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处险境 茫茫夜色中，挂满了数不尽的繁星，如无数双明亮的双眸一般，俏皮的眨着眼睛。一轮明亮可人的圆月，高高挂在半空。似乎在审视着大地的一切生灵。 而在这空旷的异族未知大陆的领土之上，一处密集的丛林深处，正在演绎着一场殊死拼杀。刀光剑影，电光火石，晴天霹雳般的响掣云霄，震撼着大地。 只见一群，足有十几个异族的战神系的武师，穿着统一等级的重型盔甲，提着厚重的单手剑，将一个老者团团围住。在老者身后，躲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年，像是被这样骇人的阵势吓坏了，死命的拽着老者的衣角。老者同时展开双臂，护着少年。 从老者矫健的伸手，和身型装备，加上手中拿的武器上可以判断，老者应该属专修法神系的法师，而且是一等级极高，实力超强的老法师，单从他身上迸发出的那骨子气势，也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尽管老者身着的装备和法神特有的武器法仗，都只是一些普通的，低等级垃圾装备。完全不符合老者的身份。武器更是十几级的法师装备的龙眼魔杖，其魔法系数低得可怜。 这样的装备，对于以寡敌众的老者来说，是极为不利的。然而，单但凭借这样一身垃圾装备，老者竟能与这十几个不知是何目的武师相抗衡，而且丝毫不处于下风。更难的是，他在与对手对峙的同时，还要保护身后懵懂的少年。由此可见，老者的修炼等级，不是一般的高。 几回合对抗下来，老者已经对这样一群未知目的的来者，有了基本上的了解。这十几个武师的等级很低，至少在老者眼里，算不上高。应该都在二十几级上下。这一点从他们统一的着装装备上，就可以看得出。其中有两个，等级稍微能高一些，但也不足以对老者构成威胁。 倘若是老者一人，怎么也不会把这十几个小喽罗放在眼里，对方也应该不敢这样贸然来突袭。尽管对方等级很低，但还不至于低到没有那点常识。尽管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但他们也绝非老者的敌手。但如今老者身边有一个手无伏击之力的少年需要保护，情形就大为不同了。 对手显然清楚自己和老者之间悬殊的实力差距，都不敢贸然朝老者进攻，而是专攻老者身后防御最为薄弱的少年。其阴险狡诈程度可见一斑。尽管未能得逞，但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对老者和少年，是大为不利的。 法师的职业特点，主要以远程攻击为主，与一个经验丰富的高级法师对抗，倘若实力相差的太过悬殊，还未等近身，对手早已经一命呜呼，婚飞魄散了。这样的职业特点，造就了法师攻高而防低的显著差异。 目前的作战形式，暂时看来，是对老者有利的。和对手保持这样的距离，更利与老者施展攻击。然而，由于老者身穿的盔甲和武器装备等级异常低下，至少对于老者目前的等级来说，低的可怜。魔法系数提不上来，攻防两端的能力，自然会大打折扣。 倘若拼尽全力以死相博，相信这十几个小喽罗还不能给老者造成威胁。问题是，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保护少年突围，而不是上前大开杀戒。一旦用尽全力发难，就很难再有精力来照顾少年，那样少年的情形，就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了。 这样僵持着几回合下来，对方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受到老者不同程度的伤害。由于老者有所顾及，没有用出全力，所以对手的伤势都比较轻微，不会给他们造成过大的影响，至多也就是龇牙咧嘴的呻吟几声。而老者，因为年事已高，体力似乎有些不支，呼吸开始不那么平稳了。 这正应了那样一句话，“再强的强者，也强不过岁月的鞭挞”。 突然，静止的对方有了变数。与老者正面相对的三个人，突然腾空而起，来了一个很大的动作，在半空中，飞出一招狂风斩，向老者正面劈来。 武师，当然也有很多类似狂风斩这样的远程攻击，威力也十分惊人，但和法师的远程攻击比起来，实则小巫见大巫了。 三人这样同时，使出同样的招式，以同样的方式来攻击老者，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最为明智的选择。而且这一招狂风斩，无论等级，还是技术含量，都差劲的很，显然不能对老者构成任何威胁。不过三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还是令老者感到一丝不安在心头。 在这一群围攻老者和少年的武师之中，绝大多数修炼者都是双修战。这样的修炼方式并不正规，有点旁门左道的嫌疑。而且效果差的要命，极少有人会选择这样的修炼方式。而对方却以这样的修炼方式来示敌，很明显有着更深一层的目的。他们似乎没有向更高等级修炼的意向，因为高等级的武师，功防双修，绝对是自杀式的修炼方法。 他们突然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性。一，他们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强盗，专门对异地进入的异族进行毫无人道的抢夺，而且专挑这样的老弱病残。倘若是那样，这次他们显然是碰了钉子。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受专人指使，刻意费尽心机，来对付这一老一少。这样一来，他们显然是知晓两人的底细。那样，老人和少年的处境就危险了，一定还会有其他的手段。 对面三人同时以一招狂风斩相对，而且三人同时发出，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一招，实际上其中暗藏玄机。尽管是同时发出的同一招式，剑势却有所差别。中间的人，也是所有人之中等级最高的，接近三十级。用的乃是顺势，剑势也是最为强劲的。分在两边的两个人，则运用了并不常见的横势。三势从三个方向，向着同一个目标——老者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到了老者跟前。 老者倘若好不避讳，他的头将会比熟透了的，摔在地上的西瓜惨得多。 老者当然不会这样坐以待毙，在他眼里，这样的攻击，就像一个5岁的孩子，在10米开外扔过来的一块小石子。不慌不忙的看了看直奔而来的剑势，一抬手，把龙眼魔杖朝天一举，顿时一道白色光环平地而起，围绕在老者身前。他这是在积蓄全身的魔法力，准备给三人来上致命一击，起到一个杀一儆百的作用，要其他人别轻举妄动。 突然，从老者的龙眼魔杖上边，喷射出三道强烈的光柱，朝三人飞出的狂风斩剑势直击而去。这一招，正是法师冰法系里边的倒数第三终极技能——地狱咆哮。需要达到四十级以上，而且要有足够的魔法力为支撑，才可以修炼的超级技能。其威力不说震撼天地，也足以震慑到在场的每一个人。恐怕他们都未曾见过这一招势，所有人都被老者这一击惊呆了，当然也包括施展攻击的三人。 他们心理都清楚，老者的法师等级高深默测，但竟然高到这样的程度，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瞬间，狂风斩的剑势被老者的地狱咆哮化为一屡青烟，随风飘散，消逝怠尽。但这还不是结束，老者施展出这样强大的技能，可不单是化解三人的狂风斩这样简单。将剑势化解后，三道光柱的威力没有丝毫的减弱，之奔迎面三人而去。其速度之快，想要躲闪或做出防御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三人身体顿时暴烈开来，化成无数的碎块散落在地上。 第二章 将敌人击退 本来应该是三人的三声巨响，但由于三人所落下的位置比较一致，完全与老者平行在同一条直线上。而且，尽管老者所施展的地狱咆哮，需要个方面的条件、能力已经相当之高，但老者的运用，也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攻击不同目标的同步性对于他来说，再简单不过了。所以本应该三声的的三击，在同一时间发出，听上去就像是一声。 本以为这一击可以震慑到对手，令老者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老者全力以赴对付迎面这三个人的同时，在他后边，又有个不知死活的主，以同样的一招狂风斩朝老者身后的少年逼去。 这一群人应该是同一条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没错了。招式都完全一样，没有半点创意。还因为，狂风斩是他们这个等级的武师所能使用的，远程攻击技能里边，威力最大，速度最快的技能。 尽管这是一招再简单，再低级不过的一击，但对于老者和少年来说，都是致命的。少年完全没有能力依靠自己招架住。而，老者再回来退守，也已经来不及了。 危急之中，老突然使出一招移形幻影，瞬间转移到少年的身前。使用技能防御已经来不及了，老者也只能依靠自己的肉体之躯，替少年挡下这一重重的一击，这一招狂风斩打在老者的身上，顿时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 法师超高的攻击力，给他们带来的最严重的影响就是超低的防御力。好在经过历代法师的苦心钻研，终于研究出了一个技能——防天之盾，来弥补他们自身的防御力不足。这是一招修炼法师必须要学的技能。随着等级的提高和魔法值的增加，防天之盾的防御力也会随之增高。像老这这样的等级和魔法值，即使装备再差，也能使出高质量的防天之盾，其防御力，甚至要比守护系的战神的终极装备都要高。 遗憾的是，老者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施盾，就被这一招击中。