指向美兰的喉头,美兰恐惧的看着寒光闪们的枪头,大卫对着她那张娇美的脸蛋看了一会把枪收了起来说:“让巴尔逃了,他看见我的样子了,我杀了你也没用,你走吧。” 美兰不敢相信的看着大卫,一点点的站起来,说:“你不怕我告密?你是黑人,就是本事再大也没有你藏身之地。” 大卫看看四下里的死尸,丧气的说:“你不说,还有让巴尔呢,你们逃了一个,我杀人就不再有意思了。我现在要作的就是带着我的妻子立即离开这里,我不想让他们绞死我没出世的孩子。”说完大步离开。 大卫的身子在风雪中如同一只老鹰一样向前飞着,他们练鹰爪功的人第一要练的就是轻功,以便以灵翔的身法来进攻,这里的路程虽然离着斯蒂森先生的庄园不近,但他仍可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当鸡叫第一声的时候,大卫已经到了斯蒂森庄园的大门前,他纵身越过大门,擦过门前的一个雪人就向自己的小屋跑去,刚跑两步突然站住,回身看去,惊愕的发现那个雪人竟然就是他的妻子玛丽! 大卫急忙抱起玛丽跑回屋去,他用自己的体温暧着玛丽的身子,连连呼唤着玛丽的名字,玛丽总算还过一口气来,一把抱住大卫哭道:“你去哪里了!” 大卫连声安慰,好一会玛丽才安静下来,但跟着就发起高烧来,大卫此时也顾不得逃命了,脱了黑衣,跑到大屋把斯蒂森夫人喊了来,折腾了半夜玛丽才稳定下来,昏沉沉的睡着了,大卫好容易出了一口长气,疲惫的倒在地上。 第10章 圣诞节礼物:上 蕾妮儿和佳丽亚嬷嬷推门进来,大卫只得又从地上爬了起来,蕾妮儿一脸悲伤的跑到玛丽身边,抱住她的头心疼的说:“我的小玛丽,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烧成这个样子了!” 佳丽亚嬷嬷把一个用布包着的小锅放在壁炉上说:“这里是熬好的热汤,里面加了白兰地酒,只要她喝下去就会热呼的跳起来的。” 大卫急忙伸手去拿,佳丽亚嬷嬷伸手打开说:“不要用你的爪子去碰它,小心把它洒了。你去找个勺子,我来喂她。” 大卫刚要去拿勺子房门开了一条缝,保罗把头探了进来说:“嘿,大卫,你的铁匠棚里来了一个人,点名要见你。” 佳丽亚嬷嬷抢过勺子大声说:“不去!大卫,你不能为了挣钱什么都不顾了。”保罗接着说:“是个白人,女的,她说大卫要是不去,她就要绞死大卫没出世的孩子。” 蕾妮儿生气的说:“她是谁?有什么权利说这样的话!我去问问她!”说完就要往外走,大卫拦住她说:“蕾妮儿小姐,我去吧,我知道是谁,也知道怎么办。”说完跟着保罗出去,蕾妮儿和佳丽亚嬷嬷面面相觑,佳丽亚嬷嬷画了一个十字说:“上帝保佑别有什么事。”蕾妮儿想了想也跟了出来。 大卫走到铁匠棚前,就见美兰一身劲装双手掐腰在铁匠棚前来回走着,他迎了过去说:“你来了,你想怎么样?” 美兰看了一眼站在大卫身后的保罗,一甩手抽出左轮手枪指着保罗的头说:“滚开!不然我打死你!”保罗兔子一般跑掉了,美兰在怀里取出一张纸交给大卫说:“你是铁匠,很好,给我打一下这个东西。” 大卫看了一眼,纸上画着的东西虽然不太明了,但仍可看出正是夺命流星,大卫走到铁匠棚里把夺命流星取了出来在美兰面前一晃,美兰赞叹的看着,用手从头抚模到尾。 大卫皱着眉头说:“你可以去叫人了,我等着你把我绞死。” 美兰跟本没理他说的什么,一偏头说:“昨晚我没看清楚,你能让我仔细看看这东西怎么用吗?” 大卫冷笑一声,说:“有这个必要吗?只要你说一声,就足够绞死我了,还需要证实吗?” 美兰取出一棵雪茄烟点燃,略带些挑逗的看着大卫说:“怎么;不敢了?”大卫哼了一声,一抖手月牙铲飞出去斩在烟上,美兰未觉受力香烟的上半截已经飞了出去,大卫不等香烟落地枪头跟着飞去标在烟上拉了回来,美兰看着那硕大的枪头竟只有一个小小的尖子钉在烟上,半个指头大的雪茄烟完整无损,上面的火头仍在冉冉的冒着青烟。 