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楔子之我一定要报仇 “谢郎,这么做,真的可以得到迷兽的力量吗?” 漆黑的夜空下,断崖边,冷风中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穿着绛红绣花长裙的少妇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被绑在断崖边十字架上,一身是血的女人,她的血液,透过十字架,一点点渗透到黝黑的土地中。 这女人发丝披散着,遮挡着面目,隐约可以看出她额间有一点朱砂,泛着淡光。 “一定可以,你看,那点光,证明迷兽已经苏醒了。”被称作谢郎的男人,面容清雅,手中折扇指着那被绑着的女人的额头,一手将身旁的女人挽进了自己怀里,柔声道,“卿忆,这些年,苦了你了。” “是苦了你了。”顾卿忆将头埋进谢青书的胸膛里,轻声道,“你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每每听到你与顾卿九那贱人的床第之声,我真恨不得将那贱人的身子撕烂!” “若没有那九百九十九次,我又怎能与她体内的迷兽契合,你要知道,每每与她行那事,我心中,都是念着你的……” 不一会儿,这漆黑的断崖边,便是传来了女人低沉的嘤咛。 九百九十九次?顾卿九的意识已然有些不清楚了,然而,听到这个数字,她终归是明白了自己有多蠢。 她顾卿九,顾将军府的病弱嫡女,不能修炼,在别人眼中,却是福气大好,十五岁就嫁给了东冥首屈一指的才子谢青书。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很幸福,相公不嫌弃她病体,白天夜里,总是不停的要她,要到她不行了,病倒了,还在要。她不行了的时候,相公便教会了她一句诗: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然而,那般疯狂蚀骨的爱,竟是为了一个她根本不知道的迷兽! 顾卿九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一个是她的相公,一个是她的姐姐,两个人,竟然已经衣衫不整地纠缠在一起!在这荒郊野外,当着她的面,顾卿忆的双腿已经攀附在了谢青书的腰间,而谢青书紧紧搂着顾卿忆的腰,顾卿忆的头忘情地仰着。 从顾卿九这个角度看,顾卿忆那享受的表情,狰狞又丑恶。 这是顾卿九第一次知道,原来,在野外,站着也可以做…… 她很想骂脏话,她会骂的最脏的话,就是狗日的!然而,她的舌头已经被割掉,就是想骂也骂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地大叫。 顾卿忆猛地缩回到谢青书怀里,低下头娇滴滴地说道:“她看着我,好害怕……” 谢青书皱起眉头,将顾卿忆放下,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那就把她眼珠子也挖了。” “不要,好恶心的。”顾卿忆皱着眉头娇嗔道。 谢青书摸了摸顾卿忆的头,安抚道:“乖,没到她十八岁生日的子时,她还不能死。你若是嫌恶心,那便我自己去吧……” “不要……”顾卿忆一把抢过了谢青书的匕首,笑道,“不要弄脏你的手了。” 顾卿九看着顾卿忆施施然走了过来,她衣衫间还露出点点吻痕,手中的匕首泛着寒光,顾卿九害怕,想逃,然而她逃也逃不了,越挣扎,那勒进血肉里的灭灵草便勒得更紧,痛得她求死不能。 “顾卿九,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对你?”顾卿忆笑得很美,似开在悬崖边的红色断肠草,怨毒至极,“其实,恨你的人,不止我一个,你大概不知道吧!凭什么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能继承爹留下来的所有家产,凭什么你能轻易嫁给谢郎,凭什么女皇对你宠爱有加,凭什么你这样的废柴,体内竟然封印着迷兽……简直暴殄天物!” 顾卿忆越说越来气,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便是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滚落在地。 痛……痛彻心扉! 顾卿九天生体弱,如此一折腾,竟然是痛得气都喘不上来,生生地,痛死了。 此时,距离子时,只差一眨眼的时间了…… 然而,差之毫厘,谬之千里。 子时一到,顾卿九额间的朱砂大放异彩,从中幻化出一只无形巨兽,照得整个天空都泛起了红光。 这巨兽身后拖着九条大尾巴,看上去应该是九尾,然而头部却是朱雀,身子又是虎。 谢青书有点傻眼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巨兽,急忙拿出驯兽鞭和接引香,准备吸收迷兽的力量,然而,迷兽尾巴轻轻一挥,便将他打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卿九。” 这声音好似从虚幻中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像是重锤,敲击着谢青书和顾卿忆的胸膛。 顾卿九应了一声,抬眼看着头顶这既熟悉又陌生的迷兽。 “想报仇吗?” “想。” “绑着灭灵草而死,就算我想帮你,你也活不了了。” 顾卿九的灵魂正在渐渐消逝,像是萤火虫一般,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不,我一定要报仇。”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六块腹肌 二十一世纪战场。 “你这肠子做火爆肥肠,肯定不好吃!” 枪林弹雨中,一身军装的顾卿九说话的语气欢快极了,像是在饭馆子里点菜,手上的动作却是麻利极了,消毒,缝合,迅速将受伤士兵的肠子给塞回了肚子里去。 然而就当她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大地訇然中开,从中涌出一团赤红的气体来,而那气体竟像是活物一般,伸出巨大的爪子将她裹挟住,她挣扎不开,用手术刀割也割不开,但她只要有一丝力气在,就不会放弃抵抗! 