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他本来不叫肖雄,叫吴雄。 吴雄出生在湖南凤凰千里苗疆腹地腊尔山台地的一个农户中。家里只有爸妈和他三个人。 他的家座落在高高的雷公山下,邻居只有对面半山腰的十几户人家。他在那里无忧无虑度过了幸福的童年,成天不是和一个叫唐妮的同岁女孩一起在屋前小溪卵石堆里翻捡螃蟹玩,就是与稍比他大的一些小孩漫山放牛,吹木叶、学大人唱自己懂都不懂的情歌。 只因六岁半那年他跟肖天佐大伯一起走了趟厦门去看肖伯的女儿,家里出了大事。在一个初春的大雨之夜,他的爸妈都在睡梦中被突发的山体滑坡淹没在山谷里,再也不能给他爱护与培养。 肖天佐是怎么与吴雄的父亲认识的吴雄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爸爸整天沉默的时候多,说话的时候少,与村里的大人们也说不上几句话。母亲话也不多,不是下地干活,就是在家里喂猪、喂鸡鸭、洗衣服、做饭。但肖大伯来之后,家里便热闹起来,他爸爸与肖伯有说不完的话,但主要是互相探讨草药知识,肖大伯也经常与他父亲一起几天几天的不归家往深山里钻,采集草药,很多时候还带回一些野味让吴雄的母亲整治成一盂香气四溢的好菜,他父亲和肖伯一起喝家酿苗酒;吴雄便把唐妮叫来一起尝鲜,边吃边闹,气氛少有的热烈。 肖天佐是城里敬老院的退休院长,老伴早已过世,只有一个女儿随军,后来定居厦门。肖大伯学草药主要就是因为敬老院经费少,而院里的老人又经常生病,为了更好地帮助这些老人减轻痛苦,肖大伯在二十几岁才到敬老院工作时就开始自学草药知识,并利用一切机会外出找草药为这些孤寡老人免费诊病下药,医术也经过几十年的不断琢磨提高,起来越精,成为这小山城有名的神医,不仅敬老院的人得到实惠,山城里的许多人家有三病两痛也经常请他去医治。事实上吴雄的父亲与肖大伯认识也是因为草药,他们是在山中挖草药时相识的,一番交谈成了知心朋友。 肖大伯那女儿生有一女苏婷,比吴雄大二个月,经常在寒暑假随肖伯到凤凰城来住,也几次到过吴雄家度假。整天跟着吴雄走东家、串西家,到庄稼地玩,到林子里爬树掏鸟蛋。肖雄很喜欢和她在一起,但也有一点对她小小的讨厌,就是她只比肖雄大那么一点,却总要逼吴雄喊她姐姐。吴雄自认男子汉,加上个子比她高,哪肯轻易叫她。苏婷就想着各种法子逼他叫,甚至有几次告状到吴雄母亲那里,吴雄只好不情不愿在人前叫她“姐”,在没人的地方私下商议叫“婷儿”,总算摆平这城里小姐。 那次也巧,苏婷父母都要出一趟远差,就要肖伯帮忙照顾十几天苏婷,接她上下幼儿园。肖伯想到那边无聊,加上苏婷多次要求肖伯带吴雄到厦门玩,就来与吴雄父亲商量带吴雄一起去打伴。但因时间紧要赶车,不能稍停要马上走。吴雄父亲一听哪会不同意,立即给吴雄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让肖伯带上,就让他们走了。 哪里知道就在那天夜里出了事,突然下起滂沱大雨,山体滑坡将吴雄父母连着房屋一起埋在地下。吴雄父母出事后,因为邻居不知道吴雄随肖伯走亲戚去了,遇难者就报了他全家三口,《凤凰日报》作了报道,当地县里的领导到现场看了,一百多米深的山谷填了一半深,差不多与对面村里的屋齐高,顶宽有一千多米,长有百多米,连小溪也因被滑坡堵截后改了流向,转个弯从另一个山口走了。挖开滑下的泥土沙石成本太高,县里的领导与村里一商量,吴雄家是七年前搬迁来的,是哪里人氏却是大家都不清楚,在村里租种外出打工人员的地,在本地又根本没有亲戚,也就不劳那个神,天祸天埋算了。 县里报纸确认吴雄家三口全死了以后,在天上的某个角落,传来一个阴笑的声音,连连冷哼了多声,渐渐地一切又复归平静。 事也凑巧,肖伯的女儿女婿出差回来后,因为肖伯已经几年没有到厦门探亲,加上他已退休,左右无事,女儿女婿就一再挽留他多住些日子,肖伯想想自己年龄越来越大,今后搞不好都不会再来了,也就留下了。 吴雄和肖伯在厦门一住就是五个月,终于回到凤凰山城。当肖伯和吴雄出现时,认识吴雄的邻居大惊,悄悄将肖伯拉到一边,把吴雄家里的惨祸告诉了肖伯。肖伯愣了半天,又默默深思了三天,实在抵不过吴雄要回家想父母大哭大闹就把情况给吴雄讲了。吴雄人小心不小,不肯就这么随肖伯住在城里,肖伯只好又带他回原来的寨子远远地看了现场,最后将哭昏过去的吴雄带回凤凰。 转眼吴雄应该上学了,肖伯决定送他到城里的重点小学文昌阁小学就读,因要户口,肖伯又通过敬老院的关系弄了个。为方便看护,也为方便上户口,就随肖伯家了,改吴为肖。按肖伯的说法,也不能说是改姓,因为按苗族的传统读法,在清朝以前,吴姓就叫“肖”,而且,当地的苗族传统里区分同姓兄弟或外姓老表还是按这种几千年的姓氏来辨认,比如“吴”和“洪”虽是两个不同的汉字姓,但在苗族姓氏中却都是“肖”,便为兄妹同族不能通婚。吴雄倒也不说什么,认了这个姓氏。从此,大家都喊他肖雄,他也爽快地答应。 …… 按大多数学生的说法: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一挥间,十四年过去了。十四年间发生了很多事:肖雄读了小学读中学、成绩不好也不差,肖伯基本满意;苏婷一放假就过来凤凰陪肖雄和肖伯玩,两小的感情很好,当然,也有几个假期肖雄和肖伯是去厦门度假;肖雄也在小城交了一些同学和朋友,特别是与高中同班的女同学孙静走得比较近,至使肖雄接受苏婷在某个假期多次质问,耳朵被揪红了几次,终于证明肖孙二人目前还算清白没有“早恋影响学习”才算过关;肖伯于两年前看到肖雄拿到凤凰大学的通知书后不久就去世了,不过给肖雄留了一栋三开间两层的临江吊脚楼,还有五万多元存款,当着苏婷父母的面立的遗嘱;不过令苏婷不放心的是那个孙静不仅越长越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偏又不考重点大学,也和肖雄一起考凤凰大学这所地方民办学校,她只好每到假期就跑凤凰“加强管理”肖雄,还美其名曰“帮外公继续教育,确保肖雄建康成才”。 目前,肖雄读凤凰大学法学院大三,身高一米八,身体因为从小在练父亲小时教的一门内功“情结九转”,也注意体力锻炼,显得很壮实,但配上一张甲字脸,双眼皮的大眼睛,高而直的鼻梁,可以说秀气,也可以说有点女气,不是很协调。有人很喜欢他,特别是一些女生,也有人很讨厌他,特别是那些男生。 谁叫他有那样的相貌,有那样的身世,有那样的…… 一些事情已经不可避免地要出现在肖雄身上了…… 001 总是我伤 这几天肖雄很烦躁,体内真气鼓胀,一阵冷一阵热,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又不能问别人,只能坐卧不安。 肖雄学的这门内功心法“情结九转”,他父母并没有告诉他来自何处,只告诉他这门内功有九层境界,分别是:生情、动情、束情、放情、凝情、化情、迷情、融情、造情。据肖雄父亲讲,这门心法自古以来只有一个人练到第七层迷情,已经是神仙中的绝顶高手之一,那个人如今也没有能再取得突破,据说这与那人的心性修为不够有关。只是当时肖雄太小,玩性又重,竟然没有问那个人是谁。但他的父亲倒是告诉了他一项诀巧,因为这门功法特殊,修练要先放结界与外面隔开,防止气息外露;平时如何收敛气息,做到与常人无异。 肖雄这十多年对父亲讲的其他东西记住的已不多,但对修练的注意事项倒是紧遵不误,尽管他对父亲讲的功法特殊性一点也不理解。只是肖雄尽管每天做到修练不少于两个时辰,但似乎收效甚微,内功一直不能突破第一层“生情”进入“动情”,致使肖雄对这门功法功效越来越怀疑,坚持下来也只是因为这是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练着也是对父母的一种纪念。 一边感受着体内气息的变化,肖雄心中暗想:“是不是要突破进入动情这一层了?”肖雄自忖有这个可能,但是也不敢肯定,又没有人能请教,只能自己在内心里瞎猜测。 这天一上完上午课,他饭也不吃,就到这校园的名胜“风雨湖”沿着湖边的小路散步,希望缓解一点紧张的心绪。 风雨湖是人工湖,建校时征这块地,中间有个不规则的山谷,三面环山,建筑方难得去填平,和投资方一商量,在谷口修了个土坝,放了水进去,一个漂亮的校园景点出现了——随湖边修的石板小路弯弯曲曲,路边栽植了凤尾竹、楠竹、箭竹以及柳树、铁树和许多不知名的风景树,幽静非常;一座三拱汉白玉石桥如一道彩虹横卧湖上,连结起校门与主校园区;湖中有一片绿洲,是原来谷中的一座小山被淹留下的山头,被校工整理出来,保留一些古树,移栽了一些四季花草、规范了布局,修筑了小路,在高处建了凉亭,有兴趣的学生花五元租小船可以自己泛过去游览;湖中除了竹影、树影还有各式建筑的倒影,白天自然是清丽异常,夜晚也是灯影摇曳,波光粼粼…… 肖雄以前经常在课余闲暇又暂时不能回家时绕着这湖边小路散步,大多数时候都能有很好的心情。可是今天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总是浮想连翩:苏婷长得越来越漂亮,虽说她一再野蛮地逼自己确认她是自己女朋友,自己也于三年前就认了,可她在厦门大学可是校花啊,追求她的人可多了去了,她能不动心吗?孙静总是有事没事找自己玩,要自己帮她做事,连续那么多次舞会都要找自己做伴,其他人邀她跳舞一概拒绝,傻子都能看出她喜欢自己,但苏婷对自己的感情她也清楚啊,应该怎么和她说明与苏婷已确认的关系?还有那个王诗语,这么一个漂亮的校花,比孙静还美上一筹,又是出生于一个中原的古老武林世家,为什么脾气那么刁蛮任性,偏就找上自己做男朋友但又必须是假的?哎,拒绝几次被她打得惨不忍睹,还被她的追求者多次暗算修理,不仅影响自己的身体,似乎连苏婷都听到风声了,几次来电话问到这事,自己对这个王诗语有时都感到厌烦,可自己为什么又喜欢陪她一起逛街、一起出席她的各种活动呢?还有…… 正在肖雄想得魂不守舍,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一处非常偏僻的地段,有四个跟踪已久的学生模样的人已悄悄从后面追上了他。 当先一人长得高大威猛,突然大声骂道:“肖雄,我警告你,不要再与王诗语来往,否则揍死你。”边骂边抬腿猛踢肖雄后膝盖弯,一下就把肖雄踢倒在地。 肖雄正在迷糊之际,被踢倒后还傻愣愣地问:“什么?” “还装蒜。哥几个,一起揍他。”那个高大威猛的学生一声喊,后面三个都围了上来,对肖雄一阵拳打脚踢。 肖雄双手抱住了头,身体圈做一团,刚想再说明一下,但身体内的真气由于同时被几股力量冲击,一下子四处乱串,肖雄只觉得“轰”的一声,体内经脉似乎一下子炸了。肖雄在晕过去之前,潜意识里已经认为自己完了——不是被打完了,是走火入魔。搞不好年青的生命就走到尽头了,最后的一个想法竟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真不甘心啊,漂亮的苏婷、孙静、似乎还有王诗语……都还没上呢? 那四个人打了一阵,见他毫无反应,任拳脚加身却无动于衷,有一个感到不对劲,叫大家停下,把肖雄翻脸过来,只见脸胀得通红,伸手一探鼻子,气息若有若无,可就吓了一大跳: “肖雄,肖雄……”一阵乱喊,可惜肖雄根本听不到,无法回应。 “这小子真不经打。”那高大威猛的人说。 “别是要出人命吧?”另一个青年胆怯地问。 “四周没人,我们快跑吧?”最后一个后生建议。 开头喊停那人一皱眉头,果断地说: “跑?万一真出人命大家都脱不了干系。认倒霉,送他去学校医院,再通知王诗语吧。” 其余三个人一阵叹气,但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掏出手机通知了王诗语,然后七手八脚一起将肖雄抬着送到校医那里。 校医对肖雄全身进行了详细检查,也是一阵私下嘀咕,到处青一块紫一块,不过应该都是外伤,而且也没出血,怎么就昏过去了呢?看心率跳得很不规则,或者是挨打引发了其他毛病吧? 