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还是一个医学生的时候 当我手脚并用攀爬上我们医院太平间一口宽大厚实黑漆漆泛着绿光的棺栋的时候,我脑子里边还不相信这是我在进行的动作,直到我扑通跌入棺栋底那断电后还没有来得及化解的冰寒,从四面八方浸入我的四肢百骸的时候,我才终于相信这是真的…… 我叫李智1994年考入北京医科大学2oo5年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毕业现在是我所在这所医院普通外科的一名主治医师。 我知道社会上很多人都知道学医的很辛苦,但是其实他们对此并没有概念。 就比如说大家都知道烧得红通通的铁片烙在人体皮肤上应该会很痛,但其实并没有几个人真正体会过这种痛苦,所以当另一个人告诉你他正在经受这种煎熬的时候,你也许会有一点同情但因为没有切身感受绝不会被牵扯出疼痛。 如果说我在这十一年的医学生生涯中就是在受煎熬那当然说得是有点危言耸听了,因为学医毕竟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整个过程中都怀抱着热爱的心在全身心投入,甚至可以说我有点喜欢这种暗无天日的学习过程,每天晨曦微露时我抱着厚厚的医学书籍踏入课堂埋头苦读,一抬头已经是寂寥清幽的深夜。 我不怕吃苦,学成一名神医挽救苍生百姓的痛苦这种信念的神奇力量,使得我无坚不摧学习、学习、永不停歇地学习记忆、记忆、毫无休止地记忆。 我十一年的医学生生活中,这两句话是我不断进取的武器,但人体这个东西太奇妙太深奥了,我就是如此地不分白天黑夜、忽视天上人间、断绝基本生活地浸淫人体十一年面对人体时,仍然惶惶然做不到气定神闲,但是这也更加激了我的斗志,因为前方没有尽头才可能享受到那种探索的乐趣,只要你勇敢地往前走竭尽全力地往前走,你就总是在越来越靠近尽头虽然永远到不了尽头! 但是这种不断接近颠峰的快感,经常让我在学习之余激动得满面绯红。我有时候在学习时经常对着一具已经死去多年的尸体,就开始想如果我能使面前这具尸体复活,那是不是就应该到达医学的尽头了呢? 那时我是不是就不用再这么辛苦地学习了,然后我就可以去寻找属于我私人的生活? 当然这种想法我是不敢对我的同学和老师们说出来的,因为如果我说了出来,我可能会被他们认为我已经被学医的负担压垮了精神开始胡思乱想,接着很有可能被扭送到北大六院这所著名的精神病医院,最残酷的结果甚至可能被以不适合继续学习为由,遣送回乡中止我的医学生涯,那我前功尽弃就真地要疯了! 实际上当我在面对尸体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我自己也总是要尽力打压我的这种想法,因为这种想法一旦流露,就表明我已经对学医路途的艰辛以及漫无止境的探索产生了畏难情绪,我怎么能对学医露怯呢?这是我自己在经历了多少乡亲被病痛折磨而死的惨痛以后咬牙做出的选择我怎么可以不勇往直前呢? 其实我的医学生生涯也并不是清苦到了一点生活都没有的地步,毕竟在我从硕士转入博士的那一年在我的青春即将逝去的时候,在我身上也还是生了青春的故事,就是在那一年我开始了我人生的初恋。 那年我27岁,27年没机会碰女人身体里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欲(火已经逐渐开始影响我的学习,终于在一个抓耳挠腮的深夜,我躺在床上不堪其重经过艰难的思想斗争决定第二天托关系去找一次小姐,不怕你笑话那时候我还真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传说中的小姐,有了这样的想法做安慰以后我才逐渐心平气和地入睡。 第二天早早醒来一如既往地去医院做我的实习医生,由于脑子里已经被昨夜产生的那种想法占据,所以走在路上我脸都是红红地心都是颤颤的,贼还没做呢心就虚了,因此我全身上下明显散着一种异样的气息。 路上的人都好奇地看我,不认识的人看了也就看了,等进了医院开始出现一些熟人的时候,他们跟我打招呼就明显带着一种惊疑的语气。有的还好心地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就越窘迫了,极力想将自己脑子里的想法以及派生出来的红潮压制下去,但越是这样想表现反而越明朗,最后我放弃了徒劳的挣扎一咬牙毅然走进了我正在实习的病房。 屋漏偏逢连夜雨,一走进病房途径护士站时,竟然有一堆叽叽喳喳的小护士正围聚在此,我脸更加红了。 为防止被一堆可爱的小女人看出自己脸上写着的邪念,正想避而远之然而却被护士长叫住了:“李医生这是北医护理班的学生今天来我们病房参观学习就由你来做领队吧!” 我心更是一颤,只好硬着头皮走近前引领着这群小护士们去各个病室串,一开始我一直是低着头的,尽量不让我赤(裸的邪念暴光,虽然我已经能用眼角的余光感觉到这些小姑娘们诧异的眼神,我本只打算讲讲医院和科室的历史和现在,这样我全过程都可以不用抬头,但其中一个小护士居然用银铃般的声音说:“李老师能给我们讲讲这个怎么操作么?” 我顿时心里大乱,暗道我的姑奶奶你可真是我前世的冤家。 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只好无耻地抬起了头,眼前霎时一片亮晶晶的清澈目光,我的老脸在一片清醇中就显得更加潮红。 不过同时我也捕捉到了一片稚嫩娇柔的目光中,居然有一双似乎有点灼热正好来自那个向我提要求的小护士,我不知道这种灼热是辛辣还是讥讽,我就更加脸红心燥了。 我强自压了压心神,拿起放在病人床边以备不时之需的简易呼吸器,语声微颤地给她们讲了起来。 期间我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这个小护士的面孔,我以前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俊俏的面容,当然也与我这27年来就几乎没有多少和女生接触的机会有关。 既然我已经抬起了头,脸皮已经被燥热烘烤得很坚硬了,所以死盯着她看我已经能做到无耻,而且我所有的不安和潮热都是心头的**堆积而起。 当我看到面前这张白玉般俊美的面容和眼角余光感受着那胸前高高耸起的两座山峰时,我的**竟然好象得到了些许满足,我的呼吸开始均匀,心跳开始平复,目光开始温和,潮红开始散退,随后我的讲解也变得饱满塌实起来。 