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契子 一滴,两滴,汪青抬起明媚的眼睛看着夏初雨后屋檐上面瓦檐间滴下如同透明珍珠的雨滴,闪着不同寻常的光芒。 “青儿。又在发呆!”是后院的老嬷嬷在叫自己,“哎,就来,我知道去寿阳宫准备接公主回宫。”汪青仗着宫女间嬷嬷最疼自己,看完了第三滴雨才转身往寿阳宫去了。 “青儿。”杨嬷嬷看着汪青的背影第一次眼睛里有些迟疑和担忧。她,在奴才中间和伺候德仁皇帝的总管太监一样在这庞大的皇宫中年深日久,辛苦了四十几年已经是后宫德仁皇后打典后宫的得力助手之一。她还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开口,而是那点俏丽的碧青色逐渐消失在翠雪阁上。 而头顶,在滴着一排青雨仙人掌露铜盘高高耸立在屋脊上面,而后一线的神兽瑞物连接成一线打通直到那苍青色天。下面隔障无数的厅台楼榭,宫殿琼楼浩淼的紫微皇城在夏天的雨后也抵挡不住的散发出端正紫色的星际的光芒。 刚进了寿阳宫,站好自己往常的位置,今天本不是当值可是今日己时宫主回宫,照理又是一阵忙了。汪青站在吹雪飞花的透薄丝绣屏风前,看了眼旁边手执翠羽毛的当值宫女小兰,相视一笑。 一阵风吹了过来,那空气中是紧张是忙乱是不同寻常。汪青看着寿阳宫门,一群宫女穿红着绿手提长裙过槛而来,公主正撩冠甩袖而至。 “什么事情啊?”汪青压底声音问接公主鸾舆的新宫女,“宫主的花丢了?额妆上面那朵从不会掉落的梅花妆给丢了。快找看,是不是这里!” “快!给我找,我的梅花妆!”公主丢开手中鲜花金饰碎叶垂彩络的头冠,把身体重重摊倒在寝宫内那张别样醒目明黄色的锦塌上抱住莲头荷叶的白玉枕头嘤嘤哭出声来。 寿阳宫的宫女都在忙找梅花额妆,那片神奇的陪了公主3650个日子的额妆,在公主还没有出嫁前就丢失了。 “公主!”汪青试着去安慰这位生母是德仁皇后得帝幸多年宠爱不衰的女儿,看着她脱掉楔子露出新笋样的丝光白袜的小脚,检起地上那两只颠倒的粉红缀明珠的丝履,“公主,请穿上丝履,否则杨嬷嬷看见有要被唠叨半天了,梅花妆是件神奇的宝贝即使有人有幸拾到公主的宝贝也会交还给公主。” “青青,我就是怕在去衡山的路上给丢了!遗拾郊野怎么找啊!”说完一个翻身不小心当啷一声,落在地上的是一只金钱露蓝色的小乌龟。 “云龟!公主你去了邙陵……”汪青和旁边认识的品儿还有韵儿两个宫女看着地上从公主袖中滚落在地试着翻转身来的小云龟。 “你们都下去吧!”杨嬷嬷已经随皇后来到寿阳殿看见塌上仪容不整神情苦若的寿阳宫主,汪青见杨嬷嬷面有忧色皇后眉间传怒,尾随其它宫女出了寿阳宫。 舒了口气,随风而摆的双鬟粉带,汪青看那殿前的青白石砖一顺的平滑到底光可鉴人,公主的梅花妆呢?那奇巧的五瓣花鲜艳夺目的娇柔,不同寻常的寿命,整整从十年前初雪夜含章殿廊下公主困酣娇眼睡起,廊前的老梅吐新花款款落下缀入公主的粉妆玉额久试不去。从此,德仁皇宫内外流传这款独特的梅花额妆。 “丢了。”汪青突然有些叹息,仰头看天一会旋而去院后寻那株用丝帛缠枝的梅树。“邙陵,那里安息着寿阳的姐姐寿春公主,不幸早夭,所以邙陵又被称作公主陵,云龟只是临贡道士从九天外带来的仙品,可以预测国事的吉凶。所以今天从来爱溺寿阳的合欢皇后才会那样的脸色。 “母后,我不信,怎么梅花妆会自己消失,我已经捉了云龟回来就是让它占卜梅花妆的下落啊。” “我的儿,你听母后的话不要再任性,你私自捉云龟已经是犯了国法,为娘的只是不想你铸成大错,来人!快将云龟放回瑶池。” 正将云龟捉住放入玉蓊,瓮中射出金光,一片泛云流雾中间一朵梅花吐艳而出,旋而那龟身所折射的光影越来越大逐渐的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躯,躺在湖底里的女人,脸色皎然若白,眼睛仿佛被人抽去了神智的呆滞,而那朵梅妆正完好如初的贴在那水中女人的额上。 最后光芒尽数消失,满堂惊诧的女人望着宛如黑洞的玉瓮发愣。 “母亲!你看,我的梅妆怎么去了那个女人的额上!”寿阳指着有些愤怒又些害怕的问着合欢皇后。 “冰人,那是被囚禁在冰河死海底的冰人,每隔三百年才出现的不详的预兆。寿阳,忘了你的曾经象征幸福快乐的梅妆,忘了今天这里所发生的事,否则不仅你我,还有你的父王还有整个紫微宫里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汪青望着那棵原本长在罗浮山下已经千年的老梅树,据说这棵梅原来全是开白花,自从明贵妃喜爱梅花,从深山把这棵梅树养在御院十年,这梅每逢落雪必开花,几年一白,几年一红,甚至就在去年那场罕见的六月雪中还开了满树的白花,花香十里,香传十里满宫墙,一时看花人都纷纷议论六月飘雪,夏开梅花的怪事。 世古有传言六月飘雪必有奇冤,难道紫微城中有谁违背礼制还是城外有人做了违法犯纪之事,要知道,德仁皇帝素已仁善治国,侍奉黄老之治,全国人民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人人读书恪守礼孝之道,家家纺纱养殖修养道术研习聪明技法,有人修练制成木人木马售卖利己利他,有人家专研仙理医术终得一良方让紫国人民全体寿命提高了近二十载。为此德仁皇帝还给这些有功勋发明之人家颁发奖章,一块和田玉牌,上面有详细的修仙去往无极国之密法。 违反常理的六月飞雪直到入秋,祸害才初露端倪。先是北海海水泛滥淹没农田良宅,接着镇海楼前的屹立不倒的镇国之宝之一的无双塔无故垮塌,为此朝中有人指责明贵妃不该迁徙神木至京,动了国家的风水之眼,总之总总无端指责让从前侍宠而骄的明贵妃有口莫辩在冬初还未降雪之时就病重而逝,叹,一代美女香消玉损,德仁皇帝久居明月斋闭门不出已经月余。朝臣久不见帝面颇有微词。 “梅树,梅树,人云罗浮春梦,酒醉易醒,想必你是想家了。”汪青望着那枝干横癯的梅树突然联想到自己的身世,离开家乡十年,想起明贵妃鲜明活现的人突然仙逝悲从中来,风吹树摇,叶落肩上。一打一击,眼睛里突然掉落了什么,捂住眼睛,身体一倾斜好象失去了重心,黑暗之中自己好象被谁领着衣襟前行,偷偷练习那临贡道士每次在玉清殿的飞术,这肯定是飞的感觉,“身体轻若无物,一片鸿波汪洋中的叶子。” 第2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之一 风,迅猛的风打在脸上好象耳光。汪清睁开眼睛双脚着地的时候发现自己好象是站在冷宫里,只有宫里的冷宫才有这个地方这样的阴森恐怖,一扇铁门拦住了自己,那门好象没锁,走下台阶站在门边想外走才发现门口屹立一个人,是的铁门分成两边而那人正好站在两半门中间,推开,一个男人,僵冷的表情吓得汪青赶紧向外逃去,外面好象和紫微城很相似又好象完全不一样。 那黑影如影随形,“不!不要把我关住!”汪青绝望的看着逼近的黑影喊出声来。 “喂!你真奇怪,怎么在树下睡起觉来,这里虽然凉快是不许睡觉你知道吗?”一个女人的轻轻的推了下自己,醒来了原来是场梦,汪青看着面前梳着望仙髻头插美如意的女人才想起不认识着位年轻的女人。 “我是宫女汪青刚刚经过树下不知怎的睡着了,还请主子别责罚?” “噗嗤”女人用团扇掩口滑了滑臂上的紫柔色披帛笑道:“我可不是什么主子,我是随师傅进宫为皇帝招魂的玉山修士萱草。” “原来我就是没见过你。”汪青伸了伸刚刚蹲下枕臂而酸软的脖子说:“我叫汪青,姑娘穿白衣原本就应该不是宫里的人,说是临贡大师的徒弟我相信。” “呵呵,汪青。玉清殿上前几次我已经见过你,我感觉你体内有股香,不是紫城人的味道,看来你是有慧根,走吧,一起去玉清殿看师傅招魂吧。” 到玉清殿时候已经看见杨嬷嬷在殿外侍侯各为临贡师傅的徒弟,听见里面着田水纹手执尘拂的临贡在法场上念道:“殿前有阮芷汀兰,携琼花瑞草,带玉女金童特请明妃真人露相已了当近皇帝之思念,还魂草。” 白衣冰绡的那位姑娘净手后从袖中摘出一枚瑞草,袅袅绕绕红茎白根间上开有碧色小花若兰非兰,身穿道袍的德仁皇帝满脸的哀凄手接还魂草捏在手里看那殿前帐下一块白雾纱,“魂兮魂兮归来兮!”道士口念有词用手持扫望空中扫去。 天很快的黑了,有聚风吹来那白纱如梦般婉转飘摇,临贡道:“夫人来了,请杂人等回避。” 汪青跟随白衣女子连同太监杨嬷嬷退出在阶前守侯,刘明皇贵妃究竟是死了的人,魂魄归来还是令人心生恐惧。汪青站在那里好象被什么东西伸手碰一下擦身而入,看了眼那白衣女子,只是含笑不语。搁着窗户望那室内只觉室内灯火明了许多,德仁皇帝的哭声“明儿,你终于肯来看朕了。” “来了,鬼来了。”汪青回想起刚刚那神奇的感觉,旁边一个小宫女脸色发白身体发冷支持不住倒了下去。寿阳宫合欢皇后走后,公主把所以的下人叫退,放下蓝色如梦的鲛人纱帐,七明灯浮在眼前藏进自己熟悉而孤独的小小世界只有这么一块天地是完整属于自己的,这里没有什么公主,看不见那些为礼仪所束缚的宫女太监,只有个女孩叫寿阳的女孩对着空洞飘渺的鲛人纱帐想着泛舟沧浪的勇猛还有去仙山访道的惊险奇侠。“我要离开这里,失去了梅花妆,什么冰人,”翻身坐起的寿阳突然从内衣里摸出一块黑色牌令,上面的象征古老而神秘的语言相信没有一个紫国城的人能看得懂。 邙陵,这次借着去祭拜姐姐的机会终于出了紫微宫去到了外面,看见了满坡的野花,有蒲公英还有邙陵边上独特的水草,遇见的那个神秘的人。 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那块如同墨玉质冰冷,又好象骨牌一样的有生命特征,寿阳看着看着,用心祈祷着,那扇神秘的门打开在自己面前,她许了个心意,愿面前的门让自己可以自由出入紫微城和寿阳宫,愿自己习得隐身大法遁于无形,呵呵,最后……“ “公主,刚刚皇后晕了请你去钟翠宫探望!” “又是杨嬷嬷!就来了,怎么母后晕了!”才反应过来把黑牌藏在袖中起身由侍女披上罩衣就往钟翠宫赶来。“母后!你怎么了?”一 “公主!你请慢些行,仪容举止要温良恭俭让。”杨嬷嬷揣着气的跟随其后。 寿阳赶到钟翠宫时那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落针般的平静。寿阳进得寝宫穿过云母九幅屏风看见母后已经躺在九华杏花宝帐内,帐前太医还有宫女忙个不停。 “公主。”御医见是公主御驾光临双手拂袖作揖行礼后道:“皇后玉体贵恙,公主请勿打搅。” “我母后究竟怎样了?'寿阳压低嗓子在帐前边看里面边轻声问紫眉长脸的高龄太医。 “公主,表面上看天气炎热似乎很象中暑,实际上在下一直在为皇后诊脉留有底案,皇后本是虚寒之体,突然昏厥在线已经试过银针更线是中了邪气。” 杨嬷嬷领着寿阳离开皇后凤塌在外厅在仔细听御医的方案和交代给侍侯汤药宫女的话。 “嬷嬷,怎么不见我父王?”寿阳有些吃惊环顾四周,旁边手捧如意,玉碗的宫女们悄然而立长裙庄重的看着杨嬷嬷和寿阳公主。 “这,公主,皇帝陛下在玉清殿和临贡法师一起在为先明恭孝仁慈皇贵妃招魂。” “招魂!?”