连校医也不能确诊,只能要这几个学生凑了一千元作零时医药费,先给肖雄打消炎点滴。正把这几个学生的名字记下,手机号码留下时,王诗语来到了: “张威,看看你们都做些什么?怎么把肖雄打成这样了?” 那个高大威猛的男生哭丧着脸应道: “还不是因为你拒绝我。我就想不通你怎么就喜欢上这个小白脸,揍了几拳就成这样。” “要你管?你祈祷肖雄莫出事吧,否则我绝不放过你们。滚!”王诗语大怒,杏目圆睁,大骂张威。 张威等四人这时也不敢说什么,悻悻走出病房而去。 王诗语一把将门关上,一摸肖雄手脉,手一震,大惊: “这肖雄竟然还是个练家子,内气这么厉害,四处乱串,走火入魔?!” 王诗语试着输入一丝内力帮他理顺气息,肖雄体内竟然自主弹出一股强劲的力量,把王诗语的内力弹回体外。 王诗语大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玉女神诀”七层功法已练到第三层,在江湖上也可以算是个高手了,内力之强年青一代中已鲜有对手,竟然被肖雄体内的不知名力量弹出,太不可思议了。 王诗语几次试图运用自己的内力帮肖雄理顺体内岔乱的内息,都没有成功,只得作罢。下意识地把肖雄身子放平,手脚放直,理了一下肖雄有点乱的上衣,发现肖雄脖子上套着一根红丝线,好奇心起,一拉,却从肖雄内衣上边口袋掏出一个银子打造的长命锁来。王诗语知道,苗族人喜欢戴银饰,长命锁一般是父母在他们小时就给他们的吉祥之物,也不奇怪,顺手就帮肖雄放到胸口,还喃喃说着: “伯父伯母,你们保佑肖雄不要出事啊。” 口中说着,实际却束手无策,对着肖雄半天无语,心忖: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怎么找他做拦箭牌,让他挨了那么多次打?现在他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怎么办?这走火入魔可是危险之极,可能要问一问父亲这种情况怎么处理。 想到这,王诗语觉得医院不好打电话,只好给人们说的那个喜欢肖雄的女孩孙静打了个电话过去,请她过来帮守着,让自己出去问父亲。 孙静接到电话大为震惊,她和肖雄一起长大,肖雄对她虽然不即不离,那是因为苏婷的缘故。苏婷是大城市的小姐,不太可能嫁到这偏僻地方来。所以,虽然苏婷自己跟她说过是肖雄的女朋友,她却一点不担心。苏婷现在就读的厦门大学也算是比较有名的重点大学,沿海经济又发达,她也不可能跑这偏僻地方来工作生活吧?她知道肖雄内心里也是喜欢自己的,所以一直默默与肖雄相处在一起,守着他,护着他,因为她成绩好却不肯考重点大学家里人也知道了这件事,加之肖雄这小伙子人品、相貌、性格也过得去,家里大人也不反对,由着他们自己发展。她坚信俩人最后会在一起的。王诗语的事肖雄跟她也说过,并不是真的男女朋友,她很放心肖雄,但对这个王诗语意见很大,却又无可奈何。谁叫她与肖雄都势单力薄,而王诗语武功又那么厉害呢。只是王诗语那些追求者追不到她,经常打肖雄出气,害得肖雄多次受伤,使孙静气愤异常偏又对王诗语无可奈何——打不过,骂又不敢大声让人知晓。 孙静赶到医院看到肖雄昏迷不醒,这种事从来没出过,慌得眼泪直掉。听到王诗语要去找人想办法也只能由她,自己却盯着点滴瓶出神:怎么办,肖雄,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要不我怎么办? 002 真假男友 这时,肖雄的脸色虽然仍然红得发紫,但如果注意观察,你就会发现比原来有了好转,只是孙静不知道,而王诗语又已经出去不在现场,不了解情况。 其实,肖雄这时内心仍然痛得十分难受,全身像万蚁咬噬,却已经比刚才好过多了。正是王诗语无意中帮他把长命锁压到胸口,引发了一个奇迹,将面临崩溃的肖雄全身经脉维持住了。如果有一个懂内功的人来仔细观察,此时一定会发现,肖雄的那个长命锁正发出一丝丝淡淡的几不可见的金色气流渗入肖雄体内,不仅护住了肖雄的心脏部位,也护住了肖雄爆胀欲裂的全身经脉,并逐渐梳理全身紊乱的气息,肖雄身体表面挨打所受的皮外伤,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也在迅速消失…… 肖雄的意识正在恢复,但他却不能说话,更不可能睁开眼睛。他只能在下意识里运起家传的“情结九转”,试图理顺全身气息,努力减轻痛苦。随着每一个周天的功法运转,他感到自己的痛苦又轻了一分,而且随之还产生一种局部的畅快感觉,使他的功法运转欲罢不能,息息运转不停。 事实上这个长命锁是肖雄父亲留给肖雄的一个神器。说是神器,其实并不光是长命锁本身,而是这个长命锁包住的是三样东西:一是自生神玉、二是储物戒指、三是空间星梭。只是由于肖雄的父母死得早,没有来得及告诉他,而肖雄一直功力不足,无法启用,没有发觉。而且,这个长命锁所用来打造的银子也不是凡银,是亿年银精。 关于银精,生活在苗族聚居区的人都知道,古时,苗族老人喜欢收藏银子作为传家资材,往往藏匿在地下陶瓷罐里的银子过了几十年后自己仿佛生了脚一样,生生走出几十上百米,甚至走没了呢。这就是银成精,但由于成精时间短,大多活力不足,所以丢失的也不多,但此类事件也是时有发生。 亿年银精,这是一种怎样神奇的存在啊,自身功力高深莫测,已经达到神兽顶级,天下几乎无物相比。可是世俗人却不知道,银精修炼大成后是炼制顶级空间星梭等超级神器的最佳材料。 只是要制伏这亿年银精,要做成这些神器,肖雄的父母又是什么身份的人物呢? 还有自生神玉更是难得。在浩瀚的宇宙中,自生神玉出产在银河系外遥远的一颗玉星上,而且,还是玉星的星核,是滋生玉星上一切玉的母玉。这种玉是宇宙中的至宝,不仅因为自生神玉除了蕴藏固态的高能灵气外,还有护体功能,能自行修复人体受损机能,而且还因为这种自生神玉坚硬非常,等闲神器都无法切割下一丁点,传说中盘古开天辟地所用的神斧就是用这种玉打造的,也只有像盘古这样最顶级的存在才有办法切割这种玉,并用这种玉炼器。肖雄一直不知道这长命锁里有块玉,更不知道这块玉还有如此神奇之处,所以,一直以来虽然戴着这长命锁,但都是把这长命锁作为父母留给自己的纪念品看待,因为怕磨损一直收在内衣口袋中,还折了厚厚几层绸缎缝成小口袋包着加强保护。肖雄从小到大没有生过病,其实与这块玉的养护有特殊关系。 至于那个储物戒指,由于肖雄一直限于功力不足无法启用,也不知道里面都收了些什么东西,但想来也不会是凡物吧。 孙静不知道这些,只能静静坐在那里,默默看着肖雄伤心落泪,想着他们一起走过的五六年时间的点点滴滴,默默祈祷苍天保佑肖雄安全度过这一关。 她痴痴地坐着,痴痴地看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诗语回来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打了电话问我父亲,他说肖雄这是走火入魔,又因体内自有保护真气,外人根本无法帮他,只能听天由命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都是我啊!” 孙静一听,大急,一下扑到肖雄身上,哭喊起来: “肖雄,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啊!肖雄,你醒醒,你这样叫我怎么办啊?” 王诗语一见,忙把她拉到一边: “你要害死他啊,这时不能动着他,我父亲说可能还不至于死人,最多…最多…是瘫痪。噫?” 王诗语发现了肖雄的特殊状况,惊喜地叫起来: “孙静,别怕,别急,肖雄好转了,好转了。” 看到肖雄有了好转,孙静也就慢慢平静下来。 孙静和王诗语虽然都是凤凰大学的学友,但两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往,见面甚至都不打招呼,如果不是因为这次肖雄被打昏过去,王诗语急得无法可施,两人也不会走到一起来。 王诗语坐在病床边一张小凳上,静静观察还在紧张注视肖雄的孙静,在内心感叹肖雄这小子有艳福,不仅自己被家族逼着当他女朋友,虽然自己不肯,私下已经和他约定女朋友关系只是应付家里的托辞,但看到孙静这样的美女竟然为了肖雄放弃重点大学,她也不禁感动。孙静是凤凰大学有名的才女,也是出名的冰美人,身高一米六五,在南方算是很高了,一头长长的秀发,身材凹凸有致,更难得的是一张白里透红的瓜子脸配上一双大大的凤眼,高挺的鼻梁,鲜红性感的双唇,真是妩媚迷人。孙静一晌除了与肖雄有说有笑,便只与几个同学姐妹玩时才露笑脸,一般的男生成绩不如她,本就自卑,加上她对这些男生从来不假辞色,又是本地人,那些男生倒也不敢造次,哪像自己随时受骚扰。 王诗语也不知道家族大长老是怎么知道肖雄的,五年前出去各地游历,回到家里就说服她父亲要王诗语嫁给肖雄。什么原因王诗语不知道,反正她就知道,从那以后家里专门给她配了六个保镖,不准她与男生独处。高中毕业她本报考的是清华大学,但家里查了肖雄的报考志愿和成绩后,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就把她这成绩远超一本重点大学分数线的高才生给抛到这偏僻山旮旯来了,所以她对肖雄一直恨得牙痒痒的。 王诗语就是奇怪,这肖雄虽然长得还算过得去,但也不见得出类拔萃,成绩一般,不见有什么特长,家境和王家比更可以说是贫寒到了极点,家族要自己嫁给他到底为的什么?王诗语百思不得其解。 王诗语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没有用。在收到通知书后,她父亲找她谈了一次,要她到凤凰大学后主动去找肖雄,说明要做肖雄的女朋友。她作为一个女孩子,本就因聪明漂亮,多的是追求者,何况她上高中后许多女同学都先后有了男朋友,唯独她一个“孤苦伶仃”,也有一些相貌确实高大英俊又彼有才华的男生令她心动,却因家族配给的保镖阻止根本无法接近,现在父亲却叫她去倒追一个不知长相如何、才华如何、家世如何的陌生男子,那是多丢人的事。可是不管她如何反对,她父亲都说不是害她,而且要求她一定要做到。她多次反抗,有几次甚至用割腕自杀相威胁,但家族高手及时出手制止了,她父亲甚至告诉她,她连死自己都做不到。 到了凤凰后,不是因为肖雄长得还算过得去,不是因为肖雄本身也不知情,不是因为肖雄似乎还有孙静这么漂亮又有才华的女朋友,她想她再怎么的都不会主动找肖雄要他冒充男朋友。偏偏肖雄开始还不知道好歹,竟然毫不犹豫就拒绝,使又羞又恼的王诗语小姐脾气大发,肖雄被修理得体无完肤,痛不欲生,还死硬不答应。经王诗语三次痛扁的肖雄本是坚持不答应的,后经孙静劝解,只是“假男朋友”当不得真,没有必要这么挨揍,肖雄才无奈答应。 王诗语确定肖雄的假男友身份后虽然只是在班级、学院、学校以及家族在本地的一些商业活动需要有男友参加的场合才带肖雄出场,但肖雄是王诗语男朋友身份的事却很快就传遍全校,惹得王诗语一干“粉丝”眼红不已。 孙静知道肖雄与王诗语的内情,经常去找肖雄玩,偶尔肖雄也主动找孙静玩,俩人经常在校园出双入对,于是有人说肖雄脚踩两只船,艳福不浅。有些人还经常跟踪肖雄和孙静,虽然没有发现俩人有出格的举动,仍然不厌其烦地详细报告给王诗语,尽管王诗语一再说对此不在乎,这些小报告仍然每天不断。为了改变人们对她和肖雄情侣关系的印象,敷衍那些保镖,敷衍家里人,王诗语也只能在周末不时拽着肖雄逛街,给人以亲密恋人的感觉。 看着孙静俏丽的身影,王诗语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这肖雄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痴情?”相处两年了,她不否认肖雄人性格好,心眼也不错,但是似乎孙静应该选择的人还必须更优秀一些才与孙静配得上。 王诗语感到自己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酸酸的味道产生,蓦然一惊:“我今天怎么了,难道我对肖雄还产生感情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上他!”