美兰倒吸了一口凉气,把手里半截雪茄丢掉,伸手握住枪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嘴里轻轻的说:“我的上帝啊!” 这时蕾妮儿走了出来,奇怪的看着他们,美兰斜眼看见,一把将夺命流星夺了过来,她的劲使的大了,细嫩的手掌被枪头的刃划开一道口子,嫣红的血顺着铁链流了下去。 蕾妮儿走过来,带着敌意的看着美兰说:“你是谁?干么找大卫?” 美兰看了不看蕾妮儿,把夺命流星缠在腰上,向大卫一笑说:“谢谢你给我打的这个东西。好看吗?” 大卫实在搞不懂这个女人想干什么,他皱着眉头说:“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我想回去了,我的妻子还在生病呢。” 美兰故做动容的说:“噢,我想我应该去看看你的妻子才对。”蕾妮儿那里受得了美兰这样的冷遇,大叫一声说:“离我们庄园远点!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美兰贴近蕾妮儿的恶狠狠的说:“小美人,别这么和我说话,我会不高兴的!”手跟着抬起向蕾妮儿脸上掴去,大卫在蕾妮儿身后伸手格开说:“你想看就跟着我来吧!”说完把美兰的手甩力向下一甩。 美兰向蕾妮儿一伸舌头,得意的向前走去,突然一伸手在蕾妮儿的裙子上扯下一条布来,裹住手上的伤口,蕾妮儿尖叫一声,大叫道:“大卫!把她哄出去!”美兰不等大卫动作回过身来把手枪顶在蕾妮儿的头上说:“我想他还快不过手枪吧!” 大卫向前踏了一步,又站住了,这时他们身后有人大声叫道:“嘿,放开我的女儿!”大卫回过头去就见斯蒂森先生挺着一支双管散弹枪对着美兰。 美兰板开手枪击锤,冷冷的说:“你看看是谁先倒下!”斯蒂森先生头上泌出一片冷汗,他还真不敢开枪,蕾妮儿则吓得的张开红红的双唇,眼泪都流下来了。 大卫张开双手说:“大家都把枪收起来。斯蒂森先生,她是镇上猎人团的,让我给她打点东西。”斯蒂森先生疑惑的把枪收了起来,美兰看一眼大卫缓缓的手枪收了起来,向蕾妮儿说:“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蕾妮儿这个时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斯蒂森先生过来把她抱住,蕾妮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斯蒂森先生看着美兰说:“我不管你是谁,你所做的事情让我很不满,请你离开这里。” 美兰不屑的说:“斯蒂森先生,我不是你的客人,我只是想看看大卫先生病中的太太,而你这个女儿连起吗的礼貌都没有,斯蒂森先生,今天我一定要进去,没人能拦得住我。” 斯蒂森实在搞不懂,猎人团的人视黑人如同猪狗,这个女人却管大卫叫‘大卫先生’,他清楚这些人都是无法无天的暴徒,他可不想找麻烦,一摆手说:“大卫,既然这位小姐是来看玛丽的,你就带着她进去好了。”大卫答应一声,无可奈何的领着美兰走进庄园。 美兰像没生刚才那件事一样,边走边向大卫小声说:“告诉你一件事,让巴尔以为昨天晚上看到鬼了,于是当夜就跑了,听说他带着猎人团剩下的两个手下去了西部,你现在可以安心了。”她突然向大卫身边一靠,用手在自己脖子上一勒说:“你只要这么一下,就安全了。不过,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大卫懊恼的看着美兰,恶狠狠的说:“我怎么没把你给杀了!”美兰一笑说:“你昨晚出手很历害,可是看得出来,你是第一次这样下狠手杀人,所以到最后就手软了。” 