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转眼五十年,回眸述说伊甸园 傲世屹立伊甸园,厦耸楼珊通天塔。 重权之女弱加悦,人人欲夺登金銮。 怎奈命运另安排,从此一去难复返!…… 1967年5月份,中国某大学学校门口。一阵阵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彻清晨。一个放在门口的竹篮里,传出一声声婴儿啼哭声。引得正准备去上课的大学生们,驻足观看。 一个大学生掀开竹篮里蒙着的布,里面有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穿的衣服和竹篮一样,十分崭新。大学生们纷纷议论开来。 “谁的孩子?大约是被遗弃的吧!”……这个年代,未婚就生育孩子,是件可耻的事情。 这时,学校里扫地的何大爷,驼着个腰,走了过来。他抱起婴儿,拉开布的尿布看了眼:“是小子吔~!” “何大爷,你就收养了他吧。你正好没孩子!” “好,好……如果有人来找,就还给他们。如果没人来领,我就养了。”满脸皱纹的何大爷笑了,脸上的皱褶更加堆积,象盛开的菊花。 何大爷和他的老伴都是孤老,他们有过一个孩子,在二十多年前日军轰炸时死去。他们只得住在大学,做打扫来维持生计。孩子拿回去,老伴很开心。仿佛生活都开始鲜活起来,充满了生机。 起个名吧。 这可为难了老二口,俩个人大字都不认识几个。 “叫银蛋吧!”他们死去的儿子叫金蛋,那么第二个孩子就叫银蛋。 何大爷摇头。 “那么叫何捡,是学校门口捡来的。” 何大爷还是摇头,他突然灵机一动,大学里有的是学识渊博的先生(教授),叫他们起个名吧! 教大学中文的教授看了看婴儿,还有何老夫妻那恳切的脸。他想了想:“奈!奈何的奈!” “好,好!”何老夫妻高兴极了,还是先生有学问:“就叫何奈!” 养育婴儿非常艰辛,只有抚养过孩子的人才能体会到。 何老俩口年事已高,更是辛苦非常。白天他们背着孩子去打扫校园,拿来的微薄薪水去乡下问养牛的购买牛奶。晚上还要起夜热奶、帮孩子换尿布。天还没亮时,还要去洗脏尿布。奶粉不够,还要起炉熬米汤给孩子。 大学里的教授、学生有时也伸出援助,帮帮他们抱抱孩子,买点紧俏的奶粉送他们。 光阴如梭,何奈慢慢长大。他从养父母弯曲的背上爬了下来,满地走了。当他刚会走路,就喜欢去教室里坐着。他总是在最后排位置上坐着,也不发声音。既然不讨麻烦,大家也就随便他了。 当他四岁时,何大爷因为年事已高,撒手人寰了。随后何大爷的老伴一年后也跟着去了。小何奈得到了大学的帮助,吃饭在学校食堂,免费供应他三餐。平时大家也帮他料理点生活所需。 有一天,教高等数学的教授在上课。他刚在黑板上写了个微积分题目,就听到一阵狂笑。他恼怒地转过身,看个究竟。只见学生们指着他身边,哈哈大笑。 他转眼一看,只见五岁的何奈,捡了个小粉笔头。正站在黑板前,踮着脚,刚好够着黑板的位置,写着。 他也不由的笑了。这个小家伙,学他样呢! 但不久,哄堂大笑变成了惊愕不已! “对的!答案居然是对的!”教授瞪大了眼,他才五岁:“肯定是平时教课,他看多了,背出答案来的。” 于是教授又在黑板上写了一道二阶常系数非齐次线性方程:“这下应该做不出了吧!” 何奈,抬着小小的脑袋,看了看题目,想了想。拿起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了起来…… 校长被惊动了,他跑到教室里,里面已经有四、五个教授……黑板上已经有了十几道题目,数学的、化学的、英语的。 “来何奈,做做这道!”物理教授在黑板上写了题:“根据玻尔氢原子能级公式,计算可见光n。如果能做出来,他可以大学毕业,直接去考研究生去了!” 在大家注视下,何奈在黑板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天啊~这孩子是天才!”大家都跳了起来,精神异常的亢奋! “孩子!”校长一下抱起何奈,按耐不住激动心情:“说吧,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何奈想了想,幼稚的脸庞上全是成熟。他冷静而缓慢道:“请给我份工作!”…… 2015年中国某处苏州庭院内…… 周艳道:“还有什么遗言?我要杀了你。” 何奈道:“你不能杀我。” 周艳冷笑,不杀你?就是你把我象实验室里的老鼠一样,弄得鬼不象鬼、人不象人。而且为了铸就一个我,活活压榨死了一百个少女,来提取足够的胶原。简直变态到极点。凭什么不能杀你? 周艳冷冷地看着何奈,眼中杀气渐浓:“理由?” 何奈向她娓娓侃道,他正在研究的课题。有些已经有眉目,有些已经步入实施。 周艳的脸越来越缓和。 何奈看了看周艳的表情,继续说道:“只要最多十五年,地球的荒地大多将会变成绿色,生态重新建立。这时需要一个人类共同的领袖、可以说是神,来做出有利于人类发展的决策,人类才能不脱离轨迹、走向灭亡。中国有句话,一代名将万古枯。你现在看来,我残忍无比。但没有少数人的牺牲,怎么换来人类的安定幸福?地球目前已经有七十多亿人口,再过十年,将达到一百亿。而地球只能容纳人类的极限一百亿,如果到时没有很有利的措施出来,人类将走上不归路。所有生物面临的将是毁灭。艳,我不能死,因为我是个科学家。我需要你!” 说得全在理,让人无法辩驳!周艳无奈,心中苦涩:“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何奈搓着手,高兴地走来走去:“太好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然后他停住脚步,转过身,笑吟吟地她说:“艳,我要送你份礼物,一份你想都想不到得大礼!” 何奈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话,转身坐下道:“等一会,你就知道了。我想你一定会高兴的。” 周艳想,这家伙又在搞什么?肯定没什么好事。 有人敲门道:“何奈教授,加悦领来了。” 何奈:“进来吧!” 拉门一开,一个穿着唐装的三四岁的小女孩跑了进来,一下扑到了何奈的怀里:“爸爸!” 何奈笑盈盈地抱着小女孩,怜爱地抚摸着她的小脑袋:“加悦,你不是一直想见妈妈吗?你妈妈来了,去,叫声妈妈!” 加悦转过头,怯生生走向周艳。她仔细打量着周艳,然后笑着甜甜地用中文说:“妈妈!我好想你!”然后一头扑到周艳的怀里。 周艳傻了、愣了、简直象雷轰过了。用外焦里嫩来形容、真的恰如其分。 她下意识的抚摸、安慰着女孩,嘴里也只能说:“妈妈也想你呀!所以来看你了。” 何奈笑道,父爱不喻言表:“加悦,别缠着妈妈了,爸爸妈妈还有很多事要商量。晚上妈妈和我们一起去游乐场玩好吗?” 加悦纯真的小脸上立即展现愉悦:“好的!”然后出去了,外面传来她对保姆说:“我妈妈来了,晚上我们去游乐场玩,要帮我准备最好看的衣服。” 保姆唯诺着,一起走了。 周艳愣愣地看着何奈:“我什么时候多了女儿?我已经不可能有孩子了,从实验开始的那一天。” 何奈笑道,脸上挂着许得意:“她确实是你女儿,你没发觉她的眼睛很象你。我在实验后,突然想补偿你,所以取了你的卵子。幸好有个成熟的卵子,还没有被胶化。” 周艳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然后转念一想:“卵子是我的,那么精子???难道是……”她瞠目结舌的看着何奈。 何奈笑着,此时笑得象只偷到鸡的坏狐狸:“当然是我的,当时我也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又很紧,所以只能就地取材了……难道给你一个,连父亲都不知道的孩子吗?” 周艳要晕了,孩子,孩子的父亲……她看着何奈。何奈面露表情、好似十分的得意……太突然,太震惊,她简直是哀嚎了:“何奈,你这个混蛋,大变态!” 何奈坏笑着:“孩子她妈,别生气了,既然孩子已经来了,你就认了吧。不管怎么说,你只有这一个孩子。”停顿下后,他收敛起笑容,非常认真地说:“非常幸运的是,我和你一样,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了。” 周艳吃惊地看着何奈:“你也接受实验了?” 何奈笑道:“我和你不同。我还是正常人,只不过将胶原蛋白直接注射进去,恢复年轻、增加寿命。只是药剂里含有很多人的DNA,一旦注射进去,自己的DNA会被打乱、合成吸收。所以我已经不可能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孩子了,要生也是生出来怪胎。” 周艳看着何奈,半天憋出来二个词:“活该!报应!” 何奈忍俊不禁,但又有几分苦笑:“确实是报应。要不是我一时心软,也不会有这个孩子。如何?长得很漂亮吧。” 周艳没有话可以说了,她明白,何奈不但是个变态,而且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果说“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那么比“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的是——“高智商的变态”…… 2020年年末!各国领导人盯着张照片看着,这只是张普通的照片。一张火星地表照片,上面也写了行字:“荒漠能变草原,草原也能变成火星。” 一年前,大家都为全球荒漠化头疼不已。 那个不留姓名的科学家向全球各国发电,说可以解决荒漠化,并且在一年内将荒漠全部变为绿洲,并且将会是最好的天然牧场。但是有要求,要求就是:阿尔及利亚、利比亚、埃及、尼日尔、乍得、苏丹北非六国,各将六国相临的中间土地各割六分之一给他。他将成立独立的国家;世界任何国家和政府都不得过问、干预此国家的政事;不能发动任何形式的战争,不能派驻外交官……完全成为独立之国! 如果是别人,各国首脑肯定嗤之以鼻,把电函一扔,把来电人当作疯子。但这个科学家能解决全球能源,并且无偿提供技术,那么他可能也能解决同样棘手的问题。问题是超高难度的,但他的胃口也大,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一开口就要了相当于四分之一美国的领土。 在经历过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沙尘暴后,各国妥协了!反正这个科学家,不一定能解决那么难的课题。但是没想到,解决了! 他提供了一种草。 此草无毒、无危害,只需要少量的水,甚至是盐水、地表只要有水汽,就能生长、繁殖。于是,各国在各荒原、戈壁、沙漠到处播撒。到处都是天然的草场,许多野生动物也迁徙过来,生态大大改善,空气中含氧量提高了2%,灰尘及悬浮颗粒减少了10%。