加之自己身上的防御装备，等级和质量都低的可怜，根本无法抵御对方这一击，这一击，对老者来说，绝对是致命的。 众人见老者身负重伤，眼前一亮，似乎一瞬间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即刻一拥而上，想要趁乱了结了老者和少年。 尽管老者已经身负重伤，但几十年修炼下来的法神坚强的意志，和保护少年的信念却没有丝毫的减弱。他并没有无计可施，他那超强的攻击力，还在，还有后手，最致命的一击。 老者一边手捂着伤口，一边暗暗观察着众人冲上来的位置，待所有人进入到自己的攻击范围内之后，给他们最后一击。越靠近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所以老人一直在等待，顺便开始蓄力。 老者当然清楚自己的伤势，曾经在他身边，也不乏一些高级的医疗师，从中也多少学到了一些医术，至少此刻，对自己的伤势，还是有一个比较准确的认识。他知道，倘若这最后一击，不能将所有的敌人击退，自己也将再没能力与他们周旋了，届时就只能像恶狼袭击的小绵羊一般，束手就擒，随便人家要杀要剐了。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倒无所谓，但身边的这个少年，万万不能葬送在他们手上。但凭他的特殊身份，也足以令老者以死相护，何况还有这些年来悉心照料的情分在，更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想到这，老者运足了体内最后一股真气，也是最为强烈的一股真气。把身后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的少年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令其更为靠近自己。突然一声仰天长啸，惊飞了林子里所有能飞的鸟。一些大小动物们也开始四处逃窜。 这是老者给自己附近的所有生灵的一种警示，不想它们无辜被牵连。动物们都会有这种预知灾难能力，尤其是这些生长在异世大陆的生灵们，有着更为敏锐的感官和预知能力，得到老人的警告，立即心领神会。 突然，老者回身，用他的龙眼魔杖，朝少年的头上一点，给他升起了一道防天之盾。 防天之盾这个技能本身，没没有什么稀奇，是法师就应该会的技能。但能达到给自己以外的人施展的程度，并不是谁都能达到的。能达到这个水准，说明实施这已经完全具备或接近了修炼终极法神的能力。 试想下，如果给一个超强的守护战再施展一层超强的防天之盾，这个世上还有谁会伤得了他？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的位置也进入到老者理想的范围之内后，老者将龙眼魔杖朝空中一抛，双手在胸前合十，嘴中念念有辞的施展着咒语。这一切的动作，都已经在瞬间完成。再一个瞬间过后，刚刚的那道白光再次汇聚在老者身前，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更为明亮，也更为刺眼，范围也更广。 在刚刚施展过威力惊人的地狱咆哮之后，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次聚集如此强大的能量魔法值，绝非常人所能做到。可以看出，刚刚的一击地狱咆哮，尽管威力惊人，却也没有施出老者的全力。而这一击，才是实实在在的最全力，最后一击。 猛然间，老者合十在胸前的双手向头顶天空的方向伸展开来，随即，围绕在身边周围的白光，瞬间爆发，向四面八方分散开来，强度却没有丝毫的减弱。顿时，一道极强烈的白光，确切的说，应该是一片，闪现在整个丛林深处，整个夜空，被映照的如白昼一般明亮刺眼。 倘若不是防天只盾护体，距离老者最近的少年，恐怕早已经被这一道强光刺瞎了双眼，其强光本身的威力还要另算。 许久过后，强光才慢慢退去，丛林里再次恢复了黑夜里本该有的颜色。再去看四面所有的人，已经遍体鳞伤，捂着双眼抱头鼠窜。没多久，全部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老者所施展的这最后一招，乃是冰系法师倒数第二终极技能，无限光芒。而实际上，这个技能本身的威力远远不止如此。终极冰法的满级别无限光芒的威力，是可以和老者之前所使用的地狱咆哮相媲美的。在一定范围内，只要你身处其中，无论任何一个角落，只要等级在四十一下，无论任何职业任何体系的修炼者，都必死无疑，魂魄都不会成型。 无奈老者身受重伤，加之之前的地狱咆哮耗费了相当一部分法力，而且他所练就的无限光芒，还只是最初级的阶段，还要顾及到身边少年的承受能力，所以只施展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一招技能的威力，自然显而易见，但对实施者造成的伤害，也是极为强烈的，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尤其是一个身受重伤的老者，危害程度更始不言而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很少有冰法会使用这一招制敌，给自己造成伤害不说，还很容易伤及无辜。在整个异世大陆，能够将无限光芒运用自如而自身又不受伤害的冰法，屈指可数，而且一只足够。 老者本就负伤在身，又使出了这一招技能，更是雪上加霜再加冰雹，自身的形势不容乐观。少年搀扶着老者，离开了丛林…… 那是一间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破庙，庙里有一尊破旧的不能再破旧的破佛，少了一只胳膊，那种沧桑感，有股子维纳斯的意境。很显然，这里已经许久无人问荆了。乞丐都不到这里落脚，更不用说前来上香拜佛的人了。也难为这个饱经沧桑的佛爷了，混到这种程度，恐怕在神仙界也有够丢脸了。 走进一老一少两个人影，正是刚刚的老者与少年。 第三章 身世之迷 少年把老者搀扶到庙里除了厚到足以盖上一间小土房的灰尘和蜘蛛网之外唯一的“家当”，一条被老鼠咬的破烂不堪的破草垫上躺下。老者静静的躺在草垫上，生命气息很微弱了，神智已经有些不很清醒了。整个草垫，也被老者腹部伤口流出的鲜血，染成了暗红。 少年在老者身旁一边摇晃着老者的胳膊，一边哭喊道：“爷爷……爷爷……你怎么样了？爷爷……” 很明显，老者是少年的爷爷，两人半路受了伏击，而爷爷为了救自己，如今伤得不清，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老者整个身体开始有节奏的抽搐，几个来回下来，哇的一口，喷出一摊鲜血。这一下，已经预示着，死神又向他逼近了一步。身旁的少年除了无助的哭泣，和拼命的呼喊，什么也做不了。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已经成了他永久抹不去的创痛和阴影。他暗暗发誓，无论爷爷最后的结果如何，他都要为爷爷报仇，出了这口恶气。前提是，自己得先学好本领，至少要像爷爷那样高超。 “小风，爷爷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爷爷再也没有能力照顾你了，以后你就只能一个人生活了。这个大陆如今恶人当道，非常险恶，你万事要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他人，知道吗？”老者鼓起最后一丝力气，对少年教诲道。 “爷爷，你千万别这样说，你会好起来的。我现在就去想办法，给你找最好的医疗师。”少年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尽管情绪很激动，但还是尽量保持平静，安慰老者说。 “别哭了小风，没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自己的病情了。你不用再做无谓的努力了。认真听我把话说完。”说着，老者挣扎着要起身，少年赶紧上前搀扶住老者，帮助老者顺利的完成起身的动作。 “爷爷您说，我听着。”少年默默的攥起了拳头。 “爷爷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现在一定要把你的身世向你交代清楚。”老者吃力的说。 “身世？什么身世？难道……您不是我的亲生爷爷？”老者的这一句话，令少年惊讶不已。 “是的，尽管我们一直以祖孙相称，但我并不是你的亲爷爷。在你两岁的时候，你的亲生母亲把你抱给我，要我无论如何要把你培养成人，练好本事为你亲生父母报仇雪恨。把你抱到我这里之后，你母亲就匆匆离开了。不久便与你的父亲，连同他们数以万计的子民，与前来入侵的敌人展开殊死拼杀。寡难敌众，最终在对方五个终极战神的围攻下，被惨遭杀害。你父亲是中原大陆青龙帝国等级最高的魔神，也是国家的最高领导者。他的倒下，对于你的母亲和整个国家的子民来说，无疑是最为沉痛的打击。群龙无首，最终全军覆没。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百姓，趁乱逃离了青龙国，免受浩劫。” 老者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有些力不从心。吃力的大口喘着气。 “什么？爷爷，您是说，我是青龙王洪利的儿子？” 老者的内心深处，有着太多太多少年身上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此刻，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否有这个能力，将所有的秘密倾诉给少年听。而此刻少年的表情，已经不是一个“惊讶”就形容得了的。 老者喘了一会，积蓄了一些力气，准备继续和少年讲他的身世。在此之前，老者从来不曾这般狼狈过，连说话都要蓄力。 “我本是青龙国的六大护法之一，本该与国人浴血奋战一同抗敌。