寿阳看着嬷嬷脑子里面如同电波翻滚开来,邙陵所遇神秘黑衣人,那块黑色符牌。 “公主,你怎么发起呆来了?”嬷嬷心疼的问。 “今年夏天特别炎热,公主需多喝金银花露以防暑,为臣先行告退了。”太医行完礼药童提起药箱回了御药房当差去了。玉清殿上烛花荧荧,满室弥漫幽兰芳草的神秘香气,室外的人纷纷猜测德仁皇帝是否真的看见可已经去世的明贵妃。夜凉如水,白花花的月光洒在屋檐下面每个人的肩上,脸上好象雪花的痕迹显出清冷的美丽。 远处,十二楼中御院传来更漏之声,已经过了子时,临贡道士渐渐没了声音,只能依稀听出德仁皇帝的声音,那声音动人心魄带有久别重逢的惊喜,难道他真的看见了明贵妃的魂魄?汪青有些寒蝉,看了眼长袖静立的面前的萱草,相视不语。 站的正是高处,能看见殿前层峦叠嶂的紫微城,在远处就是红墙外的青天,那是一个久别的世界,只需一年自己就可以出宫放回归里,见到阔别已久的亲人,心情爽然一舒,对萱草调皮的眨了下眼睛。 半个时辰过后,准备了一天的宫女和术士终于胜利完成了“招魂”仪式,德仁皇帝走出门外的时候高声喊道:“赏临贡道士田千亩,金百两,珠十槲。” 结散的时候汪青还跟着萱草看她那神奇的师傅,心里崇拜得五体投地,要是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和法术该有多好啊!“ 第3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之二 一道紫色的闪电劈开幽秘上空,紧接几道闪着蓝火的奔雷炸射开来,密雨如蛋劈啪的打在琉璃瓦上击中院廊柱子上的神狮瑞兽。内室的人被惊雷闪电声吓得禁若寒蝉。 后宫,一道小门,一个宫女头顶大雨匆忙的行走,手中的油纸伞终于顶不住如同冰蛋大小的雨滴只好侧身转进一处花木繁茂的深处,宫女走得匆忙迎头站在可避风雨的假墙下面,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此处为何地。 一道闪电照得如同白昼,看那草地上面赫然躺着一具白骨带着些被淋湿的动物白色的皮毛,只是体积小小蜷缩起来如猫似狗,宫女看得明白,这才想起不久前走丢的明贵妃生前所养的狮子狗来,不想那狗因为思念主人竟然死在此处,也不知是如何死的。 闪电袭来,宫女抬头突然见一红衣华服双手豆蔻艳艳的女人正是生前的明贵妃的样子走到那狗尸体面前,因为形体生活好象鲜活的人一般,“鬼!”宫女忍不住尖叫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母后,早安。”清早,绿叶滴翠,夏花如锦。钟翠宫,寿阳早早的赶来问安,到了正殿正想往寝宫内室走去,杨嬷嬷从帷幄后出来道:“公主早安,皇后已经早起正在和皇上商量要事,公主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什么要事,我要见母后嘛。”寿阳径自不顾几个皇后寝宫宫女的阻挡径自的闯了进去,她今天心情很好,昨夜又梦见了氓陵山脚,早上特地亲自对镜在额上为自己画上一朵朱红色鲜艳的梅花妆,和从前如同不说外人分不出真假。还未走进就听见母后的声音:“皇上,你多次请临贡道士进宫臣妾不好多说什么,可这次你要亲自去太液池解开封印为妻真的为国忧心!” “皇后不必多说,这么多年朕除了明贵妃就只有你一个女人,男女平等,宫里没有永远的太监宦官都是紫微国作为骄傲比人界更高的标志,可是朕真的相信先帝所言,太液池下面封存的可能是对紫国早日能跻身仙界的秘籍真言。” 寿阳停住脚步静听父皇母后从来提过的太液池的秘密。紫国曾经出过写下若非群玉山头见的诗人还有许多能力超群天生异禀的人藏身在紫国的大小角落。 这么多年过后,宫里的皮影戏里的经典剧目还有那首诗歌改编的群玉山群仙列传演绎。秉烛燃香,月下静看另外一个境界的人,近之越近,远之又远的感觉真实让人永远不会相信那是镜花水月。“能早日修仙得道打开太液池的秘密有什么不好?”寿阳心想。 “皇上,前日阳儿私自偷来云龟见到冰人不详的预兆?临贡道士也说太液池不开为妙的话?” “皇后,朕为国操劳已经数十年,朕累了真的很烦,我接替这个皇位也是因为我那丢弃皇位跟随入山修道的哥哥,是时候在紫国大选接替我位置的人了。还有寿阳嫁给莒国的太子已经是十年前的约定,现在她已长大,顽劣刁蛮才正是朕的心病。” “我不嫁!不嫁!”寿阳正想脱口而出的话突然想起那张传说中举世无双英俊的脸来,闭起口束起手揉起衣角的丝带垂着头安静,一直的安静。 太液池,未央柳,宫人红袖盛妆真态意且淑,寿阳正妆丽服正经危坐陪着皇后为池上龙舟中的皇帝秉香诵咒。得月楼下一叶龙舟在船头的羯鼓声中往池中心位置小岛上前行。满湖烟景,龙舟浩荡前行后面大殿上百官纷纷翘首已待皇帝前往太液池中湖心岛上揭开封印,那口神秘的上古荒井下可接浩瀚遥远的大洋,上可达幻幻幽冥仙魔人道轮回之地。今日是黄道吉日,黄历上适合动土祈福,紫微城内得知此消息人心里都在祈求皇帝顺利解开封印,为紫国人找到化外仙境通道。 “吉时已到,皇上请。”抵达岛上按步就班的下了密室,净手后陪同皇帝进入暗道的正是临贡道士和他的两个女第子,萱草还有碧悠收持拂尘宛若素女青蛾尾随德仁皇帝进入地下隧道。一把把钥匙打开来最后寒气逼人的地方赫然一口深井。 “井眼是用上古寒冰封住的,需要用素女们温热的手掌加上圣上您用密码亲自揭开井上的封印,我用法力压住从外地来的邪气。恭亲圣上为了万民百姓之福揭开封印。” 德仁皇帝却在作最后动作前的犹豫,封印本是紫微国先帝太祖所制非特殊情况不得使用,皇兄最后为求解脱皇宫杂事简单将封印封住不仅能代来吉祥福祉还有外界轮回不知之物。吉凶未卜。寒冻阴阳两股冷气袭人,临贡不得不用纯阳之气罩在德仁皇帝身体四周,没有法力的人如同不见阳光的花朵持续不了不久。 最后,皇帝双手合掌作祈祷状心愿口念:“德仁只愿为天地苍山逃避横祸苦海特来此地求先辈们保佑!” 满室绚目的灵光,碧青色,电紫色,水蓝色,烈焰色无数的光影彩虹如同虹电滚动翻窜满室如同上元佳节的烟火胜景。寒冰被临贡用法术挪移开来露出井角,皇帝上前一步终于伸手揭开那条瑰紫色的缎带封印,无数的声音如同雨滴风露扑面而致,皇帝勇敢的守在井边,也许通天的路径就在下面。 “皇上小心!”临贡伸手拉住险些向往井下而去的皇帝,边对旁边两徒弟说:“心魔听得魔族人的呼唤,欲望会超脱元神而出,碧悠,萱草你先扶皇帝离开。我随后就来。光影电剑气场中间,千载难逢的机会,懂得运用的人法术会增进,可是面前就是通往三界九天九幽之地,临贡在眼花缭乱璀璨气场中间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湖面外得月楼上的皇后还有寿阳公主连同所以的文武百官们都在紧张的看着那岛山的动静,突然一阵大风吹过,眼看那岛中央吹来一阵强风袭卷如同长龙摇尾在那高空天际,那风中似裹有物体笼罩在湖心岛上空。 “下雨了!母后。”寿阳掀开竹帘往大雨烟水弥漫的岛上看去,终于人群中有人惊叫欢喜,看见龙舟了正掉头往岸上而来。 寿阳见那天空盘桓的云卷眨眼间象是幻变成一个女人的形状,冰人,那湖底的女尸渐渐的浮了上来,寿阳用手捂住眼睛。 “天界已通,魔界幽冥界的大门也被打开,德仁你是如何的愚蠢!”舟上德仁皇帝心情恍惚,耳边似有骂声不绝于口。 “碧悠,圣上被邪气所伤,取圣药来。”一粒碧色的如同珍珠的药丸被要求含在口中。上得岸时,德仁神清气爽,加上风云已过湖面雨收云散天色如洗,群官跪迎,寿阳先行下楼往那湖边走去。 “父王!”寿阳顶住头上珠冠脚下丝履拂带缠绕之绊往那岸边面脸喜悦跑去,德仁刚下龙舟上岸两三步突然看着眼前走来的寿阳消失在眼前,最后一抹水红色如同虹光被风吹散,百官本是跪着抬头看见德仁丢失女儿神情不禁一楞。 “公主,公主不见了!”最后只见岸边接驾的老太监还有杨嬷嬷顿足一喊,大家知道,不好的预兆来了。 第4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 之三 汪青终于在子夜过后回到房间坐在凳子上歇会儿,满脚的酸疼。皇宫里乱成一团,皇后病了,皇帝仿佛老了十岁,谣言四起,最后还有神秘失踪的临贡道士和公主是皇城内外的鲜谈。 一群点亮灯笼的宫女还有杨嬷嬷敲开了汪青的房门。“杨嬷嬷你身体不好,还这么晚不歇息?” “皇上已经决定派一批高手出去寻找公主,还需要一名熟悉公主相貌机灵的女孩子同去,我已经向皇后举荐了你,一是你年龄稍大成熟遇见大事不会慌乱,二是你也是在宫里这么多年熟悉皇家的内幕,再说公主也喜欢你。青儿,如果这次你能找到公主,嬷嬷保证你不用一年马上就会荣归故里。” “嬷嬷你身体不好早些歇息吧。”“咳咳,青儿,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公主从小就有富贵吉象应该不会有事,该早点休息的是你,明早你就要随御林军出城,第一站就是邙陵。” 接受了新任务的汪青努力睁开眼睛枕着枕头和紫国大多数人民一样大脑处于兴奋状态不肯把这神奇而难忘的一天翻过去。“咳咳,青儿,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公主从小就有富贵吉象应该不会有事,该早点休息的是你,明早你就要随御林军出城,第一站就是邙陵。” 邙陵在紫国之北,洛水之西,御林军面戴兰陵面具驾着铜盖马车踏着红尘黄土往北边邙陵而去,那里有不仅有人间王朝世代叠峦的王主贵族们灵魂安息的地方还有紫国在群玉山中间建筑的望仙台和仿制王母的瑶池圣境。 车上,紫黑深衣的汪青头罩男人的纱帽为了方便行走作男人装扮,看起来车中的神情凝重的汪青更象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她的手里捧着玉瓮,瓮中装的就是那只被寿阳光贪玩捉回的云龟。汪青和所以紫国人不知道的是小龟背甲上藏一幅千年前神人所刻河洛图,尘土风扬随着队伍出行的汪青看了看旁飞驰矫健的骏马侧目笑了,上林苑中自己手下不知驯了多少烈马,有良驹作骑相信很快就能赶到邙陵。“这是哪里?”寿阳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墙角,面前赫然一圈的乞丐,知道是乞丐是因为不仅臭气熏天身上的污垢成河,衣服破烂光腿赤脚简直惨不忍睹。乞丐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寿阳警惕的贴紧了墙角。 “姑娘,我们兄弟一帮见你在此睡了半天不好打搅,请赏几个子吧,我们兄弟已经好几天没吃上一顿饱饭了。”手里拿着铜碗拄着竹杆的稍微整洁面白的乞丐说,其他的破碗,木碗,铁碗,瓷碗全都伸手上来了。 “好,你们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寿阳摸了摸袖子里真还有几枚耍玩的金钱。“哈哈哈!