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序言 一腔春水,秋水含眸。 一碗清泪,怨然纷沓。 一杯醇酒,恩消怨散。 爱情没有敲门,我想自己推开。 暗血染尽风华,我想以此换你。 莫要青丝染尽白霜,人老珠黄。 何苦说下辈子。 我只想今天,今生,与你共度。 送你,高处不胜寒。 【我拼却一生用命画的押】 作品相关 新年番外 “妈妈,好久都没吃过你做的饭菜了呢,这次,可得让月儿好好饱饱口福啊!”楠月轻笑着揽住身前女人的腰肢,嬉笑着道。 女人转过身来,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楠月的头发,笑道:“那是当然,你这个小淘气,当初填志愿的时候非得填个外省的大学,还离这儿那么远,真是服了你了。” 楠月不好意思地躲进女人的怀里,娇嗔道:“妈!你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填那个学校的嘛!” 女人温柔地一笑,问道:“今年轩会来这里吃饭吗?” 楠月想了想,再度扑进女人怀中,轻笑道:“妈妈,他说会过来吃的啦!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了,干嘛这样一幅表情啊!”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怎么感觉你们俩每次见面,都像是初见一样的兴奋呢?唉,还是年轻好啊……” “哪有!妈妈你也很年轻的阿勒!”楠月主动脱离了女人的怀抱,走到一旁洗起了菜来。 “宝贝女儿,新年快乐!”一男子拿着一个大灯笼闯进了厨房,语气中尽是温柔。 听到那道男声,楠月和女人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眉眼间尽是笑意。 “哇!爸,你还是改不了那习惯呢,总是喜欢在过年的时候挂上灯笼。”说着,她走上前去摸了一把灯笼须,笑得眉眼弯弯。 男人一把把楠月搂入怀中,宠溺地道:“你不是也一样,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喜欢折磨灯笼。” “哪有啊!爸你诬陷我!”楠月一把抢过灯笼,气急地说道,“我才没有折磨它呢,你看我对它多温柔啊!”她又看向灯笼,认真地问道:“灯笼兄,你说,对吧?” “当然,月你对我最好了。”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语气中充满着对心爱之人才有的温柔。 楠月惊讶地望向门外,看到来人后,顿时把灯笼往父亲怀中一塞,便连蹦带跳地奔到那人面前,扑进他的怀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笑着唤道:“轩,你来了。” 姜轩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声笑道:“楠月,你这样,灯笼兄会伤心诶。还不赶紧去安慰安慰它。” 楠月小孩子气地晃了晃脑袋,撅嘴道:“我才不管呢!我只要你就好了!灯笼兄怎么样,那就是爸爸的事情了。” 姜轩一脸无奈地看着似乎永远也长不大的楠月,柔声道:“楠月,快下来,伯父伯母都看着呢。” “才不要!”楠月把头埋进姜轩的怀里,娇笑道:“明年中秋你就是我的人了,还娇羞个肾呐!” 闻言,姜轩的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怪异的红晕。 他求救般望向楠月的父母,可他们俩却相视一笑,然后就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继续忙活着。 “看吧看吧,我爸妈都不管,你还娇羞,真是的!”楠月不满地撅着嘴,抬起藕臂环上姜轩的脖子,一脸的幸福彰显无余。 姜轩轻轻摇了摇头,却情不自禁地在楠月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下午。 “月月,姜轩,快来吃饭了。”楠月父母笑着唤道,对于这个准女婿,两人都还是很满意的。 姜轩应了一声,抢过楠月手中的遥控器关掉了电视,抱着她来到了餐桌前,把她放在椅子上,又拿过筷子和碗放到她跟前,温声笑道:“宝贝,吃饭了。” 楠月一笑,望向自己的父母,竟都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扒着碗中的饭菜,时不时低语几句。 “轩,明年我就大学毕业了,作为我的未婚夫,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呀?”吃了一会儿,楠月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认真地问道。 “等你毕业了再说吧,还有半年呢。”姜轩点了点她的眉心,柔声道,“还剩这么多饭,你快吃吧,不然等会儿就凉了。” “唔~”楠月轻轻摇头,“你就什么都没有想说的吗?你也不想想,等我毕业了,过不了多久咱俩就得结婚了,到时候,我就得天天受你的欺压,还没有告状的对象,呜呜,我怎么那么可怜啊……” 看着突然变了情绪的楠月,姜轩不禁好一阵无奈,只得温柔地把楠月揽入怀中,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乖,哭什么啊,结婚是喜事好伐?还有啊,我哪有欺负你的份啊,明明每次都是你在欺负我好么?” 闻言,楠月不禁扑哧一笑,擦了擦脸上强挤出来的泪水,笑道:“轩,怎么样?我的演技有没有进步啊?” 姜轩那个汗颜哪,他连忙点点头,道:“嗯嗯,宝贝你的演技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进步着……” “这还差不多。”楠月轻轻挑眉,娇俏的模样,令得姜轩好生喜欢。 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无论今后发生什么,身前的这个女人,都会是他保护的对象。永远。 作品相关 后记+沐堇番外 血染的完结,总是给我一种很轻松的感觉。血染是我第一部上架的文文,嗯,虽然订阅不是很多,但是终归还是倾注了我许多许多的心血。 血染是2013年7月7日来到的陌上,到今天2014年3月2日已经过了近八个月了。八个月来,随着血染剧情的发展,如雨这边也倒还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刚开这部文文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毕竟是第一次写古风。 而那个时候,梦玉亭也还正处于连载之中,两部文文一起更,真是每每都令我的脑细胞一死而光,忧煞我也。 因为两部文文算是不同的频道,也有着不同的语言表达方式吧,刚开始,我总是不能很好地把我在校园和古风之间的过度。 现今虽然好了一些,但是如雨也知道,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如雨是初中党啊,有时候会很对不起读者地断更啊,如雨对不起大家啊……我自我检讨,嗯,自我检讨…… 如雨的文笔并不是很好,但是如雨会努力练笔,也会想出更多的剧情给大家~ 咳咳,接下来是如雨对血染一书的感言嗷呜呜…… …… 《血染风华,倾世妃子笑》,男女主角的道路并不是一帆风顺,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甚至到最后,如雨也并没有给他们一个完整的结局,正文的大结局是直接分开了,而番外里……咳咳,还是死别。 