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家史(上)梦魇的预兆   “是儿子还是姑娘?”   这是我出生后我爸的第一句话!   通常护士的答案会让男人们有两种表情,一种好似农民伯伯秋收时见到地里颗粒无收的绝望,另一只就是,小伙子又娶了一次媳妇---美!   我爸属于后面那种欢天喜地的美。因为护士的答案是“儿子”   我叫韩乂(yì),出生在大兴安岭里面,一个叫青龙山的小镇。虽然这是内蒙古的管辖范围内,但是这里的所有民俗口音等等,都是纯正的东北风格。   其实我以前也很好奇为什么我们韩家只有我的名字是两个字的,我也问过爸妈为什么取了一个这名,要知道我当时真的很讨厌同学们叫我韩叉(cha)。   老爸说:“笔画少,好写,好记,还不容易写错。”我当时就想老爹啊,幸亏没给我取名叫韩一,这个更简单。而妈妈说:“没有为什么,就希望你一辈子简简单单的,平平安安的。”其实我还是比较接受妈妈的说法,因为字典上,“乂”的解释是平安的意思。   可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妈妈的话是有由来的。   确实,那时我做梦都没想到,我会经历一段诡异难忘的经历!这都要从我的一次犯混和我家族的诅咒说起,故事的前序很长,您耐心的听我讲!   故事要从我的太爷爷说起。我的太爷爷,韩德正,是抗战时期东北地区国军的一名小司令,要说在那时,他可是名震一方,家财万贯,可是都说“富不过三代”,这确实是真的,而那时韩德正确实很风光。   暂且不说这钱财是从何而来,只说他在市里的权威,不说是呼风唤雨也是万人之上了。可是好景不长,在那样一个乱世人命如草芥,在前线打仗的人更是提着自己的人头过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命就没了。况且韩德正的仇人也不在少数。韩家几次劫难后,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平民百姓了。   一切开始在那天晌午,太奶奶正在府上午睡,迷糊中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睡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她身在这三尺之地,竟然一动也动不了,感觉全身像是绑粽子一样被死死的束缚着,四周传来一股油漆和木头混合的味道,不时隐约的哭泣声夹杂着那阵阵燃香的味道飘了过来,她猛然想到,莫非自己这是躺在了棺材里?   想到这里顿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隐隐作痛,想喊却喊不出来,正在她拼命的挣扎时,棺材盖从脚下缓缓的推了上来,太奶奶顿时慌了,硕大的泪珠从眼中滑落,哭却哭不出声,那是什么样的感受?自己没有死却马上就要被人活埋了!太奶奶死死的盯着头上,想用眼睛告诉那个盖棺的人,她还没有死,棺材盖慢慢的向上滑着,就在看见那个人的一瞬间,她脑子里“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傻了。   最后的一丝光亮被盖住了,接着便是一声声的敲钉声,每一声都清脆有力,仿佛每一下都钉进了自己的心里,每一钉都在敲打着自己的灵魂,她知道这是在钉棺材钉。棺材外,一个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可以看出她是在忍着,牙齿仅仅的咬着嘴唇,虽然长很漂亮但是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都垮掉了,如果没有旁人的搀扶,她整个人都会瘫坐在地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奶奶最后看见的那个人,韩德正的夫人---金玉珍。   太奶奶看见盖棺的那个人,竟然是自己,整个人都愣住了,感觉仿佛周围的声音都被放大到了极限,在她那空空的大脑中穿梭,突然她感觉到自己好像能动了,但是棺材内的空间实在太小,翻不得身,况且自己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于是她便用头撞棺材盖,每次撞在上面都会发出闷闷的响声,太奶奶用尽浑身的力气发疯一样撞着,她知道,如果不这样,一会儿也会窒息而死的。   就在这时,只听棺外一声嚎叫,仿佛是野兽的嘶喊,声音极其悲凉,一声声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也奇怪,这声音像附有一种能量似的,穿破土壤,穿破棺椁,穿透她的身体。   太奶奶猛然睁开双眼,房间静的出奇,她一动也不敢动,这一刻便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咽了咽唾液,发现自己睡在床上,看了看四周的陈列,便安心的呼出了一大口气。原来这只是噩梦。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没有下床,而是喊她身边的小丫头“巧儿,去看看外面这是谁敲门呢?…..巧儿….巧儿…..”她喊着但是并没有人应她,于是太奶奶下了床,心里想着这死丫头又跑哪去了。便顺手披了一件衣服向大门走去。   门外还在一声声不停的砸着门,那木门被敲的发出一声声闷响,就像梦中自己用头撞击棺材的声音,这中午的阳光十分的刺眼,晃的她有些睁不开眼睛,也是带着一些睡意,一手放在脑门前挡着阳光,一手去开门,就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太奶奶顿时愣在了那儿,被眼前的这一切惊的睡意全无。   只见门外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太爷爷韩德正,他满身鲜血,那帅气的脸上被炸了好几条口子,伤口向外翻着,夹杂着沙土,血不断的从里面流出来,顺着脸留到脖子和身上,身上的衣服也被炸烂了,他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伸向太奶奶跪在地上,那表情及其痛苦,整张脸都扭曲在了一起,“玉珍…..…玉珍……”韩德正艰难的说着,那只手瑟瑟发抖伸在她面前“我要回家…..玉珍…..快扶我进去…...”。   太奶奶虽说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看见了不少的伤病伤将的,但是这一回她是真的被吓的眼泪都出来,愣愣的站在那,听太爷爷这么一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伸手去扶他。   可能是他伤的太重了,太奶奶一手没扶起来,一着急她伸手去拽韩德正另一只捂在肚子上的手,想将他背起来,这一拽不要紧,只见他的手离开肚子的那一瞬间,肠子顺着肚子上的一个大洞哗哗的流了出来,就像一滩稀泥一样流了一地,上面布满了鲜红的血液,一大半已经流到了地上,另一部分还在肚子里。太爷爷立刻躺在了门外一动不动了。太奶奶被眼前这一幕吓的一声尖叫。她猛得开眼睛,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不停滑落,浑身都被汗打湿了。   “怎么了,太太…..”巧儿听见太奶奶的叫声后跑进了屋子,看见她正躺在床上喘着大气,满脸是汗,便拿了手帕走到她身边为她擦汗,“太太,您是做噩梦了吧…”听见巧儿这么一说太奶奶才意识到刚才的还是一个梦中梦,巧儿顺手拿起了一杯水,递给了她。   太奶奶拿起水杯刚要喝又放了下来“巧儿,刚才有人敲门吗?”虽然太奶奶这样问着,但是她还是担心着这也是也是个梦,因为她经过两次惊吓后,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现实了,便伸出左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腿,神情也安定了下来。巧儿一听便站到了太太的身边,“太太,自从司令去打仗后就没人来过咱们家。”说完这句话巧儿皱了邹眉头,“诶?对了……也不是没有。”   太奶奶感到了一阵不安,瞪大了眼睛,紧紧的攥着手中的杯子,“你说什么?”   “太太,要说也不是没人来过,前天早上,我起来打扫院子的时候,有人敲门,我就出去开门,谁知道是个要饭的。”巧儿把手帕叠好放在衣兜里。   “要饭的?”   --------------------------------------------------------------------------------------------------------------------------“恩,我看他穿的破破烂烂的,问他找谁,他说是什么化劫的,我一看他就是一个骗子。”巧儿说着,眼睛向上翻了一下,撅起了小嘴。确实在那一个乱世,穷人吃不饱,饿死的人也不在少数,都是为了养家糊口,填饱肚子,眼里还哪有什么自尊和道德,要不就是上街行讨,还有就是这种装神弄鬼的,专骗一些有钱的人家。在那个特殊时期人的需求便只停留在生理需要上。   “那他说什么了?”太奶奶将身体向后移了移,巧儿将枕头靠在了那红木雕刻精细的床头上,太奶奶靠在了上面,将睡衣用手抖了抖,神情也放松了几分。   巧儿这时又走到她面前,把被子向上拉了一下便说道“哦,我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他先是没说话,笑了一下,然后问我,咱们家有鞋吗,给他一双。”   当时巧儿也很纳闷,一个要饭的怎么不要钱什么的,要什么的鞋啊。她低头看了看那要饭的鞋子,一双黑色的布鞋,出奇的干净,和他身上穿的都不相配。“你真是有病!”说罢巧儿便顺手便要将们关上,就在这时老乞丐伸出了一双皮肉紧皱的手挡住了门,虽然手上的皮肤很褶皱但是手上的力度可是不小,这一推险些将巧儿推到。   “怎么,你还改抢的了不成?你也不看看,这可是司令的家!”巧儿双手把着门,大声喝道。乞丐并没有生气,而是一脸笑容,这笑容看起来很慈祥,但是在他的眉里目间又透出一种让人很不安的感觉。“你笑什么?”巧儿这时显然有些怕了,毕竟巧儿但是还很小。“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啊!”   乞丐见巧儿说出此话便收回了双手,左手再上向巧儿拱手“恕我直言,府上近日恐有不吉之兆,老夫夜观星象,昂宿数异,明星失色,六星其反。此乃凶兆,但六星不不稳,吉凶可变,希望老夫能帮府上度过此劫。”老乞丐虽然身上穿的破烂,但是和一般的乞丐却不一样,一脸的正气,浓密剑眉下的双眼更是深邃,虽然戴着帽子但是从霜白的鬓发上可以看出,他已过半百。   乞丐刚才的一番话,显然巧儿没有听懂。   其实有书言“昴宿:主兵丧、口舌、奏对,有关它的神话传说特别多。昴宿内有卷舌、天谗之星,为天之耳,似乎是告诫人们祸从口出。昴宿中一大星明亮为法律平稳、国家没有佞臣,不明则滥施刑罚;其余六星相反,明亮则国家刑罚严重、边关紧张、大臣下狱、天子听信谗言、忠臣遭诛杀。”老乞丐定是懂得奇门异术的人,据星象,竟能推算出某人的吉凶之兆,这项能力暂且不提。只见一旁的巧儿顿时摸不着了头脑。   “胡说……那啥,我给你拿点吃的你赶紧走吧。”巧儿,转身便要向屋内走去。身后的乞丐连忙叫住了那小丫头,一脸的着急与无奈,而头上竟有汗珠渗出,“丫头,我只问你府上可有不要的鞋?”乞丐一手扶在了大门上。巧儿回头一见乞丐有要进来的架势,连忙跑了回去,双手将大门重新关上,只留了一个窄窄的逢,“你个臭要饭的,怎么这么难缠,我们家有什么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再不走,我可就要叫人了!”在那个战争的年代,虽然已经没有了奴隶制,但是人们心中仍存在着那种旧思想,做下人的一个个也会仗势欺人。   “这位姑娘我说的句句属实,实不相瞒,韩司令对我有恩,我才特意来化此劫难!”这一题韩司令,巧儿的脸色顿时大变,狠狠地瞪了老乞丐一眼,用尽浑身力气将大门关上。原来,巧儿曾经挨过韩司令的骂,这个韩德正虽然常年打仗,脾气不好,让人看着都好像一身的杀气,但是却从不对家人和下人们发火。   说来,也怨这个巧儿,一年前,巧儿从老乡那里得知自己的母亲在老家病倒了,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得的却是很奇怪,村上的人都说是自己家过世的老人来找她了,毕竟在村子里这种迷信的说法很容易被大家接受。巧儿听见这个消息后变四处打听,一个风水先生告诉他,只要在阴历三十,找一个至阴之地,将自己的血滴在地上,然后烧些纸钱,喊着自己过世亲人的名字。然后就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了。   要说这至阴之地,便是阴气最重地方,最简单的说,有阳光经常照的地方,人气重的地方都属于至阳之地,相反的,植物茂密的地方阳光也很少照到,湿气也很重。这种地方相对来说就属阴。   巧儿回到家便在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位置,在后院有一口井,井旁有一颗大柳树,柳树属阴,这个地方算是整个宅子最阴的地方。照风水先生的嘱咐,丑时,她来到了井边一项项进行着,就在要结束的时候,一阵大风将还烧着的纸钱吹的到处都是,一部分正好吹到了,一旁的柴垛里,巧儿当时没有发觉,收拾好东西便回去睡觉了。谁知后半夜大火烧了起来,由于发现的早,很快扑灭了。   事后韩德正查出了失火的原因,巧儿也把事情的缘由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韩德正虽然军人出身,脾气暴躁,总给人一种无法靠近的感觉,但是对下人还是真的好,听巧儿这么一说,也便原谅了她,但是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她,并告诫众人,在韩家院里,不许有迷信存在,什么都赢不过他的枪杆子!从那以后下人们都牢记此事,清明时,也是到离家很远的地方祭奠亲人。   就在巧儿,马上将门关上的时候,老乞丐一掌拍在了门上,低着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下巴微微颤抖,眉宇间一丝苦虑“哎,看来,都是命中注定,我无法改变……这样,我有一只…..一只灵兽,送给府上,也算我报了韩司令的大恩大德。   只见他一招手,从门外跑来了一只类似于家猫的动物,毛绒的耳朵上面有一撮黑色的毛,灰色的皮毛比猫的厚许多,爪子也比家猫大得多,但是尾巴却短的出奇,脸上看起就想一只猫一样。体型却比家猫大的许多。它跑到乞丐面前停了下来,又望了望巧儿,眼睛里射出阵阵寒光。“放心,它不会伤害你们的。”说罢便转身离去。   巧儿看着渐渐消失的乞丐,还有这蹲在地上的所谓“灵兽”的东西,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低头看看那家伙,正在用舌头添自己的爪子,整个一个毛茸茸的大猫,巧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不该领他回去,这时另一个下人小张听见门外有动静便走了过来,巧儿和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低头看了看这个“大猫”,“大猫”也正望着他俩,小张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带它进来。   说道这,太奶奶也是一头雾水,联想到刚才的梦不安的情绪又浮上了心头,巧儿也怕再次挨骂,就没敢将此事告诉太奶奶。“那….那个‘大猫’呢?”太奶奶连忙问道。好像希望能从此事上找到什么线索。   “额…..太太……那小张说….要吃了它…..结果….让他跑了”巧儿底下头不再说话。   “胡扯!”太奶奶身份气氛的喊了一句,这一句吓得巧儿踉跄了一步,也没敢之声。   其实,在中国,一些特殊的东西是有讲究的,比如蟾蜍,谐音财出,象征一种财富,过年贴的福字,不仅是幸福美满的意思,还谐音“伏”有辟邪之意,而鞋,有谐音“邪”,有人上门要鞋,意为撇清邪事。这个老乞丐此次之意正是为其而来,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强求一切要看天意。   如《封神榜》中说道,比干被挖了七窍玲珑心后,有高人告诉其,如果回家的路上看见卖卷心菜的,就问他“菜无心可活,人无心能活否?”,结果那个卖菜的说了句人无心当然死了,回到家,比干便死了。老乞丐也正是这个意思,如果巧儿给了他鞋,就证明此劫可破。但是巧儿却不明白,老乞丐只能叹息这是命中注定,不敢逆天而行。   太奶奶话音刚落,屋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声声在空气间回荡着,仿佛每一声都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太奶奶一听,脸色大变,瞬间没有了血色,手中的杯子也没拿稳,掉在了地上。巧儿一见此情形也十分纳闷,连忙说道“怎么了,太太?”   太奶奶起身便要下床,“快扶我去…..快……”巧儿一抹太太手上全是冷汗,身上凉的就像死人一样,便猜想这下不好了。两人苍忙走到门口时,小张已经将门打开了。  正文 第二章 家史(中)回魂夜   太奶奶和巧儿走到屋门口时,小张已经到了大门口,正举手将大门打开,此时,太奶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大门,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后退去,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她害怕打开大门后会出现梦中的景象。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了,门外的人并不是韩德正,而是一个兵丁,他穿着一身军装,没有戴帽子,头上脸上全是尘土,脸上的污垢由于汗水的混合凝在了脸上,已经看不出他们来的面目。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是在前线打仗回来的兵。太奶奶心中一惊,莫非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是自己想多了吧。   只见那个兵见门一开便向她这边跑了过来,那个小张也硬是没拦住,他跑到太奶奶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司令…..司令他……牺牲了…….”说完便嚎啕大哭。太奶奶一听,眼前一黑,竟晕倒了。   夜里,月光径直的照进了院子,冰冷的月光将一切都镀上了一层白霜,气氛显得如此静谧,没有一丝的风,仿佛一片树叶落下来都会听见它的回音,韩家的大院之内只有太太的房间有些光亮,光透出窗子,将地上的月光融化了。有一个黑影在窗台下面,好像在守护着什么,一动也不动的匍匐在那。这时屋内的一声哭喊,划破了寂静。   太奶奶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见满屋子的人都站在了她的身边,自己的两个孩子、两个哥哥,还有下人。见到这些人顿时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下来了,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哭闹了好一阵子,一直喊着太爷爷的名字。   两个哥哥也不知道说些什,只是在一旁安慰她,她这么一哭,孩子和下人们也是泣不成声,过了半小时,她渐渐的缓了过来,抽泣着,看看自己的孩子,又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又一次淌了下来。昏暗的光亮将人影照的硕大,映在红木的家具上。哥哥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将那个士兵的话都告诉了她。   原来,这个战士正是随同韩德正一起在前线打仗的军人。受副官的命令,仗还没打完便跑回来将这个噩耗告诉了太奶奶。他并不是想当逃兵,而是这件事说来蹊跷。副官知道其中事情的古怪,便让这个战士一定要将消息告诉太奶奶。   这副官叫李全华,是韩德正出生入死的好战友,两个人平时就像兄弟一样,也总在一起喝酒。