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该死的我和该杀的试验:上 老子一口气把四只烤鸭干进去一半,啤酒干进去六瓶,然后一甩手把空的啤酒瓶子远远丢开,天爷啊,这段时间的窝窝头,啃的都快让老子发疯了!这鸭子真不错,就是酒少了点。 我抽出一颗大中华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向空中吐出一个一个圆圆的烟圈,舒服的闭上双眼,迎起头向后靠去,有这么一顿死了也成了。 老子是中国特种部队的排长,谁想道竟跑到死囚牢来了:“唉,真是世事难科啊。” 说起这事老子就想把杨玉良那老小子的脑袋拧下来,那天晚上不是他灌了老子近三瓶白酒,老子怎么也不至于混到这来。 那天,老子的第九位女朋友于丽红对老子说:“你给我滚!”老子连因为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人家给踹了,踹的我头破血流,比我们连长的腿功还历害,我们那个中日混血的连长杨玉良,看着我爬在墙角抹眼泪,就站在我身边大谈了一遍女人经和挨踹经,最后说:“女人的,剃刀的干活,一刀一刀的,杀人不见血的干活。走吧,我给你找点药的干活,开路!”拉着我溜出营房去了一家酒馆。 老子到现在也想不起来杨玉良究竟要了多少瓶白酒,最后他喝的爬在地上搂着一条狗直亲嘴,我虽然还能站着也是前仰后合了。 我让酒馆的小姐扶我上外面去吐吐,那位长的跟潘金莲似的小姐,皱着眉头把我扶了出来,我在外面吐光了吃的吐黄水,最后一个劲干呕。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于丽红那个婊子,打扮的跟个女妖似的,偎在一个小白脸身上,一个劲的发嗲:“嗯,你给人家买嘛,人家要嘛,你要不给人家买,人家就把你的耳朵咬下来嘛。” 老子酒劲上来了,把纪律早丢到他妈的九霄云外去了,晃悠悠的过来一把扯过她指着小白脸说:“你说!你跟老子分手,是不是因为这个小王八蛋?” 小白脸一张嘴一口的鬼子腔:“八嘎!你的什么干活?。”我一口浓痰吐到他的脸上大吼一声:“你给老子闭嘴!再废话老子把塞回你妈裤裆去(注音:qi气)!” 于丽红在一旁一个劲的挣扎,哭叽叽的说:“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一边说一边用她那个漂亮的坤包打我的手臂,老子这胳膊刀都砍不进去还在乎她那么个小坤包。 我一晃手她整个人被我扯着转了一个圈,发出了一声娇吟,我让她的眼睛对着那个小白脸说:“你告诉我!这个小鬼子那点比老子强?” 于丽红冷笑一声说:“他是大学生,日本人!是日本三木财团的少主,你是么?他有钱,你有么?那点比你强,他比你强多了!他在这里有两家公司!你那?你去一次商场超过一千块钱的东西都不敢看,就不用说买了!” 我一把抓住那小子的脖领子把他扯了过来大声说:“两家公司怎么样!老子现在就能让他什么都没有!”那小白脸吓的脸更白了,大声喊:“杀人的干活了!杀人的干活了!快救命啊!”他也不想想除了于丽红那婊子,这谁答理鬼子啊。 不过老子对天发誓真没想杀他,就那么轻轻的一脚,谁想道这小子当时肋骨全折,内脏插碎,杆屁朝凉了。 还在和于丽红撕打的我一下就傻了,还没等我吓醒过来那贱货大声尖叫起来,我也豁出去了,一把将她扯到怀里大声说:“老子这一生都让你这个婊子给毁了!,老子还没碰过你呢,趁老子还没进去就他妈干了你得了。” 我一边说一边往下撕她的衣服,这婊子本来穿的就少,两把让我扯个精光,她鬼哭狼嚎的求我放过她,还说就是要干她也不能在大街上,老子实在是昏了头了抬手给她几个大嘴巴,把她的话都给抽回去了,然后一只手抓着她那又肥又大的奶子在大街上就开干。 街上一帮人围着看我们看,一会功夫警铃声大起,老子的兴致不知为什么一下到了顶点,也就在这个时候杨玉良那小子发了疯一样跑了出来,一脚踹在老子的身上,把老子踹出去三米多远,老子一张嘴连酒带精一块吐,喷了那婊子一身,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婊子也不动了。 我们的杨连长看着这一切一下蹲在地上大声对我喊着:“王八蛋!