然而,很快这赤光便包裹了天地,顾卿九触目所及,赤红一片,再也看不见原本的战场。 铿…… 手术刀落地声音清脆,为天才女军医的传奇一生,画上了休止符。 “卿九……” 这声音似乎悠远,却又似尽在耳旁,醇厚而磁性,如有魔力般,将顾卿九唤醒。 顾卿九猛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昏暗的牢笼,牢笼中锁着一只奇怪的动物,头是鸟,身子是虎,背后却又拖着长长的九条狐狸尾巴…… 顾卿九认识这玩意,刚刚就是它忽然从地底涌了出来,将她给憋死了。等等,难道是没死?卿九掐了自己一把,会痛,没死! “不用试了,你已经死了。在这封印空间内,你可以感受到饥饿,痛苦,寂寞,仇恨……但这并不代表你活着,你已经死了。”迷兽抬起眼,眼睛里闪耀着妖冶的光彩。 “老子惹你了?害死老子也就算了,连死都不让人好好死了!”顾卿九瞪着迷兽,举起手指,“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送我回去,要么我杀了你,自己回去,你自己选吧!” “好。”迷兽点头道。 顾卿九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这奇怪的家伙,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一点之前的威武霸气都没有了,一定有诈! 果然,当她迎上迷兽的目光,脑子里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似乎是洪水涌入了大脑,翻滚搅动得脑子生疼。 眼前像是放电影一般,闪过一个女人的一生,将军府里的冷饭和夜壶,山庄里大雪和漏风窗户,不分日夜的欢爱,断崖边双目被剜……终于,顾卿九十八年的记忆在此戛然而止。 那个与她同名的女人身上所有的一切,顾卿九都感同身受,等她回过神来,已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天才军医顾卿九,还是废柴顾卿九。 “我让你重生,借给你力量,你只须……” 迷兽九尾一甩,卿九便像是噩梦中堕下高楼,一直往下坠,连迷兽的声音,都已经听不清。 东冥历韶德二十五年,春,东冥皇宫。 密密匝匝的荼蘼花丛阻挡着人的视线,却没人敢跨过去看看那一头的风光。 那是东冥国权倾朝野的九千岁夏侯绝的绝园,无人守卫,因为只要有人敢踏进去一步,定然是死。 今天,便有个废柴,走进去了,好巧不巧,夏侯绝正在浴池洗澡。 热气蒸腾似是仙境,废柴一脚踩滑,摔到了浴池里。 废柴有多废,摔下浴池后,扑腾了两下,被九千岁给拎了起来,一句求饶都还没来得及说,直接,吓晕了过去。 夏侯绝眉头微微皱起,将这只小废柴扔在了地上,掌风一挥,浴池边的长袍便像是有灵性一般的飞到了他背上。 他纤长的手指泛着水光,轻轻将腰带一拉,忽然,竟有一团灼热的力量打中了他的后背。 只是这一击,他身子竟然微微有些晃动,因沐浴而泛红的脸色,迅速变为了瓷一般的白。 十级,兽力。 夏侯绝侧头,只见巨大的赤色九尾,迅速钻进了顾卿九额头一点朱砂内,不过眨眼的功夫,便不见了。 顾卿九猛地坐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一场奇怪的噩梦,体内不同的力量纠缠撕扯着,良久,她终于将脑海中的信息整理完毕。她现在身处的国度位于白虎大陆,名为东冥,是一个修炼冥力,强者为尊的国度。而她现在的身份,是父母双亡的将军府废物嫡女,顾卿九。 现在顾卿九十三岁,距离她死亡,还有五年,而今日她入宫,是为了参加一年一度的凤鸣台宫宴。上一世,她就是在这宫宴中落水重病,无法参加战队选拔,做了一辈子废柴。 总算理清楚思绪,卿九一回神,却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 “好白,让谢郎摸摸……” “不要,你好坏……” 这不是谢青书和顾卿忆的声音吗?卿九抬眼看了看四周,却没见到那两人的影子,入目,却是一个慵懒地坐在浴池边的大美人。 他鬓间几缕发丝还滴着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脸颊,流过他白皙的脖颈,流过坚实的胸膛,再到腹肌…… 夏侯绝不紧不慢地坐在了顾卿九面前,摩挲着拇指上的黑玉扳指,冷目微微上挑。 他就看着她,像是看着什么有趣的物件,眼里中充满了期待。 “六块……”顾卿九咽了咽口水。 “嗯?” “六块腹肌,好帅。”顾卿九咽了咽口水。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来抓我啊 “就为六块腹肌,不惜赴死来偷看?”夏侯绝语气微微上扬。 “赴死?”顾卿九抬眼,一脸茫然地看着夏侯绝。 “擅闯绝园,死。你不仅擅闯绝园,还偷窥本宫沐浴,你说,应该怎么死呢?”夏侯绝大概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这场与傻子的对话上。 只是因为,刚刚那一幕,他着实觉得这丫头有点意思。 顾卿九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大骂道:“开什么玩笑?老子在战场阅猛男无数,怎么可能偷看你洗澡!” “战场?猛男?”夏侯绝眉头微皱,嘴角却是噙着一丝笑意,真是越发有意思了呢…… 顾卿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在军医顾卿九了,而眼前这个男人……不,眼前这个太监,大司马太监夏侯绝,人称九千岁,东冥传奇人物,十三岁入宫为太监,一年从杂役太监升为公主伴读,三年从伴读升为内务总管,更是东冥史上最年轻的大司马,腹黑冷漠,杀伐果断,最厌恶无能之人,却又最为惜才,没人知道他冥力修炼到了几级,只知道,只要他出手,从未输过。 可这么个风华绝代的传奇人物,尼玛是个太监!还真是暴殄天物! 顾卿九感觉自己受到了小小的惊吓,需要深呼吸冷静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嗅觉变灵敏了许多,竟然可以嗅到夏侯绝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外间的荼蘼花香…… 这嗅觉灵敏得不像人类了。