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花案 “一代江山如画，风物向秋潇洒。水浸碧天何处断，霁色冷光相射，蓼与狄花洲，掩映竹离茅舍。云际客帆高挂，烟外酒旗低亚。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怅惘依层楼，寒日无言西下。”只听一女子诵读着这首词，似有些伤感。 身旁一位年纪约在二九的女子笑道：“姐姐，这词填得真好。能告诉我这首《离亭燕》是谁写的吗？” 那被称着姐姐的女子道：“这首词是宋朝韩城人（今陕西韩城县）张弁所作。宋仁宗时的参知政事（即副宰相）。据说他可是个有名的才子，只可惜他的词如今仅存两首。我念的这首便是其中之一。” 那年轻的女子又道：“姐姐，这首词似乎写得就是眼前的金陵城？” 姐姐道：“不错，这首词的确写的是金陵城。只是作者也在感怀旧事。” 那年轻的女子道：“噢！绿菊知道姐姐为何喜欢这首词了，是因为我大明朝开国之初也曾建都于此。我终于知道姐姐为何将我们住的地方起名叫离亭燕了。所以姐姐也在感怀旧事了！” 只见那被称着姐姐的女子穿一身白衣，真是美若天仙。看一眼，令人至死不忘。你看她，白衣胜雪，眼若秋水，眉若新月，面若桃花，发若乌云倾瀑布，鼻胜西施巧而直。那穿绿衣的女子，貌似昭君，活泼天真，步履轻盈，燕语莺声。 这姐妹二人在金陵城信步阔游，又见姐妹俩来到一家叫逍遥茶园的茶馆。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正在宣讲江湖中的奇闻轶事.中途话锋一转说起国家大事来.二女均想这说书先生胆子倒也不小,敢议论国家大事,尤其是皇上与东厂. 这时只听那说书先生道:＂且说当今皇上听信奸臣谗言,居然杀了功不可没的忠臣于谦.上天降罪,致使灾祸连年,民不聊生.又加上苛捐杂税多如牛毛,奸臣乱党层层盘剥,百姓苦不堪言.这是因天子的过失所招致的灾祸……＂只听说书先生一敲静板又说道：“然而上天降下百花仙子,生就一位女英雄来救百姓于水火,拯万民于深渊.她就是仁宗皇帝之女——百花公主……”说到这里,茶馆里一片欢呼声. 只见一风度翩翩的年轻仕子,起身鼓掌道:＂先生不仅书说得好,知道的事还真多,只不知那百花公主如何拯万民于水火,造福于天下黎民?” 那先生道:“秀才,你别急,且听我慢漫道来。”只听那说书先生静板一敲又说道:“且说当年刘伯温刘军师,太祖皇帝赏赐给他两件宝物,一件是擎天剑,太祖皇帝对刘军师说:‘这柄剑代表本王。’那时侯太祖皇帝还是吴王，对刘军师说：‘我把擎天剑赐给你作为尚方宝剑，察查官吏，可以先斩后奏。’另一件宝物则是诛恶令，也是一块免死金牌。太祖皇帝曾赋予金牌特殊的使命，就是诛杀世间恶人，还可以号令三军。” 他说到这里，原先问话的那位秀才又起身问到：“先生，这与百花公主何干？” 说书先生喝了一口茶道：“你这秀才凭的如此着急，你且听本山人慢慢道来！”说完一敲静板又道：“刘军师将这两件宝物传给了其女前娥眉掌门刘玄玉。刘玄玉将擎天剑传给了其侄孙刘世英，将诛恶令传给了前礼部尚书陈迪之女陈映雪，也即后来的娥眉掌门。而陈映雪又传给了百花公主。”说书先生说道这里. 只见先前上楼听书的两姐妹中的妹妹站起身道：“你胡说八道！” 又听姐姐小声道：“傻丫头，你上当了。”那妹妹赶紧坐下. 然而，那说书先生的耳朵特别好。叫道：“谁说我胡说八道，我跟他没完！”说着话眨眼间来到姐妹两的桌前。 姐姐心想：原来，这先生还是个武林高手。于是，起身赔礼道：“舍妹无理，冲撞了老先生，还请原谅。” 说书先生则闪过一旁说道：“姑娘的礼我可受不起，只是我想知道我错在何处？” 只听姐姐道：“错在舍妹，本不是先生的错。”那先生道：“既然不是我的错，那我就继续说下去。” 说书先生又回到了桌前说道：“各位可听说了奇花案，杀的全是王公大臣，各位可知他们全是些贪官污吏、乱臣贼子？、、、、、”听到这里，茶馆里一片喧嚣。说书先生连敲静板，又说道：“然而，朝廷以为他们是忠臣良将。也因此朝廷震怒，不但已派出了数十高手追查此案，而且，派出了大批锦衣卫。”说到这里，那说书先生突然停下来，一敲静板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先前说话的那位秀才道：“难道奇花案是百花公主所为？” 那说书先生道：“秀才，你慢慢想吧！” 秀才自言自语道：“百花公主既是仁宗之女，那就是今上的皇姑，那她为何要与自己的侄儿过不去呢？”他一想到这里赶紧叫道：“先生！先生！不通！不通！”抬头一看，说书先生不知走道哪里去了。就连那两个听书的女子也不知去向了。秀才也只好离开逍遥茶园。来到金陵城玄武门外的玄武湖畔，眼望着湖中环、樱、梁、翠、菱五洲陷入了沉思。 奇花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是这样的：天顺三年，因官府贪婪腐败，民怨沸腾，烽烟四起。江湖中更是血雨腥风。而高高在上的英宗皇帝还沉浸在歌舞升平的享乐之中。 这时，正值春令，百花盛开，万物欣欣向荣。英宗皇帝正在午睡，被太监曹吉祥公公叫醒：“皇上，大事不好、、、、”话未说完，被英宗打断道：“瓦刺又入侵中原啦？”此时的英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曹吉祥道：“圣上多虑了，而是有人谋杀了朝廷重臣与两位王爷。” 英宗惊道：“那两位王爷？”曹吉祥道：“楚王和桂林王。”英宗虽然震怒，但是心却放宽了许多，毕竟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说着伸手拿过奏章仔细阅读起来。奏章共有六折。 英宗翻开第一折：大意是，桂林王朱瞻奇被杀。杀人凶器是一朵梅花，黄色，花蕊间有一根细小的金针，无毒。 第二折是：高燧之长孙楚王朱祁希被杀，凶器是一朵兰花。黄色，花蕊间有一只小黄莺，无毒。 第三折是：西平侯沐任，凶器是一朵菊花，黄色，花蕊间有一只小金蜂。 第四折是：浙江巡抚李维善，凶器是一朵牡丹。黄色，花蕊间有一只小绿蝶，无毒。 第五折是：川陕总督薛器金，凶器是一朵玫瑰，黄色，花蕊间有一只七星瓢虫，无毒。 第六折是：漠北守将吴有德，凶器是一朵蔷薇，黄色，花蕊间有一只小鹦鹉，无毒。 有趣的是，六折奏章都声称，那些花朵犹如刚从枝头摘下一般鲜艳，值得玩味的是每一朵花的花瓣上都有一个“令”字。并且家中无任何财物丢失。英宗皇帝一看奏章惊得三魂少了两魄，急忙道：“上朝！朕要召集文武百官议决此事！” 一旁的曹公公道：“皇上可要看看那些花朵？” 英宗道：“既然如此神奇，就拿来让朕瞧瞧。”英宗看着那些鲜艳无比的花朵吃惊不已，送奏章的信差一路奔波至京城，都累得半死，而花朵却毫无损伤。奇怪的问道：“曹爱卿可知这些花朵为何不曾枯萎？” 曹公公道：“皇上，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不过，有两个人必定知道一些！” 英宗忙道：“哪两人？” 曹公公道：“一个是原刑部侍郎宋士刚，另一个是原兵部侍郎郑云峰。他二人如今解甲归田在家颐养天年。他二人曾经联手查案，再大再难的案子，一旦到了他们手里都回迎刃而解。江湖中人都称他两人为追命怪捕，事实上他两人并非捕快，所以他们的绰号里有一个怪字。江湖中有两句话是说他两人的：宁做阎罗地狱鬼，不做怪捕案中人。” 英宗道：“京城居然有如此高人，朕为何不曾听说过？” 曹公公道：“皇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过问江湖事！” 英宗道：“曹爱卿之意是请他二人出山？” 曹公公道：“奴才认为此案非他两人莫属。而且，奴才认为此事不宜声张，免得朝廷上下沸沸扬扬，议论不休，只要他两人在暗中调查此案，等有了眉目，再向朝廷上下说明此事也不迟。” 英宗道：“这案子恐怕已在民间传扬开了，实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曹公公道：“奴才的意思不是要隐瞒世人，而是要皇上装着不知，但却暗中派人查访。给对方造成一种错觉，让他们以为朝廷不曾查究此案！他们便会不停的作案，而我们就会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英宗道：“曹爱卿的主意高明，朕就依你所言，！”曹公公转身离去。而此时，皇宫里一叠声地传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一直到有太监带着一总兵模样的人来到皇上所在的文华殿。 英宗只听进来的人道：“臣东瓯望属下总兵王五给圣上请安！”英宗道：“何事如此着急？” 那王五道：“东瓯王汤智强被杀，一百万两官银被盗。”原来这一百万两官银是朝廷所发，五十万两用于赈灾，五十万两用于海防。 英宗一听惊叫起来：“朕今天早朝时，眼皮就打架似的跳，果然没好事。可恨那太使孙彬却说无妨。待明日朕要重重的治他的罪。”英宗皇帝这里话才落音。 又有太监急急走来禀报说：“工部、刑部有紧急文书呈上。” 英宗道：“呈上来！”英宗一看，只见工部的奏章写道：“工部尚书令黄非晓被刺身亡，凶器是一朵茉莉，黄色，无毒。花蕊间有一细小的银针。花上有令字。” 刑部的奏章写道：“刑部尚书令唐友独被刺身亡，凶器是一朵郁金香，黄色、无毒。花蕊间有一只小绿蝉。花上有令字。”这两人之死与桂林王等六人之死完全一样。 英宗重重的将奏章掷到地上，怒道：“反了，反了！这些人眼里还有王法吗？”又对一旁的王五道：“你们王爷又是怎么死的？” 王五道：“我们王爷是被一朵有剧毒的观音莲毒死的！” 英宗皇帝正在文华殿大发雷霆，曹吉祥回来了。英宗一见曹吉祥就说道：“朕如今是可忍孰不可忍，曹爱卿你就别拦阻朕了，朕要召集群臣，把那些胆大妄为的江湖人斩尽杀绝。” 曹吉祥道：“皇上息怒，郑、宋二人马上就到！” 英宗怒气未息,将地上的奏章踢了一脚对曹说道:“你自己看吧！”曹吉祥正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李贤求见，总算为这紧张的气氛解了围。 李贤本也是听了这些消息想来禀告皇上的，见气氛紧张便道：“皇上，大喜了！” 英宗没好气地道：“喜从何来？” 李贤道：“西征告捷，孛来与鞑靼勾结未成，被我西征军打败，如今遣使上书向我朝乞求议和！” 英宗听罢脸上略显宽容的连声说道：“好！好！很好！李爱卿总算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李贤趁机问道：“难道有什么坏消息弄得皇上不开心？” 英宗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曹吉祥将那些奏章拿给李贤看。曹吉祥顺便看了一眼，见有东瓯王被杀的折子，才弄明白皇上震怒的原因。 李贤看完九本奏折说道：“皇上，臣愿领命去查获此案！” 英宗道：“李爱卿你一介书生，如何是那些江湖人的对手，虽然你有为民除害，为君分忧之心。然而，朕明知那是火坑却将你推下去，这就是朕的过失了。” 李贤道：“查案不在于用武，而是用头脑智慧。皇上只须给我两个高手即可。” 英宗道：“不可不可，江湖人嗜杀如狂，朕不放心。再说，朕还有许多事情要李爱卿去做呢，这件事还是交给大理寺卿常傲去做。” 李贤道：“皇上可知常大人有个能干的公子在刑部供职？” 英宗道：“此话怎讲？” 李贤道：“此人名叫常正清，现年27岁任职刑部员外郎，擅长缉捕查案，刑部的大案要案都由他经手办理，由于他办的案子，常能在很短的时间里结案，且没有人能逃过他的追踪。江湖中人称他为‘无常猎人’。” 英宗道：“这绰号倒也蛮有趣，照你说来，他有能力接下这案子罗！” 李贤又道：“京城还有一人与他齐名，！” 英宗喜道：“哦！朕的大明江山还真是人才辈出啊！这人又是谁？” 李贤道：“回皇上，此人是徐元帅的后人，叫徐宏明，年方25岁，任职兵部员外郎，饱读诗书，博览经史，通晓兵机。人们夸他有狄人杰之才，诸葛亮之德。由他经手的大案要案都在短时间内办得干净利落，清清爽爽。因此，他这人虽外表文弱，却内藏玄机。江湖中人称他为青云出岫。如是他两人连手，这案子一定能查得一清二楚。” 英宗道：“你的意思是此案非他二人莫属了？你可听说过郑云峰、宋士刚二人？” 李贤道：“听说过，郑云峰江湖人称绿野闲人，宋士刚江湖人称红海怒狮。他两人曾任职大理寺郎，于20年前被当时的武林盟主单雄志飞，请入江湖去查一件大案，他二人本不想与江湖人扯上关系。然而，那案子牵涉到一万多条人名。他二人说作为朝廷命官。查获此案也该责无旁贷。没想到两人查了三年之后仍无结果，原先仅有的一点线索也断了。后又查了两年仍是毫无线索。因而，罢官退隐，誓言不破此案不再踏入江湖半步。后来听说是前武林盟主单雄志飞设的一个局，让这两人一辈子困于此案，而不能脱身他顾！” 英宗道：“这单雄志飞也太可恶了，他为何要设这个局呢？” 李贤道：“这一直是一桩未了的武林公案，有待这些后起之秀去查个明白！” 英宗又道：“在你来之前曹公公建议朕请郑、宋二人出山，你说是去请两个老的还是两个小的？” 李贤道：“依愚臣之见，还是去叫两个小的好，因为两个老的若出山则有违昔日的誓言，他两人恐怕只好以死谢君恩了！”君臣两人不知不觉聊到天黑。这时，有内侍通报说：“郑、宋两人进了皇宫！” 英宗道：“宣他们进来！”郑宋两人来到文华殿双双跪下，给皇帝行了三跪九磕的大礼。皇帝道：“两位卿家平身，你两人可知朕为何召见你们？”郑云峰道：“大约是为奇花案吧！”英宗道：“既然两位知道了，朕就不必多说了。你们两人可愿为朝廷出力？”郑宋两人同时答道：“愿意！”