这个人除了打仗谋计之外,还有一项其他的本事就是精通一点点占卜和风水之术。   早在打这场仗之前,他便为韩德正算了一挂,卦象大凶,但是却又有些古怪,因为卦象显示不像邪灵作祟或者是逆天行事的报应,军家大忌就是在上战场前说败,而且韩德正也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这李全华也就没敢说,既然卦象是这样显示的,战场上多小心就是了。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让他知道,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次打仗的任务只是打退边线上的敌人,夜里战场上炮火声依旧连连不断,前方的炮火通明,但是谁也没想到一颗手榴弹不偏不倚的在韩德正的帐篷旁炸开了,留守在营地的战士听见了爆炸声都跑了过去,等李全华到了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帐篷被炸的破破烂烂,周围站满了驻守的战士,韩德正已经死了,死相极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目。   他平躺在地上,一只手死死的捂着肚子。李全华一见此场景,便疯了一般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起韩德正嚎啕大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见到自己的好兄弟命丧于此怎能不伤心。正在他伤心大哭时却发现了现场的异样。   韩德正的头前有一个水盆倒扣在地上,手里握着一把黄土,手上绑上了一根红线,另一边与一根银针相连,银针直插地下。他马上扒开了韩德正的嘴,果然在他的嘴里发现一些烧尽的纸灰,再看他的眼底已经发青。   李全华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所为,但想不到是谁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因为,韩德正的八字为:辛亥丙申己未甲子,八字偏弱,喜神为火,忌神为水,从他的死相来看,被炸死属火刑,将水盆倒扣于头顶,这种大忌更是想束缚其灵魂使其阴气加重,日干是土,日干代表自己,他手握黄土,并用银针引魂,将其灵魂快速引入地下,这样死的人阴魂一时会被束缚在地下,而且会变得非常虚弱。   但是强大的怨气会直冲云霄。李全华在他的口中发现的纸灰,便是一种符咒,这符咒可借助死者的怨气,让其变成僵尸,利用回魂夜鬼魂的牵引杀光所有他见到的活人。   想到这,李全华倒吸了有口凉气,他真想不到谁会对他有如此深的仇恨,想要灭其满门。想到这里他向四周看了看,心想这一定是军营中人所为,但是谁又会这么傻现在还站在这看热闹呢,可能早都跑远了。   他伤心之际,想到的便是尽自己的力量阻止这一切。他马上起身,命令战士们回自己的营地守候,没有自己的命令谁都不允许过来。他急忙将一张纸上写好韩德正的生辰八字和他的住址,然后将它折成纸鹤,用韩德正手中的埋在地下的那段红线系在了纸鹤上,然后嘴里说道“阴灵土中起,混虚开太极,生门置西北,仙鹤引亡魂。”说罢便将纸鹤烧成了灰,他走到自己的帐篷旁命令一个随身的士兵,连夜赶回司令家,和司令夫人说,如果梦见司令回家,一定要将司令请回自家大厅,立刻用牌位祭拜,此劫可避,但还要高人,来营地为他收尸。   说完那个是兵骑着一匹马便消失了夜幕之中,李全华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眼泪又不禁的流了出来,没想到自己出生入死的哥们竟然死后落得如此下场,这时他已经接到了派援兵支援的信号了,他铁了心要打赢这场仗,更要找到那个下黑手的人,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突然他感觉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注视着他,冰冷的目光射在身上让他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猛然回头看见身后正是一个黑影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人,但是,双眼却像鹰一样,发出一道诡异的光芒,只见它向上一跳,那个人行的黑影,竟然变成了一个野兽,闪电般的窜进了森林之中,李全华连忙掏出手枪,朝它开了数枪,但却都没打到它。他心里想着,莫非森林里的妖兽和这件事情有关吗?   说回韩家院里,太奶奶一听这话,顿时大喊了起来“不…..晚了…..都晚了…都赖我….赖我….”众人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便上安慰她,抽泣中她将自己的梦告诉了自己的哥哥。哥哥一听这话也顿时也没了主意,冷汗像洗脸似的流了下来,整个脸色都变了,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站在一边的丫头说话了“对了,我们可以找那个老乞丐,他应该能帮助我们的。”老乞丐?太奶奶连忙抬起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要说那老乞丐,早都不知去了何处了,这时想找到他又谈何容易。“去哪找?”太奶奶问道,其实她也知道,找他不就是大海捞针吗。见太奶奶这么一说,巧儿也没了话。屋子里突然静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众人都是愁眉苦脸的,他们知道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如果真像李全华说的那样,那韩家不就就此灭门了吗?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窗外传来了一声哀嚎。   那声音像是老虎但是却比老虎叫声尖细了许多,从中可以听出来那种凄凉。众人一听顿时慌了起来,祸不单行,难道又有野兽下山袭击人了?   太奶奶的俩哥哥将孩子护到身后,顺手抄起了挂在墙上的大刀,太奶奶的两个哥哥也都是当地有名的混子,标准的东北大汉,平时就一脸的杀气,见此状况两人更是当仁不让拎着刀便冲了出去,小张和巧儿见此也跟了出去,只见窗下站着一个半米多高的野兽,脸酷似家猫,但体型上却凶猛的多,这时它已经弓起了腰,双眼射出一道冷冷绿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众人,四根尖牙从嘴里呲出。两个哥哥正要挥刀上前,却被在一旁的巧儿拦了下来。   “二爷、三爷别动手,这是那老乞丐留下来的大猫!”巧儿一眼认出了这个东西就是老乞丐送给他们的“灵兽”,见二人挥刀上前便急忙上前制止。这二爷三爷听巧儿这样说,便放下了手上的刀,但却没有放松警惕。只见那大猫收起自己的尖牙利爪,目光也变的柔和了许多,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了两圈便爬在了地上。太奶奶听见外面安静了下来,急忙走出了出来。看到众人僵持在那里,一脸的茫然。   “太太。这就是老乞丐留下来的大猫。”巧儿见太奶奶出来了急忙上前去搀扶。   “什么大猫,你看不出来这是猞猁吗?”旁边拿着大刀的二爷说话了,说着便用刀指向了那只“大猫”。   猞猁属于北温带寒冷地区的产物,即使在北纬30度以南,也是栖居在寒冷的高山地带,是分布得最北的一种猫科动物。身体粗壮,四肢较长,尾极短粗,尾尖呈钝圆。耳尖上有明显的丛毛,两颊有下垂的长毛,腹毛也很长。猞猁的性情狡猾而又谨慎,遇到危险时会迅速逃到树上躲蔽起来,有时还会躺倒在地,假装死去,从而躲过敌人的攻击和伤害。主要猎食狍子、野鹿、野兔等。   巧儿看着大家都僵持在那,便向那猞猁走了过去,一旁的二爷、三爷想去阻拦,却被巧儿劝了回去,巧儿走到了猞猁的身边蹲了下来,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它的头,那只猞猁竟然安详的趴在那里享受着。“大猫啊大猫,如果你真的是灵兽的话,你能不能把那个老乞丐找回来呢?”巧儿边抚摸着它边轻轻的说到。谁知那猞猁还真的有灵性,“嗷”的一声站了起来,跑到大门口,“嗷….嗷….”的叫了起来。众人站在院子里都愣住了,没想到这畜生还真有灵性。但是那个老乞丐真的回来吗?   答案是:会。   第二天一早,边有人敲门,巧儿忙去开门,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老乞丐,老乞丐的表情十分沉重,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进屋后看见太奶奶便拱手说道“太太,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帮到司令。”太奶奶一听这话,忙去上前搀扶老乞丐,两人简单的交谈了一会儿,太奶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老乞丐。   其实,老乞丐是一个道人,姓李,懂得占卜风水之术,四年前,由于战乱家人全部遇害,是韩德正救了他的性命,李道人早就算出韩德正命中有此劫难,但是,不敢逆天而行,只能顺着天意发展。李道人听了太奶奶的话,顿时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便对太奶奶说自己誓死也要保护韩家的安危。喝了一盏茶后,便对太奶奶说“夫人,我要为司令开坛做法,引尸回府,静等回魂。”   --------------------------------------------------------------------------------------------------------------   太奶奶,没敢做任何耽搁,依依按照李道人的话去做,当天下午便起身随他一起去战场营地为韩德正收尸。这一路的颠簸让太奶奶的面色更加苍白。两人到了营地见到了李全华,将事情的经过讲与他听,李全华也不住的叹息,幸好有高人前来,希望此次可以平安无事。   当太奶奶看见韩德正的尸体时还是不由的哭了起来,但是在这军营重地也只能暗暗的抽泣。尸体就停在一个帐篷里,在床上安详的躺着。太奶奶将事先准备好的寿衣给韩德正换上,只见李道人拿出一枚铜钱将韩德正的嘴掰开放了进去。然后在一张两米多的黄布上画起了符咒,李道人说这是尸魂平安符,可以震住尸体内的煞气,说着用此符将韩德正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将他放入了棺椁之内,推上棺盖后,又取出墨斗用横九条竖三条的墨线将棺材围了起来,墨斗一直都是辟邪的工具,李道人的这一做法无非是怕韩德正口中的符咒灵验,尸体诈尸伤害活人,这样一来,即时有变也可抵挡一阵子。   李道人又拿出了一道黄符用剑指夹住,然后口中喊道“伏魔极道破煞气,生前之怨不可留!急急如律令!”说罢,将符纸贴在了棺椁上。   事毕,李道人示意太奶奶现在可以引尸回府了,太奶奶和李全华道别之后,两人便上了路,路上,太奶奶按照李道人的吩咐,身穿孝衣,头系三尺白绫,一路上不停喊着韩德正的生辰八字“韩德正,辛亥年丙申月己未日黑龙江生人,现与我回往韩府…..韩德正,辛亥年丙申月己未日黑龙江生人,……”太奶几乎是一路哭着喊回来的。这一路也算平安。回家之后按照李道人的要求将韩德正埋在了山上的一块风水宝地。然而这并没有结束,因为,引尸回府完成后。还要静等回魂。   回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回魂夜,人们认为人死后七日死者的魂魄将会回到家里看望最后一眼,从此不再留恋人间往事。其实则不然,人的回魂时间是不同的。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魂上升而魄入土,而每个人的魄入土的深浅又会不一,但是魄入土后便会上升,每日上升一尺,如果一个人死于甲子日,那么他的魂魄长就是(甲)九尺加(子)九尺,也就是一丈八尺,按照每日上升一尺,此人十八日后便可回魂,而具体的时辰,现在一般都会根据“六十甲子空亡表”来计算。   甲子日死去便可用地支减去天干,甲减去子等于零,零也就是十二,对应空亡数就是戌、亥空,而戌亥的方向是西北,这样我们就可以得知,此人将于十八日后戌时回魂,亥时魂魄离去,而魂魄来的方向是西北方向。   李道人,掐指算了一下,便告诉太奶奶,韩德正死于壬寅日,将会在十三日后,寅时回魂,卯时魂归,魂魄将于正东方归来。届时在正东方摆好金童玉女,纸牛纸马,树上挂几只铃铛,铃铛一响证明韩德正已经回魂,因为他中了邪术,阴魂内煞气极重,已经失去了意识,他会追寻活人的阳气,如果附在活人体内后果便不可想。李道人要求回魂夜当晚,所有人不许出屋。他会在韩德正回魂之后将其困住,在魂归的时候,让金童玉女纸牛纸马一路,将他送回地府。   太奶奶一直不想面对的这一天还是来了,没想到,太爷爷就是死了魂魄也得不到安息。十三日后丑时刚过,李道人在韩家的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月光惨白,照在地上,院子里一片死寂,风吹动的树影在墙上摆动着,在月光下,那对纸扎的金童玉女显的格外的诡异,僵直的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一副僵笑。李道人站在院中望了望天空,便知道,现在已经是寅时了,但是正东的方向还是没有什么动静。正当他还在纳闷的时候,树上的铃铛响了。一阵冷风吹了过来。   来了,韩德正已经到门口了,这时李道人拿起的手中的葫芦,想将韩德正暂时收入到葫芦中,到魂归时在亲自送他离开,谁知李道人刚举起手来,身后竟然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动静,李道人猛的回头,只见韩家的下人小张踉踉跄跄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正想要去厕所,李道人心里想到“你个倒霉孩子,这时候出来干啥,憋会儿能死啊?”小张看见李道人站在院子中央也很奇怪便说道“咦,李道人你怎么……”小张这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愣在了那,顿时目光变得凶狠,脸上的血色荡然无存,身边散发着一阵阵阴冷的寒气。   李道人心里大惊“不好,这小子被附身了。如果不想办法将阴灵*出,恐怕这个‘小张’会杀了韩家上下,最后自己也会气尽而亡。”想到这他马上拔出了背后的桃木剑,又拿出了一打黄符,向“小张”走了过去。那“小张”直直盯着李道人,发出了一阵阴冷的笑声。拎起了身边的斧头便砍了过去,李道人见他冲了过来,向侧面一躲,同时用桃木剑拍到了“小张”的肋骨上,这一拍“小张”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疯了一般抡起斧头。李道人险些被他一横斧劈中脑袋,好在躲了过去,说时迟,那时还真挺快,李道人一个空翻,已经到了“小张”面前,顺手抄起一张黄符就贴在了他的额头上,这一贴,“小张”便动弹不得,但是表情还是极其狰狞,死死的盯着李道人。李道人趁此机会想用桃木剑将韩德正的阴魂打出小张的体内,只见桃木剑每打在小张的身上,他都会发出一声惨叫,但是李道人发现,无论他怎么打这个阴魂就是不出来,如果再这样打下去,这个阴魂必定魂飞魄散。   他刚想到这,突然“小张”一声怒吼,头上的符咒竟自燃了,他又恢复了自由,抡起斧头就照李道人的腹部横扫了过去,李道人一个躲闪不及身上的衣服竟被砍个稀烂,顿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坐在了地上,再一抬头,“小张”已经抡起斧头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窜出,将“小张”扑到在地,李道人一看,这正是那只猞猁。只见这只猞猁用两只厚重的抓子将他死死的按在地上,张开大嘴向他一阵狂吼,那吼声震耳欲聋,这吼声的威力竟将韩德正的阴魂从小张的体内*了出来。只见一缕青烟从小张的头顶飘出,李道人见此机会连忙用葫芦将其魂魄收了进去。而小张躺在地上睡了过去。就此,一人一兽都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   这时,屋内的太奶奶被惊醒了,走了出来。李道人示意她事情已经成功了。在即将卯时的时候,李道人点燃了院子里的金童玉女和纸牛纸马,嘴里嘟囔之,拿着葫芦和那只猞猁一起从正东方走了出去。太奶奶知道李道人要亲自送走韩德正,这一次,韩家躲过了一劫,但是,这诅咒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三章 家史(下)怨灵诅咒   大雁南飞,时而在天空中盘旋,时而呼啸而过,一声声悲鸣,让整个天空都格外的寂静,空中的云飘的更高了,整个苍穹都显得十分空旷,眼下已经是秋天了,北方的秋天短而寒冷,才十月份树叶已经开始泛黄了,这萧瑟的景象让太奶奶的心里更加的难受了。   祸不单行,韩德正虽然已经过世,但是军区上级听信小人谗言污蔑韩德正在任司令的阶段苛扣民脂,军风不正,险些又烙得一个勾结敌军的罪名。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问题不过是那些上级合理征收“军费”的借口罢了。太奶奶拿出了家里的积蓄全部上缴了,这才避过了一劫。要说这个是非之地是不能再留了,太奶奶遣散了家里的用人,决定带着儿子和女儿去另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这个地方便是我出生的地方。可是在搬迁之前,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话说,韩德正过世后,太奶奶就夜夜从噩梦中惊醒,她经常在梦中看见一个提着长刀的人,在她面前晃来晃去,但是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脸,她刚想要呼救的时候,那把长刀已经顺势砍下,每当这时候都会被惊醒。近来这种诡异的梦却越来越频繁,似乎就是在白天都隐约能感觉到那个人就站在她身边。太奶奶虽然是害怕,但是觉得马上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也没多想。但是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让她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那年爷爷十二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在外面玩耍了一天,天黑时,匆匆忙忙的跑回了家,太奶奶见爷爷回来了便让他洗手吃饭,谁知每天吃饭话说个不停的爷爷,今天却很反常,爷爷坐在圆桌上吃着饭,太奶奶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爷爷吃着吃着突然说道“妈,我刚才看见了一个日本女人。”爷爷边嚼着饭边说。   太奶奶一听日本女人,心里钝了一下,要知道在这个非常时期,谁要是与日本人扯上瓜葛,那可就真扯不清了,要么被人当替死鬼拉走,要么就得以钱消灾。要说虽然东北的日本人不在少数,但是在这里怎么能有日本女人呢?太奶奶满心疑惑的问道“在哪看见的,你和她说话了?”   “就在咱家路口那,她可吓人了,穿着一身和服头发都没梳,站在那树底下,看我过来了还跟我嘿嘿的笑。”爷爷越说越来劲。   “行了,吃饭吧,小心让拍花老太太拐走。”太奶奶拍了拍爷爷的肩膀,脸上满不在乎,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嘀咕了。   爷爷吃完饭后天也已经不早了,由于当时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九点多,家家户户都已经关门睡觉了。太奶奶将两个孩子哄睡着后,自己也进了被窝。睡了没多一会儿,太奶奶恍惚听见院子里有女人的哭声,那声音不大但是极其幽怨,听着这哭声竟然越来越近,好像就在窗根儿底下,太奶奶听见这哭声顿时睡意全无,越听越瘆人,便鼓着勇气下床,一步步向窗前走去,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走到窗前时,她将窗帘拉开了一个小缝儿,向外望了去。