这里是大宋都城汴京呀,姑娘,我看你是从妓院里逃出来的吧,前天我还看见依红楼的鸨母新买了一批逃难来的姑娘。” “依红院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被被人买的!我是迷路了!”寿阳试着站起来发现浑身酸疼差点掉下眼泪。寿阳突然想起御书房读书读到“人间”两字,“天啊!”难道自己真的一转眼给掉到了人间,人间不仅有轮回之苦还有善良奸邪人之分,有四季严寒酷暑还有命好命苦完全不同命之人,战争之苦流行之病更是人世间的苦海啊!那里象是紫国海清河宴,全靠用心还有智慧就能享受福报,永远不死不用轮回,修炼到达一定地步就飞往仙境会神通法术。就连病逝的刘明贵妃尸体也只是被送往群玉山寒冰封住等待灵魂游归时机复活。 看着寿阳呆在那里迟迟不给出金钱,乞丐急了说:“姑娘,这样我们可以帮你找找你的亲人,报酬就是你手中的金子。” “好!”寿阳突然笑了,人间,久闻大名,哪怕是苦海有要闯一番。 “我是从一个大湖边给风吹来的,各位请帮忙带路将我带到大湖边上就好了。” “湖?,忭京城到处都是湖,好办的很,只要带你去湖边就了事了吧。”拿铜碗的肯定的点了点头。 寿阳起身放眼看了下四周,这里很吵,到处都是行人,人间果然是热闹。紫国的都属水性不会被水淹死,去年盛夏就试过躺在寿明湖里三天不吃不喝享尽清凉。 “鞋子破,帽儿歪,赤脚走路弯拐拐。”铜碗乞丐派铁碗乞丐带寿阳去的就是忭京城有名的龙亭湖。 “你唱的什么歌,怎么这么有味儿啊!” “嗨,瞎拜的莲花落。” 寿阳一边拍手一边看那集市路边小贩农夫售卖的灯具茶市,还有卖吃的搁着老远飘来香味。 “小妹,你不知道人穷被人欺,我钱三要是生在紫石街东头巷那作官人家,荣华富贵,啧啧,哎,只要有碗饱饭吃,有个挡雨的地方睡就足够了。” “原来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呀!“话刚说完,旁边贴身擦过一对男女,钱三手快把寿阳拉到边上,”小心!“。”这两个人号称汴京城内的“黑白无常”和“雌雄双煞”,姑娘若是倒霉的人遇上他俩,看不顺眼轻则舍财,重的少胳臂少腿儿,加入我们丐帮的两个兄弟就是被他们给弄残了没了生计出来讨饭!“ “居然有这样可恶的人,为什么他们的父母不经过教化洗礼就能随便乱生孩子,不经神的恩准生的就是私生子,纤细敏感荒唐卑微的活着。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吗”子不教,父之过。“ “姑娘,谁还管这些,看你说话象是外来的人,天下那有父母的错!”乞丐反驳道。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是孔子的话可是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为什么你们还是一尘不变呢?” “哎,我们不象你们读书人弯来拐去的肠子,钱三就是没读书才落今天这个地步呀!”正说着,黑白无常一张长着相同面目男女站在寿阳面前皮笑若不笑的时候寿阳还是呆住了,手里偷偷的冒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经不经打,宫里从小训练她摔倒爬起的那是游戏啊! “你……你想干什么?”寿阳问,男的阴邪的打量着寿阳,女的过来就对准钱三一响耳巴子说:“老娘今天正闷得发慌找你这小叫花出气,从来儿拐了这么个细皮的骚货!” 寿阳气的两眼冒金星,这样的流氓蛮横的人到底第一次见,“你,你……” “哎!今天什么天气呀!怎么这里这么热闹!”一个男人穿得古怪披肩带麻到是干净走出来问,旁边围观的都远远望着,就近的小摊小贩的望风而逃。 “你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给你爷爷磕个头给你个选择的权利,留右手还是左手?”黑无常摸摸下巴的山羊胡子笑嘻嘻的问。 那年轻人上来就是一推,黑白无常立刻分开闪去站稳脚步道:“好!今儿碰到个刚交手的了。” 天昏地暗加上楼上酒楼扫落下些树叶,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两个回合寿阳已经分不清那是人头人手,三个人打成一团,真好笑,从前宫内只看见过狗猫打架那里看见过人这样恶斗,钱三拉她站在边上,寿阳手捧脸捡个空摊学习起武术课程来。 “姑娘快些走吧,要是那人输人偶们可就惨了,脱鞋子摔帽你一个姑娘家。”钱三一旁苦劝。 “我不走,我要看表演!”寿阳还是没明白过来忘了这里是人间。“啪!”脸上吃了一耳光,寿阳看着钱三愣道:“你为什么打我?!” “你个小女子犯贱不听人劝!”钱三吐了唾沫在手掌上,寿阳拍手起立笑道:“好!我随你帮忙,偷学了几招打!” 钱三睁大白眼看见寿阳一阵风似的冲进旋转叶堆,楼上洒叶子撒花的傻眼,第一扇,第二扇第三扇窗户打开观看楼下的奇景。 第5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之四 “你会武功!”那男的边打边问旁边插不进手的寿阳连发三掌作金刚发功之式,黑白无常当胸连中一招“阳关三叠”口吐白沫又羞又气道:“好你个臭小子,今天敢惹你姑奶奶爷爷,咱们走着瞧!” 寿阳扎好马步对准白无常后背一掌,女无常气得脸如紫茄那里吃过这样的亏,反手对准寿阳就是一开弓的耳刮子,打在冲过去保护寿阳的钱三脸上顿时起了五爪血痕,寿阳从怀里掏出一包红纸打开用手一撒,黑白无常混身上下好象长了无数只跳蚤,当众扯衣脱带最后哀嚎而去。 掌声,鲜花,经久不息,看热闹的,平时对“黑白无常”心怀不满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刚才的市集一下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有钱三双手作揖环走而告:“多谢,多谢诸位捧场!” 那青衣男人笑着问寿阳:“喂,你刚刚放了什么在他们的身上,那么厉害?” 寿阳见是俊男询问斯文的回答道:“是,是偶养的天虱!”钱三一旁听得差点晕倒说:“想不到我们祖传的法宝被你这外来的小女子发扬光大,哎。” 三人正准备分头而走,人群中间走过来一个手摇折金纸扇头带丝绦衣冠楚楚的公子哥说:“这位兄台,你们可知刚才惹是可是汴京城童大人的亲戚,衙门里的口号是只要这对活宝不闹出人命没人刚管这事儿的,再说他二人是瑞王的专用蹴鞠手,我怕你们的麻烦大了,要想在汴京城呆下去,一个字”难!“ 青衣男人一脸的不屑,钱三摇了摇头有些后悔道:“我也是一腔热血,可惜。”那男人只顾摇扇用眼睛不住的打量寿阳说:“姑娘侠义心肠在心真是心生佩服,若是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定当效劳。”男子说的谦卑有礼有节只是寿阳心思全在青衣侠客身上只是轻声随口一合转身寻找那匆忙离去的男人的背影。 “钱三,我们走吧。”寿阳眼看他没入人海消失得茫茫失望的招呼钱三一起寻湖水。 在钱三的带领下熟悉的穿了两条巷子,一条街道,钱三还不忘边走边介绍说:“这里是黄花巷住的全是教坊里年轻漂亮能歌善舞的女子,那边又是琵琶胡同住的又全是嫁给商人后孤独终老在此的富商遗孀,边走钱三边说:”你可千万别学她们!那日子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的。“寿阳茫然的点了点头。钱三回头望了望突然神秘的扯上寿阳的衣角底声说:”不好,有人跟踪咱。走狗道。“ “什么?”寿阳顺着钱三指着那墙角下面一个杂草边上洞口,“好,钻!”说干就干两人前后从那蓟草后面一个小洞钻了过去,眼前疏花郎木好清净的一块地。寿阳拍了拍手上衣上的泥土只管跟着钱三,心里只是犯奇,从前宫里喝水都要喝不沾尘的新鲜花雨一路跟着钱三连他身上腌拶之臭都忍了。 “钱三,我看这是别人家吧?”寿阳作贼心虚的问。 “不是,是我冤家家。”钱三满自豪的回答。 刚说完,两条眼冒金光的黑炭猛犬从里向外的扑了过来,寿阳撒开喉咙一喊:“冤家!”钱三用手指了指那黑犬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伸手作暴打状,那狗居然就势蹲下伸出红舌流着口水望着钱三,寿阳掩口一笑说:“你居然有这一手,驯狗,呵呵。”钱三不好意思的说:“哪里,不打不相识,他主人教他不要狗眼看人低的。” 寿阳抬头看了看那屋子清幽雅致,桌石凳椅,院子石圆桌上还有一盘没下满的围棋,一杯清茶置之案上,看起来只有一个人。 钱三说:“走吧,他不在家。我不想惊动他家的人,我们从那里出去。”寿阳一看西北角上赫然另一个狗洞不满的对钱三说:“又爬啊!” 两人从那出来,喧嚣全无,热闹的市集抛之脑后,寿阳跟着钱三寻湖去了。盛夏炎炎,烈日当头离城还没走上十里寿阳就焉了,“喂,我说要走多久,干脆咱们雇辆马车吧?”就地抗议寿阳走到老槐树下盘膝而坐不走了。 “我说我的姑奶奶,你看见过叫花子坐车的吗?我服了你了,车钱你付,没钱就给人家拉去买给教坊当使唤丫头?” “哈,我还没发现你个臭要饭的这么坏的,满肚子什么心眼?不就雇个马车吗,想我……我也没钱,就几个金钱也要给你的,走不动了歇会儿吧。” 寿阳眼看树下买西瓜的老农手底新剖的甜瓜红瓤黑心干甜如泉,心里想着失落的帝国,自己的家,唉“。 那老农笑眯眯的看了刚才那场争吵,递给寿阳一瓣西瓜说:“吃,给你吃。”寿阳看着那笑眯眯的老农满怀感激的拿过那瓣西瓜,转手递给了钱三,不想钱三拿过西瓜满眼横泪唾沫飞散道:“哎呀,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呀。”刚张口吃那西瓜,寿阳坐在地上看那槐树后面一汪碧水,满湖的晴波荡漾,欢喜的拍说起身说:“钱三!你看前面的湖水。” 夏天的晨曦早早的亮了,天空破晓十分的鲜活而带着大地昨夜睡眠的寄语,汪青站在邙陵的山脚,白玉石的排楼下面看那苍劲古扑穿云追月上古神人在进山石牌上所刻“邙陵”二字。 “汪左使,你看今年银川上下99条瀑布都活了,我们去哪条?”前来迎接的看守上前来禀报并要求验看左使的令牌。汪青伸手一亮云牌,金底蓝纹盾形正是紫国派来的左使。 车上下来的汪青背手而视那群玉山间层峦叠障流玉泻银的瀑布恢弘磅礴的声音已经能听见。山间一轮血橙晓日在云海银浪间高高的俯视着山下人间。 山风过耳,衣袖飘飘,汪青忍住赞叹这绝美的圣地,俯身轻轻把云龟放回大门内的灵龟池。“公主,你到底在哪里?小龟入水在池底飞走,远远的出了汪青的视线,龟池边上应时而开的金莲,汐莲还有汪青在宫中从未见过的珍品一一的已经张开荷尖花角,走上露台仰望群山,对面的玉山山顶隐没在云海雾谷中间,伸手揽风汪青问天:”公主,你究竟在哪里?“ 良久才听见山谷回应阵阵松山竹海呼唤回应之声:“公主,你究竟在哪里?” “传,既然银川99条瀑布全都复活,我们就从第一天开始寻起吧。