英宗一怔道：“你两人不是发誓、、、、、、”郑云峰道：“皇上，您若是昨天召见我们，我们也只好以死谢恩了。而今天就不同了，我们刚了结了20年前的桩悬案。 第二章 常王爷临危受命 英宗道：“二位可否说给朕听？” 宋士刚道:“单雄志飞老盟主可把我二人害惨了。这件事说来话就长了，依微臣看，还是等我二人破了这奇花案再来说与圣上听吧！” 英宗道：“好，好！这才是我大明的好官！” 英宗略一沉吟道：“朕有一个想法，我想让常正清、徐宏明彻查此案，而要你二位从旁协助，并为他二人解答疑难，总不能让我大明朝在查案方面后继无人吧！” 宋士刚道：“皇上不说，我二人也要去请他二人的！” 英宗道：“为什么？” 宋士刚道：“因我二人二十几年来为了那桩案子疲于奔命，对如今的黑白两道都有些陌生。他二人却因常年办案，对黑白两道的情形掌握的清清楚出，所以皇上若将差事交给我们，我们还得请教他二位！” 英宗道：“连你们两个江湖前辈都如此推崇他二人，看来，朕不信他二人也不行了！”说完很高兴的笑起来道：“大学士李贤听着，立即传胗旨意宣徐宏明、长正清二人即刻进宫，还有大理寺卿常傲也即刻进宫！”英宗说完，李贤到声“领旨”转身离去。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徐、常二人被带到文华殿。常傲也随后赶到。英宗道：“听说你二人颇有些本事。”徐常二人道：“皇上圣明，我二人不过机缘凑巧罢了，哪有什么本事！”英宗道：“据说你二人手头无悬案？” 徐宏明道：“那不过是各位前辈和同道支持帮助我二人的结果！我二人哪敢居功自傲！” 英宗道：“你两人德操崇尚，难得！难得！年纪轻轻，不居功，不自满。谦恭有度。真不愧徐元帅的后人，常爱卿的虎子。很好，这真是我大明江山代有人才出。”说完又正容道：“徐宏明、常正清听旨，朕命你两人全力追查震动朝野上下的‘奇花案’，限你两人三月内破获此案。” 李贤道：“皇上，三月的期限似乎短了些，他们九人之死，只有两人在京城。有的远在漠北、有的远在西陲等地，不算查案的时间，只是到每一处案发地点看一眼就走，恐怕也得要个一年半载！” 英宗道：“这个朕倒不曾想过！” 这时只听徐宏明道：“禀皇上，我与常正清仔细分析过此案，除汤王爷之外，其余的人死法都一样。我们只须从工部尚书黄非晓和刑部尚书唐有独之死着手查起就是了，所以，三个月的时间够了。只是、、、、、” 英宗道：“只是什么？你两人尽管道来，朕替你两人做主！” 徐宏明道：“汤王爷之死，还牵涉到一百万两官银失踪之事！汤王爷之死似乎与另外八人之死有所不同。凭我们历年来办案的经验推断，汤王爷之死与另外八人之死不过是巧合而已。而是另一斑人马所为，微臣想请圣上恩准我二人先查汤王爷之死与百万官银失踪一案，因为时日久了，盗银子的人会将银子重新铸造，我们就无从查起了。” 英宗道：“朕的另八位王公大臣就置之不理啦？” 徐宏明狡黠的一笑，望了郑、宋二人一眼。 英宗笑道：“你的意思是让郑、宋二人去查另八位王公大臣之死？”徐宏明道：“圣上英明！” 宋士刚道：“你小子把个烫手的山芋接下来又仍给我们两个老火计！” 常正清道：“老伙计才不怕烫啊！” 说得英宗皇帝也笑了起来。便说道：“郑云峰、宋士刚听旨：着你两人彻查另八位王公大臣之死一案，限期三月。”二人跪领圣旨，先行离去。英宗道：“徐宏明、常正清听旨：着你两人彻查东瓯王之死与一百万两官银失踪一案，限期三月！”徐宏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这时，只听常正清说道：“从京城到浙江路途遥远，就算我们两人在三月内破了案却也无法回京城向皇上复命！” 英宗笑道：“好小子，真个是快言快语，朕话还没说完呢，朕是说从你两人到达王府之日算起，三个月内破获此案，破案后，不必亲自复命，可以飞鸽传书给朕。”说完令锦衣卫指挥使东方林拿来两笼军鸽，每笼十只。并将鸽食一并交给二人。 常正清道：“老弟，这一趟下江南我们要学会喂鸽子了！”英宗见两人年少英俊，才华横溢，真是两个出类拔萃的人物。心里甚是高兴，听了常正清之言，不以为忤。反而笑道：“常公子想必不会喂鸽子吧，我替你两人选一个会喂鸽子的侍卫！” 徐宏明道：“皇上不必为我两人操心了，我对养鸽略知一二，估计还能对付这几只鸽子吧。” 英宗道：“如此，朕就放心了。”徐、常两人辞别圣上出得宫来。皇帝却留住了常傲。 常正卿道：“皇上给我们两笼鸽子挺好玩的咧！” 徐宏明道：“有什么好玩？” 常正清道：“没事儿我们就放一只玩儿！” 徐宏明道：“你不想要脑袋我还想要咧！” 常正清道：“我看皇上挺随和的嘛！”这时只听有人插嘴道：“那是因为你未曾触犯他的禁忌，他当然是一团和气，如果你放飞鸽戏弄于他，他必然会砍你的脑袋。他才不管你是才德兼备，还是忠臣良将呢，你看他杀于谦的情形就该明白他的厉害了。”随着说话声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说话的是宋士刚，一旁的郑云峰却捻须想着什么。 徐宏明与常正清上前行礼道：“后进末学徐宏明、常正清见过两位前辈。” 郑云峰道：“我看你们两个小捣蛋鬼就不必客气了。我们两人如今既不在官场，又不在江湖。你们称一声老员外也就是了！” 徐宏明道：“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常正清乐不可支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刚才在皇帝老儿那里受了半天罪，这下子可以轻松一下了。” 郑云峰道：“徐公子似乎知道一些什么？所以，那么快就答应了皇上的三月期限。”徐宏明道：“两位前辈可曾听过一首童谣？” 宋士刚道：“什么童谣？”徐宏明念道：“尹口氏日庸，虎狼横行恶，墨云化醒风，红雨翻着浪。百仙入凡尘，花开终是春。景象万物新，风翔清魔障。”郑云峰道：“是听过这首童谣，只是一直忙于前些年的那桩案子，未曾细想过这首童谣，如今想起来确有耐人寻味处。”急性子的宋士刚道：“你这小子卖的什么关子，说给老夫听听！” 徐宏明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郑前辈一定知道，他会说给您听的。” 郑云峰沉思了一会道：“多谢徐公子指点，我们东瓯王府见，老夫二人这就告辞了。”说完拉着宋士刚离去。 徐宏明、常正清一同来到常府等待常傲归来。此时已是夜班三更。两人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常傲才匆匆而回。 徐常迫不及待的问道：“皇上留您在宫中做什么？怎么现在才回来？” 常傲道：“你们让我喘口气再说，行不？” 常正清道：“爹！孩儿是关心您呀！” 常傲道：“没事，皇上起初很生气，但不是生我的气，却是生太使孙彬的气、、、、、、” 常正清道：“我们走时皇上还好好的，何故要生他的气呢？” 常傲道：“你再打岔我就不说了。”常正清只好不吭声了。常傲接着说道：“皇上昨天早朝时，眼皮打架似的跳，便叫太使孙彬测一测主何吉凶。太是孙彬袖占一课，测得噬嗑一卦。卦辞说，亨，利用狱。皇上问是否有人要造反。孙彬说皇上社稷两无妨，只是有小人作祟。有人利用手中的权利为非作歹。又因九四爻发动，是说皇上要肃清朝野，选贤任能，远离小人。将那些害群之马绳之以法！才会乾坤清朗，大吉大利。皇上问我，究竟谁是害群之马，让我查个明白。所以留住我，一说就说到天亮。因为皇上杀了于少保之后本就有些心虚，想必是见死了这么多王公大臣有些害怕，想从我这里找寻一些安慰罢了！不过有一件事却是万分认真的，你二人接旨吧！” 常傲说完站起身来宣读圣旨,第一道圣旨是升徐宏明、常正清为大理寺少卿。读完圣旨常傲道：“你俩小子还真是连升三级咧！”接着宣读了第二道圣旨，大意是：要他二人听从常傲的调遣。此案由大理寺彻查。 徐宏明笑道：“常世叔，你现在左右只大我们一级了！” 常傲道：“什么话？” 常正清诡笑道：“您做爹做世叔只大我们一级，现在做官也只大我们一级哟，那不是左右只大我们一级啦！” 常傲笑道：“俩小子别得意，看看这是什么？”原来是一件黄袍马褂，上面绣有游龙飞凤。原来徐达之子徐耀祖与常遇春之子常茂因反对成祖篡位，被夺还俸禄爵位，贬为庶民，只因他二人有铁卷丹书才未被诛杀。仁宗在位时，为了孝敬母亲徐太后，恢复了徐耀祖的爵位俸禄。而常茂则未曾有人理会。仁宗在位一年即逝，后来就更无人提及此事了。英宗今天见了常傲忽然想起此事，才对那件未了的公案做此了断。 常正清道：“他不过是笼络爹爹替他卖命罢了！” 常傲道：“不许胡说，作为大明的子民，我尽心尽力保我大明社稷江山平安无事也就够了，又管他人如何做、如何想！” 徐宏明盯着常傲问道：“常世叔，皇上还有交代吗？”常傲愣了一下，摇摇头说道：“没有了，就这些。”常傲看着徐宏明疑惑的目光，想到皇上在临走是的交代。心想，只怕是瞒不过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子。 常正清嘿嘿笑道：“有理，真大丈夫也，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真可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 徐宏明道：“少发酸了，我们还是来探讨一下这奇特的案子吧！”常正清来到徐宏明的身旁。见徐在纸上写道：汤王爷之死？——有剧毒的观音莲——百万两官银被盗？ 常正清道：“你为何如此肯定，汤王爷一案与另外八人之死无关呢？” 徐宏明道：“我们先来假设这些人是因家有宝物而被杀，但是奏章里声称无任何财物丢失。所以杀人盗宝可以排除。我们再来假设他们是被仇家所杀，而这九人生下来就不曾在一起共过事、读过书什么的，他们不可能拥有同一个仇人。所以，也不是仇杀。我们再来假设是东厂所为，我查过资料，东厂的人与这八人毫无瓜葛，他们也不是东厂追杀的对象。所以，也不是官府暗杀。” 常正清道：“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徐宏明道：“别急，既然前三者都不是，我们再回过头来看与案子有关的凶器，也就是那些花朵。 “第一，杀人为什么要用花呢？而不用别的东西，比如说刀、枪、剑、暗器等等。这证明了一件事，花朵是这个杀人组织的特殊标志。但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一个帮派，或是一个神秘的组织。 “第二，为什么杀前八位王公大臣所用的花都无毒，而为何杀东瓯王所用的是一朵毒至极的观音莲呢？这说明杀人者的目的是决不让东瓯王有任何生还的机会。那么，试想谁会如此仇恨东瓯王呢？是为一百万两官银？还是因为汤王爷手中的兵权？如果我推断不错的话，汤王爷之死必然与倭寇有关。因为，近年来倭寇一直在我浙江沿海虎视眈眈，企图登上大陆，谋夺我中华大好河山与财宝。 “既然如此，那另八位之死又做何解释呢？另八位之死我怀疑与那首童谣有关！” 常正清道：“怎么说？”徐道：“你看‘尹口氏日庸’这句话暗藏了君昏庸之意，第三句有‘腥风’，第四句有‘血雨’。而第二句道了一个‘恶’字。是在暗示腥风血雨是因虎狼恶造成的，那么虎狼是何人？在何方呢？你再看后面的四句每句的头一个字连起来则是‘百花景凤’。你再看最后一句凤翔除魔障。也就是说只有这只凤能除掉魔障，即虎狼。” 常正清道：“凤在何处呢？” 徐宏明道：“凤在江湖，凤即百花，百花即景凤……你可知江湖中传说有一个众香国？人云亦云在天上。那么，众香国里是否有百花、景凤呢？，那个众香国在我看来，他只能在人间。这只凤是他的国王，而这国王则要除掉世间魔障。” 常正清道：“你的意思是那八位便是凤所说的魔障。所以要除掉。不过在我看来，那只凤可能是乱杀无辜，而害得朝廷劳命伤财罢了！”徐宏明道：“那也不尽然！等我们到了浙江，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且说徐宏明与常氏父子一路南下，这天来到江南有名的大都市——金陵城。常氏父子去造访当地的官府要员，江南五省巡抚邹子瑜。徐宏明则在金陵城信步闲游，也有些暗访之意当他来到逍遥茶园时，见那说书先生居然敢妄议朝政，觉得奇怪，便坐下来听听他如何说。进去不久，便见两女子走进茶园。最引人注目的是那被喊着妹妹的女子，胸前佩着一绿菊，因她衣服是绿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印在衣服上的呢！后来那姐妹俩是如何走的，徐宏明不曾察觉。 因而徐宏明一边想着东王之死。不知不觉来到了玄武湖畔，站在湖边沉思，想将纷乱的思绪一理。 这时，曾在茶馆出现过的那两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见那佩绿菊的女子道：“秀才，你还没想明白呀？要不要本山人替你解答！”因徐宏明为了行路方便换作秀的服饰，所以人们都叫他秀才。徐宏明抬眼一看，见是茶馆里见到的那两位女子。便道：“那说书先生连书也不说了，去追赶你二人，你二人可见过他了？” 那佩绿菊的女子道：“我们本来是怕他追才拼命地逃啊，本来想躲在玄武湖畔，却又被你发现了，真是倒霉！” 徐宏明道：“不是我发现了姑娘，而是姑娘发现了我，还不知倒霉的究竟是谁那？” 只见那被称作姐姐的女子道：“听口音，公子好象是京城人氏！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徐宏明诡秘地一笑道：“我告诉了姑娘，姑娘可也要回答我同样的问题才好！”