但我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为了保住青龙国最后的龙脉，我是唯一一个从宫中下地通道逃生的。你的父母本来也有机会离开，但为了他们的子民，为了青龙国的尊严，还是坚持战斗到最后一刻。” “来杀我们国家的是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连我父亲都没能敌过？”少年显然知道他父亲的大名，更了解他的神通，对青龙国的由胜到衰，最终直至灭亡，也略有耳闻。是从小时候，老者给他讲的故事中，获取的信息，心中也不免对青龙王洪利产生一种莫名的崇拜。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是青龙王洪利的儿子，青龙国唯一的龙脉。难怪爷爷总会有意无意的跟他提起这个英雄式的人物。 从小，翼风就知道自己体内有股莫名的惊人力量，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控制不了，却在几次危机之时，救下了自己的性命。当他感知到这股力量之初，就明白自己并非常人，还为此暗暗庆幸，但非常到这种程度，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此时此刻，他除了要救活身边奄奄一息的爷爷之外，恨不得马上背负着国仇家恨的仇人报仇。没想到自己还有这般离奇的身世，体内的满腔热血，如同煮沸了的开水，不住的翻腾。 “那个时候，与我们青龙国相临，有个紫沙国。紫沙国的统治者，沙王，是一个与你父亲同等级的中级战神。此人为人险恶，处处与你父亲为敌。当时的青龙国和紫沙国，也是两个绝对的敌对国。紫沙王早已经有了除掉你父亲，吞并他国家的念头。尽管属同一等级，无奈紫沙王的资质和你父亲相差甚远，实力也远远在你父亲之下。后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练就了一套邪门战法攻防力都是超一级的，其一人的威力，足以摧毁半个青龙国。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你父亲，后来勾结了其他几个同属邪派的国族首领，凑齐五个终极战神，出兵十万，趁青龙国国庆，举国庆典，国防最为薄弱的时候，连夜偷袭青龙国，仅用了四个时辰，就将青龙国移为平地。” 老者向少年解释着，说话也越来越无力，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已经容不得他太过详细的解释了。 “这样说来，如今紫沙国的第二分城领土，就是当初我们的青龙国吗？”少年突然想起了什么，睁大眼睛问。 与老人的一路生活下来，少年还是见得了不少世面，对一些所谓的国家大事，也极为关心。 “是的，你想的没错，他们目前的那个所谓的第二分城，就是我们的青龙国，在他们脚下的那片土地里，流淌着的，都是我们青龙国国民的鲜血。他们的血不能白流。你一定要学好本事，重振我们青龙国，为泉下你的父母，为青龙国民众报仇，知道吗？”老这如今每说一句话，都显得异常吃力，到底能坚持到哪一句话结束，他老人家自己也拿捏不准。 “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你、让我父母、让所有的青龙国子民失望。但你千万不能有事，没有了你，我怎么来重振青龙国，谁来教我本领？我来依靠谁呀？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城里找最好的医疗师为你救治，你一定会没事的，坚持住，爷爷。” 是的，当今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将爷爷的伤势稳定住，而绝非探究什么身世，寻人报仇。没有了爷爷的生活，少年难以想象。这些年来，爷爷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爷爷是他最后的依靠了。 少年名叫翼风，加之其父亲洪利的姓，全名就是洪翼风。尽管小翼风年纪尚小，但经过这次意外而了解到了自己的身世之后，已经开始显露出，与他年纪不符的成熟和冷静。 第四章 爷爷离开了 “算了，不要再这些无谓的努力了，我的伤势有多重，没有人爷爷自己更清楚了。不要说现在我们连一个最低级，最廉价的医疗师都请不起，即便有练就了起死回生这样终极技能的医疗师来立即给我医治，也已经来不及了。”爷爷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了准备起身向外奔去的翼风。 “可是爷爷……” “没有什么可是的。爷爷气数以定，以后没有我在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记住，你是青龙王的后代，我们青龙国唯一的传人，不要想着依靠别人，你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自己，知道吗？”爷爷打断了翼风的话，即可教导着翼风说。 “知道了。”翼风听话的点了点头，眼睛里再次泛起了晶莹的泪光。 爷爷顿了顿，接着说：“我之前教过你的攻心诀的口诀和技法都记下了吗？这是我们法系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技能，只有熟练的掌握了攻心诀，才能更好的学习接下来更深一层的技能。早我离开之后，和你学习到最新的技能之前这段时间，就得完全依靠它过活了，知道吗？” 爷爷实在放心不下这样丢下翼风一个人，小小的年级独闯着万分险恶的世界，这对于他来说，太过不公平了。而且爷爷也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机灵懂事的小孙子。对于翼风，有着千万个不舍。问题是，目前的这个状态，已经不是他想不想的问题了，除了默默的躺在那，从容的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别无选择。在最后，还不望对翼风做着最后的叮咛。 “记下了，您教给我的，我怎么会不认真的记下呢？你放心吧，爷爷。” “恩，那就好。只可惜，我这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被这么几个二十几级，充其量算是三流的下等双修战给了结了。真是老了。”爷爷摇头感叹到。 “呜……不是的爷爷，你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爷爷是最棒的法师，是最厉害的法神。”翼风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安慰着奄奄一息的爷爷。 “爷爷我只不过是年纪大，修炼的有够久而已，和你父亲那样真正的法神，还有着很大的差距。小风，你要记住，在这块大陆上，能力比我高的人数不胜数。在没有练就一身真本事之前，不要轻易的与人为敌，人家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可能会掌握你的生死。”爷爷再一次不放心的叮咛着翼风。 翼风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拼命的点头。 见到翼风这般乖巧，爷爷满意的点了点头。刚要继续说些什么，抓住翼风衣角的手，突然被翼风挣脱开来。 “爷爷，我不会叫你这么死去的。你等着我，一定要等着我。”翼风拼命的朝庙外跑去。 爷爷拼尽了力气，想挽留住翼风的脚步，但是徒劳。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没能说出来，手举在半空中晃了晃，身体一点点倒了下去…… 而这一切，小翼风并没有看在眼里，一股脑的冲出了破庙。他就是要救活爷爷，其他的事，对于自己没有任何意义。求人也好，逼迫也罢，他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到城里找到最好，级别最高的医疗师来给爷爷医治，爷爷是他唯一的依靠，是大英雄，他不要爷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倒下去。 刚刚冲出破庙，翼风就觉得一阵眩晕，眼前一黑，跌倒在破庙门口。也难怪，翼风和爷爷已经有两天没有进食了。体力得不到相应的补充和恢复，无疑更加重了爷爷的伤情。小翼风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更加熬不过爷爷了，生生被饿晕了。 最可恨的就是，路上竟被一些莫名的，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十几个垃圾的双修战，一路追杀这一老一少。不知道是有人指使，还是纯粹的谋材害命。无论意图如何，都给两人造成了莫大的损伤，否则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达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几分钟之后，凭借着自己超人的坚强意志，加上要救活爷爷的执着信念，翼风硬是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朝城镇的深处走去。他还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爷爷，已经离他而去了…… 附近，坐落了几个繁荣的城池。翼风所奔向的城区，名叫自然城。 自然城中的商业区，一如既往的繁华，大街上的商户和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还不是驶过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从前后簇拥的随从的数量就看得出，一定城中的高官或贵族所乘坐。 