你这回死定了!” 我的酒也醒了,看着飞驰而来的警车哭丧着脸说:“连长!救命!”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希里糊涂的进了大狱。 我扔掉烟屁股,照照镜子,明天就是我上刑场的日子了,老子才二十三岁,死的真他妈有点可惜,看着剩下的烤鸭我的吃兴又上来了,反正明天才掛呢,先吃饱了再说吧,就在我拿起烤鸭的时候房门打开,我的那个连长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一个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我们连长关上门二话不说对我就是一拳,立时打的我鼻血长流,他第二拳接着打到我的肚子上,我吃进去的东西又吐了出来,看看一地的烤鸭残骸他终于住手了,嘴里嘀咕一声:“混蛋。”随后又向我大吼一声:“我想杀了你!” 我胡乱抹去脸上的血,嘟嘟囔囔的说:“谁让你带我去喝酒的。”杨玉良更火了对我又是一顿踹,嘴里不停的说:“我他妈打死你!”我让他打的爬在地上起不来,他才意犹未尽的住了手,猛的又一抬脚住我脑袋上一比划,吓的我往后一缩。 他拿起我桌上的大中华来,我苦着脸说:“连长,我都要死的人了,您就别打我了,不然到了阴曹地府我的样子就更难看了。”他一边一点烟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不是连长了,就因为陪你小子喝了一顿酒,我已经排长的干活了。” 我知道他肯定要受处分,想想这也算是轻的了,我叹口气说:“我要死了,你能不能负则每年给我送点酒,省的我在那头渴死。” 杨玉良吐了一口烟圈冷冷的说:“你小子一时还死不了,真要是死了,我想给你送东西都找不着地方。”我听的糊涂起来纳闷的看着他,他好一会才说:“你还记得咱们连执行的什么任务吗?” 我颓丧的摇摇头说:“我连我姓什么都快忘了,那还记的那个啊。” 杨玉良一屁股坐下,在怀里掏出一小瓶白酒,喝了一口之后往我手上一丢说:“咱们给一个科学试验做保卫工作。”他伏下身低声对我说:“这个试验是时光转移。” 我不解的问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杨玉良几口把烟吸尽然后说:“他们须要一个人去看一下能否回到过去,我给你报了个名。” 我不敢相信的跳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什么意思?” 杨玉良突然大吼起来:“什么意思?你说我什么意思?我不想你给那两个混蛋陪命!我不想看着你因为喝了几两马尿就上西天!” 我不敢相信的问:“我参加这个试验就不用死了?” 杨玉良白了我一眼又点燃一颗烟说:“美的你。” 我泄气的坐下说:“那你给我报什么名啊?” 杨玉良动情的看着我说:“兄弟,这个试验危险大大的,三个一级试验员都死了,你要去了不成功那你也……,如果成功了,你可以改成无期。” 我一下跳了起来兴奋的说:“那也比给那两个混蛋陪命强啊。什么时候去?” 杨玉良白了我一眼说:“如果明天去还有你呀?就是现在,我就是来接你的,不然这鬼地方谁进的来啊。” 我夺下他手里的烟,心急的说:“别抽了!赶紧走吧!” 他又去拿烟往嘴里,还不急不忙的说着:“急什么呀。” 我把一盒大中华全塞到他的口袋里推着他往外走,大声说:“老子一分钟也不想呆在这了。” 我们离开监狱,当狱警要给我上铐的时候杨玉良很不满的制止了,狱警担心的说:“行吗?这小子可是危险人物,从进来算起,已经打伤七八个犯人了。” 杨玉良摆出一幅武术家的风范摆摆手说:“没关系,我的,什么的,都可以应付。”然后把我推上了车,贴着的我的耳朵低声说:“你小子没少给人家找麻烦啊。” 我不在意的回答他:“都是人渣,不打咱也对不起群众啊。”杨玉良抬手就给我一个脖溜,他只要不是在训练场上永远都不像个连长,而是更像个老大哥。 车走的很快,我和杨玉良一瓶白酒没等下肚,车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两个蒙着脸的大汉把我架下了车,杨玉良动情的看着我,虽然不能说什么可我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思,最后他猛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大手一挥吼了一声:“走!” 