随着我神态的变化,小姑娘看我的目光似乎也剥除了辛辣变得柔和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总之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平静地领着她们转悠平静地回答着她们的问题,平静地进行着简单的操作示范,然后我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平静地将她们交到护士长手里,就去开始了我一天紧张忙碌的实习医生生活,在转身离开的刹那,我瞥了那个小辣椒一眼,隐约觉得她似乎也在看我,当然也许我是在意淫。 第2章 我的女人欣然而来又决然而去 当一天的紧张工作结束,我回到宿舍在水房用水抹了一把脸,就拿上书坐在床上考虑到底是去找小姐,还是去学习。 稍一盘算,我意外地现自己找小姐的愿望已然不怎么强烈了,难道我的**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得到化解了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这让我不得不又想起了那个俏丽的小护士,难道她在不经意间已经解除了我的内忧外患? 一想起她,我的心竟然不由自主地扑通跳了一下,就这么一跳便造成了一不可收拾之势。 整整一个晚上我坐在教室不得安生书本上的人体器官、医学名词一直被这个有点辛辣的俏丽身影阻挡在了千里之外,无论我怎么努力试图让它们在我眼前清晰,它们也总是会恰到好处地转化成俏丽身影上花花绿绿的衣裳。 此后几天一直处在这种折磨当中,我终于明白自己的**为什么得到了平息,因为现在这种生理的痛苦已经悄无声息被对小护士精神上的渴望逐渐排挤于无形。 我象咬牙做出找一次小姐的决定一样,又咬牙做出了要将这个俏丽小护士找到的决定,于是我放弃了几个中午和晚上的学习时间蹲守在护理楼前,反正如果我没有将她找到,我这些学习时间也无法利用,所以我并不觉得可惜。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等到了她,显然我那天阴差阳错因邪念产生的潮红,确实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怀着对我的好奇她接纳了我走进了她的内心。 当然至今想起来我到底有没有走进她的内心,我其实是不知道的。总之我在27岁的时候开始了我的初恋,我第一次拉女人的手,第一次吻女人的嘴。 当我对她的精神渴望已经实现的时候,我的**无可战胜地又再次膨胀,当我又一次吻着她香软的小嘴的时候,我浑身潮水般的**一阵一阵冲击着我,我无法自持地把手伸进了她高耸的胸衣,她略微颤动了一下默认了我这一举止。 当我颤着心脏把玩了她柔软滑腻的**之后,我仍不满足颤的手指掠过她平坦的小腹,转移阵地就要伸进她裤裆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激醒挣脱了我的怀抱脸红红地看着我,我说我很想,她平静地说留到我们的新婚夜吧。 她语气很平静,但也表明了她的坚决,我心里疾呼天老爷啊我27岁了她居然说还要等到新婚夜! 但是也就在心里喊那么一下而已,我这个人向来就是这样,平生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忤逆别人的意愿,我尊重这个世界的一切,自己心爱姑娘的想法我自然更是十万分的尊重了。 但是生理问题还是要解决啊,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我已经不可能再产生去找小姐的想法了,没有办法我只好对自己再次实施**治疗,延续了我五年的**史继续乐此不疲,就这样我再次**三年后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毕业。 当我两年前来到我现在的这所医院工作的时候,我还在想皇天不负苦心人,十一年的辛酸血泪没有白白付出,我终于进了这所国内外颇负盛名的著名医院。 前边等待我的应该就是金光大道、锦绣前程了。而且我的那个名叫罗萍的俏丽小护士也去了另外一所大医院当护士,我想只要等我们工作稍一稳定下来,我就可以和她谈婚论嫁了。 想着那个不久就要到来的新婚夜,想着抱着我心爱的姑娘美丽的**做*爱的美妙感觉,我每天都是从睡梦中笑醒的,你看日子在我面前展示了多么美好的场景,事业、爱情家庭、生活,哪一个不都是朝着甜孜孜的方向在前进。 哎然而生活还是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当我今天在这里平静地和你讲我的故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此时的境况有多么地窘迫! 工作不到一个月,我还在期盼着等我第一个月工资下来,就要给我的小美人买件漂亮衣服,然后顺便灌输一下结婚的想法的时候,我的那个俏丽小护士那天很平静地找到我说我们分手吧,我惊讶得差点下巴掉下来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前从来没闹过矛盾,我们有的只是热烈的接吻和抚摩,突然从她嘴里爆出这样的念头,让我一时怎能接受。 她说她喜欢上别人了,我愣了片刻注意只是片刻,然后一言不地离开了她,我说过我这个人平生最怕的事情就是怕忤逆别人的意愿,多言无益让她挖空心思找借口来解释,那样只会增加她的尴尬。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我用**陪伴了三年的俏丽小护士,在一次护理一个房地产商人的时候,商人出院的当天晚上她就被压在了他的胯下,用她为我保持了三年的处*女红染红了房地产商人私欲膨胀的生殖器。 知道此事的时候我整整三十岁,我用两瓶啤酒就将自己的神经麻醉,我心头潜藏了三年的找小姐的想法在一阵朦胧的冲动中又突然产生在那条暗黑的巷子里。 走着走着一阵呜咽的冷风吹来,我恍惚之中才意识到自己第一个月工资还没有领到,此时连笔嫖资都没有。意识及此我默立在无人的墙角对着寂静的夜空无奈地苦笑,一只寒酸落魄的孤燕你又有什么资格享受那一会儿排成*人字形一会儿排成大字形的雁群的温暖呢?