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儿去。   月光惨淡,而夜黑的吓人。窗外,正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的女人,脸色苍白,嘴唇却血红,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了脸庞两侧,两个眼睛就像黑洞一样也整直直的透过窗帘的缝隙望向屋内,而在她身边站着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头上系着白布,男人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很显然这个男人就是太奶奶在梦里看见的那个人。   而在女人的另一旁,还站着一个小孩,不,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纸扎的小孩,惨白的脸上一副僵笑,黑黑的眼睛也直直的盯着屋内,太奶奶向窗外这么一望正好与那女鬼四目相对,这时她与那个女鬼的距离只隔了一层玻璃,这吓的她竟叫不出声来,向后退了两步,这三个人见她看见了自己,顿时面露凶相朝屋子里飘了进来,就在太奶奶惊慌失措的时候,屋顶射下来了一道黄光,黄光非常刺眼,直直的照在了地上,一转眼黄光便消失了,太奶奶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她又向窗外看了看,那三个人竟然消失了。太奶奶这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硕大的汗珠顺着脸不停的流了下来。   其实,那道黄光是李道人在房檐下设下的一个八卦镜,因为李道人听李全华口中所说,知道此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为了避除邪事,他在门上和窗上的房檐下都按了一块八卦镜。也正是这八卦辟邪镜,救了太奶奶和两个孩子的命。   太奶奶被这么一吓,一晚上都没有再睡,手里拿着挂在墙上的大刀,哆哆嗦嗦的坐在床头,守护着两个孩子一直到天亮。天刚亮太奶奶就带着两个还在到了李副官家,要说这个李全华为了韩德正的事情也是废了不少苦心,到最后也因为韩德正的关系受到了牵连,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百姓。太奶奶知道李全华懂得一些阴阳风水之术,便来寻求帮助。   李副官,见太奶奶带着两个孩子神情极其的慌乱,二话没说急忙将他们母子请进了屋内,屋里李全华的妻子和儿子都在火炕上坐着,见太奶奶来了急忙下来招呼,虽然韩德正不在了,但是李家对太奶奶依旧是客客气气。话语间就将太奶奶请到了炕上,顺手将放在炕上的炕桌拉了过来,给太奶奶倒了杯茶。   李全华见太奶奶的神情平复了许多,便开口问道“夫人,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太奶奶听李全华这般问道,便放下了茶杯,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李副官听,李全华听完之后,拿起了炕桌上的烟袋,续了些烟丝点燃后猛吸了两口,不大的屋子内瞬时飘满了烟雾。   “果然是他……”李全华吐一口烟,眼神变的深邃起来。太奶奶见他这么说,心想这李全华一定知道些什么。这一句话,让太奶奶又感到了一些不安。   “谁?你认识他?”太奶奶问道。   李全华看着窗外,眉宇间又多一份惆怅,他磕了磕手中的烟袋,将他知道的事情讲给了太奶奶听。原来,在韩德正出事后李全华就四处调查,他知道,下此毒手的人一定就是军队内部的人,他尽可能的挨个排查,但又不能打草惊蛇,他开始回想韩德正的每一个仇人或者得罪过的人,一开始他就想到了一个人,直到太奶奶说了自己昨晚的所见,他便更确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其实,太奶奶梦见的那个提着长刀的人,正是害死韩德正的人,而旁边的那两个怨灵是那个男子的妻儿,他们和韩德正有什么仇恨,至于下次毒手直至将韩家灭门才可罢休呢?   原来,那个提刀的男子叫陈满军,是韩德正手下的一名士兵,这个士兵平平常常,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一直不被人注意,直到一天,韩德正的手下举报这个陈满军私下勾结日军。韩德正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命人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进行询问而没有打入牢房。那陈满军见司令如此相信他,便将事情实情讲给了他听。其实,像他这样一个平平淡淡的小兵,又怎么会私下勾结敌军呢,但是他确实与日本人有来往,那个人本人便是她的妻子。   陈满军从小家境贫寒,心地非常的善良,后来父母双双去世,不得已参了军,就在参军的第二年,一个偶然的相遇他结实了离家出走的日本女子----奈奈子,他将奈奈子安置在自己的家里,没有打仗的日子里,陈满军便回家照顾她,时间长了两个人便有了感情,就这样时间过了一年,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没有被外人发现,谁知道竟然被军队里想要立功的小人给揭发了。   韩德正见他这么说,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但是此事也不是空穴来风,毕竟他和那个女人有来往,如果现在将他释放,那么军队军威便不复存在,韩德正将陈满军关进了监牢等待进一步调查后再将其释放,将他关押后还命令属下不得对他用刑。大家都认为事情到此应该告一段落了,可是坏事就坏在韩德正那些不争气的手下。   那些手下得知陈满军已经被关押的消息,他们私下认为这个陈满军死期将至,竟对那个奈奈子打起了鬼主意,三五个人喝了酒后去了陈满军家,见奈奈子自己在家,顿时起了色心,便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事后将奈奈子活活的掐死,还伪造了上吊自杀的假象,谁知在奈奈子死时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此事很快就惊动了韩德正,那几个人自然是被他枪毙了以正军法。可是陈满军在狱中也听说了此事,悲痛欲绝,从此便与韩德正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韩德正干的,因为韩德正这个人平时就要面子,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军队里出现什么闲言闲语。而枪毙那几个人只是他做戏罢了。在陈满军心中早已想好了复仇的计划。   后来,韩德正为了作为补偿,升陈满军为区队队长。此事才平息了下来。但是谁知,韩德正死后,这个陈满军也消失了,后来竟然不知从何处学来巫邪之术变成厉鬼,想灭韩家满门?   太奶奶听到这里整个人都惊愕了,她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毒的邪术,而且还有比邪术还毒的人。看着自己的孩子,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也要承受这份痛苦。“那怎么办……”太奶奶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夫人,司令对我有恩,这个忙,我李全华就算拼了命也要帮。”李全华的情绪有些激动,在他一旁的妻子,也点了点头。他说完便让自己的妻子把他用的行头拿了出来,和太奶奶一起回了家。   李全华料定这个陈满军一家不会善罢甘休,今晚一定会再来复仇,便在韩家的院子里摆下了阵法,决定于他决一死战。   --------------------------------------------------------------------------------------------------------------   李全华在院中摆下了一个神桌,上面摆上了元宝蜡烛,糯米和一些符纸,桌上还放了一把铁钉,其实这把铁钉大有来头,是李家祖传下俩的辟邪利器,叫三尺灭魂钉,铁钉实长一尺,有四个棱角,上面雕刻着辟邪的图案,叫三尺灭魂钉是因为它在发挥用处的时候会发出三尺纯阳之气,就像一把剑一样,一般的阴灵都惧怕此物,如果被这三尺灭魂钉从天灵盖插入,便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这把利器一直放在李全华家的神台上供着,已经吸足了阳气。而这个李全华,他的祖上一直钻研道术,而他的家族供奉的正是“赐福镇宅圣君”钟馗。   钟馗,是我国传统文化中的赐福镇宅圣君,据史书记载,钟馗是唐朝时的一个秀才,相貌丑陋但是才华横溢,在唐玄宗登基那年,他赴长安应试,钟馗作《瀛州待宴》五篇,被主考官誉称“奇才”,取为贡士之首。可是殿试时,奸相卢杞竟以貌取人,迭进谗言,从而使其状元落选。钟馗一怒之下,头撞殿柱而死,震惊朝野。于是德宗下昭封钟馗为“驱魔大神”,遍行天下“斩妖驱邪”。在《唐逸史》也有记载,唐玄宗病中梦见一小鬼盗走玉笛以及杨贵妃的绣香囊。玄宗大怒,正要派武士驱鬼,忽见一大鬼奔进殿来。此鬼蓬发虬髯面目可怖,头系角带,身穿蓝袍,皮革裹足,袒露一臂,一伸手便抓住那个小鬼,剜出眼珠后一口吞了下去。玄宗骇极,忙问是谁?大鬼向玄宗施礼,自称是终南山钟馗。   后来许多驱鬼捉妖的道家都供奉钟馗为祖师爷。李全华将供桌上的祭品摆全后,将一幅钟馗的画像挂在了身后,画中的钟馗真如书上所说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鬓,一脸的刚正不阿,那种感觉就算人看了都害怕,更别说鬼了。李全华上前祭拜了一番。此次布阵,李全华还让太奶奶准备了四面大镜子放在了院子的四周,用布遮挡了起来。一切准备就绪,只等那怨灵前来送命。   李全华让太奶奶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躲在屋子里,而太奶奶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满是担心,就趴在窗缝偷偷向外看,那晚发生的一切都让她看在了眼里。   当晚,子时已过,李全华便在院子里等着,没过多一会儿,院子里就刮起了阴风,那种诡异的气氛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李全华提高了警惕,四周环视了一下,他向门口定睛一看,那门口站的正是陈满军一家三口,满脸的怨气,阴风阵阵。李全华心中大惊,三个鬼魂的煞气竟然如此之重,在人的肉眼之下竟然可以被看见。早在开坛的时候,李全华就使用了符咒,不然他虽能看见鬼魂,但是却无法碰到。   李全华抄起三尺灭魂钉,大喝道“阴魂,你使用邪术害死司令,竟还敢再闯韩府,今天我就让你魂飞魄散,为司令报仇!”说罢李全华已经跳到了院中央,左手剑指指向三个怨灵,右手紧握三尺灭魂钉举过头顶。   三个怨灵一见李全华的架势,丝毫没有退让,竟然向他飘了过来,瞬间甚是寒气*人。这李全华自小习武,对于打斗这方面自然不在话下,他见三个怨灵迎面而来,一个后翻双手着地躲过了攻击,起身以后大喊了一句“祖师爷庇佑”,话音刚落,手中的三尺灭魂钉发出了耀眼的黄光,黑暗中犹如三尺长宝剑一般,李全华挥起三尺灭魂钉向三个怨灵刺了过去,见他手中有这样的利器,那个女鬼和孩子一下子飘到了一旁,而那个陈满军抽出长刀挡住了李全华的一击,两人厮打起来。   几个回合后,陈满军竟一跃而起跳过了李全华的头顶一脚重重的踢到了他的后背上,李全华瞬间失去重心趴在了地上,陈满军大笑,抡起长刀向他的头上砍去,李全华听声向左一躲,长刀从耳边划过砍到了他的肩膀上,他一阵吃痛,翻身一跃而起,见陈满军正站在自己面前,便蹲下用腿一扫将其放到在地同时挥起灭魂钉照陈满军身上重重的一打,顿时一声惨叫,陈满军被扫出去了老远,就在他想追上前时,感觉大腿一阵巨痛,低头一看,那个纸人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大腿,他刚想用灭魂钉将其铲除时,那个女鬼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只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托起了地面。陈满军见此也从一旁飘了过来,面目狰狞举起到向他头上砍去。   李全华这时已经腾空,他双脚用力一抬踹到了女鬼的肚子上,自己摔到了地上躲过了一刀,此时大腿上已经让那个小鬼咬掉了一大块肉,他知道,以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斗不过这三个怨灵,只能用最后一招了,他立即起身跑到了院子中央,用手拉动了一根绳子,瞬间院子四周的镜子上的布被揭下,在月光的照射,透过镜子可以看见每一个角落,而这时,那三个怨灵的脸竟然扭曲了起来,显得非常的虚弱,其实这个阵法是李全华自己做的摄魂阵法。   在民间,老百姓相传,镜子有摄魂的功能,所以,在家里有人去世时要将镜子用布遮挡,或者在死者回魂夜的时候,也要将镜子遮挡,这就是怕削弱魂魄的力量,以致魂飞魄散。而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卧室的镜子也不能直接照人,这样会伤了人的元气。   李全华知道此阵法对付一般的鬼可以,但是这三个鬼的怨气太重,对付他们还得请祖师爷帮忙,只见李全华艰难的跑到了神桌前,拿起三张黄符嘴里碎碎的说着些什么,点着之后对着钟馗像说道“弟子李全华,请祖师爷上身。”说完这句话就看李全华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都变了,顿时,一身正气,面目比陈满军还要狰狞,手握符纸和三尺灭魂钉就冲向了三个怨灵,这时早已忘记身上的疼痛。   他用手一捻手中的符纸,符纸竟自己燃烧了起来,他将符纸向那个小鬼身上一打,小鬼竟然也跟烧了起来,这个小鬼其实就是一个纸人,只是那孩子在死时还没成型,所以他的怨气只能依附在这个纸人的上面。女鬼一见自己的孩子已经魂飞魄散,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向李全华飞了过来,谁知刚到李全华的面前就让他一手抓住了脖子,硬是把她从空中按了下来,然后用灭魂钉插进了她的头顶,一声尖叫,这个鬼魂就像撒了气的皮球似的,随着一道道绿光一点点的消失殆尽。一旁的陈满军见此状况顿时兽性大发,挥刀冲了过来,竟被李全华一脚死死的踩在了脚下,动弹不得。这时陈满军说话了。   “李副官,没用的,我已经死了,就算我魂飞破灭,你也破不了我对他们韩家的诅咒的,我要他们韩家绝后,各个活不过二十岁,就算死了灵魂也要永受地狱之苦…….”陈满军说完便大笑起来。   就在李全华刚想询问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鹿叫,再一看地上的陈满军已经变成了一缕青烟飘向了门口,李全华急忙追到门口,只看见一个黑影骑着一只大鹿已经跑远。   这个黑影是谁?刚想到这,李全华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太奶奶在屋内将这一切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而在窗子的另一边,我的爷爷也看见了全部。   这一次韩家又躲过了一劫,之后,太奶奶带着两个孩子搬到了我现在居住的地方,美丽的大兴安岭。看到这,各位看官可能会问,我问什么会这么清楚韩家的历史,那是因为我不只是听说了家史,我还亲眼看见了这一切,我是怎么看见的那都是后话,这跨越了三代的诅咒却改变了我的一生,这个故事待我慢慢说起。  正文 第四章 红灯笼   我爸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也许是因为爸爸是老韩家的第三代单传,他不想断了祖上的香火,所以我这第四代单传的出生让他如此开心,而他对我的行为举止他们也有一套很特别的规定,其中一条最让我无语的是,不许碰红色的斑斑点点、圆球之类的东西,原因是,他知道家族的诅咒,还有在我出生的那一天曾出现过诡异的事情。   我是卯时出生,天才蒙亮,在我出生前老爸曾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梦中老爸隐约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抬头望去,一个身穿黑色棉袄的老太太整站在门口向他招手,老太太脸色苍白,一脸诡笑,老爸不知道怎么一时被迷了心窍,跟着她走出了屋子,老太太穿墙而过带着老爸走出了院子,老爸准备向外走去,刚一开大门,一口黑漆木的棺材不偏不倚的摆在了门口,棺材盖大开,里面是空的,老太太不停的向老爸招手示意他躺进去。   老爸一见棺材顿时惊出一声冷汗,转身要跑,哪知那老太太一手抓住了他,面目狰狞,利爪獠牙,老爸惊乱中打在了老太太的脸上,老太太诡笑,将整张脸撕了下来,顿时血肉模糊吓的老爸腿一软,被拉出大门外。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野兽的怒吼,老爸只看见两只发着绿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老太太,却看不清那是什么,突然它起身一跃扑向了老爸和那个老太太。   老爸一声大喊从梦中惊醒,看着身边的老妈满脸痛苦,眼看着就要生了,她叫来邻居用三轮车将老妈送到了医院,这一路上要穿过一片森林,老爸陪在老妈的身边,一路小跑,没走多远竟发现树林两旁,一旁蹲满了夜猫,另一旁站满了狐狸,它们并不怕人,而是站在那里目送老爸他们前行。   我出生后,爸爸和妈妈带着我去看了一位阴阳先生,这一去,没想到这让夫妻俩得子的开心与幸福荡然无存。   我也是后来听老妈说的,当年他们找到了镇上很有名的算命先生,占卜是出了名的准,人们都说他有窥视天机,预晓未来的能力,人送外号“赛神仙”。当年那位“神仙”看着小两口抱着的孩子,又看了看孩子的生辰八字,顿时眉头紧锁,边叹气边摇头,当时我爸就不干了,但是有求于人,也没敢多说啥,看着那“神仙”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头,我爸还是开口了:“先生,这是怎么了?”   “不妙。”老先生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不妙?什么不妙?”我爸当时一听这话,心里也没了底。连忙坐到了“神仙”的一边。   那“神仙”拿起了一包烟,递给我爸一根,他当时那还有心情抽烟啊,就放在了手里,“神仙”给自己点着了烟,深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了烟雾,然后说道:“二位,孩子的八字和面相我已经看了,我老孙头相了这么多的面,这孩子的情况我还是头一回见啊。这样,我在给他卜上一挂,二位稍等。”   只见那老孙头,拿起了一张黄纸,用朱砂在上面画起了一个五行八卦,然后口中开始不停嘟囔着,听着像是经文但又不像,看那语气更像是一段对话。他嘴中说着手里在那个八卦上,指来指去。这段时间对于我爸妈来说简直就是在煎熬和忐忑中多过的。突然老先生猛的睁开双眼,闷哼了一声。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先生,怎么样?”我爸急忙上前询问。   “果然……”赛神仙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说道:“天生真命路旁土,前世孽缘今生补,索命之年犯大忌,险中吉星可化劫。”   赛神仙的这一番话,顿时让两口子都摸不着了头脑,俩人虽然听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这时在一旁的妈妈也着急了“先生,你能说的明白一些吗?”   赛神仙又拿起了一根烟点着后和她俩说“是这样,我刚才算了一挂,请恕我直言,这孩子…..出生时有异象出现,这孩子会早逝,20岁之内必有一大劫,此劫是破不了的,注定会遇到贵人相助,但能不能脱险,这要看他的造化了,还有,切记他命中大忌一点红。”   