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卖身 夏日的早晨也是炎热的,凌织夏无聊地坐在路边,她的头上插着卖身的草标,身前是一块空地,空地上是她写的自传。 本人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因生计愿卖身为奴。小女子心灵手巧,任何工作皆可为之,但不接受低等工作,如有小姐贴身侍女空缺者可以优先考虑。 这样的卖身自传还真是与众不同,过往的人无不再三回头,以往有卖身的女子往往是哭哭啼啼,不愿意为奴为婢,看她倒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仿佛这件事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凌织夏身前围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然就更加引人注意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把她买回去的。 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地上玩弄自己的手指,思绪飘回两天前的早上······; 她再一次因搞恶作剧而被送回到孤儿院,那些小她很多的小孩子肆无忌惮地嘲笑她,说她是没有人要的野种。 “没人要的小孩,每次被领养走都会被送回来,真不害羞!” “这么大了还不讨叔叔阿姨们喜欢,笨蛋!” “她肯定是个不吉利的人,所以叔叔阿姨们都不要她!” “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声始终在脑海中回荡,她的确是个没人要的小孩,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放弃了你,还能指望谁会真正在乎你?每次被送回来,她都会看到院长无奈的表情,然而这次不但有无奈更多的却是放弃的眼神。 “织夏,你已经18岁,孤儿院也没有义务再收留你了,你自己去找工作吧。”这是院长最后跟她说的话,说完就走进房间去了,再也不愿意多看她一眼。心仿佛被掏空了,整个胸膛空荡荡的,四面进风,冷得让人恨不得把全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 她一个人默默地离开生活了18年的孤儿院,像个无处可去的游魂般在大街上游荡,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空洞得可怕。她终于又是一个人了吗?就像许多年以前被生她的那个人丢弃在路边时的感觉,全世界都要一个人去面对,冰冷而陌生的世界······; 空洞的眼神告诉别人她正处于思绪飘摇中,身后疾驰而来的汽车却不知道她正在晃神,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不但不躲,反而迎向汽车的她被撞飞到距地面数米的空中,血······;染红了所有人的视线,终于要离开了吗···;终于不用再那么努力地伪装···;终于可以不再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当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还活着,但却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她的心里反倒有一丝庆幸,也许这就是自己命运的转折,只要不再被人歧视,随便怎么样都好! 她的视线模糊了,为了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努力抬头看天,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已经深刺入掌心。她凌织夏可是最坚强的,纵然流血也不能流泪的!路对面的茶楼靠窗的位置上,一个俊美无匹的男子正看着她。女孩子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满眼的哀伤却不肯让眼泪流下来,眼神无比的倔强,仿佛纵使天塌下来也要用自己稚嫩的双肩挑起来般的坚强刺痛了他的眼。她的自传已经让人刮目相看了,这样的表情更是让他感到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男子回头对身边的随从说了些什么,随从点头离开了。他再次看向楼下的女孩子,她正悠闲地吹着口哨看街景,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凌织夏饶有兴致地看着过往的人群,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面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人,当她发现时,那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呃~~~你有事吗?”她不耐烦地开口。 “你跟我走吧!”男子说得理所当然,似乎她就应该跟他走似的。 “为什么?”她不解。 “你不是甘愿卖身为奴吗?这是银子!”男子丢下一块至少有十两的银锭。 “哦!对了,你要我做什么?”她拿起银子又问。 “当然是做奴婢了,不然还能把你当姑奶奶供着吗?”男子有些不耐烦了,但他的语气却惹恼了凌织夏。 “喂!你不认识字啊?本姑娘写得明明白白,不接受低等工作,你不把话说清楚就让我跟你走,有没有搞错啊?”她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气焰嚣张得不行。 男子不悦地挑眉看她:“怎么,银子都收了你还想赖吗?” “银子?谁收你的银子了?不要大白天的说梦话好不好?”她打定主意死不认帐了。 “什么?你······;”男子举起手似乎要打她,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她得意地看着男子走进了对面的茶楼,哼!跟本小姐斗法,你还欠点火候! 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王爷,我~~~”男子低头正要说什么,他摆了摆手阻止了,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走吧!”他站起身优雅地下了楼,出了门径直走向凌织夏。 “喂!”俊美男子的跟班见她还在看风景,对自己主子的到来根本视若无睹,只好开口引起她的注意。 凌织夏听到叫声转回了头,看到了他们。好帅的男生哦!她在心里惊叹。俊美的五官恰到好处地嵌在脸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有魔力般直射进人心里。漫画里的极品美男也没有他好看,真是帅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 “没人教导你,这样直视别人很无礼吗?”俊美男子被她盯得烦了,冷冷地开口提醒她回神。 “呃···咳咳!你们有事吗?”她的脸有些微红,刚在心里产生的一丁点好感也被他不留情面的话语破坏得一点不剩。 “本公子要买下你,懂吗?” “当然懂!只是不知道公子要买下小女子做什么?”她丝毫没有因为刚才收了人家的银子而收敛气势。 “你不是说,有小姐贴身侍女空缺者优先考虑吗?现在本公子为你提供一个大小姐的空缺,不过~~~~”俊美男子故意停住不再说下去。 “不过什么?”她下意识地问。 “不过,就怕你没有胆量接受。”他挑衅地看着凌织夏,似乎认定她不敢接下来。 “哼!别说大小姐的空缺,就是冒充公主我也不会退缩的。不过~~~~”她也依样画葫芦地住口不说了。 “不过什么?”男子皱眉,是他要买下她,怎么她还有这么多的问题啊? “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虽然你提供的工作很有诱惑力,但你们刚才的态度让本姑娘很不爽,所以···;我拒绝被你买,请问听懂了吗,公子?”她笑得好不灿烂,存心要气死这个自大加三级的家伙。 “你···;放肆!”男子的跟班首先就沉不住气了,自从他跟着主子,还从没有见谁敢如此顶撞他。 “放四?本姑娘还放五、放六呢!告诉你们,不要以为自己有钱有势就了不起,本姑娘不吃那一套!”她也生气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发火了,有钱人都是这副死德行吗? “这恐怕由不得你。”俊美男子平静地说着,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为什么?难道你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不成?”她不悦地挑眉,还真没见过比他还要自大的人呢!整个一臭屁王! “何必强抢呢?你刚才收了我们的银子,如果赖帐你可是要坐牢的。”他眯起眼睛凑近凌织夏脸前,充满诱惑力的邪笑直射入她的心里,顿时让她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有什么证据?”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结巴着问。 “因为刚才的那锭银子是官银,像你这种~~~呃,普通百姓是不可能有的,所以只要搜一下身就可以水落石出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到衙门走一趟?”他轻笑着把她的反应全部收入眼中。 他看起来好像是官家子弟,如果去见官的话,她不一定能占到便宜,官官相护的话,她可是没少听过。 “好啦······就算我刚才收了你们的银子,但你不觉得···;不觉得太少了吗?你要买的可是一个大活人耶!”她就是不想跟他走,因为他身上有一种让人窒息的邪气。 “那你开个价吧!”俊美男子爽快地说着,眼神里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那个···;就收你,一千两好了!”她装出已经很优惠的架势,心里祈求老天赶快让他放弃吧! “什么?一千两?!一个丫头值一千两?!说出去都能笑死人了!”又是那个跟班先开的口,整个人都惊讶到表情扭曲的程度了,她开的价真有那么离谱吗? “不愿意出吗?正好,本姑娘还真不想跟你们走,不买就快走啦!”她说着就要推那主仆两人离开。 “你还没还我们钱呢!”那个跟班一脸“你想赖帐吗?”的表情。 凌织夏迅速从衣袋中掏出那锭银子扔给他。 “本姑娘花钱买个清静,赶紧走赶紧走!”她说着又要赶他们离开,脸上的表情是真的不想跟他们走,也正是这样才让他更想买下她。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俊美男子的话让他的跟班和凌织夏都愣住了,他居然答应了? “公子,你······;”跟班没有说下去,公子的表情很认真,看来是下定决心了,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一个丫头花一千两银子,这也有点太离谱了吧。 “我说的可是黄金哦?”凌织夏灵光一闪又变卦了,这家伙看起来挺有钱的样子,不好好敲他一笔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最好还是能迫使他放弃。 “黄金就黄金,成交!”俊美男子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她越是不想跟他走,他就越想买下她。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丫头能跟他耗到什么时候。 “一千两黄金买一个丫头,你也愿意?不是在开玩笑?”凌织夏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次,不禁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脑袋有问题,一千两黄金耶! “本公子从来都不开玩笑,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俊美男子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钱呢?”既然如此,她也豁出去了!一千两黄金耶,大不了到时候再想办法离开他不就行了吗? 在俊美男子的示意下,他的跟班十分不情愿地从钱袋里拿出一叠银票递了过去。凌织夏无意中看到他的钱袋里还有很多银票,立刻就后悔了,早知道他们那么有钱就应该在开价时多要点的,唉!只可惜做人要有诚信,不能反悔了,真是失策啊! 凌织夏收好银票,把东西收拾好之后就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清静的宅院前。 “靖、王、府!来这里干什么?”她一头雾水,不过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了, “啊!你······;你是这王府的····;公子?!”她再一次惊讶得瞪大了双眼,难怪他那么有钱了,全国的人都是赚钱给人家花的,早知道就该再多要点,狠狠地敲他一笔的!凌织夏再一次后悔得恨不得打自己两个耳光。 “什么公子?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胤昶国堂堂的靖王爷!”跟班骄傲地介绍着,本以为她会吓一跳,为自己刚才的无礼而感到惶恐的,谁成想看到的却是她一脸迷惑的表情。 “胤昶国?!没听过啊!”凌织夏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和这个名词有关的任何讯息,可惜一无所获。 “你没听过?”俊美男子讶异地看着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一脸受到打击的样子,本以为她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惊喜自己遇见了贵人,没想到她竟然根本没有听过。 凌织夏木然地点点头,两个男子顿时像被斗败的公鸡般垂下了肩。 “王爷,您回来了?云婉郡主已经等候多时了!”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凌织夏又讶异地问,“咦?这位姑娘是······;”俊美男子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径直走了进去,连花了一千两黄金买回来的凌织夏也不管了,只是留下一句话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昱,你带她去找个地方住下,不要限制她的自由,只要不出府就行!” “是!”那个叫昱的跟班点头应道。 “楚昱,这位姑娘是谁啊?”那个中年人一脸好奇的样子,跟他的年龄还真不是不搭调。 “我说江总管,您老就不能不什么事都要问个一清二楚吗?”楚昱不耐烦地皱眉,显然是以前被这个总管给烦怕了。 “你告诉我,我就不问了嘛!”总管一脸是他不合作的样子。 楚昱欲哭无泪地冲天翻了个白眼,说:“这位姑娘,是咱们王爷花了一千两黄金买回来的····;姑!奶!奶!听懂了吗?”楚昱微笑着看着表情由高兴变为惊讶再变到震惊的总管,回身对凌织夏说:“小姑奶奶,请吧!” 凌织夏看着总管的夸张表情,心情大好地跟着楚昱进了靖王府。 “喂!我该怎么称呼你啊?”凌织夏一边观赏风景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楚昱。 “王爷叫我昱,你也听到了,管家他们都叫我楚昱,至于你,随你高兴吧!”和凌织夏的喜形于色相比,楚昱的脸是有够臭的。 “那我也叫你昱,可以吗?”她跳到他的跟前,笑得很灿烂,像个被宠坏的小女孩。 纯净的笑容映入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美,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热,连忙低下头不再看她,只是结巴着回答道:“你······;你高兴就好!”凌织夏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在花丛中跳来跳去。 楚昱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唇角不经意地染上一抹微笑。 “对了,昱!你家王爷叫什么名字啊?”凌织夏跳到楚昱面前问。 “是咱们家王爷!”他为她纠正。 “咱们家?”她有些思绪短路。 “呃~~我是说,你现在也是这靖王府的人了,我家王爷也是你的主子嘛!”意识到自己措词的不当,楚昱连忙改口。 “哦!这样啊,对耶!”凌织夏终于又记起自己是被买回来的了。 “咱们···;呃!