我默默独行在这个城市熙熙攘攘的街头,不知何时折返回了自己租住的那个房间。 第3章 我睡着一口棺材盒子 那天当我躺在那个棺材盒子一样的房间里时我心头的痛苦真是不知道该消退还是该潮涨我闻着空气里的憋闷我辨不清这种憋闷到底是源于空间的狭小还是来自心灵的郁积。说我这个房间是个棺材盒子你一点也不要觉得夸张我叉开大腿躺成一个大字形就已经占据了这个房间所有的平面说它是一个房间其实它只不过是这套房子的一个阳台改造出来的。由于单位无法提供住宿在我就要被北医大扫地出门的时候那一阵子我怀揣着两千块钱的活命钱疯狂地找房当我面对着任何一间房基本上不可能低于9oo元月租而且还要一次**四个月房租的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我彻底丧失了求生的**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赖在北医大的宿舍里能赖一天是一天实在赖不下去了被连被子带人扔出宿舍楼给我扔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度此残月直到我领到第一个月工资我那时对我的第一份工资还是充满着无限信心的。最后事情虽然没有这样糟糕但大抵就是按照这样的情形在进行的宿舍楼的楼长在催了我不下二十次以后最后实在出离愤怒了领着一堆保安闯进了我的房间我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着他们搬我的东西直到整个屋子里只剩下我躺在一张凉席上的时候这堆人围到了我的床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楼长正要对我下最后通牒然后她就看到了床上那个无声无息流泪的我一瞬间她愣住了表情明显有点慌乱。我咬了咬嘴唇对她说“阿姨我身上只有两千块钱我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您能帮我找一间月租只要五百或者一次性顶多交两个月房租的房子吗?”楼长的面容显得有点茫然她略做沉思点了点头一挥手领着保安走了要说我至今都相信人性中总还是有善良的东西存在的这或许也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愿意继续在这个人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隔了两天以后楼长来找到我给我介绍了我现在正躺着的这个阳台这是一套两居室的房间我只知道房东是一对孤儿寡母儿子即将上高三马上面临高考母亲为了筹措儿子上大学的费用竟然急中生智将自家的阳台稍加改造装饰居然变成了一个棺材盒子样的小屋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屋子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时刻涌现的就是医院太平间里那些黑漆漆的厚重棺橙我实在想象不出作为棺底的那张床是怎么放进去的而在床和墙壁的依稀的缝隙之间还硬是被塞进去了一张小小的立柜我真地很佩服房东的生活智慧也许这就是穷苦百姓被逼出来的对抗灾难的武器吧!我第一眼看到这间房子的时候本能地退缩但是我想着我在北医大宿舍里对着楼长流眼泪的场景我屈服了。我用每个月7oo元的价格租下了这口棺材令我感到欣慰的是我第一次只需要交两个月的房租也许这是楼长先行做过交涉的结果。总之房东很爽快我交了14oo元钱就住了进来。 刚住进来的那几天我并没有觉得有多憋屈因为我心头仍然对我第一个月的工资有着阳光般灿烂的希望我在想一切都只不过是暂时的面包会有的黄油会有的世界毕竟是美好的嘛!这种肥皂泡般的希望支撑着我直到我知道我那个俏丽的小护士向房地产商人潇洒地奉献出她的处*女红的那一天。那天我躺在棺材底上被那种无奈的痛苦一阵一阵冲击着以后我举着空洞的眼睛望着因为空间促狭而紧紧裹着我的四面黑漆漆墙壁我的脑袋突然象流星一样划过一束空明我能怨得着我那个俏丽的小护士吗?难道我就抱着她美丽的**在这个棺材盒子里做*爱吗?显然不行即便我一万个愿意小护士也不会在这样的棺材盒子里脱下她高贵的罗裳!那么我做*爱的权利到底被谁夺去了?一切已经很明显是房地产商人是他使我住在这样的棺材里剥夺了我做*爱的空间又是他用通过剥夺我做*爱的空间而获取的不义之财诱使了我的俏丽小护士剥夺了我做*爱的对象!然而我恨得着这些房地产商人吗?我照样恨不着是我的俏丽小护士自愿向他打开了自己的裤裆是我自己自愿搬进了这样的棺材!那我到底要恨谁呢?在那个一如既往的夜晚我逐渐从伤心欲绝的情绪中平复瞪着黑压压的天花板想了一个晚上想通了很多道理却找不到这些道理的根源最后当东方泛出鱼肚白晨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突破进来时我才意识到我终究不是在棺材里我毕竟还是要面对这个人世于是我起身拉开窗帘仰望着窗外的苍穹竟无语问苍天! 第4章 我的命运也许就是睡棺材 生活还是要继续小姐一定是要找的我怀揣着这两个坚定的信念满心欣喜地期盼着第一个月工资的来临似乎只要第一个月工资一来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然而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专爱和我开玩笑一晃眼的功夫一切又都成了泡影!工资的那天我所在的病房在对一个病人的常规检查中查出他是一个艾滋病毒携带者按照规定在医院查出的hIV阳性者必须将样本送到本地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进行再次检查以确认由于我是新参加工作者这种跑腿的活有的时候也是会落到我这样的医生头上的于是我跑了一趟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于是我就看到了艾滋病检测实验室外边墙壁上张贴着的那些恐怖文字和恐怖贴图以及恐怖数据本来我作为一个医学博士对艾滋病的了解是很深厚的但是由于从来没有切身体验过或者没有接受过如此明晃晃的视觉刺激有的只是文字上的理解所以在潜意识里并没有对它的危险性进行过评价因此在可能的行为上也不会太被它所约束这直接地表现为我产生准备去找小姐的想法的时候从来就不加思索。