这里除了高官贵族，也是平民百姓，小商贩们的天堂。他们在此做着小买卖，吆喝声此起彼伏。杂耍卖艺人的精彩表演，不时引得微观的路人阵阵喝彩。在这里表演的艺人们，各个都是身怀绝技，靠着他们的真本事养家糊口。 街头便宜的地摊，豪华商铺里，无不摆放着各种琳琅满目的各色商品，也都非常精致。 据传说，坐落在自然城不远处的沧月城所出产的武器装备，在整个神圣中原大陆都是有口皆碑，有着相当高的声誉。武者们都为能有一件沧月城出产的武器而自豪，而没有得到的武者，也都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而蓝月城出产的专供法师所用的魔法物品，尽管在艺术性上比不上异族精灵工匠们的魔法工艺品，却在实用性上下足了功夫，渐渐取得了领先的地位。经历过数千年的苦心钻研，无论是在魔法物品的制造还是使用上，人类都已经悄悄的赶上，并超越了这个从另一星球移民过来的异族——精灵。 精灵本是某一星球之中的高等智慧生物，发现这个星球异世大陆的居住环境不错，便派来一批移民者来此移民。无奈大陆上的统治者们对其极不友好，而且发动了猛烈攻击。精灵本来是一群喜好和平，与世无争的种族。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会逆来顺受，任人宰割。经过一番誓死拼争，精灵们终于占领了这片本不属于他们的领土。 然而，他们却没有把本地居民赶出他们的领地，而是各个种族共存，和平相处下来。 这都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如今各个大陆之间，和一个大陆上各个国家之间的纷争，已经悄然升起，而且愈演愈烈，但已经没人敢去惹精灵了，这是前辈用血留给后辈们的教训。 实际上，精灵们的到来，也给了这个星球各个方面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如今很多武者修炼的技能，都是由精灵那里传承下来的。 第五章 我不是乞丐 然而，面对这街面上的一切繁荣，翼风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如今的他，最迫切需要的，就是能有一笔足以给爷爷请得起最高等级医疗师的医疗费用，或者找到一个可以免费医治他老人家的好心医疗师，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从速进行。翼风知道，爷爷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但却不曾想到，此刻，已经无力回天了。 翼风尽管只有十岁，但是在爷爷的严格培训下，尽管还没有学习任何一个技击技能，已经初见了那么一点武者的架势，而且头脑有够清醒。他知道，自己接下来需要做的事，就是先填饱自己那嗷嗷乱叫的肚子，否则不用说救爷爷了，自己都可能在上未找到任何希望之前，倒下去。 这个时候，一股扑鼻的香味突然刺激到了翼风那敏感的嗅觉。朝右边一看，是一家面饼店。店主正在翻弄刚出炉的面饼。见到眼前的这个场景，翼风再也走不动了。 遗憾的是，他的身上没有一分钱，爷爷和他在财产，早已经在与那些残暴的，不止到从哪里冒出来的双修战对抗之前，被可恶的小偷偷了去。翼风和爷爷，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两人那虚弱的身躯，和身躯外顶着的一套行头。即使不遇到这些人，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尽管翼风也不想，最终还是忍受不住饥饿的痛苦折磨，趁面饼店老板进店内拿东西之际，依靠自己那年幼，不为人所注意的先天条件，和敏捷的反应速度，轻松的偷到两块热腾腾的面饼，揣进口袋，不慌不忙的走到大街尽头的拐角，拿出面饼，大口大口的吞食起来。或许是饿到了极点，翼风觉得自己从来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饼，而且饼里还带着本地特有的一种叫不上名来的植物做馅，清新可口，别提多美了。 狼吞虎咽的把饼吃完，翼风准备着手办正事了。他现在有了力气，不敢耽搁半分时间，粗略的打量了一下整个城镇的布局，立即朝商业区不远处的王室城堡走去。自然城的最高领导者，和一些顶级的武者，顶级的医疗师，有钱的达官贵人，全都生活在此。尽管希望渺茫，确也是翼风的最后一线希望了，是无论如何要抓住的。 王室城堡修建在一处陡峭的半山之腰，完全是为了战争考虑。这是一处天然的易守难攻地形。当初的设计者，把王室城堡修建在此地，是一个非常明智角色。 整个城堡周围，全是由一些不知名的白色巨石砌成，看上去价值不诽，而且是个相当大的工程。巨石的背光处，生满了苔藓，使整个城堡看上去显得尤为破旧。而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城堡，这种程度的破旧，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实际上是暗藏玄机的。 这些苔藓，当然不是天生长在巨石上面的，而是由有些高级法师施展了一总叫灵咒的技能，刻意施加上去的。这种技能，完全不具备对抗的攻击性。它的作用，是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些生灵的生活习性，尤其是这类低等植物。 尽管没有技击性，却也是地系法师所修炼的一种高级技能，有的时候，灵咒的作用，要比一些高杀伤性的技击技能更为有效。爷爷修炼的不是地系法师，不会这般技能。但翼风还是听爷爷有提起过。如今得见，才没有太过惊讶。 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在发生战争的时候，可以让苔藓，起到润滑的作用，使入侵的敌人更加难以攀爬，从而有效的阻止或者减缓部分敌人入侵到城堡内部。 王室城堡，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城门口的戒备异常森严。他们要时刻提防敌人乔装改扮，打入城堡内部，那样对城堡，乃至整个自然城来说，都是相当危险的事。 站岗的士兵一个个庄严肃穆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当然了，这是在没人经过的状态。一旦有生人进出，又没有通行证的，立即便会被拦截下来，仔细盘问。 翼风已经顾不得许多，他可以等，而爷爷的病情却没有办法等。定睛咬了咬牙，迈开脚步，朝王室城堡的城门走去。 遗憾的是，还没等走到城堡跟前，就被一队在城堡附近巡逻的城卫军拦下。 这一队巡逻的城卫军，有十几个士兵组成，其中一个走带最前头，也最为嚣张跋扈的，似乎是一个小头头之类的人物，提着一把破腰刀，刀尖指着翼风大声喝到：“给我站住，你这个小乞丐，跑到这里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别妄想在这里偷东西，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搞不好是要丢掉小命的，赶快给我我。” 翼风上下打量着这个带头朝自己吼的城卫军，满嘴的酒气，衣冠不整，走路也有些摇晃。一看便知是一小腐败分子，不一定又去搜刮哪家的民材，欺负那些没权没势没本事的平民百姓去了。 以他们现在的这个状态，一旦敌人入侵。倘若没有超高级的城主和上层官员护城，单凭他们这几个腐败的小喽罗抵挡。基本上和长驱直入，进空城没什么实质性的分别。 翼风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类人渣。此刻却不能，也不敢发作，一来自己还不具备惩奸除恶的本事，而且有重要任务在身，所以，这个家伙是万万不能惹的。 上前深深鞠了一躬，必恭必敬的说：：“对不起大人，我不是什么乞丐，而且，我也不是一个小偷。我……我是来城堡寻亲的。 在回答对方期间，翼风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寻亲的借口。他现在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先进入到城堡里边再做打算，并不准备与城卫军发生摩擦和冲突。 “哈哈……寻亲？寻什么亲？你个小乞丐会有什么亲人生活在城堡里？说大话也要注意场合和自己的身份。寻亲？我呸，滚蛋。”这个小头头晃了晃他那肥硕的脑袋，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他实在想象不出，眼前这个破衣褴褛，自称不是乞丐的小乞丐，会有亲戚在城堡里，简直是天方夜谈。 倘若这个小头头此刻是明智，而且是清醒的状态，翼风的这个理由或许会非常奏效。因为在城堡里居住的，即使是最低等的下人，十个他也惹不起。如果翼风说的是实情，他敢这般怠慢，后边将会遭受到的麻烦是显而易见的。 翼风的聪明，正在于此。他抓的就是他们的这个心理，才就此编出这么个瞎话来，遗憾的是，这个小头头显然头脑不怎么灵便，而且喝的太多了。完全没有理会到翼风的意图，这也另翼风感到一丝恐慌和无奈。 “我……我要找的亲人，就是……就是这个城堡的主人，也就是自然城的城主，天魔，青羽大人。他是我亲舅舅，而我，是他的亲外甥。 翼风想了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咬了咬牙，拣了一城堡里的最高级别的人物。他非要吓吓这个狗眼看人的偷偷，给他一点颜色看看。至于城主的具体名号，是他刚刚路过自然城大城中工业区，从路人甲与路人乙对话的过程中，听来的。 据说这个天魔，青羽大人，是一个级别相当高的天系法师，已经达到了魔神的等级。 第六章 硬着头皮上 “什……什么？你是天魔，青羽大人外甥？” 