美兰一语中的,但大卫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他翻着白眼说:“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只要有必要我是不会手软的。” 美兰点点头说:“对,这是你教我的第一样东西,如果有必要,绝不手软,包括面对的是没出生的孩子。”大卫再次语塞,只得闭嘴。 他们走进大卫的小屋,玛丽已经喝过热汤睡了,佳丽亚嬷嬷疑惑的看着美兰,美兰取出一袋金币放在玛丽的身边说:“好了,看到就行了,大卫先生,可以送我离开吗。” 大卫皱着眉头看着她,美兰嘻嘻一笑说:“怎么,我不把你绞死,你很奇怪吗?”大卫心说:“我有病啊!”他学着绅士样子打开木屋的小门说:“请把小姐。”美兰走过他的身边轻声说:“我叫美兰!不是小姐。”随后发出一阵阵快活的笑声离开了。 从那天起大卫就处在一个担心的状态之下,玛丽的身体坏到了极点,在她分娩之前是不可能离开了,而美兰则成了他留在这里的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没准那天就会掉下来。 小镇上的生活恢复平静,圣诞节一天一天的临近了,可是更让人们注意的是北军强大的攻势,南方已经进入了一个空前紧张的状态了,圣诞节也显得冷淡的多了,白人庄园主没有像往年一样允许黑人们准备过年喝的酒,后方的暴乱一起接着一起的情况下,他们生怕一桶苹果酒就会点燃那个积蓄已久的火药桶。 12月25日在一场大雪的陪伴下来到了,斯蒂森先生按照习惯请来了周围几家庄园的场主,开圣诞Banquet,黑人们也尽量寻找着自己的快乐。 一清早玛丽就给大卫穿上了斯蒂森先生送的西服,把他打扮的十分精神,紧跟着蕾妮儿穿着一身欧式宫装来了,她把大卫轰了出去,开始给玛丽打扮起来。 大卫像一个新郎一样站在门外等待着,终于门打开了,玛丽像一个贵妇一样走了出来,蕾妮儿兴奋的看着傻了的大卫说:“满意吗?我偷了妈咪的衣服给玛丽,是不是很不错啊。” 大卫只会不住的点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蕾妮儿和玛丽一齐笑了起来。 蕾妮儿跑回去参加舞会,大卫透过窗户看到那些庄园主的举动,快乐的学着他们的样子向玛丽一伸手说:“亲爱的,可以赏光吗?” 玛丽含着欣悦的微笑向着大卫伸出手去,大卫握着她的手,带着玛丽笨重的身子走了出来,所有的黑人一齐开始鼓掌,保罗拿起提琴拉出一段快乐的乐音,阿利围着他拍着大腿跳着,众人也跟着舞动起来。 快乐包围了所有人,大家尽情的吃着、喝着、跳着,大卫被这种气忿所包围,几个月以来头一次忘记了心头的担心,和大家一齐欢乐着。 罗伯特走了过来,他拿着一个包裹递给大卫说:“这是你的礼物。” 大卫惊奇的看着罗伯特说:“罗伯特先生,我真没想到你会给我礼物。” 罗伯特嘲弄的一笑,把包裹丢给大卫转身边走边说:“别做梦了,这是别人送来的,我是不会给黑鬼礼物的,除了鞭子。” 大卫把包裹撕开,一下呆住了,里面是他的夺命流星和一口袋法国金币,大卫的脑袋轰的一声,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再次向他发出了威胁。 保罗凑过来看看,一把提起金币口袋说:“大家快来看看这是什么,好啊,有人给我们的大卫送了这么一样礼物。”众人都围了过来,大卫没有理他们,他看到金币口袋下面有一只纸条,上面写着:“带着你的家伙到死人的地方来,我在那里等你,必须来!” 大卫长出一口气,咬紧牙关忖道:“好啊,这一切终于要有个了断了!”他把夺命流星取出来,推开众人向庄园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