卿九回忆起刚醒来的听到的声音,那不是幻觉,而是谢青书和顾卿忆真的在这大白天做羞羞的事。旁人听不到,可偏偏飘进了她听觉强化的耳朵里。 卿九再抬眼,看了看夏侯绝,忽然是狡黠一笑。既然已经惹了九千岁了,不差再惹一次,反正,利用完再说。 夏侯绝看着这小丫头,刚刚这一会儿的功夫,她眼神换了好几次,从迷茫,到仇恨,到思索,他不仅托起了下巴,十分想知道这小狐狸脑子在想什么。 顾卿九趁夏侯觉不注意,立即抓住夏侯绝的衣带,伸脚抵住夏侯绝的脚腕,以为这样能将夏侯绝给撂倒。 然而她用尽力气,夏侯绝却是岿然不动。 顾卿九无奈地撇撇嘴,那个死怪物,说好借给她力量呢?就是让她嗅觉和听觉变灵敏?有个鸟用啊! 然而顾卿九刚刚的动作却让夏侯绝呆住了,这么多年,敢触碰他身体的人,这丫头倒是第一个。 最后,顾卿九只好叹口气,解开自己的衣带,口中有些无奈地说道:“不就是看了你洗澡吗?我给你看给你看,我们扯平了!” 夏侯绝冷目一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不信顾卿九会在陌生男人面前脱衣服,虽然,他夏侯绝在外人眼中,算不得男人,但顾卿九,这个看光了他整个身子的丫头,真的敢在他面前脱衣服吗? 但是现在的顾卿九,整日混在男人堆里的女军医,胆子比天大,别说夏侯绝是宦官了,就算夏侯绝是真男人,她也敢脱! 最后,顾卿九连中衣都开始脱了,眼看就要露出小女娃一马平川的前胸来,夏侯绝终于认输,闭上了眼睛。 顾卿九趁这货闭上眼睛,赶紧把衣服都往身上套上,再一把抽掉了夏侯绝的腰带,还脆生生地笑道:“真蠢!” 夏侯绝这才睁开眼睛,只见那小丫头已经跑到了花丛那头,朝他做着鬼脸,“来抓我啊!” 丫头说完,拔腿便跑,夏侯绝隐隐捏起了拳头,冷声道:“追!” 原本看上去空无一人的绝园,忽然跳出许多黑影来,朝着顾卿九追去。 顾卿九看着身后的人,嘴角勾起一丝笑,人越多才越好呢。 “救命啊救命啊!九千岁欺负废柴啊!”顾卿九一面跑还一面大叫,引来无数路人围观,有好事的,也跟着夏侯绝的暗卫一起去追顾卿九。 欺负废柴这种事情,也是人越多才越好玩嘛! 今日凤鸣台宫宴,来参加的都是东冥国的贵族子女,顾卿九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不过,她现在倒不在意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跑着,最终是将众人带到了谢青书和顾卿忆调情的地方。 然后,这庞大的追废柴队伍停了下来,因为眼前的画面太劲爆,谁也没去想,废柴顾卿九今天怎么跑得这么快。 “卿忆姐姐,青书哥哥,我可算找到你们了,我刚刚都迷路了。”顾卿九眯着眼睛,一脸纯真的看着花丛里衣衫不整的两人。 谢青书和顾卿忆原本是听到声音,刚准备躲起来,谁知卿九和追她的人都跑得太快。 谢青书此时还坐在地上,抬眼看着来往的人那嘲笑的眼神,再看看顾卿忆此时香肩半露,肚兜的带子都还没系好。 “大家别误会!是刚刚有人轻薄了顾小姐。”谢青书急忙站起来说道。 “啊?那青书哥哥,你看到是谁轻薄了我姐姐吗?”顾卿九问道。 谢青书眼珠子一转,这宫里的人,一个都得罪不得,只好说道:“是一个太监!” 顾卿九皱着眉头,喃喃道:“竟然是一个太监……如今姐姐清白不保,难道是要嫁给那个太监了吗?”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只能做妾 本来是赶着来欺负顾卿九这个废柴的人们,瞬间就被眼前这劲爆的一幕给分散了注意力。欺负顾卿九早就欺负腻了,这次换做平日里温婉圣洁如白莲花的顾卿忆,倒是更让人兴奋。 “真是奇了怪了,那太监们都是不能人道的,怎么还能轻薄顾小姐啊……” “顾小姐生得漂亮,连太监都忍不住了呢!” “快去找九千岁,请他帮忙把那个太监给找出来。” “对对,找不到的话,也没人会娶顾小姐了!” 这话说完,还真有人跑去绝园找夏侯绝了。 围观群众一句接一句的嘲笑着顾卿忆,谁都看得出来,刚刚根本没有太监轻薄顾卿九。 然而,忽然有个路过的驼背太监站了出来,带着一脸坏笑说道:“刚刚轻薄顾小姐的人,是我。顾小姐,小的会对你负责的!” “好艳福!” “羡慕!” “嫉妒!” “恨!” 人们的冷言冷语没有消停,顾卿忆气得眼睛都红了,急忙将衣服穿好,站起来,狠狠瞪着谢青书,冷声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谢青书扭过头,不敢看顾卿忆的目光,淡淡说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顾小姐好自为之。” 谢青书说完竟然要走,顾卿忆急忙拉住谢青书,朝着众人说道:“刚刚轻薄我的,是谢公子,我看他文质彬彬,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还请大家给卿忆做主!” “就是,顾小姐冥力四级,哪里是这个驼背的太监轻薄得了的!”人群中有人大笑了起来。 “顾小姐,我好心帮你,你为何诬陷我!”谢青书一把甩开了顾卿忆的手。 卿九看着,心底浮起一丝冷笑,她还以为谢青书和顾卿忆感情多深厚呢,看来不过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罢了,只要有人稍微破坏,这两人便反目成仇。她好整以暇地准备看这两人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撕逼大战。 “你们都在这儿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穿着杏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背手而立,冷眼看着众人,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这人正是大皇子云满。 “大皇子殿下。”众人纷纷地头行礼。 “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还在这里磨蹭,难道要女皇陛下等你们吗!”云满冷喝一声。 虽然好戏还没看完,大皇子就让人走,还真是扫兴,看热闹的人们只好散了。