玉山如此之大,仙人相逢也需要机遇良缘。斋戒沐浴后既可起程。”竹林幽篁处斯人独立,汪青将身坠入温泉水中,泉水名曰“洗尘”,洗过之后人可以三也不知肉味,泉水翡翠碧蓝汪洋静如星海,独立的房间是留给女客的。屏风后风过竹叶吹枝动叶,夏花点点,仰头埋在岸边枕木上如同隔世。一条黑影倏而穿过堂外,风摇竹响,汪青脱水而出,揽衣穿带直最那黑影而去,竹林深深,也不知过了多时,如同夜幕低垂直追到似乎尽头,一个跳脱而上掠上竹顶遥望四周,冷风阴森感到刺骨的寒凉,竹海茫茫那黑影却是在此处消失的啊?奇怪圣地有如此凄清冷切的鬼魅之影?“汪青顺竹滑下落如蝶轻盈落在地上,竹林缝隙原来长满荆棘毒刺,头上飞落一物躲闪而过,一看地上一条翠绿滴水的小竹叶青蛇匍匐象那草笼中钻入。突然眼前一片黑暗完全不同于竹林里幽深的黑暗,纯粹的,漆黑的,有如镜子一般的光洁平整。 “啊!”汪青用手摸了摸那块黑幕,冰寒刺骨双耳如同擂鼓声音,受激后倒退两步捂住耳朵。 “汪左使!”竹林传来了御林军的喊声,如同被波浪一击一推爽然浑身轻松。 “我在这里。”汪青站定背手而视看守带来的几个御林军士兵。 “特使,本守没有告诫特使最近反现的奇特现象是本守的失职,邙陵在不久前已经出现了幽魔两界的痕迹。”“特使,三月一轮回这是限定的时间,况且今年银川99条瀑布全部复活打通,要过背后的洞中寻找预言的奇迹需要很多时间,特使请回别馆喝下鸩露后上行吧。” 十只精巧掐丝银杯澄亮亮放在漆案由侍童端了上来。 “首先我要告诉各位,鸩露名曰鸩,实际上不止是毒酒,若是三个月的时间诸位巡完银川回不到群玉山就会魂魄飞散,元神俱灭。因为喝下它消掉阴阳两气,你们将穿梭在仙界边境还有幽冥两界寻找公主,时间一到如果你们回不来,三界的罡气就会让你们魂魄飞散,元神俱灭!切记!切记!穿过瀑布那就是三界的气眼任由各位走寻。”汪青一手撩袖一手端住那童子手中一杯,银光雪亮的鸩露漾漾,十个穿精甲的兵士一同举杯,一饮而尽。 抄小路上银川才发现银川与群玉山几乎是一体,只是玉山太高范围已经超出了紫国地疆界,而银川才真正是紫国的国山,属阴,寒冷潮湿藏在群玉山的偏西侧,好象母亲怀里搂抱的孩子。 当下拉开地图对着山脉和十个特兵分割走路线,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间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辅向,这样分下来,99条每人走10条,汪青想到自己实地经验不足到最后拿上被分割开来最后剩下的9条瀑布。旋山梯而上越往上声音越杂水流如若九天悬河滔滔落下,就于地势复杂,每人选择的瀑布在瀑布边上插上红枪已示不重复于他人选择的路线。 大概已经快到正午时刻,瀑布飞渐烟水云雾透过红日现出万丈虹光,斑斓灿烂如同高山仙镜,更蒹山间幽草闲花香气弥漫,众人身法越轻到山中腰方觉十分寒冷,赶紧各自寻找瀑布水眼而去。 十人各头分散转眼不见踪影只剩汪清一人最后见一幽狭小瀑隐在巨石古木下面独自潺潺。 正想跳进入内,一股红光而出,一个女人手持蟠桃而出,看她仙目杏脸气质决非凡胎肉骨,可是双手十指如同鸟爪正像于花仙洞中下棋转眼沧海桑田仙人麻姑。女人冰绡杏衣站在巨石高处道:“汪青,紫国国君揭开封印是因,公主走失是果,你没有法力强行喝下鸩露想要入谷去化外世界打搅我修行人清净实是不该,我劝你还是另劈溪涧而入走吧。” 第6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之五 “仙子,我等奉命而入谷打搅各位实在抱歉,可是汪青还是要进去找啊,这是紫微国使者的职责。” “哼,尔等修为属于欺天骗地以为喝了鸩露就可以逾越九天九幽,我看你还是去吧!”说完长袖一辉如同万点鳞光抖落身体被风袭卷而起轻如鸿毛耳边风声雷雨声不知究竟会被麻姑打落何处。 叹!叹!叹!,修为不够根基不牢技不如人被麻姑所欺,汪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水中,一滴水滴落额上发间,冰凉的雪水,看看四周乳白石柱万古石花簇冰气氤氲如同仙界,“好凉的水!”汪青轻微的呻吟,爬上一块滑石仰面看那洞顶,一张女人的脸如同白纸黑目如洞浑身裹着粘液如茧似蛾的看着底下的自己,女尸身体上的粘液一不小心好象滴落在汪青脸上。 “啊!”一个鹞子翻身汪青跳躲开处,拾起一团用那新鲜雪冰洗擦脸上的秽物,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这里好象是湖底又好象是个底下世界,巨大的厅内充满寒水,洞多如云,“该怎样出去,看那女人贴着冰层开始移动起来。 “冰人”汪青突然想起从前宫内宫女们玩的一个游戏叫:“冰人捉梦”,据说凡是睡着的人就会被冰人拖进湖里陪她作伴,碰见冰人遇卜成凶。加之寒气太盛,身体越发感觉肌肉僵硬,一种不详的困意在体内如烟燃起。 “走哪里?”汪青深吸一口长气想避气遁入水中寻找水流的出口,顺水而走还可能找到出口,旋涡连同激流淹没的耳朵,悄然入内顺水流而涌出,黑暗中的弯道拐角,肉身撞击在石头棱角的疼痛,越奔越急最后随水翻腾,幸是紫国人善水,最后如同一枚黑石弹进静水,感觉最后舒缓的潭水与其他水质大不相同,浮出水面吐出闷水睁开眼睛。呆住了,这里是琉璃水晶的世界,岸上树枝上如同红柳手爪,悬垂透明胶状如若囊物,汪青游近仔细一看,那悬垂水晶琉璃之物内竟是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幻影。定了定心神提防摄魂之术,看看水四周恍然幽岸隔世,水气迷漫中鳞光闪绿亮紫点点,天上水中一轮明月,岸边水草长腰垂首随风萤而动,团团辉动入迷梦幻世界。 “难道我是在自己的梦中?只要梦境才能与冰人相感应呀。”掐了掐人中摸了摸鼻息,还活着,庆幸。 忍不住看那树枝上面奇异世界,玫瑰红色,淡绿鹅黄,紫粉揉蓝,黑白经典,每个梦的颜色内容都不一样,有人,物,花,兽,冰囊之物上冰晶花纹好象花萼发出耀眼滚动的光芒在幽暗水泽中间仿佛幻世仙境,汪青差点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轮流看了看那树上近水面冰囊梦中人都没有寿阳公主,汪青最后还是不舍的离开,走上岸上寻那荒径寻路而去。 灯光,黑暗中间的灯光引领汪青走进松林水边上的小木屋,屋檐下面那盏马灯还有窗内柔和的线条,“有人在吗?”汪青敲了敲门。门没有掩,最后轻轻走了进去,满屋子柴烧燃香烟火之味,塌上满席的泛黄经卷,随手一翻什么,,,,还有庄子书等古书秘籍,这里住的可见是位修道之人,看这玉钵丹炉,几上尘埃已深可能已经修炼成仙而去。刚才在冰水一惊一激现在浑身潮湿疲惫,忍住困意深怕再见到冰人。拣堆干松秋松针堆上稍作休息,随手拿起一本古书翻看起来,“上下四方曰宇,往来古今曰宙,什么天地玄黄之类古奥空泛说理之书,”有没有修仙秘籍?“汪青想翻又不敢去翻看别人家的东西起身出门,推门见月,月仿佛近在眼前宛然水中丽人巨大如同车轮仿佛伸手可触,沿着屋子逛了一圈,原来廊下那灯是借日月发光之石,这里已经被弃之已久。心想不知这里究竟是仙界?魔界?还是宇宙茫茫哪里?想起那树上冰囊梦人,走到水边再寻那树,原来树基在岛上树身足有上千万年之深厚,最底一个悬垂的冰囊如同雨滴遥遥欲坠,汪青站在边上好奇的摸了摸那囊表面奇猾无比,冰囊脱离树身掉落在地,外膜剥落开来,中间蜷缩的女人款款而出站起身来,金发白肤蓝眼美丽清纯如同素女望着汪青问:”是你带我来梦之国的吗?我是兰国的蝴蝶公主莎蔓,我刚刚在海边对着月亮唱歌掉落在黑洞内过了好久才走了出来,你是?“ 汪清说:“我是紫微国寻找失踪的寿阳公主的使者,误入此地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们一起走吧,寻找回去的道路。” 两个女人往林中茂密的地方去了,最后走遍了小岛岸边这里的地形好象一弯月牙狭窄弯长,汪青建议砍木造舟沿水而走。岛上到处都有枯散零落的木头树皮,简易的船好了,月晕下面一艘夜色中间的小舟随水而走,莎蔓帮忙划船边说她的故事。汪青忘记告诉莎蔓她原本女人的身份没有发觉莎蔓看她时候动情的眼光,只是四顾话四周寻找出路。 水边那头依稀可以看见城市的灯光,在夜色迷茫中间汪青和莎蔓朝那灯火阑珊的地方用力的划去。时而跃出水面的鱼类给了两人意外的惊喜,一只居然跳进船仓莎蔓将它捉住用树皮穿上做为补充的食物。 潮汐的沙滩退去水浪,汪青和莎蔓终于顺利的到达了彼岸。岸边风雪扑灭吹来簌簌缠绵在发间的雪花斑斑,“分明刚刚在湖边还见夜光兰和大蔟明蓝的鸢尾闷热还是夏天,怎么到了岸上就成了冬天?” “莎蔓你有没有听说过紫微国还有圣地玉山以及银川上面神奇的气眼?”话刚说完,前面密集的人群发出阵阵的掌声还有欢呼好象是围住在看什么表演。 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的人群男女老少在风雪夜间头看一群穿红衣的女人赤脚垫起脚尖在跳优美动人的足尖舞蹈。莎蔓扔下鱼串跳进红衣女人堆中跳动起来仿佛天性,肢体的旋转跳跃,看见莎蔓人群分出兴奋而锐利的尖叫仿佛久别重逢的朋友。汪青突然想起东海鲛人是鱼的传说,难道莎蔓就是人鱼公主?鲛人族声音独特,汪青捂住耳朵有些难受。 “停!”莎蔓喊了声停所以声音动作全都消失,走到汪青面前说:“你愿不愿意留在月之国和我们一同享受永生?” “莎蔓,我是紫国的特使是来寻找失踪的寿阳公主的,我,我是个女人。”汪青摘下手纱帽拿在手中用力一抖顺流下来的长发真诚的看着莎蔓。一阵凄凉的雄浑的号角的声音从远方高处传来,人群纷纷惊慌的散去,莎蔓拉住汪青的手说:“汪青,冰人族袭击月之城,我上次也是被冰人关在梦囊中被你救出,快!跟我走,去参加反抗冰人的战斗。”莎蔓和汪青沿着斜坡往上跑,站在高处已经能够看见湖水浮现的团团模糊的东西。在月之国简陋的城墙上往着越来越过的游过来的冰人,汪青突然想起了火,转身对莎蔓说:“有干树枝干草吗?沿着城墙点燃烧吧,冰水水冰怕火。”转念又想只怕是已经来比及了。 莎蔓拿着一根干鱼骨说:“只有这个,月之城有很多,每天都有很多也可以点燃,汪青你出了多么可怕的一个注意,幸好我是公主,我们也很怕火。”点燃了成堆成片的鱼骨,夜晚中间闪闪的幽灵般的磷光消失,月之城满城弥漫着焦灼刺鼻臭味,火光把鲛人们挤兑到了斜坡城的顶端露台上面,看那岸边四周已经点燃的鱼骨还有因为触摸到焦碳般的鱼骨,冰人发出凄厉的声音,余波传来几乎能刺破耳朵。汪青捂耳看见纷纷倒在岸边上的冰人,第一次那么开心,连同月之城的鲛人对着月亮发出激动的欢呼声音。 “汪青,我们被冰人数年从东海的宝石之城追赶到南边这里的月亮之城,怎么我们没有想到这样的主意,和我一起走吧,往上走,到了冰河如果你能打破湖面冻结由冰人守侯的坚冰就能回到银川。” 月光下汪青望着说了实话的莎蔓心里一阵感动,“好,我帮助你们对付冰人!”