估计到了2023年,地球已经基本无荒漠。 正当各国欢欣鼓舞、准备庆祝时。这个科学家又发来电,半年后将入驻所割的土地,原地住民请迁移他处。到时不迁者,将全部消灭。还寄来了照片。 不光是各国领导人收到了月球照片。协议中要让出土地的六国领导人也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只有张照片。领导人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上面拍着颗原子弹,照片上写着行字:“我有比它更可怕的武器,请三思!离规定时间还剩下三个月!” 如此重压下,只能让出、答应的土地。 不久后,大量的工人、建筑材料被源源不断的运往此地,这名科学家实力出奇的雄厚,无论你是要美金、还是欧元、是人民币、还是英镑,甚至是粮食、钻石,他都能支付。所以所有的商家都愿意和他做生意,特别是在经济危机时期。 各国的间谍卫星都对着这个区,只看见上面的建筑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矗立起来,四周几千幢呈放射性散开的摩天楼如同蚂蚁一样包围着中间一个巨大的足有六百层摩天大楼。每幢摩天楼的前端都有大批农田和牧场。 这个巨大的工地,没日没夜地建,上百万的建筑工人,在那里挥洒汗水,领取丰厚报酬。二年后此地,已经形成了一个足够容纳二千万人口,并且能自给自足的巨型城市。但工地还在开工,新的高楼、农田牧场还不断在建设,不断向外延展。 难道他准备把那么大块土地、建成个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吗? 此时,世界各地,许多人都收到了请柬,这些人有世界上最富有的、最聪明的、最美丽的……请柬封面印着正是还在扩张的城市,那幢可以说是目前世界最高的巨楼。让人叹为观止。 请柬内容是:“这里居民的寿命将是200岁,有最完善的制度,所有吃住行、学习教育、医疗、养老等你所能想到的,均是国家免费提供。这里的法律也将是最苛刻的,完全为了每个公民服务。如果你想成为伊甸园首批住户,请致电……” 伊甸园——一个原本存在于幻想中,但现实中出现的地方。 一个不需要工作、所有免费的地方。一个居民能达到200岁、甚至某些居民能达到永远长生不老的地方。 也是必须将所有资产全部放弃,才能进去的地方! 第2章 林悦之无猜,不堪重负忍痛弃 2023年伊甸园!六百余层的“通天塔”已经屹立而起。旁边也有了几十幢大楼。还有更多的摩天大楼、农场、牧场、社区配套在建造着。 “你在看什么?” 林抬起头,是个年龄相仿的十一、二岁小女孩。瘦弱的身子,清淡的脸。 “《唐诗三百首》”林答回答,继续低头看着书。 伊甸园创建初期,急需人手。林的父亲,幸运地当上通天塔里的文书。而作为官员的家人,林和母亲一起随着父亲进入了通天塔。到了一个多月,学校里没有人理会一个职位低下小吏的儿子。 “你也喜欢古诗词吗?”女孩又问道。 “不喜欢!” “那为什么要看?”女孩奇怪道。 “因为我父母是中国人,他们希望我看点古诗词!”林抬起头,老实地答。整个伊甸园,有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林的父母,总担心林把自己故土文化给遗忘了。 “我喜欢!” 林奇怪了:“为什么?” “你不觉得,这些字凑在一起很美吗?” 美什么?林只觉得生涩难懂,拗口难背。但父母规定每天必须背一首,否则要打手心。想到这他就烦,他问道:“你也是中国人吗?” “这里所有人都是伊甸园的人,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林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 “加悦!” “姓呢?” “无姓!”加悦笑道,她很避讳自己的姓。因为她的姓,别人就有可能联想到她父亲,何奈园长:“你就叫我加悦就可以了。世间本无姓,全是人自己编出来的。你叫什么?” “林!”林笑了,好奇怪的女孩。 “林?” “姓林,世间本无名,都是人自己想出来的!”林模仿着加悦的口气道。 女孩笑了,笑容让林感到很亲切:“呵呵,愿不愿意和我聊天?没人和我聊!” 林叹气着,她也是小职员的儿女:“好的!你不跟我聊,我也要找你聊!” 女孩开心道:“谢谢!”抱着书走了…… 2030年年底!何加悦20岁了! 她将去学校的成人舞会上跳舞,她父母将陪伴左右。 伊甸园实行的是终身免费教育,所有人都随时随地进入自己想去的学校学习。一所学校爷爷和孙子辈一起学习的事也不希奇。 只有一所学校除外,那就是加悦所在的学校。是针对通天塔里人员的学校,虽然学习的质量与其他学校一样,但因为其学员的特殊性,要保障学员的安全,外面居民楼的普通官员和居民是不能进入。 当穿着淡紫色礼服的加悦,搀扶着何奈园长、周艳首席审判长的手臂进去时,引起不小震动。因为保密工作到位、再加上加悦一直低调,除了校长外,无人知晓加悦,有地位高得无人可比的父母。 很多和加悦年龄相仿的男学生都快捶胸顿足的自责,自己怎么瞎了眼,只顾追求别的高官女儿,没留意这个清秀、文静的女孩。所有人已到官员都视时机地上前问安,有些官员还“顺便”努力地介绍了下自己的儿子,有些更是毛遂自荐的向加悦递名片。 加悦从地位背景来看,是结婚的最佳人选。更何况她的外貌气质并不差。就算长得再差点,哪怕丑得不堪入目。为了家族的地位稳定和延长寿命,牺牲一个男性也是值得的。 等到所有仪式结束,舞会将要开始。父母们要马上知趣的退场了。 何奈笑着问黏糊在身边的加悦:“别告诉我,我那么漂亮的女儿,没有人邀请她做舞伴。” 此时有三四个男孩,扔下自己已经邀请好的舞伴,过来邀请加悦跳第一支舞。 加悦笑道:“我已经有舞伴了!林呢?” 加悦四处张望寻找了一下,看到躲在角落里的林和他父母,招手喊他过来。 什么?是他!所有男孩简直又气又羡慕,眼红得心口痛疼! 林只不过是一个小小文职的儿子,他父亲在通天塔里连个官都不算,负责送件传达消息的小职员。因为是在通天塔里工作,所以捞到来这学校一起学习。 林和他父母胆胆战战,在众人好似不在乎的火辣眼光下走了过来。 周艳看了看林,这小伙还可以,挺忠厚老实,长相不算帅,但也五官端正。个子也般配。看着女儿牵着不知所措的小伙的手,周艳微笑道:“八点半准时把她送回家。这是命令!” 林的父母抖得更厉害了。林父这个可怜的小职员,满头大汗一直点头:“一定一定!” 伊甸园有条法律,园长和首席审判长的话就是法律,他们拥有生杀大权,任何人只能服从不能反抗。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们未用特权杀过或驱逐过任何一个人。 何奈园长微笑着拍着林的肩膀,把他领到一边,亲密地小声道:“如果敢婚前和我女儿上床,我就阉了你,懂吗?” 林吓得直点头。天啊!这是什么家庭?这是什么舞伴呀! 何奈园长继续和蔼地微笑,大声道:“好好享受今晚的舞会吧!我们走吧!” 正当舞会舞曲响起,家长们全都退了出去,各自回家…… 2031年初秋! “为什么?”加悦盯着林,她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她还记得,13岁时。学校里别人都在拉帮结派,对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丫头,都不理不睬。只有林肯跟她说话。 从此他们就成了好朋友,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别人都当面笑话他们是小二口,但他们都不当回事。直到16岁校际舞会时,他们一起跳舞后,他们发现彼此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交往了。 林鼓起勇气,话象从心里吐出来一样:“因为我配不上你!” 加悦气鼓鼓:“就因为我父母吗?以前我问过你,如果我家被踢出通天塔当平民,你回答说,你还是愿意和我在一起。” 林猛地抬起头,脸上有说不出的痛苦。这几个月,从每个角落里袭来的热嘲冷讽,让他不堪重负:“但我不知道你父母是园长和首席审判长,我不想被别人说自己和我父母是因为靠你才飞黄腾达的。” 加悦感到不解:“你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满足你可悲的自尊,就可以向我提出分手?现在通天塔里有几个不是靠依靠别人坐稳位置的?”难道说就因别人妒忌、发发酸调,挖苦讽刺几句,就让他放弃了那么多年的感情? 林摇头道:“我累了,我们分手吧!” 他确实累了。不时有人拿他当园长女婿说事,他的一言一行都仿佛被人监视着,让他透不过气。 每当有人在他背后不远处,低声交谈或者嬉笑,他都认为他们在议论他。有时他真想向这些人大喊几声,“有话就明说”,但是他不可能这样去做。 “你决定了?”加悦出奇的冷静。 林点了下头:“决定了!” “以后也不会后悔?”加悦冷静的语言却带着颤抖。 “不后悔!”说出这句话时,林觉得心痛,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了林的脸上,把林也给打懵了。 加悦流着泪,大声道:“那就分吧!”转身夺路而去。 林站在原地许久,泪滴了下来…… 何奈园长缓缓道:“加悦失恋了,想出去散心。我想让她去吧,孩子留在父母身边不是件好事,我排了几个人暗中跟随,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有事的话,也是她的命运。半个月就回来。” “什么,什么失恋?”周艳张大了嘴,半天才喃喃道:“不是谈得挺好的,怎么就。” “我已经找小伙谈了一次,他是希望有安宁的生活。”何奈园长叹了口气,他想起了加悦哭得象泪人的样子,然后火冒三丈叫人把那个不知道死活的林、拉来谈话。 何奈园长无奈:“是我们的身份,让他有太多的压力。算了,我们的公主,以后会有更合适的人配她的。你别怕她没人要。” 周艳叹了口气:“等她回来后,让她去居民区居住段时间吧。我们的地位、权利,是带不给她真正的幸福的。” 何奈园长想了想,也许独立生活段时间,对加悦有好处,于是点了下头。 短暂的沉默后,何奈园长道:“这几天经常发现有不明飞行物在地球上方盘旋。有点象传说中的UFO,光从飞碟的飞行速度上看,他们的科技远超过我们。” 周艳坐到何奈园长对面沙发上,沉思了下:“你认为他们是善意的,还是有目的性的?” 地球被飞碟光顾已经不是一、二次的事情了。从古代到现在,每年都有。只不过从人类蒸汽时代开始,光顾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还有经常爆出被外星人绑架做实验的地球人。应该是来者不善。 