刚好这时孙静无意中抬头向她看过来,王诗语与她眼神一碰,只感到脸上一热,忙装着若无其事低下头思考问题。 孙静对王诗语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既不知道她为什么硬要肖雄做她男朋友但又要是假的,更不知道这当中会对肖雄造成多少伤害?从之前这两年看,她已经害得肖雄被打了几十次,而这次更造成肖雄昏迷过去,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严重伤害,真的令孙静无法忍受。何况这种伤害还不知道以后会有多少,有多严重? 003 别无选择 孙静再一次看着仍然处于昏迷中的肖雄,激荡的心情怎么也平息不下来——面前的肖雄已经从他们相识时的孤僻男孩,变成了日渐成熟、挺有男子气的英俊青年,从对他的好奇逐渐变成对他的好感、爱恋,可以说肖雄是在她的注视下成长,可是要说了解,孙静至今不敢说对肖雄就有很深的了解,直觉里她觉得肖雄的身上充满了神秘,智力那么好,知识面又广,却宁愿每次考试考个及格就算;命运多舛,又不主动交结朋友,言语不多,但性格自信而不乖张;为人实在,踏实进取,忠诚善良,对别人宽容忍让,对亲人、对朋友却能两肘插刀,能给予亲人朋友很强的安全感,等等。 也许正是这些将自己牢牢吸引在他身边吧,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孙静这么想着,要不自己怎么会主动接近他,并为他放弃读重点大学的机会? 可是,自从来了王诗语,原本两人间平静欢乐的日子变了,自己常常不得不为肖雄担心——不知哪时他又可能被打得鼻青脸肿。而这一切全是因为面前的王诗语啊。作为一个有着强烈自尊的知识女性,孙静从来不求人,但今天她决定为肖雄求求面前的女孩。 “诗语,我想请你放过肖雄吧,你看,他为你被打了那么多次,受了那么多委屈,这一次更是伤得这么重,也许下次他会没命的。请你放过他,我求求你了,诗语。” 王诗语看着孙静双眼含泪、悲痛欲绝的哀求神情,自己也禁不住心中滴血:“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家族不放过我啊。”只是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她只能对孙静说: “孙静,我真的对不住你,可是……可是……我别无选择。” “为什么?你能给我一个理由吗?” “有理由。但我却不能说给你听,你也不会理解。” “肖雄知道你的理由吗?” “他也不知道。” “你不会对他有什么阴谋吧?他没有钱也没有势,想必在到大学之前你们也不认识,你为什么一到学校就找上他了呢?” “原谅我,孙静,我真的不能说,而且,我也说不清。” “我听说你家里条件很好,你们家是一个大家族,是你还是你们家族要拿肖雄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别逼我,孙静,我求求你别逼我。” “你不知道?你说你不知道?!”孙静十分震惊,更十分气愤:这王诗语也太不象话了,自己做的事,明显是不肯说,还说不知道。 “反正……反正……不是我的本意,相信我。”王诗语方寸已乱,根本招架不住孙静的步步紧逼。 “那就是你家族要拿肖雄做什么了?到底怎么回事?请你给我个答案好吗,诗语?” “我想,我想应该不是要害肖雄的。”王诗语自己也不敢肯定,越说心里越虚,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有如蚊语。 “你凭什么说不是要害肖雄,你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吗?” “我只能告诉你,孙静,我家族是要我……要我……要我……”王诗语面对孙静,实在说不下去,头低到高耸的胸前,脸已经红得像烤好的龙虾,娇美的脸庞几乎就要滴出水来,两个丰满高挺的豪乳急促地颤动着,看得出她现在心情十分慌张。 “要你什么?诗语,请你务必告诉我。看我们是否能一起商量解决。”此时的孙静已经不像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更像一个久经战阵的战士,步步跟上,一步不让,直把王诗语逼到南墙也不放手。而这一段对话更充分表现了孙静的才气,紧紧扣住对方话语中的每一个要点,剥笋子一般层层推进,离问题的中心答案越来越近。 “要我……要我……要我……要我……”王诗语羞得不行,面色红的就像要滴蜜似的,脸上已经不断往下滴汗,但那句话却实在羞得说不出口,结结巴巴半天还是说不清楚。 孙静就像一个乐队的指挥一样紧紧控制着说辞的节奏,一拍不慢地跟上:“不管是怎么回事,诗语,都请你把真相告诉我,不仅我感谢你,我相信肖雄也会感谢你的。” “我家里要我无论如何要抢在别的女孩子前面与肖雄结婚。这下你满意了吧!”王诗语终于鼓足勇气将这句话一口气说了出来。话出口后,她倒一阵轻松,傲然抬头望着孙静。想想也是,王诗语是什么人?哪时被人这么咄咄逼人地逼得一点尊严也没有过?从来都是她欺负人,哪有她被人欺负的?今天真是王诗语有生二十年来的奇耻大辱,竟然被一个女生逼得话都讲不圆范,传出去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这回轮到孙静震惊了,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难看起来,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诗语的双眼,语气也一下子急促且结巴了: “你说什么?你……你……你家里要你嫁给肖雄?” 这个消息太令人震撼,也使孙静无法相信。肖雄是怎样一个人孙静十分清楚,王诗语家怎么会看上肖雄呢?如果王诗语真的要嫁给肖雄,她孙静应该怎么办?论相貌,王诗语身高一米七,丰满的身材配上白嫩的椭圆脸型,大大的凤眼,性感的小口,既有十足的古典美,又有飒爽的英气,是学校公认的第一美女,长得比她漂亮;论才气,王诗语一点不输于她,除了成绩好,居然琴棋书画都很精通;论家世,听肖雄说王诗语家族是中原三大家族之一,有千年历史,财富、权势都不是她能比拟的;论性格,王诗语更是主动大胆,敢爱敢恨,那些曾经不知天高地厚不断纠缠她的男生,许多都被她修理得见她如老鼠子见猫退避三舍。如果她认定了一定要当肖雄的女朋友,还有家族的支持,孙静真不知道肖雄是否拒绝得了。面对苏婷,孙静认为自己还不是没有一争的希望,可是,面对王诗语,孙静真的感到希望十分渺茫。 “当然,是我家里意思,要不然我怎么会一到学校就去找他。他虽然长得不难看,但也只算得平常,既没有优异的家世,又没有出众的才华,我怎么会一来就看上他?”一旦将主要隐情透露出来,王诗语倒放开了,语气也平静下来,逻辑思维也清晰了,讲话的脉络也有条不紊了。 “你肯定你不喜欢他?”孙静紧张地追问,双眼盯着王诗语的眼睛不放,想要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内心真实想法。 “我不喜欢他。”王诗语毫不犹豫地答道。可是话一出口,王诗语内心却感到一阵痛:我真不喜欢肖雄?我这么一讲,以后万一真喜欢他了又怎么办?可是现在我应该还没有喜欢上他啊,为什么我说出“我不喜欢他”之后会一阵心痛? “那如果你家里一定要你嫁给肖雄呢?”孙静最关心的事实上是这个问题,因此,她仍然紧张地盯着王诗语的眼睛问。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王诗语一边避开孙静的眼睛,一边回答,一边在心里震惊不已,因为,这时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竟然是:如果家里坚持要她嫁给肖雄,那她就会嫁给他。只是她心里同时又在想:我是几时开始喜欢上肖雄的?喜欢他什么?我绝不能喜欢他,因为他是孙静的男朋友。 “哪就是如果家族坚持,你还是会想办法让肖雄娶你的了?”孙静看出王诗语那一丝眼神的波动,更是紧张起来。其实她看得出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就是王诗语家族不坚持,看样子王诗语都已经喜欢上了肖雄,倒成了她最大的情敌。 王诗语看着孙静痛苦的表情,真想一口答复她说自己会想办法解决,不会嫁给肖雄,但真要张口却感到心里也痛得难受,只能稍稍低了头一点底气都没有的喃喃说道: “我真的别无选择。” “可是……可是……” 孙静可是了半天,终于也说不出什么来。难道说自己早就喜欢肖雄么?如果是这样,那按苏婷说的,她喜欢肖雄才是最早的;难道说肖雄是自己的男朋友么?可是肖雄又没有明确说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反倒是听他说已认了苏婷为女朋友,尽管是被苏婷逼的;难道说肖雄只喜欢自己么?可是肖雄似乎从来就没有跟她明确表示过爱意,和苏婷、王诗语一起游玩他似乎也兴高采烈。这时的孙静感到从来没有过的无助。她的头一阵发晕,脚一阵发软,似乎就要站立不稳地一阵摇晃,眼看就要倒下去了。还是王诗语反应快,急忙站起来,一把将她扶住。 王诗语心中一阵阵愧疚,从孙静的表现她已经看出孙静对肖雄的爱刻骨铭心、生死不渝。她真想及时退出,但她更知道家族不会允许。尽管她也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从家族对肖雄的重视程度看,从她父亲给她透露的口气看,她知道可能自己的一生已经不可避免地与肖雄捆在了一起。而且,而且就在刚才她有那个退出的想法时,自己的心竟然感到撕心裂肺般地痛。她知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对肖雄的爱当中了,要她作出退出的决断她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她只能躲开孙静那无助的目光,努力转换话题平息当前的尴尬气氛: “我们暂时都先放下这些问题以后再解决吧,肖雄至今还没有醒过来呢。” 这句话终于将失落的孙静拉回现实,她收拾起酸楚的心情,慢慢使心绪平静下来,坐到床边再一次紧张地注视着肖雄仍然胀得发红的脸庞。她对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羞愧——肖雄都还生死不明,就想那么多无聊的事干嘛? 王诗语也走过来,伸手再一次查看肖雄的脉搏。肖雄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真不错,才过去几个小时,脉象已经比开始时平稳多了,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就是不知道他几时能醒过来。王诗语看着肖雄,不由又想起与肖雄相处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肖雄在练内功,更不知道肖雄内功已练到这么高深的程度。这时她忽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肖雄内功这么强,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被动挨揍,从不反抗? 004 惩戒凶手 肖雄虽然身体有了好转,但是一直还处于昏迷之中,对于孙静和王诗语的一番对话,他根本一点都没有听到。二女自开头那天把事情摊开以后,自己也知道一时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再就此话题纠缠下去,商议一番以后,轮番请假看护肖雄。 