说着望了那女子一眼，不知何故，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便又说道：“我姓徐，名宏明，京城人氏。” 说完便等待那为姑娘的答复，只见那女子略微犹豫了一下答道：“小女子白梅，湖北宜都人氏。” 徐宏明仔细一瞧，问到：“你不是刚才在茶馆听书的那位姑娘？”原来她们两人的服饰一样，才被徐宏明认错。 白梅道：“先前你见到的那位是我嫂嫂！” 徐宏明道：“她看起来依然是个窈窕淑女。” 白梅道：“多谢徐公子美言，白梅带嫂嫂谢过！”说着施了一礼。 徐宏明还了一礼道：“敢问小姐是专程来金陵的？” 白梅道：“本来是来金陵寻亲的，听说亲戚搬去了浙江，所以我们又要去浙江了！” 徐宏明心想：果然来了！便说道：“我正好要去浙江访友，姑娘可愿通行？” 白梅道：“不必了，我得听从嫂嫂的安排。”说完便告辞而去。 徐宏明望着那一身白衣如雪，翩翩若仙的白梅，飘然离去，心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滋味，也许就是所谓的离愁吧！徐宏明只觉得那叫白梅的女子清秀脱俗，不带一丝烟火气，仿佛仙子下凡、芙蓉出水。徐宏明回到客栈，常氏父子以先他而回。徐宏明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讲与常氏父子听。 常傲听徐宏明讲完好道：“唉！恐怕以后江湖多事了！”徐宏明道：“我想皇上留世叙讲了一夜，不只是讲过去那些不着边界的事情吧！”常正清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二人为何将我蒙在鼓里？”徐宏明道：“我想等郑、宋二位前辈与我等会合之后就知道结果了。” 徐宏明、常傲、常正清三人离开金陵城，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往浙江东欧王府。 三人因路途中明查暗访，到达浙江时，已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他们三人一进王府便见到了大学士李贤在座。常傲笑道：“李大人可真快呀！” 李贤道：“皇上怕倭寇入侵，所以，命我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赶来王府。” 常傲道：“难道说倭寇有所行动？” 李贤道：“我来是因为王位的继承，圣旨令东瓯王汤智强之子汤威海继承王位，承继父业，掌管沿海各路兵马，以及海防事务。” 常傲道：“这的确是件大事。” 李贤道：“常大人这一路行来收获不小吧？” 常傲道：“终年呆在京城，不曾在江湖走动，这次出来看看，还真长了不少见识！” 李贤道：“常大人，东瓯王之死可曾有了线索？” 常傲道：“该案扑朔迷离，如今仿佛雾里看花，似有若无！” 李贤道：“圣上甚是关心此案，常大人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常傲道：“李大人可否指点迷津呢？” 李贤道：“常大人可知峨嵋派当今的掌门人是谁？” 常傲道：“不知道，因我很少过问江湖事，李大人的意思是说此案与峨嵋派有关？” 李贤道：“也许有关，也许无关，我只是提供一点线索给常大人而已。因为，峨嵋派如今的掌门人就是当年礼部尚书陈迪之女陈映雪，而峨嵋的太上就是当年的兵部尚书铁铉之女铁琴，她们两人就是刘军师之女刘玄玉用免死金牌救下的。” 常傲道：“李大人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李贤道：“在我来浙江之前，碰巧遇上徐公子的大伯父徐钦。他让我将这个消息带给常大人。说是常大人也许用的着。” 常傲道：“徐公是否说了当年事发的经过？” 李贤道：“他简略的说了一下，他说他父亲当年也身受其害，并且说这是一个朝廷的秘密。当年成祖带着东厂的人到峨嵋去找刘玄玉，要将铁琴和陈映雪捉拿归案。 刘玄玉很客气的请成祖坐下来谈一谈。他们究竟谈了些什么不得而知，至今仍然是个迷。但成祖从此再未追究此事。成祖驾崩之后，徐皇后才将这个秘密告诉其弟徐耀祖.徐皇后只说刘玄玉是用刘军事的铁券丹书救了她们俩。却不知刘玄玉与成祖究竟有什么约定。徐公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所发生的杀人案，有可能是她两人为报仇雪恨所为。” 常傲道：“我正愁毫无头绪呢！没想到李大人给我带来了这么重要的线索！” 李贤道：“该带的话我都带到了，我还要尽快的赶回京城。皇上说，还有更重要的差遣。”李贤说完告辞而去。徐宏明望着李贤远去的背影似乎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追过去。看看快追上了， 徐宏明高声叫道：“李大人！请留步！” 李贤勒住马缰道：“徐公子！有何见教？” 徐宏明道：“我前些天在金陵城的一家茶馆里，听说书先生说到百花公主。请问李大人！我朝是否有个百花公主？” 李贤道：“好象是有个百花公主，待我回翰林院查清楚了再飞鸽传书与你。因为，这牵涉到朝廷的秘密，我不能无凭无据瞎说的。” 徐宏明道：“那就有劳李大人费心了！”李贤道：“为国家社稷我也该尽一份责任的！徐公子，后会有期。”说完调转马头飞驰而去，去势甚急。似乎京城有着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他去办理。 徐宏明得不到答案惺惺而回。新王爷汤威海道：“徐少卿好象有心事？”徐宏明道：“没什么，只是王爷该节哀才是！”汤威海道：“多谢关心，徐少卿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徐宏明道：“吩咐不敢当，请问常大人现在在哪里？”汤威海道：“他们父子去了我父王的书房，也就是父王遇害的地方！”徐宏明道：“请王爷带我去瞧瞧！”汤威海将徐宏明带到了案发现场。 第三章 案中案百万官银被盗 常傲道：“银库总管是谁？”汤王爷道：“银库总管隋俊在发现库银被掉包之后，立即命人报告与我，随后就畏罪自杀了。” 徐宏明道：“银子又不是他偷的，他为何要自杀？”徐沉思了一会又道：“我看这位总管的死大有文章。王爷能否带我们去看看那位总管的尸身？”王爷道：“隋总管死后已经过本地州府作的仔细检验，如今已入土为安了，三位要看的话，也只有等明天了，此刻天色已晚，恐怕不太方便！” 常傲道：“那就请王爷将温州府的仵作请来，我等问一问当时的情形！”汤威海听罢叫来总兵王五，要他立即去将温州府的那两位曾来王府查案的仵作请来。王五领命而去。吃过晚饭后仍不见王五回来。 常傲道：“这州府衙门就如此难找？” 汤王爷也甚感奇怪。说道：“州府衙门离王府不太远啊！怎么去了两个多时辰还未回来？” 这时，常傲三人与汤王爷都感到有些不对劲。等到戌亥相交之时，王五被一秀才送回王府。此时的王五是满身鲜血，只剩下一口气了。 汤王爷喝道：“你是何人？居然敢伤本王的爱将？”只听那秀才道：“王爷，我可是救人的人，伤人的人已经逃走了，。” 徐宏明仔细一看，她居然是，曾在玄武湖畔遇到过的那个叫白梅的女子。便道：“王爷，这位是在下的朋友！” 汤威海道：“你怎么不早说？”徐道：“只是她换了……”白梅连使眼色。徐忙改口道：“只是他换了这身衣服，我差点没瞧出来。”因为白梅此时着的是秀才装。白梅道：“汤王爷，您的这位爱将已经服了我的百花汁，性命无忧了。再用一些您们王府的上等伤药就可痊愈了。本秀才这就告辞了。”说完一拱手便似一阵清风，转眼不知去向。 常正清道：“老弟何时交了如此这般的好友，也不告诉我一声？”徐宏明道：“还是看看王五能否说话吧！”接着他们四人都围在了王五身边。只见王五嘴唇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见此情景，徐宏明将手伸到王五的背后，按在他的心俞穴上助他一口气。王五便能说话了。 王五道：“王爷，都怪小的不会办事！”汤王爷道：“不怪你，快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王五道：“我到了州府衙门，出示了王爷得手诣，衙门里当差的大哥立即带我去找那两位仵作。因为那两位仵作都已收班回家了，我与那位差大哥又找到他们家里。 先去了那位姓张的家里，我说明来意，他便与我一道去找那位姓史的仵作，好一同来到王府。我们去到那姓史的家里，见那姓史的已被人杀了，我觉得事态严重，便带着姓张的立即赶回王府。没想到走道半路，遇上一群蒙面人，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刀剑、暗器都向着那姓张的仵作身上招呼，我挡也挡不住，最后我也多处受伤，正当我支持不住的时候，那位秀才及时出现打跑了那些蒙面人，救了我。等我们回头再看姓张的仵作时，他只剩了一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便断了气。那秀才赶忙扯开张姓仵作的衣襟，原来，是那仵作写的一张验尸清单。单上的名字正是我们王府银库总管隋俊的名字。” 常傲道：“按理说仵作不应该将验尸单留在自己身边，而应该交给衙门才对。”徐宏明道：“明日到州府衙门里去看看那案子卷宗里是否还有一份验尸单，无论有或没有都会有个结果！”常正清道：“他们越是欲盖弥彰，越会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徐宏明道：“老兄，你在银库里是否发现了什么？”常正清道：“通过眼前这场截杀，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徐道：“说说看！”常道：“那就是作案的人并未远离我们，他仍然在王府，不然的话，他们怎会知道我们去找仵作呢？而且，我猜就是王爷身边的人！” 汤王爷道：“那不可能，我身边除了王五，其他人都不能接近我的。因父王之死，我做了一些必要的防范。” 常正清道：“对于一个功夫好的人来说，不用站在王爷身边照样能了解王爷的一举一动。”汤王爷道：“这似乎不可能！”常正清打开窗户跳出去，然后把窗户关好。汤王爷奇怪的问道：“常公子这是做什么？”常傲道：“他是要证明给王爷看，他的话是对的！” 汤王爷道：“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有人在暗中监视我的行动。那么这个人是谁呢？”王爷说完，常正清已从正门里进来了。并且，把王爷与常傲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汤王爷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常正清道：“我在银库里发现的秘密就是证明王府有内奸。试想那么多的银子从大门口运出去一定会被发现。那么不从大门走，又从哪里走呢？这就是银库的秘密。”徐宏明道：“照你说来，我们还得去银库找线索。”常正清打趣道：“秀才，你总算听明白了！” 汤王爷道：“现在又去银库？快三更天了，还去吗？”常傲道：“他们年轻精神好，王爷你就让他们去吧！”汤王爷道：“我是怕三位累着了！”说完四人便来到银库。常正清敲着墙壁，最后他指着墙角处道：“这里有一扇暗门！”三人都走过去一看，却看不出有丝毫的痕迹。徐宏明四处寻找。汤王爷问道：“徐少卿你在找什么呢？我能帮上忙吗？” 徐道：“我在找这暗门的开启之法！”徐很快就找到了暗门的开关，打开一看，便到了后花园。此处种着许多常青树。后花园的尽头处是王府的院墙。从暗门到院墙不是太远，约一丈多一点的距离。有一条小径从暗门通往院墙。而那条小径正是在绿树掩映之中，院墙上也有一道暗门，徐宏明很快就打开了暗门。暗门后面是一座废弃的瓷窑。这瓷窑依山而建，窑的四周没有道路。徐宏明等四处寻找都没有结果，这里既然四周没有通路，那么多的银子又如何运出去的呢？徐宏明道：“常老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该怎么办呢？” 常正清道：“偷银子的人既然选了这个地方，我看这里就大有问题。只要我们仔细找，不愁找不到线索！”于是，四人在这废瓷窑里找来找去，一直忙到天亮。汤王爷道：“我看三位还是回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再来吧！”常正清道：“我们查起案来常常是这样几天几夜不睡觉的。王爷你就先回去吧！我就不信找不出线索来！”徐宏明道：“我可是要回去了，要查你自己查吧！案子虽然重要，死人是不能办案的！” 汤王爷道：“徐少卿这话怎么说？”徐宏明笑道：“王爷，人若饿死了还能查案吗？”常正清道：“王爷，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别听他的。好了，回去就回去，省得你那张乌鸦嘴又说出更难听的话来。”徐宏明道：“你又何必生气呢，我是心疼你嘛！”一旁的常傲道：“宏明，你又在打什么哑谜？”徐宏明道：“这里的工作已经有人替我们做了，世叔就耐心等待佳音吧！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吃饭、睡觉、玩乐、等待。”常傲道：“那怎么行？到时候，案子不破，如何向圣上交代！”徐宏明道：“世叔，你就信我一回吧！” 第二天常傲将汤王爷之死与百万银两失踪一案简单的写了下来，然后，放飞了从大内带出来的第一只鸽子。消息在第三天到达皇宫，第六天晚间，大内通过王府的军鸽站传来了皇上旨意，命常傲三人不惜一切代价迅速侦破此案。