虽然不排除看到飞碟的人是因为眼花,将云彩或者飞机尾气当飞碟,或者某国的新飞机。美国隐形战斗机发明时,在执行任务时,曾一度被当做飞碟。但被伊甸园证实的飞碟事件,应该就是真的有比地球文明更加先进的物种,在窥探着地球。 何奈园长也是忧心忡忡:“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我已经命令再造十个空间导弹,一旦有了确实的毁灭性危险,只能……” “发射核弹!”周艳也叹了口气。 他们不约而同地看着玻璃窗外的蔚蓝天空,热带的炙热阳光照射在伊甸园内,一个已经有六亿人口的超大城市里。农场和牧场的植物,在阳光的催化下,生机盎然地生长着。 伊甸园以外的地方,刚经历过怪物的侵袭,很多地方正在重建和修补。人们都在返回家园,努力工作,尽量努力淡忘,不久前的恐惧和伤痛。 地球大气层外一千公里的地方。已经工作了几十年,将要报废的哈勃望远镜,慢慢地缓慢飞行。 一个,如标准足球场般大小的飞碟,正在远处,无垠的黑色幕布般,点缀着各色繁星的广阔宇宙中,若隐若现地靠近 第3章 闲聊生豪赌,未觉身旁听有心 2031年秋!在通天塔的居住区……刚回到通天塔、对局势毫不知情的加悦,正随手关闭了电脑。 她刚细品了白居易的《长恨歌》。当读到:“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不由眼眶发红。 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好笑。自古女子只不过是君王的玩物,利益当前,为了江山社稷,什么美人、爱情,都可以抛之。什么:“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翅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都是为皇帝舍弃美人救江山的托辞。否则也不会有曾被汉武帝金屋藏娇的陈皇后,失宠后请司马相如写的《长门赋》。 她此时发觉窗外已是华灯繁星,才想起看诗看得晚饭都没吃,可怜那副饿瘪的胃肠。去公共餐厅吃饭吧。 还没进餐厅,老远的地方就听见有几个小伙在肆无忌惮地高声谈笑。 五、六个小伙正坐在餐厅里聊着天,他们都是伊甸园“通天塔”里高级官员的孩子。虽然目前还没有任职,但靠着坚强的后盾,以后的道路必定通畅宽亮的。所以他们才能中气十足地,那么大声说话。 伊甸园的居民来自五湖四海,因为有了翻译机,所以交流却不成问题。在通天塔里居民,基本都会讲二、三种语言,英语是通用语言。 一个矮个身材单薄的小伙开始八卦了,他知道这个话题一定会引起大家的兴趣的:“听说加悦回来了。我在学校里天天碰到她,从没想到她是何奈园长的女儿,而且她老妈是首席审判长。连地位最高的校花梅丽莎的父亲,也只不过是二席审判长。那个不知趣的林,还和她分手。要是我,乐都来不及了。现在她可是单身了,机会来了!” 一个胖嘟嘟的戴眼镜小伙,讨好地奉承着:“我是没希望了,约翰,你的成功率最大。连鼻孔朝天的校花梅丽莎都被你追得招架不住。现在是你让她往东,她不敢朝西。” 约翰是个金发帅气的小伙,总部长的儿子。他刚满二十三,意气风发之时,高大英俊白种人,是很多女孩的理想情人。他克制住发自内心的无比得意,口里却客气着:“其实还是胡峰更有机会,你们都是黄种人,而且何加悦嗜好和熟懂汉文学。胡峰可是写个情诗就能迷倒一片女孩的高手。” 胡峰二十四岁,二席审判长的儿子,出身名门。身材也异常高大,和约翰有的一拼。他微笑道:“哪里哪里,就靠一只破笔,能做什么?还是约翰厉害,校花迷得晕呼呼的。我就算把诗词写烂了,也抵不上当场说些甜言蜜语。” 约翰再也忍耐不住得意之情,毕竟那个、对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顾的高贵校花,是他花了半个月时间就搞定的。笑道:“呵呵,看情形吧,反正大家都有机会。” 矮个身材单薄的小伙不由笑道:“要不这样吧,谁能追到加悦,我们就投票选他当学生会主席如何?” 这提议一下得到大家认可:“我高尔夫球俱乐部的所有成员都他票!” “我的国际象棋部也有二十多人。” “我的足球部,外加我们部的所有粉丝。” 约翰笑道:“我的篮球部还有百把号粉丝。” 胡峰不甘示弱:“我的汉文化部人也不少。” “要不这样吧!”一个人站起来提议:“我们各俱乐部的所有成员,还有我们的兄弟、死党、女朋友都投他当主席!加起来有几千票,而整个通天塔学院才最多三、四万人吧,足以当选主席了!” 伊甸园采取的终身教育制度,任何人、任何年龄都可以入校学习。而通天塔学院,只收通天塔里的居民,从不录用外面普通居民区的居民。 学生会主席四年一届,基本都是四十以上的有资历人士担当,至今没有不满三十岁的人当上主席的,目前现任的更是个八十多岁的。对毫无社会经验的年轻人来说,当了学生会主席就是多了份进入高层的最好资本。 “好,说定了!”约翰和胡峰红光满面、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主席之职已是囊中之物。 他们完全没查觉到,身边不起眼之处,已经有人站着了。 “谁能追到,也算上我一票。”他们身边有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 他们侧目一看,只见加悦带着冷冷的笑容,就站在旁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大家立即愣住了!张口结舌地看着加悦。 “这……这个……”还是胡峰反应快,用中文尴尬的解释着:“加悦,您,您误会了……我们……我们其实意思是,如果能和你牵手,甚至共结连理,那是无上的荣幸。” 约翰也结结巴巴解释起来,伶牙俐齿、花言巧语在这突发事件中,大大折扣:“我们……不是拿你打赌的意思……那个……这个……” 胡峰差点没被他气昏了,这个笨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加悦笑笑,不知置否地走开。好象一点事情都没发生似的,选完食物,打包离开。 他们看着加悦选东西、拿起打包的食物,然后离开。整个过程才三分钟不到,但汗已经流得满脸、满背脊都是。看见加悦皮笑肉不笑的铁青脸,肯定动怒了。她能够不动声色地潜伏在学校,九年未暴露高贵身份,看来不简单呀! 这叫人,怎么追呀?完了,完了,难度加大了。 不行,还是要追。追,可能还有点希望。不追的话,她老爸、老妈的地位那么高,被别人捷足先登的话,学生会主席拱手相让外,以后仕途还可能要听对手的领导。 不行,就算挨耳光也要追,揍个半死也要上! 第4章 各俊显其才,你未唱罢我登场 非洲的炙热阳光撒在伊甸园,在阳光的催化下,植物都在茂盛地生长。在每幢楼里,中央空调吹出煦暖如春的微风,怡爽舒适。 胡峰鄙夷地看着约翰……这里可是汉古文课,这个连“a、o、e”基本拼音字母都不懂的家伙,却拿着个翻译器赖在这里。目的太明显了吧,还不是为了接近加悦。 环顾四周,今天的人明显多了二成。有心怀叵测的,但大多是来看热闹的。二大帅哥同时追求园长的女儿,肯定有好戏。 加悦走进教室,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喜欢选择后排的位置,那里比较安静。 她刚坐下来,胡峰和约翰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约翰大马金刀地不由分说,先下屁股为强,坐到加悦旁边的位置上。 胡峰看了心里直摇头,太猴急了吧,连点含蓄都没有。他用中文故作优雅地礼貌探试:“请问,这个位置我可否坐?” 加悦正在打开桌子上的电脑,没留意。约翰一阵暗笑,坐就坐吧,还讲那么多客道。玩什么狗屁深沉,简直虚伪!吃瘪了吧! 胡峰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用更动听的声调问道:“请问,我可否坐这个位置?” “啊?问我?”加悦抬起头,清秀的脸上一片茫然:“……噢,不好意思,随便啦!” 胡峰微笑着,风度翩翩地,坐在加悦另一边最近的位置,然后乘加悦不注意。挑衅般,向约翰抬了下帅气的剑眉。 戴着深度近视眼镜的教授进了教室,他打开讲台上的电脑,咳嗽了几声。抬头一看,带着点少许欣喜道:“嗯?今天人挺多的嘛!好,好,大家终于认识到古代诗词的魅力了。今天我们讲什么呢?要不就讲讲,那个,形容佳人的诗词吧!” 随着时间的推移,约翰发觉来上古文课简直太失策了。汉语中的词句如沧海浩荡,数不可数。光称呼美人的就可以有近百种“倾城”“倾国”“惊鸿”“貂蝉”“西施”“仙子”“落雁”“沉鱼”……而翻译机根本没办法将深奥的中文完好提现出来,翻来翻去就是个“美女”,更别说里面的典故和寓意。还不敢打瞌睡,装作津津有味地听讲,不能表现出自己对中文的一窍不通。 教授摇头晃脑,唾沫四溅的,大半堂课下来,自觉也差不多了,于是询询不倦地问:“这堂课,大家有何收获吗?” “教授!”胡峰知道这是个卖弄的好机会:“受益匪浅,尊请教授一辨其详。” “喔~?好好,你来说说看。”教授喜上眉梢,多少年没人如此积极了:“老朽愿洗耳恭听!” 胡峰胸有成竹地,却故作谦虚。站了起来,来回渡了二步。好似稍许酝酿,其实是让大家将视线转移到他身上……特别是为了加悦,好好看看自己高大、强健的体格。不比那些没有脑子,光有身高和大肌肉的人差半分。 胡峰稳身,站在加悦前。加悦正仰头凝视着他,哈哈哈,正是时候,就是要这效果! 胡峰对着加悦,悠悠咛颂道: “端坐无妖娆,素颜清丽华; 红袖知书理,裙色碧绡浅; 一觉残梦醒,心拟坠绰约; 美者馨如玉,姝丽怎争辉!” “天啊,帅呆了!”胡峰的死党立即起哄,喧嚷了起来:“不愧是第一才子,汉文化部的部长。那么好的诗,都随手拈来。” 教授一听,不由也叫好:“不错,不错!清秀、贤淑、不染尘烟的女子形容得非常到位,‘一觉残梦醒,心拟坠绰约’更是把才子内心赞美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的意境点得文雅得体,微显阐幽。属于中上作,不多呀,不多呀!” “还中上作,有本事你这死老头,也临时现场来一篇上作。”胡峰心里咒骂着,但他还是体现出谦逊有礼的大家风范:“吾不才,教授客气了;大家承让了、承让了。 加悦嫣然一笑,又低头看电脑屏,点击鼠标,翻阅起资料来。 加悦浅浅一笑,却让胡峰心里一阵绞痛。他有点觉悟到,这女人简直是高手呀!杀手锏都使出来了,才博得一笑。如果是其他女人,早就二眼冒光的贴过来了! 不急,不急。胡峰他自我安慰着,也许人家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毕竟东方人比较保守。越是含蓄闷骚的女人,他越是感兴趣。只有约翰这样的有肌肉无头脑的家伙,才会去泡那个,空有外表的花瓶校花梅丽莎。 