汽车风驰电掣的走了,我默默的向汽车离去的方向许愿:“哥们,我要是活着出来,绝对忘不了你的恩情。” 第2章 楔子:该死的我和该杀的试验:下 一间雪白雪白的屋子,我被剥了个精光,几个大夫围着我身前身后乱转,用各种仪器检察着各种数据,一样一样的记下来,最后他们把‘一切正常’这四个字填到每一张纸上。 一个小眼镜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很不错吗,以前是干什么的?对了,你的资料上写你是军人,好吗,军人就应该为国家付出吗。” 我已经烦透了,冷冷的说:“请问试验什么时候开始?” 小眼镜扶了扶他的金丝边说:“不要着急吗,为了你的安全我们必须做一些准备工作。” 我不解的问:“准备什么。” 小眼镜干咳了一声说:“你知道我们做的是时间转移的试验,可我们不知道转移的时候会把你送到那去,如果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也许你刚被送回去就被恐龙吃了,或者让我们野人祖宗把你抓去砍下脑袋做战利品了,那样一来我们就不能收回我们的试验品了,所以我们必须为你做一些保护措施。” 我皱着眉头听完心说:“妈的,一点谱都没有,你们就敢拿人作试验啊。”但一想要没这个试验老子就得上西天了,又只能任他所为了。 他们检察完了一窝蜂的滚蛋了,把老子一个人丢在屋里,时间像流水一样过去,就再没一个人来答理过我,老子呆的难受,在地上转来转去拉大磨,同时小声骂着这帮王八蛋的祖宗。 终于门开了,小眼镜再次走了进来,笑笑对我说:“等急了吧。” 我冷声冷气的回答他:“咱是试验品,没权力着急。” 他不在意我的无礼,对身后的人做了一个手式,几个蒙着脸分不出男女的工作人员过来把我按住,然后小眼镜拿出了一支针管,我大叫起来,不住的挣扎,那几个工作人员跟本不能按住我,让我晃的东倒西歪。 小眼镜奇怪的说:“怎么?你怕打针?” 我怪叫着说:“我是来帮助你们搞试验的!不是来接受死刑的!” 小眼镜这才知道我误会了,他让那些人放开我,然后冲我晃了晃针管,我本能的向后一躲,他说:“你别怕,这不是毒药,这是我们为你做的保护措施。” 我不相信的说:“你骗人!那么一管子药算什么保护措施。” 他看到我紧张的要命,只能把针管放下说:“这是一份基因,一个外星人的基因,这个外星人他叫祝融。” 我傻傻的看着他,他接着往下说:“七年前我们得到了藏在地下永冬层的一份基因,证明了中国上古神话中提到的祝融、共工什么的都是外星移民,我们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来到地球,但我们发现了他们的体内都有着不同凡响的能力,这应该就是他们被尊为神的原因。” 我像不认识一样看着小眼镜,他笑笑说:“怎么?接受不了?” 我摆摆手说:“你让我想想。依你这么说,所有的神仙都是外星人?” 他点点头说:“有这个可能,我们发现了之后,虽然没有对外进行工布,但我们对各国科学界的人都做了通告,英、法、美的科学家也进行了这方面的研究,证明不但是神话人物,就是一些神话色彩很浓的人,都有可能是外星人,因为他们的基因和我们太不一样了,当然这指的是他们找倒的基因。” 我说:“这些我都不懂,我只是想问,你们给我注射这玩艺,干什么?” 小眼镜说:“我们不能在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一尊大炮来保护你,所以我们把这个注射到你的体内,我们已经做了催化,它在你的体内十天之后就会成长起来,形成一个依附在你体内的灵魂……。” 我打断他的话大声说:“你的意思它会像一个鬼一样附在我身上?” 小眼镜正重的点点头说:“准确的说,它会像一个蚕一样,以你的身体做为茧,一点一点的长大,然后把你赶走,它来代替你生存。” 我恐怖的摆着手说:“不行!这绝对不行,我绝不充许你们把这玩艺注射进我的体内。” 