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就很少与红色沾边,小时候六一儿童节同学们都在脑门上点红点儿,我只能羡慕嫉妒恨的想,靠,再嚣张的红孩儿,最后还不是让孙悟空揪了小那啥,有什么好装的!   进入了青春期,这个青涩时期,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叛逆,我和所有小青年一样,追求当时觉得前卫的尽毁三观的发型,但是最终也没能逃过学校老师三番五次检查,每一次都被带到教导处听候发落。   每天面对的就是父母的唠叨,心里的烦感就越来越重,那些年我却不知道爸妈的苦心。   故事就是发生在那个假期,改变我一生的一个暑假。   爸妈为了让我能够顺利的读下高三,在开学前的暑假,决定带我去大舅家好好静一静,他们知道我最听大舅的话了,想让大舅来开导开导我。   我心想来者不惧,佛祖穿肠过,酒肉心中留!   大舅住在一个小农村里,二十小时车程后我到了地方。   我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一身小痞子的打扮摇摇摆摆的下了车,直奔大舅家就跑了过去,大舅家离车站不远,于是我也没等他们。刚跑没多远就听见有人喊我。   “呦,这不小乂吗,你咋回来了?”一个中年妇女,身穿蓝色花的衬衫,一头乌黑的头发在身后编成一条粗粗的辫子,满脸醇厚朴实的笑容看着我。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刘大娘。   刘大娘是一个很热心的人,记得小时后总上她家玩去,她很爱讲故事给我听,总在他家蹭饭,回去晚了就住在她家了,我和她一被窝,她就讲故事哄我睡觉。   她的丈夫,是一个赶马车的,人也特别憨厚,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刘老憨,他们两个没有孩子,所以我去他们家,他们就对我特别好,刘大爷还总管我叫儿子,我骑马就是刘大爷教的我。   我和刘大娘告别后,一溜气儿跑到了大舅家。我一推门,大舅正在院子里浇花呢。“大舅!”我喊了一声大舅一回头看见我站在们口,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上的活,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小杂毛,到了啊,你爸你妈呢?”   我还没说话呢,爸妈就到了,然后我就用手向后指了指,跑进了屋子。很显然大舅已经知道爸妈让我来的目的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个人便开始旁敲侧击的引出话题,我开始也没接话,可是我越听越生气,我也开始插嘴,就这样吵了起来,我就觉得,为什么他们大人就不理解孩子呢?我当时一赌气,饭都没吃完就跑了。没错,灯光、音响各部门准备好,我又要离家出走了!   我刚跑到门口就听见大舅喊“小兔崽子,干啥去?”   “二全家!晚上那住了!”我甩了一句话关上门就走了,他们知道就我这牛脾气,牵头牛来都拉不回来。就放我走了,二全,是我小时候在这的铁哥们。要说年轻的时候谁还不范个混,但是这次我可真玩大了,险些把自己的小命搭了进去。   二全家就在隔壁的一个叫卧北的村子,两村离的不远,步行也就四十分钟,虽然天很晚了,但是我却一点也没害怕,那条道走过无数次了,我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走丢的。但是那天晚上却偏偏出了意外。   这条路上没有路灯,要说那时也有九点多了,村里的人们都休息了,路上一片死寂,零星的还能听见几声乌鸦的叫声回荡在空中,两旁的大杨树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我心里也没好气,边走边嘟囔着,但是走了好长时间,我越走越累,心里还想着“这怎么还不到地方呢,这平时四十分钟的路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   我靠在旁边的一棵杨树下休息了一会便又开始赶路,又走了四十多分钟,还是没到地方,我越走心里越没底。“莫非是我走错路了?怎么还不到啊,”我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还是没停下脚步,继续走着,越是这个关头,就越不能向敌人低头。贱子曰;真正的勇士要敢于面草蛋的现实。   但是没走几分钟,我就彻底崩溃了,命运都是被作出来的,我哪里在前行啊,分明就是在原地绕圈啊,那棵我靠过的杨树在我拐了一个弯后又碰见了,我当时就感觉头皮发麻,背后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出来了,不由的打了个寒噤,“难道遇到鬼打墙了?”   我一想到“鬼”当时心里就毛了,我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了,我也听大人们说过,遇到鬼打墙了,是很难走出去的。   搞什么?我这是离家出走好不好,麻烦各部门都配合一下!怎么能关键的时候阴沟里翻船了?   就在我心都跳到嗓子眼的时候,隐约看见远处有微弱的红光闪烁,定睛一看,是一个大红灯笼。农村里,灯笼都是挂在家里很高的位置,用一个长杆挑起。   灯笼!对啊,有灯笼的地方就有人家啊,只要顺着灯笼的方向走,就一定能出去了。我心里一想,也没敢再耽搁,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马上向灯笼的方向跑了过去。   红灯笼发出的光很微弱,距离这里应该还有一定距离,我没多想,直奔那个方向拼了命的跑,穿过荒草地时隐约感觉后面有人在追我,我想回头却没有那个勇气,越是这样害怕腿就越迈不开步子,就好像踩在了海绵上了一样,就在我精疲力尽的时候,一抬头,发现自己已经到了红灯笼的下面了。   那是一个巨大的红灯笼,直径少说也有一米多,漆黑的夜里彤红的光束将四周照的异常的诡异,红灯笼挂在了一棵直挺挺的大树上,随着风不停的摇摆着,那灯笼上的红色就像鲜血马上就要从上面滴下来了一样。我当时只觉得自己已经体力透支了,再加上心里的崩溃,腿一软便瘫坐在了那灯笼的下面,我看着灯笼发出的光束随风摆动,就像有人在黑暗中在向我不停的招手,我看着看着竟然睡了过去。   被人发现,是第二天的早晨,因为是夏天,天亮的特别早,刘老憨赶着马车去卧北村拉货,他坐在马车上也有些睡意朦胧,就在他打了个哈欠的那一刻,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他的眼前,一颗大杨树上吊着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女人,披头散发的,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衣服,脸色惨白,很显然她已经死了,尸体僵直的挂在树上随风摆动着,而在她的脚下还躺着一个男的,像是睡着了,脸上还浮现出极痛苦的表情。刘老憨,定睛一看,一手拉住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跳下马车,直奔那个躺在地上人跑了过去,抱起他猛的喊道“小乂……小乂,醒醒,别睡了,小乂….韩乂…..。”那刘老憨大声的喊道,突然他感到手上黏黏的,他这一看心中大惊“不好”只见他手上染满了暗红色的血。 正文 第五章 黑色契约   刘老憨将我抱上了马车,挥起马鞭赶回了大舅家,家里人一看到这种情形,顿时就乱了起来,尤其是我的爸妈,他们眉头紧锁,心里都在打鼓,“莫非,这就是赛神仙说的‘劫数’吗?”   大舅看着爸妈的表情,一脸茫然,“你俩干啥呢,赶紧送医院啊!”   其实,那个吊死在树上的女人,是村子里的一个寡妇,丈夫刚死不久,大家都说她是太想念丈夫才自杀的,她在我去的前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和她的死没有什么关系,警察也是简单的和我父母做了些笔录就走了。   突然想起那句国际名言:寡妇门前是非多啊!   我还在昏迷中,村里的人都说我是被那个寡妇索命了,被鬼迷了。但是谁又真的知道我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呢?   话说,我看着那个红灯笼随风不停的摇摆,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我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的景象都已经变了,对于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我,这个环境我太熟悉了,茂密的松树林,枝桠相互杂乱的交叉着,挡住了头顶的天空,风中夹杂着松香阵阵飘过,脚下的腐枝枯叶被踩的咯吱作响,这不是山里还能是哪?   “开什么社会主义玩笑!这是做梦吗?”我用手撩了一下刘海儿,便向山上走了过去,刚走了没两步,一个声音让我心中一紧,脑袋都感觉大了一圈,尼玛!有人?   “小伙子。”那声音有点沙哑,但可以听出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极有穿透力,那一句“小伙子”在我脑袋里转了好几圈。   “谁?”我下意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想活命的话,就和我来。”那个声音又一次从远处飘了过来。   台词很熟悉,如果没记错的话,下一句是不是想说没有解药,我几天以后就会经脉尽断而死。   “你谁啊?我往哪走啊?”我喊了一句。   “那就是你想和我走了?好,可以交易。”我感觉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好像我伸手都快可以碰到了。   什么?交易?这是接头暗号?我挠了挠头,有点发懵。今天这梦做的真他娘的真实!“你是和我说话呢吗?”   “少废话。”这个声音就在前面,我向前跑了两步。在几棵树后我看见了一片闪动的火光,我顺着火光走了过去竟然发现,火光是从一个山洞里传出来的。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时已经走到了洞口,洞口前的平地突然变的平坦宽阔,没有杂草和大树枝桠的阻挡。洞口很宽,但是不高,我弯腰勉强进入,但是洞口的石头却没有棱角,好像已经被人打磨过了一样。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我要不要进去呢,站在洞口犹豫了起来。   “害怕了吗?我不会害你的。”听她这么一说,我脑子一热就走了进去,我心里想,开玩笑,我韩乂还没怕过谁呢!当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活像一个小地痞。   山洞里非常宽敞,宛如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路中央一个个火堆排列有序,一直伸向洞里,火烧的很旺,但我看了看并没有多少木头,竟然可以烧的这么旺,山洞里面的岩石就没有洞口的那么光滑了,都是有楞有角的,洞顶成一个弧形,上面的岩石显现出一个倒锥的形状指向下方。映着火光,我向洞壁上看去,洞壁上都是一些用红色染料勾勒出的图案,与其说是图案还不如说是一种象形文字,它们排列有序,秘密麻麻,好像记载着什么事情。   我看着这些符号,仿佛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猛然想到,照片!对,在一张照片上我曾经见过这样的符号,那是老爸从山上拍回来的,是一块大岩石上用红色的颜料勾勒出来了一些符号,当地人给它起名叫做“壁画”,那是鄂温克人留下来的。   鄂温克人,意为“生活在大山里的人”,主要分布在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的鄂温克族自治旗、陈巴尔虎旗、阿荣旗、根河市、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等,鄂温克族的生产生活方式有两种——一种是草原游牧方式,一种是森林狩猎方式,而在我的家乡就居住着狩猎的鄂温克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鄂温克语,属阿尔泰语系,但是没有自己的文字,一般使用蒙文,多数人以打猎为生,直到现在,他们也是可以持枪打猎的一个少数民族,由于他们的出行和打猎的工具主要是使用驯鹿,又被称为“使鹿鄂温克”。对于鄂温克的介绍下文还会提到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想到这里,又觉得鄂温克不是没有自己的文字吗?那这是什么呢?想着我已经走到了山洞的尽头,我向左转走去,眼前的景象可以说是豁然开朗。   这里不再是隧道了,而是一个“大厅”,非常宽阔,地中央架起了一大堆火,将整个“大厅”照个通明,洞壁上挂着大小不一的驯鹿角,同样的在石壁上仍然有大量的用红色颜料图写的符号,在我对面的墙壁上有个巨大的图腾,两排四角星交叉,中间是一座山,山中画着火的图案,在山的上下各有一横。   山洞的地上堆放着很多兽皮。看样子是一直有人在这里住。我也没想太多便走了进去。走了两步就隐约看见在火堆的后面站着一个人,我心中大喜“这一晚上了终于看见个人影了。”   我急忙绕过火堆,站在那里的是一个老太太,一身褐色的衣服,外面包裹着兽皮,深蓝色的布带缠在头上,两侧各一跟辫子,辫尾挽在头上,这不就是猎民的穿戴吗,老太太的颧骨很高,皮肤褶皱,一双小眼睛,眼梢使劲向后拉,两个嘴角也是极力的向上翘,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在笑似的。我看见她后竟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来了,嘿嘿嘿….”她说完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一笑吓得我腿直打颤。   “来….来了,这是哪啊,我咋来这了,还有…..你……是谁啊?”我颤抖的问道,莫名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叫我那哈塔奶奶就行了。”说完这个老太太又阴阴的笑了起来。   我心想,你个老妖怪,大半夜出来吓唬人,还让人叫你奶奶,实在是太调皮了!调皮得有些欠揍!“那……那什么奶奶……你知道回去的路不?我是阿龙山的。”   “短命的小伙子,要说我与你也有些渊源,哎,不说也罢,听好了,你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了,难道你爸妈没和你说你天生就是个短命鬼吗”这老妖怪说着话一副得意的表情。   啥?短命?别开玩笑了,这梦做的这个忌讳啊!我当时真想挽起袖子,给她两个大脖摞子(耳光),中华儿女都要尊老爱幼,看在马克SI的面子上,我忍了。   “老……那什么奶奶,这话怎么说呢!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吗?”我忍住了自己的颤音说道。   “哼,活得好好的人,怎么能到这里来,小伙子,看看你的手心是不是有一个这样的图案啊?”老妖怪说完,指着墙上那个巨大的图案。   我急忙伸出上手,这一看,我差点没坐地上,脑子里像引燃了一公斤炸药一样,轰的一下。在我左手上竟然有一个黑色的图案,就和我刚进这个“大厅”时看见的一模一样。   “这是啥?”我望着那个老妖怪。   “鄂黑格族的图腾。活人的肉体上是不会出现这个的。”老妖怪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意识的笑容。   鄂黑格?从来没听过啊,听他一说图腾,我倒是想起来,鄂温克族的图腾和这个图案其实差不多,只是鄂温克的图腾是驯鹿角围成的,而且没有那上下的两横,看来她真的不是鄂温克族的。   “这是啥意思?我肉体呢?”我掐了掐自己,莫非男人真的是泥做的?我怎么就不相信呢“别告诉我,我死了已经!”   “死不了,只要你和我交易,你就死不了。”老妖怪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我下意识的将手抽来了回来,“交….交啥易,我啥也没有啊。”我心想,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于是我就又补了一句,“那这样吧,我回去给你钱行吗,要不打个欠条也行。”   老妖怪听后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听着她的笑声我就觉得很恶心。“我不要钱,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天生被人诅咒的命,我要你的阳寿是不可能了,来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值钱的。”说着便有拉起了我的左手,然后闭上了眼睛,嘴里嘟囔着,都是我听不懂的语言,一会她睁开了眼睛,脸上又出现了诡异的笑容,“你还是有用的。”   我当然有用了,怎么说也是祖国十一二点的天阳呢。“什么有用?”我抬头看着他。   老妖怪看我这么问他,便放开了我的手,向我的身后走去,“爱情、欲望、权利、聪明才智….你都有,想好了吗,拿什么换你的寿命?哦对了,你天生被人诅咒,这种怨气越来越重了,你想换命,拿两样东西换吧!”说着她已经走远了。   我当时都蒙了,什么诅咒,命都能换啊,那我那什么换呢?我脑子都乱成一锅粥了,亲情,这个准定不行,友情?这个也不行,爱情?这个….也不想给,那我给什么呢?算了,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呢,赶紧选两个,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权利吧,我也当不了国家领导人,还是把机会让隔壁吴老二吧!还有一个是什么呢,其实权利不就是欲望吗,差不多,平时对那些日本爱情动作片也不太期望,那就欲望吧,我当时心里就是这么打的如意算盘。   “想好了吗。”老妖怪从远处走了回来收里拿着一块皮,看样子应该是一块羊皮,她把这块皮平铺在我面前。“换什么?”   “权利、欲望。”我说完,老妖怪看看我笑了一下说道“好。”   老妖怪示意要我跪在火堆前,双手举起掌心朝向火,然后老妖怪又开始念叨起来,我心想这就是咒语吧,我跪了一会,老妖怪突然让我和她一起说“姆多、纳黑。”我也没想什么就跟着说了。刚说完,就感觉两股冷风从身体穿了过去,即使是跪在火的旁边,我也不禁的哆嗦了一下。老妖怪让我站起来,她说,要我的血滴在那羊皮上才算交易成功。   我一看那块羊皮,上面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我正看着,老妖怪从身上拔出来一把刀,这刀不锋利,但是很尖,她走进了我才看见那是用兽骨做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在我左掌划了一刀,顿时疼的我呲牙咧嘴的,我心里想,就滴点血吗,扎手指头啊,至于吗?我一看左手已经被划开了一条口子,血顺着手掌,滴到了羊皮上,说也奇怪,在血液滴到羊皮的那一瞬间,羊皮上竟然渐渐的浮现出了字迹,上面显示的图案就和洞壁上的符号一样,看来这是鄂黑格族的文字。   “契约已经签订,小伙子,你还有十年的阳寿可以用。”老妖怪满脸欣喜。   “啥?契约?你等会,怎么就十年的阳寿啊?你这不忽悠我呢吗?你刚开始也没说就十年啊。”我当时就火了,要知道这可是明显的欺诈消费者的行为啊。   “你开始也没问啊,对不对?”老妖怪拿着羊皮往远处走去。头都没回。   对你二大爷啊,你还真是小母牛坐飞机了!我哪管的了那么多,小树不修不直溜,生平最讨厌骗子了,我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一手拉住了那老妖怪的肩膀。恰好是用左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血顺着他的衣服就渗了进去。然后就发生了让我诧异的一幕,只见我手拍到她的那一刻,老妖怪停住了,她刚想转头竟然浑身抖了起来,猛的转了过来,她这一转投不要紧,差点没把我吓成残疾。   