这节课的下课铃刚打响,约翰凑了上去问:“加悦,你下节课准备去哪个教室?” 胡峰又只能叹气了,他还在考虑是否暗暗尾随加悦。这个家伙倒是直接问了,一点都不避讳,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追求呢! 加悦起身往外走,淡淡道:“足球部的副经理生病,我答应要去足球部看场子的。” 约翰有点懊恼:怎么没想到这个,如果篮球部的副经理告病。加悦不是能来篮球部了嘛,到时候他这个篮球部长可以好好表演一番。足球就足球吧,不是没踢过。反正也是体育运动,足球部部长又是铁哥们。到时候让他们这帮兄弟配合下,还是可以体现自己的英姿飒爽……想到这里,他不由偷偷笑了。 半小时后,加悦站在了足球场上,巨大的室内体育场将炎热的空气阻挡在外面。绿荫场上,一群小伙激烈搏杀抢夺,犹战酣。 副经理其实就是打杂的,递递毛巾、送送水,谁受了小伤就上去贴块创可贴一类的。 约翰穿着套球衣,中短的球裤下露出肌肉结实的大腿、油滑光亮;翘翘的屁股,鼓鼓的。他潇洒地带球过人,动作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引起一帮围坐在观众席上的女孩的尖叫。哈哈,没想到吧,他还踢过二年足球。再配上兄弟们天衣无缝地假摔,用笨拙来衬托出他技巧娴熟异常。 下个月伊甸园要打联赛了,打过招呼后,他理所当然的,被足球俱乐部的部长“邀请”作为外援加入球队。 他偷偷往旁边瞥了一下,加悦坐在球场边缘的休息区看着他呢。更加卖力地抢球,切入,长射。踢热了,大家都开始脱去上衣。他趁着机会,索性把上面的球裳一脱,露出的上身大块肌肉,女孩一看到又是一阵鬼叫。 二头肌、胸肌、腹肌是他最自信的地方。要不是不想过多的服用激素,他早就去练健美了。一块块肌肉,匀称富有弹性,汗水顺着划过时,诱人之极。校花梅丽莎都说想死在他怀里。 他故意不去看加悦,当没事人一样,继续踢着球。因为他知道,没几个女孩能抵挡得住他的魅力。会忍住性子,不去看或偷窥,他年轻健硕的身体。 过了几秒钟,他却不能不停下来。因为有人在弹琴唱歌,声音传来,吉他声委婉动听,歌声悠扬婉转,仿佛述不清相思之苦。 他一看,差点没把鼻子给气歪了……胡峰非常潇洒地依躺坐在,球场看台一个角上。一身飘飘地休闲白衣,好似漫不经心地坐在那里。缓缓地弹着吉他,自娱自乐,悠然自得。 但他不远不近,坐在正好能让加悦看到的地方。他那飘逸、稍有颓废的姿态,动人的旋律。女孩们,包括加悦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你的眼中,抹不去那片忧伤。 你的心儿,只让我在外徘徊。 等到花零落,满地伤。 何时,才能入我怀……” 约翰简直快要气炸了肺,郁闷之极。脚下一个不小心,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看了下膝盖,磨破了点皮,有点火辣辣地。他立即灵机一动,顺势抱着膝盖,倒在地上装痛苦状。 “怎么了?”大家关切地围拢上去,查看伤情。 约翰偷偷地向足球队长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队长立即会意了,大叫道:“加悦,快来,有人受伤了!” 好小子,够聪明,有前途! 加悦转首一看,一群人围在那里,也不知道谁伤了,拿着个医药箱奔了过来。等到拨开人群,挤了进去,约翰还躺在草地上,抱着膝盖翻来覆去着。 队长看得心里直赞叹,真专业。他的球员假摔能有他一半的水平,比赛就不愁了! 加悦蹲了下来,查看了下约翰的膝盖,摔破皮了,但不深,不会伤到筋骨。于是拿了张创可贴,粘了上去。 “不行,好象还是疼!”约翰疼得直皱眉:“扶我去休息室吧!” “好呀!我去,我去!”二个球员嚷着,平时没机会拍马屁,今天正好要表现一下。 “你们还要训练呢!”队长瞪着眼,都有牛铃那么大:“只知道偷懒,下月比赛就等着丢人吧!”二个队员只能悻悻然退到后面,默不作声。 队长满脸堆笑道:“要不加悦,就劳驾你扶约翰去休息室吧!” “这~!”加悦有点为难:“我没什么力气,可能撑不动他!” “喔~那好吧。”队长点了个球员,“你一起去!”这小子是亲信,平时脑子也蛮活络,挺识时务的,应该会见机行事。 于是加悦和一个球员,一人抗着一条肩膀,架着人高马大的约翰离场。 约翰搂着咯吱窝下的加悦肩膀,她正努力架着他,简直乐不可支。胡峰你这家伙,继续弹那把破琴吧,看看有没有用! 他故意将身体重量向加悦这里压了点,四十七公斤的加悦,被一百八十磅的约翰靠得走都走不稳,只能皱眉咬牙撑着。 队长看着三个人缓缓走远了,松了口气。脸一煞,一个转身,朝着二个嚷着要送约翰去休息室的球员,举起手掌,一人一个重重的脑袋瓜子,边打边骂道:“叫你去,叫你去!没事添什么乱,笨蛋!” 第5章 大意落虎口,步步为营巧周旋 短短一箭的距离,整整走了近十分钟,终于走进了休息室。加悦大汗淋漓的,将约翰轻轻扶坐到休息长椅上后,从椅子上撑起来,站着直喘气。 喘了二口,稍微消退了点眼前,点点黑色眩晕。正打算走,约翰突然拉住她的芊芊细手,猛地一拉。 加悦一个站不稳,由于惯性,直往约翰身上冲。还没等她惊叫,约翰已经满满当当地将她拥在了怀里。近在咫尺的绿色眼眸里,填满笑意。 加悦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好香!”约翰暧昧地闻了下加悦的秀发,黄种女孩的身体都是那么好闻吗?以前怎么没发觉。他嘻皮涎脸:“你的身体好轻呀,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来了!” 加悦扭头急寻那个一起来的球员。他早已不知所踪。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还顺便关上了休息室里唯一的门。这里只剩他们二个了! 加悦有点恼怒道“放开我!”努力地挣扎了几下,但他粗壮的手臂太有力了。累得又气喘嘘嘘,只得卧在约翰的大腿上,任由得他轻薄了。 怪不得她那个久经情场,风流无数的园长老爹。经常叮嘱:千万别单独和男人共处一室。否则平时再温柔的羊,也会变成狼。千万不能给男人这种机会!没想到今天一个不小心,还是上了道! 所幸目前他的手还规矩。 约翰赤裸着上身,隔着一层衣服,加悦感觉到他,凹凸有致的肌肉,潺潺涌来的体温热得如烧起来般。闻到混杂着少许男用运动香水的汗味,仿佛被年轻男性的气息所包围。 加悦脸上一片绯红。约翰见状一阵暗笑。都过二十了,还谈过一个男朋友,怎么还是谨涩得呈这副样子?但看她脸红的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如果能装出来的话,她足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我不放,你拿我怎么办?”约翰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害羞了?放心,我就是想抱抱你,不做其他的!我们聊聊,我发觉女孩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才会说真话!” “但是千万别象刚才那样的喘气,”他靠近加悦的耳边轻轻亲昵着,吹出的热风弄得加悦痒痒的:“否则我可管不住我自己了!”说完用唇微微抿着她的耳垂,用舌尖轻轻舔拭、挑逗。 加悦回忆起父亲说的话:万一真落到了虎口里,首先不能激怒他,也不能做出任何引起他冲动的事。有时候光说话就能让男人情趣全消,所以要陪他多说话。说话语气要随和,不能表现出一丝胆怯和激动。不光要让男人打消心思,如果可能,尽可能的要让他笑。男人很少有冲动,和一个能让他哈哈大笑地女人上床的。这样你既不得罪他,又保全了自己。 她仿佛变了个人,语气也活泼起来了。她故意咯咯咯地笑,好象被约翰弄痒的:“那有多少个女孩子在你怀里躺过呢?梅丽莎是第几个呀?” 提到梅丽莎,约翰英雄气少了一半。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加悦会认为,他对这个花瓶有感情。 说话需要用嘴巴的,他只有一根舌头。约翰嘴巴从加悦的耳垂上挪了开来,调侃道:“以前有几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躺我怀里吗?” “那么真要谢谢她们了!”加悦笑道,并没正面回答他:“没有她们的贡献,你哪能把我抱得那么舒服。” 约翰一阵好笑,这话算是恭维还是讥讽? 加悦知道,如果不说些什么的话,约翰就有可能“做”些什么了。所以她一定要让约翰的注意力放在说话上! 她继续说:“如果我不是园长的女儿,你们会理都不理我!其实我也想找一个象你这样帅的男友,深入交往。但又怕……怕……”她故意将“怕”字拖长了。 约翰不知不觉接了茬,问:“怕什么?” “我父母非常宠我,从不让我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但二个人在一起,怎么会没有个小闹小吵呢。哪个人敢动我,我看我父母会把这个人大卸八块扔出去喂非洲狮的。”又故意将“动”字加重了语气。加悦暗自好笑,这样一说,就算约翰有什么想法,都一定扔到爪哇国去了。 约翰听得背脊直发凉,能爬上伊甸园高层的人已绝非善类。何奈园长虽然平时温和谦逊、深藏不露,但无人不尊敬、畏惧他,他的话就是圣旨,他就是神! 再加上个女超人类型的首席审判长,简直不让人活了! 曾有人亲眼看到她的威力:伊甸园刚开始建设时,她和特警一起追踪偷猎者。到时已晚一步,偷猎者刚屠杀完整整一个象群,无论公母大小,共二十四头大象。象牙已经敲下拔走,只剩下满地的横尸。 首席审判长看到令所有人揪心惨景,火山爆发。她顿时气冲冲走到尸堆旁,利落地一手各拽起一头四吨多的成年非洲象尸体,朝着二百米开外“嗖~嗖~”地,正在驾车逃窜的偷猎者掷了过去。当场把二辆汽车砸成稀巴烂,砸死五个。一个被冲击波弹了出去的偷猎者,僵坐地上,回首看到后景,吓得尿裤子。 有那么厉害的后台,确实不能犯一点错。如果让他们的惟一女儿流一滴泪,也许他们会让这个人流一桶血。约翰发觉怀里抱着的不是荣华富贵,简直是个大麻烦。比刚出炉的烫手山芋还麻烦! 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他思量着:现在是放手呢;还是什么都不顾忌,先下手为强?他扶起加悦的细手,边想、边把玩。 看到这只如似水凝胶的美手,他猛然领悟到,东方人为何称形容美手为羊脂白玉。 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手。手不大不小,盈盈一握;手指细长洁白,手掌横面窄薄且尚若无骨;略微修剪的指甲透明光亮;通体无一丝瑕疵,连血管都若隐若现。也只有在PS修正过的图片上,才见过这样的美手。 