并附有圣旨一道：常傲三人所到之处，如朕亲临，沿途各州府须听从他三人调遣。圣旨上有大明皇帝的宝印。 不知不觉间，常傲三人到王府已有十多天了。这天，常傲三人与王爷正在书房谈论案情，军鸽站又传来大内的消息，原来是李贤给徐宏明的。只见字条上写着：仁宗有女，谭妃所出，成祖赐封，百花公主，其名景凤。并赐百花令牌一方，牌为金铸。 成祖留有圣旨一道规定令牌之效用：一，百花令即免死金牌。二，百花令可号令三军。三，百花令诛恶锄奸，可先斩后奏。四，限百花公主持百花令。五，若有他人持百花令者杀无赦。又及：仁宗有旨，证实百花公主身份以张皇后（仁宗之皇后）诣旨为准。另：据说百花公主襁褓之中流落江湖。署名李贤。徐宏明道：“李大人真是个有心人，居然查得如此清楚。我一直有一种感觉，暗中有一班人马也在调查王爷之死，与百万官银失踪之事，究竟是峨嵋派呢？还是百花公主？如果是百花公主，她有可能与我们站在一边。如果是峨嵋派那就难以预料吉凶。” 常傲道：“你看那位救王五的女子是否与他们有关？”徐宏明道：“世叔的眼光真是犀利！”常正清道：“谁都能瞧出她是女扮男装！”汤王爷道：“我怎么没瞧出来？”常正清道：“王爷，这种江湖的把戏，您怎么瞧得出来呢！” 徐宏明道：“百花公主身边一多半是女人，而峨嵋派如今都是女弟子，要我判断却不敢下定论。”常傲道：“我倒是希望她是百花公主的人，这样才不会与我们敌对！”徐宏明道：“这很难说，说不定百花公主也是冲着那一百万两银子而来。” 有人打断徐宏明的话道：“不错，我们就是冲着那一百万两银子来的，为的是用这些银子去拯救长江两岸的灾民。那些个贪官污吏将修筑长江堤防的银子中饱私囊，致使洪水决堤，造成房屋庄稼被洪水洗劫一空。逃出来的人，身无遮体布，肚无裹腹粮。让人见了就心酸、心痛，真是惨不忍睹。所以，那一百万两银子我是势在必得。”随着话音便有三为女子来到了王爷的书房。 汤王爷惊异的道：“你们，你们是谁？是如何进来的？”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女子每们美貌若仙、身轻似燕，话语宛若黄莺轻唱。只听那女子道：“王爷，你先别问我是谁，你倒说说，我说的是否有理？”汤王爷道：“姑娘……”话未说完被那女子打断道：“王爷，你叫错了，我不是姑娘是夫人！” 汤王爷道：“那好吧，就叫夫人，夫人你虽然说得有理，但却不合朝廷律法，因为那是官银，不是我私人的银子，若是我家的银子我会毫不犹豫地送给夫人去赈灾。所以，我的回答也很干脆；这一百万两银子非皇上旨意我决不允许然后人拿走一分一毫。谁若想去动那些银子，我汤威海必然与他势不两立。” 那女子嘲笑道：“可是，那一百万两银子如今并不在王爷手里啊！如果我从别人手里拿走，那又当如何？”汤王爷道：“虽然，那些银子如今已经被盗，但我们一定会把它找回来。”那女子道：“王爷就这么自信？” 汤王爷道：“皇上派高手来查，我自然是信心十足。”那女子道：“原来如此，照你说来，我要那一百万两银子，还得去请皇上圣旨才行！”汤王爷道：“我看除此之外，别无他途。”那女子道：“既如此，告辞了！”常傲道：“公主，且慢，老臣有话说！”那女子道：“常大人，公主可不是随便叫的，一个弄不好会杀头的！”常傲道：“对不起，夫人，是我叫错了。只是，夫人可愿听老臣几句话？”那女子道：“说吧！” 常傲道：“夫人可知那百万官银的下落？”那女子道：“那你看呢？”常傲道：“如果老臣猜得不错的话，夫人不但知道，而且还在夫人的控制之中！”那女子道：“姜还是老的辣。”常傲道：“可否请教夫人贵姓？”只听那女子道：“本夫人夫家姓刘，我自然也姓刘。你以后就叫我刘夫人吧！”常傲道：“可否请教夫人的闺字？”那女子想了想道：“告诉你也无妨，本夫人闺字景凤！”常傲道：“夫人好名字，真是高贵典雅！夫人又如何知道我姓常？” 刘夫人道：“因我家小姑见过徐少卿，所以，我知道一些事情。不知常大人的问题问完了没有？”常傲道：“刘夫人何不坐下来与我等好好谋划一番？”刘夫人道：“我向来不喜欢与官府的人打交道。当官的都心黑如墨。我怕近墨者黑。”常傲道：“难道夫人不曾听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既然荷花能如此，又何况人乎？”刘夫人道：“难道常大人自以为是荷花吗？” 常傲道：“老臣虽无才，但却自以为还算清廉，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中无愧于君王的恩赐！” 刘夫人道：“我也听说过你是个好官。你为何不请旨去治理黄河？或者去治理长江？黄河两岸年年水患，百姓苦不堪言。长江水患稍轻，但也十有八九洪水为患，灾害深重！” 常傲道：“我常年埋头于桩桩件件、大大小小的案卷之中，倒不曾想黄河、长江居然如此这般的残害百姓。夫人今天不说，我还真的不知情呢。”刘夫人叹道：“唉！我建议常大人去看看长江、黄河两岸的百姓吧。你必然会有很多感慨，很多心酸。还会有满腹的遗憾，满腔的愤慨。” 常傲道：“等办完这桩案子，我就不回京城了。专程去长江、黄河沿岸察访民情！” 刘夫人道：“常大人倒还真是个好官！”谁都听得出来，刘夫人话带讥讽之意。常傲置之不理，问道：“夫人的意思是要一意孤行了？”刘夫人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丢官的。我会寻求一个三全其美的办法，也省得你说我一意孤行。” 徐宏明一直未吭声，这时说道：“好个三全其美，这样难办的事情，我看这世上也只有百花公主能办到！”刘夫人道：“看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倒不少，你不信也由不得你。”徐宏明道：“夫人可愿与我打赌？”刘夫人道：“我没有必要与你这毛孩子计较，告辞了。”说完一转眼便不见了。 刘夫人说了这些话，连坐也未坐便离去了。徐宏明暗中跟了出去。这时，汤王爷道：“难道这刘夫人就是李大人信中所说的百花公主？”常傲道：“我想，八九不离十，。只是她为何拒不承认呢？”汤王爷道：“可能是为了那一百万两银子吧，她若承认了她公主的身份，她便不能动那些银子了。”常傲道：“王爷推断得很准确，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说得通。” 徐宏明走后，常正清也随后跟来了。这时只见刘夫人三人来到一家叫着杏花村的客栈。其实这家客栈主要是经营各种佳酿，客栈反而是顺带经营。因他的酒特别好，而远近闻名，生意兴隆。客店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客栈分三进：第一进卖酒，客人在这里喝酒用饭。第二进是茶馆，喝了酒的人可以来这里喝杯醒酒茶，听先生说书，听小姑娘唱曲。但决不经营淫秽的行当。也不允许酒客闹事，尤其不许欺负卖唱的小姑娘。否则，老板就要教训客人了。第三进是百花诗社，专门为文人墨客准备的吟诗作赋之所，因店主是个酷爱诗词歌赋的人，也精通琴曲书画。所以，才有这么个去处。 每一进都是两层。除第一进的两层全是卖酒饭的。第二、三进的第二层都是客房。徐宏明先前来过这里，所以，知道这里的一些规矩，见刘夫人三人住在第三进的楼上“酉”字号房间里。之后，徐宏明就来到第二进的茶馆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准备喝茶听书。没想到常正清已经坐在那里了。常正清问道：“怎么样？”徐宏明点点头，沾点茶水在桌上写道：三、酉。常正清点头表示明白。两人正在那里喝茶听书。 冷不防有人在背后叫道：“徐公子、常公子，我家夫人要我带话给两位！”徐、常两人同时回头。徐宏明见是金陵城遇见过的那个叫绿菊的姑娘。便道：“姑娘，以后叫人别在背后叫，免得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那绿菊道：“看你文质彬彬的，说起话来却是蛮横的！”徐宏明道：“说吧！”绿菊哼了一声道：“夫人问你俩是否想知道杀害汤王爷的凶手是谁？” 常正清道：“当然想知道！恐怕是有条件的吧？”绿菊撇嘴道：“看你傻乎乎的，脑子还蛮灵光嘛！”徐宏明道：“什么条件，先说来听听！”绿菊道：“我家夫人要你俩从今天起替她办两个月的事，在这两个月里，你们要听从夫人的安排。也就是说，夫人说什么你们就得做什么。”常正清道：“鬼知道你那藏头露尾的夫人会要我们去做些什么坏事！” 绿菊怒道：“你不许诬侮我家夫人！”徐宏明道：“我们有什么好处？”绿菊道：“把杀害王爷的凶手和一百万两银子交给你们。”徐宏明道：“你家夫人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那请我们去办的事情恐怕是比登天还难？”绿菊道：“这个夫人未说，我也不知道！” 徐宏明道：“基本上我是答应你家夫人的条件，不过，我也有两个附加条件，第一，我们不能杀人的，因为我们是执法者。第二，不做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事。如果你家夫人能接受这两个附加条件的话。我们就算交易谈成！” 绿菊道：“我家夫人真是料事如神，知道你会提出这两个条件，所以，夫人叫我答应你。你们该不会后悔吧？不过从现在起你们就不能再提条件了。”绿菊说完看着徐、常两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既然这么说定了，那我现在就去回禀我家夫人。”说完告辞离去。 常正清道：“你就这么冒冒失失的答应了？我真有些担心，我们还是回去与我爹和王爷他们商量一下，再作道理！”徐宏明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人家说的是从今天开始，我们既然答应了就得安心留下来。” 徐宏明突然压低声音道：“你看人家已经来了，我们走不了啦！”只见刘夫人已姗姗而来。见了两人点头道：“你们两位既然答应了，我绝对相信你们的承诺，你们现在回王府向常大人打声招呼再来，也省得常大人说我拐带了两位公子，你们与他实话实说也就是了。现在是酉时，你们必须在亥时正赶过来。否则算你们失约，我们就走了。”说完转身离去。徐宏明与常正清立即赶回王府，向常傲说明刘夫人之约。 常傲道：“你们走了，我真是孤掌难鸣了。”汤王爷道：“常大人，还有我呢，你不必发愁的。”常傲道：“王爷，这种事情不是您做的，有多少朝廷大事等着您呢。只是，不知这刘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尔后，徐宏明与常正清离开王府向杏花村客栈赶去。 且说徐、常离开王府之后，常傲与汤王爷分析着这眼前纷乱的局面。常傲道：“如今跑出个公主来捣乱，真不知会如何收场。”汤王爷道：“常大人不用着急，这案子只要我们尽心尽力去查，我相信一定能破案的。”常傲继续在汤王府查找线索，结果如何，暂且不提。 且说徐宏明与常正清离开王府之后，半路上遭人伏击，幸好两人武功不错，但对方的武功也自不弱，两方打得难解难分。徐宏明突然道：“老兄，出手狠一点，我们还要赶时间。”也不知常正清用了一种什么武功，很快就将伏击他们的人打得七零八落，抓了个活口，正准备问话，发现那人突然死了。 徐宏明一看，那人所中之毒居然与老王爷所中之毒一样。便说道：“原来还真是一伙的！”两人急忙赶到杏花村客栈，正是亥时正。刘夫人见他们两人到来，却是满身风尘便笑道：“两位还真准时啊！” 常正清道：“本来是可以提前赶到的，在路上遇到一群劫匪，才差点误了夫人的时间。”刘夫人道：“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联手。也就是说，我们的联手极大的威胁了他们。只是他们也太不自量了，居然敢在徐、常两位大侠面前献丑。” 徐宏明道：“夫人是夸我们呢，还是损我们呢？” 刘夫人道：“我认为你们两当之无愧！好了，我们就不用客气了，还是言归正传吧。”徐、常两人点点头。刘夫人便接着说道：“你们俩可曾到过王府后面的废瓷窑？” 徐宏明道：“到过，但我们发现那里已被人搜过！”刘夫人道：“徐公子眼光果然不错，不过，徐公子可曾发现废瓷窑的秘密？”徐宏明道：“当时，我想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作案的人回来把所有的机关、暗道给破坏掉了；另一种是那地方被人搜查过。所以，当夫人问我时，我就否定了前者。” 刘夫人道：“你的确是聪明过人，但你错在放弃调查！”徐宏明道：“因为，我对废瓷窑的两种设想，都不用去调查。试想第一种可能若能成立，那么则会查无结果。若是第二种可能成立的话，则不查也会有结果。所以，我就放下这一头去查了王府上下所有的人。经过我一便便的过滤，最后选定了几个可疑的人，作为查案的线索。”刘夫人道：“哪几个可疑的人？” 徐宏明道：“我查出了两个最值得怀疑的人，一个是管家柳进，还有一个是老王妃—宁海夫人（仁宗赐封的宁海夫人）身边新添的丫鬟娟子。” 刘夫人道：“说说看，你是怎样发现他们两人的可疑之处的？” 徐宏明道：“我怀疑柳进是从搜查老王爷书房前的小花园开始的，我当时正在观看那花园里的几颗菜，我越看越觉得可疑，正想查个究竟，王府的管家柳进却跑来叫我们去吃饭，这里有些巧合，才没引起我对柳进的怀疑，我们在吃饭时，谈到要去找仵作来谈谈银库总管隋俊之死。 当时守在客厅外面的是管家柳进。而出去找仵作的王五是在回王府的途中遭劫杀。由于两次的巧合我便开始怀疑柳进。我每到晚上就去暗中监视他，果然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就是他每天晚上都放飞鸽子，我仔细观察了鸽子飞去的方向，是北雁荡山。 