等案发现场只剩下谢青书和顾卿忆顾卿九三人,云满一巴掌打在了谢青书脸上。 没有一点点防备,云满就这么扇了谢青书的巴掌! 顾卿九盯着云满那双手,心中想着,这双手现在是不是爽死了?她也想随便扇谢青书巴掌。 “殿下……”谢青书捂着自己发烫的脸,还想解释什么。 “本殿就是让你长长记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云满瞪了谢青书一眼,谢青书便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谢殿下……”顾卿忆笑着说道。 “你别说话,本殿不想打女人。”云满看也不看顾卿忆,转身道,“现在你们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本殿会请示皇上让谢青书纳你为妾的。” “妾?”顾卿忆有些不可思议,以她这样的容貌和天赋,怎么能做妾呢! “做妾已经是抬举你了!你是庶女,青书却是嫡子,你婚前就与男人私相授受,放到别家,那都是做姨娘的命!”云满冷声道。 顾卿忆低下头,一言不发,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云满和谢青书走了几步,顾卿忆却还是站在原地,谢青书这才转头冷声道:“还不快走?今天还有任务!” “姐姐,你今天有什么任务啊?”顾卿九看似天真的问道。 顾卿忆本来心里有火,可是大皇子和谢青书在此,也不敢发作,只好轻声对卿九道:“你身子不好,去参加战队选拔,指不定会出什么意外,娘亲还有谢伯父他们商量着让我今天跟女皇求求情,让你不要参加选拔。” “卿九又给姐姐添麻烦了。”卿九低头,心头却想着,以后她还会制造更多麻烦的。 今日凤鸣台宫宴,是每年春季新生战队选拔之前,女皇为鼓励贵族子女参加开设的。 上一世的顾卿九,因为在宫宴前落水,生了一场大病,被女皇特许不用参加选拔,从此与战队修炼无缘,做了一辈子废柴。 现在想来,上一世的顾卿九落水,都是因为比认识路,顾卿忆和谢青书忙着做羞羞的事,没空管她,她才摔到了夏侯绝的浴池里。 也不知当初夏侯绝是出于什么考虑,竟然没直接杀了顾卿九。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死太监欺负小萝莉 绝园内,夏侯绝在阁楼上背手而立,将荼蘼园里的那出闹剧看在眼底。 “主子,要不要属下再去将顾卿九抓回来?” 夏侯绝却是摩挲着手上的黑玉扳指,思索了一会儿,却是笑了,许久不曾有人敢惹他了,而这次惹他的人,竟然是东冥废柴排行榜第一的顾卿九,她是不想活了破罐破摔,还是有恃无恐呢? 夏侯绝认为,极有可能是后者。 卿九跟着顾卿忆谢青书几人到了凤鸣台下,抬眼一看,这凤鸣台的高度,直接让顾卿九这个现代人都抖了抖小心肝。 凤鸣台高,千尺有余,高耸入云,台阶坡度极大,每一级台阶又高,顾卿九看了看四周,她倒是有点好奇,在这个没有电梯的时代,人们要怎么爬上这凤鸣台。 只见这些人到了凤鸣台上,脚上便包裹起了一层淡淡的光辉,有的是白色,有的是半透明的。从这些颜色便可看出冥力等级,一级为透明,二级为半透明,三级为白色,四级为赤色,五级为橙色,六级为黄色,七级为绿色,八级为青色,九级为蓝色,十级为紫色。 顾卿九看了看自己的脚,看了许久,脚上半点变化也没有。 呵呵哒,这样要怎么上去,该死的怪物说借给她力量,她是半点力量星子都没感觉到。 “卿九,这里你自己上不去的,要不要青书哥哥抱?”谢青书蹲下身来,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得不说,谢青书生得清秀斯文,笑起来眼中的笑意总让人觉得暖暖的,上一世的顾卿九,爱死了谢青书这笑容,殊不知这笑容里藏着刀子。 要这个男人来抱她?顾卿九后退了两步,“不。” 不,她嫌脏。 “卿九,你以前不是最喜欢青书哥哥抱你了吗?”谢青书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可是顾卿九第一次对他说不。 顾卿九就呵呵了,顾卿九十三岁,不是不会走路,而是情窦初开,贪恋谢青书怀中那点温暖。 “我已经十三岁了,总是让哥哥抱,会被人笑的。”顾卿九笑得甜丝丝的,看上去与从前的顾卿九没有一点不同。 顾卿忆笑着揉了揉顾卿九的头,“卿九,那哥哥姐姐们就让你自己上去了。但是,你要知道,女皇点名要你来参加宫宴,要是太阳落山之前你都还没上来,陛下肯定会生气的。” 顾卿九点点头,“你们先走吧,我一定会赶上来的。” 其实,顾卿九赶不上宫宴正好。云满朝谢青书和顾卿忆使了个眼色,三人一同走了。 顾卿九眼看着这三人衣袂飘飘越走越远,身旁的人们一个个毫不避讳的笑她。 “来来来,来打赌,我赌十两,她会趴着死。” “二十两,滚下去,摔成一滩烂泥。” “三十两,不会死,不过腿断了终身残废而已。” “她现在不就是残废吗?” “哦,对,废柴不就是残废吗!连凤鸣台都上不去的人,还敢来参加宫宴,真够给顾大将军丢人的!” 那些打扮漂亮的公子小姐们,故意站在台阶上,大声说给顾卿九听。 顾卿九抬眼,看着那些人,李尚书家的公子,唐御史家的小姐,她都记住了。 耳畔原本是叽叽喳喳的,不知怎的,一阵风吹过,忽然那几人就安静了下来,看着卿九身后,脸都吓白了。 顾卿九转头一看,只见夏侯觉一身墨蓝袍子,夕阳金辉洒在他侧脸上,平白给这硬朗的轮廓多了几分柔美来,微风轻抚,他鬓间几缕长发飘动,脸上分明是带着淡淡的笑,但笑不及眼底,眼神深不可测…… “宫中严禁赌博,违者剁手。”夏侯绝冷声道。 几个熊孩子一听,腿都吓哆嗦了,急忙跪下磕头认错。 “不过,本宫向来惜才,如今选拔在即,若是剁了你们的手,恐怕东冥会少两个战士了。如今漠河水灾,灾民以白石充饥,既然几位小姐公子零用钱太多,定然是令尊的俸禄多得用不完了,本宫就做主,让御史大人和尚书大人捐出半年俸禄给灾区,也算是积德行善。”夏侯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不用剁手,那几个孩子如蒙大赦,磕了好几个响头才离开。 “你为何不跑?”夏侯绝微微躬下身子,看着顾卿九,眼底浮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我没爹没钱没赌博,为什么要跑?”卿九笑得一脸天真。 “看来你是忘了,你抢了本宫的东西。你可知,抢劫也是要剁手的?”