如画如玉、不可能真实的手,现在却伏在他手掌里。他不由地,紧握软捏了一把,仿佛能掐出水来。稍许的份量就让加悦疼得,身体微颤一下。他赶紧松了松手指。 加悦想抽回手,约翰立即小心拿捏住,他还不忍让如此美手,那么快就离开他的掌握。 “其实你应该也知道”加悦洞察到了他正在犹豫,微微笑道:“几乎所有女孩子都喜欢你,很多女孩都为你朝思暮想、要死要活的。我就算再木讷,也未必不对你动心过。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约翰笑了,英俊的脸庞上撒满阳光。听到女孩恭维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大众情人。不要说约翰,就算是其他男人,都会感到开心无比。 “很多女孩做梦都想,象我现在这样……”加悦察言观色后道:“但我现在腿有点麻了,你打算抱着我一辈子呀!” 但没象加悦预料的那样:约翰会马上放了她。而是把她抱得更紧了,并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撩着她的耳根……指尖顺着耳根、如鳗蛇般滑到脖子,绕着脖颈,到背部,一直往下,在腰部摩蹉软揉了几下。 顺着腰线,游走到了臀边,摩挲着大腿外延。然后轻轻抬起手,指尖从脖子慢慢滑下去,并且在她V字衣领开口处短伸了进去……在光滑的锁骨处轻轻来回抚摸。 不温不火,轻碰软触,儒雅地挑逗着! 他帅气的脸靠得更近了,绿色眼眸颜色好象变淡,满是温存……他把脸伏下,红润的唇慢慢靠近。 加悦吓得头直往后躲,又不敢有过大幅度,如果动得厉害,也许他的手会直接下去……下面就是胸部。到了那一步,男人基本就收不住了。 加悦身体紧张的直发抖,她简直都快哭出来了。又不敢叫他停手,一旦她求饶,反而会唤起他最原始的欲望…… 当加悦快要失去所有信心时,约翰听着她骤急的“咚咚”心跳声,嗬嗬笑了出声来。抱着她,站了起来。 然后轻轻的,把僵硬的她,放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如摆下一釉,明净素雅的元青花瓷。加悦终于体会到男人的力量可以有多大。约翰抱着她站起来,简直是轻松自如,恍若无物。 加悦不解地仰头看着,身材高大的约翰。他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到手的肥羊,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意图? 约翰却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满不在乎地笑道:“快出去吧,足球社里的人肯定还需要你帮忙!” 加悦张口结目的看着约翰。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男人,真搞不懂! 此时,休息室的门很合时宜的,被外面的人打开了。站在门口的却是胡峰。 胡峰慵懒地将手插在裤袋里,斜依着门框:“加悦,外面的人叫我来喊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加悦一听,赶紧跑了出去。她跑出门口,在走廊上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被打晕的人。是那个一起送约翰进休息室的球员。这个倒霉的家伙,看来还要躺上一阵。 加悦扫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继续跑。当她跑到球场休息区,看着许多正在球场上踢球的球员时,松了口气,空气仿佛也轻松了许多。 感觉真的象从狼爪下逃生般,刚才所有一切如同做梦,真实而又虚幻! 第6章 二俊笑侃谈,认定续追下决断 胡峰还插着手,依在门口。倜傥的脸上似笑非笑,寓意深刻地看着约翰。 “你来了多久了?别装傻了!”约翰坐了下来,拿起一块毛巾擦汗:“喊人的话,难道不会叫球员来吱一声,非要劳驾您?” “从门被关上开始!”胡峰微微笑答。 约翰自嘲地笑了。这个家伙全听到了,居然还忍耐得住。他口吻戏谑:“那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冲进来英雄救美?” “打算你剥她衣服的时候,”胡峰倒也爽快,老实的回了:“也许等不到你脱她裤子的时候,就要破门而入了。毕竟我还打算娶她做老婆的!但是,等来等去,你就是不下手!” 约翰撇了撇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从来不强迫女人上床。你应该知道,这样会少了很多麻烦。” 确实如此,哄骗、诱惑一个女人脱掉衣服;远比强剥一个女人衣服省力得多。并且他们的前尘锦绣,愿意上床的女人又很多。犯不着为了满足临时的需求,断送了一生。 “梅丽莎也是吗?”胡峰一下又戳到了约翰的要害。 “别提她了,她就是条母狗!”约翰露出少许厌恶。 “你以后要看准了人再追,别光盯着脸蛋和大胸脯。”胡峰对女人也非常老道:“虽然玩女人还是越熟越好,但也不能是块抹布。看着她那个丰满的屁股,腊肠般的涨鼓鼓大腿,我就失去了兴趣。” “你喜欢的是,象加悦这样的?”约翰很感兴趣。从以往看来,胡峰的女人好象没一个排骨仙的。人类早就注重身体健康,以前象厌食症般的女人,早就不受欢迎了。再加上营养都很丰富,女人都很壮实。 如果已婚女人在一起,一般三分钟内就会聊到孩子。那么男人在一起,不到三分钟就会谈论女人。 “身材太单薄了。”胡峰的这句话让约翰非常认可。 他立即想到刚才抱着时的感觉,份量比他在健身房里锻炼胸肌的蝴蝶机负重还轻,确实太瘦了。 “结婚后可能会丰满起来。娶老婆当然是越干净越好,加悦是个好姑娘!”胡峰用了“姑娘”而不是“女孩”。在以前,未出阁的小姐才能称为姑娘。 虽然英语没那么多讲究,但约翰还是听出了意思,他坏笑道:“确实如此。我费了那么多时间,别人的女人早就瘫软了。性急的话,开始脱我裤子了。但她却还是硬得象块木头。要么是同性恋;要么是性冷淡;要么是……”说到此处,戛然而止。考虑到东方人比较保守,他也不能说话太放肆。 胡峰点了下头,一点都不避讳地说出了约翰没说完的话:“要么是处女!” “不光是处女!”约翰拍了下大腿:“简直是绝品,她的前男朋友——林,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呀。拍拖了那么久,可能只牵到了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呀!” 约翰最后万般引诱加悦,确实不是想和她干什么……但是只要加悦被勾引出情绪来,随时都可以出去开间房。而是,他为了证实一件事,虽然他心里有点底了,但还是要确认一下…… 女人如果是经常被摸,应该非常习惯异性的触摸,抵触反应很少,只会挑起快感。加悦如此青涩,简直让他不敢相信。所以,他一定要验证一下…… 胡峰也被约翰的直爽,逗得有点乐:“这你不懂,什么叫两小无猜。他们真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老实说,和你上床的,有处女吗?”约翰直接挑明了:“我是一个都没有,就当我不如你。所以别和我争了!” 胡峰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如果有,我早就结婚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约翰一下愣住了。 二人对视着,然后豁然而笑。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的距离,仿佛一下被拉近了。虽然他们性格不同,做事方法不同。但归根到底,还是同一类人! “这年头处女到底上哪去了?比克隆的猛犸象还稀少!”约翰笑道。 胡峰走了过去,坐在约翰身旁。象兄弟一样,拍了拍着约翰的肩:“好了,一起吃饭去吧!差不多时间了!”忽闻到约翰身上的汗味,忍不住捂鼻:“先去洗澡,一身的臭汗。男性荷尔蒙虽然能让异性陶醉。但同性来说,简直是煎熬!” 当他们走出休息室,已是午餐时间,球场上已空无一人。 三天后,加悦来到了眼镜店,这里所有的店铺都是免费的,大家可以各取所需的领用。 一个社工上前来,伊甸园每个居民都是主人,每个人也要服务他人。伊甸园的工作,按强度的不同,划分不同的点数,每人每年必须免费为大众服务一定的点数。 “有没有紫色的变色隐形眼镜?”加悦问。 “有的,请到这里来看!”社工将加悦领引到一个玻璃柜台。 加悦看了看,随后环顾了下:“有没有最新款的?” 社工非常有礼貌回答:“这就是最新款的,昨天刚推出的。是不是要试带一下?” 加悦摇头,效果相差得太大了:“不用了,谢谢!” “你想改变形象了?”约翰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这二天,约翰和胡峰都有意无意的,轮替出现在她眼目能及的各个角落。加悦内心直佩服他们旺盛的精力。真不知道,这场游戏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大家伸长了脖子看着这对大帅哥的好戏。而俩大帅哥却毫不理会地到处耍宝。 还没等加悦开口,上半身长得象芭比娃娃的校花梅丽莎,闻风而来。高挑的身材往约翰身上粘了上去,挽住了约翰粗壮的手臂,将她丰满的胸部紧贴了上去。 梅丽莎媚笑道:“达令,在这里碰面,真的太巧了。” 巧个屁,鬼都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的“巧合”。约翰嘴里直发苦,昨天梅丽莎抢了他本该送给加悦的花。今天又跳了出来,怎么她老是阴魂不散呐。 不知道加悦如何看待自己的?忐忑地扭头一看,加悦已经走了。闻着身边粘得紧紧的梅丽莎,浓郁、甜的发腻的香水味,约翰只能叹气。 加悦刚出店铺,远远地就看到胡峰从远处而来。她立马转身就跑。惹不起,躲得起。去找个幽静的地方避避吧! () 第7章 诗词会才子,淑女芳心微露意 一张长椅,无漆素木制成。一汪清澈池水,上漂点点绿萍。几棵弯雅柳树,摇曳心中苦闷。 加悦坐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花园里,几条斑斓的锦鲤鱼,悠闲地在摆尾游动在池水中。还是这里安静点,她觉得恬静许多。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唐诗,李白的《怨情》。 加悦笑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自己溜得再快,也没躲得了他的尾随。他倒是会见缝插针。 