到第三天晚上，我准备了一张网，等候在鸽子要飞去的方向的一棵树上。等那鸽子从树顶飞过时，我便将它网住取下鸽子脚上的竹筒，拿出里面的字条一看，却是东赢文字。我只好先抄下来，再将它装进竹筒，放飞鸽子。后来我去请教了一位老先生。原来字条上写的是：各路人马均来浙，众香国公主已到，粤西苗瑶也来了。这也是我们将夫人看作是百花公主的原因！” 第四章 天降英才入江湖 刘夫人道：“那些倭寇的消息还真灵通，那么你为什么怀疑娟子呢？” 徐宏明道：“我第一天去监视柳进时，见一个夜行人一闪身进入了一间下房。我便仔细瞧了瞧那间屋子，第二天中午午饭后，我便装着醉酒，在那一块东倒西歪的瞎逛。然后靠近昨晚夜行人进入的那个房间。刚准备进去，就有人过来叫道：‘徐少卿，你喝得太多了，怎么跑到下人住的地方来了？’我醉眼惺忪的道：‘桂花，我们约好了的，你怎么忘了？’那女子道：‘徐少卿，你喝醉了，我不是你家的桂花。’我说：‘那你是谁？’我说着话一把将她推开说道：‘去你的，我要去找我的桂花！’只听那女子小声道：‘原来是个爱丫头的情种。’后来我便装着跌跌撞撞的离去。 我想：要弄清这丫头的身份还得去请教宁海夫人。原来她是新王爷汤威海的生母宁海夫人的贴身侍女，是半年前来王府的，因宁海夫人身边有个丫头出嫁了。所以，才添了这个名叫娟子的丫头。后来，我总发现她夜间神出鬼没的，就与常兄分头追查，常兄查娟子，我查柳进。常兄查得娟子是粤西人氏，与苗瑶有关，是冲着这百万官银而来。究竟这百万官银落入谁手。我们还未查出结果，就被夫人您给叫来了。” 刘夫人道：“你后来可曾去查过那几颗菜？” 徐宏明道：“去是去过，却一无所获！” 刘夫人道：“那是因为有人动过手脚，所以，你才会一无所获。你知道吗？那菜地的下面埋的是真的王府管家柳进，而如今是冒名的柳井，他是东赢人，名叫柳井，是个中国通，早年认识柳进。因名字的巧合使他们相识并成为朋友。后来，柳井接到东赢的一个秘密而特殊的使命。柳井就千方百计讨好巴结柳进，而柳进一直把他当朋友，他却不知自己已经引狼入室，因而柳井了解了柳进的一切之后，便杀了柳进取而代之了。 娟子则是苗瑶首领余丘云鹏的女儿余丘杜鹃。因为贪官污吏的层层盘剥与压迫，而举兵造反。他们都是受苦的百姓，如今反了朝廷，集结粤西，共七百余寨，约三、四万人马，专与官府作对，劫富济贫……他们劫这批银子的目的是要与朝廷谈判。要朝廷给他们自由耕种的权利。要朝廷撤走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兵。让他们自己的人管理自己的百姓与土地，要求交纳与汉人同样的赋税，因为他们现在每年交纳的是汉人的五至十倍……” 徐宏明打断道：“那银子究竟在谁手里？” 刘夫人道：“那银子本是由倭寇盗出来的，如今在余丘杜鹃的手上，她父亲已带着大批人马前来接应。今天他们已在南雁荡山会合。如今江湖中黑白两道都盯着这批银子，唉！江湖恐怕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了。我可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徐宏明道：“只有夫人您才能力挽狂澜啊！” 刘夫人道：“我在尽力平息风波，只是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徐宏明又道：“这些事情，夫人何以知道得如此详细？” 刘夫人道：“我已调动数千人手调查此案，如今也只有这个结果，不过总算还有点收获。只是老王爷之死却还是个迷。我决定亲自调查汤王爷之死。唉！老王爷如此仁德，且爱民如子。也不知是何人，竟然如此残忍的将他杀害。即使他躲到天涯海角、阎罗地府。我发誓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我要用他的血来祭老王爷的在天之灵。！”刘夫人一说道老王爷之死就显得很悲痛、很伤心。她停了一会儿，似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说道：“我的人马去保护那些运往粤西的银子了。我和绿菊亲自去查老王爷之死。徐公子和常公子陪白梅回离亭燕去取一样东西，事关重大，你们两人要好好保护那件东西，并将它护送至粤西柳江东岸的象州城里的杜康客栈，我会在那里等你们会合。你们一定要记住在四十天内赶到象州。现在你们两人立即与白梅一道启程。”徐常与白梅三人领命而去。 且说刘夫人交代完毕，便与绿菊一道奔东瓯王府而来。 绿菊道：“公主姐姐，你说，谁最有可能是杀害王爷的凶手？” 刘夫人道：“以后，在外面走动不要叫我公主姐姐，要叫姐姐或夫人！” 绿菊道：“人家叫惯了嘛！” 刘夫人嗔道：“现在就得改过来。” 绿菊噘嘴道：“知道了！” 刘夫人道：“依我看柳井杀害老王爷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倭寇一直想在浙江沿海登陆。而后直驱中原侵占我大明的大好河山。但就海边传来的消息来看，东赢国未曾派兵来浙江沿海，这是令我百思不解的地方。在王府察看现场时，我们一定漏掉了什么！” 绿菊道：“常正清不是还发现了两个女子的脚印吗？而我们还没有证实那是谁的脚印。” 刘夫人道：“等到了王府去问问常傲！他也许查到了什么，我看他稳如泰山，必有所获！”两人说着话，很快就来到王府。家人将两位带到王府的客厅，一边给她们上茶，一边去通报王爷。刘夫人并未喝茶却跟着家人来到王府的后花园，只见王爷与常傲正在那里下棋。刘夫人道：“常大人不去查案，却天天躲在王府下棋，如果皇帝知道了，只怕要掉脑袋。” 常傲道：“有刘夫人坐镇指挥，我就一点也不急了。再说，刘夫人已经答应犬子与徐公子，说在两月之内将银子与凶手交与我，这样，我就更不急了。落得个清闲自在。” 刘夫人道：“这样说来，常大人是胜券在握了？” 常傲道：“夫人想知道什么，就请直说吧！” 刘夫人道：“我想知道常大人所掌握的线索！” 常傲道：“老王爷那个没写完的‘女’字，是指其女汤小芳。后来我找到小郡主，她交给我一样东西，夫人猜猜是什么？” 刘夫人想了一下道：“必然是奏章之类的东西！” 常傲道：“夫人猜得不错，是一本弹劾东厂监军曹吉祥的奏章。在他被杀的那一瞬间他才明白，是奏章惹的祸。他想告诉人们奏章在他女儿手中。事实虽然如此，但我们却没法证实是曹吉祥所为！” 刘夫人道：“既然杀老王爷的凶手是官府的人，那就是常大人你的事了。” 常傲道：“原来夫人是来告诉我凶手是谁的？” 刘夫人道：“那倒不尽然，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的推断是否正确，我现在已从常大人这里得到了结果。所以，我也不敢久留，我还要去追那一百万两银子。”说完便告辞离去。 汤王爷道：“夫人请留步，能否告诉我那批银子的去向。？” 刘夫人道：“我正要去查呢，等一有消息我就先告知王爷。”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刘夫人走后。 常傲道：“王爷，你多保重，刘夫人是暗示我回京城去，也许京城会有大的变故！” 汤王爷道：“我怎么一点都没听出来？” 常傲道：“她进来说的第一句话：常大人是胜券在握了。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是说我的敌人胜券在握了，而我还不知道；另一个意思是问我，你有把握胜过你的对手吗？” 汤王爷道：“她为什么不明说而要打哑谜呢？” 常傲道：“也许她发现有人监视我们！” 汤王爷道：“那是谁在监视我们呢？” 常傲道：“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王爷了。” 汤王爷道：“此话怎讲？” 常傲道：“我见到刘夫人走时手动了一下，我们去看看，她一定留下了什么！”他们出得门来，见每一道门上都有一朵花，数一数刚好十三朵。 汤王爷道：“刘夫人留下这些花做什么？” 常傲道：“这些花朵是江湖中传说的众香国的标志。而关于众香国的传说有如神话。众香国的人行走江湖的唯一就是十三朵不萎不谢的花。谁也不曾见过他们的真面目，就是这刘夫人我也不敢肯定我们见到的就是她的真面目。然而她们的出现总是令恶人歹徒闻风丧胆，而让受苦的百姓欢呼雀跃、额手称庆。” 汤王爷道：“常大人已确定这刘夫人等是众香国的人？” 常傲道：“不错，只是这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我得尽快赶回京城，万一皇上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做臣子的就成了千古罪人。”说完便收拾行礼回京城了。 话分两头，我们且去看看白梅三人如何行踪。且说白梅、常正清、徐宏明三人离开王府，白梅便去买了一匹快马，徐常仍是骑他们由京城骑来的训练有素的宝马。他们三人日夜兼程的向湖北方向驰去。十天后到达湖北境内。一路上白梅只顾埋头赶路，很少说话。 这天常正清实在忍不住了，问白梅道：“你们那个离亭燕究竟在哪里？” 白梅诡笑道：“峨嵋山顶！” 常正清道：“那刘夫人大概不会算帐吧，四十天内我们如何能赶到粤西柳江。 白梅笑道：“呆子，骗你的，快到了，就在湖北境内的长江上游陆城附近。不过，离陆城大约还有三十里。在那里有一条小河，我们得顺着这条小河进入山区。大约在走上二十里就可到达离亭燕了。那一带风景优美独特，我保证你俩见了就不想走。” 又走了七八天他们三人来到宜都县境的一个小集市。常正清道：“白梅姑娘，我们先去陆城吗？”白梅道：“我们在这里就改道向南走了，去陆城的话要向西走，所以去不了陆城的。” 常正清很遗憾的说道：“刘夫人把时间多安排几天就好了！我好想去看看三国古迹，去观仰我心中的英雄—陆逊大将军。” 白梅道：“夫人交代过了，因为这次要办的事情事关重大，说不能让你俩去看三国古迹。夫人说等事情办完后，她亲自带你俩去玩个够！”三人在这个小集市上买了点吃的，歇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 徐宏明道：“白梅姑娘，刚才我们打尖的小集市叫什么名字？” 白梅道：“叫鹊踏枝。” 徐宏明道：“怎么听起来像词牌名？” 白梅道：“这里原叫梧桐枝，说是有凤凰栖落过这里的梧桐枝。我家夫人嫌原来的名字不好听，便改作了鹊踏枝。”他们穿过小集市，来到一条小河边。徐、常两人很快就被小河两岸的风光迷住了。只见小河两岸风光绮丽，景色优美。小河边有老翁、稚童垂钓。河中有渔人撒网。两岸边的翠竹、绿树倒影水中。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徐宏明道：“南国风光的确优美，我将来解甲归田后，一定到这里来定居。” 常正清道：“这么美丽的小河一定有一个美丽好听的名字！” 白梅道：“这小河的名字与这小河的清秀大相径庭！” 常正清立即道：“该不会叫夜叉河吧？” 白梅笑道：“比夜叉还凶，因为他是夜叉的主人—龙！” 常正清道：“叫龙河，不过，这河弯来绕去的，倒挺像龙的！” 白梅道：“不是龙河，而是九龙河！” 徐宏明道：“为什么叫九龙河？” 白梅道：“说起来还有一段很动人的故事呢！” 常正清道：“白梅姑娘，快说来听听！这一路上都快把我闷死了。” 白梅说道：“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这条河的发源地，有一座山，终日里白云缠绕，只有在炽热的夏天才会露出它的神韵。这座山高耸而挺拔，傲然屹立。雄浑而清雅，气势磅礴。他就像一个充满智慧、胸怀宽广的伟人。山民们在他宽广、博大、仁慈的怀抱里繁渊生息，逍遥自在。 这座山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白云山。山上有一座龙舅庙。传说这白云山下有个桃园村。村里有一个流浪来此的秀才。他姓王，名余生。因其父得罪了当朝权臣而遭满门抄斩，只有他孤身逃出生天，流落来此。这里的山民像大山一样宽怀、仁慈，他们收留了这个落难的秀才。山民们敬重他的才华尊他为先生。 他为了回报这些善良的人们，便免费教他们的子女读书识字，也因此，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人人都能识文断字。在那个远古的时期，不论男女都能识字，那可是创造了一个奇迹。后来，该村村长之女爱慕其才华，向其母说明心意，村长夫妇也甚是赞同。于是，两人结下良缘。后生一男一女。男孩居长叫王贤，女孩叫王红秀。儿子十八岁时，进京赶考，金榜题名。其女出生时便异象叠生。当时王夫人梦见红龙飞入腹中，后诞下其女，心疑有异。 当儿子进京赶考时，其女失踪。一年后其女回到桃园村，此时此女已身怀六甲。其父母不知是祸。后来，其女生下九条龙来，那些小龙呼啦啦的长，很快便能兴云布雨，飞砂走石。可害苦了当地的百姓。这九条龙中只有那条最小的龙比较安静。这九条龙在白云山形成九股水流，各居一穴，九股水流汇聚成河，也就是眼前的九龙河。九龙之母痛恨这些小龙为非作歹，而自己又无能力约束它们。便修书一封与其在朝为官的兄长，要求其兄长回乡诛杀九龙。 其兄请旨还乡，皇上听说后，赐擎天剑一柄，嘉奖他大义灭亲之举。龙舅王贤回乡之后，其妹向其哭诉：她是被东海龙王之子强暴后，怀下这些孽龙的。要其兄为她做主。其实王贤是文曲星下凡，一眼就看出其妹是南海龙王之女游戏人间。万没想到弄出这么一桩公案来。王贤举起擎天剑召回九龙，勒令它们回归东海，大龙说：“我在这里逍遥快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要回东海？”