生离或死别。 人生总不可能一帆风顺,幸运固然很好,但是点点遗憾又是也是一种美丽。 表说我后妈啊,我其实一点都不后妈的,真的真的。 女主浅楠月从第一眼见到男主轩姜问,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给了她一个名字,也给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份温暖,虽说后来君离飞的出现,也让楠月的心得到了该有的满足。 知道现代的这个浅楠月来到了古代,她有着两个灵魂的记忆,不仅记得现代的事情,甚至也记得这个身体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君离飞待她很好,但是他却注定不是她的良人,她总是记得,十年前,有一个男孩,牵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名字,叫她,浅楠月。 她也曾尝试过要接受君离飞,但是无奈,当初的那个男孩,总是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肆意地折磨她。 她无法忍受这种折磨,颤抖着问出了那个男孩的名字。 她看得出来君离飞的伤心,可是她那么的狠心,为了找到自己的幸福,不惜抛弃了这样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 她累极了,昏睡在街道边。 迷迷糊糊中,她感受到有一双大手抱起了她,醒来的时候,便到了那个人的家里。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双手,是属于君离飞的,他抱着她,亲手把她交给了自己的好兄弟,拜托他,让他好好地照顾她。 浅楠月,她是君离飞到死都心心念念地挂在心里的人。 霜华女大乱天下的时候,他坐在厅前煮茶,听闻霜华女的种种,他只是轻轻皱眉,不置可否。 直到皇上下达了绝杀令,谭夜裬又把这个任务推辞给了君离飞。 他茫然着,其实从谭夜裬当时的眼神和面色中,他也能隐约看得出些什么,却一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将要去杀死的,是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道身影,是浅楠月。 谭夜裬要他带了面具再前去,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是谭夜裬不至于要去骗他,便也依照着去了。 是,谭夜裬确实没有骗他,却瞒了他。 他在路上遇到了轩姜问,不知道为何,轩姜问总是死死地守着山腰,不允许任何人前去刺杀霜华女。 君离飞听闻他叫出自己的名字,心中大骇,不多想,便从他的剑法中,知晓了他的身份。 他不懂,明明刺杀霜华女,是他父皇的意思,可是为什么,他却要死死地护住霜华女? 他一遍一遍地问着轩姜问,想要从他的话语中套出些什么话来,可是轩姜问一直都没有回答他,而他眼底的茫然也告诉他,其实,轩姜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保护霜华女。 最后,呵,最后还是知道了。原来,霜华女,竟有着如此的身份。 原来,霜华女,竟就是浅楠月。 原来,谭夜裬不肯接受皇上的赐婚,都是因为浅楠月。 他仿佛一瞬间明白了许多许多的事情,看着她在风中飘扬起来的白裙,终归是下不去这个狠手。 她死命地护住轩姜问,那倔强的神情,令得君离飞的心寸寸崩裂。 他离开了,放过了浅楠月,放过了轩姜问,也放过了他自己。 之后,便是,生死不见。 文中并没有提到君离飞的结局,其实如雨也不知道究竟该给他一个怎样的结局。 这个故事本是属于轩姜问和浅楠月的,可是他迷迷糊糊地走进来参了一脚,之后便再也无法忘怀。 文中同样也没有提到有关谭夜裬的结局,他和君离飞一样,成了一个谜。 之前答应了沐堇,给她一个对手戏的,补在下面哈,沐堇记得查收…… …… 阳春三月,路堤山上蔓野红花灼灼其华,山脚下的青藤第一次顺着山坡长到房前,缠绕在窗边,幽静冷清,郁郁葱葱。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扑鼻而来的药水味呛得她一阵阵的咳嗽。 坐于药鼎前的谭夜裬微微抬眸,望见来者,又一声不响地垂下头去,看着身前的药鼎。 药鼎已被烧得通红,顶盖上腾腾的冒着热气,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死灰色。 女孩垂下头去,却听谭夜裬沉沉道:“沐堇,你明日去往山顶一趟,帮我取些药材。” 女孩的身体一颤,良久后缓缓抬起头来,咬着红唇,蓦然发音:“公子,你仍是决意要炼制忘情丹么?” 谭夜裬神色一怔,半晌才答:“你无需过问。七日后,唤离飞来此一趟,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沐堇咬咬牙,立在门边,丝毫未动。 谭夜裬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随即又低下头来,盯着身前的药鼎。 翌日,谭夜裬再度抬头的时候,屋里已然没有了沐堇的身影。 他面色有些苍白,扯了扯嘴角,一言不发。 又垂头望向药鼎,这其中,便有着自己三年来的心血。 三年来,谭夜裬一直苦心钻研炼药之术,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炼制出忘情丹来,忘却心中那道从未远去的淡淡身影,淡淡微笑。 沐堇一日未归,终是在次日清晨,血迹斑斑地来到了谭夜裬面前,见着他眼底的焦急,嘴角边悠悠扯出一抹笑意来,动了动嘴唇。 谭夜裬的面色陡然僵了几分,她腿下一软,直直地倒进谭夜裬的怀里。 谭夜裬搀起她,让她躺在了床上,细细为她擦了擦脸,再细心地掖好了被子。 他垂眸看着沐堇嘴角边淡淡的笑意,轻叹一声。 他看清了昏迷之前,沐堇对他说出的那句话。 她说,原来除了楠月,你还会为我感到担忧么? 扭头,门边静静躺着一株翠绿的药草。 谭夜裬起身,走上前去,拾起药草,上下打量一番,又是一叹,稍加处理,丢进了药鼎。 药鼎上又腾腾地冒起烟雾来,带着淡淡的青草香味。 隔着烟雾,隐约可以看到沐堇纤瘦的身影。 渐渐近了。 身上一暖,一件皮袄经由沐堇的手盖在了谭夜裬的身上。 谭夜裬回神,抬眸望向身侧的女孩。 伊人芳龄十七,却执意要追随他,白白耗了这曼妙年华。 沐堇微微一笑,蹲下身子来,同他一起守着药鼎,半晌才听闻她出声:“公子,沐堇的身体已无大碍,倒是你,只着一件单衣,便呆在这药鼎前守了半日。” 谭夜裬目光一动,犹疑地瞟向窗外。 果真,暮色四合,已然到了傍晚。 他略有些懊恼地揉了揉脑袋,自己怎么一出神就是半日了。 沐堇望了一眼药鼎,幽幽飘起的雾气令得她一阵恍惚。 还未回神,便觉一双大手将她一抓,带着她扑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冲进鼻腔里的,只有他身上淡淡的桃枝香。 沐堇颤颤地抬起手臂来,反抱住他。 他的身子只是微微一僵,却并没有什么推拒的举动。 良久,她只闻头顶上传来沉沉的声音:“忘情丹快要炼成了,你近日无事不要来我房里了,雾气有毒,以免伤到你。” 过了半晌,沐堇才听到自己的悲戚的嗓音:“那你呢?雾气的毒难道不会伤到你?” 他的身子又是一僵。 “无碍。” 沐堇眼眶一红,猛地推开了谭夜裬,瞪他一眼,猛地奔了出去。 玉檀山。 她低头看着茶杯里漂漂悠悠的几片茶叶,愣了愣神,随即道:“公子让我带你去路堤山。” 坐于身前男人眉眼淡淡,啜了口茶,淡淡问她:“为何?” 