王诗语不时去搭肖雄的脉搏,明明感觉到肖雄的伤势在不断好转,甚至在受伤的第二天早上似乎就已经好了,但就是一直没有醒过来。打电话向她父亲询问,她父亲也感到莫名其妙。不过王诗语的父亲毕竟是修炼了几十年的人,估计这是肖雄所练功法的古怪,便要求王诗语她们不要再给肖雄打针,以防出错。 王诗语倒是百分之百相信她父亲,但孙静却不相信。看到肖雄仍然昏迷不醒,王诗语却要停药,她是坚决反对。王诗语花了一个多钟头才好不容易说服了她。但是校医也是坚决反对停药,且因肖雄一直昏迷不醒,他们又诊断不清,一再要求将肖雄转到大医院,并说明否则出了人命他们负不了责。 后来,实在说服不了他们,王诗语只好又请她老爸通过电话以中原千年世家的声誉作保证,才在王诗语出具书面保证,就是今后肖雄有事也不找他们麻烦,又经学校领导签批,校医们总算同意给肖雄停药,并保留那间病房。因为,按王诗语父亲的讲法,此时的肖雄不能受到打搅。但是,鉴于肖雄练有内功需要保密,王诗语的父亲也在与校医及学校领导通话时,明确要求他们给予保密,否则,以后出了严重后果中原王家会不择手段找他们报复。 学校领导和校医们倒也知道中原王家,知道这些千年世家都是国家的重要支撑,不仅在经济上对国家有重大影响,而且对国家的政治、军事方面都有很大的影响力,轻易得罪不得,碰上这种事哪还敢声张。 张威他们四个倒霉蛋也生怕肖雄挂掉,第二天,四人在中午时又到医院来探房。王诗语和孙静都不给他们好脸色,他们看到肖雄还昏迷不醒也是吓得不轻,特别是大个子张威吓得脸都变成青白色,连连问王诗语怎么办才能避免出人命。王诗语大怒: “你打人时怎么不先问我,现在将人打成这样你来问我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欠债还钱,杀人抵命。” 张威四人更被吓得手足无措。还是昨天那个比较理智的中等个子男生首先清醒过来,提议由他们四人筹钱,给肖雄转院。四人筹来筹去,大个子张威有三千元,其他三个合到一起有四千元,他们准备实在不够再向家里要一些。 王诗语也不能真让他们搬动肖雄,又不想让他们就这么了事,总得给他们个教训,再加上想到肖雄已经多次因她被打,正好通过这件事让那些追求自己不成的男生不敢再轻易将怨气撒到肖雄身上,也可以减轻肖雄几个月的生活负担。主意已定,她装着才想起来似的说道: “肖雄被你们打昏迷,把我也急糊涂了。去年国庆期间我和肖雄到腊尔山苗区玩,曾到过一个很神秘的武林人士家中,听他说他炼有一种珍贵丹药,只要是跌打损伤,只要不断手断脚,不管伤得再重,都只要一粒就可以恢复如初,只可惜这炼丹的药材太难找,他也只炼得三颗,目前更因他要补家用和孩子上大学的费用,已卖掉二颗,只剩一颗了。只是太贵,我也买不起啊。” 张威一听,认为还有希望,眼睛一亮,忙追问: “你知道一颗要多少钱?” “那人说他三年前卖掉的那颗是三万块钱。哎,可惜我平时花钱太大手大脚,家里又对我用钱卡得紧,现在只有一万多块钱,也不晓得就这点钱那人肯不肯将丹卖给我。” “王诗语,那就麻烦你跑一趟,钱我们马上想办法凑齐。你告诉我们,你现在有多少钱,算我先借你的,其他的我们马上去借,然后我再给家里要,反正我也告诉过你,我家里还是比较有钱的,这三万块出得起。”张威到了这时,只求不要出人命让他们四兄弟负法律责任,钱倒看开了。 王诗语一听心中暗笑,却不表露出来,还装做十分为难的样子,说: “跑一趟倒不要紧,但有钱还不一定能卖到丹啊,也不知道那人这一年来是不是把那颗丹卖掉了呢。” “不管怎么样,还是麻烦你快帮忙跑一趟试试。你准备一下,钱我们马上想办法凑齐给你。”张威和他的几个兄弟可不想放弃这一个希望,说完就分头找人借钱去了。 “诗语,真有这种丹药?你不是说你爸爸讲肖雄没有事么?要丹药干什么?”张威等人走后,孙静不相信地问。 “噗哧!”王诗语忍不住笑出声来:“肖雄当然没问题。我是想惩罚他们一下,让其他人以后要动肖雄之前先划算一下代价。也可以用这点钱帮肖雄减轻点生活负担,不必每周都去做家教赚取生活费。” “你一下要他们出三万,是不是太高了点?以后肖雄醒来他也不一定收这个钱啊?”孙静不太认可王诗语的这个作法。 “钱太少起不到威慑作用。至于肖雄收不收这个钱,这是以后的事,暂时你不要声张,由我来运作。只是下午就要你一个人看着肖雄了,我总得出去装装样子啊。”王诗语一旦拿定主意就干脆利落的去做,决不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充分表现出武林儿女的豪爽本色。 “张威家很有钱么?他不是靠威胁其他同学凑钱吧?我们这学校里许多同学生活都还很困难哩。诗语,我总觉得你这样做不好。”这时的孙静充分体现出她那无比善良的本性来。 “没有什么好不好,这事决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不然以后肖雄就麻烦不断了。而且,这点钱对张威也算不了什么,他能够在学校有一帮哥们,还不都是平时大方花钱请他们大吃大喝交来的。有个张龙集团,虽然不是很大,是一个冶炼企业集团,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就是张威父亲开的,资本几个亿呢。他敢追我就是凭仗这个。” 孙静想想也是,几年来肖雄受的折磨很多,而且磨难越来越大,所以一听王诗语这么说她也无话可说,只是担心:“只怕人家说我们这是诈骗。” “又不给他们打收据。何况肖雄现在的情况他们也不知内情,只要肖雄好起来,他们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的,如果肖雄出事才是他们最怕的。” 不过一个小时,张威就凑齐了三万元,用一个信封装着拿给王诗语,说是其他同学听说张威打肖雄出了大事,有钱的都积极借钱给他们,已经不需要王诗语借钱,只是还要麻烦王诗语帮忙去买丹。张威还生怕慢了误事,又递给王诗语一千元,说是让她打个出租车,一个劲催她快去找那个人买丹救肖雄。昏迷了一天的肖雄现在情况不明,不知内情者绝对焦急万分,也难怪张威急:如果肖雄挂了,张威几个就完了,少说怕也要在监狱里待个几年吧,而区区三万多元,对他们也确实不算很多,破财免灾还是划得来的。 王诗语也就装模做样,给孙静交代一番,就出去说是去找人买丹。孙静估计她可能会找个宾馆开个房睡觉,睡醒回来信口胡说一通了事。 孙静当然也不点破,默默点头,也不和张威他们多话,只看着肖雄不语。虽然王诗语说肖雄没有问题不怕,她可是一直将信将疑,只是自己也没有什么主张,只能对王诗语听之任之。她的表情是如此凝重,连张威等原本还有的一点对王诗语要他们出这么多钱的怀疑都全部消除干净,与孙静打了个就招呼出去了。 而此时的肖雄却正在痛苦中煎熬,简直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虽然有自生神玉帮忙,但他却是从来没有用过“情结九转”功法来自我疗伤,一开始得玉内灵气帮助只是帮他护住重要经脉,对重伤的肖雄倒是有较好的效果,但毕竟只是护住而已,但随着伤势减轻,体内真气由于原来已经到了突破边缘,量比增大,加之又受到外力冲击,造成气息紊乱,肖雄要把它们按行功路线运转却是艰难万分。现在的肖雄面临三个难题:一是要把紊乱的气息稳住,不能让它乱冲乱撞,否则,又可能造成新的走火入魔;二是怎么运用自如地把自生神玉不断吐出的缕缕灵气化作助力,一方面压制紊乱的气息,另一方面帮助真气运转并在运转中减轻痛苦,否则那灵气太多渗入体内也不知是福是祸,万一把肖雄的体内经脉撑破就麻烦大了;三是要想办法理顺经脉,现在的经脉已经无法容纳这么多真气,真气要顺利运转,随时有撑破原有经脉的危险。 必须拓宽经脉,这个道理肖雄懂,但肖雄却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试着用真气一点一点的去冲拓。可是那怕要冲开一点,也是痛得他无法忍受,经脉受冲击之处仿佛就像用锥子刺破经脉一般痛不堪忍。肖雄想,不能这么笨冲,否则一定会经脉破裂而亡。他一面努力压制紊乱的气息,一面不停地想解决的办法。 拓宽经脉在练功的修真人士中可能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可惜,肖雄并不是修真的,也没有什么人给过他一点指点。他现在面临的其实只是练功过程中的一个常见的坎而已,在修真者当中,有几十种方法可以解决,奈何现在的肖雄对修真知识是白纸一张,除了他父亲在他小时给他的那套基本功法外,一无所知。就是那套功法,他也只是知道第一层的运转方法。他能成功拓宽经脉吗? 005 拓展经脉 肖雄出现这种情况真的是出人意料。不能怪肖雄,更不能怪肖雄父亲,因为他父亲哪知道他们会在肖雄小小年纪就出现那么大的意外,造成他们天人永隔,无法再教育肖雄呢? 肖雄在那里想来想去,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但又不能再等下去,因为紊乱的气息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就在这时,也许是福至心灵,他想起自己治疗伤势时,因为得到玉中灵气的支持减轻了许多痛苦:也许可以用玉中灵气帮忙冲击拓宽经脉。 想到就干,肖雄试着想把部分真气压制一小团,再试指挥自生神玉渗入经脉中的灵气,然后再试图用那灵气将那小团真气包装起来,或者可以无痛拓宽经脉。 想法无疑是好的,但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首先,要把真气的一部分压制成团肖雄就花了很大的功夫也没有成功。真气在经脉中就像水一样的存在,用什么才能把它划分开来,还有即使成功把真气划开,又用什么才能把那分出的小团真气盛起来,并指挥它拓宽指定的经脉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雄还是对分割真气束手无策。但真就这么莽撞地像原来那样运起经脉中的真气直接冲击原有经脉,肖雄还真不敢再试了。就算肖雄对内功修练的知识再缺乏,他也知道拓宽体内经脉不是一件可以随便试验的事情,搞不好随时会出人命的。而如果人都没有了,就不要谈其他了。 其实也不能说肖雄分割真气的想法不对,但是这真气又不是颗粒状的,不是修练者想拿几粒就拿几粒的。如果肖雄真能把真气分割成颗粒状,那么肖雄就不仅是对真气的运用管理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且肖雄的对敌攻击力也就达到随心所欲,得心应手了。而真到那一步,在这个世界上,肖雄也不用谦虚客气什么了,他绝对就是超强高手了。 但是,肖雄也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这时他虽然不敢莽撞运用真气再拓宽经脉,却不断在大脑中调整思维,千方百计在想办法分割经脉中的真气。可惜,想来想去,他还是在原地踏步,毫无进展。他不断内视自己体内的真气,经脉内的真气由于不再要它们去冲击拓宽经脉,虽然目前仍然胀得厉害,但因当中含有玉中灵气,特别是玉中灵气浓的地方,碰到的经脉痛苦就少一些,倒还忍受得住。 用玉中灵气包裹体内真气本身就是开创性的想法,肖雄倒也不急,仍然静静地一边审视体内经脉中的真气,一边寻求解决的办法。猛然一下他想到:“我不能把真气分割开来,但我能按一定的方向运行真气啊,我可以把所有的真气用自生神玉的灵气一起包起来,再运功定向冲击拓宽经脉啊。” 肖雄开始有意识地把自生神玉产生的灵气与真气分开,但只要真气一运行,玉的灵气也自然一起运行,根本无法分开。 “怎么办?难道放弃?”肖雄在经历无数次挫折后不免有点灰心,“不能放弃,否则我可能就会因为经脉不通出问题了。” “这讨厌的玉灵气,你就不能听话一点自动与真气分开?”肖雄不禁在审视体内真气的时候看着经脉中的玉灵气苦笑,却突然感到经脉内的玉灵气有了感应一般晃了一下,把肖雄的精神狠狠地震撼了一下。 