此文确是能表达目前心境,但已被影视作品滥用过多。胡峰炒着几十年前的冷饭,故意想逗她发笑,心情好些。 那么就试试这个大才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掂量掂量他肚子里有多少墨水,手上有几把刷子。 “云想衣裳花想容。”加悦咛道。 胡峰一愣,没想到加悦用李白的《清平调》来回答。他立即接道:“春风拂槛露华浓。” “我心素已闲。”王维的《青溪》,这句和下面一句表达的是心境。 胡峰接道:“清川澹如此。” “轻裁是万须,巧织珠千串。”关汉卿的《一枝花.赠朱帘秀》的头二句。 胡峰苦笑,元曲!她想干什么?考状元呀!希望接下来的不要太冷僻,万一接不上,那就窘大了。 继续接口道:“金钩光错落,绣带舞蹁跹。” “怕见春归,枝上柳绵飞。”还是关汉卿的,《碧玉箫》头二句。 “静掩香闺,帘外晓莺啼。”胡峰微松了口气。 四个来回,却已包含了二首唐诗,二首元曲。诗词全贴近目前状况,所选诗文也不是故意刁难,卖弄文采。胡峰不由颔首默赞:加悦比那些,只会眼睛里闪着崇拜光芒,附庸风雅的绣花枕头强多了。 “回首尘间易得她悦。”加悦慢慢颂道。 胡峰寻思了一下,好象对不上哪首古诗。转念,立即领悟到:是作下联!!! 他凝神微酝,即对道:“凝眸溪旁难载影愁!” 加悦简直惊愕不已,唐诗宋词虽是选了耳熟能详的篇章。但其篇章多达上千,能立即知晓,全接上,已属不易。最后出的上联,一语双关。(含射:你回忆下,比她好的女人太多太多,很容易得到。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天涯无处无芳草,劝找他人。) 胡峰用很短的时间对了出来,对仗工整,平仄协调,并且侧面含蓄地回答了她:你坐在溪边也消除不了忧愁。(意思,还是让我陪陪你吧。) 文采极其出众,名不虚传,勿庸赘言。加悦自叹不如。她叹了口气,柔声道:“若不嫌弃,请坐!” 胡峰轻轻坐到加悦身边,感叹呀,真的,太不容易了!他想了下,也扔出一上联:“晚照拾翠夜落翩。” 加悦笑了,虽然他也针锋相对的出了一联。但明显是讨巧的:“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拾翠对题红。”上联一大半已经有答案了,剩余的只要胡乱抓捏三字就可。 加悦思索了许久,并没有说“晴空提红日升飞”之类的下联。而是幽幽吐出了:“君恩怜馨花柔婉。” 胡峰反复细细品味了二遍。心猛然一颤,好聪慧!凝视着加悦,清秀的脸庞,如同清描素写的山水丹青。他第一次感到了,心动了,如池中的碧水般,泛着涟漪。这时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不知所措! “如果我搬到通天塔外面的普通居民区,配偶永不重用!”加悦看着池中水,带着一抹忧伤:“是否就能离开是非?” 胡峰暗想加悦太天真了,一旦进了权利斗争的漩涡,哪会轻易脱身:“那么每个家族都愿意牺牲一个儿子,陪着你,以稳固其他家族成员的地位。” 加悦转头看着胡峰:“你这几天的所为,也是为了家族和自己吗?” “是的!”胡峰毫不隐藏:“我的家族已经兴旺了一百多年,维系这种虚华的,就是贵族豪门的联姻。没有爱,只有利益!我父母如此、我祖父母如此;我也只能如此。你知道吗?伊甸园6亿人口中,门当户对、年龄相仿的;我能娶的不会超过25个。”胡峰笑着,但满脸的苦涩:“如果家族让我娶一头母猪,我也只能照办!” “来世莫生王侯家!”加悦默念着这句话,不由地悯惜起胡峰来。 “请原谅我现在才来关注你。因为我不能对不适合结婚条件的女孩产生感情!否则以后会带来彼此的痛苦。”胡峰目光深沉。这句话道出了实情。任何人都能原谅,他的怠慢。都会感觉到他是个负责的男人。 “就不能过着普通人的日子?”加悦眼中忧伤湮漫着。 “普通人已经配不上你了,加悦!”胡峰语重心长:“这,你应该明白!” 加悦想起了前男友——林,他就是实在抵不住压力而分手的。心中不免一阵绞痛!咳嗽了几声。 “怎么了?你身体很弱呀。”胡峰关注地询问,笑道:“来,我帮你把把脉!” 真的假的,他还会这个?加悦想了想,微撩起袖管,将象牙白般的细手递了去。 胡峰将加悦的右手,搁在自己的右大腿上。伸出左手中间三个手指定位在寸、关、尺三部上,测浮、中、沉三候脉象。手指所触之处,柔弱细滑。 他粗略中医。很多时候,他情脉脉地握着女人的手腕时,其实正在估量着这女人的身体状况。还能暗察对方的心跳,判别对方的心迹。 “身体无大碍,就是脉象太弱,细若游丝。抵抗能力会很差,容易生病。刚才只不过是忧悲攻心而至,忧悲伤肺,你应该多想想开心的事情。”胡峰手指轻轻挪移开加悦三脉,看着加悦那条二指能围的细手腕。叹着:“太瘦了,如果结婚的话,身体会壮实些!” 加悦脸微红,一紧张,又是一阵咳嗽。 “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红楼梦》第三回描写林黛玉)”,胡峰怜惜油然而生。 稍许思虑后,他表达出自己的情意……“你需要一个能保护自己,而且也能保护你的人。这样的人,才能做你的配偶。”胡峰知道,现在唯有诚恳,才是打动她的最佳方法。而且他也确实如此考虑的:“我们虽然还没有爱情,但天长日久,必定会有感情。我很自信,也相信你有这能力。” 如此沉重的话,胡峰缓缓道出后,凝视着加悦。眼中清澈,毫无半点虚伪。 加悦望着,帅气不凡的胡峰,心中涤荡起伏,欲说还休,嘴唇颤动了几次,但就是说不出来。 胡峰认真地伸出手来:“如果你答应,请把手交给我,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加悦犹豫着,但下意识地微举起手。许久后,她转颜、勉强笑了下:“请给我点时间,我需要考虑一下!” “可以呀!但不要太久,最多二、三年。”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胡峰还是难免有点失落。他笑道:“女人年龄越大,生孩子越困难!” 加悦扑哧,笑了出来。 回去的路上,冷不丁地碰上了——林。林瞥了眼,并肩走的胡峰和加悦,低着头加快脚步,匆匆擦肩而过。加悦停住脚步,回首看了眼,立即扭过头,恍如无事般,继续往前走。但抑制不住又咳了。 胡峰看在眼里,默不作声。他知道,现在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林这个家伙,根本不是问题了。而约翰却是个麻烦,哪天决定来个霸王硬上弓,以博得:要么被砍死;要么加悦父母妥协。 到那时,他所有的努力。可能全部付之东流! 第8章 加悦遇歹徒,林胡相救幸脱险 伊甸园里还是一片安静祥和!加悦在一个寂静的小道上,拦住了林:“你还打算躲我多久?” “我没躲你!”林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喃喃道,声音象蚊子:“只不过,你身边人多,不方便打扰。” “行了!”加悦简直拿他没办法,他一向懦弱。也是,身为通天塔底层文书的儿子,没有过硬的靠山,做人只能要低调。 加悦气鼓鼓地道:“我知道了,当普通朋友总行了吧!” 林抬起头,不可置信地问:“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生气!”加悦嘟着嘴,象个小孩子。只有在林这里,她才表现出外人所不知道的另一面:“但有什么办法!” “我还以为你会恨我一辈子了!”林松了口气:“其实加悦……我……那个……” 加悦叹气,经过在伊甸园外半个月的旅游,见识开阔了眼界。又在胡峰的劝导下。加悦发觉,林确实不行。他没胡峰的轻车熟路、驾驭事务能力,也没有约翰那样自信敢做。而她自己,目前能力玩不过一个个老奸巨猾的政客。她身弱,实在没精力和新一代明争暗斗。和林在一起,只会成为别人利用的筹码,给父母徒增加麻烦。 “也许你是对的,我不应该打你的,现在我们确实不能在一起。”加悦无奈地笑道:“但是我们的日子还很长,缘分总是说不准的!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是的!”林点头。 “我先走了,有空找我聊天!”加悦故作轻快地离开了。 林眼望着离去的加悦,也转身而走。眼眶有点红了,万般苦楚涌上心头。实在不舍,又不得不放手。 突然传来尖叫声,随之声音被什么东西悟盖住。林一个激灵:“加悦!”立即转身奔去,远远的见到,二个穿黑衣的男人,正拖着正在死命挣扎的加悦往林子深处拖扯。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林跑过去,直气喘嘘嘘:“这里是通天塔区域,识相的快出去!” 二个不知道何来历的男人,看了看身体单薄的林,轻蔑地嘲笑了。 一个长着三角眼的男人放开加悦,径直走了过去,一拳就把林打翻在地:“滚~想当英雄先照照镜子!”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加悦挣脱了另一个男人捂在她嘴上的手,质问道。然后大声呼救着:“来人呀!有没有人,救命呀!” 另一男人钳制着加悦,怒道:“好了,快过来办事。早点解决算了!” 打翻林的三角眼男人,转身正想走。躺在地上、嘴边溢着血的林,一把抱住了他的腿:“想走?我还没死呢!”三角眼用力抽腿,腿拔不出来,不由地骂了句脏话。 “好了没有?”在同伙的催促了。 三角眼怒道:“死小子,敢挡路。去死吧!”然后用另一只脚猛斜踢着林的背部。 林真恨自己,百无一用是书生。以前只顾读书,从未参加过任何体育俱乐部,以致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紧抓着三角眼的腿,就是不放手……但慢慢地,撑不住了,晕厥了过去…… 加悦也快没力气了,胸腹被箍得太紧了,她感到气喘不上来,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梅丽莎用丰满的身体挡住了胡峰,含笑抛着媚眼:“去哪儿?” 胡峰冷冷看着她:“前面!” 梅丽莎坏笑道:“我知道你去哪,要找加悦?加悦有什么好的,我们聊聊?” 胡峰往左让了下,想绕过去。梅丽莎也一移脚,又挡在了前面。胡峰看着妖艳性感、卖弄春色的梅丽莎,一把推开。继续往前走! 梅丽莎咬着丰满的下唇,跺着脚、恨恨道:“难道我不漂亮吗?我有哪点比那个要胸没胸,瘦得象竹竿的加悦差!” 胡峰懒得搭理,加快了脚步。这时听到有人呼救,听声音……是加悦! 不好,可能有事了!胡峰顿时紧张起来,赶快朝声音传出来的地方急奔而去。 “怎么了?”身后的梅丽莎见状,扭着屁股悻悻跟了上去:“等等我呀!” 跑进林子,胡峰看见,加悦倒在地上,二个男人正在撕扯着她的衣服。她已经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喘着气,一口比一口弱。