王贤道：“孽畜！你知罪吗？”大龙傲慢地道：“不知！”王贤见他毫无悔意。便举起擎天剑道：“我今日要为民除害。”说完一挥剑斩了大龙。二龙叫道：“兄弟们与他拼了！”便有六龙随之响应，转眼间，飞砂走石，浓云迷雾。这时只见王贤手举擎天剑高声叫道：“雷公、电母听令，立即诛杀七龙。”雷鸣电闪的威力很快就将七龙镇住，动弹不得。 只有最小的那条龙护住其母一动不动。王贤一怒之下诛杀另外七龙。当他要杀第九条龙时。那条小龙哭道：“舅父大人，我不曾为非作歹，有我母亲做证，您就留下我为母亲尽孝、养老送终吧！”王红秀也在一旁说道：“哥哥，他的确不曾害人，你就饶了他吧！”王贤不忍伤害妹妹便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说完挥剑斩其尾。又道：“这是为了让你记住你兄长们的过失！”小九龙谢过舅父的不杀之恩。 王红秀道：“我教子无方，致使乡亲受苦受难，我罪无可恕。”说完一把抢过兄长手中的剑，自刎身亡。一缕芳魂回归南海去了。小九龙痛苦万般，为其母守灵。一百天后，王贤命小九龙回归东海，一路上不得扰民。每年可回来祭母一次，但要悄悄的回来，若是兴风作浪，就用擎天剑斩杀之。小九龙带着对亡母的哀痛回归东海，三步一回头，九步一磕首。所以，就形成了这条小河九曲十八弯的形状。也就是人们现在看到的情形。 第五章 擎天剑的传说 后来，每当冬天进九以后听到雷声，乡亲们就知道秃尾巴龙回乡祭母了。而且，它一来就回守上一百天才肯回东海。一般是到清明节后才会离开。因此，这里有九（是指冬天进九以后）天打雷百日阴的说法。意思是说从打雷那天算起一百天内没有好天气。还听说龙舅经常显灵，求风得风，求雨得雨，所以，龙舅庙至今香火鼎盛。 徐宏明道：“虽然，这条河由九股水流汇成，但我相信不是九龙制造出来的，而是地理环境形成的。但龙舅大义灭亲的壮举才是令百姓敬仰的原因，也是龙舅庙香火鼎盛的原因。只是故事里提到的那柄剑，据《中华剑志》记载的确有这么一把剑。” 白梅道：“难怪人称徐公子为百科全书。真是没有你不知道的。” 徐宏明道：“那是江湖人抬举我。就说你说的这个故事我就不知道……”他们三人一边聊着，一边赶路，还一边欣赏着小河两岸的风光。河流在群山之中穿来绕去。这时，他们三人来到一处景色优美的地方，也即九条水流汇集之处。山色水光相映成景，山中鸟语花香，河边杨柳垂岸，芳草茵茵，山花遍野，蝶舞蜂飞，莺歌燕语………. 徐宏明一边欣赏着着优美风光，一边听着小河流水的轻唱。到了此处，一眼望去，远处的小河仿佛是一条穿行于山涧的小径，眼前的九龙河两岸，是高耸入云的山峰。 这里的山水好美：山是神髓，河是韵致。它们构成了一幅完美无缺的仙景。山，挺拔而雄浑，像一个顶天立地、胸怀博大的伟人。河，清秀而飘逸，像一个温婉多娇、纯洁美丽的少女。 徐宏明欣赏着眼前的景致，禁不住脱口吟道：“一路忧疑风吹去，山野花香袭大地。溪涧潺潺流水声，画眉轻歌风漫语。遥看樱花似彩蝶，随风起舞姿色绝。仙子漫游到此地，羞得鲜花隐绿叶。” 常正清道：“妙，妙极了，好一个‘仙子漫游到此地’。我看啊，白梅姑娘就是徐老弟诗中的仙子了！” 白梅淡然一笑说道：“常公子真是抬举我了，你看我肉眼凡胎，还不知要修到哪一世才能成仙呢！” 常正清又很认真的看了白梅一眼道：“我说，你现在就成仙了。” 白梅道：“常公子还是快赶路吧！” 常正清笑道：“虽然，你现在不是真正的仙子，但是，你已经是我徐老弟心中的仙子了！” 徐宏明道：“常兄，你说的话我倒是听着受用，只是难为了人家！”说完哈哈一笑策马前行。 白梅道：“常公子，你信不信命运与缘分？” 常正清道：“我读了不少的书，我信的是正义与真理。至于缘分嘛，却不好说！” 白梅道：“既如此，人家又没请你当媒婆，你为何要那么多事呢？”常正清装着一本正经的道：“看来，小两口之间是不需人多事的！” 白梅摇了摇头笑道：：“胡说八道。”说完也策马前行，不再说话。三人默然。 他们继续前行，这时，来到一个好去处。小何边是一条宽大的官道，也就是他们三人正在走的这条路，靠近官道的是一溜的店铺。有卖茶的亭子，卖酒饭的小店，还有铁匠铺，木匠铺………等等。那一溜铺子的后面是山，山中有农田、房舍。 常正清道：“白梅姑娘，你们的离亭燕到了吗？” 白梅用手一指河对岸道：“那边就是。”常正清心中直犯嘀咕：她们看起来是那样高贵典雅，难道就生在这山中茅屋里，长在这村野竹篱中？那她们就真是山里飞出的金凤凰。 三人又走了一段，已走过了那一溜的店铺，在小河的最窄处，有一座石拱桥，虽然小巧，却也有着赵洲桥的风韵。桥的两头是高山。他们三人来到桥上，徐宏明站在桥上欣赏着小河两岸的风光，只觉得很特别。他此时才注意到该河居然是南北走向。他们刚才走的是小河的东岸。 桥两头的山脚下住着三、两户农家。河岸边垂柳婀娜、喜鹊喳喳。河里有几只白鹅戏水，有一群鸭子嘎嘎。农舍前，公鸡在打鸣，母鸡领着小鸡娃，在悠闲的玩耍。顽皮的小猫眯跑过来戏弄小鸡娃，看家狗又护着小鸡娃。小猫眯无奈，又去追赶大公鸡，大公鸡亮起爪子、扬起尖啄要来个针锋相对。那小猫眯喜得只叫唤：妙、妙、妙……. 徐宏明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禁不住脱口道：“好一个小桥流水人家、风景如画。” 常正清道：“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美的地方。我虽然说不出他美在哪里。但我觉得仿佛是到了仙境。只觉得那山中尽是奇花瑶草，林中松柏郁郁，房前修竹苍翠。远处祥云瑞霭。我也说不完、道不尽它的美。”徐宏明道：“这就是真正的人间仙境！它的美在于它的纯朴，在于他的自然，没有伪装巧饰。”常正清道：“我明白了，这种纯自然的美才称得上真正的巧夺天工。” 徐宏明道：“白梅姑娘，这就是你家夫人所说的离亭燕吗？”白梅道：“是的，我们刚经过的是七师叔静灵经营的和合轩。轩主是张寒山。事实上只是一个村庄，隶属于离亭燕。我们现在经过的是逍遥亭。它与和合轩一样隶属于离亭燕。因为他们处于客居的位置，不听命于离亭燕。” 常正清道：“姑娘可否说明白点？”白梅道：“常公子，你别急，听我一一道来。和合轩是指离亭燕的人在喜结良缘之后，都要住进和合轩，但凡已婚女子不再担任离亭燕的任何职务。逍遥亭住的是一些喜欢隐居的人，他们不问世事，不求功名，不求利禄，也是一些懒散的人。但他们都曾受恩于我家夫人，而我家夫人又施恩不图报，所以，他们就住在这里，说是要保护离亭燕的安全。且发誓一辈子不离开这里。我家夫人无奈，只好将他们的家人接来，并给他们建了一些房子，任他们逍遥自在。” 三人继续前行，走过逍遥亭，便见前面是一道飞瀑。徐宏明一见便道：“原来飞瀑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景象就在这里。” 白梅道：“徐公子，这瀑布的确很美，但却没有你读的诗中的那种气势。而且，这道瀑布只在雨季或者是雨过天晴时才会如此壮观。若是在长时间干旱后，瀑布就会变得很细很小。像一棵弱不禁风的小树苗。” 常正清道：“那么，这地方又叫什么名字呢？” 白梅道：“千山万水。不过，并不是说到了这里，已历尽了千山万水。而是说，这山有千丈高，这水如万马奔腾。” 徐宏明道：“这比喻倒很贴切，只不知这一块又住的是什么人？” 白梅道：“这里是一片茶园，离亭燕的茶道俊秀和九位仙子都住在这里。因九仙子的武功与茶和瀑布有关。也是我家夫人根据采茶与飞瀑而悟出的一套姿态极优美的武功。” 人经过瀑布旁的小山径来到山腰见一大片的茶园隐藏在苍松翠柏间，茶叶的清香扑鼻而来。徐常两人恨不得这满田的茶叶立即变作一杯香茶。白梅道：“你们两人不用急，很快就能喝上今天的茶叶泡制的新茶了。” 常正清道：“怎么不见采茶的小姑娘？” 白梅道：“茶要带露珠的才会香醇可口，如今已是午后了，那茶叶已被晒得没了水份，制出来的茶自然就不好喝了。所以，这时候茶园的姑娘们是不采茶的。” 徐宏明道：“我想：走过这片茶园，该要经过紫燕榭了，对不对？” 白梅道：“徐公子真是聪明过人，如果我师祖在的话，她老人家一定不会放过你这么个好徒弟。” 一旁的常正清消遣道：“你说你师祖不会放过他，我还以为要打架呢，原来是要他做徒弟。”他说完看了徐宏明一眼又道：“喂！你怎么知道是紫燕榭？其实，我也想到它是榭！但却怎么也想不出它叫紫燕榭。” 徐宏明道：“因为，我刚才听到山上有人弹琴。弹的曲子是元朝名曲家元好问的《骤雨打新荷》。” 常正清道：“这与紫燕何干？” 徐宏明道：“你听好了，那曲子是这样的：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簇红罗，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撒，打遍新荷。人生百年有几，念良辰美景，休放虚过。穷通前定，何用苦张罗。命友邀宾玩赏，对芳尊浅酌低歌。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 常正清道：“这曲子看起来好象没有什么关系？” 徐宏明道：“但我从亭水阁、乳燕等字眼产生联想。又根据曲子的最后两句：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我假设唱曲的人在表达自己的某种情怀，那么证明他是一个很清高的人。而紫燕则是被人们认为，是燕子中最高贵的一种。所以，我就猜它是紫燕榭了。” 常正清不服气的道：“可惜我不通音律，否则，我也能猜到它是紫燕榭了。” 徐宏明道：“常兄这时候最可爱，所以说，你要多读点书。” 白梅侧耳听了一下说道：“不好！”然后向山顶飞奔而去，因为，马已留在了逍遥亭，因山路陡峭，而徐、常两人的马来自北方，不习惯行山路。白梅出于礼貌，只好弃马同行。徐、常两人其后奔向山顶的紫燕榭。只见一个老妇人正在那里弹琴。琴声忽然一转变做了十面埋伏。只见白梅冲过去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动我众香国的古筝。这是我公主姐姐最喜爱的乐器，赶紧给我放回去。” 那人居然背对白梅无动于衷。白梅怒道：“看剑！”说着话已从腰间拔除剑来。徐宏明这时才发现白梅的兵器原来是一柄失传已久的绕指柔。眼看利剑就要刺穿老妇人的背而刺入心脏。这时只见那老妇人就在剑要击衣时，身子轻轻的向左一滑，仍然一手抱琴，一手弹琴。然而她的衣服已被白梅的剑锋划破，约有寸余长的口子。白梅展剑再攻，那妇人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琴了。 因为，白梅怒极用了剑术的最高境界，人剑合一的招式向对方扑去。对方用了十成的功力才将白梅的剑击歪了两三寸，而剑还是削掉了老妇人的半边衣袖。只听老妇人喝道：“梅丫头，你疯了？” 徐宏明发现此时的白梅，眼睛变成了红色，似乎要择人而噬。但当她听到老妇人的喝声后，眼里的红色慢慢退去。 那妇人轻声道：“白梅！你不认识大师伯了吗？”白梅望着那老妇人似乎还在生气，一语不发。徐宏明觉得有些奇怪，便道：“白梅姑娘，这人真的是你大师伯吗？” 白梅怒道：“大师伯又怎么样！也不许动我公主姐姐的古筝。否则我就杀了你。” 常正清道：“没想到这文文静静的大小姐也有不讲理的时候。”白梅道：“闭上你的嘴，不关你的事！”徐宏明心想：这古筝究竟有什么古怪，而令白梅如此动容？这时只听那老妇人道：“白梅，你也不用生气，你看看这筝就知道了。” 说完将筝抛向白梅。白梅一看不是公主的那台古筝。脸色变得和缓多了。说道：“大师伯你不在峨嵋看守门户，跑到离亭燕来干什么？” 那老妇人道：“你们这些小辈不去看我老人家，我想你们想的不耐烦，所以，就下山看看你们来啦！”她将白梅左瞧右瞧，白梅道：“大师伯你是不是又犯病啦？”那大师伯道：“胡说八道，我是在瞧你的剑，你的武功。”白梅一闪身躲开道：“你可别打我这柄剑的主意，否则我就杀了你。”说着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那大师伯道：“死丫头，我又没犯病，你别总把我当疯子。” 徐宏明趁白梅与她师伯说话的时候，看了看紫燕榭周围的环境。紫燕榭虽在山顶，但房顶和亭柱都涂以绿色，又掩映在绿树丛中。 所以，在山下看不见它。榭旁是一个人工筑成的水池，池中的水来自一股山泉，池中泉水清澈见底。池里有荷叶莲花，水中有鱼儿游动。水榭不太大，因为山顶的面积有限。水榭旁有一栋石砌的房屋，房屋门窗紧闭。门额上写着“乐律坊”三字。房屋的四周是高大的古松。建房者好象是有意选在这些松树间盖房的。利用这些松树巧妙的布下了一个四象阵。阵中瑞霭氤氲，像是有什么宝物在其中。 徐宏明心想：难道公主的古筝是什么上古神器不成？然而，房屋的四周又充满杀气，简直不可思议。徐宏明将这一切记在心里，正思想间。 白梅道：“你两人赶紧下山去，山下就是离亭燕！”说着拿出一块类似锦衣卫用的那种牌子，不过白梅拿出来的是一块金牌。徐宏明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令牌。一面是一个大大的“令”字，另一面是一枝白梅。白梅道：“你两人去离亭燕给我把九仙调来！”常正清道：“她们若是不在家呢？”白梅道：“她们都在，我已见到了她们回离亭燕的信号。” 徐宏明看了那大师伯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一路飞奔向山下跑去，徐、常现在所走的是山的西面，先前上山所走的是山的东面。两人来到山腰一看也尽是茅舍竹篱，农田庄园。