夏侯绝眯着眼睛笑道。 卿九急忙从怀里摸出夏侯绝的腰带来,双手奉上:“用完了,谢谢。” 夏侯绝微微皱着眉头,仔细打量起顾卿九,这乖巧的笑容,孱弱的身体,分明是从前的顾卿九没错,可这狐狸似的眼神,还有那胆敢对他说谎的勇气,绝对是从前的顾卿九没有的。 顾卿九正准备继续提起自己的小短腿,往上爬,说实话,她还真没信心能在日落前爬上去,然而刚一拔腿,却被夏侯绝给拉进了怀里。 “干嘛!死太监你要猥亵小萝莉吗!” 顾卿九狠狠瞪着夏侯绝,而夏侯绝只是伸出纤长的手指,在她额头朱砂轻轻一点。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铁树磨成针 “竟然一点都没有……” 夏侯绝微微皱起了眉头,眸色变得更为深沉了。 “什么没有?”顾卿九被夏侯绝这奇怪的举动给弄的一愣一愣的。 “丫头,跟本宫走一趟。”夏侯绝说着,直接将顾卿九给抗了起来,转身往凤鸣台下走。 顾卿九趴在夏侯绝肩膀上,张牙舞爪地大叫:“死太监,你干嘛!我要去吃饭!不对,我是要去参加宫宴,迟到了是要死人的!” “你抢了本宫的东西,看了本宫的身子,也是为死的。”夏侯绝冷声反问,“你难道觉得不用负责吗?” 顾卿九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一个死太监还有脸让人负责了!但她也只敢在心中腹诽,谁叫她确实没能力反抗他呢? “那要怎么负责?”卿九嘟囔着嘴问道。 “日后再说。”夏侯绝道。 日后再说!顾卿九听言是哈哈大笑起来,只怕这死太监,没日后再说的功能吧! “顾卿九,你这是有恃无恐吗?”夏侯绝冷声说着,“若是没有足够的能耐,最好不要惹本宫。” 卿九不敢再笑,毕竟她现在还真没什么能耐。 夏侯绝带着卿九在一片黑铁树林前停了下来。这是真的黑铁的树,冷冰冰的金属,而不是会开花的植物。 “见过九千岁。”林子前守卫的士兵正准备下跪。 “甲胄在身,不必行礼。”夏侯绝扛着顾卿九,径直走进了黑铁林中。 上一世顾卿九从未来过铁树林,却也听说过,这铁树林内,每一棵树都有灵性,只要有人手在树干上,它便会变出适合那人的武器来,变出的武器越大,便证明那人的冥力越强,但前提是,此人冥力超过八级,才能护住身体不被铁树煞气所伤,所以,这也是测试冥力大小的一种方法。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顾卿九小心翼翼地问着,她实在不敢相信,夏侯绝带她来事为了让她得到一件只属于她的武器。 毕竟,她是一丁点冥力都没有的废柴。 “测试冥力。”夏侯绝冷声道。 “呵呵,呵呵……”顾卿九尴尬地笑着,“不用测试啦,我一出生就被女皇陛下鉴定为万年不遇的废柴,你要是说我不废柴,那不是打女皇陛下的脸吗!” “东冥国所有人的天赋测试,都是在七岁,为何女皇陛下偏偏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帮你测试了天赋呢?”夏侯绝反问道。 若是夏侯绝不问,顾卿九真没发现此事有什么蹊跷,但经夏侯绝一提点,顾卿九心底也隐隐有些怀疑了。但她还是耸耸肩,故作轻松地笑道:“那是因为我爹是大将军啊,女皇陛下看着我出生的,顺带着就给我做个测试,有什么不对了!” “你当真以为你是废柴吗?十三年前,女皇陛下从边疆回到云都之时,身受重伤,现在都还没有恢复,一年中有八个月都在闭关疗伤,当初何来闲心给你测试天赋?”夏侯绝说着,找了一棵看上去十分普通的铁树,将顾卿九放下,冷声道:“手放上去。” 顾卿九急忙缩回手,瞪着夏侯绝骂道:“你疯了!我一点冥力都没有!这铁树煞气太重,我碰到它就会死的!” 卿九话音刚落,手却被夏侯绝拉住,放上了那铁树的树干上,她只能皱紧了眉头,紧闭着眼睛,准备接受那煞气的折磨。 手心是冰凉的铁树,手背却是夏侯绝温暖的手掌,除此之外,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顾卿九转头看着夏侯绝,问道:“你都替我挡下了?” 夏侯绝冷睨了顾卿九一眼,“想太多。” “哈哈,这铁树肯定是假冒伪劣的!” 正在顾卿九仰头大笑的时候,忽然手底生起紫色狂风,卿九手掌下的铁树忽然被狂风卷起,而卿九的手,被那树紧紧吸着,甩也甩不开,就要跟着那棵树一起被风卷起来。 风吹的卿九都喘不过气来,疯了似的大笑起来,“想不到我顾卿九也有瘦得能被风吹起来的一天!” 这大风终于是停了下来,而卿九手掌下的那棵树,也不见了。 夏侯绝眉头微微皱起,刚刚那场大风并不简单,那是冥力爆发,紫色狂风,定然在十级以上,所以,应该变化出一件巨大的武器才对,然而,并没有出现什么了不起的武器。 卿九摊开手掌,要笑,却是没笑出来,一口气憋在腮帮子里,鼓鼓的,眼睛却是完成了月亮。 夏侯绝定睛一看,只见顾卿九小手中间,多出了一根锃亮的针来。 “是不是武器越大,冥力越强?”卿九强忍着笑问道。顾卿九原本想着,物极必反,万年不遇的废柴很可能就是万年不遇的天才,然而,现实总是很残酷。 夏侯绝点点头。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让我做个安静的废柴 原来,她不是没有天赋,不过,这有比没有更丢人。 一根针!这算个神马玩意儿!好歹也要给她变一把手术刀出来啊! “九千岁……”顾卿九笑着叫道。 “嗯?”夏侯绝又是玩味地看着顾卿九,这丫头为何没叫他死太监? “这个,这根针的事儿,能不能别说出去……”顾卿九拿着那根针,有些尴尬地说,“我只想做一个安静的废柴。” “若只想做个安静的废柴,你为何还要用计让谢青书和顾卿忆出丑,为何还要拒绝谢青书和顾卿忆的帮助,坚持自己上凤鸣台?”夏侯绝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顾卿九,“我看你,是想让人放松警惕吧?” “你就直说到底要不要替我保密!”顾卿九有些不耐烦了,看这天色,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赶不及宫宴就糟了。 “那你告诉本宫,在绝园之内,可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夏侯绝躬下身子,直勾勾地看着顾卿九。 