肖雄大喜之下,暗自好笑:“这玉灵气竟然像有知觉的动物,还懂得人话,不,懂得人的心思呢。等我再指挥一下看能否把它们分开。” 肖雄集中精神,在大脑中对体内经脉里与真气混在一起的玉灵气说:“玉灵气啊,你们都到真气外围来吧。” 可惜,玉灵气只是又一次晃动了一下,又归于平静。但只是晃动了那一下,却又把肖雄的大脑晃得晕糊糊的还有点痛。 这一次的震撼对肖雄的打击有一点,但也不是很大。玉灵气能用精神意识控制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现在关键是要找到控制的方法。这起码是一个不小的收获。 “整体控制不行,那控制一点点总行吧?”肖雄又一次作出测试,对一处经脉不通的地方的玉灵气说:“到真气外围的经脉边上去吧。” 果然,玉灵气马上听话地沉淀或上升到那段经脉的内壁。肖雄一见高兴坏了,立即开始再次运起真气小心翼翼冲击拓宽那段经脉,这下经脉虽然仍很痛,但却是肖雄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肖雄大喜:我还真是天才,哈哈,这种方法都行!接着连忙静下心来,继续按照刚才的方法拓宽经脉。 有了正确的拓宽经脉方法,肖雄的经脉一点点的从丹田处向外拓展开来。随着经脉地不断拓宽,肖雄体内的真气也一点点得到舒缓,压力压强都得到一点点地减少,肖雄就更加不懈地加快拓展经脉的步伐。 孙静这时正坐在肖雄床边,静静地看着肖雄想着自己与肖雄今后会不会有结果的心事。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六点。 “孙静,给,吃饭。” 孙静一抬头,原来王诗语不知何时回来了,还给她带来盒饭。她也不客气,接过来,站起走到一边倒了一杯开水,就坐到那边静静地吃起来。 王诗语则顺势坐在刚才孙静坐的那个凳子上,也看着一直昏迷不醒的肖雄发呆起来:这肖雄练有这么强的内功,怎么这两年就总是被人打却不还手?这次伤这么重,又好起来那么快,这练的功法到底是什么神奇功法?从来没有听说肖雄练内功,那是谁教肖雄这么高明的内功心法?肖雄这次怎么会走火入魔,昏迷不醒,又何时会清醒过来?家族要自己抢在其他女孩前面与肖雄结婚是不是就为这个功法?而看肖雄练成的功力,家族的想法还要肖雄接受啊,否则就算自己同意又有什么用,他都已经有了这么漂亮、这么优秀的女朋友会接受自己么? 这时,一阵手机的铃声惊醒了她。她一看不是自己的手机响,寻着声音的来源找,原来是放在另一边床上肖雄的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也不奇怪,翻出来,接通,还来不及讲话,就听到电话里一个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吼起来: “死肖雄,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敢放我的鸽子,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诗语一愣,这是谁啊?怎么脾气好像比我还冲?说肖雄放她鸽子,那不是约会么?那她是肖雄的什么人?女朋友?不可能吧?一直只听说孙静是肖雄的女朋友啊,几时又有这么一位了? “哼!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如果你敢做对不起我的事,我敲断你狗腿!几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 看起来这人和肖雄关系还真不简单啊,已经可以肯定绝对是情人关系。王诗语原来对肖雄就有一点看不起,现在知道他还花心,对不起孙静,就连那点他因自己被打受伤的愧疚也没有了:“我是王诗语,不是肖雄。你是谁?” “我是谁你管不着。他在做什么?叫他接电话。” 王诗语不愤于她的语气,没好气地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你说我管得着管不着?告诉你,他被人打伤了,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昏迷不醒躺在医院里,无法接电话。” “你说什么?你是他女朋友?你不是孙静,你刚才说是王诗语是吧,我知道你这假女朋友。哎,刚才你说什么?肖雄被打伤?……还昏迷不醒?这,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为什么被打?是不是又因为你这妖女?” “你说谁是妖女?” “神经病。不和你争了。肖雄现在还在医院是吧,你帮我好生看着,我马上过来。”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诗语被这个电话气得一脸青色,愤愤不已,却又莫名其妙,不知所以,手里拿着肖雄的手机,恨不得一下子往地上摔个稀烂来解气。 孙静看着王诗语脸色不善,便一直不与她搭调。这时见她处于暴走边缘,生怕她打烂肖雄手机,那可是肖雄做家教几个月才赚来,可不能让这千金小姐当出气筒,忙走过来,把肖雄的手机收了,虽然对来电是谁有点奇怪,但对王诗语又自称肖雄女朋友也心有芥蒂,也不和她探询,走出去把空饭盒扔了,按约定,今晚是王诗语陪肖雄在病房看护,她就休息去了。 王诗语一肚子疑问,本是想问孙静的,看她久不归来,估计是走了,也只能做罢。只是对肖雄的花心恨恨不已,如果不是肖雄现在还昏迷不醒,估计她早已拳脚相加了。只是处于羞怒状态的王诗语也不想一想,两年来,肖雄就没有哪一次承认孙静是他女朋友。那么,肖雄有女朋友似乎也不是花心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肖雄的全身经脉终于一点一点地全部打通了,在经脉全通之后,肖雄放开心神按“情结九转”第一层的心法将真气运转了一周天,过去一条线一样的真气流动,现在已经像一条小溪畅快地流动,紊乱的气流如今就像一条平平静静流动在平原波澜不兴的河流一样缓缓的前行。 可是,就在这时,新的变化出现了,不仅玉中灵气不停渗入,而且,经脉中的真气也与灵气产生变异融合,由透明玉白色渐渐变得混浊,似乎不停的变为金色液体。肖雄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心中惊疑不定,不知道是好是坏,是祸是福,可又无法自我控制,只能继续运转真气,努力把玉中渗入的灵气混入现有真气中,力求把金色灵气淡化。他一边不断运气努力保持玉生灵气与自身真气的融合,一边不断祈祷自生神玉尽快停止灵气的自主渗入,如果再这样不停地渗入,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006 终于突破 看着体内真气逐渐变为金色,而且有不断固态的可能,肖雄心也越来越沉:因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的真气固态化过,更没有听说过谁的真气是金色的,如果经脉中的真气都变为固态,真气还怎么运转?他虽然没有师傅教过内功心法知识,可是毕竟十多年来的正常生活都是真气保持大周天正常运行才活下来的,万一经脉中的真气固态了,无法运转,是否人也像中汞毒一样就难说了呢? 幸好,随着经脉中真气的固态化逐渐严重,肖雄对自身真气的控制也逐渐加强,而经脉中缓慢运行的真气也在艰难地运转一大周天后基本还能够顺畅运行,而且,随着这有点变态的真气的运行,原本疼痛不堪的经脉不断得到修复,痛感逐渐变轻。在真气运行了三大周天后,全身已经感觉不到经脉中的疼痛,而玉中原来不断渗入的灵气也停止下来,不再无缘无故往体内渗入。 肖雄大喜,虽然没有谁告诉过他修练内功的窍门,但作为新时代的大学生,他无聊时也是经常看一些玄幻小说的,那些书上都是这么说的,一旦体内真气开始固态化,这就是进入金丹期了,事实上是真正进入修真境界的表现。这不仅表明本身内功修为跃升了一个层次,而且,这也表明一个修真者的天仙大道有了实质升华,本身实力更是挤进世俗间的高手行列。只不过一般人要修练到金丹期动辄要二三百年,真练成的都是老头子了,肖雄修练个十几年就进入金丹期那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作为一个孤儿,肖雄虽然得到了肖伯的全力关照和爱护,但一直以来,为了免得肖伯担心,他也是一直夹起尾巴做人的:看到人家打架绕着走,人家讽刺嘲笑当做没有听到,大街上见到不知谁人遗失的钱也不敢捡,受了欺负尽量装傻不予理会,等等,说到底就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孤儿,深知自己势单力薄,出了事没有人能帮忙出头,又不想让肖伯不放心自己,只能这样低调为人。从十几年的情况看,他这样的为人处事还是相当成功的,属于凤凰城青年中比较低调的一类,也是城中许多家长一致认为的出息不大,但也不用替他担心的比较成熟的年轻人。 可惜,自遇到王诗语后,肖雄再也无法低调做人。他顶着个大学第一美女男朋友的身份,尽管一再对别人委曲求全,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不时被一些王诗语的红眼追求者约斗暗算,不时被打得伤痕累累。只是别人不知道,因为他练有内功,那些都只是皮外伤。 可惜,在肖雄又坚持把真气在大周天运行五个循环后,体内真气固态化的状况却逐渐消失,似乎那固态化只是他真气运行过程中出现意外而产生的一个疗伤方法而已。不过不管怎么样,自生神玉产生的灵气能够修复体内经脉这倒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最起码等于肖雄对付外来伤害又多了一个保命筹码,而且,现在就是玉灵气停止渗入,他经脉中的真气也比原来壮大了几倍,拓宽后原本空荡荡的经脉现在都真气满满,稠密得运行都有点滞缓。 肖雄人比较看得开,确实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他对于原来看起来就要金丹化的体内真气的变化虽然有一点遗憾,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马上就全部放下了,能够从好的方面来看这个事情。只是玉中渗出的这东西为什么能够使体内真气固态化,而且还是金色的呢?肖雄想不明白也不耐烦再去想。只要不是坏事,就暂且等它去。 肖雄是一个力求稳健的人,为确保身体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又将体内真气运行了三大周天,确认没有一点阻滞和伤痛后,才停下来,并且再次运起内视自己察看体内经脉真气运转状况。只见体内经脉确实已经全部康复,而且不仅经脉得到康复,还通过自生神玉的灵气帮助修复,刚才的运气冲击拓宽了体内经脉的容量,对于今后的修练无疑具有巨大好处。体内的真气已经完全液化,想结金丹目前看是不现实的。不过只要命保住了其他都是次要的,肖雄倒不做它想。但仍然有一点疑虑:体内的真气自从得到玉中灵气的混合渗透后,固态化弃除了,但体内真气变为金色后却一直不再改变回来。这样的真气尽管以肖雄看的无数玄幻小说千奇百怪的真气形态来看也是独特的,也不知道是否会对今后的修练有影响。不过现在肖雄也管不了这么多,因为,一旦伤好了,昏迷了两天的肚子就闹起矛盾,提醒他无论如何要先补充营养了。 于是,肖雄醒了,这时正是肖雄昏迷过去的第三天的早晨,大学里学生们早餐的时候。房间里灯还亮着,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响动。