但是现在触目惊心的这些图片和数字让我心底里冷不禁就打了个寒战因为我从里边得到的直观的感觉就是如果我那天将找小姐的想法付诸行动了那么我现在十有**就是墙上的图片中的一个。天啊我那天可怜巴巴地没有嫖资竟然是老天爷在暗中挽救我的生命!可是我该怎么办呢?那天在回来的路上我懊恼地问自己我已经三十岁的人了处*女女朋友刚刚离我远去我的**向谁泄我和四面八方扑过来的空气做*爱吗?就这样一路走来一路想后来想得头痛的时候我就安慰自己说不是马上就要工资了吗现在不敢去找小姐了正好把钱攥起来过不了一年半载买不起大房子买个小房间吸引不来俏丽小护士那样级别的女人吸引一个有点模样有点身材马马乎乎过得去的女人用不着颠鸾倒凤地疯狂做*爱在需要的时候不用憋得那么难受能将生活基本推向前就行了这么想着想着心里倒也变得安然起来。于是就巴巴地盼望着回去看到工资条看到那承载着多少沉重的希望的小纸片条。于是我就在一天的忙碌工作中惴惴不安地盼望着那个时刻的到来。最终当我故做平静地从护士长手里接过那个纸片装得漫不经心地往白大褂里一塞然后沉静地走到办公室里属于自己的那个角落里时一把将那个纸片扯了出来纸片的最末端字母是2的一个四位数调笑了我的眼球我的心一沉一时间不能思考不能言语空气中的一切变得凝固! 那天回到那个棺材盒子里一仰头就躺倒在棺材的底部领到工资就另外租个房间的想法已经彻底平息也罢房东孤儿寡母地也不容易如果房价不是这么离奇地高这个母亲又拿什么东西来筹措她儿子上大学的高昂费用呢?我在那个时刻竟然还这样去想我不知道是不是想安慰自己又或许是我原本就具有一颗天生善良的心。总之什么都不要想了即便我想操世界的妈我也还是不知道具体该去操谁的妈算了一切就在眼前眼前就是我的棺材也许我的命运原本就是:睡棺材! 时间就这样晃晃悠悠过去一转眼我就在这个医院工作了一年。如果没有之后生在我身边的这个离奇故事我的生活也许就象那平静流淌到大海的长江水无风无浪孤独寂寞沧桑地流淌一百年。实际上这个故事基本上也没有改变我什么但是终归我经历了不是说经历就是财富吗?尤其是象我这样的注定没有结果的人生再不经历那我还能有人生么? 其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怎么会这么巧但一切就好象是天意一样一切就那么不期而遇地生了! 第5章 我那一晚替我的同事值夜班 昨天我们病房是我值的夜班。其实按照排班表不应该是我的夜班不过由于我很不愿意回我那个棺材盒子里睡觉所以我喜欢在晚上仍然滞留在病房毕竟病房的医生值班室里宽敞舒适还有柔软的大床。我相信全中国的医生都会羡慕我的同事们能摊上我这么一个怪异的同事因为在医院里值夜班和三伏天里烤炉火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守着病房里那么一堆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你的每个细胞都是紧绷绷的每根神经都好象被拉满了的弦那种精神的重压在心头产生的烧灼感绝对比六月天炉火的炙烤还要猛烈。没有办法那么多生命就交到你手里手拉把掐着你除了有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之外剩下的就是沉重和高压!然而即便是这样令人恐怖的处境我也宁愿选择置身于此而不愿意回归那口棺材因为毕竟这里还是有生命的地方哪怕都是些残缺的生命而躺在那口棺材里我总会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在平静的呼吸中迅死去生命的气息则在人世的天际渐行渐远。我还不想感觉死亡虽然我也并不留恋这个世界因为我还想睁着眼睛看着它死死地看着它哪怕看见的都是丑都是恶都是残忍我还是想看着它! 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我的同事们的夜班就都是我替他们值的虽然我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但我一般也还是能连续挺三个晚上当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快灵魂脱壳的时候我才会颤颤巍巍回到我那个棺材盒子里一头栽倒下去便快乐地死去! 当然有所失必有所得虽然值班室里那宽敞舒适的空间我一个晚上基本上享受不了片刻但这种片刻的存在也还是让我能感觉到一丝人世的温存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通过高强度的夜班训练我的急救处理能力以及医疗技术水平在翻着倍地往上增长如果不是因为三十出头的年龄在医生群里实在还是嗷嗷待哺的婴儿我的水平已经能够对科主任的位置构成威胁而我还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诉你我的科主任是这个国度里鼎鼎大牛的少数几个外科医生之一你现在就可以对我的医学水平在心里有一个初步的预估了吧!在北医大十一年披星戴月的学习和在这个著名医院一年的高强度夜班训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这种训练就是搁一个白痴头上那训练出来的水平也足够随便一个普通医生喝几大桶的了所以如果换了你是我你也能一样地行! 昨天晚上我替一个比我大四岁的主治医师值班可以说因为有我做他的同事他的婚姻和家庭得到挽救他的老婆在三年以前和他结婚幸福地过了半年生着闷气地再过了一年一年半以前在郁闷中给他产下了个孩子在一年以前开始和他闹离婚在这个时候我横空出世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边于是他的生活彻底被激活他有一天甚至热泪盈眶地告诉我当他压在他老婆身上美美地享受性福生活的时候在那样的关键时刻他脑子里的形象却是我当时我心惊胆战地拍拍他的肩膀连连抚慰他说别激动别激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最好还是专心致志一点。 而此时站在略微偏离护士站的一个病房的角落里我却不得不开始了我乱想的生活。