“冰人族住在冰河中上万世纪靠捕食鲛人为生,冰人的特长是吐出冰丝把人物关在自己的梦内,上次我就是不小心在橄榄树下睡着了被冰人关住。 “我上次看见树林中间走廊的下面的灯是日月石会借光,你们这里还有这样的石头吗?”汪青脑子里闪出一个注意。 “有,月之城之所以寒冷也是因为它的下面埋的都是日月石,鲛人只是偶尔把它当成装饰品,你说的那个灯是很多年前一个漂进来汉人自己做的。” “不,莎蔓日月石放在水里是吸寒可是拿出水面见到日月就会吸光生热,我们上路的时候多带一些吧,带上你们的士兵我们准备出发吧。” 莎蔓点点头说:“好,我带你去见蓟,他对冰族人欺负水族也有不满。鲛人自从离开东海沦落躲进月之城的湖里多有不适应死伤大半,现在如果没有蓟城的军队,我们胜不了冰人的。” 汪青在莎蔓的带领下再次潜入水中,水下的世界神秘而荒凉,瘀泥杂草鱼虾盲目的游走,越往下黑暗越深最后水草深茂之处路途发而坦荡,一座巍峨的水下城池渐渐显露出来。 “蓟舒是冥界水族的领袖,他和魔王蓟越是孪生兄弟,一个掌管冥界的水族,一个打理是魔界的修罗,汪青见到蓟舒一定要很恭敬,他对外来人一向很感兴趣,希望我们这次有你能借兵成功。”莎蔓在水城门口对汪青简单的介绍了她们拜访的水城的主人。 叩响门后鱼尾的鲛人使者高兴的引力莎蔓的汪青走上宫殿,这里的房间出奇的宽敞,云母石珍珠贝粉做成的石柱人头龙尾。 一个白衣长发犹如水藻的女人游走过来说:“宫主不在,他去了枉死城看他的弟弟。莎蔓你带陌生异族过来了。”白衣女人只是轻问并无多加责怪。 “逝雪,宫主需要几时归来?我这次求见宫主是想借兵攻打冰人。” “莎蔓你在偏厅等候吧,我传飞鱼过去通知宫主。”逝雪收笼漫长的白裙如鱼尾缩于脚边上一圈让汪青在猜测她是什么水族?偏厅内壁水波过后室内一阵玄妙的微波,汪青走进拿起桌上的贝壳轻敲墙壁,一阵悦耳的声音如花般在汪青敲击过的手指尖散发出来,清脆华丽如同丝乐,风声过竹,护花铃声漫天,汪青站在那里抬头看见鲜花如锦般的撒来。 若不碍于礼仪莎蔓已经垫起脚尖靠在柱旁,“这里神奇玄妙的东西众多,冥界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恐怖是麽?” 两个女人守在壁旁丁冬的敲击作乐仿佛忘了时间的流逝只到小门如扇般的被打开了,逝雪的到来,她后面站的就是要见的冥王蓟舒。莎蔓直直的跪下叩首三下,汪青跟着单膝着地行礼,抬起头来的时候那男人已经坐稳在中央的宝座上。 一张清晰如月的象牙白色的脸,柱石般挺拔的鼻子,如同黑暗深玄的黑色眼眸,轻薄的嘴唇,三秒钟触电的晕眩,裹在黑色风衣中间多么英俊冷傲的男人。 莎蔓开口道:“蓟王,求您替我们鲛人作主,冰人昨夜又进攻月之城幸有异族人汪青帮助才能脱险,我能求王借兵给我们去冰河攻打冰人,只要打开冰湖最上层的坚冰,鲛人就胜利了。”“我是听说了冰人越了越放肆,莎蔓如果水城没有鲛人,这是世界将永远是孤寂的黑暗,我也很久门看人鱼的舞蹈了。” 莎蔓有些受伤害可是明显的蓟舒同意了借兵帮助。汪青虽然不太清楚他们的对话的全部内容可是也替莎蔓感到高兴。 “她是异族人?”蓟舒看了看汪青一身一般的扮心不在焉的问,“回王的话,她是紫微国的人,是来寻找他们国家的走失九天九幽的寿阳宫主的特使。 “是这样,紫微国离我们似乎太遥远了。”他坐在那里眼神里擦过一点失落。“逝雪,你通知黑暗的站士带上玄火,一百的兵力我想就足够了。”海葵形的座位上面蓟将身体隐没在阴影中。 “遵命,蓟王。”逝雪飘飘离去。 最后行军的前,城台上集合的黑暗战士汪青只能通过那双双幽绿的眼睛发生他们的身影,强大的隐身术让他们隐匿就在你的身边而不被查觉真是可怕。 令莎蔓意外的是,从台下赶过来的白色身影是逝雪,冥火纯蓝,月光照下汪青才敢放轻松的仔细看面前的女人。 长发如藻,白衣出尘,一双深沉的眼睛,削尖下巴,侧面完美,饱满的嘴唇上一颗不太醒目的红痣。“她望了望城墙内高耸的宫殿转过脸来说:”莎蔓,这次王蓟王已经同意我和你们一切讨伐冰人。“ “是真的,太好了,逝雪。”莎蔓高兴的拿起她在兵器库精心挑选的戟。三个穿上铠甲的女人在隐约的月光下站到了一起。 劈波錾浪一百幽冥连同在月之城岸边集合的鲛人在莎蔓的带领下往冰河方向去了。“汪青,你怕不怕!此站必定凶险,冰河是冰人的老巢。”在九曲回肠的水道中间领路而来的莎蔓突然侧脸问了问身边的汪青。 “不怕!我相信正义必能战胜邪恶。”汪青正答,水中突然迎面一团墨黑的水汁喷了过来,莎蔓拉开汪青悄然在耳边提醒:“这还是幽冥界,我们还没到冰河。”渐渐水中汪青觉得水质冰冷异常仿佛回到初来时候那洞中的冰水一般的感觉的时候她知道冰河已经到了。 鲛人们明显受到寒冷的影响拖在了队伍的最后面,只有莎蔓,汪青还有逝雪在前面。 冰河洞中洞壁上面贴满了冰人的囊卵,这比上次汪青初见的时候要多了很多,还不时散发出阵阵恶臭。 “冰人已经感觉到了,所以提前大量的繁殖。”逝雪在最靠前面的大石边底上抬头望上看,一直看到最上眼里带着期望。 大家还在都隐匿在潭水中如果一离开水身体的体味会立即被洞顶上的冰人发现,水壁下面环石待机而出是幽灵战士。 一滴,两滴,汪青熟悉的冰人的讨厌的粘液扩散在水中发出沁人的尸臭。逝雪嘴角鄙视的一笑脱水而出挥刀朝那洞顶上面冰人砍去。 水底等候多时的幽灵战士还有赶来的报仇心切的鲛人族们如同飞月跃水而出,一场混站在这冰雪洞天如同疾病发作扩散开来。冰人似乎早有准备,囊壁很厚汪清一剑戳去反弹回来再试只到囊中未成型的冰人剥落掉离开来,雪水中间有了红色,淡淡血腥的味道,只是太恶心汪青一路往上顺水而走,渐渐水光出现天色,一抹亮色晕在水中,“啊!上面应该就是冰面了。”冷不防紧追汪青的一具冰尸拽住她的双脚如同铁箍反转甩了一圈,冰人的嘴迅速的贴了上来露出无牙白口夺命的索魂长舌来。 一柄利戬嗽然砍断冰人黑舌救出汪青,是莎蔓用手拉回汪青往上升去,看见头顶的逝雪已经在用剑戳那冰层,三人合力,始终冰面太厚牢而不破,汪青回头一看喊:“一不好了!”约莫十个冰人一群将三人团团围住。纠缠的白衣,浓重的腥臭,水底的散乱的长发在浑站后终于静止下来,受了伤的汪青看着脸色已经转青白黑眼的逝雪象枚浮叶漂在那里眼神空洞,回头找莎蔓还好她最后砍断最后一个冰人的纠缠浮来上来。 “逝雪,你还好吧?”莎蔓用手去拉好象全无发应的逝雪,浮着的逝雪突然立了起来,长发如麻散开如同黑色的屏障,青脸黑眼带着一滴眼泪,惊吓开来的汪青和莎蔓见她如此反常闪了些距离开来。 逝雪的嘴边还淌着有块血肉,眼里流着绝望泪水说:“你们吓住了吧,多年前我曾经是个人。”莎蔓醒悟了过来转身去凿那冰面,光明透过冰面穿透水面射了过来,分明能看见冰层外面的天空,蓝天白云,汪青感觉即使这次用尽全力也不后悔,在黑暗中呆太久渴望光明的心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抑制。 “为什么会这样!逝雪,莎蔓和涌上前来帮忙的鲛人用身体贴住冰面然后撞击。有些已经沉入底下等待升起再次冲击坚冰。 “住手!”逝雪守住冰面痛苦的看着鲛人们说:“幽冥之王已经封住了这里,没用的打不通,我们太傻了,他怎么可能会让光明流入黑暗世界!” 逝雪脸上的绝望还有痛苦张醉露出的獠牙吓住了汪青莎蔓,原来,逝雪是只吸雪鬼。“不,逝雪我们还有时间,会有办法打破坚冰的!”汪青回头召唤鲛人说:“拿出你们的日月石贴在冰上,等待日光的温度化掉坚冰!” 莎蔓这才明白汪青要求带上日月石的原因。奇迹出现了,冰层的水开始有些浑浊,鱼群,水族从躲避石缝中间游了出来,壮观的景象如同水底长城,每份子都明显感觉到冰水的温度在上升,稀薄的阳光就快透过冰窟穿透进来。 逝雪站在近处闭上眼睛静静在水中感觉那洋溢全身舒畅的温度,眼泪,幸福的眼泪,等待第一缕外面来的光明时候的激动,这一刻是无比的安静。 “逝雪,你不能这样傻!”明白过来的莎蔓知道吸水鬼见光就死的规则。 汪青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逝雪睁开微笑的眼睛摇了摇头。 突然从水底涌上来得幽冥战士押住逝雪愤怒说:“你敢背叛主人!”现身的幽冥战士还有被抓回的逝雪转眼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冰层终于忍不住的破了,第一个鲛人勇敢的跃出了冰面,第二,第三个,还有莎蔓和汪青,站在冰面捂住眼睛良久蹲坐那里感受阳光温柔的抚摸,打开眼睛,对面的是群玉山,脚下是银川瀑布下面的冰池。呼吸,尽情的呼吸,象朵盛开的花朵。破冰而出喷出的地下水泉在群玉山清晨松海竹苑的日光照耀下面出现一弯瑰丽的彩虹,那彩虹闪耀着透彻的光芒,带着露水无比的欢欣,冰面的缺口越来越大,无数的鱼类云集浅水中间等待那激动的一跃,看一眼陆地上的世界,哪怕只是一眼。喷泉水柱中间汪青不舍和莎蔓要就此分手去寻找另外一条瀑布。 第7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之六 汪青转身寻找就近的瀑布,临别时候在条瀑布冰池上面插上红枪标志。天青碧色,无比美好的雪莲野花满径天香。峡谷下面就是一条浩然磅礴的银瀑,水花四散阴气逼人,汪青为了争取时间没有多的选择爬到就近处坦然钻入瀑布。 耳中隆隆作想,黑暗中间只觉脚下可以移动,那种奇怪的噪音越来越近让人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汪青加快脚步身体在黑洞中间旋转漂浮,失去了重心的身体轻如鸿毛。 水,水中,汪青看见自己又潜入了水中,“难道银川瀑布隧道是相连的麽?”汪青在水下伸展开来,看见前面水底抬升的部满青苔的石阶,顺势而上,爬上岸来的时候看见岸上的十字架上赫然绑住一个白色熟悉的身影。 “逝雪,你被关在这里。”看见逝雪的时候汪青心都凉了,这里又是幽冥世界,逝雪被精铁锁链绑在柱上,宁静而苍白的脸垂脸闭上的双眼的样子让汪青想起她是只可怖吸血鬼的真相。 “逝雪,你醒醒,我又回来了。”汪青走了过去,空旷的柱台上面望不到边界,附近零散能看见地上的兽骨骷髅。 逝雪睁开眼睛虚弱的看了眼说:“是你,怎么又回来了。我忘了告诉你,冥界已经由很久没有异族的出现,寿阳公主很可能不在这里。” 汪青苦涩的点了点头说:“逝雪,我要怎样才能救你,这次我走错了路又要回头,你跟我走吧。”说完汪青抽出腰上软件朝逝雪身上铁链砍去,一下,汪青耳边只听见呼的风响带来千万只厉鬼的呼喊。 “你快走!如果惊动了蓟王这次你没那么幸运能够走掉,我身上的锁链是用冥界的火血山的矿石所制,除非是诸神的法器是砍不断了,你,快走!” 汪青抽出软剑登空朝下一劈,这次砍的捆绑逝雪的石柱,石柱化作纷纷碎石。 铁链索一声脱落在地,“这不可能,这里捆绑了上千年受罚的奴隶,怎么可能会碎了?”逝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汪青拉起逝雪的手往水一跳,她想从原路返回。