只是,肖雄这次受伤是福是祸不仅别人说不清,就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所以他的心情也是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这时,王诗语刚被孙静替换出去吃早餐一会儿。肖雄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双惊喜的带着水雾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他想抬手给她把眼泪擦掉,这时他才感到原来自己靠这边床的手一直被孙静握着,也不知道她是否一直静静地坐在他的床前紧张地握着他的手。他真的十分感动,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却一时一个字也说不出。他知道这个女孩爱自己,自己却只是喜欢她,而喜欢并不是爱。他真的亏欠她太多,又不能给她什么承诺。两人一起经历许多事情,她一直是静静地陪伴他走过一切风风雨雨,静静地与他共享喜怒哀乐,静静地为爱无怨无悔。而现在这个美女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心情,控制自己的语气,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事实上她却已经因激动话越说越快:“肖雄,你终于醒了,伤好点了吗?还痛得厉害吗?他们怎么会打你这么重呢?你吓死我了啦!” 肖雄看着孙静,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伤都好了,不痛了,你别担心。” “还说不痛,你都昏迷过去两天啦。张威他们几个下手也太狠了吧,这次王诗语决定重重惩罚他们一下。你不要说自己伤都好了,要过细再检查一下。”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真的不要紧了。嘿嘿,不好意思,只是现在我有点饿了。” “我给你打一点稀饭,马上就来。” 看着孙静匆匆走出去,肖雄心里越发不好意思。多好的女孩子啊,从高中相处到现在五年了,她从不避嫌,从不怕别人怎么看她和肖雄,总是主动来和肖雄玩,默默地给予肖雄关心和帮助。有时得到的关爱太多,连肖雄都怀疑自己到底有那一点好,值得她这样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倾心,可是肖雄反省上自己几遍,似乎都不觉得自己有哪一点配得上她。 也许正是因为孙静太优秀,而肖雄觉得自己太平凡,所以,从高二时起,肖雄就有意从感情上疏远她,虽然俩人很要好,但一直突破不了最后的那一关,不能进入爱情的伊甸园。 可是,自己为什么又会接受苏婷呢?苏婷也一样长得十分漂亮啊?肖雄再一次在内心里进行自我分析。可能是苏婷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但又不在一起读书,距离产生吸引力,加上苏婷主动大胆,随时以家长的身份管着自己,自己也就认了吧。苏婷父母一再说毕业后要自己去厦门那边发展,可我舍不得离开凤凰,到时怎么办? 正想着,门却一下“咚”推开了,王诗语拿着一个饭盒急步走进来边走边说:“醒啦,伤怎么样?你练的什么内功,竟然拒绝别人帮忙运气疗伤?” 原来王诗语刚才正吃饭,给孙静打电话问是否要给孙静带吃的,听到肖雄醒过来,孙静正去帮肖雄打稀饭,她就匆匆赶到病房来了。她作为一个练武之人,又知道肖雄练有内功,倒是不怎么急着关心肖雄伤势,首先关心的却是肖雄练的内功怎么会拒绝别人帮助运气疗伤的问题。 听到王诗语问到自己练内功的事,肖雄吃了一惊,因为他练内功绝对是一个秘密,这连苏婷、孙静都不知道,加上他这内功名称比较古怪,叫什么“情结九转”,父母又过世得早,没有人指导,所以,进展很不尽人意,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在练内功。加上他一直想过安安静静的生活,不想因练功听到别人的冷嘲热讽,因此更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练有内功。沉默了一下,他才沉着脸说: “诗语,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在练内功心法,我也希望你不要了解太多。这是你我继续合作的底线。” 肖雄非常冷漠的话语,就像火药引信一样将王诗语的心火几乎一下就点燃了,依她的小姐脾气,恨不得马上扑上去给他几拳:你对孙静就那么温柔,你对我凶什么凶?本小姐比孙静差哪点了?也难怪她生气,这肖雄两年来,只是在外人面前(王诗语心里马上想:呸呸,是外面的人,不是与内人相对应的外人)给自己面子,只要是两人独处,立马换一个人似的冷如冰霜。何况,还有昨天晚上接到的那个女人的电话,知道他除了孙静,居然还花心得很,另有女人,对他更是不屑。 007 傻瓜原则 王诗语最终还是把要发作的怒气咽了下去,不为别的,只是她正要发飚的时候猛然注意到肖雄还是躺在病床上,还是个病人。 正是因为她想起肖雄受伤昏迷两天才醒过来,还是个伤员,而且还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她才忍了又忍没有发作。她在心里不断叮嘱自己:“我忍,我忍!”然后,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还装出一点笑容,说: “我知道你练功是秘密,我给你保密。不过,你就不能告诉我,你练的是什么内功啊?那么古怪。” “记得保密就好,至于是什么内功,好象我没有告诉你的责任吧?”尽管王诗语是一个大美女,尽管王诗语表面上是他女朋友,多少满足了他一些虚荣心,但肖雄还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她。这也难怪,就是因为她莫名其妙要他冒充男朋友,才造成他多次挨打,想想气都没有地方出,会给她面子才怪。 “我忍!我忍!我再忍!!!”王诗语在心里不断叮嘱自己,尽管她已经气得几乎要一佛跳墙二佛升天,但总算还记得肖雄是个伤员,再加上这两天一再反省自己与肖雄的事,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肖雄,特别是感到自己竟然有点喜欢上肖雄后,觉得这时让着他也是很正常的事,终于没有发作,反而心情逐渐平和下来,还能开着玩笑说: “哎呀,消消气,不告诉就不告诉,我的男朋友阁下,至于说到有没有责任去吗?小气鬼。” 王诗语娇嗔时少见的迷人风情,娇笑不已时滴得出水的俏脸,足以迷倒众生,肖雄却一点怜香惜玉的觉悟都没有,他只觉得可怕,不知道她又会玩出什么花样,因为以前她这样笑着之后,肖雄都会吃不完兜着走。他没好气地说: “是阁下不是阁上,更不是阁中、阁前、阁后、阁左、阁右吧?说我小气,你大气,等人家三天两头就也打你一顿试试?” “哼!谁敢打我,我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也只有你,还练有内功,随时被人修理得体无完肤。窝囊废。”肖雄的不断顶嘴,终于把王诗语的火气引了出来,刁蛮小姐的本性随之像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一泻千里。只是刚发泄完,才猛感觉到不对,应该让着肖雄这个病人的。她随即用手捂住小嘴,不好意思地看着肖雄,只希望肖雄千万别发气。 “你……你……”肖雄已经完全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其实肖雄也是有苦说不出,从小到大,他就一直是隐忍待人,从来不惹事生非,就是别人来招惹他,他都忍气吞声,绝不出风头。说得好一点,从高尚的角度说,以前是不想让肖伯担心;从私心里看,肖雄自认为“树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还是低调点好;当然,从客观分析,基于前面两点原因,肖雄二十年来从来没有与人打过架,也根本不会打架,每一次被打都只是下意识的抱头挨揍,何况当时肖雄内力还在第一层,刚能护身,哪能还击。所以,这时被王诗语看扁也辩解不出个所以然来。 “哎呀,你们两个又怎么啦?肖雄,你别和王诗语呕气,你身体不好啊。”刚好这时孙静打了稀饭拿进来,见状忙招呼肖雄,而且马上用饭堵住了肖雄的嘴巴。 孙静像妻子一样细心地给肖雄喂着饭,王诗语自己在旁边也觉得不好意思,拉了个小椅子坐到一边去自己生自己的气:“我这脾气真臭,怎么好好地又和他吵起来了呢?”王诗语暗暗在心里责备自己。 看着肖雄心安理得等孙静喂粥,王诗语决定用实际行动改一改自己的脾气: “孙静,等我来喂,你先吃晚饭。”说着主动接过稀饭盒。 孙静笑笑,也不客气,让到一边自己也吃王诗语带来的饭了。肖雄虽然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孙静还没吃早饭,估计孙静也是饥肠直滴咕了,但要让王诗语来喂,他又不愿意,便坚持要自己动手吃。王诗语见他嫌弃自己,非常不愤: “刚才孙静喂你怎么不见你客气,哼!不识好人心。” 这话听在肖雄心里也只不过是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有点诧异而已,毕竟孙静和他相处久了,有一定的感情基础,又岂是你王诗语能比的?可是听在孙静心里却感到一阵甜蜜,因为不管怎么说肖雄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待,肯接受自己服侍,虽然目前两人关系还不明确,至少现实还可以接受。当然,客气话还是要讲的: “诗语,你讲什么啊,肖雄不是还是病人吗,别与他呕气啦。” “和他这木头脑壳呕气,呸,我才不自找麻烦。”一边装无所谓,一边仍然坚持喂肖雄,心里暗道:“孙静喂你你就吃,我喂你敢不吃,等你好了我绝对痛扁你一顿,识相就快吃!” 肖雄当然不会知道王诗语的内心想法,但也确确实实饿坏了,便不再坚持,就着王诗语的手喝起了稀饭,一会儿,一盒稀饭已经全部进肚。 古语说人是铁饭是钢,诚然。肖雄吃了点东西,马上感到全身有了力气,加上内伤已经好了,再住院似乎显得有点多余,而且,睡在病房中感觉空气都有一股药味,很不舒服。于是他把被子一掀,就准备起来: “我好了,睡这里很难受,我还是回去休息吧?” 王诗语刚把饭盒子放到身边的床头柜上,看他真的要起来,一急,一手就把他按在床上: “逞什么能?你这昏迷两天的人一醒来就要出院?” 孙静在一边也连忙符合道: “是啊,先让医生给你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我的看法是到大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绝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 “哪得花多少钱啊,先告诉你们,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乱花。”肖雄自己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用再花那个冤枉钱。 “我支持孙静的说法,今天你一定要全面再检查一次。至于钱,要张威他们出!有胆打人就要有出钱的觉悟!”王诗语这时也想起买丹的事,想起张威几个人筹钱时的表情,觉得整人真是一件痛快事: “嘻嘻,肖雄,我还要张威给了三万块钱,我给他们讲就是为你买丹治伤,你可要配合我们,就说你是吃的买来的丹药后才醒过来的!这笔钱就当是给你的生活补贴,你省点给人兼家教的时间出来,陪我和孙静逛逛街买几件衣服。” “什么?你用这事敲诈勒索?