我刚刚从一个急诊手术台上下来昨晚大概是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刚处理完一个半夜惨叫的病人进值班室还没有躺下半个小时刚要进入春梦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揪了起来一个因做恶梦情绪激动而引胃溃疡大穿孔的急诊病人宣告了我美梦的结束。我在手术台上忙活了近三个小时才帮助这个病人摆脱了恶梦的缠绕逐渐回到人间。然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回到我的病房因为我知道我的美好的春梦虽然被无情终止了但是我的春光灿烂的白日梦却即将粉墨登场。我用浮光掠影般的淫邪目光往护士站那一簇花丛中扫去然后又蜻蜓点水地在其中一个身姿上痛快地爱抚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那堆身着湛蓝色护士服装的小蜜蜂们因为还没有完全进入工作状态正在翁嗡乱响我就用目光浑水摸鱼对其中那个我流了半年口水的漂亮护士展开意淫。 第6章 我苦中作乐的苦行僧生活 在我的身边有这么个漂亮护士我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四年前我想找小姐的时候我的俏丽小护士如同天降神兵一样来到我的身边一年前我想终于可以和她做*爱了的时候她又如同情的麋鹿一样狠狠踹了我勃起的小**一脚再弹射进房地产商人的裤裆当我再次准备找小姐的时候天爷爷又不得好死地用艾滋病吓退了我天啦我已经手(淫八年了还是不能做*爱人家苦难的中国人民八年抗日都取得了成功而可以不抗而日了我苦苦抗了八年日忍耐到如今还是一样地不能日这种惨烈程度是个男人我就请你帮我思考一下反正之后我是万念俱灰了我抹杀自己作为男人的价值而仅仅作为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地存活着本以为自己能够四大皆空、五根清净了可是半年以后她又突然出现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裤裆就拱起了老高我这时才痛苦地现我作为男人的价值是不可能被抹杀的除非这个世界上没有象她这样的女人。我当时如饥似渴地看着前方那个俏生生的身姿心里却在痛恨科主任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无欲神功还没有大成的时候安插进这么一朵玫瑰花来刺激我的神经。 没有办法既然无法抵挡就只有乖乖就范我总是想办法抽出工作间歇每天总要用我灼热的目光去刺探她粉嫩脸盘上吹弹可破的肌肤去抚摩她雪白脖颈上娇柔的肌理去揉搓她胸前波涛汹涌的春色去磨蹭她屁股上两个浑圆饱满的臀瓣。然而一天又一天过去即便我如此热烈的眼神触摸她却象一潭永远也吹不皱的春水只是安静地折射着阳光的色彩晃得我春心荡漾她却死水微澜视我如无物。我甚至一度想通过重新还原四年以前那种因想找小姐而引致的羞涩红潮来象吸引罗萍一样去吸引这个叫白晶晶的绝美小护士然而故事终归还是不能象电视或者小说情节里那样可以痛快重演。 在万般无奈之下我终于感觉到了刺痛我象一个受伤的小刺猬一样紧紧将自己卷裹在根根竖起的尖刺里期望能够保护自己那凄楚脆弱的心灵。不过这种保护也就是在自欺欺人因为在任何时候我都无法对这个小美人死心我总是寻找着各种借口从刺丛中飘出我若有似无的惊弘一瞥我终于明白我这样做终归只是在寻找一种可怜的尊严和自我慰藉因此我的心每时每刻都在流着苦涩的血。直到有一天下班后我撞见了这个火辣性感的身材在我们病房另一个主治医师的怀抱里拼命地摩擦连一半乳罩都歪斜在雪白的山峰上摇摇欲坠的时候我才彻底地平静了。这个主治医师是一个副部长的儿子依靠强权进入了我们这所著名的医院凭良心说技术水平并不差实际上只要不是个傻子进入我们这样的高水平医院磨练几年想不成为高水平的医生都难但是这个叫关兴的医生的人品和他老爹的官品形成着一个陡峭的反比例当然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多少人品猪品之分所以关兴这样的人照样能够滋润圆滑地**着这个本就淫亵的世界还仍然能把生活过得一样地波澜不惊。窥探了这香艳的一幕以后莫名其妙地我心里突然间就不再有羞涩和胆怯我舒展开了我身上所有的尖刺磨平了它们的锋锐平静地面向这个世界并开始厚颜无耻地刺探那具实在美妙的躯体有什么理由面对她象个纯情大男孩那样羞赧呢?她无非就是周围空气中一股可以顺便用来抚慰潮水般涌来的**的美妙气息而已。于是在每一个辛苦工作完以后的早晨或者午后她便成了我疲劳细胞重新获得活力的兴奋剂就象今天我刚熬夜做完这一台急诊手术仍然兴奋得浑身颤一样。因为我正在用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剥她湛蓝色护士装下边紧绷绷的胸衣!于是那一半乳白色乳罩歪斜在雪白高耸的玉峰上的撩人风景就开始抚慰我蠢蠢欲动的下身。 第7章 我的生活被一声惨叫生生中断 我的那玩意儿开始颤动渐趋鼓胀我循序渐进地开始去摘她那另一侧乳罩。十一年的医学教育对我的影响无处不在医学的严谨思维使得我在意淫的时候都不能释怀如果你让我一下子就想象着已经扯下了她粉红色的裤衩并且一举用我饱胀的下体顶进了她少女的情怀那我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不是我本人不想接受而是已经深深盘踞在我大脑的科学精神会对我进行无情的鞭笞“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逻辑你连她的裤裆都没卸下怎么直接就能扯下她的裤衩你太亏对医生的伟大思想了!”我必须屈服于这样的想法因为如果经常被这样的暗示撕扯自己的信念我真怕有一天失去当医生的自信所以我只能按部就班地意淫先解她的护士装然后幻想她胸衣的颜色再掀起她的胸衣然后就是乳罩好在我见识过她乳罩的风情所以这一步骤往往比较顺利解除了上边全部武装就再愤而向下随着步骤的进行我体内的**也就象爬坡一样逐渐涌向高峰那种达到颠峰以后突然在顷刻间土崩瓦解的状态当然是我最期待的。 然而不幸的是由于我是一个医生我在这半年的意淫生涯中这种状态竟然还没有实现过一次。上学的时候那些白苍苍的老教授们就经常满脸庄严地告戒我们“选择了学医就是选择了被时间支配!”一开始我还不能理解人怎么能被时间支配呢?以前都是我想怎么利用时间就怎么利用的难道以后是时间想怎么利用我就怎么利用吗?