老妖怪真的变成了妖怪,她张开了大口,满嘴獠牙,双眼已经没有了白色的眼球,全部变成了黑色。刚才还满脸笑容,这一会变的凶神恶煞的。我看见这样一幅面孔,顿时就愣住了,我其实想大叫,但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你是索图?”老妖怪一声大吼,真是吓着我了,整个声音在山洞里回荡了好几遍。   索图?索图是谁? 第一卷 通天面具 第六章 你是巫师   老妖怪的这一声大吼,可是让我一下坐在了地上,我看她满脸的愤怒,心里想不是要吃我吧,我去,咱不是说好了还能活十年的吗?十年就十年,你这是干啥!   “你是谁?是不是索图?”老妖怪俯下身子问我。   你可真是我亲奶奶啊,直接给我来了一个重口味的回眸!“不是啊,我姓韩,什么索图,我不认识啊,那啥,你不信,我给你看身份证都行。”我当时也是被吓的,嘴皮子像机关枪似的吐露了一句话。   老妖怪,听我这么说并没有放弃询问。她一手将我拎了起来,“那你和索图什么关系?”   我当时要不是被她吓住了,真想上去给她俩大耳光。看样这个索图和她应该有着不小的仇恨啊,别说我不认识了,认识也不能说啊,这说了不得弄死我啊。   “我真不认识,您看,您这么有本事,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真的不认识他啊。”我认认真真的说到。   今儿这梦真是邪门了,怎么也醒不过来呢?   老妖怪听我这么说到,心里的愤怒平息了几分,突然她一手拍在我的脑袋上,拍的我很是吃疼,她嘴里又开始念叨了,我生怕有什么意外,一动也没敢动,没过多一会,她把手放了下来,我看见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面孔,这时脸上有多了一份奸笑。   我心想,你也就是有这两下子吧,要是平常,我不找两个弟兄吓唬吓唬你都对不起和谐社会。   “看来,西雅之母的预言是真的,索图还是会回来的。”老妖怪来了这么一句话,弄的我又摸不着了头脑。“小伙子,你是不是嫌十年的阳寿太少了?”老妖怪对我说道。   废话吗,再活十年我才二十七,当然活不够了。   “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老妖怪深叹了一口气。“这么说吧,你还在没出生之前就被一股很强怨气诅咒着,不光是你,还有你的爸爸,爷爷,你注定活不过十八岁,至于你家族的诅咒你还是去问你的家人吧。我给你续了十年的寿命,但是十年,转眼即逝,时间一到你还是会死。”   “如果你想解除诅咒,就什么都不要问,完成我们鄂黑格族人的任务,到时你的诅咒自然会破解。没想到你就是索图的转世。”老妖怪的表情变的很认真。   我是听的半懂不懂的,我怎么没听家人说过什么诅咒的事呢?还有这老妖怪好像说的像真事似的,那他要我干什么呢?   那老妖怪又一次走到了火焰前,双手合十,念着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动火焰燃烧的也越发凶猛,突然从她的双手见散发出了一道刺眼的蓝色光束,随着她双手的转动,光束也随着转动,像一把冷箭刺向洞壁上。   老妖怪口中的咒语渐渐的停了,光束也渐渐的暗了下来,她转向我走了过来,我这才看清楚,她手中拿着的是一颗深蓝色半透明的珠子,有手掌那么大,在火光的照耀下晶莹无暇。   “这是索图的妖灵,它可以唤起你使用巫术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能驾驭得了这颗妖灵。”老妖怪说完便向我走了过来,把那颗蓝色的珠子伸向了我。   我心里一惊,给我妖灵干什么?我又不是妖怪!再说我也没答应,莫非她要像电视上演的那样给我吃下去?开什么玩笑,那么大!“你别……”我还没有说完,老妖怪的手已经伸到了我的胸前,那颗珠子竟然让她这么一推,在我的胸口消失了。顿时我体内好像有一把火燃烧了起来,从胸口烧到身体的各个角落,就连头发都仿佛被这股热气托夫了起来,我感觉头越来越涨,竟然有些微微作痛。眼前的事物忽然变得更加清晰了,就连黑暗的角落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突然心中一阵钻心的痛,我双手捂住胸口,坐在了地上。“你干了什么?”我艰难的说到。   “不要大惊小怪的,这是妖灵融入你体内的过程,你要不是索图的转世,这妖灵的威力早将你燃烧成灰烬了。”老妖怪一脸得意的样子。   这时我的身体里平静了不少,可以自由的呼吸了,但还没容我缓过神来,老妖怪的双眼已经直勾勾的看着我了,被她这么一看,我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看着老妖怪的眼睛里仿佛有画面在跳动,这便吸引了我,我越是想上前看清,她的眼睛就越加深邃,仿佛在问我愿不愿意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微笑的点了一下头。   就在我点头的一瞬间又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四周一片漆黑,没有边际,但是我却能看清自己的身体,这一切来的太快了,老妖怪的这一系列动作让我连问一下的时间都没有。就在我迷茫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排排洞壁上那些象形文字。   “用心去记住它们,用你的意念把他们刻在你的心里。”老妖怪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飘了过来,听她这么一喊我回过神来,看着这些符号,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怎么记啊。   “我都不认识,怎么记啊?”我喊了一句,平时背一篇古文都费老大的劲,这怎么可能背下来呢。   “你用意念将他们都刻在心里,当你有能力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它们的意思了。”那声音又一次飘了过来。   听老妖怪这么一说,我又看了看那些符号,果然,我认真看他们的时候这些符号就向我飘了过来,当我心里想要记住它们的时候,这些符号竟然一个个的飘到我的面前然后就像印章一样打进了我的脑海里,这些符号越来越多,就像书一样,一页一页,过了好长时间,终于结束了,我感觉眼睛酸痛,大脑也十分的疲倦,奇怪的是当我回想起来时,这些符号竟然全部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了了。   就在这时候,眼前一片明亮,我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当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还站在老妖怪的面前,我心里想“难道刚才是做梦?”不,不可能,那些符号我是当真记住了。   “那是什么?”我问道。   老妖怪见我全部记住了,整个人如释重负,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那是我们鄂黑格族的“神语”,上面有我们的历史,文化,我们的神灵,还有我们的巫术。”老妖怪明显的一副自豪的神情,说着便将双手举过了头顶。   “什么历史,什么文化,还有巫术…..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呢?”我打断了老妖怪的话。   老妖怪转过身,看了我一眼,然后跪在火堆前说道“想知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就过来,和我一起读这咒语。”老妖怪双手又一次伸向了火焰。我听他这么一说,便急忙跑了过去,要知道我真的很想迫切知道答案,这比我做一道数学题还纠结。我半信半疑的跪在了地上,学着老妖怪的动作,开始和她念起了咒语。   “撒切,伊付左然辛日克,撒斗那哈……..西雅…..”我随着老妖怪一起读着这个听不懂像是鸟语的东西,这明显不是鄂温克语或者蒙语。当我读完最后一句的时候耳边突然想起了一个诡异的声音,就像人在用气息说话一样,回声极重,我能听出来它说的就是我刚才读过的咒语。但奇怪的是,这个咒语在我耳边回荡了两次,竟然能被我听懂了,还是之前的语气,但我能清楚的听见他在说“神灵,我是你子民,请唤醒我沉睡的本领,我定会一生追随着伟大的神灵,西雅之母为我指引迷航,我定誓死维护族人的安定。”   我竟然听懂了咒语,在看看身边的老妖怪,她一脸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她见我如此惊讶便对我说“能听懂了还惊讶什么,你想知道什么,凭自己的能力去看,就在刚才你背下来的文字中。”   我当时不由的张开了大嘴,心里想这也可以啊,你是间接在我脑袋里装了一个快译通吗?听她这么一说我倒想试试,于是我闭上了眼看,回想起刚才的符号。   它就像一本书一样,上面的文字都是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的,每一个符号在我脑海里浮现我竟然都能明白它的意思,比如看起来像“火”的符号,就是火或者火神的意思,“山”形的符号代表山或山神的意思,在山的上面加一横就是“天“的意思,下面加一横就是“地”的意思。一个单箭头就是“箭”或者“射箭”的意思等等。那些符号在我脑子里一页一页翻开,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是一本记录着鄂黑格族历史文化的一本“神语”。   原来这里是鄂黑格族的一个祭祀的场所,我之所以能到这里来是因为那哈塔女巫,也就是我身边的那个老妖怪,她可以帮助苦难的或者真心需要帮助的人,但是符号中并没有记载还要签什么契约。她口中的索图,是鄂黑格族的一个巫师,这个巫师似乎在他们之间占有很重要的位置,而且这里记录了关于他的秘密。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老妖怪发现我和那个什么索图有关系后那么异常的原因了。   之前印在我手上的确实是鄂黑格族的图腾,他们信奉神灵,祭拜星神,天神,地神,山神,火神,所以图腾上便有了这样的图案。鄂黑格族是一个狩猎民族的分支,盛行巫术,随着鄂黑格族巫术的发展,渐渐的他们脱离的邻族开始独立生活,借助与神灵等的沟通,不断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在鄂黑格族里,有着三大家族势力,分别是西雅家族、那哈塔家族以及索图家族。西雅家族最为壮大,因为西雅之母是鄂黑格族巫术的创始人。但鄂黑格族最终走向了灭亡,而西雅之母早已预言出鄂黑格族的命运。但是为什么衰败,族内的争端还有他们的历史,以及索图和我身边这个那哈塔女巫的信息我竟然读不懂。   “你当然读不懂!”老妖怪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才是仅仅被唤醒了能力的小孩子,你怎么可能有能力了解那么多,不过你能看懂这些就已经算你有天赋了。”   什么?这老妖怪会读心术吗?我还没说,她怎么就知道了?“你怎么……怎么….”我断断续续的还没说完,话就被老妖怪打断了。   “我怎么能读你的心?这不是经过你的同意,我才能读懂你的心吗?”老妖怪一脸坏笑,看见我满脸茫然的样子,还摇了摇头。   我恍然大悟,原来,在我看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就是她在和我沟通,而我为了好奇她眼中的答案,竟然发自内心的点头同意了,这样她便可以读懂我心里想的一切。没想到老妖怪还有这么一手。老妖怪看我不在说话,便说道“你想读懂更多的信息和咒语只有履行了你自己的职责,使自己的能力逐渐的增长才能做到这一切。”   “那你为什么让我学这些东西啊?不会单纯的为了我的诅咒吧!说吧,你想干啥?”我看着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老妖怪费了这么大力,当然不肯能只是想收一个徒弟了。   只见她哼了一声,满脸阴险的说“当然,我要你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任务,但是以你现在的能力还不行,你还要成长。”说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上。   我要帮她吗?刚才从“神语”中看见的文字,虽然读不懂,但是总感觉,这个老妖怪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泡!我感觉那个老妖怪有什么秘密。我还在想着,老妖怪又开始说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回到肉体以后不使用你的巫术不读出一句咒语,那么你刚在在神灵面前的誓言就不会灵验,当然,一旦你使用了咒语,那么你必将誓死追随神灵,成为沟通的使者,完成我要你做到的事情。”   我一听到这,心里暗暗窃喜,我一个学生和你们八竿子打不着关系,我还用巫术,你可别和我开完笑了,等我回去了,我认识你是谁啊,你还想指望我拯救苍生呢?   我刚想到这,老妖怪大笑了起来,我心想,一个老太太你就不能安详点吗?这笑声还是让我感觉特别的恶心。“小伙子,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你是我们鄂黑格族的巫师,很久以前,你害死了很多人,他们生生世世受尽了折磨,直到现在,也没有脱离苦海,你注定要回来偿还这一切的,这是西亚之母的预言,索图选中了你,你今日能够回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你爸妈还在等着你呢。”   听老妖怪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对啊,我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多久了,再不回去,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可算放我走了,那我咋回去啊?”虽然刚我怕她怕的不得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那种恐惧竟然消失的差不多了。只要能回家怎么都行,赶紧离开这,回去还得收拾我的烂摊子呢。   这个你不用但心,在你走前,我要提醒你,使用巫术时最好不要让常人看见,你已经拥有了索图的能力,如果让别人看见你显现出了索图的特征,我不保证他们会不会把你抓去研究。再见了,我的小巫师。”老妖怪的话我真的没怎么听明白,算了,明白有什么用,赶紧回家才是王道。刚想到这里,就看见老妖怪一挥手,只听山洞里发出了嘭…..嘭…..的响声,随后山洞的一边暗了下来,原来是山洞里的火焰从我来的方向依次的熄灭,我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火焰也熄灭了,我顿时眼前一黑,随之感觉到天旋地转,头部一阵剧痛。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  第一卷 通天面具 第七章 头顶有人   这一切就像做梦,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束阳光射入了我的眼球,那一刻它不只是阳光更是一种久违了的安全感。整洁的病房里就住着我一个人,隐约中还可以闻到消毒液的味道。我感觉腿好想被什么压住了,正想起身,突然感觉头部一阵疼痛,疼得我呲牙咧嘴的不由的“啊”了一声。我这么一动,惊醒了睡在我腿上的老妈。   我看了看她,很显然她满脸的憔悴,眼睛还肿着,一定是哭了很长时间,鬓角的白霜又多了许多,就连额头上也添了些许白发,看到这里我又是一阵心酸,顿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大不孝啊。老妈见我醒了,眼泪夺眶而出,一把将我抱入了怀里,那力度抱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仿佛有丝毫的松懈就会失去我一样。   没过多一会儿医生给我进行了检查,原来,那天我在“红灯笼”下面并不是睡过去了,而是昏倒了,头不偏不倚的撞到了一块石头上。刘老憨发现我的时候,血都流了不少了。我被送到医院后就一直昏睡,这已经睡了两天了。老妈见我醒了以后没有责怪我,而是一直在问我哪里不舒服,后来爸爸也来了。两口子看着我真的没事了,神情也放松了许多,如释重负。   我向爸妈询问了事情的经过,他们也简单的和我说了说,当我知道那个红灯笼其实是一个上吊死的女人时,我还是打了一个寒颤,身上也渗出了一层冷汗,说起这个“红灯笼”我突然想起自己睡着后的经历,我偷偷的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顿时惊呆了,手上那个黑色的图腾竟然还在手上,只是没有了那条伤口,“难道这都是真的?”我心里一阵打鼓。如果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家族当真有什么诅咒了?   “爸,我想问你一个事。”我做了起来,对身边的老爸问道。   “啥事儿子?你说。”老爸见我没事大碍,还能问问题,便笑了笑。   你能给我讲讲咱韩家的家史吗”我问道。   “问这玩意儿干啥,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小孩问这个干啥?”老爸的神情有了改变。   “爸,你和我说实话,咱家是不是有啥诅咒,我是不是天生短命!”我鼓足勇气说出了一句。我见爸妈都有些为难,我就编了个故事说,我昏迷这段时间,梦里有个老神仙告诉我一些秘密,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我了解咱们韩家历史。我怕爸妈担心便又说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诅咒已经解除了,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在我们这几代就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爸听我这么一说,也便没有了顾忌,他看了看老妈,两个人会意了一下,老爸点了点头,坐在了我身边,拿出了一根烟,我知道病房内不能吸烟,但是我见屋里也没有其他人就也没去阻拦。老爸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了一口烟雾。将韩家的家史讲给了我听。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按医生的意思,我还要观察两天才能出院,吃完晚饭后我便让父母回家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医生做了检查,我也不忍心再让他们为我受累为我担心了。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我突然觉得活着是那么美好,想想自己之前的种种叛逆,心里又是一阵愧疚。   病房里依旧是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回想着那个老妖怪和我说的话,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麻,我要不要使用巫术呢?我真能使用巫术吗?她要我完成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安。如果,我就这么不闻不问的度过这十年,我会安心吗?难道我要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在我眼前发什么不测?就让含辛茹苦养育我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孤独的走完后半生吗?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滚烫的泪从脸上流到脖子。   老天你为什就这么不公平啊!   “呦,帅哥,咋还哭了呢?”