农人此时已从田间走回，茅舍里炊烟袅袅，在空中化作云桥，在群山峻岭之中飞架，就像是一座通往彩霞的桥，就像是一条奔向彩虹的路。山这边依然是溪水长流，飞瀑银泄。一任岁月转换变迁，溪水依旧缓流清唱，瀑布仍然飞珠溅玉。 徐宏明道：“这么个好去处，又不知刘夫人又为它取了个什么好名字。” 常正清道：“这里真的有点像陶潜写的桃花源，只不过我们是从山间小路走过来的。而不是经过小河蒙着眼睛进来的。” 徐宏明叹道：“唉！……只怕是,我们给这里带来了血腥味儿!” 常正清道：“我也觉得不对劲儿，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清。” 第六章 传说中的众香国（一） 徐、常两人来到山下便见到绿书掩映之中有许多房屋，真可谓绿树红墙。那房子占地约两百亩。房屋都按九宫八卦布置，房屋周围植有许多的果树，枝头已挂满了青果。果树下种有瓜菜，以及五谷等作物。 这一块盆地的四周仍然是山。两人望着那些房子，也不知该走向那一栋。因为，九栋房子都有一定的距离。两人正在犹豫，这时一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道：“两位可是受白梅所托来我离亭燕的？” 徐宏明道：“正是，请问兄台如何称呼？”那中年男子道：“我姓蓝，你们就叫我蓝大哥好了。”徐、常拱手道：“见过蓝大哥，只是我们有急事要见你们的九仙子。”那中年男子答非所问的道：“当家的出门了，我就是主人，你们找九仙子干什么？” 徐宏明虽然心中怀疑，但还是取出了白梅给的那块令牌，举在手中。他本是想问一下九仙子在哪里。不曾想那男子见了令牌立即跪下说道：“小女子紫罗兰听令！” 徐宏明道：“你是女的？” 那女子道：“是！请问白梅郡主有何指令？” 徐宏明道：“你们离亭燕的人都听命于这块令牌吗？”那紫罗兰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徐宏明手中的令牌，极不情愿的答道：“除公主和瑞兰郡主外都必须听命于白梅令！”紫罗兰道：“除百花令外，众香国只有白梅令一块。百花令由公主掌管，而白梅令则由左郡主掌管。” 徐宏明道：“也就是说，众香国只有两块令牌，即百花令和白梅令？” 紫罗兰道：“是！”徐宏明听了紫罗兰的话已对离亭燕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离亭燕即众香国的中枢机构。便说道：“白梅要离亭燕的九仙子立即赶往山顶的乐律坊。”说完徐宏明收起令牌，紫罗兰这才敢站起来。只听她恨恨的道：“你利用白梅令窃取众香国的秘密，虽然公主不允许杀人，但你居心叵测，白梅令离开你们之后，我就会杀了你们，然后，去向公主领死罪。”说完消失不见。 徐、常两人此时才发现触犯了人家的禁忌，因他们习惯于问为什么，这也是他们的职业所致。虽是无心之过，此时却也找不到人来解释。常正清道：“现在，天已黑，腹又饥，怎么办？”徐宏明道：“我们还是去找白梅吧！”说着转身朝山上走去。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馒头抛给常正清，自己也拿了一个放在嘴边啃。他们边走边吃，就着溪涧的清泉，吃下了那又干又硬的馒头。当他们又回到山顶的紫燕榭时，见那里已亮起了几盏气死风灯。乐律坊也有灯光透出。水榭有九个着白衣而貌若天仙的女子。见白梅与那大师伯相对而立。那九位女子则成扇形排开，站在那大师伯的身后。徐宏明欣赏着那九位女子： 见第一位女子，白衣上绣的是一棵兰草，正绽蕾初放，是一朵红色紫罗兰。 第二位衣服上则是一枝红梅，艳丽夺目。 第三位衣服上是一朵红色金蕊的菊花。 第四位衣服上是一朵红牡丹。 第五位衣服上是一朵红色的茶花。 第六位衣服上是一朵紫色相间的茉莉。 第七位衣服上是一朵绿色的百合。 第八位衣服上是一朵粉红色的莲花。 第九位衣服上是一枝金色的桂花。她们个个美貌非凡，清丽脱俗。如仙子下凡，似四美再生。难怪白梅称她们为九仙子。只是她们的美总是不如白梅。没有她那一份少有的清雅。 徐宏明、常正清都看得有些呆了，一声夜鸟的惊鸣让徐宏明马上回过神来。 问道：“白梅姑娘，要帮忙吗？” 白梅道：“这里交给九仙子，我们去乐律坊看看那古筝是否还在！”说着就向乐律坊跑去。徐、常两人立即跟过去。白梅等三人进去后，见里面有一个与外面的大师伯穿一样的灰衣的妇人，坐在里面。徐宏明问白梅道：“这人是谁？” 白梅道：“这才是我的大师伯，外面的那位，是我的二师伯，二师伯是个疯子。她疯了之后，就知道自己是老大，别的什么也不知道，见着我们就逼着我们叫她大师伯，不叫就要打赢她，否则，她就会死缠着你不放。”白梅一边说着一边向那灰衣妇人走过去，一边叫道：“大师伯！大师伯！……” 第七章 传说中的众香国(二) 那背对着他们的灰衣妇人却没有反应，白梅一急正要去扶那灰衣妇人，却被徐宏明击中她的“足三里”穴道，阻止了白梅的前进，白梅怒道：“你干什么？” 徐宏明来到白梅的身后悄悄的说道：“难道姑娘没有发现事有蹊跷？”说完解开白梅的穴道。 白梅解释道：“大师伯在很久以前中了一种很厉害的毒，后来虽然经‘神童怪医’的医治，命是保住了，武功却没有了，而且至今无法痊愈。据神童怪医说，如果早十年医治的话，还有机会恢复武功的。他说是解毒的人下错了药，才导致大师伯的残废。不过，虽然我的大师伯没有了武功，但是一般的武林高手还是伤不了她的。因为，师祖曾经教给她一些奇门之术。师祖还为她特制了几种威力极大的暗器。大师伯一直把这些暗器藏在身边。她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听觉却是特别的敏锐，像你我这样的身手她在五丈一定能够感觉到……” 徐宏明打断白梅的话，说道：“你现在离你大师伯有多远？” 白梅一看眼泪就先留下来了，说道：“大师伯，她，她，她…….恐怕凶多吉少了。”一会儿就伤心的哭起来了。 这时候那灰衣妇人转过身来笑道：“傻丫头，我还没死了，你哭什么？”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蹲在面前的白梅搂进怀里。 白梅像小孩子一样破涕为笑，说道：“哼，大师伯就会拿我寻开心。” 那灰衣妇人道：“我可是为你好，考考你那未来的夫婿啊！不过，结果是及格了。在复杂的情况下，懂得保护你。” 白梅撒娇道：“大师伯就会胡说八道，我们只不过刚刚认识而已，那就像您说的…？”那灰衣妇人打趣的说道：“我仔细推算过了，你们两个应该有一段良缘的，但最终要分开，因为你们会各为其主，互不相让。……” 白梅打断她大师伯的话，说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开始，哪来的后来啊？” 那灰衣妇人道：“那是天意，你逃也逃不掉的。” 白梅说道：“大师伯，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说我们现在就没有开始，也没有后来。如果将来证实我说的是真话，大师伯您就要把你的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给我。如果我说话不算数，到时候任凭大师伯处置。”白梅的大师伯笑道：“死丫头，又来算计我。”徐宏明仁布忍不住插话道：“师太可是峨嵋掌门陈映雪？”那灰衣妇人道：“正是，老身就是陈映雪，徐公子真不愧这‘青云出岫’的雅号，就凭梅儿的一句气话就推断出老身的来历。”白梅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气话？” 陈映雪道：“不是与我说的，是与你二师伯在紫燕榭说的那句‘您为何不在峨嵋看守门户’的话，泄漏了我的秘密啊！”“唉！”白梅叹道：“我这人就是心直口快，凡事不爱细思量，如今也改不了了。”陈映雪道：“率真、纯静是你的本性使然。也是你的优点，但在对敌时，这些优点就变成了你的缺点。不过，有一个办法可以补救，那就是，对敌时尽量少说话，或者干脆不说话。因为你从小，接触的是百花公主，你受她影响太深，只要你开口，每一句话都诚实可信。这是你对敌是的最大弱点。” 徐宏明道：“掌门师太真是博学多才，师太以兵法来分析白梅姑娘的强弱所在，这是我们这些晚辈永远都望尘莫及的。难怪白梅姑娘宁愿用一生的幸福来换取前辈的才华了。”陈映雪道：“徐公子的才华才是令青年才俊们羡慕的，我想，徐元帅在天有灵的话，一定万分欣慰了。”徐宏明道：“我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品位较高的大捕快而已，如何能与指挥千军万马的先祖相比，那无异于皓月与荧光之比。” 陈映雪道：“年轻人谦虚点，固然是好，但要明白自身存在的价值。我听说你在律学方面有很高的造诣？全天下的老百姓都希望有人能把律学发扬光大，好少受些冤枉官司。我则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希望你像宋慈那样著述一部完整的大明律法，来给那些冤屈的人们一个人间公道。我相信你能做到，然而，我更相信，新的律法不能够得到实施。因为律法是一门严肃认真的学问，而且它是大公无私的，是站在黎民百姓一边的。你想：那些贪官污吏怎么会容许它的实施，岂能让它来夺走他们自身的不合理的权益。所以，我相信你能够制定促符合黎民百姓愿望的律法，但若想要真正的得到实施，那恐怕的让我们的子孙后代去为之努力了！” 徐宏明道：“前辈何以会有如此的想法？” 陈映雪道：“我就事论事而已！” 徐宏明道：“我的确认真地研读过历朝律法，只是眼前的局势纷乱，实在没有时间来做这件事情，再说，这是翰林院的事情，我要是做了，他们岂不丢了饭碗？呵呵！” 陈映雪道：“就眼前的局势而论，纷乱的根源则是放纵那些贪官污吏的结果。简单说来就是八个字：‘整饬吏治，减免税赋’。皇上若是致力于这八个字，也就天下太平了。” 徐宏明道：“如果我能在三个月内破坏此案并顺利返京的话，我一定将陈掌门的话转告圣上。” 陈映雪道：“我怕公子会因此，招灾惹祸。我看，你要说的话还是免去陈掌门三字吧，说是江湖传言，也许会好一点！” 白梅好像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大师伯，离亭燕是否出事了？” 陈映雪道：“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小鬼在这一带转悠，我已经交代兰郡主，叫她不要理他们，但是要监视他们，省的他们捣乱，只是不明白你二师伯是为何而来？她一天到晚疯疯癫癫的，而今天的琴，她又弹得太好了，连我都听得如神了。” 白梅道：“现在九仙就在外面，您只要叫一声，她们就会进来，我要带徐、常两位公子去取一样东西，而且要在十七天内赶到粤西柳江东岸的象州城。” 陈映雪道：“不急，骑快马十天内一定能赶到。你先把离亭燕的事情料理一下再说！”接着陈映雪抱起古筝道：“我们走吧，去离亭燕。” 徐、常跟随白梅、陈映雪来到乐律坊，见九仙已将她们的二师伯制住。正要检查那二师伯的真伪，见白梅与陈映雪出来了，便都过来施礼。白梅等人但觉微风飒然，九仙的身后冒出一排人来，原来却是官袍加身的锦衣卫。只见领头的那人正是徐宏明在金陵城遇到的那位说书先生。只听陈映雪道：“没想到四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又见面了，如今朱棣已死，你们也不必遵守什么诺言了！” 那说书先生道：“陈大小姐，你是知道的，我红狐也是身不由己的，谁叫我穿了这身虎狼皮呢？皇上说，我如果不把陈大小姐与铁小姐请回皇宫，就要诛我九族，陈大小姐可否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让我像当年一样，既能交差，又能不为难你们！” 陈映雪道：“如今，家师已死，恐怕没有人再有这个本事了。” 红狐道：“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办到！” 陈映雪道：“谁！” 红狐道：“百花公主，皇上说了，只要她肯回宫，你们的事情概不追究。” 陈映雪道：“皇上是怕我们拿公主做护身符吧？你放心只要公主愿意回去，我陈映雪决不阻拦。” 红狐道：“问题是，公主不肯回宫，得要陈大小姐去说服她！” 陈映雪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主张，是他人所不能干涉的。再说百花公主所努力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做到，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认为官与百姓，皇帝与黎民都应该是平等的，这也是她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你想想，我能改变她的意志，她的理想吗？” “唉！”红狐叹道：“公主的理想的确很好，只是，恐怕这辈子是实现不了了。” 陈映雪道：“但是，至少可以在她的离亭燕里实现，也能在她的众香国里实现！” 红狐道：“陈大小姐的意思是没法说服她了？” 陈映雪道：“我想，牛大人你只有另想他法来保住你的九族了。” 红狐道：“多谢陈大小姐的指点，敢问这古筝……？” 红狐话未说完陈映雪打断道：“也没什么古怪，这是她母亲谭妃留给她的唯一纪念品。公主视如生命，而白梅视公主如生命，谁动公主的琴，她就跟谁拼命。” 红狐道：“原来如此，那我等就告辞了。” 红狐等人走后，她们再来检视疯子二师伯时，发现她已不知去向了。