我们王爷姓风,单名一个逸字,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不过他们年龄差距比较大。皇上已经五十多岁了,而咱们王爷才二十岁,跟太子年龄差不多!”楚昱想到她根本没听过胤昶国,就索性把风逸的身份及跟皇室的关系也说了出来。 “真的吗?太离谱了吧?”凌织夏惊讶地笑着,根本无从想像风逸和皇帝站在一起会是什么样子。 “风是胤昶国的国姓,皇上单名一个骥字,是先皇的第三个儿子,而咱们王爷却是先皇的最后一个儿子。皇室嘛,后宫佳丽无数,一个妃子生一个儿子该有多少啊,所以,就不足为奇了!”楚昱继续好心地为她介绍皇室的情况。 “那,刚才管家说的那个云婉郡主是谁啊?”她好奇地问道,毕竟她是头一次见风逸流露出那么关心的表情,而且连一千两黄金买回来的她都不管就急着进去见那个郡主了。 “云婉郡主是王爷的表妹,两个人从小感情就很好,所以刚才才会那么急着过去。”楚昱放慢了脚步,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想跟她多说一会儿。 “是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看着不知名处,楚昱奇怪地看着不再说话的她。 “你怎么了?”他把手放到她眼前摇晃。 “喔,没什么!我有点饿了,能让我先吃点东西吗?”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当然可以,我带你去厨房!”楚昱微微一笑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们坐在花园的石凳上,凌织夏正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她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楚昱宠爱地看着脸上沾到点心渣的她,好心地为她擦掉了。 “太好吃了嘛!”她忙里偷闲说了一句。 吃完了东西,楚昱送她去住的地方——落雪苑。 “今天谢谢你!我吃了有生以来最好吃的点心,也渡过了最开心的一天。真的很谢谢你,昱!”她微笑着说话,没有发现自己的话带给他的不只是收到谢谢时的高兴,还有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开心时的快乐。 “你开心就好,进去吧!”他示意她回屋。 “嗯······再见!”她冲他挥挥手返身向屋里走去。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楚昱突然在她身后大声问。 “我叫凌织夏,你可以叫我小凌,或者叫织夏也可以。”她站定回答。 “小凌?这样好吗?”他不太能适应这样直接的称呼。 “嗯!我们那个世界······我是说,我的家乡的人都是这样叫我的。”她甜甜地笑着,调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好!我走了!”他也开心地笑着,转身走了。 有朋友的感觉,真好!他就像个大哥哥,给她最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被宠爱的小公主。谢谢你愿意跟我做朋友,昱! 第2章 被设计后的争吵 一早醒来,凌织夏看着还不太熟悉的房间,知道自己已经是这靖王府中的一员了,从现在开始,她的人生就要释放不一样的光彩了,感觉真的挺不错的!尤其是有了昱这个好朋友之后,她更加庆幸自己穿越到了这里。 果然如风逸吩咐的,凌织夏在王府中是畅行无阻,大家都做自己的事,根本没人有空理会她。 “好闷哦!”她无聊地趴在水池边上看水里的荷花和水草。 “哟!这不是咱们王爷花了一千两黄金买回来的那个丫头吗?到底是‘千金小姐’啊,干的活就是轻松!”一个饱含嫉妒的声音从凌织夏身后传来,她惊讶地回身,看到了两个身穿下人服饰,和她年龄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你们好!”她难得礼貌地说道。 “没你好!”左边戴绿色耳环的女孩子微笑着没好气地回了她一句。 “你们···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她无聊得发慌,所以才好心想帮她们干些什么活。 “你愿意帮我们吗?”右边戴粉色耳环的女孩子一脸的期待,企求的眼神让人不忍心拒绝。 “只要我能做到。”她是真的想跟她们交朋友,毕竟18年来她根本不曾真正拥有过友情。 “我们是‘彩裳苑’的丫环,你能帮我们洗衣服吗?”女孩子一脸诚恳,凌织夏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真的要帮我们?太好了!谢谢你哦!”两个女孩子互相交换了眼神,把她领到了彩裳苑,多得像小山一样的衣服惊得凌织夏当即就愣住了。 “那个···这么多啊?”她吞了吞口水。 “不算多啦!你······不会反悔了吧?”粉色耳环的女孩子担心地看着她,如果她反悔了,她们这一整天铁定是又出不了府了。 “不!不会的,既然我答应了帮你们,就不会反悔的!”凌织夏连忙否认。 “那就好,我们开始吧!”女孩子说着就挽起袖子开始洗了,绿色耳环的女孩子没说什么也开始工作了,凌织夏仔细地看着她们的步骤,认真学习洗衣服的方法。 通过了解,凌织夏知道了那个戴绿色耳环的女孩子叫小荷,戴粉色耳环的女孩子叫小桃。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荷还是很讨厌她,但想到她能帮自己干活,只好忍下心中的不快。 “哦!我叫小凌!”她还是留了个心眼,因为觉得小荷和小桃的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小凌啊!你学会了吗?”小桃微笑着异常柔和地问道。 “嗯!我已经会了。”凌织夏开心地回答她,心里因为自己又学会了一种技能而庆幸着。 “那······我和小荷要出去一下,今天是她母亲的祭日,我们······她故意停住不说,脸上流露出为难的神色。 “没关系,你们去吧!”凌织夏大度地让她们尽管走。 “那我们走了,谢谢你啊!”两个人兴高采烈地离开了,留下傻傻的凌织夏跟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艰苦奋斗”。 由于“彩裳苑”和厨房相通,旁边正在劈柴的妇人实在看不过去了,那两个丫头也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这么天真的小姑娘。 “小丫头,你被她们骗了!” “怎么说?”凌织夏不明白。 “那两个丫头从小就进府了,都是孤儿,连自己娘亲的面都没见过,还祭日呢!肯定是上街玩去了,你也真傻,没事帮她们洗衣服!”妇人脸上的不屑显而易见。 “不会的!就算她们是骗我,那也一定是因为她们有急事,我们是朋友,您不要说她们的坏话。”她口不对心地说着,心里却真的有一种受到欺骗的感觉。 累了一整天才把衣服流洗完,凌织夏活动了一下已经发酸的胳膊,开始崇拜发明了洗衣机的那个人了,他要是生在这个时代就好了! 小荷和小桃也在这个时候回府了。 “小桃,你真喜欢那个小凌啊?”小荷边走边问她。 “谁喜欢她啊?同样都是丫头,凭什么她可以什么都不做啊?”小桃的眼神带着一丝愤恨。 “就是嘛!我觉得我们应该想个主意好好地杀杀她的气焰!”小荷的眼中闪出一丝毒光。 “这个我早就有主意了!”小桃胸有成竹地笑着,白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 凌织夏刚要回落雪苑去,正好碰上迎面走来的小桃和小荷。 “哎?你们回来了?今天玩得还开心吗?”凌织夏高兴地询问,眼神中带着一丝智慧的光芒。“当然开心了!你都不知道街上有多好玩。”小荷心直口快地说着,小桃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个白痴,不是明摆着不打自招吗? “原来你们真的是去玩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呢?亏我还跟那个大婶说你们不会那样做的!”她现在不止有受欺骗的感觉,更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 小桃无谓地笑着,没有多少惊讶。 “看来你不太笨嘛!我还以为你是那种单纯得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人呢!”她是下定决心跟凌织夏撕破脸了。 “这么说,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了?”凌织夏感觉到自己的胸膛中有一把火正在燃烧,这两个女人真的惹毛她了。 “当然!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开始就看你不顺眼吗?”小荷盛气凌人地看着她,眼里是明显的轻蔑。 “为什么看我不顺眼?我应该没得罪你们才对。”她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女孩子。 “你凭什么让王爷花一千两黄金买下你?又凭什么整天无所事事?”小桃生气地说着,脸涨得通红。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们是嫉妒我啊!呵~~~~~~”凌织夏笑得很灿烂,因为她知道自己此时的笑绝对能把那两个欠扁的女孩子气到血压升高。 “笑什么?”小荷厉声喝斥道。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而且,为了报答你们对我的‘好’,我决定向王爷建议让你们去洗马桶!”她假笑着趾高气昂地离开了“彩裳苑”,敢惹到她,那两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也不先打听打听她的外号叫什么就敢直接跟她叫板,那她就让她们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小桃和小荷死死地盯着她,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回神。 “怎么办?如果她向王爷告状,我们肯定要挨罚的!”小荷顿时失去了主见。 “别慌!我的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呢!事已至此,咱们只有先下手为强了!”小桃若有所思地盯着不知名处,坚定地说道。要告状吗?那就看看王爷会信谁的好了,她就不信那个丫头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把一向睿智的王爷迷得团团转。 大清早。 “昱!去带凌织夏过来!”风逸沉着脸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楚昱下命令。 “是!王爷。”楚昱担心地看了一眼显然是真的生气了的风逸,不敢怠慢,匆匆地向落雪苑的方向走去。 “昱?!你怎么会来?这么早有事吗?”凌织夏高兴地看着楚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 “王爷让我来的,好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楚昱有些担心,他很少见王爷如此生气,记得上一次是因为云婉郡主打碎了他心爱的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他们那么好的关系,王爷愣是半个月没理云婉郡主。最后还是太后出面讲和,云婉郡主又赔给他一块举世无双的紫玉,两个人才和好如初的。这一次她能逃过去吗? “不好的事?和我有关吗?”凌织夏看他一脸的凝重,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应该是吧!”楚昱后怕地回想起风逸的脸,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他又问。 “没有啊!我昨天一整天都无聊死了,哪也没去!”她一头雾水地回答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前厅了。 “记得不要顶撞王爷,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你懂吧?”楚昱好心提醒她。 “嗯!我记住了!”凌织夏点点头走进了厅中。 风逸面对屏风背对着门口站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也无从猜测他在想什么。 “王爷,凌织夏带到!”楚昱说完就退到了一边。 凌织夏走近他行了一礼,说:“凌织夏参见王爷。”风逸闻声转过了身子,看到凌织夏平静地站在自己面前,心里暗自奇怪:她居然如此安然,丝毫没有做错事被发现的紧张。 “本王问你,昨天你都干什么了?” “昨天?什么也没做啊?!”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是吗?那这王府中有个‘彩裳苑’你知道吗?”风逸平静地问道,没有任何要发火的迹象。 “知道啊!”她如实回答。 “那么,‘彩裳苑’的小荷和小桃你认识吗?” “昨天刚认识的。”说起这个,她到现在还是一肚子的气呢,真没想到自己一片真心却换来那两个人的嫉妒,真是委屈死了! 风逸再次看向她的眼睛,纯净得像黑色的玉,没有一点杂质。 “小荷和小桃说,昨天是你帮她们洗的衣服,她们一整天都不在府上,可有此事?” “有啊!她们把衣服丢给我就溜出去玩了,让我一个人洗那么多衣服,气死我了!” 凌织夏越说越生气,索性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就喝了起来,楚昱拼命地给她使眼色,她都视而不见。 “放下!你也太没规矩了吧?不要以为本王纵容你,你就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生气地看着没有一丝淑女风范的她,不经意间动了怒。 凌织夏被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虽然她对于他的威胁之言是没什么害怕的,但至少她也是收了他一千两黄金的,到手的钱若再被他要回去岂不是太亏了吗?金灿灿的黄金,谁不喜欢啊? “那么,衣服是你一个人洗的了?”风逸再次问道。 “是的!全部都是我一个人洗的,她们回来时我已经洗完晾好了!”她恭敬地回答,根本不曾想到自己的话会套上自己。 风逸寒心地看了她一眼冲屏风后说:“小荷、小桃,你们出来吧!”话音还没落,小荷和小桃相继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她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 “听到了!” “把你们刚才说的话当着她的面再说一遍!”风逸下令。 “是!小凌说她愿意帮我们洗衣服,我们正好有事就答应她了。我们上街回来,她很生气,以为我们在外面玩了一天,还扬言说···说要王爷罚我们洗马桶!”小桃诚惶诚恐的样子逼真极了,凌织夏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叫到这里来了。 “你帮小荷和小桃洗衣服,目的何在?”风逸开门见山问她。 “我想跟她们做朋友!”既然是她们设好的圈套,她只有实话实说才有胜算。 “因为她们让你帮着洗了一天的衣服,你不高兴,所以才把那些衣服全都用热水浸泡,导致所有的衣服都被染得五颜六色,好让人以为是她们做的,以此来达到你报复的目的。本王说的可对?”风逸斜睨着凌织夏。 “报复?这叫什么话啊?我会卑鄙到那种程度吗?”她很气她们没错,说让王爷罚她们洗马桶也是一时气话,根本没想过要报复什么的,他怎么可以如此地冤枉她?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风逸抓住她的语病问。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即使我很生气也不会想到要去报复,我才没那么无聊呢!“她急于解释,脸涨得通红,而这个样子在风逸看来则是恼羞成怒。 “不要以为本王会一再地迁就你,如果你还是这么不守规矩的话,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风逸冷冷地警告,虽然她无礼任性的样子很可爱,但如果真的做出什么不利于他管理王府的事,他也绝对不会包庇。 说到底他还是不相信她。 “我说了我没有!那些衣服不是我染的,我洗完的时候它们还好好的,至于你说什么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的,统统跟我没关系!”她真的生气了,怎么会有这么相信一面之辞的人啊?固执到家了! “你无缘无故地找她们做朋友,这也太奇怪了吧?你以为这种谎言本王会相信吗?”