旁边是林满嘴鲜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怎么又来人了!”三角眼将加悦先放一边,朝胡峰冲了上去。但还没一拳打上去,自己却先挨了胡峰一腿。三角眼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同伙一看,也扑了过来! 胡峰敏捷地,左躲右闪过几个来势汹汹的拳头后,一掌劈了过去,正劈在对手的脖子处。 这男人蹬蹬蹬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没站住。疼得龇牙咧嘴!他看了看三角眼,眼神一闪:不是对手,溜! 梅丽莎张开双臂拦在了前面:“想走?没门!” 三角眼见状,翻了翻白眼,一把推开梅丽莎,二人夺路而逃。梅丽莎一下摔在了地上:“哎哟,我的腿呀!疼死了!” 胡峰刚想去追,梅丽莎在地上大呼小叫了起来:“来人呀!救命呀!哎呦~哎呦~” 看看一地的弱伤残,他也只能叹了口气,打消了追赶的念头!先查看起离得最近的林……林伤得最重,但未伤及筋骨,躺个二天就可。 “疼~疼~”梅丽莎喊得最响,但脚上看不到任何淤青。 胡峰看后,气得半死。简直忍受不住这个女人了,随她坐地上叫唤。赶紧到加悦这里。 加悦娇喘连连,还没回过神来。衣服虽然有点撕破了,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来。但幸好赶到及时,还未撕去贴身的内衣裤。 胡峰脱下衬衣,盖在加悦的身上。光着结实的上身,蹲下坐扶起加悦。而梅丽莎也停止了装腔作势的娇呼,睁大了眼看着胡峰,没想到这亚洲人居然有那么强的体魄,身材不比约翰差呀! 胡峰没空理睬梅丽莎那放肆的绿眼珠子,色迷迷的在他上身扫来瞄去。心里想的是:怎么回事?通天塔保安十分严密,这二人怎么溜进来的?为什么盯上了加悦?抱着有气无力的加悦,胡峰满是疑惑! 通天塔特警来了,但事关通天塔最高层,马上向上请示。加悦的母亲——首席审判长周艳,将此事压制了下来。连立案都没有立,封锁了一切消息…… 约翰抱着梅丽莎躺在柔软的床上,怀中的梅丽莎发着嗲,还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天发生的事。肆意妄为的添油加醋,完全没注意到约翰那越来越阴沉的脸。 “你知道吗?”梅丽莎:“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加悦差点被人扒光了,她确实瘦,大腿还没我胳膊粗,腰还没我大腿粗……” “好了!”约翰粗声道:“够了,你还有完没完?” “是不是说到你心肝宝贝了,你就不满意了?”梅丽莎一下发飙了:“你老实说,是不是迷上了她了?我告诉你,胡峰比你强多了,你就别痴人做梦想当什么园长女婿了!你根本就抢不过胡峰!” 约翰一下推开梅丽莎,气呼呼地坐到了床边:“你胡说八道时最好看看别人是什么身份。如果你还想活得久点,最好管住你的嘴。给我出去!” 梅丽莎眼泪一下出来了,她嚎啕大哭哭道:“加悦有什么好的?难道比我漂亮,比我身材好吗?” 这个女人有没有脑子呀!大约也只剩下脸蛋和胸口大波,还有点价值。约翰直叹气:“我累了,让我休息会,明天我来找你!好吗?” 梅丽莎愤愤然的摔门出去。约翰将自己摔在了床上,双手交叉着垫在头下。总算清静点了! 半个小时还不到,梅丽莎又进来了。 “又有什么事?”约翰眉毛都快打结了,他快被烦死了。但梅丽莎接下来的话让他烦意全消。 “我好象看到了刚才那二个人了!”梅丽莎紧张兮兮地:“你根本猜不到他们在哪,在做什么!他们正和胡峰说话,不知道在争论点什么!”…… (平时应该洁身自好。但碰到危难时刻,别管什么狗屁贞洁了,现在不是古代。贞洁是你现在或未来老公的,而命是自己的。) 第9章 迷雾见清晰,母盼女明慢疏导 约翰跟着梅丽莎鬼鬼祟祟地走到一处偏僻处。躲在矮灌木后面,隔着层层隐蔽的树叶,看到胡峰正和二个男人激烈地交谈着。 梅丽莎轻声耳语道:“看到吗?就是这二个人。原来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约翰惊愕不小,这一切难道都是胡峰安排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正想仔细窥听他们谈些什么时,梅丽莎一下跳了出去! 太突然了,约翰一下来不及拉她。约翰跺了下脚,心里直骂:“真是个蠢货!” 梅丽莎一手插着蛮腰,一手指着胡峰的鼻子,大骂道:“好个胡峰,原来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胡峰看到约翰也紧跟着跳了出来,一副鄙视他的表情,只得苦笑!二个男人见识不妙,立即拔腿就溜。胡峰刚想追上去,梅丽莎非常勇敢地一下抱住他的腰:“想溜?没那么容易!约翰快来呀!” 胡峰看着死死钳着他的腰,表现得英勇而无畏的梅丽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个歹徒跑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放开他,我们都看见了,跑不了。”约翰走了过来:“说吧,怎么回事?” 胡峰叹气:“如果我说这事和我没关系,你们会相信吗?” 约翰摇头:“信才怪!” “如果我说,这二个人,我根本不认识,刚才他们拦住我,要我送他们出去,否则把一切事都嫁祸到我头上,你们信吗?”胡峰又道。 “那你太倒霉了!”约翰冷笑道:“还是你太‘能干’了?所以他们宁可冒着风险,也要找到你?” “少和他废话!”梅丽莎大叫着:“拉他去见首席长去!” “没你的事,走开!”约翰几乎是对梅丽莎大吼着。 “好,我走,我走!我再管你们这堆破事,我就不是人!”梅丽莎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看见梅丽莎走后,约翰冷冷问道:“为什么这样做?” “我还想问你!”胡峰出奇冷静,一点都没有做贼心虚的样子:“我答应了他们,但要求他们说出是谁指使的,他们说——是你!” 约翰简直要把肺给气炸了!这个家伙,被抓这个正着,却来个倒打一耙,栽赃陷害起他来了!他一把楸住了胡峰的衣领,简直是眦眼欲裂:“你这个混蛋,说什么呢?什么是我指使的!” “难道不是吗?”胡峰一脸的讥讽:“形势一切都对我有利,我为什么要做这事?有可能你正躲在什么地方,等到关键时刻现身,但没想到,我先出现了。想想加悦必定感激我,所以又泼我脏水。” 约翰一下放开了胡峰的衣领,气极而笑:“好,好,好!好个胡峰。有胆子去加悦那里,看她怎么说!” “去就去!谁怕谁!”二人一路上互相质疑、辩驳、拉扯着。 来到加悦的房间,加悦正半依半躺在床上,脸色更显苍白。首席长周艳推掉一切事务陪伴左右。 周艳看样子只有二十岁,加悦的眼睛和鼻子都象极了她,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只不过,多年的岁月让她的眼神中多了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苍桑。 加悦听着他们二个的争吵辩驳,一声不吭,出奇的静谧。争吵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该说的说完了。最后二人四双眼睛都看着加悦,想得到个最后的结果:“加悦!你说,你相信谁?” 加悦茫然地看了看母亲,想求助。周艳是首席审判长,阅历案件无数,她总能理智地判断分析问题。 周艳笑着挑了挑眉:“你们先坐坐,我去泡点茶!”说完一走了事,看来她不打算插手,那只有靠自己了。 她思索了好一会,无果。胸中不由一闷,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她连气都喘不上来。 “加悦!”胡峰心一软。此事,也许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了。无论说相信谁,另一方势必不快,认为她怀疑自己,有所偏妥。他正想去扶她。 “放开你的脏手!”约翰一把拉住了他,怒气冲天:“做了如此不要脸的丑事,还好意思去碰她!” “你~!”胡峰一下气得噎住了。凝滞了半天,豁然跳起:“我忍你很久了,你别以为好象抓住我的什么把柄就洋洋得意,得寸进尺!这更能让别人理解,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陷害你?笑话!”约翰简直快和胡蜂扭打起来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光明正大!这种缺德事,也只有你这样阴险的人才想得出来!” “别,别!”加悦努力的支起身,但又一阵咳嗽让她眼前一阵发黑,瘫倒下去。 二人见状立即放了手,左右飞到床边,扶起加悦。加悦终于定了神,一言不发地喘了半天。 “算了!”胡峰心痛道:“清者自清,我们何必急于一时。首席长应该会彻查此事。我们这样逼她,能弄到什么结果呢?” 约翰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头。俩人看看加悦已经缓过神来,轻轻将她扶下,睡好。 他们前脚刚走,加悦就看到周艳笑盈盈地进来了:“怎么,全走了?” “老妈!”加悦看到周艳二手空空,不由埋怨:“你的茶呢?看来这辈子都泡不来。来了个‘茶遁’,扔下我一个人应付他们!” “那么你相信谁呢?”周艳坐在床边。 加悦想了想:“我不知道!总觉得这事,他们都没必要去干呐!” “确实还有点脑子,”周艳呵呵笑道:“只有疯子才会做无用功的事,做了必定就是贪图利益。那么想想是谁呢?” 加悦没好气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因为你必须要长大!”周艳一脸慈爱:“父母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以前你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对你不强求了。而你现在都已经成年了,难道要在襁褓中窝一辈子吗?” 加悦苦思冥想了一番,又咳嗽了。她突然明白了:“我知道是谁了!是不是……”加悦说了个名字,周艳笑着点头。 害得她受了那么大的罪,差点晚节不保,加悦简直咬牙切齿了:“老妈,既然我知道了,你去把他抓起来,扔出伊甸园!” “不行!”周艳摇头:“至少现在不行,因为他父亲对我还有用。伊甸园刚完成基础工作,踏上正轨,缺少人才。” “你女儿受欺负了,也不能开刀吗?”加悦着撒娇。 “不行!”周艳刮了刮她的鼻子,转而语重心长道:“你要学会控制自己的仇恨,判断什么是重要的。你父亲对我所做的,足够让我杀他一百回。