后来逐渐随着学习和实践的深入我明白了老教授们语重心长的话的真正涵义那就是说作为一个医生也许你可以自由选择空间但是不管你置身在哪个空间你总是随时在准备着接受时间的召唤时间打个盹你也只能半闭着眼因为你不知道时间在什么时候睁开眼睛如果它睁开眼睛你不知道那你就死定了因为作为医生的你的使命就宣告结束了所以你只能乖乖被时间支配成为它的奴役。如果你还没有理解我的话那请原谅我打个低俗的比方假设你正和你心爱的女人滚在床上你们互相扯光了彼此的衣裳前戏已经做足你欲火焚身实在难以自持一把将滚烫胀满的小弟弟顶进女人的身体正准备进行暴风骤雨般地**不早不晚就在这个时刻有信息传达给了你你的病人告急了那么对不起请抽出来吧如果你实在贪恋你还可以在抽出来的时候采取迅雷之势以期让这最后一次摩擦能够获得些许快感我知道你很痛苦但是没有办法谁叫你做了医生。 如果你实在懊恼那就想想这个世界上的我吧因为我就算希望享受那种刚把小**插进女人下体第一下就不得不起身去抢救病人的痛苦还没有机会呢!就象我刚才说的由于被时间控制我连意淫都还没有机会实现那种颠峰状态呢!此前的半年意淫生涯中进度最快的一次也就是刚把手摸到她裤裆前的纽扣或者拉链最慢的一次甚至刚刚解除她的护士装就被惨嚎滥呼的病人中止了进程我非常遗憾我在生活中没有机会和她在同一个空间相处要不在夏天她穿着摇曳的裙子我就可以避开裤裆的阻碍直接将手从裙底探向那片神秘的天空那我最好的成绩应该就是已经用手触及她的花蕾最起码也已经抓向了她粉红色的裤衩。然而这只能是自己绚烂的梦想我唯一能找到的和她呼吸相同空气的机会就是象现在这样的时刻她刚来上班而我刚刚从手术台下来还可以喘口气这样的时间间隙。 今天老天爷好象对我比较照顾我顺利地摘下了她另一半乳罩两只雪白的兔子立刻触目惊心它们在我脑海里明晃晃地刺激了一会后根据常识我应该按捺不住了于是我把手探到了她的裤裆哧啦一声拉下了她紧绷绷的裤子的拉锁这时我开始心惊肉跳了别误会你不要以为我在为即将紧随其后的爱抚而狂热难耐实际上我是在担心此时从病房不识好歹地传出病人的呼叫根据以往的经验能够进展到这个地步还不被病人中断实在是医间奇迹、人间奇闻了。 今天老天爷真地对我很眷顾我顺利地跨越了这个阶段终于突破了自己保持的记录哗啦一声把她的裤子拽了下来于是那条粉红色的蕾丝花边裤衩象肆虐的狂风一样鼓荡了我全身每一个细胞我满足了至少我今天刷新了历史我一边马不停蹄五指箕张罩向那团粉红色一边屏息静气等待着病房尖锐的呼喊可是我的手指已经有实感了我的耳膜却还没有被空气冲撞天啊难道老天爷今天真地要成全我吗? 我的心头一阵抑制不住地狂跳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眼一闭心一横一咬牙扯下了那团暧昧的粉红色轰地一下我一阵眩晕一团浓密墨绿的黑色丛林直接刺破我的眼帘我浑身一颤下体一荡彻底失去了呼吸凝固了身形. 好一忽儿我才被身体里肆意冲撞的**激醒天啦面对如此美丽的尤物我再不行动肯定要遭天遣哎也怪我此前意淫没有经验一突破到这样的实质性阶段就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思维一活动我才冷静下来我恢复了男人的理智自然也就恢复了男人的本能既然今天老天爷成全我可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我喘息着平抑心头的慌乱开始在想象中哆哆嗦嗦剥自己的衣裳终于在我脑海里出现了自己赤红的**好在她美妙的躯体还没有在我的意象中消逝我只要动用意念将这两具**融汇在一起那我半年的意淫生涯就终于功德圆满想着这种即将到来的美妙我兴奋得满脸通红紧张得浑身紫我颤着光溜溜的身子慢慢地靠近那横陈的玉体我实在把持不住了我猛地张开臂膀一个饿虎扑食扑将过去…… “啊!”一声毛骨悚然的尖利惨叫划破清晨病房里沉寂的空气适逢其时地刺入了我的耳鼓。 第8章 我的床上惊现裸体男病人 “哎!”我无奈地仰天长叹我的滚烫的**在我的脑海里悬在了离她美妙的**一厘米的高度时被这声惨叫定住了坠落的势头天爷爷你为什么要如此地戏弄于我我在脸上挤出一丝凄苦的笑手下意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身体向着那个惨呼的病室扑去扑过去的过程中我在想下次意淫一定不能再从头开始了我三十一岁的躯体已经没有时间了! 那个病室正好还是我主管的等我扑入那个房间时里边已经乱成一片一堆护士分散在房间各个角落里狂呼滥叫病室里靠南北两面墙壁的两张床上的两个女病人正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靠在墙根簌簌抖而中间一张病床上却赤条条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躯体白色的被褥、床单和枕头散落了一地我着实吃了一惊这不象我那张病床上的女病人啊而且这也不象一个临危病人需要抢救的紧急场景啊我们的护士们全都训练有素、身经百战再怎么样的重大抢救也不会弄得她们一个个如此惊慌失措的。 我疾步走到床前那个赤条条躺着的却是一个中年男子身体肥硕然而皮肤却白嫩光滑一如刚出生婴儿般细致臃肿的脸颊眼睛紧闭着鼻梁上还歪斜着一副金边眼镜肚子高高耸起下边的那玩意儿软耷耷地歪在它的腹地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我大惊失色之下对着门外大喊“张晓!张晓!”我旁边另一个惊魂未定的护士扯了下我的衣角向着东南方向的那个墙角指了指我顺着方向看过去才看到我这个病室的主管护士张晓正跌坐在墙角圆睁杏目张着樱桃小嘴脸色惨白完全是一副如中魔咒的神态。我就问我身边这个扯衣角的护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惊惶地摇头说她听到尖叫才冲进来的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我看她也是一副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的样子无奈地叹口气毕竟还是一群小女孩碰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沉得住气呢?所以她们的第一反应都是如见鬼魅般惊恐万分而不是想着这个**男人是否需要挽救生命。 