风逸实在不能理解她突然要求跟陌生人做朋友的举动,所以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不相信吗?哈~~~~”她哑然失笑,“对!也许在你看来,我的举动的确扉夷所思,但是你了解吗?一个人~~~~18年没有一个朋友,总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一切,那种感觉······你了解吗?”灵动的大眼中渗出了泪水,但她倔强地转身背对着他,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孤独、寂寞了18年的心,想要交一个朋友,想要得到一些慰藉,做出那样的举动很过分吗?!”她忍不住冲他咆哮,眼泪无法控制地划过脸庞,如星芒般刺痛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对!你是不会了解的,像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公子永远都不会了解,你永远都不会懂!!!”她一口气喊完转身冲了出去,只有那声饱含了无数痛苦的呐喊仍旧在屋子里回荡,也在风逸的耳边回荡。是她吗?18年来没有任何朋友,从来都是一个人。这么说的话,她和他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呢!他不也是一个人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做所有的事、一个人面对周围冰冷无情的一切······ 楚昱看着冲出去的凌织夏,心头漫过一丝痛楚,她一直都是那么孤独吗?一个人的世界···很冷吧! “王爷······楚昱走到风逸身边,看到了他略微苍白的脸,他知道凌织夏的话伤了王爷,王爷从小也是一个人,她那样说只是不了解而已。 “你们都下去吧!本王要休息了!”他平静地说着,眼底有隐隐的痛楚,他的话是伤了她吧,这下她一定讨厌死他了!呵~~~什么时候,他竟开始在乎她的感觉,算起来他们才认识三天而已。 落雪苑 凌织夏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他怎么可以那样说,一个从出生就注定要大富大贵的王爷,当然不会了解她的感受,没有人会了解!孤儿院的孩子们嘲笑她,知道她是孤儿的人歧视她,没有一个人愿意和她一起玩,更没有人愿意跟她做朋友,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那个高高在上的王爷又怎么会了解,他只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身后。 “你还好吧?”楚昱温柔地问着,递上来一方手帕。 凌织夏抬头,晶莹的泪珠挂在脸上。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讨厌对我好的人,你走开!”如果一旦习惯了有朋友的生活,失去时是会痛不欲生的吧,她宁愿自己永远孤独也不要再尝一次被抛弃的滋味。 “不要口是心非了,你明明就很想有朋友,不是吗?”楚昱心痛地拆穿她的谎言。 “胡说!我才不想!有了朋友,再失去是比孤独还要难受一百倍的折磨,我不要有朋友!”她拼命地摇头,仿佛那样就可以不再这么痛苦。 她的泪让他难以招架,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拿来,只求她展颜一笑。 “不要哭了,乖!小凌会有朋友的,总有一天,所有人都会为有小凌这样的朋友而感到自豪的!”他温柔地拥她入怀轻声安慰着,同时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再也不会让她流一滴眼泪。 第3章 古灵精怪的丫头 哭了好一会儿凌织夏才收住眼泪。一大清早就被叫去挨训,可想而知,她一整天的心情都不会好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不是嫌她在家不守规矩吗?那她就如他所愿,不在家碍他的眼了。 “昱,你能带我上街吗?”她无比诚恳地看向楚昱。 “这个······我可能走不开。”他有些为难,“而且你也知道,王爷当初说不限制你的自由,但却不准你出府,他是怕你出事!”他知道小丫头是在跟风逸较劲,只好撒个小慌了,只要她不惹事就行! “那好吧!”凌织夏乖巧地回答,心里却另有打算。她也明白楚昱是不想让她出府,但她凌织夏决定的事还没有人能改变的,昱是她唯一的朋友,她也不想连累上他,看来只好自己想办法出去了。但是有昱在身边她是铁定出不去的,看来只好先把他给支开了。 “昱,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你······”她意有所指地停住了口。 “哦!那你就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否则王爷会生气的。”楚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落雪苑。 凌织夏看着楚昱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灵光一闪想出了个好主意,保证不会让王府的人发觉。哼!风逸,今天我会给你带好礼物回来的,咱们走着瞧! 晏城的街上还真不是一般的繁荣,到底是一国之都,跟21世纪的商业区有得拼。凌织夏在心里感叹着,手摇折扇,迈着流星大步往前走。此时的她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每一个碰到她的人都要回几次头,毕竟很少在街面上见到这么俊俏的男子。 但是,每个人在看到她之后会立刻转头看向另外一处,然后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当她发现这个特征后,也好奇地看向旁边的一家酒楼,里面有很多人在吃饭,没什么特别的啊!她有些纳闷,正要走,一个人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她顿时像被施了魔法般愣在那里。 那个人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白皙的皮肤如细腻的陶瓷,如黑玉般闪着光泽的头发飘逸地披在身后,红唇鲜艳但不妖艳,五官恰到好处地嵌在脸上,唇角的微笑如三月的春风般让人感到温暖。如果说风逸说属于冷傲型的俊美,那么这个人就是完全的阳刚美了。也因为两个人的类型不同,所以根本无法比较,但若单论回头率的话,这个男子也不见得就会输给风逸了。 似乎意识到她的视线,男子转过头看向她,冲她笑了笑,凌织夏也赶快报以微笑。他的笑真的好温暖,好好看啊!风逸一辈子也不可能会这样笑!她在心里比较着两人的不同。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从她身边走过,心里的温暖久久不散。偶然低头,一块四枚硬币大小的玉佩正躺在她的脚边。她弯腰捡了起来,玉本身是淡蓝色的,纯净得像刚下雨的天空,没有一丝瑕疵,透蓝的光闪出来,让人觉得舒服极了。应该是刚才那个绝世美男掉的吧?她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连忙回身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可惜连影子也没看到。 也许是天意吧!今天还不了他,来日一定会再见的。凌织夏已经开始期待和那个绝世美男的再次相见了,毕竟那么让人舒服的人是很少见的,而且让自己捡到他的东西更是极少中的极少。她拿着玉佩正要去逛街,眼前一花手上就空了,她讶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差点以为自己见鬼了。 “喂!你干嘛抢人东西啊?”她没好气地冲身边刚刚把自己手中玉佩抢走的人质问。 “是我该问你个偷盗之罪吧!”那个看上去才十五、六岁的小家伙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什么?偷盗?!你有病啊?现在是你抢我的东西耶!”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明明是他抢她的东西,怎么他还反过来说她偷盗呢?真是岂有此理! “姑娘请不要误会,是我教奴无方!”一个好听到可以把百灵鸟嫉妒死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进她的耳中。 她转过身发现居然是那个好看到不像人的绝世美男。 “他是你的跟班啊?”她有些吃惊地问道,下一秒就明白那个小家伙为什么一口咬定是她偷盗了。 “是的!这玉佩······” “这玉佩是你的!我无意中捡到了,想还给你的却找不到人了。”她不等他说完就开口声明,为的就是不想让他也误会自己偷东西。 “说得好听,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一定就自己藏起来了!”那个小家伙还是一口咬定她想贪污那块玉佩。 凌织夏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被他这么胡搅蛮缠一通之后,更是气得想扁人。而这个小家伙显然是狗仗人势,正好拿他来开刀! “喂!你小子是不是欠扁啊?”她扬起拳头威胁道。 “姑娘不要生气,所谓气大伤身啊!”那个绝世美男还是一脸轻松的样子,仿佛很乐意看他们吵架的样子,现在还一脸开玩笑的样子劝凌织夏不要生气,孰不知他的样子更让她生气。 不对呀!凌织夏突然意识到不太对劲,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没问题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姑娘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是在下从姑娘的言行举止上看出来的,另外,像姑娘这样的佳公子实在太少了,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你是女子!”绝世美男分析得头头是道,脸是得意的神色更是显而易见。 又是一个自大狂!真不愧是跟风逸一国的,这种狂得没边儿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欠踹! “好啦!你的东西也还给你了,本姑娘要走了!”她对这种骄傲自大的人没什么好感,为了防止自己不会在大街上吐出来,她聪明地选择退场,眼不见为净嘛! 绝世美男没说什么,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离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还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呢,女扮男装就不说了,刚才居然毫无扭捏之色地开口威胁他的随从,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呢!正想着,他看到她竟然走进了一间名为“闭月羞花楼”的青楼,一个女孩子居然去逛青楼,这也太离谱了吧? 他略一思索就跟了上去,他的随从看清招牌时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太···公子,您不能进去啊!”他连忙拦住,如果让皇后娘娘知道他陪主子逛青楼,自己还活不活了? “小路子,你先回去吧,本宫···本公子玩够了就会回去的。”绝世美男说完就要进去了,却又被小路子拉住了。 “公子,如果皇···夫人问起来,奴才怎么办啊?”他一脸的苦瓜样,如果主子一个人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呀! “你就说不知道,我回去自会解释清楚。快走吧!”绝世美男说完就迫不及待地进去了,如果把她给跟丢了,他不就白来了吗。 小路子愁眉苦脸地往回走,但愿在主子回去之前,皇上和皇后都别往他们昭贤宫去,否则他就只有洗净脖子准备着脑袋搬家了。 凌织夏高傲地坐在冷清的大厅里,一边观赏房子的构造一边等候老鸨把姑娘们叫出来。绝世美男进来并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看她表演。 “快点!你们想让本公子等到胡子白吗?”她喝了一口茶,不耐烦地冲大厅里面叫道。 绝世美男暗地里偷笑,如果真要等她胡子白,估计得等到地老天荒才行。 “来了来了!姑娘们,快站好,给这位公子瞧瞧!”老鸨扯着鸭嗓叫唤着,一群身穿五颜六色的女人很快就来到了她的面前,看清楚她们的容貌,凌织夏立刻跳了起来。 “咳咳······;有没有搞错啊?这就是···咳!这就是你们这里的红牌姑娘?”她差点没被茶水呛死,她们一个个脸色发白,偏偏还穿得妖艳得不得了,简直就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嘛。 “这样······跟鬼没两样嘛!”她放下茶杯,惊魂未定地说着,根本没有注意老鸨逐渐发青的脸色。 “既然她们跟鬼没两样,那不如姑娘你来做我们这儿的花魁,如何?”老鸨一脸的奸笑,看上去刺眼极了。 凌织夏吃了一惊,怎么她也看出来了,难道自己的化妆术真的这么差劲吗?怎么每个人都能看出她的真实身份啊?不过不管怎么样,老鸨的话真的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撒泼的理由。 “哼!你这是存心找茬吗?”她冷冷地质问。 “好像是姑娘你先来这里找茬的吧?”老鸨也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讥。 “是又怎么样,今天姑奶奶就是找茬来的!”她摔了茶杯,大厅里立刻乱了。她今天还真是来找茬的,她一定要闯个大祸给风逸带回去当礼物,至于下场嘛,暂时是顾不得了。 众女子四散逃跑,老鸨镇定自若地叫来了一群彪形大汉把她团团围住。凌织夏平静地看着那些人,似乎自己只是个看好戏的过路人。 “你可知这青楼的幕后老板是谁?”老鸨到底是生意人,只要对方不是太过分,她是不会跟人家动手的,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打坏了东西还得自己赔进去,太不划算了。 “管他是谁,打了再说!”凌织夏正愁自己一肚子的气没处发呢,抬起一脚就踹到了一个人的肚皮上,然后又趁他没反应过来,一个回旋踢就让他倒下了,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包括躲在暗处的绝世美男。大家谁都没想到她一个小丫头居然有如此之好的身手。因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为了不受别的孩子欺负,他们孤儿院里专门有教武术的老师,她的跆拳道就是跟着孤儿院的老师学来的。 不过,她的跆拳道在这里似乎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刚才是占了对方不留神的便宜,现在再想打到他们已经没那么容易了。她一拳挥过去,轻而易举就被对方制住了,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难道她真的要栽在这个小小的妓院里了吗?凌织夏不服气地挣扎着,只要有一丁点希望就不会放弃的。 “哼!敢来这里撒野,给我捆起来,今天晚上让她接客!”老鸨气焰嚣张地说着一把扯开了她的发髻,无数青丝像瀑布一样垂了下来。躲在暗处的绝世美男愣住了,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她扮男装那么俊,女装应该也很漂亮,但没想到竟然如此令人心动。 凌织夏愤愤地看着她,就是不肯开口求饶,她凌织夏是天下第一的坚强,原则就是流血也不流泪,更别说向别人低头求饶了。 “如果你说句软话,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老鸨神气十足地看着她白皙美丽的脸,只要她肯开口,她就有把握让她走不出这个门! “哼!想让我求饶?你就做梦吧!下辈子也别想!”凌织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的提醒,并且厌恶地向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不识抬举的丫头,给我拉下去,不识相就给我往死里打!”老鸨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眼里不再有任何的善念。 那些大汉拉着弱小的凌织夏就要往后院去,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人就没了。