一个小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看见我脸上还挂着泪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啥?你哭的时候没准还没我这么文艺呢!我心里想到。“啊,没事,刚才看了篇小说,太感人了,老师辛勤育人,倒在了工作岗位上.....”我装腔拿调的说着,赶紧擦掉了眼泪。   “哪个老师?”小护士问。   “敬爱的苍老师!”我说道。   小护士把药放在了桌子上,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笔在病历记录上一边写着一边摇头,嘴里嘀咕着“模范.....我怎么没听过呢?”说着走出了病房。   我见她走了没有关门,本想喊她把门带上,又一想还是别打断她的思绪了。突然我心里跳出了一个想法,我先别纠结帮不帮那老妖怪了,我真的有那本事吗?要不就先试试,来个隔空关门儿?想着想着我乐了,心里就蹦出了一句台词“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我看着那扇门,心里就想着关…关…关….“我去,你倒是关啊。”我一着急喊出了口。   “肃静。”小护士从外面走了过来,一脸嫌弃的看着我。然后把们关上了。   我满头雾水,心想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还要啥咒语?我看了看手中那黑色的符号,突然想起,在山洞里的时候,老妖怪是让我用念力来控制那些文字的,难道我可以用意念来驱动事物吗?想到这,我又闭上了眼睛,平复了气息,脑中竟出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它可以随我的想法变化,变成手、墙、武器等等,我睁开眼睛,看着门,这时那种力量已经到了门口,“开”随着我一喊,门竟然开了。我当时都傻了,可以说那一刻我被震惊了,随后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小伙儿我也有这样的过人之处啊。   “不睡觉,来来回回的折腾啥?”又是那个小护士,我心想大姐,整个医院你就看着我一个人儿是吧!   随后,我又尝试着用意念倒水、拉窗帘……别说这种不用自己动手的感觉就是不错呢。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病房里一片寂静,怎么也睡不着。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巫师了?恩,我现在就算是一个巫师了,那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呢,变魔术去?   我想起那个老妖怪说过,随着能力的变强,我能读懂“神语”上的内容也就越多,也就是每一次使用新的巫术,我便可以获得读懂更多文字的能力,我闭上了双眼,回想着那些符号,果然它们变的清晰明了。   上面说,巫术,是大自然赐予我们的力量,我们信奉神灵,我们的所作一定要维持自然的平衡,我们要维护族人的安危。   ------------------------------------------------------------------------------------------------------------------   其实巫术在我国的历史是非常悠久的,早在上古时代,人们就开始钻研巫术,相传最早可以追溯到我们的祖先,黄帝和蚩尤,他们都是把巫术运用到顶级的巫师,在黄帝蚩尤大战中,蚩尤作法请神下雨,黄帝则驱动旱神天女止雨。蚩尤斗法失败。这是典型的巫师斗法!惊天动地,更重要的是,这一仗决定了我们把自己称为“炎黄子孙”。   据《山海经•大荒西经》记载,“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吴礼、巫抵、巫谢、巫罗,从此升降,百药爰在”。这是以巫咸为首的“灵山十巫”。在古籍中,把他们描述为左手握着一条红蛇,右手握着一条青蛇,常常从灵山上到天庭,把民众的意愿传达给天帝,又从天庭下来向人民转达天帝之意,途中顺道还采集一些名贵的仙药,为民间百姓治病。   而单从这“巫”字来看,上面一横代表天,下面一横代表地,中间的一竖是沟通天与地的阶梯,在阶梯上坐着两个人,所以巫师就沟通天与地的那些人。   而后来,巫术也得到了广泛的流传,形式各异,有点与宗教结合了起来,有一部分失传了,有的却被人们记录发扬开来,巫术又分为白巫术和黑巫术,白巫术就是那些为人们祝福有利于人的巫术,而黑巫术是诅咒害人的巫术。   从“神语”中可以知道,鄂黑格族和它的巫术很早以前就灭亡和失传了。而在这本“神语”中记录着鄂黑格族的文化、历史以及一些咒语。我现在已经算是这失传的巫术的继承者了,但以我现在的能力,能读懂的很少,更别说运用了。   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看见了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面具上画着野兽的图案,四周还镶嵌着兽牙,他带着面具没有很丑反而让人感到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他的眼睛里散发着诡异的光,双手交叉发在脸前,掌心朝向自己,我正想上前去与他搭讪,就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什么毛发在脸上划过,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脸上有虫子,大手连忙向脸上呼了上去,我一下就被自己打醒了,看看手里,什么都没有,但是脸上还是很痒,我挠了挠,又睡了过去,没过多一会儿这种感觉又出现了,这次我却真感觉到了在脸上划过的是头发,长长的头发。   想到这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屋子里静的只能听见我自己的心跳,我壮着胆用手在脸前胡撸两下,又是什么都没有,慢慢的睁开眼睛,向四周环视了一下,一片漆黑。我本想上厕所的,被这么一吓顿时尿意全无。你想想如果有一个人,在你睡着的时候就爬在你的脸上直勾勾的盯着你,你还能睡着吗?我心里全是那些恐怖的画面。   我用力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赶快入睡,由于用力过狠眉头都有些发酸,就在这时那种感觉又来了,不,是比之前的更真实了。那长长的头发又搭在了我脸庞两侧,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一张脸就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的死死的看着我,那一丝丝寒意打透了我的全身,就连她微弱的气息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我一睁眼,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就在我面前,仿佛我一眨眼睫毛都会触碰到她,我心中一惊,猛的睁开眼睛,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眼前依旧平静,漆黑的病房里什么都没有。我起身想运用意念看清四周,就感觉眼睛一酸,双眼竟然变成了“夜视仪”,病房里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但依旧找不到半个人影。我叹了口气躺在了床上,这一躺,差点没把我吓背过气去。就看头顶的天花板上,一排黑色的脚印,就停在了我的头顶。   我当时一身冷汗,想跑但是双腿早都已经不受控制了,我艰难的下了床向门外跑去,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到了棉花上一样用不上力,跑道走廊的时候已经是浑身大汗了。惨白的灯光将走廊里照得一片通明,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颤颤抖抖的站在那里,也许是惊吓过度了我竟然隐约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了咯咯咯的笑声。   与其这样的害怕还不如跟他拼了,谁怕谁啊,好歹我现在也算是个巫师了吧。其实人都是被*出来的,我当时竟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去问问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到底想干啥。我壮着胆向走廊的尽头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都说医院里很不干净,因为有太多的人在这里死去,也听人说过在医院里遇见过各种灵异的事。我心里一直在安慰自己,鬼都是人变的,没啥吓人的,不用怕,但是在下一秒我的世界观、价值观等等各种观都被颠覆了。   在走廊的拐角处一个黑色的背影伫立在那,这里没有灯,但是我用我的“夜视仪”却能看清楚,是一个老人。大半夜的哪个病房的老头跑这来了,我心里还嘀咕着,刚想去拍他,他已经转了过来。   这个老头面无血色,眉毛发白,一脸褶皱,眼影的部位没有眼球,分明就是俩个血窟窿,身穿一件黑色大花的寿衣,十个指甲长的老长,里面还夹着泥土,好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样,死死的看着我,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小伙子,你能看见我?”   他这么一转身,我刚鼓起的勇气让他吓的荡然无存。我他娘的,真不想看见你!   我还没来得急跑他双手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我感觉到喉咙一阵疼痛,呼吸变的困难起来,脑袋里也嗡嗡的直响。   只见那个老头竟然阴笑了起来,张开嘴用力的吸着,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食人魂魄。我拼命的踢打这它,但是丝毫没有用,他一点也没受影响,我这才想起马上运用起心中那股无形的力量,用力一挣那个老鬼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弹出了老远,我也摔倒在地,后背和头部的痛感随之而来,那老鬼哪肯罢休,哇哇的喊着便向我扑了过来,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同时张开了大嘴,用力的向内吸着,我感觉心跳瞬间就加速了,这就是魂魄要离体的预兆吧,我用力起身,用头撞向老鬼,这一撞,老鬼也有些惊讶,向后倒在了地上,但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像被线牵着似的,一跃而起,向我扑了过来,我伸手一挡,那股力量竟在我面前形成一道透明的墙,将老鬼挡住了,我用力一挥,老鬼被我甩到了墙上,想不到这股力量这么大,但他竟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贴在了墙上。   我连忙站了起来,看那个老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单凭这几招是不能将它摆平了,有没有什么咒语可以用呢?我快速的在脑海里翻找着,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神语”里面的咒语是不少,但是我都看不懂。我在最简单的符号中回想着,突然我发现有几个符号我竟能明白它的意思,它描绘的是一块巨石,将一艘木船砸沉的画面。正当我明白他的意思的时候,老鬼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向旁边一躲,他指甲从我的脖子上划过,顿时红烧一样的疼痛,我能感觉到,血从脖子上流了下来。   老鬼两个血窟窿死死的盯着我,恨不得一下就将我的魂魄吃到肚子里。我再次运用那股力量,用手一挡一道淡蓝色光挡住了老鬼的攻击并将它束缚住,老鬼被抓的动弹不得顿时面露凶光,啊啊的大叫起来,我不敢有半点的松懈,因为如果我的意念稍有松弛,那力量就会消失。我见他已经被束缚住了,立刻举起左手掌心冲向老鬼,便喊出了咒语“黑萨….蜚斗….”顿时左掌心发出一道蓝色光束打在了老鬼身上,瞬间,老鬼变成了一股黑烟消失在了空中。   我心中大喜,“成功了….”,我刚想动,一阵眩晕,四肢无力像一堆烂泥一样坐在了地上,可能这就是运用巫术咒语的后果,“神语”中说过,使用巫术是平衡的,就像能量守恒定律一样,这种力量的使用要以消耗另一种力量为代价。   “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撞出病来了,你都在抽风一晚上了,咋的,耍累了,在这睡了?”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个小护士,在他眼里是看不见那个老鬼的,这一晚上她就看见我一个人在走廊里耍猴似的蹦来蹦去,还好就看见我一个人了,要是她看见那个老鬼,她现在一定会哭的很有节奏。   “啊,没….没事,屋子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那个….你看….”我用手指了指脖子上的伤口。   “这猴也没耍好啊,还让猴给挠了?…..”小护士嘿嘿的小了起来。要说这个小护士人还是挺好的,年纪也不大,开个玩笑啥的我也没在意,她也没说我,给我敷了药,就让我回屋睡觉了。   我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发生的事,真是惊险,差点让老鬼吸食了魂魄,幸好刚才的那个是个吸食人魂魄的恶鬼,要不然我心中总有一种杀了人的愧疚。哎,难道我就这么被“毕姥爷领上道了”?感谢你八辈祖宗啊!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那排黑色的脚印,猛然想到,头顶的那长头发的人,一定不是那个老鬼,那她是谁呢?   我心中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恐惧了,满身的疲惫,换了一个病床后,大被蒙过头,睡了过去。   那个天花板上的人究竟是谁呢?   (求点击,求推荐,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卷 通天面具 第八章 诡谈   话说这一觉睡得我真是爽到了极点,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爸妈就坐在我的身边,其实他们早都来了,看我睡的这么香,也没打扰我。“咋换这睡了?”妈妈用手抚摸着我脸,慈母的笑容混合着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暖暖的。   我刚想回答,下意识的撇了一眼天花板,奇怪,那排黑色的脚印不见了。“哦,没啥,那个床啊……不舒服……”我磕磕绊绊的说到。   医生说,我下午就能出院了,我心里很是高兴,其实我想早点去感谢救了我的刘老憨,要不是他,估计我这会已经和那个红衣女人手牵着手过奈何桥了。当我向爸妈问道刘老憨的时候,才知道他家出事了。   我被送到医院后就一直昏迷不醒,村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被那个上吊的女人,吓散了魂魄,体内三魂七魄不全,是没有办法醒的,只有招回分散的魂魄人才能苏醒,他们猜测我的游魂一定还在那颗大树下徘徊着。   其实,人是有三魂七魄的,道书《云笈七签》云:“夫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灵,一名幽精。”七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皆“身中之浊鬼也”。   魂属阳气,而魄属阴浊之气,魂构成人的思维,而魄构成人的感觉,人要死时,七魄先散,然后三魂离体。三魂分为天魂、地魂和命魂,七魄分有: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   当人生病的时候是和魄散了,所以用药物去维持聚住它,当人的和魄和力魄都散了的时候就容易邪灵上身。然而魂却可以离开体内独自存在。   而我们每一次收到惊吓的时候体内的气魄、和魄和力魄都会受到影响,它们会因你受惊吓的程度而一定距离的离开身体,但是它并没有离远还可以自行回到体内。气魄离体心跳加速,和魄离体浑身发冷,力魄立体身体发胀,这就是为什么当你收到惊吓时会有一种汗毛竖立,体内发胀心跳加速的原因了。魂离开体内后是有意识的,但是魄离开体内却没有自己的意识。   大家只是听过,并不知道怎么来招回走失的魂魄,民间的办法一般是,拿着失魂者的贴身物品,在魂散的地方喊他的名字,将他一路引回家中,或者,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拿着饭勺,蹲在门口,敲门槛,每敲三声喊一次他的名字,这样反复九次走失的魂魄便会回来。这些方法是真是假,有没有用都无从考证。   爸妈和大舅都不会这些民间的土方法,但是他们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刘大娘,也就是刘老憨的媳妇,之前说过她一直对我很好,一听我出了事便立刻答应了为我去招魂。   刘大娘用的就是以物品招魂的方法,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魂魄根本就不再那里,刘大娘为我招魂之后便回到家里,谁知第二天竟一病不起,再后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家里哭闹,还好几次举起菜刀砍刘老憨,刘老憨见她这样,白天就将她所在锁在家里,不敢让她出门。邻里邻居都怀疑他是被黄皮子给迷了,但是我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听到这里我心里又是一阵愧疚,都是因为我,不然刘大娘也不会有此遭遇,我能不能帮助她呢?不管能不能我都要试试。在我的要求下,爸妈同意带我去刘老憨家。   我出院的当天下午,便和爸妈去了刘老憨家。到了他家的时候正遇见一个老太太在屋子里装神弄鬼的。刘大娘坐在炕上,头发凌乱,目光十分呆滞。老太太站在地上转来转去嘴里嘀咕着,手里端着一碗水,不时的喝一口向空中一喷。很显然就是个大骗子,装神弄鬼骗人钱财。   刘老憨见我们来了,连忙把我们请到了西屋,我见刘老憨也憔悴了许多,眉头一直紧皱着,我向他道谢了救命之恩,他还是那样憨厚客气。我们在屋子里聊了一会儿,那个老太太便来到了我们这屋,站在们门口示意要刘老憨出来一下,看样子她已经结束了,一副很辛苦的表情,装模作样的擦着脸上的汗“老憨啊,你媳妇的病不好弄啊,那黄皮子不肯放手啊,这都要看你媳妇能不能挺过这一劫了,你多准备点活鸡,黄皮子吃饱了,自然就走了。”   走你二大爷啊,让你来喝水来了?我当时真想上去把那老太太的鸭蛋脸打成三角的!   刘老憨一听这话连忙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给了她,老太太也毫不含糊接过了钱,我坐在一旁虽然都看见了,但也不好说些什么。老太太走了以后,我便说要去看看刘大娘,刘老憨点了点头。   刘大娘还是那样,坐在炕上,目光呆滞,歪着个头。我刚进屋还没说话,她竟然抬起了头,直勾勾的盯着我,裂开嘴笑了。   “你来了?”那声音确实从刘大娘的嘴里发出,但是声音却不对,像是从嗓子眼儿挤出来的一样。她这一说话,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刘老憨赶紧跑了过去坐在炕檐上“媳妇,你好了?”   刘大娘没有理他,而是依旧看着我。“小子,你命大啊,昨天睡的好啊?”那声音还是那样,让人很不舒服。   我一听这话,突然想起了昨天天花板上的那个人,难道是她?她怎么会附在了刘大娘的身上呢?