那个小头头听了翼风的话，立即睁大眼睛，夸张的喷出一口令人作呕的酒气，表情严肃的瞪着翼风好一阵。突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尽管笑的很大气，却也很假。翼风从对方的笑，就知道，他已经开始害怕了。 旁边的那十来个城卫军士兵，见小头头大笑，他们也不好在那干站着，相互看了看，也都附和跟着笑起来。只有一个人，站在那原地不动，鄙夷的看着其他人。 很显然，头头没有相信翼风的话，亦或已经相信，他还是要装出一副不信的神情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与青羽大人相认，无论是否是实情。此刻，头头的酒劲，猛然间清醒了许多。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的。可大可小。小乞丐在这吹牛还好说，一旦是事情，刚刚对其这般无理，一旦青羽大人追究起来，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过。而且看小乞丐一本正经的模样，不像是在吹牛。总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小乞丐寻亲的念头，扼杀的萌芽状态。 见对方有几分心虚，翼风索性就装的像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谦逊和低微，恼羞成怒的吼到：“哼，你们这帮有眼不识泰山的笨蛋，有什么好笑的，青羽大人就不能有外甥了吗？我凭什么不能是青羽大人的外甥。我一定会禀告我舅舅，治你们的罪。” 听到翼风这样说，头头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来越感觉事态的不妙。但他还是要硬撑着，不能被一个孩子吓倒，也绝不能让他进到城堡去。 打定注意后，头头冷笑着说：“青羽大人当然可以有外甥。他的妹妹众多，有一个两个失散在外的外甥也并不奇怪。遗憾的是，那绝对不可能是你。你个破烂的小乞丐，又是一个黑头发的外族人，而且没有半点长的像我们青羽大人。你绝不可能是青羽大人的外甥。自己是个小屁孩儿，就想把我们都打当成小屁孩那样糊弄是吧？竟敢在这里撒野，冒充冒充青羽大人的外甥，你是活够了吗？” 听了小头头的一番话，翼风心中暗叫不好。从对方的话里，他得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青羽大人与自己不属同一种族，难怪这个可恶的看门狗敢对自己如此放肆。之前多做写功课就好了。 已经挺到了这种程度，在此刻推翻自己的谎言，无疑于自掘坟墓，硬着头皮，即使被打死也要继续装下去。 “我……我母亲是青羽大人的妹妹，叫青兰。在很早之前就嫁到了东方的青龙之国，我当然是黑头发了。后来青龙国被奸人所害，亡了国，我才流浪他乡，漂泊在这里，来投奔我舅舅。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个孤陋寡闻的混蛋。我警告你，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我不是乞丐。是因为半路上被人抢劫，把我们的钱财全都洗劫一空，才会这样狼狈。叫我乞丐，是对我，对青羽大人的侮辱。你死定了。 小头头的威逼恐吓，丝毫没有吓倒翼风。他涨红了的小脸，一本正经的态度，和那骨子死抗到底的势头。还真把对方吓住了。加之他说青羽大人的妹妹众多，每一个妹妹的名字和具体去向，他也未必会全部知晓，索性胡乱编造一通，先混进城堡再说。即使真的见到青羽大人，自己说明来意，想必这样一个大人物，也不会为难他，说不定还会叫医疗师前去救爷爷。 “队长，我们还是先调查清楚吧，说不定他真的是青羽大人的外甥呢？” 这个时候，从后边的城卫军队伍里，突然冒出一个着装最为整齐，酒气也最为薄弱，发紫铜肌肤的大块头对那个带头的队长说，在整个队伍里，他的特力独行也最为显眼。正是那个刚刚没有附和着头头笑的人。 “你在那放什么狗屁，你脑子有问题吗？他怎么可能是青羽大人的外甥？我看是你妈在外边的私生子还差不多，你的亲弟弟吧，哈哈……” 这个头头原来是个小队长，小队长显然对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手下的表现很不满意。大声斥责的同时，还以恶言相讥讽。 被小队长大吼嘲弄的大块头小兵，并没有和小队长发生什么口角，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似乎并不怎么惧怕这个不怎么招人待见的上司。这或许也是小队长看不上他的原因吧。 大块头没有理睬小队长，走上前来，蹲下身，自顾自的问翼风说：“小兄弟，你说你是青羽大人的外甥，可有什么证据？想认亲，是要有证据的，我们是城堡的城卫军，对每个外来人员细致的盘问，是我们的职责。我们不可能这样平白无故的就相信你，放你进去吧。城堡里边都是高官贵族居住的，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出的。如果你能拿出证据来，我核查后，证实你的确是青羽大人的外甥，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海黎，你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反了你没吗？这里究竟谁说的算，你不知道吗？谁让你胡乱说话了，赶紧给我滚回去。” 看到自己队员这样无视自己的存在，小队长火冒三丈，更重要的是，海黎这样的态度，已经把自己推到了极危险的境地。倘若再不上前制止，局面将难以控制。 小队长狠狠的推了海黎一把，很遗憾。小队长的身体条件和对方相差的太过悬殊，体重身高和力量都和海黎差上不止一个档次。他这样的举动，简直就像一马戏团的小丑。这样用力一推，反而由于反作用力的原因，加之自己体内的酒精的捣乱，本来是推海黎，却把自己撞得倒退几步，被后边的队员扶正，才避免了跌倒在地。 海黎根本没有理会小队长挠痒痒一般的挑衅攻击，拉过翼风那不黝黑的，不知道是晒的还是脏的小手，温柔的，至少和小队长比起来要异常温柔的说：“没关系，小朋友。你不用怕那个纸老虎，有我在，你尽管说就是了。 见两人因为自己险些争执起来，翼风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要知道，这可是他随机应变，随口编造出来的，让他拿什么证据，他到哪里去找。倘若拿不出证据，看刚刚小队长的那个架势，非活吃了自己不可。这个小聪明真的有些耍过了。好在面前这个海黎看上去还不错。与他套套近乎，或许能找到突破口。 “这个……本来我有一件母亲留给我的信物，因为我们生活在另一块大陆上，所以要走海路过来。不幸的是，半路上遇到强风浪，船翻了。能保得住自己这条小命，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了。信物早已经被海水冲走了，没了踪影。” 翼风一边回答着，头脑一边飞速的旋转着，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给自己找一条拿不出证据的借口，他也真的做到了。 “哈哈，翻船了？为什么没把你冲走，单单把信物冲走了？这样的鬼话你也编得出来？你真当我们都是三岁孩子是吧。”小队长并没有因为刚刚那一次尴尬的举动而有所收敛，依然摆出他那副一尘不变，让人见了就想上去一顿扁踹的可憎表情，朝翼风怪叫着。 “小朋友，你别着急。那信物是什么样的？你带在身上，总会有些印象吧？你简单的描述一下也好啊。只要能说出信物的具体特征，也是可以的。”海黎显然是相信了翼风的话，亦或者，他是诚心与那个小队长对着干。 听到海黎的话，小队长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没敢再次发作自取其辱，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海黎。 第七章 痛苦的抉择 “那个信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没错，但是因为我年纪还小，放在我身上保管，难免会有些危险，所以一直由爷爷代我保管。正是因为爷爷的奋力保护，我才没有被海水冲走，淹死。而爷爷正是因为要抢救我，才措手遗失了信物。半路上我们还受到一伙莫名的强盗袭击，爷爷再一次为了保护我，如今身受重伤，生命垂危。本来我们是想依靠自己的能力自力更生的，并没有打算过来这边认我的舅舅。现在遇到这样的意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再得不到有效的医治，爷爷真的会挺不住的。我的爷爷是一个等级非常高的法师，如果能、可以救活他，对我舅舅青羽将军，甚至对自然城，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不是吗？爷爷如今已经不能走动，我又出来的太过匆忙，忘了问爷爷信物是什么样了。 灵机一动，翼风突然想出来一个更有效的救爷爷的方式。成功的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爷爷身上。你不是想看信物吗？想证实我的身份吗？首先要救活爷爷。只要这个目的能达到，后边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已经无所谓，不重要了，他只要救活爷爷。 “臭小子，别再编下去了。没有人会相信的屁话。我现在以城卫军第三军，第105小队小队长的名义宣布，逮捕你这个小诈骗犯，你就准备到监狱里去编吧。” 小队长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尽管翼风是在编，却着实编的很圆满，乃至小队长都已经开始相信他的话了。