众人大惊,连忙回顾四周,看到离门很近的地方,一个俊美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男子正抓着凌织夏。凌织夏也讶异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出现,更没想到他会在千钧一发间救了自己。 老鸨也看到了这位美得不似人间之人的男子,眼里出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垂涎,美好的事物大家都会喜欢,更别说这个以**为生的婆娘了。 “哟!这位公子真是俊哪!姑娘们,快来呀!”老鸨的一声召唤,那群俗到能令人吐上三天三夜的女人又一窝蜂似地涌向了那个绝世美男,吓得他尽拿身边的凌织夏当挡箭牌了。 “喂!你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啊?”她不悦地挑眉看向身后的美男,虽然他够养眼,但不懂得怜香惜玉就该踹! “反正我救了你,你就当还债嘛!”美男一边左躲右闪地逃开那些女人一边还能跟她开玩笑,凌织夏是彻底地服了他。这个家伙还真是悠闲啊,她都快被那些女人给掐死了,该死的! “喂!都给我站住,再上前一步我要踹了哦!”她充分发挥天生的“狮吼功”基因,一声叫喊就震住了所有人。看来她的威力还是不小的嘛,虽然武术不怎么样,但吓唬人的功夫可真是不输给任何人呢。 “喂!你既然帮忙,那就帮到底。帮我把这些人全都捆起来!”凌织夏回头对美男说。 “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属下。”他竟然一点亏也不愿意吃。 “那我刚才白替你当了那么久的人墙啊?”凌织夏一脸你怎么能忘恩负义的表情。 “那是你欠我的!”绝世美男不以为然地说道。 “好!我欠你的是吧?”她微笑着转身,突然双手抓住他的双肩一拉,让他整个身子都弯成90度,用力拿膝盖顶上了他的胸,然后又曲起手臂加了一记肘击,绝世美男顿时痛苦得蹲下了身子,俊美的脸因剧痛而极度扭曲。凌织夏得意地欣赏着他的表情,然后好心地蹲下身子,用柔得可以挤出水的声音说: “你没事吧?看你的样子,我好心疼啊!”她耸了耸肩,鸡皮疙瘩都快掉下来了,真不习惯这个样子说话。可是绝世美男却一动也不动,不会是被她给打伤了吧?凌织夏惊出了一身的汗,万一他真有什么闪失,她还要不要活了?要赔银子不说,还有风逸呢,早上刚被他骂得狗血淋头的说。 “喂!你真的···没事吧?”她靠近他,担心地看着他脸上闪过的每一个表情,正要再凑近些时,绝世美男一把拉住她180度转身将她按到地上,俊美的脸上是期待已久的猎人抓到猎物时满足而骄傲的表情。 “你已经引起我的兴趣了,怎么办呢?”他的声音特别的富有感情,让她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停止转动,心也停跳了好几拍。 “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喂!你到底帮不帮?”她赶快转移话题,先得再生事端。 “帮!为什么不帮?不就是把他们都捆起来嘛,简单!”绝世美男说着就展开身形用快得肉眼难辩的速度向那群人冲去,不到三分钟就全部搞定了,凌织夏惊讶地瞪大了双眼,第一次见到这种武功耶!好神哦!绝世美男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崇拜的神色,心里大为得意。 凌织夏看着那些人,随手从那些大汉身上抽出一把匕首指着被五花大绑的人说道: “现在统统都去自己的房间把所有的衣服都给我拿出来,你们几个不用出来了。快点!”她对那几个彪形大汉给了特例,一定要好好地让这个老女人长长记性。 那些人唯唯诺诺地往自己房间走去,生怕凌织夏一个不高兴就把匕首飞过来,所以大家都一边走一边祈求老天爷看在平时那么虔诚地烧香拜佛的份上,千万别让那个小姑奶奶一时心血来潮就迁怒自己。 凌织夏看了看地上的一堆五颜六色的衣服,又说: “现在,把你们身上的衣服也都脱下来!”她的唇角勾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笑,期待着好戏开锣。那些人用讶异的眼光看着她,但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定,都苦着脸,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要干什么?”绝世美男也惊讶于她的指令,这个古怪的丫头到底要做什么啊?居然让人家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就算她们是青楼女子,早已没有羞耻之心,但也不能这样啊。 “你就等着看免费的好戏吧!”凌织夏神秘地说着,调皮地冲他眨了一下右眼,想着等一下即将上演的绝世好戏,嘴角忍不住扯了起来。敢惹到本姑娘,那我就让你们好好地丢一下人,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如此地嚣张跋扈,等着尝变相游行的滋味吧! 众人脱下身上的衣服,绝世美男礼貌地转过身子,凌织夏又下令了: “现在没事了,都回自己的房间去,过十分钟再出来!” “十分钟?”老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呃~~~那就自己数数,数到一万再出来。谁敢没数到就出来的话,别怪本姑娘的刀子不长眼!!”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凌织夏连忙改口,说完又晃了晃手中明闪闪的刀子,众人吓得连忙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喂!你先到对面的茶楼占个座位,我一会儿过去喝茶!”她理所当然地指使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 “那你干什么?”他对于她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好奇。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你就等着看这些‘霉女’游街吧!快点去啦···”她不耐烦地推他出去。 美男子疑惑地走了出去,到对面的茶楼上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座下,等待着凌织夏所说的“好戏”开场,但他绝对没想到那个与众不同的丫头会做出那么惊人的举动。 第4章 因祸得福 时近中午,胤昶国的大街上出现了这样怪诞的一幕:京城最有名的青楼“闭月羞花楼”突然失火,一群没穿衣服的青楼女子满大街乱跑,也没人去救火,众人就只顾着各自逃命了。 绝世美男看着满大街乱跑的裸女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正在自己对面喝茶的小丫头竟然用这种方法惩罚那些让她吃了亏的人,还真是个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的女子呢。小丫头的胆子比他想像中的要大得多,这下她是真的有麻烦了,没问清楚幕后老板是谁就敢拆人家的台,举国上下,大概也只有她敢这样做了,真是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叫什么名字啊?”绝世美男强忍着笑问对面若无其事地喝茶的凌织夏。 “小凌!你呢?”她可不是那种傻傻地被人一问就问出实话来的女孩子。 “我叫风祈颢。”美男优雅地放下茶杯,再次探头看向街上,此时那些裸女早已不见了踪影,但刚才的那一幕足以成为未来一个月的热门话题。 凌织夏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神色,脑中浮现出她刚进靖王府时,楚昱跟她说话的场景: 风是胤昶国的国姓,皇上单名一个骥字,是先皇的第三个儿子,而咱们王爷却是先皇的最后一个儿子。 风是国姓,这家伙怎么也姓风啊? “你们这里很多姓风的人吗?”她啜了一口茶问。 “不是啊,只有少数人姓风。”风祈颢老实地回答。 “皇室的人都姓风,你是皇室的人吗?”她的眼中闪出智慧的光芒,这家伙一看就是没跟人斗过心机,挖好了坑让跳,他就真的跳下来了。 “啊~~~不是!你听错了,我不是姓风,我姓冯!两点一个马字的冯,知道吧?”风祈颢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灵机一动就拐了个谐音的“冯”出来。凌织夏看着他急于解释清楚的样子,心里对他的身份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但她也不说破,只是点点头,又看向街上不再说话。 风祈颢看着她的表情,明显的不相信嘛!但她为什么不继续问呢?如果她问的话,他会考虑告诉她的。正是因为凌织夏不再追问,风祈颢才有些着急,她如此安静镇定的样子让他觉得心里发毛。 从茶楼出来,凌织夏和风祈颢并肩走在街上,一阵独特的臭味刺激着两人的嗅觉神经。风祈颢皱了皱眉连忙掩住口鼻,闻到这样的气味,他没有当街吐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凌织夏也有些纳闷,但不到两秒钟,她的脸上就露出了猎人见到期待已久的猎物时的满足笑容,眼睛却是看向旁边一个卖臭豆腐的小摊上。 “真的是好久没见了,想死你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人已经走到小摊前了,风祈颢看着她垂涎三尺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不过他还是很讶异,因为很难想像一个女孩子会去吃那种黑乎乎的,色、香、味没有一成及格的,一看就让人没有食欲的,散发着令人想吐的臭味的东西。但是事实证明,他的猜想很不幸地成真了,才一会儿的工夫,凌织夏已经吃上了,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引得路人纷纷回头,本就够吸引人的他们这下更是回头率倍增,这让风祈颢头大无比。 凌织夏这边吃得不亦乐乎,风祈颢却头痛地看着来来往往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人群,这丫头还真是个招人眼球的天才啊! 凌织夏不是个不顾伴的人,她一边吃一边把手中买给风祈颢的那串递了过去,但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这种东西他是死也不会碰一下的。可是···她给的,他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她的面扔掉或拒绝。 算了!为了他从小就要不惜一切保护的面子,他豁出去了! 风祈颢鼓足勇气张开嘴,眼看就要咬到了,一个路人快速地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还好巧不巧地撞了风祈颢一下。本来他就不想吃,这下正好趁那个人的一撞,手一松就让那串比狗食还要难看的臭豆腐跟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风祈颢装出尴尬的样子,心里却是比谁都高兴,终于不用吃了。可偶然一抬头却看到凌织夏一脸心疼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事了,没想到一串臭豆腐会让她如此难过。 凌织夏只为那串“英年早逝”的臭豆腐哀悼了三秒钟就又恢复正常了,猛然想到那个人的可疑举动,赶快看向风祈颢的腰间,那里空无一物,显然是少了什么东西。 “喂!他偷了你的钱包啊!”她失声大喊。 风祈颢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腰间,果然不见了! “可恶的毛贼!”他一边咒骂,一边展开身形施展轻功向前面追去,还好那个人还没逃多远,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风祈颢像拎小鸡一样抓到了手中。凌织夏一路小跑也追了上来。 风祈颢拿回了自己的钱包就要送他去官府,那个人吓得脸都发白了。凌织夏拦住了他。 “算了吧!也许他是有苦衷的,让他走吧!” 风祈颢看着她善意的表情,心里一阵感慨:没想到她这个以捉弄人为乐的女孩子,心里却是如此的善良,现在这么善良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他如果不同意也未免太不给人家面子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女孩子,还是需要人巴着、宠着的吧。 “好吧!看在这位姑娘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风祈颢说着就松开了抓着他衣领的手,那个人像得到特赦般地拔腿就跑,却又被凌织夏拉住了。 “以后要好好做人,再被我们抓到你不干好事,就不会再放过你了,听懂了没?”凌织夏盛气凌人地说完,骄傲地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她只顾自己耍帅了,没有看到那个人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看看天色,凌织夏想到自己该回去了。 “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你不回家吗?” “我也要回去了,我送你吧!”风祈颢礼貌性地说着。 “不用了!我们还是各走各的吧,我往这边走!”她指了指来时的方向,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住在靖王府。 “我往这边走!”风祈颢指的是相反的方向。 “那···再见!”凌织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说了那两个字就转身走了,没有回头。 风祈颢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微微一笑走向相反的方向。 凌织夏一路走向靖王府,说是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到底还是有一点小担心的,万一风逸那家伙真的生气了要怎么办?她担心地走着,原本轻快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路长一点的。他应该不知道自己偷溜出来了吧?而且自己是女扮男装,就算府上的人见了也应该是认不出来才对。 就在她站到靖王府大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楚昱从里面走了出来。凌织夏像看到救世主一样,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 “昱!”她高兴地看着他,不曾注意他脸上的焦急的表情。 “小凌?你去哪里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楚昱仔细地从头到脚把她打量了一番,脸上的“乌云”丝毫没有消散的迹象。 “我上街玩了啊!”她理所当然在答道,又神秘地靠近楚昱小声问,“没人知道我出来了吧?连你都被瞒过了对不对?”凌织夏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下一半了,要知道他每天都跟着风逸,只要他不知道的事,风逸99%都不会知道。 “应该是吧!你快进去吧,我还有事要去处理。”楚昱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虽然那件东西已经找了快一年,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偏偏王爷还不肯放弃,总是说事在人为。好不容易属下来报说有了消息,他也希望早点找到,自己和一干兄弟也能好好休息一阵了。 “好!你去忙吧!”她舒了一口气,高兴地跟楚昱告别后走进了王府。 本来她是打算赶快回落雪苑换衣服免得被别人发现的,但刚走到前厅外,就听到里面似乎有呼喊声,一时好奇就往前厅走了过去,还没等她走到前厅门口,江总管带着一个四五十岁的半老徐娘走了出来,等两人打了照面凌织夏才看清楚,那个女人竟然就是“闭月羞花楼”的老妈子。当然,那个女人也认出她来了,还没等她有空想那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靖王府,那个老女人就叫了起来。 “就是她!就是她烧了‘闭月羞花楼’!化成灰我也认得她!” 江总管诧异地看着凌织夏,不敢相信地问: “你敢打保票就是她吗?不会认错?”江总管显然是不太相信那个女人的话。 “总管!老身绝对不会认错,就是这个女扮男装的丫头!