水刹那间变的滚烫起来,汪青和逝雪只能原路折回,游回岸上蹲在地上剧烈的咳嗽,呛人苦涩的热水。 '汪青,冥王不在,修罗们把我囚在深海底的坟场。你看。“顺着逝雪手指的方向在岸上另一边上点燃的鲛人身体烛活光中,昏黄色的坟墓如蚁穴,百骨森森,海底陆地上的坟场。 “汪青,如果有一天你去了人界有机会碰到一个梦蓝青的男人就把我这块玉佩交还给他。”逝雪解下颈脖上玉佩,一个“芯”字文的玉佩汪青把它和令牌一起放好。 “逝雪,离开了冥界难道你就不能存在了吗?'脚下的大地在颤抖,轰隆的声音作响,逝雪低头捏了捏手指说:”除非我再经过魔道的轮回才能重新复活,两次逃跑,我只怕修罗们这次不会给我机会了。“ 蓝色的幽灵闪过,一团磷火串出,坟场内被点燃的气氛磷光闪闪,怪异的幻极光影中汪青看着逝雪,突然一团火点燃了她的手臂,海底的热气蒸腾起来连同轰隆的巨响,地动山摇坟场好象是巨人掌心的鸡蛋一捏就快碎了。 醒来的时候,汪青躺在平滑光可鉴地的紫色水晶地上,清凉的风中微微的荷莲花叶香气。 门开了,一阵环佩玉石轻越玲珑的声音,一条丝花云梦揉金洒血红的裙子在地上微微的荡漾开来,抬起头来,一张画了浓妆艳丽的脸几乎认不出来是逝雪,“逝雪!”汪青站起身来看着她轻阂双睫,搁得太近还能闻见她眉粉青黛特殊的麝香味道。 '汪青,蓟王回来放过了我们,我恳求他看在我这地宫多年陪伴的份上放过我们。“ “可是,你答应了什么,逝雪!”汪青看着那张冰冷的脸质疑。 “魔界复活的大修罗要娶新娘,而我们这里只有我最年轻,汪青。”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逝雪靠近肩边斜眼有深意的看了眼汪青,眼神好象在说这是次机会,哪怕是最后的机会,眼角又分明挂着泪滴。 冥王蓟舒无声的进了进来,逝雪叩首跪在地上,冥王坐在萤石床上说:“逝雪,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是在180年前由沉船掉入海中,你要走的是每个幽冥界幸运的女人走的道路,嫁给阿修罗与魔神结合生下孪子。'是,主上。”逝雪垂首结缀珍珠的络子摇曳看不清下面的表情。 汪青看着冥王雪白的脸想起不知他要把汪青嫁给那个腐臭的魔鬼就觉恶心。 “你在看什么?”蓟舒在阴暗中露出俊美的脸。 '我请求冥王帮我寻找走失的寿阳宫主,冥界掌管黑夜,蓟王应该有法力找到她的下落。“ “你以为你是谁!异族人,这次我给你的惩罚就是给魔王当奴隶。”蓟舒的话说得汪青差点掉下泪水。 “婚礼就在明天,我送你们的陪嫁就是新鲜的人心还有儿童的鲜血。” 汪青感觉旁边跪地的逝雪身体分明在抖动,是吸水鬼渴求鲜血的满足还是因为痛苦而挣扎,她活了这么久是不是吸过很多人的血,汪青的背都开始发麻了。帷幔深处,锦瑟暗暗,逝雪伸出一支灰白泛黄的手牵住汪青,穿上千蛛网丝织成锦绣华衣而丧失力气的汪青象个幼子被逝雪牵引走向冥之舟,独自淌过冥河去往魔界。 水流涟涟的声音,头顶黄金红络花冠梳着美人尖的逝雪坐在船头,宽大的袖子交叉叠在膝盖上面,雪白一张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船头灯外的茫茫水面,没有声音空旷无物的冥河十分安静,夜色弥漫的雾气中间散发坐在其后的汪青望着逝雪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这样顺水漂流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路上都很安静。汪青在路上想起了很多往事,想起小时候邻居家的哥哥一起上山摘果子的夏天,想起进宫后认识的寿阳公主,还有眼前的逝雪,她有着什么样的故事,为什么变成了吸血鬼? 逝雪终于站起身来打开宽大袖子的时候,汪青知道魔界应该是到了。 七个俏丽的穿着白狐狸锦裘的女人站在岸边看着两个独自来到的新娘,先头一个柳腰生的女人不屑的看了看船上的女人说:“就这种姿色。”旁边一个拉了拉她说:“嘘,小声点是冥王亲自点选的。” 两个女人扶汪青下船的时候她已经感觉自己浑身麻痹得如同一个废人,“我叫二娇,那位是嫁给大修罗的?”一个长着美丽水眼的白狐狸过来问,逝雪颔首。二娇过来迎接逝雪上了轿子,汪青正想跟上无奈自己又哑又没力,细柳腰的一手叉腰一手拦住汪青说:“你只能当奴隶,狐宫正缺使唤丫头,跟我走吧。”汪青不住的回头看逝雪被抬走的红色花轿心里说不出的疼痛。逝雪坐在轿上,轿子到了魔宫的侧门后就把她放在地上,走进小憩园落,熟悉的江南建筑蜿蜒的荷塘风景,逝雪已为她回到了久别的人间。走在缠绵的柳荫的树下摸着历史的墙壁,逝雪感叹的坐在廊下,风吹花动满池生香可是明明口中只吟一句:“流水落花春去矣。” “是谁在那里?”一个男人的声音,抬起头看那男子挺拔高壮眼神竟然有些熟悉,看着眼前逝雪的妆扮他有些惊奇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逝雪用袖子捂住脸羞得说不出话来,出嫁的没人陪嫁到了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走错门了吧,这里是驿站,姑娘请问你找谁?”男人腰上挂着长穗白玉佩穿着墨蓝软绸的衣衫分明是德庆年代的人啊,逝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脸第一发烧心跳的感觉,她看着他,一滴泪好不犹豫的掉了,接着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只是哽咽。“姑娘,你被这样,我只是修炼法力不料正午阳气太盛走火如魔不知怎的被困如此,我是庆洲人。” 男人走了过来拉住逝雪的手说:“姑娘请你别哭了,你再哭我真的很可能回不去了。你是哪里人啊?” 逝雪说“我也是庆洲人。我,我是被逼嫁到这家的。” “这里没有别人啊,我在这里走了一个时辰了除了水洲香荷就是廊轩雅静。我叫黄梦舟家住庆洲紫竹院,我家祖上贩卖茶叶瓷器去海外留了些家底,平日里我修仙访道得了些高人指点学了点旁门左道的功夫。” “这里是魔界,此地不益久留你快回去吧,我是被逼嫁给复活的大修罗的,狐媚们把我送到此地,想必很快他就会来了。”逝雪站起身来苦苦相劝。 “别怕!我和你在一起。”黄庆洲看着逝雪花络下隐约闪烁的脸有些失态。 逝雪无奈的苦笑说:“我曾经和你一样的天真,可是在被幽冥王囚禁了180年后的我其实心里老得已经好多破洞,你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 '什么幽冥王,什么魔界,你在说什么,我现在就能说出来你穿的就是隔壁十三娘家的绣坊的手艺,相命说我今年有桃红奇缘,难道……“ 逝雪伸手“啪!”得给了黄庆洲一耳光返身而走出外寻找抬回轿的狐魅们,心里却疑窦丛生,分明日头高照夏日酷热难耐为什么我能站在日光底下这么久还没受到伤害,低头寻找自己的影子,一不小心头上珠冠的络子掉了,紧跟其后的黄庆洲捡起地上的那串眉前的彩络放入袖中,看着逝雪匆匆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亭台楼榭间的红影神秘的笑了。 “这是哪里?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站在墙角边上逝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分明是庆洲传统的丝竹乐曲,榕树下面巷子里听了千回百转。最后走出月洞,一条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家乡方言,逝雪呆住了问:”难道我在自己的梦里还是中了冥王的摄梦术。“ 风,街道上面的风扫起落叶带来夏日的清凉,逝雪看着这条小巷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这不是老家外面的小巷子吗?正顺着记忆走进深巷突然听见热闹的吹打鼓鸣器乐人声鼎沸,那鼓乐是多么的熟悉,这不是庆洲人婚嫁迎娶的喜乐声音麽? 声音越来越近推开面前那扇门,满堂的人啊坐着站着吹着唢呐敲着热鼓,红色的大花案上的猪头大红香烛,喜娘扶着一个穿金戴银的红盖头新娘颤微微的走下花骄,所有的人都在注目这个新娘,堂上站着一个男人那样的刺眼,眼里含着微笑,嘴角也包不住的甜蜜。喜娘嘴里在说:“新娘倌,你好福气娶的是本镇最漂亮的姑娘。” 一个小孩手里还拿着糖果扯住逝雪的裙子好奇的抬头仰望这个从后门悄悄进来的陌生人,阳光头过这栋黄杨木雕花气派的屋子从天井下面照耀在每个人笑颜如花的脸上,逝雪在头冠络子下忍不住的哭出声来,一滴,两滴,那孩童在问:“姐姐,你怎么哭了?” 逝雪悄然的离去,拖着沉重的步子仿佛游魂,扔掉头上的珠冠甩下大红的霞帔,盲目的走在街上任六月最毒辣的阳光照在她那张多年不见阳光雪白的脸上。 最后身体支持不住虚乏靠在一柱大榕树荫下乘凉,她的心都快碎了,原来叫梦蓝青的男人在她失踪后娶了别人! 汪青随小狐媚们进了魔界的正门,上了穿心桥,望着前面的隐藏在巨石高塔下面的宫殿,汪青还在犹豫被后面的柳腰身一推进去了。 环兽金鼎销香暗,翡翠红毯清静小室,几案明窗素兰生香,魔宫的主人会是什么样? “哎,下雨了,姐妹们快关窗。”回来的二娇伸手去关那红檀黑木的窗户。狐媚们纷纷上前关窗撤帘。 “还站着干什么?象根木头,快去,把外面的养的黑狮拉进来,要不修罗回来又要被罚的。” 走出门外,庭院树下一只黑亮矫健的狗呲着牙齿看着自己,眼里透出凶光雪牙淌着涎水积蓄力量好象就等汪青靠近给其以重重的一击。 “二娇姐不要拉,她是异族人呢,上次那个死的好惨,你叫她去当值扫地好了。”说话的是一个穿黄衣可爱的小姑娘,和其他姑娘一样都有一双狐狸眼衣服上都统一在袖口镶了狐狸毛。“好吧,看小梅替你求情说好话的份上,你去熏香吧,要记得把我们这里十二个女人的衣服都要折好熏上兰香,麝香还有按牌子上写的龙涎香以及香包里的香片,这些做好了后就去给我们准备泡兰汤,水要不热不冷刚好合适,你的事情很多特别是这段时间。” 汪青被锁住了法门只能服从她们的安排。在狐媚们的房间时而闻见难闻的狐骚气味难怪她们要熏香除臭。她们身材不一样可是衣服却都一样,太单调,熏完香泡好兰汤忙完了一天的汪青终于靠在了门楣边上睡着了。长久以来的疲惫,一路来的不停的经过,汪青死睡一直把要把梦睡穿过去。 第8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之七 逝雪潜入深潭穿过石缝不想面前出现四面光滑入井壁的宽敞地来,没有鱼虾这里好象是水底有人居住的屋子。游了进去才发现这里一大片的废墟居然是坐地面上消失的城市。瓜洲下面地方县志记载500年前唐代的确是有片一夜间凭空消失的城市。这里有街市,有水井有民居一切都发生得静悄悄好象还停留在昨天一样。 