沐堇目光一动,如实回答:“忘情丹。” 一声清脆的破裂声,沐堇抬眸,便望见男人匆匆将染了些许血迹的手隐晦的收入袖中,顿了顿,又站起身来收拾好桌上碎裂的茶杯,嗓音空空,“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同你去路堤山。” 沐堇又将目光放在手中的茶杯上,饮了口茶,随即发声,声线哽咽。 “君公子认为,这忘情丹,是吃好,还是不吃的好?” 君离飞眼里闪过一抹微讶,反问:“何出此言?” 沐堇顿了顿,将手中茶一饮而尽,苦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来,道:“忘情丹虽能使人忘却情念,斩断情丝,但是却同样会让人忘记一切与其美好的回忆。如此一来,便只能是感觉心里缺了一角。” 顿了顿,又道:“如此一来,却不知,食下忘情丹,究竟是好是坏。” 君离飞垂下眼帘来,良久只是淡淡道:“若是下定了决心要忘记一个人,又何必害怕心中缺了一角。” 说罢,便是转身离去。 沐堇自顾自地倒了杯茶,又是一饮而尽。 她希望谭夜裬食下忘情丹,却又不希望他食下。 她不忍心看着谭夜裬日日饱受思念之苦,却也更不能想象他忘却一切之后茫然的心痛。 她不敢想象,什么都不敢想象。 秋风萧瑟,映出孤寂的身影,正好应了那句,形单影只。 回到路堤山,便清楚地感觉到,谭夜裬房中的药香减弱了几分。 沐堇推开门,一脸疲惫的谭夜裬就坐在床沿边上,恹恹地望着药鼎前的托盘。 见到沐堇和君离飞的到来,也只是动了动嘴唇,并未出声。 谭夜裬又望沐堇一眼,沐堇会意,微微欠身,退出了房间。 掩上门,便听见一声轻叹从门缝里幽幽传出。 她心里一紧,身体不听使唤,便悄然立在门边,屏息听着门内的谈话。 声音很小,但是却能够清楚地传入沐堇的耳中。 “我听沐堇那丫头说,你炼出了忘情丹?” 这是君离飞的声音。 “嗯。”淡淡的回应,语气中的沧桑,与他的年龄丝毫不对称。 沐堇银牙紧咬,袖中的粉拳紧紧握住。 “我有时真的想不明白,你如此这般,为的究竟是谁?” 门内又传出一声苦笑。 “你忘不了她,我也忘不了她。我可以让我们俩从今日起统统忘了她。”虽然说,用的方式不同。 “你疯了。”君离飞沉沉出声,语气中隐含着怒气。 房间里一阵沉默。 良久,谭夜裬才悠悠出声:“你觉得,沐堇如何?” 听闻屋内的两人突然将话锋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沐堇心里更是一阵紧张。 “你什么意思?”君离飞突然传出一阵怒喝,随即便想起一阵瓷器的碎裂声。 “谭夜裬,你真的疯了!”君离飞的声调陡然提高,“你如此做,可曾问过我的意见?可曾问过沐堇的意见?!” 沐堇茫然地听着,不懂君离飞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再想继续偷听,房里却再没有了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堇的腿站得很酸,但是她依旧站在门外,她想知道,君离飞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天色陡然一变,四方的乌云都聚集在了谭夜裬房间上空,沐堇急急地后退几步,担忧地望了望天空,又望了望房间。 这,难道是食下忘情丹后的天象异变么? 她咬紧嘴唇,脑袋里一片空白。 许久后,门才缓缓被推开,君离飞一人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嘴角甚至还有几分血丝。 沐堇心里突然好一阵不安,她蹒跚地上前几步,抓住君离飞的手臂,急急地问:“怎、怎么只有你一人出来?公子呢?怎么不见他?” 君离飞淡淡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眼帘,吐出的话却让沐堇陡然间跌倒在地。 他说,置一副棺木,好生安葬了吧。 沐堇不懂。 也从来不曾懂。 谭夜裬并非专业的炼药师,炼出忘情丹来,已然耗尽了他近乎所有的功力,又因君离飞食用忘情丹时引起了天色异变,他这一挡,便全然失了性命。 或许他早已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一切,因此,他才会在遣了沐堇离开之后对君离飞说那一番话。 他说:离飞,我知道自己过不了今日这个劫。我助你服下忘情丹,你必然会忘却楠月,忘却同她的一切。 他还说:离飞,我欠沐堇的,你要代我还上。她的心意我自然明白,但是……离飞,你记住,忘了楠月后,还要好好对沐堇,她是个好女孩,值得你对她好。 就如同交代后事一般,把沐堇交到了君离飞的手里,让他代他,照顾她。 只是谭夜裬却没有想到,他对楠月的执念深,但是,沐堇对他的执念,同样也深。 一月后,沐堇追随谭夜裬而去,死前只对着谭夜裬的墓碑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说,夜祾,你的身边,还有我。 她第一次唤他夜祾,也成了最后一次。 时光荏苒,即是晴天,你却并非安好。 …… 沐堇与谭夜裬的番外就是酱紫了。 沐堇亲记得要查收呀! 最后呢,如雨就来说一说如雨的填坑计划吧! (竟然被人吐槽坑多……)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如雨会主填《茶还未凉,你人能走多远》,这也算是应了对墨年亲的话话撒。 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哦。 在填未凉的同时,如雨偶尔也会更一更被甩了好久的《萧郎》。 咳咳,我真心觉得,这四部坑里面,我最对不起的,应该就是这本书了…… 《茶还未凉,你人能走多远》 他从小便喜欢,牵着她的手,说:墨儿,我会永远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她从小便习惯了,他握着自己的手,眼中满含温柔。 只是,那时的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永远,不理解什么叫一辈子。 那个女孩的出现,便将他们之间一切的永远,打碎的烟消云散。 终于有一天,他的手中,不再有属于她的那一份柔软。 终于有一天,她的手上,不再有属于他的那一份爱怜。 曾经的曾经,又过了一个春去。 未来的未来,也过了一个秋来。 她秋水吟吟的双眸中,究竟还有没有他的存在? 他灯影重重的回忆中,究竟还有没有她的身影? 斑驳围墙,花前月下,谁在浅唱。 茶还未凉,你人能走多远? 墨还未干,你人能走多远? 【我很好只是代表了伪装坚强也是一种勇敢】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一章 离去亦有,伤情之人 阳光温柔地倾洒在后花园,一池湖水静静地泛着金色的波澜。 女子坐在湖边,嘴角边勾起一抹好看的笑容,修长的睫毛应在水中,也满含柔情。红唇轻启,如同着了魔一般,她轻声呢喃道:“江山,美人,孰轻孰重?” “呵。”换来了一句轻笑。 那笑间,却满含着自嘲。 “唉……”将落于水中的黑发捞起,披于肩头,那发丝下悬着的晶莹浸入了她的衣衫,一点一点地浸透,就如同病魔,腐蚀着她的身体一般……似乎很快,衣服,就要湿透了吧?自己……也该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水浸湿了衣衫,总会有阳光,将那水珠蒸发,消散…… “月月,你怎么又来这儿了?不是说过了,让你不要乱跑的吗?”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正是女子的父亲。 