还有一个小白脸,肯定是她一伙的!” “发生什么事了?”风逸厌烦地出现在门口,刚让总管把那个烦人的女人送走,这还没消停一会儿就又听见有人在门口吵闹不休。 “呃······回王爷,蓉姑说···烧‘闭月羞花楼’的人就是她!“江总管伸手指向凌织夏。 “什么?你看清楚了,没有认错?”风逸脸上的表情明显就是只要她认错就不会有好下场。 “老身以性命担保,就是她和一个相貌甚是俊朗的男子一起纵的火!”那个叫蓉姑的女人大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势。 凌织夏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心底的凉气一个劲地往外冒,她似乎又惹到最不该惹的人了。 风逸看着凌织夏的装扮,一身不太合适的男装倒更突显了她的娇小,样子也确实如那个女人先前所说,她还真是个不让人消停的角色。 “本王心里有数了,你回去吧!至于损失,两日之内我会派人给你答复的。”风逸虽然是跟蓉姑说话,但眼睛却一直盯着凌织夏,仿佛只要移开视线她就会消失似的。 蓉姑施了一礼后就跟着江总管出府了,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风逸和凌织夏。六月的天气有些炎热,风徐徐地吹着,凌织夏却感到心里一阵阵地冒冷气,早就猜到“闭月羞花楼”的幕后老板不是小人物,但她以为只要躲进这靖王府,应该就没事了,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她万万没想到“闭月羞花楼”的幕后老板竟然就是自己的主子,这可真是一下子撞到枪口上,想不死都难了! “刚才那个女人说的可都是真的?”风逸冷不冷热不热地问着,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凌织夏只好老实地承认自己的“罪行”。 “她所说的那个‘相貌甚是俊朗的男子是谁?”风逸的语气还是波澜不惊,也正是这样才让凌织夏不安。 “他说他叫风祈颢!”凌织夏直接报出了风祈颢的真实姓名,仔细观察着风逸的表情,如果他真的是皇室的人,风逸一定会有反应的。 果然,风逸睁大了眼睛,又重复问:“风祈颢??” “是啊!两点一个马字的冯,至于祈颢两个字,他没告诉我怎么写。”尽管他的反应很微小,但还是没能逃过凌织夏的火眼金睛。 冯祈颢?应该是那小子为了不暴露身份而顺口胡诌的吧。也只有像她这样不谙世事的小丫头才会相信他的话 “他跟你一起逛青楼?”风逸略微挑眉,唇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笑意。 “刚开始我不知道,后来我打不过那些人,是冯祈颢救了我,其实算起来,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小时。”凌织夏看他也不像要怪她的样子,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说完还不以为然地冲天空翻了个白眼。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嗯···我捡了他的玉佩,他的跟班硬说是我偷的,我们就吵了几句,就是这样认识的!”她边说还边点头,一副你不能不相信我的样子。 “玉佩?是蓝色的那块?”风逸的脑海中出现自己第一次见到那块玉佩时的情景,那是上好的和田玉,蓝得让人想不喜欢都难。那是皇后陪嫁的东西,据说能给人带来好运。 “是啊!好漂亮的蓝呢!对了,你怎么知道的?”凌织夏更加确定风祈颢是皇室的人了,风逸和风祈颢明显就是认识的,只不过风祈颢还不知道她住在靖王府罢了。 “这不是你该问的。关于你烧了‘闭月羞花楼’的事,你打算怎么解决?”风逸连忙岔开话题。 “不就是烧了一家青楼嘛,大不了······我赔钱给你就是了!”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惹谁也不来惹这个家伙,现在想赖帐也没地方可赖,真是倒霉啊! “赔钱?好办法!把你从我这儿骗走的一千两黄金还回来吧!”风逸说得理所当然,凌织夏却后悔得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跟他说干活抵就好,干嘛还钱呀,那可是她日后逃命的保障啊,这下又让自己的冲动给砸进去了。 看着她不情愿的样子,风逸脑中闪过一个更好的办法。 “或者······从明天起,你去当监工,直到‘闭月羞花楼’重新建好为止。这样不用你还钱,还可以让你自由地出入靖王府,如何?”她和风祈颢的相识也许能做为他争取皇位的一步好棋,他可要好好地策划一下才行。 “真的吗?我不用赔钱,还能出去玩,你不是在开玩笑?”凌织夏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这家伙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大度了? “本王从不开玩笑!”风逸一口否决了她的怀疑。可她还是一脸担忧的表情,他这个样子不会是有什么更重大的惩罚吧? “你不相信?”他挑眉,难不成她看出自己另有意图? “不是!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有人性了。”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反应过来时,风逸的脸已经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了。“呃······当我没说过!我先回去换衣服。”她丢下这句话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飞快地溜了。 人性?!他一直都很没有人性吗?思绪飘回到十六年前的那个雨夜······ 第5章 回忆 风雨交加的晚上,年仅四岁的风逸正在母亲—惠妃的诱哄下香甜地睡着,随着一声惊雷炸响,他们所住的顺祺宫的宫门被硬生生踹开,太子风骥首当其冲走进了里间。 惠妃大惊失色,风逸也被惊醒了。 “不知太子深夜驾临顺祺宫,有何贵干?”惠妃已经隐约地猜到风骥想干什么了,但不到最后关头,她实在不愿意放弃。 “当然是为了本宫将来的皇位做些布署了!”风骥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你要做什么?皇上尚未归天,你怎么能如此地肆无忌惮?”惠妃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重病的皇帝身上,希望可以吓退风骥。 “哈······看来惠妃娘娘还没接到消息啊!父皇已于半个时辰前驾崩了!”风骥得意地笑着,如果不是皇帝已经死了,他有怎么敢如此地明目张胆。 “什么?皇上驾崩了?!”惠妃险些跌倒在地,难怪风骥敢这么大胆,原来皇上已经驾崩,他这是要逼宫了吗? “如果娘娘识相,就自己动手吧!”风骥不耐烦地命令,他已经没有耐心跟他们母子耗下去。 惠妃当然明白他所谓的动手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世上哪一个做母亲的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生生被人处死,她银牙一咬已经做出了决定。 “好!但我有个条件。”她自己死倒无所谓,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逸儿陪她一起下黄泉。 “什么条件?”风骥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如果殿下能保证,逸儿二十岁之前没有性命之忧,我就答应你!”她是要以自己的死来保全儿子的命。 “这个······”风逸虽然才四岁,但斩草不除根必将后患无穷,风骥不是傻子,当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如果殿下不愿意的话,本宫就是拼了命也要护送逸儿安全出宫!”她下了最后通碟。 风骥在心里咒骂着,如果她来硬的,以她的武功还真不三两下就能解决的,说不定又要大费周张一番,夜长梦多,如果在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好!本宫保证:逸儿及冠之前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而且等我登上皇位,就让他裂土封王。这样···娘娘满意了吗?”风骥不带任何感情地说着,心里打的却是另外的算盘。等风逸一满二十岁,他随便一个罪名就可以要了他的命,到时候也不算失信于她。 交易变成后,风骥带着一群侍卫出去了,惠妃将风逸唤到身边,含着热泪嘱咐道: “逸儿,你要记住!在你有自卫能力之前,绝对不可强出头,否则娘就白死了,知道吗?还有···一旦有机会,你要争取学到更多的东西,那样才能在这个步步有机关的皇宫里生存。等你有能力自保了,就跟你心爱的人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记住了吗?” “不要!我不要娘离开!”风逸哭喊着,刚才惠妃和风骥的对话他全部都听到了,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还是意识得到要发生不好的事了。 “娘不会离开,娘会永远陪在逸儿身边。记住娘说的话了吗?” “逸儿记住了!娘不会离开是真的吗?” “嗯······奶娘!把小皇子带下去!”惠妃不再看他,扭头冲门外喊道。 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带着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风逸离开了顺祺宫。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雷伴随着闪电劈过夜空,刺痛了风逸的眼睛,心里的不安和害怕无限扩大,他开始后悔跟奶娘离开了。 他就那样站在雨中,突然一声惊雷在离他们很近的天空炸响,风逸的心头划过一丝尖锐的疼痛。不一会儿,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正是风骥的那批人马。只不过和来时不同,他们中间有四个人还抬着一个人。随着他们越走越近,风逸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那个人······是娘吗? 不会是的,对不对?她答应了会永远陪在他身边,不是她对不对? 可是为什么······心就是无法止住狂跳的节奏,总是隐隐地疼痛着,他到底还是做错了吗?不该离开的是不是······ 那群人快速地和他擦身而过,他们抬的那个人已经被雨水淋得狼狈极了,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雍容华贵,头发无力地垂下来,一缕一缕地随着他们奔跑的节奏而晃动着,水滴已经连成线流到了地上,在水坑中泛起一圈圈的涟渏。 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僵硬,血液也一点一点开始冰封。趁着闪电划过天空,他看清了她的面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表情很平静,似乎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原本红润的双唇此刻却变成了深红到几乎是黑色的地步。 是毒! 风骥竟逼她服毒?!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在心里发下血誓:此生,绝不会原谅风骥,一定要让他为母妃的死付出血的代价! 那一夜,他在顺祺宫的院子里站了一整晚,整个人淋得像只落汤鸡,第二天就伤风了,整整病了半个月才好。之后他就一直装做身体很弱,弱到对皇位根本连觊觎的能力也没有。 ······ 这样的人生有人性可言吗?他从小经历的都是没有人性的事,要他如何有人性? 同样的雨夜,胤昶国皇宫的某个角落里,一点微弱的光亮在悄悄移动着,熟悉皇宫的人都知道,那是去往顺祺宫的方向。 “皇上,您一定要去吗?”一个太监还是不太确信,自从十六年前惠妃服毒后,皇上从未踏入顺祺宫一步,却在这个雨夜里特意只让他跟随来到这早已荒废了的院落里,不知道是何用意。 “不许声张!”皇上一脸的凝重,看得出是很紧张。 两人进入顺祺宫的院子里,皇上推开了自己头上的雨伞,让雨滴肆无忌惮地打到自己身上。十六年前,就在这个院子里,他逼死了惠妃,让风逸恨上了自己,才造成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风逸如今重兵在握,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是不好对他下手的,而且他似乎也有意跟太子争夺皇位,万一被他夺到了,他的众儿子和妃子说不定都会步惠妃的后尘。 “惠妃娘娘,如果你在天有灵就让逸放弃吧,这个皇位本就不属于他,又何苦去抢呢?”风骥对着漆黑的房屋喃喃自语。 “皇位属于谁,不是你说了算的!”一个突兀的声音插了进来,黑暗中又出现一个人影。 “逸!你怎么在这儿?”风骥诧异地看着浑身湿透的风逸,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恨意。 “哼!没想到你也会来这里,这应该是十六年来的第一次吧?”风逸并没有因为他是皇帝而改变语气,反而更加不敬。 “十六年前,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你可以恨我,只是别伤害祈颢!”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跟别人说话。 “不可能!你当年为了皇位,可曾想过放过当时对你的皇位没有任何威胁的我?没有吧!所以,让我放过他,三个字······办不到!!”风逸说完就离开了顺祺宫,倨傲的身影没有任何的犹豫和颤抖。他一定会做到的,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第6章 花招 从小在黑暗的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会有人性吗?他从小接触的就是没有人性的人,又怎么要求他有人性?他的人生就是因为有人性才毁掉的,所以没有人可以改变他的信念,更没有人可以让他放弃,无论是谁!!! 时间流逝,雨丝毫没有收敛的样子,风逸换了衣服站在窗前等天亮。这只是他十六年来无数个不眠之夜中的一个而已。未来,他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也许是成功,也许是失败,但他还是会尽一切努力去拼的。毕竟那是这么多年来唯一支撑他活下去的理由,如果不成功,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未来的事就交给上天去安排吧······凌织夏换好了衣服就上街去了,今天是六月十五,也就她第一天正式“上班”的日子,当监工?对她来说还真是一项全新的体验呢! 蓉姑接到风逸的通知,得知就是烧了“闭月羞花楼”的那个女孩子来当监工,惊讶得差点没摔下凳子去,王爷是不是脑袋糊涂了,怎么又让她来掺和这事呢?万一她再做怪怎么办啊? “喂!你们在干什么啊?还不快帮忙?”凌织夏对正在喝茶的众女子说。 “什么?我们也要帮忙?”众人大惊,纷纷感到不可思议。 “你们怎么了?人家是在为你们的栖身之所工作,你们凭什么不帮忙?”凌织夏理所当然地说着,带头挽起袖子为那些工人搬东西。 “姑娘,不用你们帮忙了,这是我们该做的,不是姑娘们能干的活。”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脸好意心领的表情。 “大叔不用客气,反正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嘛,大家都很感激你们的,所以不会觉得累,对不对啊?知书达礼的姑娘们?”凌织夏先给了那些女人一顶高帽子戴,让她们想反驳也不好意思了,都只好一脸心甘情愿的样子。 大家正干得起劲,高架上一块木头滚了下来,而凌织夏正位于木头下方。 “小心!”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入她耳中,然后就感到自己被人抱住,一眨眼就跑到街中央了。她不自主地回头,看到了风祈颢俊美的脸。 “谢谢你哦!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她并不惊讶他的突然出现,反正是皇室的人嘛,整天无所事事,时间不用来玩要干什么。 “你知道上次还对我下毒手?恩将仇报!”风祈颢装出生气的样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圈在她的腰间。 “谁叫你惹我生气,活该!”