这样，就更不能让他见到青羽大人，最好是先下手为强，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杀人灭口。这样自己也就安全了。 想到这，小队长气势汹汹，挽起袖子就要上前抓人。 翼风没想到，自己已经编到这种程度，这个小队长还是那般铁石心肠，不近人情，还声称要把自己关进监狱，吓得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住手，你这个卑鄙的小人”海黎突然一声大喝，挡在了翼风和小队长之间，这突如其来的喝声，吓的小队长一惊。 小队长见自己的队员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公然与自己作对，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尽管在内心深处，自己惧他三分，但在此刻，一定要表现出强硬的势态。 “海黎，你给我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这是在行使一个城卫军小队长的正当权利，逮捕这个诈骗犯，说不定他还有什么同伙，有什么大的阴谋，我要把他压回去严加审问。你他妈的敢违抗上级的命令？嫌自己活的时间长了是吗？”小队长连喝带吓唬，满面狰狞的吼。 “小队长又怎么样？除了成天对我们这几个队员呼来喝去，你还能做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个小孩是骗子，还诈骗犯？脑子有问题吗？这可不是小事情，不调查清楚真相，就要逮捕青羽大人的准亲人吗？你还把青羽大人放在眼里吗？这是对大人的大不敬。你最好不要太嚣张，如果我现在跑去向青羽大人禀明此事，一旦被证实这小孩说的都是真话，你猜会是什么样的结果？”海黎朝小队长，怪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听了海黎这一番阴阳怪气的话，小队长彻底没了底气，如今的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和海黎硬碰，吃亏的当然是自己，向上级禀告？他又没什么道理。 “你……哼，我们走着瞧。”小队长没敢轻举妄动，放下一句狠话后，带着他的这群手下灰溜溜的离开了。 “谢谢你先生，求求你，赶快救救我的爷爷好吗？只有救活他老人家，才能证明我的是身份。”翼风双眼噙着泪，向海黎哀求到。 “这，据我所知，青羽大人确实有个妹妹，远度重洋，嫁到一个东方的国度，但具体的细节我并不很清楚，也是听我母亲提起的。所以我才会这样相信你说的话。但是，你现在拿不出证据来，我也没有办法给你带到青羽大人那里。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兵而已，比起那个嚣张跋扈的小队长还不如，和他顶一顶倒还可以，但救你的爷爷，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面对翼风的哀求，海黎面露难色。 “那，那我该怎么办？爷爷的伤势很重，再不及时医治，恐怕真的要不行了。”听了海黎的话，翼风顿时不知所措，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放心吧，小朋友，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你。这样吧，我们现在先去看看你的爷爷，看看他老人家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如果能说出信物的具体特征来，即使没有实物，想必青羽大人也会认你这个外甥的，即使不能完全相信，先找个高级医疗师给你爷爷医治，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海黎抚着翼风的头，安慰他说。 翼风想了想，说：“那好吧，谢谢你了。但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敢和你的小队长作对呢？其他的队员对他可都是言听计从，你这样对他，不怕他回头报复你吗？” “哈哈，虽然我是他的手下，但他的这副丑恶嘴脸，我早已经看不下去了。正义感谈不上，但至少不会屈服于他。我有我自己的判断，不会愚蠢的一昧服从。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过分举动，我当然是要反驳他的。” 说这些话的同时，海黎脸上浮现出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自信。这样看来，这个海黎和小队长比起来，不单身体对抗上占据着绝对优势，恐怕还有一定的后台，至少是能震得住那个小队长。 “哦，原来如此。你可真是个好人。如果你能帮我救活爷爷，我一定要我舅舅重重打赏你，升你的职。至于那个个混蛋小队长，就让他见鬼去吧。” 翼风突然眉飞色舞起来，越编来劲，说的像真的一样，几乎连自己都被骗到了。他知道，如果给海黎一些这样的“甜头”，他一定会更尽心尽力的帮自己想办法救爷爷。 翼风的话让海黎感到有些意外，突然一怔，又诡异的笑着说：“哈哈，小兄弟。没看出来，你这小小的年纪就有这般精明老成，真不简单啊。日后想必一定会成为你啾啾的得力助手，努力习得本事，说不定还会成为青羽大人的接班人。” “彼此彼此，海黎大人也一定会凭借你这一身凌云壮志，步步高升的，日后必有一番作为。”小小年纪的翼风，好象一瞬间长大了许多，尽管他是在骗人，却没有什么恶意的企图，只是想单纯的救活生命垂危的爷爷，所以并不需要太过自责。 当两人快速飞奔至破庙的时候，发现爷爷已经直挺挺的躺在草垫上，咽气了。 早在翼风飞奔出破庙之时，爷爷就不行了，翼风却全然不知，而这一刻，亲眼见到离自己而去的爷爷，给翼风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 “唉，本来还想做一次好人，看来是没机会了。”海黎在一旁摇摇头，惋惜的说。 翼风呆呆的看着老人尸首半晌，只想痛快地大哭一场。但是就在泪水即将涌出眼眶的一刹那，耳边仿佛又响起了爷爷的教诲声“小风，不要哭，要记住，你是洪利的儿子。我们青龙国的男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一定要坚强起来……” 这声音，听起来是那样的真切，翼风终于抑制住心中的悲痛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站起身来。 第八章 大丈夫能屈能伸 转过头来，对海黎说：“海黎先生，谢谢你的好心，你是当之无愧的好人。尽管没帮上我的忙，但我还是会记得你，日后一定还你这个人情。不过现在，我还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帮我把爷爷安葬了吗？” 海黎挠了挠头，心说这个孩子虽然只有十来岁，确是极不简单，他这样说，即使不想帮也开不了这个口了。或许这个孩子日后真的会有所成就，说不定会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索性就好人做到底。 “好吧，好吧。谁让我撞见了呢，做事不理也不是我的一贯作风。来，搭把手，我们先把你爷爷抬出去。”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合力把老人抬出了破庙。海黎生在自然城，尽管是城区外，却也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引领下，把老人抬到了一片林地旁边。环境还不错，肥沃的土地上，繁茂的生长着各式各样的植物。两人找到一棵如海黎的腰一般粗的大树下，把爷爷放到树下。 海黎又到附近的人家借来两把铁锨，挖了很大的一个土坑，把老人埋葬于此。 “这个环境，爷爷一定会很喜欢的。”埋上最后一撮土，海黎擦拭着额角上的汗，对翼风说。 “恩，我也这样认为，谢谢你。海黎大人。”翼风也对这个环境很满意。 “我们就不要给爷爷立碑了，因为这里的园区，是不允许下葬的。我们这样做，已经触犯了禁令，还是低调一些为妙。”海黎说。 “……那好吧，谢谢你。海黎大人。我会记得你的，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给你。我走了，再见。”说完，翼风转身向远处走去。 “等等，你不准备认你舅舅了吗？”海黎把翼风叫住，关切的问。 “不认了，当时认舅舅，只是想要他帮我救活爷爷。现在爷爷已经死了，也没什么必要了。而且我现在什么证物都没有，又有谁会信我呢？如果再遇到一个混蛋小队长那样的人物，要把我抓进监狱就麻烦了，我看还是算了。” 翼风心里清楚，自己哪是什么青羽大人的外甥，爷爷也已经死了。再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你回去之后不会有什么麻烦吧？”翼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海黎。 “不会啦。那个小队长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其实，他三番两次的阻拦你见青羽大人，是怕一旦你真的是青羽大人的外甥，青羽大人怪罪下来，他担当不起。他就是一小人，不用理他。我母亲是青羽大人夫人的贴身侍女，也算是小有后台，他敢动我，同样会惹来麻烦的。还有一点，因为我母亲是未婚生下的我，而且除了我母亲，没人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谁。很多人都在怀疑我是青羽大人的私生子，这样说来，我们还可能是表兄弟呢，哈哈。” 海黎爽朗的开怀大笑，看得出，他是一个乐观而不畏强权的人。 “哦，怪不得那个小队长不敢太放肆。”翼风点头说。 “是啊，倘若有一天我真的被证实是青羽大人的私生子，给了我权利，我第一要治的就是他。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小孩子，爷爷已经去世了，又不去认舅舅，你怎么生活呢？不然，我让我母亲给你在城堡里边找一个轻松的活计，尽管赚不到多少钱，但糊口，维持生计还是不成问题的。”海黎说。 “谢谢你你真的是个好人。但我还是不能接受。我还有国仇家恨在身，我要习得本领报仇，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翼风断然拒绝了海黎的好意。 “可是，你确定你能养活自己吗？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养活，又拿什么来习本事，报仇呢？”海黎还是不放心，他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独闯着险恶的大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别小看我哦，爷爷教过我攻心诀，我已经能熟练掌握了，可以很轻松多国甚至各族语言。我可以去当翻译，还可以打零工，怎么也不会饿死的，你放心好了。”翼风拍了拍胸脯，胸有成竹的说。 “是吗？我倒是听说过攻心诀这一技能，可以在短时间内挖掘几倍于自己的潜能。真的学会了这一技能，对于你来说，倒是蛮受用的。问题是，再怎么本事，你也是个小孩子而已。无论是在自然城还是随便的什么地方，也不会有谁会聘用一个小孩子为自己做工吧？你这样固执下去，控制最终只能沦落为乞丐。” 海黎眉头紧锁，不由得担心起翼风的前景。 “放心吧，我一定可以生存下去，我还要回来报答你呢，不用为我担心。我走了，再见。” 说下这番话后，翼风毅然决然的离开了。看着翼风离去的背影，海黎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相反的方向，向城堡走去。 本来对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生存下去充满信心的翼风，在经过了前后十几天的奔波，无数次被一家又一家店主拒之门外后，终于放弃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真的是把自己高估了。眼看就要如海黎所说，沦落为一个乞丐了。 这个时候的翼风，又已经三天没怎么吃过东西了。有心回去找海黎，又拉不下这个面子，倘若再碰到那个混蛋小队长，就更难办了。 有气无力的坐在闹市区的一间酒馆门前的台阶上，停顿了片刻，便朝酒馆里走去，想要再碰一次运气。还没等进到里边去，就被一个势利的侍者当乞丐给赶了出来。 无奈，翼风又展转来到港口，自然城位于整个大陆的西边临海，有个很大的码头，每天都有大流量的船只在这里停靠。在码头，有几百个出卖劳力的搬运工人在这里等活维持生计。 即使是最大的货轮，恐怕也用不到这么多工人来装卸货物，只能有大概一百几十个，看上去身强体壮的工人，会被船主选中。除非同时到达几艘大的货轮，其他一些比较瘦弱的工人才能得到工作的机会，赚取到勉强可以维持生计的微薄报酬。 即使所有的工人都雇佣完了，也不会有人看上十岁的翼风。在这里，他更是没有半点得到工作的机会。如果当初能多和爷爷学一些谋生的技能，如果自己能再长大一点，强壮一点就好了，至少不会饿死。而现在？玄了。 再或者，让我变成一只海鸥也可以呀，十岁的海鸥，应该可以自己抓鱼吃了吧？只要有大海，大海里有鱼，就不会饿死。翼风无力的躺在码头的一处角落，仰头看着天上那些盘旋着，不时俯冲进海里抓鱼吃的海鸥，胡思乱想着。 “当”的一声金属撞击声的脆响，打断了翼风那混乱的思绪。原来有人扔了一枚铜币给他，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翼风抬头一看，一个中年妇女抛出来的手还没来得及受回去。见翼风抬头看见她，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喂，你做什么？我又不是乞丐？为什么要给我钱？”翼风朝妇女吼到。却吼的有气无力，妇女没有回头，或许，她根本没有听到翼风的吼叫。 爷爷一直教导他，做人要有骨气，不食嗟来之食。可是，如果连小命都没了，还有什么骨气可言呢？爷爷还曾教导过他，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样看来，暂时性的应急也算不得没骨气吧。 第九章 误入乞丐帮 然而，翼风却没能拣起这一个铜币，并不是自己骨气在作怪，而是在他刚刚伸出手，要接触到铜币之前，却被另一双踩着破烂草鞋的大脚压在脚下。翼风抬头看见大脚的主人，是一个三十岁上下，面露凶光，浑身生满暗疮，极仇也极邪恶的乞丐，而在他身后，跟着几个手拿短棍，比自己年纪稍大一些的小乞丐。 甭问了，一定是对方把自己当成和他们抢饭碗的同类了，翼风没有说什么定睛看着这个带头的大脚乞丐。 大脚蹲下身子，抬脚拣起地上的铜币。尽管这一个铜币的面值少的可怜，但也足够买上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了。 “好小子，在哪混的，不懂这的规矩吗？兄弟们注意你好几天了，敢在我们乞丐帮的底盘抢‘生意’，活得不耐烦了？今天我就让你长长教训，给我打。”说着，大脚一招手，后边的几个小乞丐呼啦围了上来，举起手中的破棍，就要动手。 “对不起，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乞丐呀，更没有和你们抢生意。我在这躺着，是那个女人自己扔给我的，不是我朝她要的。你们要就拿去好了。”翼风知道他根本惹不起这帮号称是乞丐帮的地痞们，好汉不吃眼前亏，赶忙解释说。 然而，翼风的辩解并没能组织小乞丐们的行动。大脚没发话，他们当然不敢停手。被狠狠的揍了一蹲。本来就因为饿的身体有够单薄的翼风，被他们打的几乎快散了架，抱着头浑身蜷缩着。 一顿毒打之后，大脚并没有准备就此放手，而是怪笑着，蹲下身提起翼风的衣领，威胁着说：“臭小子，我不管你之前是不是乞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就是被我们活活打死，扔进大海喂鱼，没有谁会理会一个小乞丐的死。第二条路就是加入我们乞丐帮，做我的手下，你自己看着办吧。” 翼风尽管用力护着头和脸，还是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的伤更不用说了。如今的他，真乃虎落平阳被犬欺，而且还是一不曾学得本领的小虎，和一个营养不良的病猫也没什么分别。自然没有资本和这帮恶狗斗。 “可……可是我根本不是乞丐。”翼风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辩解。毕竟，沦落成什么烂帮的乞丐，并不是他想要的。 “你这个混蛋，不是乞丐又怎么样，你分明是看不起我们乞丐帮，让你加入算是抬举你，八辈子积德，祖坟冒青烟了。还敢跟我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我看你是挨打没挨够。他妈的，继续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了算我的。”大脚起身，顺手给了翼风两个耳光。翼风哪里受得了这个，身子倒向一边。 “好了，不要再大，我服了就是了。我加入乞丐帮，做你的手下，给你卖命，跟着你去打人，总可以了吧？”翼风心理当然清楚，这样的毒打自己再也受不了，即使不被打死，至少也是个残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索性先妥协了，慢慢再找机会报复。 “哼，贱骨头。像你这样的不打行吗？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乞丐帮三级长老，野狼大爷的手下。日后乞讨来的财物，一半上缴到上级，剩下一半的一半，交给我，自己留四分之一。在这片地盘，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自称是野狼的大脚，一边给翼风讲着入帮的规矩，一边用他那生满了疮的手敲打着翼风的脑袋。 翼风无奈的点着头。 野狼接着说：“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你。小子，既然入了我们乞丐帮，就生是乞丐帮的人，死是乞丐帮的鬼，不要妄想逃跑。我们乞丐帮的势力，恐怕你也听说过。我们的眼线，遍布整个自由联盟大陆。胆敢逃跑，我已经报告上边在整个帮中通缉你。那样你就要倒霉了。别抓到的后果，你自己想去吧。”野狼斜眼瞪着翼风说。 翼风心中有万般的不服，却哪里敢表现出来，仍然顺从而屈服的点着头。 “来，给他个信物。”说着，野狼朝后边其中的一个小喽罗一招手。 小喽罗把手里的一根破棍扔在翼风跟前。野狼接着说，这是我们乞丐帮的信物，上边有我们的帮徽。好好保管，被我发现你丢了信物，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说完，野狼带着一干人等，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翼风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露出了一丝苦笑，挨了顿打就加入到乞丐帮了？就这么简单？再也逃脱不出来了？唉，命苦啊。 翼风一边感叹自己的命运，一边拣起了那根“信物”，就是一破竹棍。找了半天，才找到所谓的帮徽，在棍头处，有一个奇怪的几何图形。把信物拿在手中，挥了挥，险些折断。把翼风吓的直冒冷汗。他哪里想到这信物竟然这么脆弱，即使不弄丢，弄坏了，挨顿打只是避免不了的吧。 