逝雪走在水底城市的街道抬头只见匾额上面“王城”二字,顺着大道想前牌楼城墙越高建筑越来越精美,逝雪在寻找幸存者的痕迹,因为这里太洁净了好象还有人在居住。 进了宫殿,推门而入满目的金碧辉煌,壁上彩绘浮雕栩栩如生。屏风后面一阵清晰的咳嗽声音,有人。逝雪绕过山水屏风只见一个白衣男人横卧在锦塌上说:“怎么还没人来啊,我都已经醒了。” 逝雪走了过去用手掩盖下胸前的衣衫不整,这里还是唐代的样子侍女们的陶像还是坦胸露乳的丰满样子。 “喂,你是谁,怎么回一个人在这里?”逝雪走上前去推了推那人,转过身来的男人原来是具长满青苔水澡的黄色骷髅。两个黑洞的眼睛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都变样了。 音乐声,歌舞声音包围着是牡丹锦绣巨幅屏风下面手拿金碗望着水晶帘卷黄紫绡纱布置得华丽珠光宝色的大殿,舞姬们露出胸前胜景桂叶阔眉额点鹅黄在手持的朵绢花牡丹在跳牡丹舞蹈,十个舞娘手持牡丹最后拥挤在一起汇成一朵颤魏魏的绝色天香牡丹。 座位上的刚才那白衣的男人叫了声:“好!”回过头看见了逝雪放下金碗走了过来说:“欢迎你来我们这里,这里已经很久不见活人了。”“我在冥界多年还未听说此水底有座逝去的王城,若是冥王知道一定会派兵来讨。”逝雪走近前去继续说:“请问大王有多少兵力?” 男人听闻正色道:“我是在抚仙湖底的太平国王不问世事五百年,冥王不会来打搅我的?” “可是魔界大修罗已经复活,我能找到这里,他也一定能找到这里,魔王想要和幽冥王联手,首当其冲的就只扩充兵力收回这样无名小国的兵权。” “姑娘我看你应该是魔界的吸血罗刹为什么要帮着我们说话?我叫括,醒李是唐王的后代。” “因为我身上的魔性被我压制还没有复活过来,我不想让原本安宁祥和的世界变成魔鬼的世界,五百年前仙魔一站死伤无数山催地陷你的王城也是受害者,神仙们只顾自己的逍遥自在,目前只有剑仙才肯救我们。快速的联合剑仙,我已经遇见过一个叫汪青的紫微国人她正在寻找失落的公主,她的身上我看见了正义!” “是这样,那我可要加紧训练水军抵御外界的强攻,抚仙湖底地势负责有仙人摆有阵法我们兵精将猛所以几百年来一直逍遥世外。” “括王,魔界的势力不可小看,只要冥界与其联合便是天下无敌,一路催兵折甲死伤会无数。请问大王你们这里可有剑仙隐居的踪迹?”“唉,尚无。姑娘谢谢你的好意提醒,如果有天你联系到剑仙可以来找我没,我会站到你们这边的。” 括王邀请汪青观看水军站事演习,站在高台上只见阵前军士阵法虽熟奈何兵器几百年来都未更新生锈,逝雪请括王真正重视战争这个问题。括王见逝雪懂地防兵布站请求逝雪留下。云台上面水兽暴走,因为是异兽而变得难以驯服只是身披锁链不时的发出震耳的怒吼。 “逝雪,你看,这些都是上古就镇留在湖底的貔貅怪兽,力大无穷只能用从前神人留下的锁链锁住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可惜。” “大王,我看此兽只有一只几百年来未免孤独,不如替它寻得另外一只麒麟貔貅,难道真的就再也找不到另外一只吗?” “有的,就在前面不远处有坐凤岐山镇守周天子地宫处有只母貔貅,我怎么就没有想到此兽从来都是朝东吼叫是所谓什么。” “呵呵,如此甚好,我想带兵亲自去。”逝雪久未练兵心情甚切更何况是久闻大名的周天子墓原来在水下还有洞天。 “我和你一起去。”换下白衣穿上甲胄的李括看上去英俊非凡少了许多富贵王侯的绣花锦绣之气。骑上水中避水神兽,逝雪和括王一身戎装带上神勇兵营的站士一起去王周天子墓。 走了约莫半日只见水流开始变得异常的揣急,一不小心就有兵士连马被带入巨大的旋涡。 “此处就是风眼,我们要避开此处,难道进周天子墓的通道真就只能从风眼下去吗?”逝雪问括王。 “是的,几千年来这里一直有神兽和天堑保护没人盗墓者敢擅自闯入,神兽就在风眼墓道内口处,只是这里旋涡太急太抖我们根本进不去。” 逝雪跳下马来说:“我久在冥宫已经有了闭气大法水流并不相仿,我先下去。”说完纵身跳入旋涡,这次她真正的目的是墓道内的母貔貅,周天子墓内战马士兵被封存的数量巨大,先借母貔貅驯服抚仙湖的异兽再作打算。 强大的冲击力让她睁不开眼,冲破上面的旋涡真正进入墓道的时候水面异常平静,眼看一只上古神兽正在石人石马雕像前悠闲的吃着水草。 刚踏上墓前神道,神兽马上嗅到异常亮吃发红灯状的铜铃眼睛朝逝雪冲了过来。 逝雪站住迅速的脱下身上的铠甲露出白衣,她身的衣服已经裹在抚仙湖那只公貔貅身上多个时辰满是神兽的味道,母貔貅果然放慢脚步对着逝雪闻个不停,那动作是亲热是遇见同类的惊奇。趁它还未察觉,逝雪骑上貔貅避水而走出了旋涡,兵士们都欣喜的举起手中的兵器。 括王笑:“周天子墓内神兵利器加上殉职的战车战马还有兵士成千上万不计其数,我们取了镇墓神兽若是不一举而破得了墓内兵力怕是其他歹人若知反而助纣为孽。” 逝雪说:“大王不知,周天子遇见西王母后死后升仙,若是私自打开其墓便是犯了天条,没有周天子的旨意是不能擅自开启的呀。”括王说:“此处正是周穆王的坟茔,穆王在世时乃有道明君,听说此墓内藏有上古神剑,若是真的能一统其兵那我们还怕冥王麽?” “真是因为此处是仙界管理才没有冥界的影子,我们为了正义想是它日罪过会被减轻,如果能说服冥王不受魔界的利诱,哪怕是背上盗墓的名声也还是值得的。” “逝雪姑娘你深明大义,只是不知道周天子的军队怎么才能听从我们的调遣?”李括问。 逝雪身下神兽突然摇晃了吓脑袋发出一声震荡人心魄的叫声,军队兵士纷纷捂上耳朵。 “上古神兽已经通灵,我们若是硬闯不懂地宫地形必是送死,我从前听说周天子还留在群玉山,如果能通知到汪青请她去求周穆王借兵这样成功的几率会更大些。” “你口中所书紫微国的特使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那我们先回去商议再作讨论吧。”括王和逝雪带着避水神兽貔貅回到抚仙湖水城,两只异兽相遇瑞光祥兆照得几米的水底如同白昼。解开镇水神兽的锁链两只巨兽欣喜异常摩颈碰角发出悦耳的声音,两只水兽躺在池底尽情的玩耍嬉戏,逝雪伸手作了召唤的动作,两只貔貅摇头摆尾而来,括王笑说:“逝雪看来你要长留在此教会我驯兽的技巧才行,呵呵。” 大家都不仅笑出声来,逝雪莞尔说:“括王放出你的飞鱼信使寻找紫国特使汪青吧。”正当逝雪还在抚仙湖底时,岸上的黄庆洲在鬼节月圆之夜走进一处处荒冢坟茔用法术逼出一具具干尸骷髅让它们统统集中在一处地下废弃的矿山之中进行黑暗中的挖掘采矿,遵循魔王的指令联合冥界的和亲政策若是不行便用武力强攻,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礼,这边黑暗的矿场幽灵们张在采掘铜铁金属矿产,一系统的铁铺火窑连同地下丁冬的敲打声音,魔界正在为全面复活的日子做准备。 () 第9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之八 一柄长剑被魔后抽出寒星点点唰一下对准汪青的喉间,那剑寒凉剑尖闪着冰光浑体闪烁冰晶,汪青一下凝住血液,剑抵喉间丝般顺滑而过的剑风只要在进一点自己头颅落地,血洒魔宫,路到尽头。 二媚呆了捏住扇柄看着魔后抽出她身上藏着不露的天魔剑来对付这个手无寸铁丧失能力的女人,缓了缓气氛低头拱手道:“魔后,你这是,她只是个无名小卒犯不着您老人家动怒。” 汪青看着那剑,剑光那瞬的恍惚,天地精华的好剑竟然落在魔宫老妖婆手中。 那剑身逐渐放青幻蓝紫电缤纷在眼前缭乱,一个庄重的声音传来:“魔后,请你放了她。”一个男人精奇如雷云雨雾,长发撩面穿堂而入。 “左修罗,这女人身上有股气场,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见这样的事儿了,连天魔剑有感应,我只是怕五百年剑仙的血战遗孤还留在九道。”魔后转身收回长剑如云追月,天女散花瞬间恢复白纸假面,只一丝淡淡的腥气,汪青闻见了,那是血,鲜血的腥气,体内突然一种膨胀的力量在身体里冲击,心脏如鼓渐弱到强敲击如同盲人。肌肉控制不住的颤抖,刚刚那瞬间神奇的感觉,突然眼角一滴冰泪滑了下来。 左修罗收拢白色袍衫站力如蝶看着汪青说:“魔后你多虑了,她只是冥王送来陪嫁的奴隶。逝雪已经进入的轮回之道,我们就等着吸血罗刹的复活吧,大修罗已经回归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魔后点了点头说:“左修罗她就交给你好生看管,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五百年了,我得去好好的看他。”转身走了。 二媚匪夷所思的看了看汪青,示意小妖们押她下去。左修罗制止说:“她就交给我。” 汪青跟着修罗站在他背后只觉身体里那种奇怪的力量在挣扎,只是难受挥了挥额上的发,踏上莲蹲一叶小舟修罗捡起一根长竹竿说:“上来,我带你去到处转转。” 舟上汪青看着修罗发现他的标志很可能是头上那缕蓝发,除外面部僵硬外与常人无异,想起魔界修罗都是法力无边天资超凡的魔鬼转脸去看那水,云水深处,小舟翩翩,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往何处。修罗拿出怀里的一片绿叶吹着一首不知名的曲子,柔婉动听,舟上风动,什么时候两岸竹林青翠参天,云深雾绕,碧水如玉似是仙境,汪青从没见过如此优雅宜人的地方,不象紫国的风景就连群玉山的山水也比这里逊色。 那曲子渐深渐缓最后舟上的汪青已经忘却沉迷在山水天地之间,墨色的山,青翠的林,明净的水,“魔界也会有这样好的地方?”汪青自言自语。 曲子收拢修罗伸手撑起竹筏往那茂林深处去,一个亮点由小变大,最后一个女人缓如柔风回雪站在水上舟前静垂深眸,黑漆长发拖到脚间汪青才发现这其中的疑点,“难道这是幻觉?还是水中的女妖?” 女人看着舟上人水风过耳,汪青伸出指间摸了摸冰凉的水感觉到它的真实,在水伊人宛如仙子。 “无桑,你还好吗?”修罗柔情款款伸出手问。 女子点了点静水深眸泛着泪光。 “无桑,无桑。”随着呼唤,那女人步入水中白衣沁水,月隐花落身影却是不见,汪青睁大眼睛看那水中空无一物,掉头看船弦上对水垂首的修罗说:“她不见了,这是在你的梦里吗?”话音刚落舟首掉头一转汪青落入水中。水中挣扎徘徊最后被舟上修罗提衣上舟首,蹲在舟头的汪青的剧烈的咳嗽吐着冷水,身上的衣服竟然滴水不粘。修罗见她如此狼狈轻屑一声说:'千蛛丝织的衣服水火不粘,若是普通人冥王怎舍得用它套住你,我看你也不过如此。“ 汪青白了一眼修罗。舟靠岸上,繁花野露丛草杂生,树脚隐约几只菌覃红嫩欲滴。 “汪青,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修罗突然在高树巨木荫落叶针地上问。 “我,我是来找紫国走失的寿阳公主的,喝了鸩露入了三界九道寻找公主。”