凌织夏也装出超没良心的样子,故意不买他的帐,就是要他先低头不可。 “你······他真的有些生气了,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那样对他之后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他像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扭过头不再看她,心里却因为听不到她的回应而着急。 凌织夏看他似乎是真的生气了,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他从小是在宫里长大的,人家是皇室的人,能这样宠着自己已经算不错了,刚才的话貌似也确实过分了点。想到这儿,她调皮地探头看向他别到一边的脸。风祈颢察觉到她的目光,连忙将脸转得更远,她好笑地抛给他一对白眼,装出正经的样子说: “你真的生气了吗?” ······;”风祈颢没反应,贵族公子的傲气自然而然地就出来了。 “好吧!如果你的真的生气了,那就请你把手放开。总不会你一生气就要占人家便宜吧?”凌织夏意有所指地说完又去观察风祈颢的表情。 说到占便宜,风祈颢不服气了。“唰”地转过了头,直直地看着凌织夏,脸上还有些薄怒,但已不及刚才重了。 “谁占你便宜了?我是救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反咬一口!”他还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 “你刚才是救我,但现在我已经安全了啊!你还不放开,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凌织夏打定主意跟他辩论到底了。 “我······” “我什么我?我说得不对吗?”凌织夏不等他把话说出来就打断了,故意要惹急风祈颢才甘心。 “你······”他越是心急就越说不出。 “你什么你?我冤枉你了吗?”凌织夏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就是要让他急到冒汗,算是给他对自己生气的一点小小的惩罚。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风祈颢蕴酿了半天,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但由于凌织夏不但不道歉反而更火上加油的举动,他脸上的“寒霜”更重了。 凌织夏看着他的表情,终于了解到他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人,心里暗叹一声,实在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没有幽默天赋的人。 “是是是!我本来就是小人嘛,别生气了好不好?冯大君子,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她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希望可以平息他的怒气。 “你是在跟我道歉吗?”十足的贵族公子语气。 “是啊!我在跟你道歉,你还生气吗?”凌织夏睁着天真的大眼,十分担心地仔细观察他的第一个神情。风祈颢的心头泛起一丝胜利的喜悦,却还不愿意放弃这个好不容易逮到的令她低头的机会,所以尽管很困难,但他还是忍住了嘴角上扬的冲动。 看他还是没有要原谅自己的意思,凌织夏心里也有些恼意:看来本姑娘不用杀手锏,你是不会乖乖投降了!脸上古灵精怪的表情一闪而过,接着就是眉头紧皱、嘴角下垂、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吓得风祈颢不知所措,一头雾水地思索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 “你···你怎么了?不要哭!”他从不曾哄过女孩子,此时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傻傻地看着她的表情越来越难过,眼泪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凌织夏偷偷抬眼看到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知有戏,更加投入了。 “你欺负人!呜呜~~~~~” “我哪里欺负你了?”风祈颢看着眼泪像流星一样划过她的脸庞,恍惚意识到是自己不合时机的怒火惹恼了她,顾不得旁边围观之人的指指点点,急忙道歉: “好好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好吗?”他已经头大无比了,她若再哭下去,只怕不被别人的口水淹死,也得被她急死。 “那你还生气吗?”她抽泣着问。 “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你别再哭了行吗?”也许他天生就对女孩子的眼泪没有免疫力吧,她一哭,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真的吗?”凌织夏睁着迷蒙的泪眼直直地看向他。 “君子一言九鼎,当然是真的了!”风祈颢底气十足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凌织夏停下抽咽,眼泪也收住了,还是那个调皮的小丫头,一点哭过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你是不是装的啊?”风祈颢看着说好就好,眼泪一瞬间就收住的她,不无疑惑地问。 “当然···不是了!眼泪都流出来了,你没看到吗?”她说着又要哭了,吓得风祈颢连忙摆手告饶:“好了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好不容易才让她止住了泪,再让她哭他就是世上最大的白痴。 凌织夏强忍着才没让笑容爬到脸上,连忙装出赌气的样子把脸转向路边,心里早已笑到肚子痛,再忍下去估计会得内伤。感觉到她似乎在偷笑,风祈颢疑惑地探头去看她的表情,那分明就是因为太可笑了,但又不敢笑而扭曲的表情嘛!好像又被她给耍了啊! “你在偷笑啊?耍我很好玩是不是?”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小丫头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花招?而且偏偏还演得这么像,让他以为她是真的觉得受了委屈,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还那么有罪恶感的说。 “哪有啊!是你眼花了吧?”她知道这个时候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再怎么难忍也不能说实话,否则下次用就不灵了。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我本来是要去拜见师父的,被你这么一闹又耽误了这么久,一定要被罚了!”他故意说得自己可怜兮兮的,就是要让她也有一点罪恶感,好让她也知道一下被人耍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凌织夏非但没有因为他即将被罚而出现罪恶感,反而对风祈颢的师父大有兴趣。 “你师父?就是教你武功的那个人吗?”她整个人兴奋得都快跳起来了,如果能见到电视上演的那种拥有绝世武功的人,就是死也值了! 风祈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愚蠢到不能再愚蠢,原来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不是被罚,这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是啊!”他回答得有气无力。 “那你也带我去好不好?求你了~~~~~”她拉住他衣袖的一角摇晃着,就差把他的衣角扯掉了。 “你真的想去?”风祈颢又有了精神,等去见了师父,他一定能找到机会整到这个小魔女的。 “嗯!拜托拜托~~~~”她又手合什,一脸乞求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 “好吧!我带你去!”他装模作样地沉吟了一下之后才答应,为的就是不想让她过早发现自己是巴不得她去。 “太好了!你们好好地干活哦,我会回来检查的!”凌织夏高兴地欢呼着,还不忘给那些养尊处优的女人们下达命令。说完两个人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闭月羞花楼”往城外走去。 第7章 拜师 一路上,凌织夏像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般快活。风祈颢看着她欢快的容颜,心里也觉得平静而幸福。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本来就应该这样开心地笑,不是吗?看到她,又想到自己从小就深居在宫中的妹妹——风灵,活了17年又何曾像她这般开心过。 凌织夏一边心情大好地欣赏美景一边采路边的野花,不到20分钟,一个美丽的花环诞生了! “好看吗?”她把花环戴到头上问风祈颢。 ···啊?好看,好看!”他猛然回神,抛下心头的万千思绪专注地享受和凌织夏在一起的时光。 走了好一会儿,凌织夏被带到了一大片竹林前面。青翠的竹林随着阵阵徐风而整齐地摇摆,每一根都有在碗口那么粗,凌织夏被惊呆了。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武侠电视剧中,武林高手在竹林中练功,落叶随风而走,漫天飞舞的画面,那情景是那么的唯美,她开始有些陶醉了。 “喂!你是不是经常在这里面练功啊?”她带着些许的崇拜看向风祈颢。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风祈颢很惊讶,自己是第一次带外人来这里,知道这竹林中有人居住的人可是极少数,而进入竹林的人更是少数中的少数了,见到自己练功的人就更是屈指可数,她却一下子就说出来了,难道她以前误闯过这里? “这还用问吗?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她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还很不给风祈颢留面子地赏了他一对白眼。 “殿试?这跟殿试有什么关系啊?”他实在不明白不过就是自己练功的一片竹林而已,怎么就跟殿试扯上关系了。 “啊?我有说什么电视吗?你听错了吧~~~呵呵,一定是你听错了!”凌织夏连忙否认,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不留神就把21世纪的专业名词给说出来了,真是笨得像猪喔! “是吗?好了!我们进去吧!”风祈颢说着就带头往里面走,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毕竟这个时候还是去见师父比较重要。“你要跟紧我,这里面可是有机关的!”他好意提醒,却看到凌织夏只顾兴奋地东张西望了,似乎根本就没有听他在说些什么。 “你到底还想不想要这条小命了?”他站定大声质问。 “啊?小命?我当然要了!”她被吼回了神,不明白他怎么就扯到小命这个话题。 “我说~~~这里面到处都是机关,你要跟紧我,否则我可不会再救你第三次!”他没好气地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喔!我知道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凌织夏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对风祈颢所谓的机关充满了好奇,毕竟这是要有超过很多人的好运气才能遇见的事,叫她怎么不兴奋。 两个人在竹林中走了好一会儿还没走到尽头,凌织夏实在忍不住了,就伸手碰了一下身边的竹杆,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反应的,没想到它竟然连抖也没抖一下,心里不禁开始怀疑风祈颢是不是怕她乱跑才说这里有机关的,看这样子也不像有什么机关啊。她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但这次她并没有选择问风祈颢,而是大胆地以身试法,又伸手去碰身边的竹杆,这次还是没有反应。风祈颢那家伙果然在摆空城计吓唬她,真是可恶! 凌织夏心里开始不服气了,不让她碰是吧,她就偏要碰!心里打算完,她就已经付诸行动了,不但用手晃,还抬脚蹬,顿时整个竹林里“哗啦啦”响成一片,像下雨一样。她只顾自己玩得高兴,没注意到风祈颢已经吓到脸色苍白,一脸大白天看到鬼的样子。还没等他阻止她的胡闹,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竹棍眼看就要打到凌织夏身上了,风祈颢只好用尽全力将她抱起,然后左躲右闪地避开那些没有章法乱飞的竹棍。 凌织夏也许是被吓呆了,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脸些有些苍白。风祈颢却没空担心怀中的人,他虽然从小就在这里练功,但因为功力不够,从没敢逞强来破这竹阵,这次被这个丫头一闹,就算不死在这里,即使受了伤也要回去躺个把月才能全愈了。 感觉到力气渐渐用尽,风祈颢心里连遗言都想好了,想不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就在他以为自己是凶多吉少的时候,竹棍突然全都消失不见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惊喜地冲竹林深处叫道: “师父?!”救命的菩萨来了,他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许久未见,你的功力可没涨多少啊!”竹林深处走出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语气虽是责备多一点,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慈祥得不能再慈祥了。 凌织夏看到没有了危险,又来了精神。看到老人,眼里的光芒如星子般明亮,大师级的人物可不就是这样的吗?说不定还是位活了一百多岁的人呢! “师父!徒儿凌织夏拜见师父!”她挣开风祈颢的手,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拜了下去,还口口声声的叫师父,惹得风祈颢哭笑不得,就说她怎么会突然那么热心地想跟自己一起来见师父,原来是另有所图。 “这位姑娘,老夫可并没说过要收你为徒啊!”老人并没有因为她的礼貌而昏头,不过看她精明可爱的样子却是打心眼里喜欢,但还是忍不住想逗她,让她着急一下。 “啊?你不打算收我啊?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了?老夫······” “既然你不打算收我为徒,就该在看到我要行礼时阻止我才对嘛!白白让人家给你行了一个大礼,真不愧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都喜欢占人家的便宜!”她不等老人再说些什么就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堆,还连带着把不幸的风祈颢给牵扯了进来。 老人似乎没料到她这么能说会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了,只好和风祈颢相对苦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吧。 “哼!不收就不收,有什么了不起的,本姑娘还不拜了呢!”凌织夏高傲地昂起头,一脸的不在乎。 “姑娘!照你刚才的说法,老夫受了你的一个大礼,好像还非收你不可了,可对?”老人微笑地看着活脱脱一个无赖样的凌织夏,才见面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他就深深地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 “没关系!本姑娘不喜欢强人所难,不收就算了!”她还是一副高傲得要死的样子,风祈颢失笑,她怎么就那么喜欢发小丫头脾气呢? “笨蛋!师父这是答应要收你为徒了!”他实在忍不住提醒捡了大便宜却还没察觉到的凌织夏。 