我俯身探了探这个男子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摸了摸颈动脉的搏动很细弱但是跳得很快触了触心前区的率动感觉到心脏已经在垂死挣扎再翻看了他的手指颜色苍白湿湿冷冷的额头上好象还有细密的汗珠泌出凭着这些体征再结合我一年夜班强化出来的临床经验立刻做出结论没有任何疑问该中年男子正处失血性休克时期。这时病室里积聚的人越来越多我已经管不了张晓护士的失魂落魄了我对正挤了进来的住院医师王征出指令“马上汇报医务处一个没有家属的病人急需手术请求立刻批准!” 按理说挽救病人生命是医生的天职医生根据病情需要进行任何处置都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在这年头一切全变了味碰到这样的生命垂危病人还必须向院领导提出抢救申请你还真不要觉得这很可笑因为如果没有得到院方的批准医疗费用如何保证如果治疗过程中出现意外将来家属来找麻烦又如何应对?虽然即便得到了院方的批准医疗费用该欠的还是会欠家属想闹医疗纠纷还是会闹但终归将来是整个医院来进行应对虽然医院也会很无奈但相比医生个人的无奈这种无奈则要强大多了! 王征刚挤出人群不久很快又挤了进来叫道:“李老师正好有医务处的老师在外边找您呢!” “找我?”我愣了愣难道这么快院里就闻风而动了?我对着旁边那个叫丁兰的护士下令道:“赶紧通知手术室为外科准备一台剖腹探查手术。”然后又让王征和另一个护士去推手术车过来。此时病房里汇聚的医生护士们见情形已经转入了正常工作状态就都根据各自的分工散去了张晓好象也恢复了元神缓缓从墙角站起鼻子里开始往外喷出浓重的气息。这个张晓在工作上一向跟我配合得很好的今天象是见了鬼一样我心里有一点怜惜但现在我已经无心去安慰她了我抬步向着病室外走去果然医务处的华浩正和另一个大腹便便、肥头大脑的中年男子站在一起等我出来不知怎么的我对那个中年男子有一种本能的反感。我神情肃穆地走过去拍了拍华浩的肩膀然后神情凝重地正要向他汇报事情经过却不料华浩对我微笑了一下后就说:“李大夫这是国土资源局的谭局长他患有胆结石知道你腹腔镜取石经验丰富想找你咨询一下!” 这个局长就对我点点头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装得很有派头。 第9章 裸体男病人竟是个房地产商人 我没料到原来是找我来看病的我想起了我住的那个棺材盒子就冷冷地瞧了这个局长一眼本想冷哼一声但考虑到不能拂了华浩的面子我还是皮笑肉不笑地和这个局长握了握手然后转向华浩平静道:“老华现在有一个急诊病人急需手术我正要向你请示呢你先批准了等我做完手术再和谭局长聊聊是个开腹探查手术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其实我和华浩是大学同学我们年纪相仿上大学时就很谈得来现在在工作上他是我的领导在生活中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今天要不是考虑到他既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朋友给这个土地局长看病我还真得先拉着局长大人去看看我那个棺材盒子。从内心里我真地很不喜欢这些当官的凭着特权就可以享受一切便利我想华浩其实也是不喜欢的你看他现在浮着微笑和局长大人谈话聊天但他内心里还不知道怎样在呕心沥血呢不过他身在医务处那样的行政部门不这么做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肯定也是更上一级领导派给他的任务如果他不积极完成的话那他就是工作表现不佳了一个平头百姓家的孩子如果被评判为工作表现不佳那他还能有前进的方向么? 华浩望向了那个土地局长两手一摊无奈道:“不好意思真不凑巧谭局长只能辛苦您再等一会了!” 谭局长神色略微变了一下点头认可了。人命关天天命难违这样的基本道理如果活生生呈现在这些官老爷眼前他们还是要忌惮一下的。 正说话间王征和护士已经推着那个神秘病人出了病室和我交换了一下神色就往外边电梯间方向推。 我向华浩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要跟着推车一起去手术室这时我旁边的谭局长突然“啊”地惊呼一声快两步赶上推车猛地瞪圆眼睛喊道:“这怎么回事啊?这个不是老潘么?老潘老潘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平车上的老潘当然已给不了他任何声息。 我惊讶地瞪着这个土地局长然而他也正向我投射来征询的目光。我好奇地问:“谭局长您认识这个人吗?” 谭局长点头道:“认识认识他怎么能不认识呢?他是这个城市红透了半边天的商人他估计得拥有这个城市将近三分之一的财富他吐一口血出来整个城市都得休克!” 我想着这个失血性休克的商人突然觉得这个谭局长说的话好精辟不禁微笑了一下道:“什么商人啊怎么会这么有钱呢?” 谭局长明显迟疑了一下然后说:“哦他是搞房地产的房地产行业还是比较挣钱的行业!” 我乍闻此言心里不禁打了个寒战这个人竟然是个房地产商人我一会要救的这个人竟然是个房地产商人我不由得在心里一声苦笑。老天你这不是造化弄人吗?你让我一个睡棺材盒子的人却怎么忍心去救一个房地产商人啊?然而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谁叫我披上了这一身白大褂呢?他们说你是医生你是白衣天使你的天职就是挽救生命不管这生命圣洁得象洁白的莲花还是恶心得象臭水沟里的蛆虫你已经无法摆脱挽救他们的命运哎李智啊你阴差阳错上了这条贼船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认命吧!在我自怨自艾地悲叹的时候华浩已经对谭局长说了:“谭局长既然您认识这个病人请您帮个忙赶紧通知他的家属来院。” 谭局长点点头在他掏出手机寻找电话号码的时候我已经快赶上了那辆手术推车和他们一起进入了手术室专用电梯远离了那个土地局长却不得不伴随着这个房地产商人。 