女子转过身来,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问道:“爸,很快,我也就要离开你了吧?” 声音极轻,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问父亲,还是在问自己。 男人快步走过来,一把抱住了女子,眼泪就那么不争气地一个大男人的眼角悄然滑落。他哽咽着说道:“月月,你别这样,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合适的骨髓的……月月,我只求你,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好吗?你坚强一点好吗?我,你的母亲,还有你那未婚夫,都在等着你好起来啊!月月,你不要这样,好吗?我求你了!”说着说着,男人的声音越加哽咽,语气中充满了乞求的意味。 “呵呵,爸,您也别骗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我自己最清楚。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谈何容易啊。三个月前医生就已经说过了,我的寿命,最多只剩下四个月了……能遇到你们这样的父母,我也死而无憾了……” 男人一把捂住了女子的嘴,怨道:“月月,你别这样,医生她是骗你的,你的病……” “好了,爸,您别说了,骗我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我知道,你一直都待我很好。我也知道,我不是您亲生的。”女子说出这样一番话,竟是好像在谈论天气一般,语气是那样的平静。 “不,不是的,你是我的亲女儿!你别听人家胡说!月月……你别这样……”男子语气渐渐变弱,显然也是有些心虚。 女子轻笑一声,道:“爸,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不用骗我了。爸……” 男人一把抱起了女子,只听见嘴中喃喃着:“月月,你别这样,我就你了,坚强一点,你的病可以治好的!我送你去医院……” 女子感受到男人温暖的怀抱,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唯有那脸庞上两条清晰的泪痕,显示出她此刻的心情。 看着隐忍着不哭的月月,男人只感觉心里一阵心疼,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发泄自己的感情,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 皓月当空,医院的某处病房,漆黑一片。 黑暗中,有一道虚弱的身影,正缓缓移动着。 纤手抚上那圆滚滚的药瓶,随即便是使劲地握紧了,手指的关节处竟是因力量过大而泛出了点点白色。 女子轻笑一声,到处药瓶里的药,吞了下去。 她喃喃道:“对不起,爸,妈,女儿不孝,不能给您们养老了……轩,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是不想,让你为我操碎了心。对不起……” 随即,病房内,便是再没了声音。 枕边的iphone4闪起光芒,映在了天花板上,竟是显得如此狰狞,就如同前来索命的魔鬼一般。 只见电话上映着四个大字:亲爱的轩。 半个小时后。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病房里的灯,也随之亮起,随即,走廊上便是响起了一声大叫:“来人啊!” 手术室的灯猛地亮起,最终,她还是进入了她一生中,唯一一次进入的手术室。 手术室外,两男一女正不住地徘徊着,女人竟是因着急而哭了起来。男人连忙走过去,拍打着女人,安慰道:“没事的,月月会没事的。” 年轻些的男人更是整个趴在了手术室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术室里的一片茫然。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灯突然熄灭,随之走出的,是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三个人立刻围了上去,情急之下竟是异口同声:“她怎么样了?” 医生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一句话,恍若晴天霹雳一般,令得三人尽是腿一软,差点便是瘫坐在了地上,女人更甚,直接便是晕倒了。 “谁是病人家属?”突然,手术室里又跑出一个医生,手中拿着几张白色的纸。 男人颤抖着走向医生,问道:“我是,请问?” 医生将手中的纸递给了男人,道:“这是病人口袋里的东西。” 男人立马夺过了纸,颤抖着手打开了折过的纸,年轻男子也立马凑了上来,看着男人手中的东西。 纸上是一封信,是女子生前写的。 亲爱的爸,妈,轩: 展信快乐。 呵……我很傻呢,也不知,你们究竟会不会快乐。 等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们了……对不起…… 总之,女儿我走了,家里,也少了一份负担了吧。 爸,妈,此生能遇见你们,真是月月三生修来的福气。我知道哦,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孩子。我都知道的。我一个月时,来到了你们家里。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收留我,还对我那么好,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明明我只是一个被亲生父母抛弃了的坏女孩。唉,有时月月好自责,都是月月的到来,让你们的生活变得不如从前,甚至改变了你们一生的轨迹。 爸,妈,下辈子,我不要做你们的孩子了。这辈子,我已经给你们添了太多的麻烦。我不想再去打扰你们了。抱歉。希望你们能有一个更好的孩子,孝敬你们…… 没了我,你们的生活也可以轻松许多,没有一个女儿再在你们身边唠唠叨叨,让你们做这样做那样,这样岂不是很好么?爸,妈,谢谢,我真的很幸运。 只是可惜,再也吃不到妈妈做的饭菜了,再也喝不到爸爸亲手泡的绿茶了,再也睡不了家里那大大的床了,再也不能和那些朋友们……斗嘴了。爸,妈,我知道,你们隐瞒了我生病的消息。这样挺好的。这样,就没有人会为我伤心,没有人为我难过了。这样,我在那个地方,才能够安心。 轩,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傻,傻到极点,是我见过的最傻的人。 我这么说你,你不会怪我的吧?呵呵。但是,即使你要怪我,我也要说,你真的很傻,傻到连演戏都不会。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给我捐骨髓。 那天,我在医院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真是的,连骗人都不会。以后怎么追女生啊!真是替你捉急啊! 可是,轩,我真的好怕,我怕我走了之后就见不到你了。 呵,这不是废话么。 轩,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我也爱你。 亲爱的,我不想让你为我受苦,知道吗?我只要你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你是一个好男孩,理应有一份好的,顺利的爱情。