陈映雪道：“快走，还不知道那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来！”白梅等一行人立即赶往山下的离亭燕。当他们一行人回到离亭燕时，离亭燕还像往日一样平静。白梅叫来两个姑娘，安排徐、常二人的食宿。然后，白梅叫来牡丹郡主询问离亭燕的情况。牡丹郡主说：“一切如故！”白梅与陈映雪又不知在商量什么，一直到四更天才歇息。 第八章 众香国中枢——离亭燕（一） 第二天徐、常二人都起得很晚，他们起床时已是日上三竿了。白梅正在大厅等着他们用早餐。徐、常二人被两个姑娘带到大厅。白梅见了二人说道：“二位请慢用，我有事就不奉陪了，等二位用过早餐之后，我再来带你们去看看我们的离亭燕！”说完就离开了大厅。两人早餐完毕，又有两个姑娘来领着徐、常二人，来到西北方向的一栋房子，。白梅正等在那里。 只见房子前有一座牌楼，牌楼上有一横匾，上面写着金凤居。白梅道：“这就是公主处理众香国日常事务的地方。后面还有一排厢房，就是公主起居的地方。” 接着白梅又带着徐、常二人来到正北方向，那里有一栋跟金凤居差不多的房子，只是略矮些。牌楼上的横匾写着牡丹部，下面有一排小字：“主礼，凡以牡丹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牡丹部。” 三人继续前行，来到东北方向的一栋房子前，其他都一样，只是牌楼横匾上写着，玫瑰部。下面有一排小字：“主刑，凡以玫瑰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玫瑰部。” 三人又来到正东方，这里的牌楼横匾上写着，梅花部。下面有一排小字：“主吏治，凡以梅花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梅花部。” 三人向东南行去，那里的牌楼横匾上写着，兰花部，下面有一排小字：“主工，凡以兰花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兰花部。” 他们来到正南方向，那里牌楼的横匾上写着，茉莉部。下面有一排小字：“主户籍，凡以茉莉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茉莉部” 三人又来到西南方向，牌楼上的横匾上写着，菊花部。下面有一排小字：“主兵，凡以菊花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菊花部。” 最后，三人行向正西方向，那里的牌楼横匾上写着，郁金香。下面有一排小字：“大理寺，凡以郁金香命名的人和物隶属于郁金香部。” 看完这些，白梅说道：“这些是九宫中的八宫，这八宫除金凤居外，其他七宫的建筑风格都一样。这些都是众香国的重要组成部分，他们缺一不可。这八个部门合起来就是众香国的枢密院，中书省。当然，这只是形容而已。”徐宏明道：“中宫是什么呢？”白梅道：“二位随我来。” 徐宏明仔细观察之后，他发现，这八宫围着的是一片很广阔的地带，地带的中央是一栋特别高大的建筑物。那建筑的周围还围着一些矮房子。就像一个四合院一样围着那栋高楼。他们来到那栋高大的建筑物的正面，只见那高大的牌楼横匾上雕刻着“众香国”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那高大建筑的前面是一个高大的牌楼。 白梅解释说：“离亭燕即众香国的中枢，它的一切指令由此发出。四面八方的消息也在此汇聚。”走过那座牌楼，里面的建筑物上的牌楼上雕刻着“离亭燕”三个大字。离亭燕的下面是“太极殿”三个小字。不过，比“众香国”三个字小多了。白梅领着徐、常二人进入那栋高大的宫廷似的建筑。走进那座大殿，大殿迎面的墙上，有一块很大的做工精细的大匾，上面刻着，“众生平等”四个大字。 离亭燕太极殿的左右各有一栋较矮的房子。后面一排有两栋，并排排列。离亭燕的左边是丁香院：主巡察（即御史台，负责弹劾。该部还负责审核，复查等）其他与前八宫相同。其右边是蔷薇院：（与翰林院相似）主文史修撰及新编律法等。离亭燕太极殿后面并排的两栋房子，左边的是百合院：主管众香国的官吏选拔与考察（与御史台相似）。右边的是桂花院：离亭燕的安全防卫又桂花院负责。（与锦衣卫相似） 白梅问徐、常二人道：“二位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我！” 徐宏明道：“还有吗？” 白梅道：“还有我与牡丹郡主的住处没有去，我现在就带你们去！” 徐宏明道：“如果不方便的话，我们就不看了！” 白梅：“没什么的，这一切本来都是遵照公主吩咐做的，去我和牡丹郡主那儿，也是安排在我们的行程之内。”白梅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二人向西边的山凹处走去。那山凹处建有许多的房子。但是，房子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仔细一瞧是个单八卦的阵势。当他们来到一栋较高大的房屋前时，白梅道：“这就是我的住处。”徐宏明抬头一看，门额上的横匾上写着“素芳居”三个大字。 第九章 众香国中枢——离亭燕（二） 徐宏明道：“好个白梅素芳居，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只不知素芳居三个字是谁的佳作。”白梅自豪的说：“我的住处自然是我命名了，你二位今晚就在我这儿用晚餐好了！”徐宏明笑道：“那午餐你就给我们免了？”白梅道：“不是哦，午餐已经由莲花阁准备好了。二位随我来。” 说完向素芳居的右边行去，那里有一排房子，门额的横匾上写着“莲花阁”三字。走进大厅，厅上也有三个字，“济世堂”。 白梅道：“这个地方的主要宗旨是，收养孤儿，赡养孤寡老人，还有伤、病、残不能自理，又无亲人照料的人。总之，她们的责任就是济世救人。三人进了莲花阁，里面有许多活泼天真的孩子，这一排房子有四、五进，看起来，这里好像是离亭燕房子最多的一处。这里的人也比较多，小至襁褓中的婴儿，大至七十多岁的老人。这些人都由莲花阁的姑娘们照顾，徐、常二人到了这里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感觉，这里的孩子从七岁起每天必须读书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则由先生领着去认识一些书上没有的东西，比如，农田里的农作物，山中的花草，药草等等。七岁以下三岁以上的孩子，则由莲花阁的姑娘们带着玩一些儿童游戏，唱一些儿歌什么的，或是带他们到花园去认花，花的颜色、品种等，看看他们能记住多少。这样可以增长孩子们的见识。上了年纪的老人和三岁以下的孩子则由和和庄的妇女来照料。 徐、常、梅三人在莲花阁呆的时间比较长，徐宏明感慨万千的想：如果朝廷采用此法施仁于民，岂不天下太平，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百姓造反了。 午餐过后，三人来到南边山凹处，只听得有人弹琴，琴声萦耳徘徊，有一份挥之不去的忧伤加离愁，显得十分的悲壮。白梅静静站在那里听到曲终。才说道：“这里是牡丹郡主的牡丹听雨，因为牡丹郡主非常喜欢唐朝诗人璀灏的那首《黄鹤楼》，她将这首诗谱作元曲双调，弹奏出来别有一番韵致。” 徐宏明道：“牡丹郡主必然有着十分凄凉的身世吧？” 白梅道：“也许是吧，她的来历也许公主姐姐知道，因为她是公主姐姐捡回来的。”三人来到“牡丹听雨”。白梅叫道：“牡丹姐姐，来客人了！”这时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应声而出，美得不可方物，她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笑容，如雨后的梨花，笑容里却掩饰不住那一抹淡淡的哀愁与忧伤。而她的长裙边绣着一朵白牡丹，花边缘都用金线绣成，几片绿叶托着洁白的花朵。就像她的人一样美丽。常正清看得有些呆了。而徐宏明觉得，牡丹郡主的美，冷艳、高傲。虽然近在眼前，却有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而白梅的美是一种清纯自然，就像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有一种返朴归真、清者自清的魅力。徐宏明一边想着，一边比较着这两个女子的美丽，但终究也没有比出个高下来。即使古代四美再生，恐怕也会叹为观止，自愧弗如。而百花公主的美丽则是高贵典雅，与这二人有所不同。她更具有一种王者的风范。 徐宏明这么想着，比较着，“二位大人的光临，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了。”牡丹郡主的欢迎词打断了他思绪与感慨。他赶紧回话：“郡主抬举我们了，我们都是些俗人，但愿郡主不要嫌弃我们身上的俗气才好。”牡丹郡主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二位也是风雅之人，何来俗气之说呢！” 第十章 众香国中枢——离亭燕（三） 徐宏明开始注意房间的摆设，古香古色，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三人落座后，牡丹郡主亲自泡茶。他们一离开牡丹听雨，常正清就迫不及待的问白梅：“牡丹郡主怎么没有侍女？”白梅道：“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凡是自己动手，但是，外出办完公事回来的人和客人才可以叫人伺候，否则，就违反了众香国的律法。” 徐宏明道：“如果陶渊明能再生的话，他一定会住到这里来。” 白梅道：“公主姐姐就是依照陶潜的《桃花源》的构想建立的众香国。这离亭燕实际上就是一个真实的桃花源。好了，我想着带二位去看看‘四君居’。”徐宏明发现牡丹听雨的左边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开满了荷花。右边是一丛修竹，叶绿枝翠，枝似碧玉装成，叶似翡翠裁就，风雅俊逸。那牡丹听雨仿佛满面忧愁的少女，在风中独自徘徊。徐宏明站在那里望着眼前的景致发呆。白梅看看徐宏明，说道：“徐大人，你不用担心，我的牡丹姐姐不但通晓兵机，而且还精于布阵。再说，那修竹掩映之中还有伏兵无数。” 徐宏明道：“我只觉得这景致之中升起一股哀愁，甚是不解。” 白梅道：“这是师祖在世时部下的一个阵势，名叫‘愁云惨雾’。牡丹郡主觉得里面的‘惨雾’太过凄怆，公主姐姐便把这阵势改动了一下，只留下愁云与之相伴。” 常正清道：“若是误入其阵会怎么样？” 白梅道：“你就会伤心欲绝，你看徐公子刚刚只是碰了一下那些竹子便有感应。” 徐宏明道：“难怪我刚才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原来如此。”三人说着话很快便来到了北面山凹的四君居。 那里门额的牌匾上是“松、竹、梅、菊”四个大字。这里的房子有些不同其他的房子，是一个小四合院的布局。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松竹梅菊各住一栋。小四合院的后面有一大排的房子，房前的牌楼横匾上写着茶花沁芳。白梅道：“这是离亭燕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他们负责收集来自各方面的信息。将他们认为重要的信息送往四君居，再有松竹梅菊四位大使送往百花殿。她们还负责机关消息的设计建造，还负责种植药物花卉，采集各种药材，研究药理，还有一种职责就是治病救人。” 徐宏明提醒道：“白梅郡主，你把离亭燕的秘密都告诉我们了，你就不怕哪一天，我们会带着官兵来攻打你们？” 白梅道：“你何不试试，想想你二人刚刚进来时的情形，你就该明白，若不是我带着你二人，你们无论如何走不进任何一个山凹。再说，你没有发现，我们的房子全是木板做成的？” 徐宏明道：“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学问？” 白梅道：“当敌人大举来犯时，这些房子就会消失。这里，只是一片山地而已，而层层叠叠的阵势、机关、火药足以毁灭任何强大的敌人。等敌人离开后，房子又会‘长’出来。”说完，神秘的一笑。 徐宏明笑道：“看来，即使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绝对不来攻打离亭燕。那一定比被刀砍死更可怕。” 常正清道：“我说，白梅郡主啊，你还是先带我们去你的素芳居填饱肚子再说吧。”白梅带着徐、常二人回到素芳居。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徐宏明站在素芳居前，看着东面的山景。夕阳的余辉洒落在东面的山坡，绿色的景被夕阳的光辉染得金碧辉煌，那些掩映在绿树丛中的房屋若隐若现。此刻的徐宏明遐思遥遥，回忆起京城里秋季的香山。景色优美，但是，就是没有眼前的景色美丽。…… 常正清打断徐宏明的思绪说道：“宏明，这里的景致的确很美，你该不会舍不得走了吧？再说，那刘夫人要我们护送的究竟是什么呢？”白梅插言道：“今晚，你们就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