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我并不缺钱。我也绝不要这种钱。” “难道他们打你就白打了,你个死脑筋,不给一些人一点厉害,以后你不得安生我告诉你。” “但他们都是学生,虽然有时难免意气用事,打架只是逞手足之欲,却还不至于惩罚这么重吧?” “就是因为他们是学生,才要给他们这个教训,要他们在动手之前最好想清楚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否则今后他们还不知道更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他们都是学生,自己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你这样一下子要他们出三万,不只是凭添他们家里父母的负担,人家会把我看成什么人?何况我就算这两天住院也根本用不了这么多钱。” “滥好人。他们几个家里都还不错,特别是张威家可是开有集团公司,你不要认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穷。教训一定要给他们,而且一定要重,我就是看着他们不爽,你不准拆我的台。” “我是穷,但我还养活得了自己,绝不用这昧心钱。告诉你,反正钱我不要,你要怎么讲我不管!” “烂木头!笨蛋!傻瓜!死牛筋!钱我绝不退给他们,你不要拉倒,我送给孤儿院也不退给他们。好心给他弄两生活费还成我的不是了。”王诗语气呼呼地说,脸拉得好长,嘴噘起老高。 孙静虽然一开始不是很赞同王诗语的做法,但现在却支持王诗语的处理意见,她一直认为应该给某些人一个比较严重的教训,否则肖雄可能仍然会三天两头被王诗语的追求者殴打: “嗯,今天到县医院全面检查一遍,如果没有问题,结账出院余钱就赞助孤儿院。” “不行,这和赞助孤儿是两码事。这钱必须退给他们。”肖雄少有地坚决反对两个女孩的意见。 “你是不是怕他们以后报复暗算你?”王诗语忽然有了一点自以为是的明悟。 “胡说。只是你想想,他们的父母是无辜的,他们这么大了,为什么他们出问题还要父母去帮他们承担责任?” 王诗语一听就来气,杏目一瞪: “他们父母怎么无辜了,你就不知道养不教父之过?你就不想想,不是他们父母惯的,他们能这么嚣张?你就不想想,如果没有他们有钱的父母作后盾,他们敢追我,还敢打你?” 肖雄语气一滞,也不能说王诗语讲得不对,因为现在国家实行的计划生育政策,每个家庭孩子都很少,父母都宝贝得不得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放在地上怕摔坏了,大多数都娇惯得很,所以很多家庭背景好一点的孩子都非常嚣张。但是,在肖雄的观念里,他也从来不食嗟来之食,这个钱他在下意识里还是不肯接受: “反正这个钱我是不要的,你们怎么处理我不管,这是我做人的原则。” “你这不是不讲理吗?” “你诈人钱还有理啦?” “反正这事得听我的。我可不想过段时间再像这次这样又到医院守你。” “这次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肖雄肯定地说。 王诗语看他油盐不透,小姐脾气也上来了:“反正钱我都收了,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如果穿帮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比他们这次打的还惨?” 008 发展方向 面对不讲理的王诗语,肖雄也只能苦着个脸无话可说。从内心讲确实还有点怕她,或者说是肖雄内心当中还有点好男不跟女斗的传统思想,他相信王诗语那是说到做到,说不要可能还真要挨一顿惨打,但他也知道自己有自己的做人原则,这钱也绝对不会收的。他正在内心想着:那好吧,先把钱收了,再找机会退给他们就是。 有这想法后,心里一松,他正要答话,王诗语却像看透他的心思一样,又威胁他道:“而且,你收了还不许悄悄退给他们,否则我知道了,后果会更严重。哼,哼!” 两人正争着,孙静也不知道到底哪个对哪个错,应该支持谁,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望望那个,不好出声讲哪个。这时,敲门声响起来了,争论着的两人停了下来,孙静将门打开,却是张威四人担心肖雄还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王诗语是否买来丹药,一早就来探望。 王诗语一见他们,马上抢在似乎要说话的肖雄前面,告诉张威说: “张威啊,昨天真是运气好哩,我一去刚碰到那人在屋没有出去,好说歹说,总算把丹买回来给肖雄吃了。他今天早上醒了,竟然不知道他是吃丹药好的,怨我用了你们那么多钱,还与我争了这一早晨,真是气死我了。”说完还用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杏眼,气呼呼地瞪着肖雄,那眼神张威他们看了,一定以为是他们刚才争得生了气呢,只有肖雄清楚地知道,这个大小姐就是在威胁他,不准他把实情对张威等人说出来,否则后果很严重。 其实,这时王诗语不要威胁肖雄,他自己一看到张威他们这四个偷袭他,差点害了他性命的家伙,内心也是气愤不已。这次是他命大,走火入魔还得玉灵气相助,才算保住全身经脉,没有爆体而亡。这种福气真的不是想有就有的,保不准下次如果再碰到这种情况,自己小命都不保呢。所以这时他也不说话,连看都不看,理都不理张威他们四个。 张威看到肖雄已经醒了,悬着的心已经完全放下。经了这一事,他似乎也成熟多了,但要他对肖雄讲点好话他还做不到,只是笑笑,对王诗语说: “只要肖雄好了就好,那没有事我们就上课去了。王诗语,你放心,医院的药费我们到时会结的。”说完带着他那三个哥们就走了。其实,也不能怪张威小气,他在这里看着肖雄这无权无钱无才华的小子竟然有两个大美女,自己却只能在一边暗吞口水羡慕,打他一顿还倒贴三万多元进去,虽然他父亲知道实情后已经从卡上又给了他四万,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还真看不出,你脸皮真厚,撒谎脸色都不变一下。”肖雄听着张威四人的脚步声已经远去,不无讽刺地看着王诗语说。“反正这个钱我是不要的,你要你拿。” “傻瓜!笨蛋!木头!气死我了。我……我……”王诗语“我”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个死犟脾气的肖雄讲了,几乎处于爆走边缘,手指着肖雄,脸胀得通红,随时有揍肖雄一顿的可能,偏偏肖雄根本不看她,而且还很干脆地闭目养神起来。 在孙静的坚持下,最后,肖雄还是在两大美女的陪同下,在当天上午去了一趟县人民医院全面进行了一次检查,特别是做了一个几百元钱的全身CT检查,确认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后,他才得以出院。 与两女随便进了一个小餐馆吃了中饭,下午没有课,肖雄便回到沱江边自己的家中。孙静还不是很放心肖雄的身体,毕竟他昏迷了两天,怕他身体虚弱,也一同陪着他回来。 孙静进屋就没有闲下来,楼上楼下打扫起来,肖雄的一些脏衣物也放到洗衣机里洗。 肖雄倒像客人一样,进了房间躺倒在床上休息了。反正孙静这样帮他,他已经习以为常,任凭孙静像小媳妇似的服侍他。 躺在床上的肖雄心里并不平静:虽然王诗语敲诈张威的钱他不认同,但是对于那些一再追逐王诗语不成的红眼病人将痛苦发泄到自己身上,自己经历这次生死一线的磨难后不想再碰上,总得想个法子解决;自己一直以来都采取息事宁人的处事态度,一直低调做人,可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二年来几十次挨打难道还要持续下去?厦门自己肯定不去,那么要留在凤凰,以后以什么为生,不可能总是当家教这一点是肯定无疑的,只是自己一无田二无土,经商又没有什么本钱,自己虽然学的是法律专业,但自家知自家事,自己不可能去当律师,又没有其他技术技能,未来的钱途在哪里?还有爱情问题也十分令人头痛,王诗语作为假女朋友倒可以不管她,苏婷一看就是自己不去厦门她便会到凤凰来的,这一点相处十几年可以毫不犹豫地确定,但孙静又应该怎么办?孙静对自己的感情谁都可以看得出来,自己似乎也早就把她当女朋友一样看待,当爱人一样早就接受她的服侍,于理于情也不应该抛弃她,但总不可能两个都要吧? 肖雄就这样毫无头绪地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孙静推门进来,叫他吃晚饭他才惊醒过来,但思绪仍然停留在刚才那些问题的思考上,也不与孙静多说什么,沉默着吃完孙静做的饭菜,接过孙静递过来的饭后茶呷了一口,捧着杯子继续想他的心事。孙静与他相处五年多,也见多了他这种久久不说话的深沉思考,倒也不打扰他,收拾了碗筷,坐到沙发上自己看电视去了。 肖雄通过一下午的考虑,对自己今后的发展基本确定了一个方向:一、放弃低调做人,换回自己的本色,全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再一味看人眼色行事,只要不是违反法律法规,只要不是亏良心的事,不必藏藏掩掩。二、努力寻找门路挣钱,增强自己的实力,当然,以后如果能从政也不放弃,努力改变自己无权无势的被动局面,那么一些做人的原则应该变通的就要适当变通,尽量培植自己的人脉势力。三、整理自己所学的知识,理出一些自己掌握的专长,有的放矢的进一步深入学习,尽量做到精通几样专业及管理知识,改变别人对自己的印象,赢得有识之士的认可,也为今后的创业奠定基础。四、坚持不懈地练好内功心法,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防止别人打击自己时毫无防守反击的能力,毕竟身体是做其他一切的基础,而且,要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必须自己自重才行,要带一批人创业,如果连保护自己、保护亲人、保护朋友的能力都没有,就可能失去很多支持。五、对于爱情,现在暂时维持现状,不作出选择,毕竟对苏婷、孙静两女伤害了谁都不好,顺其自然好了,至于王诗语,要再一次与她说明,不再承诺做她的假男朋友了,当然,在自己武功实力不够强时还是暂时维持原状算了。 大的方向明确之后,肖雄又对目前就要开始做的一些事情进行了筹划:一是要开始进行一些以后准备从事的经商项目进行考察论证,尽快筛选一到两个项目争取早日实施;二是还要想方设法筹集更多的资金,尽管原来肖伯留有五万元自己做股票赚了三万元,自己两年来通过同时做三个家教除维持生活外也还赚了一万多,但所有的钱还不到十万,要做什么都嫌少了一点;三是学习要有重点突破,不能一味死学,得为自己今后创业打响声势,重点应该从结合本地实际做一些宏观调研入手,以调研成果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同样,要在学校的一些活动中积极参与,特别是要学习几项拿手的体育、文娱项目,多参加这些活动,尽可能融入同学们当中,在同学们当中扩大自己的影响,寻找自己的创业人才班底。 肖雄把这些都想清楚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目标已经确定,今后,主要就看自己的做事能力了。站起身,他才想起自己还拿着个杯子,一看杯子里的水还满着的,分明是孙静又给自己添的。他又喝了一大口,茶水暖暖的由喉咙进心胃,感觉很惬意。他不禁有些情动地向正在看电视的孙静望去。 孙静这时事实上也看到他站起来,刚向他看过来,两人目光相碰,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自然、适意、和谐,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触油然而生。