小眼镜笑着说:“你别怕,我们在它的身体里注入了一种药剂,没有十年的时间它是没办法成长到取代你的地步,而用不了十年,只要试验一结束我们就可以把它杀死在你的体内,而它在你体内的这段时间会教你怎么使用他的超能力,这样你回到过去之后就会有一个防身的本领了。” 我仍然不肯答应,小眼镜脸色一沉说:“如果你真的不肯同意,我们也不会勉强,只好把你送回去。” 一听要回到那个黑房子里去等死,我马上老实了,低下头说:“你能保证它不会提前占据我的身体,并且一定能教我本事?” 小眼镜一看我话头有所松动急忙用十分肯定的语言对我说:“你放心,它就是没被我们的药物所抑制,也要一年半的时间才能占据你的身体,而我们的试验只须要一年,至于超能力,它为了保护他自己的载体不被毁坏,必然会教会你。” 我无可奈何的把胳臂伸了出去,小眼镜重新拿起针管一边让人按住我一边说:“忍着点,会很疼的。”慢慢的把里面的液体注入了我的血管,立即一股疼死人的巨痛让我一下就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昨夜巨痛仍然在侵袭着我的身体,小眼镜正皱着眉头看着我,不满的说道:“你怎么才醒?试验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厌恶的唾了一口粗鲁的回答:“老子差点没疼死,多睡一会怎么了?” 小眼镜大概从来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语言紧锁双眉,怒气冲冲的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带他去做试验!”几个工作人员不由分说的把我扯了起来。 我大声喊着:“我还没吃饭呢!” 小眼镜猛的转回身对我严历的说:“胡雪龙你听着!你现在是我们的试验品,不再是一个人!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监狱,让你去等死!” 我一下老实了,嘻皮笑脸的讨好着:“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可你总要让我穿上衣服吧。” 我麻利的穿上衣服,一边和他们往试验室跑去一边大口大口嚼着奶油面包,小眼镜则语气深沉的对我说:“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是以超光速粒子为载体,送你穿越时空的,你到了那里之后,有一件事必须完成,就是找到超光速粒子,不然你就没法回来。” 我停止咀嚼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的干活?” 小眼镜看我实在不明白,又仔细解释说:“超光速粒子是一种高能源爆炸之后产生的电子源,它的速度远远快过光速,由于我们是第一次试验,我们不知道会把你送到哪个时代,但是肯定的是,接收你的时代,绝对发生过引发了超光速粒子的爆炸,所以你要查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爆炸,然后我们才能借助那个爆炸的能量把你接收回来。” 我看着小眼镜说:“你的意思也就是说,我能不能回来,要看我自己能不能找到超光速粒子爆炸。”小眼镜肯定的点点头,我不禁跳脚吼道:“那你凭什么保证试验一年就结束?你凭什么保证我体内的魔王活不到成长期?啊?说啊!” 小眼镜看了我一会说:“我们是试验,只进行一年,如果一年之内,你不能回来,我们就失败了,魔王休内的营养系统将自动停止,他就不能成长了,你……只能留在哪个不属于你的时代了。” 我看着他说:“你的意思,我就成了一个没人管的放逐者了?”小眼镜肯定的点点头,我怒吼道:“你们没把握作什么试验!” 小眼镜正色的对我说:“我再说一次,你可以拒绝试验。” 我呆呆的看着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问:“那怎么寻找超光速粒子?” 小眼镜说:“我们也不知道,你只能寻找那种异呼寻常的爆炸,一但发现你就施放出你的能量,我们就会找到你,并用议器接你回来,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自行尝试支配超光速粒子,不然你不但回不来,还会错乱时空,出现在别的时代。 