顾卿九脑子迅速回忆起在绝园的情景,她一醒来,入目便是六块腹肌,应当不算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可前主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得东西呢?顾卿九想了许久,发现原来的顾卿九落水看到夏侯绝后,是直接吓得断片了,就算看到了什么,也跟没看到一样一样的。 不过,要是直接说没看到,那以后不是少了个可以威胁这死太监的砝码?于是,顾卿九朝着夏侯绝粲然一笑,“只要九千岁替卿九保密,那卿九便什么都没看到。” “本宫只要杀了你,你定然会保密。”夏侯绝冷声道。 “我听说九千岁特别惜才,我可是承受得住铁树煞气的人,肯定是可造之材,九千岁肯定不会杀我的。”顾卿九狡黠一笑。 这虽是顾卿九奉承卖乖的话,但确实是说中了夏侯绝的心事,他确实惜才,并且,很期待能看到这丫头成长。 “本宫只珍惜自己的东西,你是本宫的吗?”夏侯绝摩挲着手上的黑玉扳指,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卿九。 “特娘的死太监!你才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 顾卿九很想指着夏侯绝的鼻子大骂,然而她并没有这么做,反而是眯起眼睛,乖巧地笑着答道:“是。” “口说无凭,契约。”夏侯绝伸出手指,指尖笼罩着淡淡的紫光。 紫色,十级。顾卿九看着就有点怵,还强颜欢笑道:“不用契约啦,我说我是你的,我就是你的,不用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来约束的……” “不仅仅是仪式,签订契约后,你若是背叛本宫,将会万劫不复……”夏侯绝冷声道。 顾卿九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胸脯,喃喃道:“还好不是饿死……” “若是背叛本宫,将会饿死。”夏侯绝冷声道。 顾卿九脸都白了,骂道:“怎么还可以变?” “够强,想变就变。怕了吗?契约还是现在死去,你自己选。” 当然不能现在死,一天之内死两次这种事情太悲催,她绝对不能允许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伸出手,视死如归地说道:“契约吧。” 然而夏侯绝伸出手指,只是轻轻在卿九掌心画了几笔,便收回了手。 卿九看着自己的掌心,平白多出了一个荼蘼花的紫色印记。 “这荼蘼花的印记,平日不会出现,只有你想背叛本宫的时候会出现。”夏侯绝看着顾卿九的手,“莫不是你现在就在想背叛本宫?” “怎么可能!卿九生是九千岁的人,死是九千岁的鬼,半死不活都不会背叛九千岁的!”顾卿九立即笑着扑上去抱住夏侯绝大腿。 卿九牺牲了自己的人生自由,度过了重生生涯的第一个危机,又被夏侯绝拎到了凤鸣台下。把原本顾卿九以为,夏侯绝也会像谢青书他们一样,将冥力聚集在足下,然后借助冥力上台。 谁知夏侯绝长袖一挥,眼前的台阶上竟然像是铺上了一层紫地毯,夏侯绝站了上去,动也不用动,便一路向上。 卿九觉得,这不是紫地毯,这是紫电梯。 “这是冥力具象化,只有十级冥力可以做到,若是学会了,才配做本宫的人。”夏侯绝问道。 “呵呵哒,冥力这个鬼是从哪里来的我都不知道,还学个鸟蛋?”顾卿九自嘲道。 “冥力,出自丹田,大部分人的力量大小和多少,生来注定,你现在要学的,是如何开发冥力,控制冥力。”夏侯绝说着,将卿九从背上放了下来,“你现在试试,引气入丹田,能不能感觉到有股力量在身体内涌动?” 好在卿九上辈子是医生,知道丹田在哪里,她按照夏侯绝所说,做了一遍,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女皇陛下威武霸气 “没感觉?”夏侯绝皱着眉头问道。他之前分明感觉到了这孩子身上有股强大的力量,而且铁树也证明了这孩子并非废柴,为何她就是不会用呢? “唯一涌动的,大概就是之前在你浴池里喝的洗澡水。”顾卿九自嘲地笑道。 夏侯绝也是噗嗤一笑,这丫头说话还当真是百无禁忌,他居高位多年,人人对他敬而远之,倒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这么有趣的话。 然而,牵起卿九的手,夏侯绝的眉头却是皱得更紧了,这孩子明明才十三岁,手上竟然已经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想必在将军府的日子,比他预想的还苦,难怪她要报复顾卿忆了。 顾卿九看着夏侯绝的手,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她倒不是害羞,只是她从前都是与人勾肩搭背惯了,突然来一个这么温情的姿势,她有点不适应。 虽然这死太监的手,肌肤白皙,骨节分明,好看得她想砍回去收藏起来,但她还是极力想把手从他手掌中缩出去。 “别动,快到了。”夏侯绝紧紧握住那只小手,看着前方,冷笑道,“等会儿若是让与你同期的孩子们见我带你上去,你定然会收获更多的妒忌的。” 卿九趁机狠狠掐了夏侯绝一把,这死太监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忘整她。 但夏侯绝却清楚,那上面,除了同期参选的孩子,还有选拔的教官,若是见他带着顾卿九,定然会给顾卿九些面子。 他不愿意看人才埋没。 很快便到了凤鸣台上,候在门口太监和侍卫见夏侯绝来了,都是低头,恭声道:“见过九千岁,女皇陛下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夏侯绝点点头,继续牵着顾卿九往前走。 那太监和侍卫们看着被夏侯绝牵着手的顾卿九,纷纷皱起了眉头,九千岁什么时候会关爱弱者了? 这凤鸣台顶,倒也宽敞,贵族子女们分坐在两旁,最上方坐着的便是一身杏黄凤袍的女皇云长恨,她似乎身体还是不适,斜倚在凤椅上,有些慵懒地一手撑着头,剑眉斜飞,垂着眼,却是将孩子们的举动都看在眼底。 “白夜和顾卿九呢?”女皇看似随意地问道。 “回母皇,顾小姐说要自己上凤鸣台,恐怕今日是赶不上了。至于白将军家的公子,据说是在闭关修炼,也来不了。”云满微微颔首答道。 女皇眉头微微皱起来,扫视了一眼凤鸣台,便见顾卿忆坐在谢青书身旁,似乎正与谢青书争吵着什么。 “卿忆。”女皇冷冷叫了一声。 然而顾卿忆与谢青书吵得过于专心,竟然是没听到女皇叫她。 “顾卿忆!”女皇将声音提得大声了一些,话音刚落,便是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云满急忙将桌子上的茶端到女皇跟前。 “顾卿忆!” 这声音音调不高,沉稳浑厚,将顾卿忆从争吵中拉了出来,循声望去,只见夏侯绝牵着顾卿九徐徐走来。 九千岁牵着顾卿九的手!在场众人都是看傻了眼,众所周知,九千岁眼里容不得两种人,一种是弱者,一种是没有任何功绩却享受优待的贵族。顾卿九两者都占了,本该是九千岁看也不愿意看的人。 “还愣着做什么,陛下在叫你,没听到吗?”夏侯绝冷声道。 顾卿忆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朝女皇跪下,低头道:“陛下,卿忆罪该万死,刚刚没有听到,请陛下责罚。” 女皇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顾卿忆,“你明知卿九体质特殊,还让她独自上凤鸣台,若是出了什么事,朕如何向九泉之下的顾大将军交代!” “回陛下,是卿九自己想要自己上来的,臣女已经劝过卿九了……”顾卿九道。 “宫宴后,自行去慎刑司领罚吧。”女皇挥挥手,冷声道,“你退下吧。” 顾卿忆紧紧捏着拳头,有些不甘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她已经十八岁,今日是作为往年战队的优秀学员来的,现在却在这么多小辈面前被女皇责罚,丢尽了脸。她偷偷瞥了一眼顾卿九,眼神里满是怨毒,若不是因她,她怎可能去慎刑司领罚! “卿九,你过来,朕看看。”女皇朝卿九招手,微笑着说道。 夏侯绝便将卿九牵到了女皇跟前。 “卿九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卿九十分乖巧地行礼。 女皇急忙将卿九给拉了起来,笑道:“你这身子就不必行礼了。来给朕看看,累了没有?” 台下众人看着都是偷偷朝顾卿九翻起了白眼。冷冰冰的女皇陛下何曾对旁人笑过,唯独对顾卿九这废柴疼爱有加。 “多亏了九千岁,卿九没有受累。”卿九笑着说道。 女皇朝夏侯绝点点头,又对大皇子云满道:“你先下去吧。” 云满微微颔首,走到夏侯绝面前,冷声道:“夏侯公公,下次记得早点,可不要母皇等你,毕竟伺候母皇,是你的职责。” 夏侯公公?顾卿九侧耳听着,这九千岁和大皇子之间,似乎有点火药味呢。 “云满,夏侯是为了帮卿九才来得晚了,何必苛责。听你这语气,倒像给朕端杯茶便委屈了你似的。”女皇皱着眉头道。 “母皇,您误会了……”云满急忙拱手想要解释。 女皇却是挥挥手道:“你下去吧,朕有些话想对卿九说。”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使劲黑 云满只好下去,坐在了左边为首的位置。分明他才是女皇亲生的,可女皇就是对夏侯绝青睐有加,而他云满做什么都是错。 女皇拉着卿九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卿九,朕知道你身子不好,今日本可以不来参加宫宴的,只是朕如今每个季度只能出关一次,见你一次甚是不易。所以,叫你来,只是为了看看你,下次,可再不许逞强,万不可伤到了自己。” 这话说出来,又是引起台下众人的无数白眼和叹息。 然而,卿九却记得清楚,原主在断崖边殒命之时,顾卿忆说得清楚,恨她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便是女皇太过疼爱她。 卿九叹了口气,想必女皇念在卿九体质特殊,又无父母可依靠,才对卿九特别关照,只是她常年闭关,殊不知自己的疼爱,反而是害了卿九。 见卿九叹气,女皇却是眉头一皱,问道:“为何叹气?” “卿九不是逞强,只是想尽力试一下。卿九虽从未见过爹爹,却也知道爹爹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卿九若是连凤鸣台都上不了,连新生战队选拔都不能通过,也会无颜面对九泉下的爹爹的。”卿九看着女皇,眼神诚恳。 顾卿忆和谢青书一听,便知道事情不好,他们今日本是来求女皇让卿九不必参选的,可是卿九如今却先声夺人,自己先透露出想参加选拔,以女皇对卿九的宠爱,定然不会阻拦! 卿九垂下眼,余光瞥向顾卿忆和谢青书,看这两人脸都吓白了,心底正暗爽着,耳边却响起了女皇冷冰冰的声音。 “不可!” 卿九抬眼,看女皇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正冷冷地看着她。卿九也有些傻眼了,原本以为女皇宠爱顾卿九,她能如此自强,女皇会高兴,谁知女皇反而是生气了。 见卿九不说话,女皇叹了口气,揉了揉卿九的头,“朕是担心你会受伤……” 然而,卿九心底却隐隐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女皇刚刚的反应太过强烈,不像是担心。 顾卿忆听女皇拒绝顾卿九,便是笑了,缓缓从座位中走下来,跪下说道,“女皇陛下,其实臣女原本也想求陛下让卿九不参加选拔,毕竟卿九是我顾家唯一的嫡女,身子也弱,若是出了什么事,卿忆和家母,日后也无颜面对爹了。” “嗯,你明白就好。”女皇点点头,拍了拍卿九的肩,柔声道,“快下去吧,参选的事,不可再提了。” 卿九还想再向女皇争取一下,却被夏侯绝拉住了手。 “陛下,臣先将顾小姐带下去。” 夏侯绝拉着卿九往下走,卿九却不肯走,任凭夏侯绝怎么给她使眼色,她非但不动,还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上,卿九不想什么都不会,卿忆姐姐就快嫁人了,我家中又没有兄长,其他的姐姐们也终归是要嫁人的,我东冥国向来强者为尊,卿九不才,不求保家卫国,但求学一些傍身之术,日后不被人欺凌罢了。” 卿九说着,眼眶便红了,这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心。上一世的顾卿九体弱,没能参加战队,便被庶母送去了庄子疗养,原属于她的财产被蚕食鲸吞,卿九却只能与狗争食,不仅如此,手无缚鸡之力,又没有可以信赖的朋友,最后才落得被谢青书和顾卿忆玩弄至死的地步。 而她顾卿九,本就是军队出身,让她远离军队去过那种宅院里勾心斗角的生活,她还真不乐意! 