听话,找一个好女孩,忘了我,忘了我的一切,好好地生活。 记住,我会在某个你看不见的地方,监督你的。 如果你敢欺负我未来的那个……呃……算是嫂子吧,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哦! 但是……唉,轩,我希望你能照顾好我的父母。 他们打拼了大半辈子,却那么不幸地遇上了我这个不孝女。我都替他们不平。 你们怨我吧,恨我吧,我都不在乎,你们好好地,就够了。 月月敬上。 看完一封信,男人猛地将它攥紧在手中,指甲嵌进了肉里,也浑然不知。 年轻男子走到墙边,一拳捶了上去,紧皱的眉头显示出了此刻他心底的不安与慌乱。 她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的啊…… 他懊恼地摇着头。 以前,月月总是会替自己将那皱着的眉头抚平。可是,从今天起,从现在起,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对待他,不会再有人替他抚平眉间的褶皱了…… 新的生活…… 男子在心中暗暗道:“楠月你这个不孝女,不仅丢下了你的父母,还丢下了我!新的生活,说的容易,你怎么自己不来试试,找新的生活啊?啊?楠月我讨厌你,楠月恨你,有多爱你,就有多恨你……楠月,一个人的真爱,一生只有一次,我唯一的一次已经付给了你,让我怎么再去爱别人?” 恍惚间,脑海里忽的出现了楠月的身影,只见她微笑着对自己说道:“轩,别生气,我知道这样很对不起你。轩。去找一个比我更爱你的人吧,和她好好地在一起。我会祝福你们的。” “啊——”轩怒吼一声,眼泪,却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月,希望你,也能有自己的新生活。”最终,他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二章 世道落魄,心亦寒冷 “轰——”又是一道雷声,夹杂着刺眼的闪电划过了天空。 豆大的雨一滴一滴地落下,本是干燥的地面瞬间便是布满了雨水。可惜,空气中依旧尽是燥热,沉闷,比起艳阳高照,似乎这种天气,更令人心烦意乱。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是在一处墙角,却有着一个瘦小的身影,双手抱膝,任凭那瘦弱不堪的身体承受着那雨点的冲刷。偶尔一道雷声如爆竹般爆开,闪电忽的撕破了天空,那瘦小的身影,便也随之瑟瑟抖动着。 女孩的头发凌乱不堪,雨水顺着发丝留下,又在发尾处汇聚,最终发丝不堪重负,唯有让那雨滴经历了一番后,迅速滴落在地,与大地融在了一起。 睫上染银,却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本应红润的嘴唇,也被其的贝齿咬得泛出了白色。 “轰——”又是一道雷声响起,雨水依旧落下,街道对面的一家府邸中走出了一个婢女,举着一把不加任何装饰的小油纸伞,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草草地斜睨了一眼路边消瘦可怜的小女孩,却是没有任何的挽救之意,便是立刻赶着步伐,往前走去。 女孩使劲地闭上了双眼,雨水的苦涩浸入了眼底,却是比不上心底的疼痛。 呵,真是可笑,竟是没有一人肯来帮帮自己。 原来,这世道,是如此的腐败不堪,落魄。 她轻轻靠在了墙壁上,身后的冰冷,她只当没有感觉到。 渐渐沉睡,那睡梦中,却是依旧不安稳。 一场大雨洗刷过后,天却是渐渐放晴了。 “啾——”一声鸟鸣声在她耳畔轻轻萦绕,仿佛是上帝想要用最温存的方式来唤醒这个曾经被他忽略了的小天使。 “哼……”小女孩轻哼一声,紧闭的美眸也是渐渐睁开。 好长,好长的梦啊。不过一晚而已,她便是感觉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阳光温柔地倾洒于大地上,连小女孩所坐着的角落也受到了阳光的恩泽。 只是不知心中的角落,能否也受到阳光的恩泽呢? 不得而知。 意识渐渐清醒,她只听见对面的府邸里传出了阵阵锣鼓声。她想,也许,是这家里有了什么喜事吧。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适,步履蹒跚地穿过马路,走到那府邸前面。 大街上不乏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可饥饿至极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 走到府邸前,微微仰头,便是看到那金色的房檐因阳光的照射而反射下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显得那样的高贵。 连门童们,都高高仰着头,显示着自己与普通百姓家的不同。 小女孩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门前的一个大汉面前,伸出一只脏兮兮的手牵住了他的衣角,嘴唇微颤,刚想说话,便是被大汉的一声大喝吓得停住了嘴。 “小乞丐别到处乱跑!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小女孩使劲咬了咬嘴唇,最终抬起了头,注视着大汉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是乞丐……”第一次,她如此坚定地看着一个人,说出了心中忍耐了许久的话语。 那般坚定的语气,从一个才不过七八岁大的小女孩中说出,难免惊讶得让人心疼,心,仿佛是像被撕裂了一般。 就连那仿佛没有心的守门大汉,都是被这坚定得可怜的语气愣了愣神,随即蹲下了身子,放柔了语气轻声道:“小妹妹,今天这家里的哥哥要庆贺生日,你可否先退避一下呢?” 女孩咬了咬嘴唇,美眸微垂,缓缓退到了一边。 她不懂,为什么别人总是要用那种不屑的眼光看着她? 突然,那守门的大汉走上了前去,像是要迎接某个权高位重的客人一般,满脸的笑容,却未达眼底。 看准了时机,小女孩猛地朝府里奔去,身后,还有着那大汉的叫喊声:“喂!你给我站住!” 她使劲咬着嘴唇,头也不住地摆动着,完全凭着自己的直觉在这偌大的府邸里奔跑着。她只是,只是想找一点东西吃而已,仅此而已。 香味越来越浓了,那香喷喷的鸡腿仿佛伸手可得,令她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可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又怎会跑得过一名大汉呢?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三章 关怀之意,溢于言表 即使那小女孩咬紧了牙关竭力奔跑,终究也是跑不过那健壮的大汉的。 大汉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前去,从身后提起了小女孩,眉眼间满是怒意,喝道:“小乞丐,别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快,给我滚出去!” 女孩看着大汉狰狞的面容,不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毕竟也才刚满八岁的小女孩啊!遇见了这样的事情,现在才哭了出来,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黄叔,怎么回事?这小女孩怎么了?”