凌织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真的吗?您真的愿意收我了?”她赶紧又换上一副恭敬的样子,一脸期待地看着老人。 “老夫可没这么说!”老人带着赌气的语气说道。 凌织夏本来是不服人的,听到老人这么说就又要生气了,但想到风祈颢的话,再回头去看老人,他好像在忍笑耶!这么说来~~~~~~ “师父~~~~~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跟我们开玩笑呢!”她拉住老人的衣袖,又使出了自己屡试不爽的杀手锏——撒娇! “呵呵~~~你这个丫头,嘴还真不是一般的刁!”老人终于算是默认了,但还不忘先数落她一番,毕竟自己一个活了几十岁的人被一个小丫头训斥得哑口无言也太没有面子了,更何况还是当着徒儿的面,叫他怎么下得来台呢。 凌织夏调皮地冲风祈颢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地听着老人不太中听的训斥,但想到自己以后还要在他那儿学功夫,就充分发挥自己漠视人的天赋,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和没听到一样。跟着老人又走了一会儿才算是出了那片差点要了他们命的竹林,凌织夏也了解到自己的师父是当时归隐的一个高人,名号是天知。因为觉得跟风祈颢投缘就收他做自己的小徒弟,还有一个大徒弟,不过他个是闲云野鹤的人,整天在外面游逛,基本上一整年都不露面。算上凌织夏,他也一共才收了三个徒弟。 凌织夏还了解到,原来风祈颢出生时就有一种怪病,虽然他的病在天知老人的控制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去根,只能依靠天知老人亲自配制的药丸来缓解。风祈颢每个月的十五都要来这里拿够一个月吃的药,这次是恰巧让凌织夏给碰上了。 “那他的病就没有能去根的办法吗?”凌织夏难得出现了严肃的表情,可见是真的为风祈颢担心。 “有!但需要的药引实在太难找了,我已经找了五年,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天知老人的表情比风祈颢的病没得治还要难过,明明有办法却因为找不到药而眼看着心爱的徒儿受病魔的折磨,他怎么能不难过。 “什么东西那么稀少啊?”虽然她早已猜到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想问一下。 “是凤鳞草!我也没见过,古书上记载说是一种叶子金黄色,花淡蓝色但有一片一片鱼鳞般的暗红色花纹的草。而且配药需要的还是它那十年才开一朵的花,这就更难找了!”天知老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气氛一时因为风祈颢的病情而陷入沉闷,凌织夏也闹不起来了。 第8章 意外的心跳 离开天知老人的住处,凌织夏的心情还没有好转,但她看风祈颢似乎更加难过,心里盘算着如何能让他开心。 “哎?我们去划船吧,好好地玩一下!嗯?”她强装笑脸,不愿意看他一个人这么无精打采。 “改天吧!我想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风祈颢没有了笑容,往日灿烂的笑容被愁云所代替。 “哦!那你回去吧,再见!”凌织夏回答得也是无精打采的,冲他挥了挥手,目送他越走越远。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得那种怪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只有师父一个人去找呢?他们皇室的人都不知道他得了病了吗?如果人多一点找到的机率也会大得多。 算了!凌织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反正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她还是先去看看“闭月羞花楼”建得怎么样了才是正事。 看了“闭月羞花楼”的进度还不算慢,她就放心了。不过,让风祈颢的事那么一闹也没什么心情帮忙,直接就回到了王府,而且还是径直回到了落雪苑,躺到床上蒙起头见周公去也!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灯时分了,感觉到肚子饿,凌织夏自己提了个灯笼摸到厨房找吃的,谁知还没等她进入厨房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疑惑地趴在门缝上往里看,居然是小荷和小桃,而她们两个正在边说边吃着什么东西,原来跟她一样是来做贼的!这两个死丫头,上次陷害了她之后就一直躲着不敢见她,现在竟然又让她碰上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了吧! 她眼珠一转就想出了报仇的好办法,不动声色地从厨房溜了出来,中间不小心踢到了刚劈好的柴堆,不过应该是没惊动她们才对。凌织夏哪也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去了风逸的书房。楚昱正候在门口,看到凌织夏先是高兴了一会儿,然后才想起问她有什么事。 “我找王爷有事,是关于抓贼的事!”她略显神秘地说着等楚昱的回答。 “可是王爷在看书,他看书的时间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楚昱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王爷!王爷!我有事要禀报~~~~”凌织夏见正规的渠道行不通,只好自己喊了。 风逸看书正看得入迷,忽然听到外面似乎有说话声,还没听清楚是谁就先听到凌织夏的叫喊声。他有些矛盾,不知道该不该接见她,感觉似乎每次和她见面,等待自己的都不是好事。可是依自己对那丫头的了解,如果不见她,自己大概一晚上都别想安宁了。 “昱!让她进来!”风逸在书房里放了话。 凌织夏高兴地看了看楚昱,得意地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风逸连头也没抬,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上的书。 “我发现,有人在厨房里偷吃东西!”凌织夏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的表情仿佛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那又怎么样?”风逸还是不为所动。 “吼!那又怎么样?!你应该跟我一起去抓贼,而不是还安之若素地坐在这里看这些破书!”她大胆地指出风逸的不当之处,根本不在乎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其实想一想,自从她来到靖王府,风逸一直待她挺不错的,无论闯什么祸都没重罚过她,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所以呢?”风逸终于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开了,平静地看着已经快没有耐心的凌织夏。 “所以,你现在要跟我走,快点!”她说着就走到书桌前,拽起风逸的衣袖就往外走,风逸也无谓地任由她拉着走,即不反抗也不挣开她的手,走过门口时,看得楚昱目瞪口呆。 没有风逸的吩咐,楚昱还是选择留在书房外面。所以只有凌织夏和风逸两个人去了厨房。按理说,走到距门口还有两米的地方时就应该能听到里面的窃窃私语声,但不知是她太兴奋,还是听力突然之间出了问题,凌织夏听到的除了虫叫声还是虫叫声,并没有什么说话的声音。 “贼在哪儿呢?”风逸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寒冷得慎人。 “我刚刚明明有听到,而且还真的是看到小荷和小桃在里面一边说话一边吃东西来着。”难道是自己见鬼了不成?凌织夏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最近太忙,而导致神经过于兴奋出现了幻觉。 “喔!我看你是因为上次小荷和小桃供出你的事而心怀怨恨,所以才想出这个主意来报复她们吧!”风逸终于不再是没有表情的扑克脸了,俊美的面容上带着一分寒心和九分不屑。 “是啊是啊,就你心胸宽广光明磊落,我是小人行了吧?!”她没好气地说出了反话,但心头的一口气就是咽不下去,他怎么能这样想呢!“如果我真是无中生有陷害她们,干嘛还带你来这里验证,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吗?你这个白痴!”亏他还是个王爷呢?一点都不英明睿智,就这样还是读过书的人,连21世纪的小学生都不如。 “白痴?”风逸从小生在深宫之中,哪里听过这种骂人的话,所以自己被骂了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傻瓜、笨蛋、不开窍的意思!”正在气头上的凌织夏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总之先骂出来,自己心里舒服了再说。 “你胆子不小嘛?!”风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地狱里来的修罗。 “哼······凌织夏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显然是不把他的威胁之言不放在心上。就在她想着自己要如何才能再接再励地气他时,一团黑色的东西飞快地从她的向前跑过。 “啊~~~~~”刺耳的尖叫响彻整个靖王府。灯笼的微弱光亮瞬间消失。 “喂!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风逸还是波澜不惊,但语气里绝对是厌恶占多数。 凌织夏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惊慌,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钻进了风逸的怀抱之中,这对她来说可是比掉进粪坑还难受。 “哼!不就是抱你一下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别人想抱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呢!”凌织夏高傲地说着,不服气地趁风逸不注意就全力推了他一下。风逸没留意,被她一推,下意识地抓住还没留他多远的凌织夏,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倒向地上。不过,凌织夏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痛的感觉,趁着月光她才勉强看清楚状况:老天!风逸仰面躺在地上,而她则脸朝下趴在风逸的胸脯上,两个人的直线距离还不到五厘米。时间似乎凝固了,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狂跳的心脏和风逸的节奏基本上如出一辙。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连忙脸红心跳地起身,气氛一时尴尬得仿佛扔进一根火柴就能燃烧起来。 “咳······你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风逸首先调整好心率,开口打破僵局。 “那个~~~我肚子饿,想···想找点吃的,没想到刚走到这里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然后就看到······算了!反正你都不相信,我说了还有什么意义。我先回去了!”自己做人真的有那么失败吗?怎么他会一次次地相信别人而不相信她呢?真是郁闷死了! “你找到吃的了?不饿了?”风逸成功地阻止了她即将离去的脚步。 “还没啊~~~”连说话的底气都不足了,不知道是因为饿得太久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去拿点心来吃吧!”风逸难得这么轻柔地说话,却让凌织夏惊讶了半天,直到风逸发现她还在发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花痴。 “快吃吧,免得饿坏了你,‘闭月羞花楼’的工程又要一拖再拖了。”风逸带她回到偏厅,把点心放到桌上。 凌织夏也不跟他斗嘴,因为她实在是饿得没什么力气了。正狼吞虎咽地吃着,她却很不幸地被一块小小的绿豆糕给噎到了。有没有搞错啊?她在心里哀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丑呢?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风逸体贴地递上一杯水,看着她因为被噎到而含着眼泪的大眼,嘴角忍不住上扬,这么大的人了,吃东西居然还会噎到,真怀疑她到底有没有自己看到的她那么大。 看着凌织夏吃得那么香,风逸十六年来第一次觉得也许有些事是比报仇更重要的,也是第一次觉得满足和幸福,什么仇恨、什么皇位、什么争权夺利全都忘记的感觉,真是好轻松。刚刚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根本想不起来报仇了,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把报仇这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是喜欢的感觉吗? 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如果自己只是个平凡的人,也许真的可以考虑跟她一起浪迹天涯。可惜~~~这世间的一切,并没有多少事是自己可以选择的,就像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第9章 闹剧 凌织夏难得早起一次,心情好得不得了。正在花园里欣赏朝阳时,就好巧不巧地碰上了小桃。 “哟!这不是小桃吗?这么早就起来洗衣服啊?”她极尽所能地挖苦正端着脸盆的小桃。 “是啊!我们哪有凌姑娘您命好呢,什么都不用做。吃了睡,睡了吃!”小桃话里有话地反唇相讥。 “没有啊!我最近有干活呢!你说的吃了睡,睡了吃的~~~应该是猪!”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几天不见居然学会骂人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再怎么说,王爷也还是挺宠你的,不是吗?”小桃不无嫉妒地说着,眼里的毒光如果有形,估计凌织夏已经被射成筛子了。 “是啊!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运,自从进府后都没怎么干活,今天我还帮你们洗衣服吧?”如果她敢答应,她就敢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跟她斗心眼,她们还早得很呢! “不用了!我们自己洗就好!”察觉到凌织夏的不怀好意,小桃聪明地拒绝了,有备而来的阴谋,她才不会上当呢! “这样的话,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那你就好好工作吧,再见!”凌织夏笑得无比灿烂,心情也更好了。 吃过早饭,凌织夏没有出府,因为她突然有些烦,没事只好又跑到了花园里。太无聊了,她就一个人在花丛中捉蝴蝶,倒也是玩得挺尽兴。一个人,没有朋友的日子似乎又回来了。到底怎么样才能不这么孤单呢?冯祈颢的心情也不知道好点了没有,自己还真有点想他了。仔细一算,她来到这里后似乎也只有两个朋友,昱算一个,但他整天跟着风逸办事,根本没时间来陪她;冯祈颢也算一个,可是却和她相隔十万八千里,要见他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 她意兴阑姗地东张西望,希望能找到什么消磨时间的东西。老天对她也还不错,竟然真的让她看到了一件感兴趣的东西——树!好久没上树玩,技巧都有些生疏了,正好也没有什么人在,她往四周看了看之后就开始往一棵大树上爬,这棵树离用来乘凉的亭子还不到两米。只见她两只手合抱住树干离地大约半米处,两只脚也圈住了树身,她把双手往上移了大约有一尺的距离,抱紧后腿也跟着往上移,然后又移手,再移腿······不到二十分钟,她已经成功地爬上了那棵高约四米的大树。因为是夏天,这棵树的枝叶非常茂盛,但穿了一身浅粉衣服的她身处其中还是很显眼的。 她挑了一枝比较粗的树干坐下,从高处看这个王府,感觉还真和在地面时不太一样。坐了一会儿,凌织夏又有些腻了,一个人玩什么都不开心。