汪青有些惊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森林太静连呼吸都有了声音。古枫乱林间静如梦里。 几瓣野梨花落在肩上,汪青抬头看那隐没在古树浓荫后的日月星辰。落下眼眉看他还在看自己不觉脸上有些发烫。 “不,你已经忘记了,魔后说得对,你是。”修罗话音刚落群鸟惊飞,天地阴暗起来,刚刚还是繁花点点,现在几丝血红的夕阳穿林而出照耀在两人身上发出诱人的光辉。“桑子稀稀,木叶乔乔,月出于西,日升华东,无念无思,无哀无忧,婉扬清兮。”修罗在暗处靠着枫树且歌且吟,汪青一路惊跑而奔,她要逃,荒林静湖一个女人在穿梭狂奔。 夜色渐浓,汪青不明白修罗在说些什么,沿着湖岸跌宕,身上的衣服越来越沉,汪青最后力竭跌倒在地,绝望的看着一汪明月天水静湖下一叶黑舟的离去,看着月沉于西,星散水阔。 月升正中,一个女人长发白衣,挥剑破水而出,正是消失的叫无桑的女子,凌波舞剑,那剑如月之练挥洒之间汪青只能看出剑花,一遍一遍,无桑穿空飞舞踏剑在岸边汪青面前练剑。 可惜没有剑只有树枝,汪青拾起学起无桑的招式,剑式复杂皈依却缥缈空灵,一遍,两遍,汪青不知道舞了多久,那湖水水仙遇日者隐,升月变出。三天了,汪青忘记了时间的流逝,最后白日绕湖走了一周,没有出路这里只能有水路进来,修罗把自己放在这里究竟还要多久?第四天汪青不顾忌身上千蛛丝遇水者重的负担潜入水底,水深不见底,多股冷暖水流交融汇合处旋涡如井,破水露出头来,千蛛丝的衣服果然不能放在水中,眼前一根翠竹横卧水面跳起踏上学无桑挥剑破水凌波而渡,真的成功了!成功了!汪青兴奋的看着第一次学习后成果的见效往那黑水深处撑竹而去。正渡波飞影间林间疏林朗月被黑云罩住,汪青正寻出口环湖而走都不见出口,走到一处风渐渐的大了,迅猛的风吹得几乎汪青连波翻去,竹身触到水下一物一股浊浪扑打过来,汪青猜想此处正是出口水流轮回之处,吸住低气杖竹正对那股浊浪冲去,左修罗踏舟而来说:“才三天你就想逃了,汪青,我是不想你作枉死城的冤鬼才留你在此,魔后对你已经起了疑心,若是大修罗认出你来你就在无处可去了。” “左修罗,我是寻公主而来,如果公主不在魔界我就重回银川瀑布寻找。”汪青边说再次往那黑水周围踏水而去,奈何脚下水流如同磁石吸住竹身不得向前。 修罗反手一掀喊道:“去吧!”汪青如同沉石落入水中直插入底,水下浩淼幽冥静寂的水底,黑暗中一处隐约而现的亮光汪青如鱼随光而走,穿过石缝游出水面时候,两岸荷花菱藕,荷叶深处一叶轻舟就在面前,硕大粉红玫红的荷花挨着身体露出沁人的芯黄来。素衣净裳,黄衫少女赤着白足立在舟上穿荷而来轻唱:"莲野翩翩,采荷舟头,抛子过人头."汪清泡在水中看见间隙间舟上还有美女绮罗红袖黄湘裙搁叶人头见是水中有人藏在叶后喊:"小莲,水里有人." 黄裳女子杏眼圆瞪见到汪青泡在水中受身上千蛛丝网衣折磨说:"姐姐,她是从魔宫过来的人." "是麽,是他送来的吧."翠叶舒袖露出一支碎缕晃晃的金钏的乌鬓来,一个美女坐在船上如月中金乌水中染霜胭脂清粉淡淡抿唇看着水中汪青俯在船弦伸出手来. 荷洲中间小亭,汪青上岸说:"求两位姑娘帮我脱去身上牵绊的蛛丝衣,我是左修罗送来的,不知此处是哪里?" 黄衣姑娘看了看她家姐姐说:"没错,这里还是魔宫,但是在魔宫的最上面,这是镜湖旁边就是人间,我和姐姐是看守天魔湖的女人,你得罪了魔宫里的谁要用千蛛丝套住你,左修罗才把你放在我们这里?"黄衣女子拍手娇俏可爱,旁边的红袖却是皱眉不语说:"姑娘,你不是魔宫还有幽冥两界的人,是什么原因你来这里,你看这湖水烟波致爽,香荷怡人,可实际上我们只是这湖里多年前的两只水鬼,因为得了修罗的垂青才锁住我们的魂魄在荷枝莲叶间,赏我们来往两界的权利." 旁边的黄衫姑娘说:"千蛛丝是冥界的东西,我们还没有法力替你脱掉,解铃还需系铃人,你要去求冥王才行." 汪青只抱最后一丝希望问:"我是紫微国人,为寻找寿阳公主而来,两位姑娘可曾见过寿阳公主来过此地?" 此地连同魔界还有人间,若是有此人异国人经过我们一定会有留意,可惜我和姐姐真是没听过.上了这岸往前走不远就是人间,你要不要去那里找找? 第10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之九 “卖汤元,冰水汤元了。”大榕树的背后是一买汤元的小贩边走边喊道:“汤元,桂花,莲子,红糖鸡蛋,姑娘你要不要来碗。” 一只青瓷碗里盛上几枚圆圆的汤元飘着桂花香味搁着榕树递了过来,逝雪不知在树下呆了多久,直到日头西下,肚子有些饿了。 “桂花的,吃了齿颊生香。”抬起头看端汤元的居然就是刚才小憩园内碰见的黄庆舟。 逝雪摇了摇头,舌尖抵住齿看着那西下的血红圆日慵懒的靠树伸直身子站了起来。 “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我才听说衙门内有人鸣鼓告官说是被强盗抢了新娘。”路边一个抱着小孩看了逝雪好久的普通妇女热心的问。 “他是我家娘子!”,逝雪正尴尬的摇了摇头不想手被黄庆舟一手拉住街巷小路跑去,才进巷尾逝雪甩开手来才觉浑身软绵绵无力又羞又急说:“你在说什么?!” 黄庆洲也小心探头看了看外面小心问道:“你真是被抢的?跑了就好,我们这里现在是不太平常有抢亲的发生。别怕!” 耳环摇摇心跳如珠,逝雪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心里有了一丝好感,望着一双血红的鸳鸯并蒂绣斜靠着西墙无语。 “从这里出去往右拐就是我家,我以为我是在做梦,原来这是真的。姑娘,你别无去处就请暂住我家吧。” 黄庆舟突然举起衣袖,逝雪望了望天豆大的雨滴已经搁着袖子落了下来,雨,大雨,说来就来不留一点余地。逝雪进了一家刻有“雅苑静轩”的小门,里面盆景松树鹃花还来不及仔细看就被大雨逼进院后廊下。 清斋静舍就两个来上茶的下人好奇的看了看逝雪。 “公子,请问有没有镜子?”逝雪已经180年没有好好的照过镜子了,她要好好的看看镜子中间的自己。一柄铜柄嵌钿螺的菱花镜子被拿了上来,细细的摸了摸那镜面背过身去对着外面的大雨逝雪犹豫再三终于肯将那镜子翻出看来,一张消瘦的尖脸唇下那颗痣越发明显。一双眼睛如水似梦看着自己,镜子“啪”一声掉落在地,逝雪忍不住扶廊柱而哭,镜子里真的有人,不是自己是谁? “姑娘,你怎么了?又在哭。想我是读修仙书籍读傻了今天莽撞了姑娘,你,可别介意。”黄庆舟一脸的诚实。逝雪越哭越长了。黄家对她很好,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直到有一天黄家终于忍不住提成亲的事时,逝雪怀疑梦原来真的可以成真。 “公子,你平日里都关在书房不做生意麽?”逝雪瞧门给黄庆洲午后端上茶来。(“还叫公子,我娘都说了要改口叫相公了逝雪,我说了我每日就喜欢研究点古玩杂物学点茅山皮毛之术,娘子,你放心了我自有分寸,就是每日午后我需要两小时辰的睡眠不要任何人打扰,你能做到吗?”黄庆洲抓起逝雪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了贴羞得逝雪背过身去,无意间见他屋内怪石器物博古架上杂乱说:“公子,要不要逝雪帮你每日整理房间?”说完动手去摸那架上似猴非马的怪黑石头。 “不要!”黄庆洲立马站起身来拦住逝雪说:“好娘子,我就有一条你要依我,我这房间一般没无允许包括我娘是不准人进来得,今天你是例外!”黄庆洲紧张得连颜色都暗了。 “是这样。好,我答应你。”见黄庆洲有些生气逝雪主动退下出了他的书房。出了书房抬头看天,日隐霞蔚碧蓝如洗,夏雨后的院子清心怡人,逝雪拿起剪子学起日前园丁的样子修剪盆栽,杜鹃,小松黑石盆内雨后新晴. 捏住那红色杜鹃,伸出剪子,"逝雪!"是黄庆洲在叫她,如同针刺剪尖入肉内一阵疼痛.藏好剪子慌忙转身."逝雪,我忘了告诉你,木可以修但花不能剪."黄庆洲走了过来望着神态失常禁若寒蝉的逝雪问:"你不舒服?" 逝雪摇了摇头说:"公主,你出书房时门没关好吧,呆会小黑进去弄乱了你的东西." 黄庆洲看了看逝雪笑说:"小黑不会不听话,只有人才会这样,逝雪,让我看看你的手?"(逝雪白着一张脸,手心钻心剧疼终于颤微微的伸出手来,阳光下面白尖指上一抹晕人的鲜红,两滴热泪逝雪委屈的看着黄庆洲. "你是怎么了?"黄庆洲搂住逝雪一手捏住她的指间低头吮吸着她手上红来,逝雪惊呆的看着黄庆洲手里剪子咚一下跌落在地.日光下焚烧的剧疼,穿心,再也站不住脚下一软昏了过去.黑暗中的世界在他的怀里如同海洋,冷漠幽深熟悉的深水,海底白骨累累的坟场,燃烧的鲛人,嗜啃住冰人脖子上面的凉血. 在黄庆洲的身下逝雪剧烈的挣扎,可是他的身躯如同顽石肯本纹丝不动,被挤压出来的血液随着乱发指甲还有啃噬在雨后的小屋内如同战争纷纷弃甲. 摸住逝雪的脸黄庆洲的嘴原来如同鱼一样滑走,内心里暴雨烈日逝雪在黄庆洲掉头睡在床那头的时候无声的哭了. "庆洲,莲子红枣汤."逝雪瞧了瞧他的门.一本书唰的一下搁着打开的窗户扔了出来说:"我都说了,别烦我."逝雪小心的捡起那书,翻开一看,一本医书,图,复杂的皮肉下的人体.一股恶心从胃里翻了出来,蹲在园子的角落才短短的月余这园子带来的安静和气氛已经让她感觉到了不好的兆头.屋内端详良久才放下手中镜子,逝雪最后眼看了看镜子中间的自己,涂了些香粉胭脂换了身月白绸缎的衣赏给管家杨妈说了声出门去了.外面的世界在她远离180年后会是什么样子呢?带伞出门,巷尾碰见一个衣杉蓝缕的小孩睁着明净的大眼睛可怜的蜷缩在墙角看着自己,逝雪蹲下身去摸了摸身上的给了小孩瘦弱的小手几枚小钱,小孩惊恐的看着逝雪颤抖的抛下那几枚铜板抱住脑袋夺路而逃边走边嚎:"我不卖!不卖!" 逝雪站在冷清的巷尾不明白那小孩为何有如此过激行动,走了出去,愁烟淡雾中间一对送葬白衣麻布的人从身边经过,洒下的纸钱满地都是,凄凄怨怨的哭声,旁边的路人摇头叹说:"又是疫病,今年年成不好啊。" 逝雪走到大街上面,一桶沁人的水姜花吸引了她走了过去左看右望不见卖花的人。 蹲下抽出一支拿在鼻间嗅了嗅,那花还带露,好香的花冲淡了长久的郁闷。"谁动了我的花?这花是我包下的!"一个女人三角眼露出凶光打量了下逝雪说:"这花是买给死人的,你也敢要!"说完提住那桶水姜花扬长而去,留得逝雪呆在那里。 菜场里,逝雪看着盆中黑纹肥花鱼被顾客挑选上案板,杀鱼的男人按住鱼身先用刀背敲头然后再剖在刮,浓烈的腥臭逝雪忍住看那鱼身白肉上面的流出的红血,捂住喉咙扔下菜篮夺路而逃。跑回家中,关上房门躲在被窝里心脏剧烈的跳动,嘴死死咬住锦被难受的象条鱼在被下翻滚。 "逝雪,逝雪,我出去下今天不回来了啊。"黄庆洲在门外交代了下,随后一身关门声音,他出门去了。 夜晚很快的降临,逝雪想起白天巷尾那奇怪的小孩,还有他那神秘古怪不准人入的子,黄家平时不见有人来往,黄庆洲也不出门做生意做事,真的如他所言是靠祖上的积蓄吗?逝雪第一次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