突然,不远处一道清脆的男声响起,小女孩闻言向声源望去,竟是看到了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男孩正握着一把折扇,轻轻扇动着。 男孩有着羽扇似的长睫,面庞清秀白皙,嘴唇竟是如女孩般红润,加上那一身蓝色的锦袍,更显高贵。 小女孩在心中暗暗想道:“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美的男孩!” 看到那男孩,黄叔却是立刻放下了小女孩,双手一抱拳,恭声道:“轩少爷,这小女孩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了进来,我正准备把她抓出去呢。” “哦?”男孩微微一挑眉,好看的面容顿时充斥着一种邪魅之意,“这女孩面黄肌瘦,发丝凌乱不堪,面容上竟是还残有污泥,身上所着衣衫也是脏乱不已,难道,这是大街上的小乞丐吗?” 听着那参杂了些许不屑的声音,小女孩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身前的男孩,双拳紧握,一字一顿地道:“我不是乞丐!”语气,竟是与站在大门前对黄叔所说时一般。 “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只不过,这衣衫是太不堪了些。这样吧,你随我来,去换件衣服吧。”男孩好心地提议道。 “少爷,这样不好……”还未等黄叔说完,小女孩则是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别用你那救世主的眼神看着我,我说过了,我不是大街上的乞丐。我不需要你那假惺惺的施舍,我能用自己的力量生存下去。别以为任何人都需要你,也不要以为,没有爹娘的人就没有尊严。”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不容置疑。语气中的不屑倒是令得男孩和黄叔吃了一惊。 小女孩深吸口气,转身欲走。 男孩心下一紧,收起那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走上前去抓住了女孩的手,轻声道:“我不是施舍,这样可好?” 说着,便是不理会小女孩的表情,运起轻功牵着她向一处杂物房奔去。 小女孩惊讶地看着身边的男孩,心里一阵酸楚。 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语毕,就是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可是,现在牵着自己的男孩,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的话…… 小女孩的卑微感一下子全用上了心头,喉间仿佛是卡着一团棉花,令她说不出话来,只感到一阵哽咽。 “你不嫌我脏吗?”眸子轻闪,她轻声问道,却也不知身前的男孩可曾听到否。 男孩转过身来,看向女孩,被她眼底的清澈给折服了。从来没有人,用过这种清澈的眼神看过他,她的脸庞虽然脏,一双眼睛却是出奇得灵动。 男孩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我不嫌脏。而且,你并不脏……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咬了咬红唇,摇了摇头,胆怯地道:“我……我没有名字……” 闻言,男孩只是脚下的动作微微顿了顿,略微思考,便是再度提议道:“那,我便唤你浅楠月,可好?” 小女孩受宠若惊,忙谢道:“多谢公子赐名!” 男孩轻笑一声,却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说明,只是笑道:“楠月,记住咯,我只是住在京城里的一个普通百姓而已,名为轩姜问,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客气。” 楠月抿嘴一笑,嗫嚅道:“楠月听话便是。” 轩姜问停在一堆衣物面前,道:“这衣服虽然不华丽,但布料极为清凉,楠月,你先去那洗浴室里冲洗一下,再将衣服穿好。” 楠月轻轻点了点头,拿起衣服便往洗浴室走去。 轩姜问看着楠月怯懦的样子,嘴角边不禁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似是感受到了身后的目光,楠月转过身来,轻声道:“那个……请轩公子回避一下可好?” 轩姜问微微一怔,点了点头,便是走了出去,唯有那唇边挂着的笑意不减。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四章 初见时节,少爷身份 过了良久,那羞涩的俏佳人才从屋中走了出来。 可是走到了屋外,却空无一人,只有那锣鼓声依旧不减。 浅楠月怔了怔,自嘲地一笑,缓缓低下了头,喃喃道:“唉……果真是我自作多情了……他丢下我,也自是理所当然……” 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她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像是在提醒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即使方才是在梦中,但是现在,梦也该醒了。 浅楠月莲步轻移,缓缓往屋外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们看到她时眼底闪过的一抹惊艳。 走到门口,一旁的大汉只是感觉那丫头有些许熟悉,却也是不知她是谁了。 他走上前去,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啊?没有亲人陪你的吗?” 浅楠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良久才哭笑不得地说道:“那个……叔叔,我是方才被你……抓住的那个小女孩……” “啊?!”一声大叫从他口中发出,黄叔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尴尬地咳了咳。 “哟,黄叔,这小丫头看着挺可人的?难不成是你的掌上明珠?”一位正准备走进门的女人细声笑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魅惑人心的媚意。 听到她的声音,黄叔不禁皱了皱眉头,向前一步,不语间便是将浅楠月护在了身后。 被她看上的女孩,可没什么好下场…… “看这小丫头挺可爱的,黄叔,你开个价吧,我把她带走了。”女人娇笑道,令得浅楠月颤了颤,眉眼间尽是惊慌。 见黄叔和浅楠月都不说话,女人竟是一把抓住了浅楠月,便欲将她带走。 “刘梦姨,你这是作甚?”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孩的身影,女人正欲出声呵斥,却因看到了男孩的长相而生生地闭上了嘴。 闻言,浅楠月也是转过了头去,再一次被惊住了。 她在心里暗暗道:“今儿个怎的运气如此好,这位公子长得真有魅力……” 正在浅楠月心里默默吐槽时,女人发话道:“呵呵,原来是君少爷。我只是看那小姑娘长得挺俊俏,想把她带到红袖楼好好调教调教,既然她是少爷的人,那我也便不好将她带走了。告辞。” 这女人,走得倒是挺快。 男孩走上前来,一眼便是看到了浅楠月。 浅楠月梳洗过后的模样恍若天仙下凡,细长的柳叶眉挂于一双水灵的大眼睛之上,眼中的清澈世间少有,挺翘的鼻子下一张樱桃小嘴,红润迷人,白皙的脸庞,两颊有些微红,却是不失为一个好的美人胚子。 