就算现在我出去拧断他的脖子,也没人敢管我。但是不行呀!” 加悦一直弄不懂她父母关系。二人都未结婚,都是单身,貌合神离。有时针锋相对,有时默契异常。她问:“那我父亲对你做了什么呢?” “以后我才告诉你!”周艳又不外乎地开始打起太极,转移话题,一撇而过:“你只要明白,你父亲是个很伟大的人,我和他都爱着你。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的仇恨,那么也没有伊甸园,这个人人都向往的人间天堂!你要懂得宽恕,如果你的敌人暂不能对你构成威胁,那么就和他做朋友吧,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多了!” 外卷伊甸园篇 第10章 水落又石出,各个聪慧怎能骗 胡峰和约翰在路上碰见了,真是冤家路窄,他们俩敌对地相互注视着。四目视线相碰,火花四溅。吓得旁边的路人,纷纷让道。他们俩个一照面就象斗鸡似的摸样,已经二天了! 正定睛怒视,互不相步时,一声声轻轻的咳嗽声在身边响起。 “加悦!”二人这才放下敌意。胡峰和约翰都感觉有点尴尬,自己还未摆脱嫌疑,好象有点无颜面对她。 “不是你们干的,我相信你们。”加悦的话让他们俩为之一愣。 “知道是谁吗?”胡峰立即问道。 “嗯!”加悦点了下头,转而一笑:“最主要你们太关心我,所以才被暂时的蒙蔽。”她咬了咬嘴唇,仿佛有点害羞:“其实你们比我聪明,必定猜得到。”说完,笑着离开了。 看着加悦清瘦的身影,约翰感慨:“看来她没想象中的傻!” “你才知道!”胡峰白了他一眼,其实加悦的身体如果再壮实点,肯定比这傻瓜强:“还是想想谁干的吧!” “我们肯定是忽略了什么。”约翰缓缓往前走着:“能突破严密的保安系统,将二个人带进来,必定是通天塔的内部人员,而且应该有一点权势。” 胡峰跟着慢慢的挪步:“做此事必定为了某种目的,但做了好象又有点吃力不讨好。可能会成全我们俩。” “也可能毁了我们俩。”约翰也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毁是不会的,但在问题未解决前,让人怀疑,至少让我们一段时间内都娶不成加悦!” 胡峰和约翰几乎同时抬起头,相互对望,异口同声:“梅丽莎!” “整个事情,也只有她至始至终,象小丑一样的上串下跳。”胡峰直苦笑。 “这条母狗!”约翰咒骂一声,他望着胡峰:“怎么办?要不去找首席长?” 胡峰点了下头。一定要去,否则这不白之冤何事才能了结。 在首席审判长的办公室里,周艳不拘言笑,微带严肃地听着。她如同听着审判厅内的陈词。坐在会客沙发对面的胡峰和约翰述说了自己的认为。 “你们有证据吗?”周艳问道。 “证据?”胡峰和约翰面面相觑。 “什么都讲证据的。就算怀疑,也要想办法弄个清楚。”周艳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其实我早就知道了。还有件事,二个袭击加悦的歹徒已经死了!” 什么?胡峰和约翰大为震惊。周艳早就知道了?是呀,连加悦都能猜得出的事,又怎能瞒得过首席长呢。 胡峰小心翼翼地问:“他们死于意外还是人为?” 周艳知晓,胡峰是在怀疑她派人把二人给杀了:“一间空房间里,二个人光身死在床上,胃部有红酒,酒中有毒。” “这条母狗!”胡峰也不由地心里骂了句。没想到她荒淫无耻到这地步了。 胡峰想了想,鼓起勇气道:“现在事情已明了,有件事想请您允许——我想娶加悦!” 周艳呵呵一笑,严肃的样子荡然无存:“我早有想把加悦嫁出去的打算。女大不中留,越留越成仇。此事我刚询问过她,想在年轻才俊的小伙中选一个嫁出去算了。但是她说的也有道理,现在外面可能会有风言风语,她不想让别人猜测她可能失身了才急着把自己嫁了出去。那会影响彼此的清誉。所以,还是耐心等待一、二年,等确认风声过去了再安排吧!” 未指明一定选他,意思含含糊糊却又已肯定了他,理由又合情合理。真是个深浸幕僚的老手!胡峰也只能作罢。 “线索断了!”约翰愤愤然,这个胡峰速度真快,没几天就把结婚搬上了台面。他把一股脑的怨气全算在了梅丽莎的头上:“难道就这样饶了她,让她逍遥自在吗?” “并不是说没有证据就不能得到惩罚。给你们一样东西!”周艳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扔在了会客沙发的茶几上:“怎么用是你们的事,但别说是我给你们的!”她食指点了下嘴唇:“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哦!” 花园的一角僻静处,梅丽莎被约翰半骗半哄、生拉硬拽着过来了。 “你干什么呀!”梅丽莎摸着被约翰抓红的手腕,此时胡峰从角落里出来了。梅丽莎一看就知道不妙,娇笑着,此时还是装傻比较好:“你怎么也在呀!” “没什么,只是好奇!”胡峰还是那样气定神闲。 “好奇什么?” 胡峰嘴角挂着一丝嘲弄:“有什么可以让二个男人光着身体在床上喝酒?而且这二个男人不是同性恋!” 梅丽莎故意装做好奇:“有什么办法?我不知道吔!难道你们想……?” 约翰此时耐不住性子了,直奔主题:“你还是老实招了吧!加悦的事是不是你指使的?” 梅丽莎冷笑着:“怎么又扯上我了,你们吵了二天就这结果?” “不是你是谁?”约翰大叫:“你老实招了,我们就算。你以为大家都是笨蛋,连你这点小伎俩也看不透吗?” “难道你想屈打成招?”梅丽莎耍起无赖来,一头撞向约翰胸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他身上抹:“你这没良心的,反正什么错都是我的。让我认,还不如我一头撞死算了!”弄得约翰不知道拿她如何办了。 “别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胡峰冷笑着:“我们这就送你去何奈园长那,他总有办法撬开你的嘴。” 一提到何奈园长,梅丽莎吓得浑身一个颤栗。 曾有个国家派了个资深间谍到伊甸园来,被抓住后,特警分二组轮番审讯了七天七夜,让其半饥半饱。还用了什么“开飞机”(反手拷上手铐然后往上提)、泼冰水之类的潜规则。一般的人七天七夜不睡,体肉煎熬之下早就崩溃了。 但这人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迷迷糊糊中还象复读机一样报自己的名字。特警无可奈何,请示何奈园长是否可以用大刑。 何奈园长却下令让这人吃饱睡足后提到他那里。绑在一个实验室里,就何奈和间谍二个人,闲杂人等一律均在门口等着。 听不到惨叫,只听些低沉咛语。还有东西在扑腾,象人在垫子上打滚的声音。以及少许闷声、喘气声。 一天一夜过后,当实验室门开了,大家看到何奈走了出来,温和地召唤等候在门口的特警:“去问吧!” 特警们走了进去,只见间谍光着全身绑在手术台上,瞳孔放大、张着空洞的双眼看着前面,微张的嘴旁蜒着口水。特警试问了几个问题。间谍象大脑不受控制一般,把秘密全从嘴里全吐了出来。 特警们惊愕。人怎么会被整成了这样?看看身上也没伤痕,骨头静脉也没见有折断。胸膛、肚子上按下肝区、肺部,间谍也没表示出痛苦,看来内脏也没损伤。 直到间谍送至他的国家时,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还将和何奈园长在一起的情形忘了个精光。选择性失忆症,人在遭遇极大的打击时、在极度恐惧或者痛苦的情况下,当会逃避性地藏起一些记忆。如碰上车祸、灾难等事。 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宁可被直接去跳楼,去服毒……反正一定要死,也不愿意落到深不见底的何奈园长手里。梅丽莎可没有间谍的坚强神经,就算脱光了衣服发骚,何奈园长也未必正眼瞧她一眼。 所以她老实本分了点,但立即一下坐在地上嚎啕起来:“就算我做的又如何?伊甸园里谁不是靠耍手段爬上去的。就算你们是干净的,能保证你们父母是干净的吗?” “我们再不干净,也没杀过人。”约翰直摇头,到这时候她还是以为自己很有道理:“一旦手沾染上了血,就永远也洗不干净。而且,你会发现杀人其实很简单。以后处理事情就不喜欢用脑子,就会越来越蠢。越蠢,杀的人就越多,人是能杀得完的吗?” “确实蠢!”胡峰道:“就算你做到天衣无缝,任何人都发现不了,并且加悦确实被扒光了衣服甚至于被强奸了,就能达到你的目地吗?别幼稚了!” 梅丽莎惊呆地看着胡峰,难道不是嘛?加悦名誉被毁,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议论对象,正是她想得到的。就算计策不成功,胡峰和约翰被人怀疑,加悦势必就不肯嫁给他们了。 “就算我们玩的英雄救美把戏,也不会影响园长对我们的选择!”胡峰继续道:“毕竟我们的父亲是园长的左右手,我们越是搞花样,园长越是觉得有培养前途!” “就算加悦被强奸了,我们也会去求婚。”约翰道:“虽然过错不在我们,但我们有着不能推卸的责任。” 胡峰说:“而且会挣着、抢着去。哭着、跪着求何奈园长把女儿嫁给我们。园长应该会很爽快的答应婚事。因为有人强奸他女儿,就等于当众狠狠打了他一记耳光。这时候有人去求婚,而且又是条件非常好的人,无疑是挽回一点颜面。” 约翰:“就算加悦缺胳膊、短腿、毁了容。还是有大把的人打破头地争着要娶她!” 胡峰:“加悦能善待甩了她的林,证明她是个聪明人,她肯定能善待每个追求过她的人。”能善待追求过自己的人,一定是个聪明的女人,但很多女人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约翰:“这也是有些笨蛋做不到的事,你越喜欢她,她越是把你当狗对待,只会做点谁都看得破的蠢事。没把别人给毁了,先可能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们俩一唱一合,如聊天般,说得很是高兴。完全没把梅丽莎放在眼里,仿佛她是空气。 梅丽莎还赖坐在地上的,又气又恼。气的是,他们完全彻底地把她当做了白痴。恼的是,她以为很有效的计划,花了那么多精力,还要牺牲色相。原来都是无用功。 “但我还是要感谢您,梅丽莎!”约翰满脸都是温柔的微笑,让梅丽莎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由惊恐地往后缩了缩。约翰突然非常的客气,目前状况下,这种客气简直有点虚伪:“本来因为有你的存在,胜负已定。现在我完全有理由把你给甩了,别人也不会指责我巴结权贵、见异思迁。所以你总算还做了件对我有利的事。” 说完,约翰和胡峰相伴而走,留下了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呆坐在地上的梅丽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