进了手术室我去了洗手间洗手消毒我在手臂上抹上滑腻的消毒液拿着刷子狠狠地刷着刷得我的手指和手臂一阵酸麻疼痛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这个房地产商人真够有福的处处都能享受特别待遇一般的手术病人我刷手消毒的时候能保证无菌就可以了可面对他就不仅仅是要保证无菌了要狠命地刷直到保证无气才行逐渐地我感到手臂一阵火辣辣地痛我放弃了虐待自己深呼吸了一下觉得气息已经平复许多了于是才自信地走向手术间准备一举拿下这台手术。 第10章 房地产商人的出血部位不在腹腔? 我们的医护人员真地是很麻利在我们的这个特殊病人推过来的路程中这个手术间已经做好了各项准备所有人员都已各就各位都在凝神静气等待我这个主刀大夫的到来此时病人上半身已都被洁白的手术巾覆盖鼓鼓的肚皮上已经被消毒液染成黄灿灿一片也不知道肚皮里边是民脂民膏还是丧失的血液下身的毛已被剔得精光这个平日里对可怜百姓一毛不拔的商人却在这里被彻底拔光如果他“泉”下有知不知道会做何感想。麻醉科大夫已经给这个病人完成了椎管内阻滞麻醉就等待着接下来对我进行全力配合了。我面带微笑从容上阵我的住院医师王征也已洗完手跟来做我的助手。我一入位早已站好位的手术室护士们的手一齐行动非常默契地形成一条流水线我需要的手术器械有条不紊地被递到了我的面前。 所谓的开腹探查其实很简单就是打开腹腔将腹腔里所有容易出血的器官巡视一遍直到将出血的部位找到然后将其缝合修补再用生理盐水清洗腹腔必要的时候加些抗生素最后关腹缝合整个过程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轻车熟路实际上当我一开始判断这个病人为失血性休克的时候我就对着这具赤(裸的躯体怡然自得的想你怎么跑到我的病床上来玩了呦还不能说话那好吧再过那么三五个小时我就能让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由此可见我对自己的医术有多么强烈的自信又或者说对于挽救回这个病人的生命我是多么胸有成竹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房地产商人我整个过程中都会是谈笑风生、气定神闲的。然而我现在再也笑不出来了心跳再也不是那么平静了不是因为他是房地产商人而是因为此时我已经探遍了他腹腔所有的器官肝、胆、胰、脾、胃、十二指肠、升结肠、横结肠、降结肠、乙状结肠、回盲肠、阑尾、小肠、各种肠系膜连不属于我管辖范围的肾、输尿管、膀胱我都忍不住好奇去探看了一番但是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的根据我的临床经验这个病人肯定是失血性休克而且我当时想也没想就断定出血部位在腹腔我在一年的急救生涯中还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难道出血部位在胸腔? 天啦这要判断失误了先不说在这么多同事面前丢人现眼光想想以后这个病人家属找我来闹医疗纠纷就能让我不寒而栗了这个拥有这个城市三分之一财富的家族就那么轻轻一跺脚还不将我这么个普通的普通外科主治医师象蚂蚁一样蹂躏在脚下。汗额头上开始往外淌汗训练有素的护士很有眼色互相之间一交换眼神离我最近的一个护士就拿着一块干毛巾抬手给我擦汗。我的助手王征也开始用疑问的眼神看我了过了一会还问:“李老师这个病人是失血病人吗?”我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绝对是的!”这个该死的王征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接着问:“那能肯定是腹腔脏器出血吗?”我哑口无言如果不是口罩掩饰了我的尴尬那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一定是个柿子饼。我在极度心虚的情形下甚至垂死挣扎地跑到这个中年男子的盆腔里去找子宫我宁愿自己判错了性别也不愿意自己判错了出血部位这就是医生的尊严也就是说我宁愿承认自己是个弱智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医生这就是我此时的心理想法再说我也还没对任何人说过这是个男人嘛呵呵!然而我终究不是个弱智这个房地产商人终归没有子宫!我不得不在心里叹一口气面部的肌肉生硬地扯了下放弃了面子对王征下令:“去请胸外科和心脏外科会诊!”王征似乎早有此想法闻言迅离开。 医生分工很细脱离了我管辖的范围我是不敢随意乱动的不是因为我不了解那里的解剖结构而不敢只要不是太专业的问题我想我一般也能处理。我主要是怕吃医疗纠纷这一年的行医生涯中我见多了我的同事们深陷医疗纠纷而苦苦挣扎的痛苦模样虽然我自己还没有被卷入过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哪怕我技术水平再高也不可避免而且他们说技术水平越高的医生手底下死去的亡魂越多这是很有道理的一方面治死病人越多经验才会越丰富技术水平才会越高另一方面技术水平越高求治的病人就会越多那么治死的病人相对也就要增多了。我现在倒还不是忌惮这些因为只要自己的诊治过程严格按照医学标准和诊疗规范在进行病人治死就治死了家属要闹也就闹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医学就是这么充满着风险和不确定因素只要自己能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我现在忌惮的是这个病人摆明是个失血病人既然我判断失误出血部位不在腹腔那十有**就在胸腔了这个病人多出一分钟血风险就会增多一点死亡就离他近一点按理说我应该迅打开胸腔找到出血部位进行修补缝合挽回病人的生命这样我就能减轻一些误判出血部位的责任但是我想到的是万一打开他胸腔最终也未能挽回他生命到时候家属纠缠起来我就是两大罪状了:一误诊出血部位判断错误;二非法行医作为一个普通外科医生竟然去干胸外科医生的事。那我真地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没有办法所以我只能冒病人增加死亡概率的风险而不愿意冒非法行医的风险请大家要理解我因为面前只不过是一个病人而已如果我将来被吊销了执业医师执照那就将有多少病人得不到我这么高水平医术的诊治啊?而且谁叫他还是个房地产商人呢?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