而此刻,浅楠月也正怔怔地看着身前的小少爷。 他的魅力与轩姜问的不同,若说轩姜问是邪魅的美,那他,便是阳刚之美。 略微有些粗黑的眉毛,下为一双满含着霸气的眼眸…… 薄唇轻启,他缓缓道:“汝是何人?为何来到我家门前?” 浅楠月微微欠身,渐渐隐去的卑微感瞬间再次涌了上来。她轻声道:“我……我叫浅楠月……” “浅楠月?”男孩重复了一遍,道,“名字倒是极好的,你随我进来吧。” 语毕,他便转身走进了府宅。 浅楠月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黄叔难得好心地推了推她,小声道:“他可是我们家的小少爷,听他的话就是了。” 浅楠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顺从地随着小少爷走了进去。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五章 安身之所,透心之寒 不知不觉间,君离飞已是带着楠月,来到了一间屋子前。 楠月微微有些惊讶,不解道:“少爷,你带我来此地是作甚?” 君离飞眉间含笑,只是一瞬,便是令得楠月恍若隔世。这男子,可真是祸国殃民…… 只闻他轻声道:“浅楠月是吧?那好,既然你称我少爷,我便给你一安身之所,这可是不过分?” 闻言,楠月明显是一惊,脸颊上再度染上了几层红晕,嗫嚅着问道:“少爷,你我非亲非故,楠月何德何能,可让少爷如此待我……” 君离飞浅笑一声,道:“没有为何。进去吧,里面会有人照顾你的。” 稍一抬头,望了望天色,他冷笑一声,不屑道:“眼看着,今日,便是又有一番好戏将上演了……” 转过头,看了看楠月疑惑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却也是不再说话,向远处走去。 楠月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得牵起一抹倾城的笑容,暖声道:“公子温婉如玉,将来必是会俘获多家闺门小姐的芳心……” 却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也将成为这其中之一。 呆呆地站在了门前好久,直到屋内传出了一句“屋外何人?站于屋外作甚?”,她才回过了神来,走进了屋中。 看了看屋中聚集的多位婢女,楠月倒是恭恭敬敬地问好道:“各位姐姐们好,婢名唤浅楠月,是今天刚来的女婢,还望各位姐姐们多多指教。” 哪知,此言,竟是令得屋内的人们皆是将眉眼间的好奇转为了不屑,不知何人用那轻蔑而又尖细的嗓子道:“你们在干什么?” 只听此言一出,围在楠月身边的人尽皆是自动退开,让开了一条道,眉眼间尽是恭敬之色,偶尔几个不屑的,却也是将那份不屑掩饰得很好。 楠月不禁有些惊讶,却是不知那女子是谁。 此女子生的倒是可人,可惜那岁月已经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身影,本是黝黑的双瞳里竟是隐约散发出一抹幽蓝,更显莫测。只不过,脸上堆积的化妆品倒是给她那容颜硬生生地捱下了一个等次。 楠月在心底暗暗道:“哼,这女人本该素颜美,可那争美的性子倒是令她少了一份灵动,如若是我,绝不会用那些脂粉红妆。” 可却不知,许多年后,她,终是违背了自己的一番话。 正在楠月暗自思忖间,身旁的另一女子再度发话了,“诺姑姑,这女孩是新来的奴婢,挂着的名头倒是不小,竟是由君少爷亲自送来的。” 闻言,被称为“诺姑姑”的女子明显的,眼中再度划过了一抹光芒,竟是还参杂着些许不明的情愫。 良久,只听她红唇轻启,落下了一句话,便是转身走了去。 “好生招待她。” 不知缘何,她将那“招待”二字咬得分外清晰。 未经世事的楠月,自然是不懂这是何意。可是,她不懂,并不代表,别人不懂。 其他人嘴边立刻是露出了笑意,且久经不散。 “是,诺姑姑,我们一定会,好生地,‘招待’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一个有些肥墩墩的女子推了推楠月,力道有些重,楠月一个不稳,便是摔倒在地,惹得众人一阵哗笑。 好在楠月及时伸出了手,撑住了地面,这才没有摔得太难看。 强忍着手上的疼痛,她用本就稚嫩的声音轻声答道:“我……我叫浅楠月……我方才已然说过了。” 那推她的女子轻蔑地一笑,冷声道:“我没听到!大声点。” “浅楠月……”她再度答道,声音却是越发变小了。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女子上前一步,揪住了她的领子,怒吼道。 楠月忙是伸出手来捂住了耳朵,带着呜咽声提高了音调,道:“浅楠月!” “啪——”一个巴掌,丝毫不留情地甩在了楠月的脸庞上,本是白皙的脸庞瞬间染上了五个指头印。 “记住了,这是给你的惩罚。哼!”女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而其他的人呢,也是一并走了出去,唯独留下了浅楠月。 楠月看着众人皆是走远,才强忍着疼痛,捂住脸颊费力地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方才怯懦地走了出去。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一个男孩给她送衣服,虽说是出于怜悯之心,但她,却一生牢记,也许,永远也不会忘怀。 只是她全然不知,当那巴掌声响起时,门外有个行色匆匆的身影,骤然停下了脚步,看了看那房间,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六章 寿辰之夜,卑微寒意 夜色有些深了,今夜,又是一个无眠的夜。 楠月一人靠在一处偏远的厢房门外,神色有些凄迷,晚风肆意地吹刮着她的发丝,令其凌乱,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离主厅很远,若不侧耳细听,竟是听不到那庆贺声。 恍若隔世。 但她心中有些寒意。 她不懂,为何,那些人,总是喜欢如此欺负她。是不是柔弱了,就会被欺负?被欺辱?这世道…… “浅楠月!”忽的,耳边传来了一句爆炸性的声音。 楠月瞬间便是回过了神,方才所想的一切,都是已烟消云散,呈现在诺姑姑面前的,仍是那卑微的神色。 “是,请问诺姑姑有何吩咐?”楠月卑微地答道,眼神闪烁。 看着浅楠月的动作,言诺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眼中甚至还一闪而过一抹心疼。 她的音调在不经意间悄悄缓和,“今儿个是少爷的寿辰,我们得去帮忙,来,你便随我来吧。” 楠月显然是未发现言诺语调中的变化,轻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是跟着言诺走上前去。 转过一道拐角时,不经意间的一瞥,却是令她心下有些惴惴不安。 “轩公子?他为何会在这里?” 端着饭菜走进主厅,两人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毕竟,两个婢女,算不了什么。 将手中的饭菜放在了桌上,言诺只感觉前方有两道目光,一道灼热,而略带着些愧疚,另一道,则是满含着深深的幽怨。 言诺轻叹一声,便是拉着楠月的手,准备退下去。 “等等!”突然,一道幽幽的女声响起,令得言诺的身子猛然一顿,眼中透露出一抹慌乱。这小少爷,打小就喜欢和自己过不去,这可不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难为自己吧?