女皇听了卿九的话,脸色变得更冷了几分,看着顾卿九,她这话中似乎带着许多隐情,要学傍身之术,莫不是她闭关的时候,有人欺负这孩子?还有,顾卿忆要嫁人,她竟然还不知道! “卿忆,你要嫁人了?”女皇冷冷看着顾卿忆问道。 顾卿忆一不小心,又被顾卿九将了一军,这种事情,怎能由她一个女人来说!她偷偷看向谢青书,向谢青书求救,谢青书看着此刻女皇的脸色,有些犹豫,迟迟不肯站出来。 “皇上,卿九今天刚刚听大皇子殿下说,会禀明您,让青书哥哥纳卿忆姐姐为妾的。”卿九脆生生地说着。她也是想通了,女皇看样子是最不愿意她参加选拔的,此路不通,她另想办法,现在,就先逮着谢青书和顾卿忆,使劲黑。 “云满,你跟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女皇冷声问道。 所有的皇帝都不会喜欢儿子结党营私,女皇也不例外,她常年闭关,但人还是精明,一听便听出了云满与谢家顾家有勾结,现在只是强忍着怒火没发,只等云满解释了。 顾卿九看着云满一头冷汗,谢青书左右为难,顾卿忆羞愧不已,之前被女皇拒绝的不快一扫而空,现在心底满满的都是快感。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如意金箍棒 “母皇,青书与卿忆两情相悦,所以儿臣斗胆做了一次月老……” 云满极力轻描淡写,将谢青书与顾卿忆私相授受和他与谢家勾结的事情隐瞒下去。 “你到是知道自己斗胆了。”女皇冷声厉喝,怒气冲上头,头竟然是晕了一下。 “母皇……” 云满还想解释,却被女皇冷声打断了话,“朕有些乏了,夏侯,这宫宴就交给你了,朕先回去休息了。”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女皇陛下这是被气走了?好不容易能见到女皇,在女皇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都还在发愣,却只有夏侯绝和顾卿九率先跪下,恭送女皇,脆生生的少女声音与夏侯绝醇厚的声音交相辉映,听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齐齐跪下行礼,低头高呼万岁。 万岁?女皇叹了口气,对身旁伺候的小太监道:“去宣谢御医来见朕。” 谢御医,也就是谢青书的父亲,现在东冥医师中排行第一的特级医师,谢晚枫。女皇宣他觐见,也不知是找他看病,还是谈谢家与顾家联姻的事。 顾卿九也是无奈地撇撇嘴,她今天本是想争取让女皇答应她去参选,可现在女皇态度强硬,她也不敢造次了。 凤鸣台宫宴,本是在新生战队春季选拔之前,女皇鼓励贵族子女参加而设,今天女皇走了,鼓励的重任便落到了夏侯绝身上。 宫宴过后,顾卿忆被太监领着去慎刑司领罚,这处罚,不过是让顾卿忆在冰室跪了半个时辰。卿九一直在慎刑司外等着,也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幻觉,竟是看到那阁楼上有一个白衣仙女的身影飘过,她揉了揉眼睛,却是再也没看到那仙女的影子。 顾卿忆从冰室出来,原本红润的脸色,冻得发紫,看着顾卿九,眼睛里满是怨毒,若不是因为这死丫头,她怎么会受罚,她扬起手,似乎是要扇卿九巴掌,然而身子太冷,手扬起,却是瑟瑟发抖。 “姐姐很冷吧?跑起来,就不冷了!”卿九说着便朝前跑去,可顾卿九跪得膝盖又冷又疼,只能忍痛追上卿九。 回到顾府。斑驳的朱漆大门旁站着两名守卫,见卿九和青忆回来了,急忙迎上来。 “大小姐,今日宫宴可顺利?” “夫人早已为您备好了热水,等您回去梳洗呢!” 这大小姐,说的自然不是嫡出的九小姐顾卿九,而是顾卿忆,这个排行老大的小姐,而夫人,自然也不是顾老将军的正室夫人,而是顾卿忆的生母,贵妾洛夫人。 十三年前,顾老将军与正室夫人一起战死沙场,卿九被女皇送了回来,这顾府,便成了顾卿忆和洛夫人的天下。 卿九回到自己屋子里,不由地冷笑,堂堂将军府嫡女,住的屋子竟然是个柴房,屋顶还能泻下几缕天光来,下雨的时候,定然是漏水,而那水打湿了柴,又长霉,整个屋子里弥漫着霉丑味。 不过,这些霉菌,配合院子里一些看似平常的草,加以调配,却是能制成致命的毒药呢! 就算她没能去战队学功法傍身,有毒有针,她倒是也不怕谁再来害她。 没人来管卿九是否要洗漱换衣服,她倒也乐得清静,自己在院子里采了草药,挤出智业,再用手中的铁树针刮下木柴上的霉菌,将霉菌与汁液混合,再将毒淬在了针上。 听说所有高手的武器都有一个听上去很厉害的名字,顾卿九也想给自己的毒针起个流弊哄哄的名字,想了许久,就叫铁木鬼针。 “铁木鬼针……”顾卿九看着自己的针,眉头皱了起来,喃喃道:“就这么一根,要是多几个敌人,我都没办法扎啊……” 谁知她话音刚落,鬼针便像是细胞分裂一般,从一根,变成了两根,再从两根,变成了四根,八根…… 眼看着针越来越多,卿九急忙叫道:“停!这么多,我也没地方放啊!” 那针的数量,果然不再继续增长。卿九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这铁树所化的武器,真的有灵气,她都有点后悔叫这个针为铁木鬼针了,应该叫如意金箍棒才对! 卿九小心地将针分类放起来,她并不希望自己的针都用来杀人,作为一个医生,针,更多的时候,是用来救人的。 然而,正当她收拾针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女人带着怒意的声音。 “顾卿九,你出来!” 卿九听得出来,这是如今顾家的当家人,顾卿忆的生母,洛夫人的声音,听她这语气,似乎是生气了药教训卿九。 卿九偷偷藏了一根针在自己袖子里,慢悠悠地开门,问道:“什么事?” 没有叫她娘亲,更是连夫人都没叫一声!洛夫人听得更气了,急忙将卿九给拖了过来,问道:“你姐姐洗完澡了,快去倒水!” “洛夫人,爹爹留下那么多家产,都由你来打理,如今我们顾府不过几个女眷,竟然是连一个丫鬟都请不气了吗?”卿九冷眼看着洛夫人问道。 “你什么意思?”洛夫人有些诧异地看着顾卿九。卿忆是告诉她,顾卿九有些不一样了,起初她还不信,现在听顾卿九这话,她还真不得不信了。顾卿九这话,分明是在指责她不会持家! “意思是,这种事情,应该是丫鬟做的,而我,并不是。”顾卿九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