我满心疑虑,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不是被黄皮子给迷了。三个大人一听这对话不对劲儿,也顿时摸不着了头脑。我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她这是被鬼迷住了。   我想上前和她交谈一下却被爸妈拦了下来,我回头给他们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没事儿。我想起在山洞里的时候,老妖怪用了一种巫术和我沟通进而读懂了我的心,但这中巫术必须要经过对方发自内心的同意。我正是想用这种方法和附在刘大娘身上的鬼好好的交谈一下。   刘大娘的眼睛一直就没有离开过我,我走到她的面前,弯下腰直视着她的眼睛,同时心中将自己的意识通过眼睛传向她,我能感觉到这种意识像一种能量一样刚到她的面前就被挡住了,怎么都无法穿过。   “刘大娘,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你要注意身体啊。”我嘴里这么说是为了不让旁边的人怀疑,也是想建立一个沟通的桥梁。如果她点头了,那么这个“桥”就算搭成了。   “好。”   成了,我感觉到了那种力量穿过了屏障已经深入到了她的灵魂里。“你大爷的,有事出来说,这里不方便。”我这一句话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在心里说的,这个沟通已经建立,我这么说她一定能听见。当时也不知道哪来的这股勇气,就甩出了这么一句话,可能是好奇也可能是愤怒,我不能眼看着爱我的人为了我而承受这种折磨。   我和父母向刘老憨道别后,便回了大舅家,而坐在炕上的刘大娘,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呆傻的状态。   我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就跟在我的身边。我在心里低声说了一句“晚上见。”那种感觉突然就消失了。   回到家后我拼命的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过滤着“神语”中我能用的咒语,上次对付老鬼用的是消沉咒,那是一种极具破坏性的咒语,可通过掌中产生的力量毁灭目标。由于上次使用咒语的缘故,脑海里的符号就更清晰了。我读懂了曾在梦里戴面具那个男人的双手交叉的手势,那是对神灵的敬仰。过了很长时间我终于找到了两个我可以使用的咒语。一个是烈焰咒,另一个是冰山咒,这两个咒语源自鄂黑格族信奉的神灵,火神和山神,这是巫师们借助神灵的力量,来对抗敌人的咒语。   我现在也算是是鄂黑格族巫师了,这种借助神灵的力量按理来说应该行得通。天色已黑,我看了看掌心的符号,偷偷地留出了家门,来到了一条里家很远的河边,这里十分寂静,也很少有人经过,我知道那个鬼一定会来找我。潺潺的流水声在耳边环绕着,让人很是心烦,一个人站在河边心里忐忑不安,我不知道一会儿会等来一个什么样的鬼。   自从昨晚以后我的眼睛有了夜视的能力后,现在已经不用特意去想就可以运用它,这夜视的眼睛不只能看见黑暗的角落,还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我看着河里的自己,头上缠着纱布,一脸的紧张。我现在还是个高中生,和人都没打过几次架,竟然和鬼较量,我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但又说回来,在这个男人拼爹,女人拼干爹的年代,没有一技之长让我们这些劳苦大众怎么活?   在月光的反射下连水中的自己都显得十分的诡异,我怎么看自己都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我瞪大了眼睛,向水里望去。对,就是眼睛,眼睛好像和以前不一样啊。我刚想到这,水里出现了一个影子,就爬在我的肩上,和我一同向水中凝视着。被她这么一看我险些没趴在河里。我将力量运到手中用力向后拍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打到,我猛然回头,看见她就站在离我几步远的位置,一头黑发披到腰间,脸如白纸,但是嘴唇和腮部却是红色的,这红色没有融入到脸上,就好像贴在上面的红纸一样,脖子上一道深紫色的血痕。一身大红色的衣服,上面刺绣着黄色的牡丹,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双手搭在胸前,随风摆动着。   这就是那个“红灯笼”吗?十有八九就是她了。太吓人了,我曾经就是在她的脚下睡了一宿吗,想到这我的尿点又来了,心脏疯狂的跳着,我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气息,否则一会儿心脏就真的跳出来了,我装作很镇静的样子,但是颤抖的双腿出卖了我。   “你……你为什么要害刘大娘……”我怎么也压抑不住那本能的颤音。   “害她?送上嘴食物还不吃?我只夺了她两魄死不了的。”女鬼的声音是飘到我耳朵里的,她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我和今天下午的眼神一样。   看来,刘大娘那天为我招魂,没招回我,倒把这个女鬼招回了家,还害得她两魄离体,被女鬼占用。   “别害怕,如果你能帮助我,我就将两魄还给她,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女鬼飘到了过来,就停在我的面前,用挑衅的语气说道。   我将力量运到掌心,以防万一,又向后退了两步。“你害了人,还要我帮你?”我大声喊道,心里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我不想受地狱之苦,你可以帮我的,只要你将活人的阳寿转为阳气传给我,遮住我的阴气,鬼差就无法找到我了,这样我就可以住在阳间了。”女鬼的语气中夹杂了一些哀求。   人死以后都会去的一个地方便是地府,阎王和判官会根据人们生前所作所为对其进行判罚,自杀乃是大不孝之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贱生命者死后必定会受尽地狱酷刑,原来女鬼是不想受地狱的苦刑,才出此计谋,但是她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话又说回来,她的要求乃是逆天而行,巫术的使用一定要遵守自然的平衡,如果她想留在阳间而不被鬼差发现,那么一定要以一个人的阳寿作为代价。别说我不会,就是我会这样的咒语,我也不可能帮助她的,这和黑巫术又有什么区分呢?   “不行,天地万物自有其规律,你还是去地府受罚,早日投胎做人吧!”我也不知道从那就想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才!   女鬼一听这话,脸突然变的狰狞无比,顿时阴风四起,将她的头发吹了起来,整个人也随之腾空而起。看来和谈破裂了,只有打了。   “我要你们一起来陪我!”女鬼一声怒吼,已经飘到了空中,随即就向我飘了过来,我用手一挡,女鬼就像撞到了墙上一样被弹了回去,而我也被这冲击力撞倒在地,没想到这女鬼竟有如此大的戾气,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脚,硬是将我拖出了老远,我想抓住些什么将自己固定住,才发现这地上除了石头什么都没有,她的速度极快,我的胸前被石头磕的一阵生疼。   你二大爷的!我挥手向女鬼打去,手中的力量虽散发出微弱的蓝光,像一道光束,将她打到了一旁,这才停了下来,胸口就像着火了一样疼痛难忍,我没敢耽搁,用手中的力量向空中一抓,女鬼就被蓝光束缚住了,我随即举起左掌喊出咒语“黑萨….蜚斗….”一道光束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女鬼一声惨叫,因为她穿红衣而死戾气冲天,再加手上有刘大娘的两魄,这消沉咒竟然毫无作用,女鬼毫发未损。我心中一慌松懈了意念,她身边的蓝光瞬间消失了,又恢复了自由,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冲了过来,我也忘记了躲闪竟被她扑到在地,她张开大嘴就咬到了我的肩膀上,顿时一阵钻心的痛。   她又抬起头张开大嘴向我的脖子咬来,这要是被她咬上一口,大动脉都得被拽出来。我用手掐着她的脖子,用力的推着她,想不到她的力气竟然那么大,根本推不动,随着她将身体一点点压低,我心中的绝望也越来越大。   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刚死里逃生又阴沟翻船,我怎么就死的这么惨呢,不行,我不能死,我心中一直重复着这个想法,我把所用的意念都集中到了手上,用力一推,一道蓝光将她弹了出去,呼吸又一次变得顺畅。   看来只能用冰山咒了,但是我也没有把握,我伸出了左掌朝向女鬼,喊出了咒语“托林……伊萨……”咒语说完竟然毫无反应。我嘞个擦,欺负我是新来的吗?   等我再想读出咒语时已经被女鬼一只手把我拎了起来,我还没挣扎就被她扔到了河里,巧了,我不会游泳,东北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旱鸭子,我也不例外,在水里扑腾着,心中顿时慌了起来,呛了好几口水后,我突然像本能一样手和腿不自然的蹬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狗狍。这是狗和猫科动物的本能,我以前连狗狍都不会,这一会不知怎么竟然都泳到了岸边。   那女鬼就站在岸边等着我,我用手一推,蓝光就将她推出老远,我趁机跑上了岸,我真不明白同样是鄂黑格族的巫师,神灵怎么就不借助我力量呢。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一个词,神灵。向神灵借用能力当然要尊重神灵了。   我看着女鬼,双手交叉放在脸前,闭上双眼喊出了咒语“托林……伊萨……”突然刺骨的寒气从天而降,那股力量就在眼前,我睁开眼单掌一推,寒气顺着掌心打向了女鬼,寒气就像一座冰山一样将女鬼压下面,她的身上也开始慢慢的结冰,不一会儿,女鬼就变成了一副雕像,一动也不动了。我这才放松了警惕,走了过去。   这冰山咒的威力果然大,就连地上的石头上也都结了霜。我站在女鬼的面前呼吸都变成了哈气。刘大娘的两魄一定就在她的体内,我用意念集中在手上,攥紧拳头向她的肚子上用力的打去,这时两缕绿光从她的体内飘出,我连忙用手去抓它,没想到还真用手抓住了。我把它放在左掌中,用意念保持它不会散去。   我看了看眼前的这尊“雕塑”。哎,要说她也是苦命的人,为什么不去安心的受罚,反而来危害生灵呢,想到这我心里产生了一丝的同情,但如果今天不把她消灭,日后她还是会继续害人的,刚才两拳将刘大娘的魄打了出来,如果在重打几拳她也会魂飞魄散的,正好,小爷给你来一个江湖绝迹---胸口碎大石,我举起拳头还没下手,背后一阵凉风扫过。   我猛的回头,一个黑影站在树林里,正向这边望着,突然我身边的女鬼,变成了一缕青烟,飘向了那个人,而这儿只剩下了一地的冰雪。我刚想上前去追,那黑影一挥手我面前竟燃起熊熊大火阻断了我的去路。在火光中我隐约看见,黑影骑着一个什么东西走了。直至黑影消失,我面前的大火才逐渐熄灭。   我手中攥着刘大娘的两魄,已经是没了力气,踉踉跄跄的朝她家走去。一路上我不停的想着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救走一个鬼魂呢?想着我已经到了她家门口。   (感谢大家的支持,小韩在这谢谢大家了!)  第一卷 通天面具 第九章 巫族争斗   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主宰,历史虽不能改变,但未来却可以知晓。往事云烟,荒冢新坟,兴衰胜败,黄粱一梦。   当晚,我走到刘大娘家的门口,已经是筋疲力尽,趴在她家的墙外,将左手慢慢张开,用掌心淡蓝色的光将她的两魄送到了屋子里,我站在门口向院子里望着,屋子里关着的灯忽然亮了,我知道,她一定是好了。那灯光将漆黑的院子照亮,也照亮了我的心。   我离开大舅家的时候,刘老憨夫妻来也来送了我。就这样,那个让我永生难忘的假期结束了,之后的一年里我和所有的高考考生一样,投入了无尽的学习长河中,伟大领袖毛主席曾教导我们说“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为了祖国的未来,万千莘莘学子充分体会到了“一万年太长,只争朝夕”的深刻道理。   这一年里,我除了学习之外,还在深夜里偷偷的练习咒语,每一个咒语的成功使用,都代表着又一次解开了下一个秘密。   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由于人太多,桥都他娘的踩塌了,我就是属于掉下去的那帮积极分子,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我依据自己的兴趣填报了天津的一所学校。   在等待报道的这段日子里,喝酒就成为了这一时间的主旋律,都说内蒙和东北的人能喝酒,这真不是吹的,我这一“东北内蒙人”深有体会,我的酒量也就是在那时被练出来的。而每次酒后,朋友们都要我讲一个故事,因为在他们心中,韩乂特别能扯。   “各位旅客您好,您现在是在两万米的高空,请您系好安全带……接下来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巫师大乱斗!”我摇摇晃晃的站在酒桌前,看着桌上醉态各异的同学,有抱凳子的,有自己倒酒的,有目光呆滞的,让我不能理解的是还有站在凳子上打电话的。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特殊的民族,他们生活在大山之中,世代以打猎为生,他们能够与大自然和神灵沟通,而他们的特殊之处就是,这里的人都能够使用巫术,后来他们脱离的邻族,独立生活,这就是鄂黑格族。   鄂黑格族是一个古老的民族,由于长期的狩猎,他们发现了与动物沟通的方法。人们感谢自然赐予他们食物,于是神灵的存在便应运而生,在鄂黑格族长期的发展中有一部分人掌握了巫术和咒语,他们可以与神灵和自然沟通,借助神灵与自然的力量来抵抗敌人的攻击,或者传达神灵的旨意。   在鄂黑格族中有三大家族势力,分别是西雅家族,那哈塔家族和索图家族,这三个家族都将巫术使用到了顶级。在族中都占有重要的位置,他们在一起商讨族人迁徙的方向、祭祀的仪式、还有族人的出生和死去的仪式等。其中西雅家族是族中巫术的创始人,也是三大家族中唯一的人类,而索图和那哈塔家族的先人都是成妖的灵兽,他们受到西雅之母的咒语得以成妖化为人形。索图和那哈塔两人没有姓氏,为了拥有自己的势力,他们成妖后以自己的名字为姓氏,来兴旺自己的家族。   三个家族各有自己的主神,也就是主要信奉的神灵,西雅家族信奉山神和星神,那哈塔家族信奉火神而索图家族信奉的则是天神,也就是太阳神。他们可以因自己的主神而使用一些特殊的咒语。   在三个家族的指引下鄂黑格族世代安逸,直到后来的一天,浩特加族的入侵,打破了族内的平静。   浩特加族是一个以侵略为生的野蛮民族,他们四处侵略弱小民族,所到之处,生灵涂炭,他们抢食当地人的食物,屠杀族人。当这个地方已经没有生存的价值后,便开始侵略下一个部族。在浩特加族内也有会使用巫术的法师,但是他的巫术属于黑巫术。   当鄂黑格族得知消息的时候,侵略者已经跨过了希萨里长河(激流河),马上就要到达他们的部族了。三个家族的首席巫师,西雅之母,索图和那哈塔号召族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丛林中的一块空地上站满了鄂黑格族的人民,在他们的前方两个女巫一个巫师站在一块巨大的圆石上,西亚之母身穿长袍,胸前挂着各种兽骨的饰品,头发梳成两个长辫,辫尾盘在头上,在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晶莹透明的圆球,这个东西被族人称为神灵的预言,她伫立在三人的中间,浑身散发着神圣之气,而在她的两侧则是索图和那哈塔。那哈塔女巫穿着一身棕色衣服,身上缠着兽皮,饰品和发饰和西雅之母相似。而索图巫师带戴着一个画有兽面的面具,一身浅灰色的皮衣,双手背后。   西雅之母走到前面对族人喊道“我伟大的鄂黑格族人民啊,你们是大自然的子民,你们的家园和亲人正在受到野蛮者的侵略,他们,会吞噬你的灵魂,我们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神灵已经赐予我们力量,我们要捍卫自己领地,战斗!”西雅之母将双手举过头顶,仰望着天空。站在下面的众族民也随着应和着,顿时有了战斗的气势。   族人中持有弓箭的人一部分埋伏在低矮的灌木后,一部分爬到了树上将弓拉满。剩余的族人手持铁制的利器,埋伏在从林之中,而三个巫师站在空地的圆石上等待着恶战的来临。   寂静的森林杀机四伏,风吹动林海的声音绵延不绝,不时有飞鸟掠过,留下一声长鸣,烈日灼烧着地上的植被散发着淡淡草香。突然在森林的远处,传来了一阵号角声,树木都开始剧烈的震动,一群身着黑色服饰的人咆哮而来,他们手持弓箭和武器,向鄂黑格族的领地进攻,在大部队的后面站着的正是他们的巫师,一男一女,身穿黑袍,脸上涂画着颜料。这正是浩特加族。   鄂黑格族的弓箭早已埋伏好了,敌人刚一踏入自己的领地,弓箭就呼啸的奔向了敌人,侵略者当场被射翻在地,两方的弓箭如雨般的在丛林中穿梭,没过几时两族正式交锋了,人们用手中的兵器互相厮杀着。   忽然天色骤变,乌云四起,笼罩了晴空,积云翻滚夹杂着阵阵雷声,转眼间白昼已成黑夜,气温骤降,突然数道红色闪电直插而下,鄂黑格武士被击中后瞬间形神俱灭,百年树木被雷电拦腰斩断,砸向鄂黑格族族民,侵略者趁机而上,开始了大肆的屠杀。两个黑衣巫师正对着天空大喊咒语,这突如其来的旱雷正是他们驱动了青天雷神前来帮助。   西雅之母见此状况,对天长啸,双手将灵珠举过头顶,瞬间大风狂啸,犹如一条惊天长龙席卷而过,夹杂着荒草灌木吹向了天空,顿时滚滚黑云被撕的支离破碎,随着西雅之母的一声咒语,白昼重返森林,浩特加侵略者被狂风迷失了方向,西雅之母借助了长啸风神的力量为自己的族人创造了反击的条件。   两族仍在交锋,鲜血染红了墨绿的丛林,鄂黑格族正是为捍卫自己的领土和尊严而战。空旷的森林中回荡着阵阵的厮杀声。   两个黑衣巫师见此法被破,立刻双腿盘坐在地,双手重合放于额头,大喊咒语,顿时丛林中迷雾四起,淹没了整片森林,瞬间天地融为一体,眼前一片混沌。浩特加人眼睛却发出诡异的光芒,他们在迷雾中竟然能看清一切,一时又占了上风。   站在一旁的索图巫师,一声大吼,面具下双眼射出寒光,双手交叉放于脸前,默念咒语,一道蓝色光芒从他的指间发出直冲云霄,天空中顿时出现了巨大的光环,光环从天而降,笼罩了整片森林,气温随之升高,仿佛烈狱之火一般,迷雾瞬间消散殆尽,索图巫师打开双手用力向下砍去,只见光环迅速缩小,所过之处小树都被拦腰折断,光环缩向侵略者将其包围后发出了一声巨响,光环变成了一个亮点,放射出耀眼白光,当白光消散后,浩特加侵略者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些许灰烬飘在空中。   索图运用特有的借用天神之力消灭了浩特加大半的侵略者。这时双方所剩的人数都已经寥寥无几了,谁知这时,黑衣巫师用刀在双手上划出了两条血口,将鲜血撒向已经死去的浩特加战士,瞬间,已经死去的战士竟然站了起来,再次拿起武器同敌人厮杀。他们与活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无论受到任何攻击都无法将其打倒。   站在一旁的那哈塔女巫这时走到了前面,举起双手,读起了咒语,那哈塔家族信奉火神,她这一举便是借助了火神之力,随着她口中的咒语两条火龙从她的身后腾空而起,滚滚黑烟与热浪随之而来,那哈塔双手相对指尖想向前一指,火龙呼啸而出,绕过树木,将死而复生的侵略者瞬间烧成了灰烬。   两个黑衣巫师见此情形,再也坐不住了,向天空中一跃背后竟生出一对巨大的羽翼,拍打着向西雅之母一伙飞来,之前说过,三个巫师中,索图和那哈塔不是人类而是灵兽成妖。见对方已经朝自己进攻,索图和那哈塔也冲了出去,索图仰天一吼,四颗尖牙从口中呲出,十指瞬间也变成了利爪,在丛林中一跃爬上了树。而那哈塔也是一样,双手变成利爪,站在森林中仰望着敌人。   