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那小女孩……哦,对了,叫浅楠月,你留下来一会儿。” 楠月抬起了头,先是看了看那衣着华丽的夫人,随即便是看向了言诺,一双水灵的大眼睛轻眨,有些疑问的意味。 言诺微微点了点头,微微欠身,道了一句“女婢告退”,随即便是退回了主厅。 剩楠月一人留于此地,无言。 楠月紧张地捏着自己白嫩的小手,不知那夫人留她是为何。 那夫人似是看出了楠月的紧张,轻柔一笑,道:“楠月,你上前来。” 楠月深吸口气,定了定心神,走上前去,却是低埋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君离飞从座上走下,缓缓走到了楠月身边,轻笑道:“楠月,这是我的母亲。” 楠月不由得在心中暗想,男人怎能如此妖孽…… 叶菀轻轻笑一声,道:“楠月,听说,你是离飞带回来的?” 这,可是叶菀轻第一次看见君离飞笑得如此坦然。 常日的他,都是那冷冰冰的样子,即使笑,那笑,也从未达眼底。 可今日,他笑得,是如此淡然,第一次。 楠月微微欠身,恭声道:“夫人好。” 叶菀轻笑了笑,眼中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不自然。 “这小姑娘,竟是与言诺那狐狸精走得如此之近……” 言语中,尽是嫉妒与不屑。 可那声音,却是很轻,除她自己外,无人听见。 楠月像是听到了些什么,又像是没听到些什么,疑惑地问道:“夫人,请问您方才所说为何?楠月愚昧,并未听清。” 叶菀轻忙是一惊,心下暗道:“这小丫头,耳力竟是如此之好……” 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她轻笑道:“楠月一定是听错了,我方才并未说什么呢。” 楠月眉头微微一皱,却是被她抬起的玉臂很好地给掩饰住了。 楠月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因为她能听出叶菀轻语气中含着的寒意。 见楠月闭上了嘴,叶菀轻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君离飞,轻声道:“离飞,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有何愿望否?” 君离飞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即缓缓道:“娘,我只希望,您能收留下楠月。” 叶菀轻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厉芒,随即柔声道:“楠月已经是杂役房的婢女了,离飞现在说这话,可不是先斩后奏么?” 君离飞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想了想些什么,又请求道:“那个……娘亲,别让楠月在杂役房行吗?那里这么苦,我担心楠月……” 闻言,楠月连忙摆着玉手,拒绝道:“不不不,那个……夫人,不用麻烦了。我……我在杂役房也是可以的……” 良缘二字。作践痴心 第七章 心酸之意,湮于心底 叶菀轻微微一笑,看了看一脸倔强的君离飞,温柔道:“嗯,好了,听离飞的吧,楠月,你从明天起就开始去膳房打理事情吧。”随即,她又转向了君离飞,眉尖一挑,是问非问地道:“离飞,你看,这样可好?” 君离飞微微颔首,倒是颇有大家公子的风范。 倒是楠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下暗道,少爷这幅模样,令自己感到,自己与他的距离又拉开了…… “楠月……楠月?!” 一声呼唤令得出神的楠月立马回过了神来,一脸歉意地看着叶菀轻,歉然着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么?”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语气中倒尽是温柔,只是那眉眼间含着的高傲无法退散,令人不觉便是有一种疏远之意。 “回夫人,楠月并未想什么……”楠月有些结结巴巴地答道,俏脸微红,一眼望去,便是发觉她是一涉世未深的少女,撒个谎便一脸犯了滔天大错的模样。 叶菀轻扬了扬好看的眉间,尖声唤道:“言诺!” 守于屋外的言诺听到那叫喊,心下一惊,便是好似心都跳到了嗓间般,踌躇着不知该否上前。 轻叹一声,转念一想,自己又怎能违背主子的命令呢,便是走了进去。 见着言诺走了进来,叶菀轻眉间的高傲甚深,甚至还带上了一抹不屑。 那目光,看的言诺,好不自在。 “言诺,你便是将那楠月带去膳房看看吧。” “是。”言诺轻应一声,便是牵起了楠月白嫩的小手,静静退出了大厅。 走出大厅,空无一人的寂寥便是涌上了两人心尖。 见着着苍凉的月色,言诺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本就满含着忧伤的眼眸中竟是涌出了几滴晶莹,在这月色下更显凄凉。 言诺蹲下了身子,泪眼朦胧地看着身前天真的楠月,只觉眼眶一酸,眼泪便是顺着她的脸颊流下,留下了两条清晰的泪痕。 楠月有些不明所以地伸出玉手擦了擦言诺的泪水,疑惑地问道:“诺姑姑,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是楠月惹您不高兴了吗?对不起……” 听着那满含着歉意的话语,言诺的眼泪更甚,心下一酸,捧起了楠月的脸颊,轻声道:“楠月,你要守住自己的心,一定要,否则,你一定会后悔一生的……” 说完,便是站起了身来,牵起楠月的小手,继续往前走去。 年幼的楠月虽还不懂世事,可是,她也仍旧看得出,言诺,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走了一段,言诺又停了下来,就那样立于空旷的花园里,半仰着头,看着那朦胧的月色,不知怎的,握着楠月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知道楠月轻呼出一声“诺姑姑,痛!”,她才回过了神来,一脸歉然地看着楠月,眼中又有泪花闪动。 “楠月,今夜,让诺姑姑到你房间里留宿一晚,可否?”她轻声问道,有些哽咽。 楠月虽不知言诺这样是为何,却还是点了点头。 言诺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便是牵着她忘她的房间里走去。 夜色渐深,楠月已然入睡,可言诺却依旧是那样仰望着月色,一言不发,微张的红唇,却又显现出一抹挣扎之色。 不知何时,她的眼底,竟是显出了一抹恨意。 她说,恨你甚过爱你。 莲步轻移,她走到了梳妆台前,玉手拿起桌上并不贵重的木梳,轻轻梳着自己乌黑的长发。 随即,她便是将玉手轻贴于颈处,轻轻一翻,一张薄薄的东西便是脱离了她的脸颊,再次露在镜子下的,是一张娇俏年轻的脸颊,虽不是那倾城倾国的美,却也是一绝色。 灵动的双眼,也不再复那之前的空洞,沧桑。 缓步走到酣睡的楠月身前,一双布满了老茧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 嘴角挑起一抹微笑,她轻声道:“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可能,便是和楠月一样大了吧……” 语毕,她不经意地瞟向了自己的小腹处。 “可惜,去了,就是去了,再也不可能回来。 轻轻理了理楠月有些凌乱的黑发,再度轻叹一声,双眸微闪,在确定了四周无人后,她才缓缓开口,诉说着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