肖雄习惯地走到孙静身边坐下,想说一点什么感激的话,最后表达出来的却是: “你怎么还不回去?我以为你早走了呢。” 孙静目光仍然盯着电视,不过心情却无法平静,语气有点哀怨地说: “回去?你那个样子我怎么放心回去?你昏迷了两天才好,从出院回来,一声不吭,有什么事情又不跟我讲,我都急死了。” 肖雄非常感动:这样一个好女孩,无怨无悔地跟了你五年,关心你,服侍你,你高兴她高兴,你忧愁她陪着你忧愁,而你却无法给予她回报——她成绩好,生活中似乎什么问题都能自己解决,你默默地看着她为你付出,你却不能给她什么承诺,这太对不起她啊。他只能苦笑:“我不值得你这样,孙静。” “我不求什么,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你也知道,苏婷她确实是我的女朋友啊,她大学毕业后一定会过来的。这会耽误了你。”肖雄这时真的不知道三人最后的结局会怎样。他不想失去苏婷,也不想伤害孙静,可事实上却必须有个最终的抉择。 009 苏婷到来 孙静也是第一次听到肖雄在她面前确认苏婷是他女朋友的事,以前据她所知都是苏婷逼肖雄当男朋友的,而且她还更是第一次听到苏婷大学毕业后要来凤凰和肖雄一起生活,她全身一震,心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可是她却仍然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声音不高但意志坚定地说: “以前不是都是她逼你的么?你真的爱她么?我知道你一直都还是喜欢我的,我绝对不会放弃,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以前是苏婷逼我这不错,但,但,孙静,我,我,我也确实还是爱她的!尽管,我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她我爱她。”肖雄不想欺骗孙静,必须告诉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一样的,孙静,我,当然,我,也确实是喜欢你的。有时我真的感到自己无法选择你们哪一个。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女孩,事实上,我从来都感觉是自己配不上你们。如果你们另有爱人,虽然我会很痛苦,但我仍然会真诚地祝你们幸福。” 孙静第一次听到肖雄亲口承认对自己是喜欢的,心里说不尽的甜蜜,对于他说的同时爱苏婷因为早已知道,倒也没有在意,脸红红的对肖雄娇嗔道:“谁说你配不上我们的?我知道,一直以来,你只是不想出风头。你能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肖雄!”说着,娇躯已软软地向肖雄怀里靠进来。 肖雄闻着怀里孙静处女自有的独特体香,看到孙静娇羞的俏颜,想着孙静五年来真心对待自己的点点滴滴,情不自禁地环臂将孙静抱在怀中。这是肖雄第一次抱女孩子,就是苏婷他也只是拉过手而已。感受着怀中微微颤动的孙静,他知道,这也是孙静第一次与一个男孩子身体上的亲密接触,她此时的激动一定与自己一样。 “肖雄,你?你们?”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把两个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男女吓了一跳。他们慌忙分了开来。肖雄抬头一看,惊喜地站起来,几步过去接过苏婷手里的东西,口中喊道: “婷儿,是你,你怎么来了?” 倒是孙静一见苏婷,羞惭不已。毕竟,苏婷几次告诉她,肖雄是苏婷的男朋友,这时她与肖雄第一次亲热就被现场抓住,心里也感到过意不去,便站在那里低着头,完全一付学生犯了错误,等待老师处置的样子。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把我忘了?我记得我才走了二十几天啊。”东西让肖雄接过后终于空出手的苏婷马上一手扳过肖雄的肩膀,一手揪住肖雄的一只耳朵,“臭小子,胆子越来越大,跟我都没有这么亲热过,就去占人家孙静便宜,说,你们怎么回事?” “哎,快放手,耳朵要掉下来啦,快放手,求求你啦,姑奶奶。”耳朵被残忍地揪了一圈,满脸痛得面色通红的肖雄手里东西也不敢放下,又不敢挣脱苏婷揪他耳朵的手,只能不断告饶。 这时,孙静终于将心情收拾得稍微平静下来,过来招呼苏婷: “婷姐,你怎么来了?你快来坐下休息,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盛饭。” 苏婷这时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放过肖雄,扭着又圆又翘的肥臀,两三步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下,气呼呼地说: “昨天晚上王诗语说你被别人打,昏迷了两天,敢情是骗我的。你这色狼样,哪一点见伤了?害我放了电话就匆匆坐火车赶来,还一路担心饭都没吃呢。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嗯?” 肖雄赶紧把苏婷的东西放到她一直住的房间,马上过来坐到她身边赔不是:“对不起,我都昏迷过去今天才醒哩。是诗语告诉你的?她怎么知道你号码?” “哼!还装蒜。还诗语哩,好亲热啊,怎么不叫语儿啊?我看你装到几时?是我给你打的电话,王诗语接的。怎么说?” 这时,孙静给苏婷刚盛好饭,用一个盘子把菜一起端过来,放到苏婷坐着的沙发前面茶几上,一边把饭碗递给苏婷,一边帮忙解释: “婷姐,你误会他了。他确实被王诗语的追求者打得昏迷过去两天两夜,今天早上醒的。不过到县人民医院检查,他已经全好了。” 苏婷一听说肖雄真被打得昏迷了两天两夜,又急了,拿起的饭碗又放到了茶几上,急切地拉过肖雄,说:“真被打了?伤哪里,我看看。”就动手去解肖雄衣服。 肖雄知道一直以来,苏婷都是关心自己的,但不知道她对自己深情如斯,不禁被感动得心潮起伏。他拉住苏婷的手,深情地注视着苏婷那因关切而起了水雾的凤眼,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告诉她: “婷儿,没事了,我现在伤全好了。你先吃饭,饿坏了我的婷儿我会心痛的。” “就会说好听的,真没有事了?” “真没有事了。一会婷儿吃饱了可以进行全身检查。” 孙静听到肖雄很亲热的叫苏婷“婷儿”,心里有一种酸酸的味道散漫开来,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肖雄这样叫苏婷了,可是每一次听到她都会情不自禁地在内心深处泛起酸意,她知道自己这是在嫉妒,她更知道这是肖雄从小就喊成的自然习惯,她也想等闲对待,可是内心里却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只要一听到肖雄亲热地叫“婷儿”,她就心痛得紧。这时,她也知道不是吃醋的时候,赶忙收拾心情,给苏婷解释: “婷姐,他真没有事了。你不知道肖雄竟然练有内功,据王诗语说,肖雄这次是走火入魔,后来经脉真气运行理顺了,他自然就全好了。” 苏婷终于半信半疑地又拿起饭碗。她也确实饿坏了,大口吞咽起来。 肖雄看着苏婷毫无淑女形象的吃相,想着她对自己的深情厚意,想想自己何德何能,竟能获得这样的大美女垂青,没有一点平时嘲笑的想法,更没有一点觉得苏婷此时不好看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世上最高贵的女神坐在自己身边,那么纯洁、那么美丽,不由得看痴了。 饭后,苏婷对肖雄的审问检查自在情理当中,不必多说。 孙静在苏婷饭后审问完肖雄后,就告辞要回家。肖雄看天色已晚,她也应该回去否则父母会担心的,加上苏婷已经到了,两女虽然以前也在一起待过,但今天出了那档子事被苏婷撞见,气氛有些尴尬,再留下也不好,便决定送她回去,奈何苏婷也要一起去送,只得三人一起关门出去。 这时,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但凤凰古城的大街小巷路灯已经亮了起来。作为旅游名胜,凤凰的夜景也是十分有名的,这时街上正是游人如织的时候。 肖雄家在古城东门外,孙静屋在沱江对岸北门外边的喜鹊坡下。他们进了东门,沿着北边街,上了古城墙,准备走到北门,再过跳岩,送孙静回家。 一路上,苏婷和孙静不知怎么的已经像亲姐妹一样互相搂着肩膀说着悄悄话,完全不理肖雄。也不知道两人是真的不再互相猜忌还是都有别的意图,苏婷刚进门时碰到他与孙静亲热,当时就说了那么一句,后来也不再纠缠此事,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肖雄却是一路担心,凭他对苏婷的了解,此事绝对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估计等一会儿回去,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去解释哩。 肖雄白天已经想透,决定不再回避感情,但又确实是苏婷和孙静两人他一个都放不下,真不知道怎么解决才能不两败俱伤。感情的事有时真是让人束手无策。算了,既然暂时无法,就别想了,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 凤凰古城旅游产业逐步形成后,小城人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很多人做起了旅游生意,开家庭旅社、开各种商铺、做各类旅游服务,家庭收入明显增加,就业问题不再困扰古城居民了,古城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古城居民的素质也有了很大提升,家家户户整理得整整齐齐、打扫得干干净净,大街小巷也不见有乱涂乱画,街上也没有乱扔乱摔垃圾的现象,文明卫生程度有了很大提高;古城里人来人往井然有序,言辞礼貌,谈吐彬彬有礼,热情而不张扬,好客而不拉客。 不知不觉之间,他们三人就出了北门城楼。北门外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许多游客来观赏久负盛名的北门夜景:看沱江两岸的吊脚楼上挂着的盏盏大红灯笼亮起来,看朦胧夜色中鳞次栉比的吊脚楼与红灯笼倒影在缓缓流淌的沱江上,看古城的女人们趁夜色未暗时节此起彼伏的捣衣,看小孩子们欢快地在靠北门一边的沱江浅水里嘻戏,看一艘艘游船载着游客缓缓顺水而下…… 看着这画一样的夜景,肖雄更是坚定了自己白天所下的决心,留在凤凰,用自己的才能开创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阿雄,快走啊。磨磨蹭蹭什么呀?” 一声招唤,惊醒了沉醉于美景当中的肖雄。那边,两女已经踏上跳岩,见他远远落在后面,苏婷大声催促起来。肖雄忙快步赶去,跟在两女身后往对岸走去。 孙静家并不在沱江岸边,穿过一条小巷子进去还有二百米,是一幢两层三开间的旧火砖房子,两边和前面有高高的围墙,院子大概有百来个平方,是凤凰城常见的建筑。以往肖雄常来玩,但今天因为还有苏婷在,他怕引起误会,就送到门口拉住苏婷停步了。 苏婷似乎猜到他的小心思,对他愤愤地看了一眼,不过还算给他留面子,没有说什么,与孙静挥挥手说了再见,退出那条巷子后,就亲密地挽着肖雄的胳膊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