她站起身活动一下身子就打算下来了,可正巧风逸和楚昱向亭子的方向走了过来,想到如果被风逸发现自己一定又要挨骂的后果,还不如安分地躲在树上等他们走了再下去,凌织夏毅然决定藏起来。 她小心地重新坐回树干上,却不小心被树枝挂住了裙子,裙子上的一串珠子也被挂断了。她心疼地把那些珠子放到手心里,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之一,现在被弄坏了,偏偏她针线活还特别不怎么样,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这么倒霉。 树下,风逸和楚昱已经坐到亭子里了。因为她所处的地方比较高,所以他们想看到她并不容易。两个人正在说些什么,凌织夏叹了口气继续等,算算时间,他们都说了足足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走啊?他们坐得不烦,她的的腿都快要失去知觉了。不行!得想个办法提醒他们一下,否则这样干等下去,等到他们离开,估计她的腿也要废了。 凌织夏趁着风逸站到亭子边看湖中的水时,把手中的珠子丢了下去,正好砸到楚昱的头,可他居然没有反应。应该是珠子的分量不够,被砸的地方又有头发挡着,他才没有感觉到吧。凌织夏不死心地又丢了一颗下去,这次是砸到了楚昱的身上,有衣服隔着,他当然还是没有反应了,她还真没料到楚昱是个反应那么不灵敏的家伙。她又拿起一颗珠子,把楚昱面前的茶杯作为目标投了下去,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手法真的很准确,反正珠子是刚好投进茶杯里,激起一圈圈的涟渏,楚昱疑惑地看向四周,连一个鬼影子也没见到,可茶杯里明明是多了一颗浅红色的珠子。 意识到他的走神,风逸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到处张望,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就在这时,凌织夏的第四颗珠子下来了,正好掉在桌子的中央,跳了几下就滚下桌子去了。风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亭子外面的树木和花丛,若无其事地对楚昱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书房去吧!” “是!”楚昱起身应声,跟着风逸离开了。 凌织夏看着他们走远了,连忙站起来活动一下即将僵硬的身体。真是的!如果不是他们说了那么久,她也不用受这种洋罪,到底是什么国家大事让他们这么关心啊?自己不嫌烦也就算了,还连累她也受苦,真是没公德心! “好麻喔!真是的,没事说什么话能说那么久啊?”凌织夏不满地抱怨着,如果她此时低头看往树下的话,铁定会吓一跳的,因为不知什么时候,风逸和楚昱竟然又回来了。 “你在那上面干什么?”风逸突然开口,吓得凌织夏差点掉下来。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她不答反问,因为被吓到,话也说不利索了。 “刚才是你在做怪?”风逸也是自顾自地问着,根本没有要回答她的问题的意思。 “什么做怪,如果不是你们这么长时间不走,我会出此下策吗?”她坐在树上可是很难受的,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自己在享福似的。 “下来!”风逸开口命令她。 “不要!下去你又要罚我了,我才不下去!”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有预感他不会善罢甘休。 “本王保证不罚你,下来!”风逸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有些笑意,可是这些看在凌织夏眼中无疑像七月半看到鬼那么恐怖。有时候,人的表情和心意是背道而驰的,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比如生气到了极点,就成了不怒反笑的表情;再比如喜欢一个人却说很讨厌他,见到他就露出厌恶的样子,这是人之常情,他现在应该就是属于这种吧。 “不要,我不要下去!”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树干。 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手摸到的地方软绵绵的呢?好像还不太平滑。凌织夏探头一看,自己的手正按在一条毛茸茸的虫子身上,虫子还因为突然受到外力的挤压而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啊~~~~有虫子啊~~~”她吓得连忙松开了手,可这一吓一松不打紧,脚下因为惊吓而滑了一下,再加上手也松开了,哪有不掉下来的道理。 她已经做好了摔成肉饼的准备,可许久之后还没感觉到痛,悄悄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跑到风逸的怀抱里了。有没有搞错啊?昨晚到今天一直这么倒霉,就算是风水轮流转也该转到别人身上去了吧? “你连本王都敢顶撞,还会怕小虫子吗?”风逸不无讽刺地说着把她放到了地上,脸上似乎还有笑意。 “你哪能跟虫子比啊?”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可是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又立刻改口: “不是!我是说···虫子比你可怕多了!”这么说好像也不对耶!她在心里嘀咕,没等想好到底该怎么说,嘴巴就又张开了: “不对!应该是~~~~你和虫子比起来,我比较怕它!”说完她就又后悔了,怎么越说越错呢!就这张嘴会惹麻烦,难怪人家都说“祸从口出”,真是一点都没错! “呃······对不起!”这次她选择什么都不说,这样应该就不会错了吧! “跟我去书房!”风逸没有表示什么情绪,但凌织夏就是觉得他在生气,张扬的怒火能把树叶都烤干。也许自己真的又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怎么每次一碰上他,她就做什么都是错呢?也许是和他磁场不合吧!今天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怎么什么事都让自己给赶上了? 第10章 同行 “你都听到什么了?”刚进书房的门,风逸就开门见山地质问起来了。 “什么听到什么?我什么都没听到啊!”她实话实说,希望风逸能看在她这么坦白的份上,从宽处理。 “······你今天为什么没去上街?”暂时抓不到证据也只好相信她了。 “每天看他们干活太无聊了,我不想去了!一个人根本不好玩。” “你以为本王让你去当监工,真的是让你去玩啊?”风逸挑眉,不悦的语气让凌织夏在心里大呼糟糕,自己好像又在不经意间把这位火神爷的怒火给挑起来了。 “······”她这次是真的理屈词穷了。 “最近你和冯祈颢见面了吗?”风逸放柔了语气问。 “冯祈颢?有啊!不过他生病了,听说药引很不好找,他心情不太好。”好不容易能说点别的了,凌织夏巴不得赶快让他分神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所以就把什么都说了。 “哦?是什么那么难找啊?”风逸装出感兴趣的样子,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笔意。 “是···喔!凤鳞草的花,你知道哪儿有吗?”她极尽所能地把话题能扯多远就扯多远,毕竟现在让他忘掉自己的错才是最重要的。 “没听说过!你刚才恶作剧的事,本王就不计较了。明天我也要上街,你陪我一起去。出去吧!”他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走到里间去了。留下凌织夏一个人在那里惊讶得嘴巴好久都合不拢。他刚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让她跟他一起上街,那不是明摆着的火坑吗?可是,他话都说出来了,她有说不的权利吗?凌织夏头大无比地冲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到底是惹到哪位大神了,居然要这样整她,有没有搞错啊? 一转眼一天就过去了。凌织夏睁开惺松的睡眼打了个哈欠,脑海中不经意地浮现出昨天风逸在书房说的话: 明天我也要上街,你陪我一起去。 “我可不可以当做没听到啊?”她苦恼地自言自语着,把头埋进被子里,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再烦恼,不用再面对那些她不想做的事了。“谁能救救我?上帝~~`圣母玛丽娅~~~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啊,请派个天使来救救我吧!”她只顾有病乱投医了,根本不管上帝、圣母玛丽娅和如来佛祖、玉皇大帝是不是一国的就乱拜一通,如果21世纪的人听到她的这些话,应该会笑到内出血吧! 尽管求爷爷告奶奶,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时求太多神仙而惹恼了人家,凌织夏到底还是没逃过和风逸一起上街的噩运。她愁眉苦脸地跟在风逸和楚昱身后,心情不好看什么都觉得没有意思了。不过和她相反,楚昱却是眉开眼笑的样子,风逸虽然没什么笑容,但心情肯定也是很好的,他们三个人的表情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凌织夏也没问风逸出来干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跟着他们乱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刚走到一个巷子口,她就看到一个一脸麻子的人正在卖兔子,活蹦乱跳的兔子被关在笼子里,个个都温驯得像小猫一样,完全失去了兔子的野性。 这情景让凌织夏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动物园的那些可怜的动物,它们不也是像这样被关在笼子里,然后日复一日地被磨掉自己野性吗?同样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生命,凭什么它们就得被关在笼子里呢? “喂!你快把这样兔子都放掉!”她自作主张地说着就要去拉笼子的门拴。 “哎哎哎?你这小丫头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抢人东西啊?”一脸麻子的卖主高声叫着,为的就是引起大家的注意。 风逸和楚昱转过身看到了被卖主推开的凌织夏,两人都疑惑地愣在原地,不晓得她要干什么,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谁抢你东西了?我只是要你把这些小兔子都放掉,它们被关在里面很不好受的。”她希望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过那个人似乎没什么要听她话的意思,还是照样卖自己的兔子。 “你又不是兔子,你怎么知道它们不好受?”他还有心情跟凌织夏辩理。 “我的确不是它们,但我就是知道!它们很不好受,它们的父母也很不好受,说不定现在正着急得要命,你快把它们给放了!”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跟这个人讲理了。 “哟嗬!今天你这小姑娘是要管闲事了?!大家都来评评理啊~~~~你让大伙说说,我卖我的兔子,你走你的路,你凭什么让我把这些兔子都放了?我放了兔子,我们一家人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住什么?”麻子脸一边吆喝路人围观,一边跟凌织夏讲道理,才不一会儿的工夫,周围就聚集了一大群人,大家听了卖主的话,纷纷说凌织夏无理取闹。 凌织夏心寒地看着那些不可理喻的古人,等他们意识到保护动物,估计地球早就变成死球,人类早就灭绝了。 “好好好!我全买下来总可以吧?这些一共多少钱?”懒得跟他多说废话,凌织夏痛快地让那人开个价。 “嗯~~~十两银子!”麻子脸看她似乎是个有钱的主儿,心想:不敲白不敲,反正她一定是个钱多得没处花的人,这么做也算是劫富济贫了。 十两银子,这个价格合理吗?凌织夏在心里嘀咕着,穿越到这里这么久,她还是没把21世纪的换算方法和这里的换算方法融汇贯通,这么一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亏了,真是郁闷死了! “十两?咱们还是先去衙门走一趟吧!”楚昱得到风逸的暗示,站到了凌织夏身边。她不会算,他可不是白痴,不到三十只兔子卖十两银子,完全可以告他个强买强卖之罪。 “呃~~~公子,您有所不知,我这些都是好兔子!”他还抱着能唬过去就唬过去的心态,希望他也是个不识货的外行人。 “再好,它不也是兔子吗?如果你不想去衙门,我找人去请官差来也行啊!”楚昱漫不经心地说着,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想唬他?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哎哎!公子,要不就~~~五两?”眼看自己就逃不了衙门一行了,麻子脸的卖主连忙放软了气势,心里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不亏本就行。 凌织夏没想到他一降就是一半,看来如果自己真的给他十两的话,他说不定就赚了六两,甚至七两呢!这个家伙,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奸商。怪不得人家说无商不奸,还真是一点都没错呢! “这些兔子是你养的?”凌织夏插嘴问。 “不是!是我在山上抓的!”卖主诚实地回答。 “那还值五两?你是不是找打啊?”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被他骗走了十两银子,凌织夏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就再少点,二两怎么样?”他的底气已经越来越不足了,应该是心虚所致。 “一两!行的话我就买下,不行的话~~~我可就真的抢了啊!”她的耐心也被耗得差不多了,如果麻子脸还不愿意的话,她还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只不过风逸那边会不太好交待。但若她真的一心要救那些兔子,估计是什么后果都不会计较了。 “嗯······好!一两就一两!”那个麻子脸装出忍痛割爱的样子,十分“艰难”地点了头,却不知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本来还以为没有人会买这些野兔子的,没想到碰上了个傻丫头,不但全卖了,还卖了一两银子,真是早上烧到高香了,财神爷保佑呢! 凌织夏正要拿钱,却发现自己出门时根本没带钱。白白谈了半天,居然连一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这也太离谱了吧? “昱,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一两银子?”她凑近楚昱,小声跟他开了口。 “好吧!”楚昱并没有多加干涉,爽快地从钱袋里拿出了钱交给她。 “谢了,回去就还你!”她接过钱又转身递给了麻子脸的卖主。 “你可以走了!”她开心地拎起装兔子的笼子就往城外走去,连风逸和楚昱也不管了。 凌织夏把那些兔子带到了郊外,打开笼子的门让它们都跑了出去。 “快回家吧,小兔子们!”她异常高兴地看着它们越跑越远,做好事的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这些兔子顶多值三钱银子,你居然花一两来买,现在那个人一定笑死了!”风逸不无讽刺地说着,眼睛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那些重新快乐奔跑起来的小兔子。 “哼!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动物一命也有相同的功效,我才不在乎花多少钱呢!这些啊~~~你永远都不会懂!走吧!”凌织夏知道自己跟他打嘴官司是一点便宜也占不到,索性就不跟他多说了。 风逸看着在前面开心地跳着转圈的凌织夏,心里一股暖流漫过,她竟然会去可怜那些兔子,以前还真没发现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呢!也许······自己以前真的是误会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