就这样，翼风在饥寒交迫的环境下，和这帮烂乞丐的威逼恐吓中，鬼使神差一般的加入了乞丐帮，为了生活下去，而抛弃了他唯一还有的一点尊严，开始了乞讨生涯。 这段时间里，小小年纪的翼风就已经尝尽了人生的百态痛苦。除了要忍受外人的不屑和鄙夷，还要忍受“自己人”的欺凌。其生活，苦不堪言。倔强的翼风却从没有屈服过，他还身背着国仇家恨，不能被这点小风浪所击倒。 好在这样地狱般的乞讨生涯没有维系太久，很快，翼风找到了像更上层发展的机会，摆脱了自己短暂的乞讨生涯。 那是在翼风正式加入乞丐帮两个半月之后，乞丐帮帮主把所有的乞丐召集在一起开会。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翼风。 整个自然城乞丐帮所占领的地盘，大多是一些贫民区。只有在这里，才有他们的容身之所。帮主开会，把地点定在了贫民区的垃圾场。这里常年不曾有人清理，如果谁说有人被这里的臭气熏死，一定不会有人感到奇怪。即使是最邋遢，乞丐中的乞丐，也大都不愿到那边去。然而，却因为帮主的一声命令，全城的乞丐都聚集在这里，等待着乞丐帮帮主的到来，主持大会。 翼风那矮小的身材，早已经被埋没在人群中。一些更高级一些的乞丐，都不清楚要发生什么事，最低级的翼风更加不得而知了。但他似乎有一种预感，将要有什么大事发生，或许能帮助自己摆脱乞丐帮也说不定。想到这，翼风立即打起了精神，抻着脖子朝前边探去。 这个时节，已经是秋末东初的交接时段。自由联盟大陆四季分明，冬季格外寒冷。翼风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本来已经冷得瑟瑟发抖，加之久久站在原地，不得活动，更是冷的不行。翼风看了一眼左右其他的乞丐，大多和自己相差无几，冻得几乎快抱成一团。翼风的心里这才稍感平衡。原来有这样悲惨遭遇的，不止自己一人。 等了大概半个时辰，拉翼风入伙的那个野狼搀扶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走进人群。倘若没猜错，这个白胡子老头就应该是乞丐帮帮主了。野狼竟然会在帮主的身边。看来他的地位并没有翼风想象中的那么低。 三级长老？翼风还以为整个乞丐帮要分几十甚至上百级呢，三级长老应该与那个城卫军小队长的职位差不多。此刻看来，并非如此。或许，在乞丐帮的等级制度是倒着排的，那样的话，排到三级，确实是相当高的级别了。 第十章 接受考验 很快，翼风就在周围其他资身乞丐的议论中，大致了解了一些白胡子老头的具体情况。原来他不只担任乞丐帮帮主的职位，同时还是自然城里盗灵工会里的高层管理者之一。实际上，乞丐帮只不过是盗灵工会的一个小小的分支。乞丐帮之所以如此嚣张，完全是依仗着盗灵工会的势力。 这个身兼两个重要职务白胡子老头轻易是不会露面的，他的出现，必然是有重大的事件将要发生。 翼风对盗灵工会也略有耳闻，在他两个多月的乞讨生涯中，也多少听到一些有关盗灵工会的传言。据说盗灵工会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地下组织。表面上是以偷盗为职业，实际上暗地里却做着一些暗杀、收集出卖情报等更大的买卖。其组织内部高手如云，联合起来，足以与一个国家相对抗。这样的组织，待在任何一个国家，对于这个国家来说都是一种威胁。 好在盗灵工会没有什么过大的野心，尽管手段有些卑劣，却以赚钱为最终目的，几乎从不与政界发生冲突。自然城的城主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他们。 翼风对盗灵工会的厉害程度，也有股子肃然起敬，却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早已经置身其中了。如果能被选拔到更高一级，多学些本领，即使像傀儡一般被他们呼来喝去，出入险境，去完成艰巨的任务，也总比在这最底层，做一个小乞丐，处处被人欺凌要好得多。 翼风猜测的不错，这个传奇一般的老头果然是来最底层才选拔有潜力，为盗灵工会更高一级工作的人才。没多时，就有两个乞丐端上来一个大火盆，里边满是烧得通红的木炭。 把火盆放下后，老头开口说：“各位，你们走运了。如今盗灵工会的高层人手短缺，我特地下来选拔一些有潜质的人才，为我所用。现在，这个火盆里除了烧红的木炭，里边还有十几枚金币。如果谁能徒手在火盆中把金币捞出来，而手又不会被烫伤。那么恭喜你，你被录取了，而且金币归你。一次只限捞一个，多了算犯规，将被取消资格。倘若不能办到，那对不起了，只能继续你们艰苦的乞讨生涯了。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零星几个乞丐有气无力的应和着，气氛意想不到的冷清。 尽管金币对乞丐们的诱惑很大，但无疑难度是巨大的。极容易受伤不说，在众多乞丐之中，也很少有向上谋求发展意向的。他们都过管了乞丐那种懒散，不劳而获的生活。 而被老头选中，无疑也是简单培训一下，然后四处偷盗。要知道，偷盗可比乞讨的难度系数和风险系数大上很多。倘若手艺不济，或是腿脚稍慢了点，那是要进牢房的。再倒霉一些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当做了替死鬼，甚至连替什么人都不得而知，就一命呜呼了。 最要命的是，在某些法律制度严格的国家，偷盗者是要被斩手的。如果没了手，别说偷盗了，乞讨都成问题。好在本地的法律比较宽松，并没有这样的刑罚。不过其中黑暗的很，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就不好说了。 这时候，所有的乞丐自动站成一排，一个接一个到火盆前完成老头的指示。 老头的命令，是不允许违抗的，无论你能不能做到，想不想做，都必须要做。 这个选拔，难度果然不小，前面好些看上去身强体壮的乞丐都以失败告终。其实，要从火盆里拿出烧得滚蛋的金币并没有很难。只要有够胆，速度有够快，还是有可能办到的。但是不能被烫伤，才是最致命的一点。很多人拿出金币后，手上立即冒出了一股青烟，紧接着一股皮肉被烤焦的味道便出来了。 看着一个个失败而去的乞丐，老头无奈的摇着头。这样的结果，并不能让他满意。 在几十个乞丐之中，当然也会有鹤立鸡群，成功通过选拔过关的。一个又瘦又高，似乎没有谁能比他更像麻杆的乞丐走上前。以飞快的速度用右手抄起枚金币，迅速抛向左手，在左手并没有做半点停留，迎手这样一挡，把金币挡出了火盆外，掉落在地上。 麻杆的表现让老头多少感到一些意外，看了看他，还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麻杆也很高兴，待金币彻底凉下来之后，揣进自己的口袋，站到了老头旁边。 一直在后边看着的翼风张着大嘴，汲取着成功者的经验。看来只要有过稳、准、狠、快，加上适当的手段，也是可以做到的。似乎找到了一点窍门，但翼风还是没有多大把握，毕竟他不可能像麻杆那样身手敏捷，经验老道。 接下来的几个人，更加验证里，这样的方式不是谁都能运用自如的。看见前边有成果的实例，后边的人先后跟着效仿，如法炮制。无奈都以失败告终。不是在一伸手拿的时候就被烫伤，就是没能将金币抛出火盆。 尽管已经有一名成员成功晋级，但接下来源源不断的失败者，还是令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还有为数不多的十几个人没有尝试过了。这样下去，必定是达不到预期的人数了。想不到这一帮人里边，资质都这么差劲。 正在老头失望至极之时，突然又有一个人成功闯过了关。只见一个黑脸大汉，个头也很高大，身材却魁梧的能轻松装下两个麻杆。速度并没有很快，当然了，这是相对麻杆而言。这样的状况，即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如闲庭信步一般，再说能耐高的人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黑脸大汉抄起金币，并没有换手，直接用右手提出火盆外扔在地上。再看他的手，全完全没有烫伤。原来他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厚到足以保护他成功拿出金币而不会被烫伤。 老头见到黑脸大汉的做法，皱了皱眉头，似乎并没有很满意。却还是让他通过了。尽管有些投机取巧的嫌疑，却并没有违反规则。虽然大汉并不符合他要寻觅的类型，自己说出的话却不能出而反而。从他满手的老茧上就能看出，这是一个肯吃苦耐劳的家伙，但愿他勤能补拙，弥补自身的不足。 翼风因为地位最为低微，所以排在最后一个。前边所有的人都已经试过，目前为止却只有两人过关。 老头把目标锁定在这最后一个家伙身身上，一看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禁摇了摇头。对他根本没报有任何希望。 之间翼风犹豫着走到火盆跟前，却迟迟不去伸手。 老头看着他，无奈的笑了笑说：“小孩儿，如果你不敢我也不勉强你，我给你个特权，你可以不必做。” “不要看我长得小，别人能做到的我一样可以。”翼风毫不畏惧的仰头朝老头说。 “哈哈……那好啊，都说英雄出少年。这位刚入道的小英雄，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吧。”老头一边笑，一边打量着翼风说。 尽管老头并不相信身旁这个比火盆高不了多少的小屁孩可以通过考验，不过小小年纪，能说出这样的话，表现出这样的气势，也算难得了。 “我，我可以先离开一下吗？马上回来。”翼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跟老头恳求到。 “去吧，不过不要太久哦，我还要早点回去向会长交差，不能耽搁太多时间。”老头觉得这个少年似乎有几分灵性，尽管希望很渺茫，但还是发自内心的希望他能够通过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