其中一个黑衣巫师发现了树上的索图,便向他飞了过去,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向索图甩了过去,索图顺势一跃跳到了另一棵树上,黑衣巫师的鞭子将那颗树硬生生抽断了,他一转身,又挥了一鞭打向索图,树上的索图,用手接住了这一鞭,黑衣巫师一收鞭,索图也被带了出去,他借力在半空中跳到了黑衣的背上,锋利的双爪重重的挥在了他的身上,顿时背上血肉模糊,黑衣一吃疼,将索图甩了出去,索图一个后翻跳到了树上。黑衣拍打了两下翅膀,朝向索图,口中大念咒语,瞬间一个火光十字向他打了过去,索图没来得及躲闪,被重重的打到了地上。空中的黑衣见索图败下,又使了同样的一招,索图一个转身,那火光十字打在了地面上,硬是将地面炸出了一个深坑。   索图,立刻站起身,双手交叉,紧闭双眼,口念咒语“搜依…..蜚然….伊哞萨”身边的树叶瞬间飘起,形成了一条诡异线条,这时他睁开双眼大吼一声,用手指向黑衣,那条树叶聚集成的长鞭向他只穿而去,像钢铁一般穿透周围的树木从黑衣的胸膛一穿而过,顿时他坠落下来,一动不动了。   于此同时,那哈塔女巫也同另一个巫师打斗了起来,两人都受了伤。黑衣巫师将背后羽翼上的羽毛拔下,在手中饶了两圈,默念了咒语,接着背后的羽翼一抖竟有无数羽毛向那哈塔飞了过来,她用意念做了一道屏障来阻挡,去没有挡住,被羽毛穿透了腿部,那哈塔心中大怒,双手相对,大喊咒语,顿时一股热浪袭来,她一挥手火龙飞向黑衣巫师,将他撞到在地,那哈塔疯狂一般冲上前双手变成利爪,戳烂了巫师的肚子,最后将她烧死在烈焰之中。   浩特加族的侵略者一间大势已去,纷纷逃离。这一仗,鄂黑格族胜利了,他们捍卫了自己的领土和尊严。但同时也伤亡惨重。   这场恶斗之后,三位巫师商讨了保护族人安危强大本族的计划,这也要集合三个人的力量共同完成,但是这个计划,还没有实行完,鄂黑格族就灭亡了,而后,三大家族也只剩下了索图、那哈塔、和西雅之母的寄托者。正是因为这个计划,三个人的关系发也发生了转变。而鄂黑格族的灭亡和这个计划至今仍然是一个迷。   “滚犊子,这玩意让你讲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机长,退票!”一旁喝多的同学再也听不下去了。   “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真是幸会,来,走一个!”我端起了酒杯。   这根本就不是虚构,而是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读懂的巫族历史。   在这一年里,我知道了老妖怪那句话的意思,她让我不要在常人面前使用巫术,是因为我的体内有那个索图的妖灵,使用巫术时就会显现出它的特征。比如说:我以前不会游泳,但在情急时竟然能向动物一样狗刨,之前不会爬树,而现在爬树就像我的天生本领一样,还有就是我的眼睛,在使用“夜视”功能时,眼睛变成了浅绿色,瞳孔收缩时竟变成了一条竖线,就像动物的眼睛一样。   更重要的,我知道了,那个老妖怪就是当年的那哈塔女巫,而她要我完成的任务就是那个神秘的仪式,但是这个仪式是为了什么,三个人的关系又发生了什么变化,我还是没能读懂。也许只有不断的试炼,才能解开这个秘密,才能破除家族的诅咒,而我的时间是有限的。   酒杯刚放下就来了一个电话,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赵大北!   (今天是小年,祝大家小年快乐,感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小韩!)  第一卷 通天面具 第十章 天斩煞   刚长篇大论一通,酒劲也醒了不少,我拿起电话,踉踉跄跄走出包间,刚一出屋,就过来了一个服务员对我说“先生,厕所那边!”   “我吐过了,嘿嘿……”我对她咧嘴一笑向门外走去。   “还喝呢?大哥,你还长不长点儿心啊,几点了都?”电话一边赵大北又焦急又无奈的喊着。   赵大北,是我高中的铁哥们,这三年,我俩在一起风里来雨里去,一起打过仗,一起挨过打,一起被班任罚过,擦了整个教学楼的踢脚线,一起作弊被逮,大会点名批评,一起喝多在大街上耍酒疯被人骂神经病。还有一次我忘不了的是一起去网吧通宵,被家长当场擒拿,要说那次,他的心理素质比我好多了。   那天,我俩刚开了机器屁股还没做热呢,就听见了重重的开门声,向门口一看,我俩的家长已经开始对网吧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我当时都吓完了,脸都白了,在那坐以待毙。赵大北却不然,我还在惊魂未定的时候,他已经藏到了厕所里,但那都是徒劳,我被擒拿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回头一看,他也被揪出来了,她妈让他回家,他竟然来了一句“再玩一会儿!”我去,当时我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会你还要什么面子啊。随后他妈也来了一句“玩啥,躲猫猫啊?(捉迷藏)”顿时网吧里轰然大笑。结果他回家也没逃脱那顿男女混合双打。   听赵大北这么一说我才忽然想起来,一个小时前他曾经给我打过电话。   今天本来他应该和我一起来的,但是他在网上新交了一个女网友,两个人就去过二人世界了,潇洒了一天,晚上吃饭才发现没有银子了,但是他又死要面子坚决请到底,给我打电话那会儿,人家菜都已经点好了,就等着我去买单呢。   酒过三巡我竟把这事给忘了,那小子一定是快扛不住了。“啊……那个……在路上了,有点堵,马上到,马上到……”我急忙挂断了电话,自己的都觉得这个谎说的一点水平都没有,这又不是啥大城市,堵个屁啊!我和屋里的同学打了招呼,打了个车就过去了。   饭店的装潢真是不错,很典雅的风格,看样子也不便宜。我到的时候两个人正热火朝天的聊着呢,赵大北在那手舞足蹈的,真是用生命在聊天啊,他见我来了一脸埋怨的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脸和那个女的介绍我,又是嬉皮笑脸。我真是服了这变脸的速度了。   赵大北在高中的时候一直被人视为猥琐的代名词,没有人可以比他能更好的诠释这个词的含义了。他比我高一点,属于微胖界里的瘦子,一头短发,长的可以说是浓眉大眼,双眼皮,有点小姿色,凭着他那些猥琐的表情和语言在校园情场上雄霸一方。这棵小白菜还不知道是怎么让他拱到手的呢。   我坐下后,互相介绍了一下,那个女孩叫逢瑶,长的十分可爱,但是性格却很开朗,一头乌黑的短发,又有些性感。我看着桌上摆满的大盘小盘的菜,又斜着眼看了赵大北一下,心里想到“大哥,你俩要这么多能吃完吗?”   “这不是等你吗,你早来,至于点这么多吗?”赵大北回了我一个眼神。固然是猥琐,这都可以。   “佩服,佩服……”我底下了头。   “韩哥,你志愿报的哪啊?”逢瑶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这一声韩哥叫的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叫我小韩或者韩乂都行…..我和大北一样都报了天津。”   这个逢瑶还挺健谈,不一会儿,我们三个就像是好就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聊的热火朝天,而赵大北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话题从学习聊到家乡,从家乡聊到他乡,从他乡聊到民俗,从民俗又聊到鬼神,就像推理公式一样必然的走到了这一步,而逢瑶也开始深入浅出自己的心事。   逢瑶和赵大北在网上能聊起来就是因为聊到鬼神之事时,聊出了共同语言,赵大北家的老一辈曾当过阴阳风水先生,他对这方面的事略知一二,没想到在网上聊天竟派上了用场。   说起鬼神之事无外乎谁谁又看见鬼了,谁谁被鬼迷了,再者就是一些胡黄作乱。逢瑶聊到这些时非常兴奋,好像总想从中得到一些什么消息一样。   “你们知道咱家这哪有会捉鬼镇宅的人吗?”能看出逢瑶再也忍不住这早都埋在心里的话了。   “你说在牙克石,我赵大北谁不认识。”他说着就将我一把搂住,用他那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意思再说让我帮他圆他吹的牛。   “啊,那倒是,人口普查的时候,大妈们都得带着他去挨家找,要不调查的数据都不准。”我随便应付了一嘴,要说我在牙克石也上了六年的学了,赵大北一个当地人知道的地方还没我多呢。   “谁啊?能介绍给我认识吗?”逢瑶追问道。   “你要…拜师…学艺?”赵大北嘴里一遍吃着东西一边说,不时有碎屑从嘴中蹦出。   “不是,其实…..我….内个…..”逢瑶变的犹豫起来,用手整理了一下刘海。   “不是你性格啊!说…..说破无毒……排毒阶段……”赵大北依旧没停下吃嘴里的食物。   “那我说了啊……”逢瑶将头凑近我俩,小声的说道。   原来,逢瑶一直想找一个高人,看看自家的风水,镇宅赐福。这一想法要从她家的阴宅说起。   阴宅,顾名思义就是阴气过重而不适合活人居住的家宅。这种住宅因设计和建筑的不合理,导致阴阳失调,一般会影响宅主的身体健康、时运甚至寿命。   我国从古至今一直重视风水学,在古代,风水被作为建筑的理论。他是通过对事物的安排,从建筑奠基到室内装饰,企图对一定场所的气施加影响,利用阴阳平衡来促进祥和之气。但是建筑稍有不合理,阳宅就会变成阴宅,比如,住宅没有横梁,就属阴宅,孤魂野鬼会长居于此,宅院正中间建房属阴宅,极具晦气。而那些帮人看风水,提供建筑禁忌的人被称为风水师也就是阴阳先生。   逢瑶和我们说他家的房子很奇怪,才买了不到两年,家里的人就经常出现这样那样的小事故,而她的妈妈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大病小病不断,更让她害怕的是,每当夜里家人都睡觉的时候,她都会听见房子里有人在走动,而且不只是一个人,脚步声来来回回的,仿佛就在她的面前走过。现在她们一家已经搬到了老人家去住,那栋房子一直空着,卖都卖不出去。   赵大北一听这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没问题,老妹儿,这事就包我身上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是一副猥琐的表情。我回头用我充满十万个为什么的眼神看着他,心里说“大哥,你咋啥活都揽呢?你会啊?”赵大北一看我的眼神,向我扬了一下头,意思告诉我,天空飘过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我们吃完饭,逢瑶打了车自己回家了,而我俩花光了兜里所有的银子,只能11路---走回去了。   被称为森林之都的牙克石夜晚格外的迷人,夜空中繁星闪烁,可以清晰的看见银河的轮廓,浩瀚的宇宙一览无余,让人想拓开心海去拥抱一切。夏日的微风夹杂树木的芳香拂过脸庞,整个人都随之漂浮,这里是城市却有着森林的意境。   路灯下我看着赵大北还是一脸的傻笑,显然还沉寂在二人世界里,简直就是三魂还在七魄尽失啊。“逢瑶……”我刚喊出俩字儿,赵大北一下子回到了现实世界,“哪呢…哪呢…..”他四处张望着,脑袋摆动的像个拨浪鼓似的。   “大哥,你说帮人家找风水师,你上哪找去啊?”我一首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这才停了下来。   “小韩同学,找啥啊,你忘了我家以前是干啥的了?”赵大北一脸得意的表情,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递给了我一根。   我点着烟用力的吸了一口“咋的,你还让你老爷去帮你看看啊,你也没烧点纸问问你老爷同不同意…..”我和大北平常玩笑都说习惯了,在我俩之间没有什么顾忌。   “哎,这玩意儿,多少有遗传,我回家做做功课,今晚就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就是那个大师!明天咱俩一起去!”赵大北依旧是赵大北,那猥琐的眼神真是让人无福消受啊,我听逢瑶说这件事的时候,其实也想过去看看,但是我又想自己只是懂点咒语巫术,对于风水乃是一窍不通,况且,我真的不想在看见什么吓人的东西了。   “你真是小母牛生十个犊子----牛BI大发了!明天去丢人去啊?”   “哎,怕啥,就去看看!不行拉倒呗!”赵大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我倒是想看看他明天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我们按约好的地点见了面,赵大北背着个大包里面鼓鼓的塞了一下东西,我问他是什么,他也不说,见到逢瑶后就把包扔给了我,又是一顿手舞足蹈。我们打了车来到了逢瑶家。   我没有看他的包里都装了什么,正所谓:男人用大包,女人用护舒宝。但是赵大北的包里总会给你意外的惊喜!   车子在一个大院前停了下来,要说这个大宅真是气派,红砖砌成的围墙,上面雕刻着动物图案,大门也区别于常人家,红漆木门显现出一种大气,走进院子里,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浸透了全身,一幢大砖房颇有古屋的风格,院内两颗大柳树遮住了大部分阳光。逢瑶打开屋门示意要我们进屋,屋内十分宽敞,大厅居于中间,两侧是卧房,显然这里已经好久没人住了,连遮挡家具的报纸上也落满了灰尘。我虽然什么都不懂,但是这屋里的布局却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逢瑶,你给我俩买包烟去呗,我俩先测量一下。”说着赵大北从包里拿出尺子和罗盘。逢瑶点了点头,走出了家门。   “行啊,大北,从哪陶登来的这些专业工具啊!”我看见除了那把特殊的尺子和罗盘外,他包里还有水平仪,墨斗,红线等等,还有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些家伙是都是我姥爷留下来的,平时我妈都不让我碰,我这是偷偷拿出来的。”赵大北曾经就和我说过他姥爷曾经是一个风水师,但是他并没有让大北的妈妈从事这一行,而大北的妈妈也不让大北碰这些东西,所以在那以后,这些东西都成了摆设。看来他这些风水知识都是偷着学来的。   虽然是夏天,但在这个屋子里我竟不禁的打了个哆嗦。   “怎么,你也感觉到这个房子不对了?”说话间他已经将一快红布盖到了门槛上。这是为了降低屋内的阴气,阻止阳气的流失。   “恩,好像挺邪门……”我四处环视了一下。   “那就对了,我告诉你这栋房子是一幢名副其实的阴宅,天斩煞!”赵大北抬起头看着我,而我却是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这个天斩煞是什么东西。   “你看那两栋楼……”我顺着大北指的方向向外望去。两栋高楼就矗立在逢瑶家大门外不远的地方,两栋楼的间距很小,而逢瑶家就建在了这个间隙之中。   原来,所谓的天斩煞是风水学上的一种表述,是指两栋大厦平行相邻而建,这样大楼之间就会形成一个狭小的缝隙,就像一把大刀将其从中斩断因而得名,有风水学古籍曰:“居风口处者,凶”。古代所讲的“风口”,既天斩煞。该煞好似迎面而斩来的一把“风刀”,伤人于无形之中。阳宅遇此风煞称为“天斩”,阴宅犯此风煞则称“凹风”,均属凶煞之列。并且该煞离你越近影响越不利……   我看着那两栋大楼正听的着迷,一回头,看见赵大北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阴阳风水》唾沫横飞,我就说这小子哪学的这么多东西呢,原来都是照书上读的,那本《阴阳风水》正是他姥爷生前所留。   “你这是现学现用啊…….”听我这么说,大北连忙把书收了起来。一脸的尴尬“我这不是没背下来吗。”说着他走到我身边用猥琐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准没好事儿。“小韩,这个房子建的位置就不对……”   “这把不看书了?都背下来了呗。”我瞥了他一眼。   “这个房子建在路上了……”说着他走到了门口。伸出胳膊摆向大门开启的方向“你看,这个房子大门朝西南开,门前大路宽阔,如果没猜错的话房后应该还是一条大道。”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逢瑶家的大门果然朝西南方向敞开,为了验证他的话我跑到了房后趴在围墙向外望去,果然房后还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只是长满了荒草。我回到屋里一脸惊讶。   “这栋房子建在了西去大路上,西南之路乃是黄泉的方向,逢瑶半夜听见的脚步声就是那些鬼魂西去穿房而过的声音,看这房子的布局,八成已经有过路鬼在这安家了。”赵大北胸有成竹的说着,我却半信半疑。   “所以……”你看,我就说他那猥琐的眼神一看我准没好事儿。“所以今天晚上咱俩就住这。”   “大哥,你没病吧,你这是献啥殷情呢?人家也没说和你怎么地啊,你至于吗,这要是真有鬼咋办啊!你扮演宁采臣啊?”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如果晚上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但是我要是动手就暴露身份了。   “没事,我有宝贝……”说完赵大北从包里掏出了一打黄符,和一把桃木剑。   “就这些?你会用吗?”我是真的信不过他。   “理论学完了,还没实践过……正好这次试试……”赵大北信心满满。要说这小子还挺有主意,这几年自己偷偷的学了不少的阴阳之术。“小韩……韩哥……你就成全我吧…….”说着他已经趴在我身上了,我真是受不了他那猥琐的样子。连忙答应了,多一秒都不想耽误。其实这样也好,多一次锻炼的机会,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更快的摆脱那该死的诅咒,但是我心里又想但愿今晚别有什么意外。   逢瑶会来了,买了一大袋的吃的,赵大北一个健步冲出去迎接,两人有说有笑走进了屋内。赵大北和逢瑶说这个大宅要进行精确的测量,可能要费很长时间,然后将一根红线系在了院内两颗大柳树上,红线上挂了一根银针垂向地上摆好的一碗糯米。他对逢瑶说,要再此静守一夜,第二日便知房子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逢瑶一听也要留下过夜,但是经过赵大北的一套猥琐攻击,逢瑶决定自己回家,让我俩留下,不得不佩服赵大北这绝世武功。   逢瑶走后我俩也吃了些东西,然后就是大眼瞪小眼的等待黑夜的来临。   太阳西落后,赵大北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碗和一个生鸡蛋,将鸡蛋小的一段画了一个红点,将碗内盛满清水,然后将鸡蛋放进清水,鸡蛋进入水后立刻大头朝上浮在了水面,他又抓了一把糯米堆在了地上,拿出三根香插在了上面。我在一旁看着他忙活了半天。   时间过的很慢,我躺在沙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看见赵大北已经是全副武装了,身上,装满了各种驱鬼的道具,活像一个山寨版的茅山道长。我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了。我没有用夜视眼,因为怕大北看见我眼睛的异样。   大北说,如果有东西来了,水里的鸡蛋就会倒转,做记号的一段也就是小的一头会浮出水面,红点会指向鬼所在的方向。   其实我小的时候也听老人们说,在东北,有这么一个说法,当有人久病不起时,拿一碗清水放上鸡蛋,小头朝上就是有鬼魂在周围,烧点纸钱给那些孤魂野鬼,病就好了。小时候只是听说,却不知道真有这种方法。   赵大北站在屋子中央,将插在糯米里的香点燃了,三缕青烟径直向上飘去。他手里握着桃木剑目不转睛的盯着碗里的鸡蛋。我的目光也全部放在了碗里。屋内灯光昏暗,却显得格外诡异。   此刻我的心中已经忐忑不安,希望千万别有什么情况发生,一会儿把鸡蛋炒了,喝点小酒就睡了吧,我再看见赵大北脸上渗出了汗珠。   忽然,地中间三缕青烟倾斜倒向门口,而碗中的鸡蛋也翻转了过来,那一刻我心中一惊,脑子里嗡的一声,尼玛,这以后让我咋吃鸡蛋?   赵大北也眉头紧锁,而碗中的鸡蛋正在猛烈的摇晃着。   (今天已经一周了,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我会继续努力的,也希望您继续关注,在这里弱弱的求个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