我看着小眼镜,恨恨的说:“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了!老子上了你们的贼船,倒大霉了,还不如让人毙了呢!”说完快步就走。 小眼跟在我的后面,轻轻的叹了声气,是的,他没跟我说实话,一但我一年之后回不来,我休内的魔王就会因能量过于集中而爆炸,我也就完了,解决的办法只有找一个人控制魔王的能量,这些都是我以后才知道的。 当我们来到试验室门口的时候小眼镜不顾我还没填满的肚子,一把抢下面包丢进垃圾桶然后把我从侧门带了进去。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房间,正中是一台希奇古怪插满了电线的大椅子,他让我坐上去然后开动按扭,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缓缓向下罩了下来。 小眼镜说:“按我们的计算你会在空间中走上十天,十天之后你会到达过去的一个时代,记住从那一刻起,你只有一年的时间,来寻找超光速粒子。” 我喊住转身要离去的小眼镜说:“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他笑笑说:“我叫张思革。” 我点点头说:“好名字,张四哥。我说四哥,这个附与我身体内的灵魂是不是就是我们长说的那位火神祝融啊?” 张思革沉吟一下回答我:“不,因为它是雌性。” 我大为惊异,连着问:“那它什么时候会跟我联系啊?怎么来教我超能力啊?”可玻璃罩已经落下了,小眼镜向我摇摇手表示他听不到,然后笑着摆手告别,转身离去。 屋里只剩下一个被关在玻璃笼子里的我,狭小的玻璃罩子使我动弹不的,在我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魔术镜子,我虽然看不到它的后面,但我知道那后面一定是坐满了人。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忽然我坐的大椅子开始巨烈的颤动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我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把手一个劲的安慰着自己,突然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黑烟把我笼在其中,我感觉人离开了椅子,腾云驾雾一般在半空浮动。 一股股灼人的气浪向我扫了过来,疼痛让我张嘴大吼,但却听不一点声音,我突然明白了,试验失败了,我像《寻秦记》里的项少龙一样经历了一场机器大爆炸,只是我不会像他那么幸运,出现在美女如云、玉腿如林的战国,而是将走向地狱,该死的我还是死了,被一场该杀的试验解决掉了,不过也好,我现在应该算是烈士了,而不是杀人犯。 在胡思乱想中第二场爆炸又到来了,更猛烈的痛苦如同狂风暴雨一样从我身上卷了过去,似乎把我整个人都撕开了,我在黑暗之中失去了知觉,迷迷糊糊的向地狱走去。 *** 试验室里一片欢呼,张思革激动的擦着眼睛里的泪水大声喊着:“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一位老教授也激动的说:“二次爆炸!二次爆炸啊!这个能量足以超越时间,肯定可以穿越时空了!” 当消息穿到保卫部队的时候,杨玉良一跃而起,激动的擦去眼角的泪水,在桌上拿起胡雪龙的照片轻声说道:“小子!我等着你回来。” 第3章 回到故乡 门被一下撞开了,十岁的娟子跑了进来,大声说:“冷死我了!” 她娘徐六嫂坐在炕上一边编着苇席子一边骂道:“死丫蛋子,大冷天不在家呆着,干啥去了?还不关门!雪都进屋了。” 娟子回手关上房门,跳上炕把手脚伸向火盆说:“二婶让我去帮她干点活。” 六嫂往地上唾了一口,把咬到嘴里的苇刺吐出去说:“二婶找你干啥?” 娟子说:“没事,就是让我帮她剪幅窗花,柱子哥从城里回来了,添点喜气。” 娟子一边说一边往炕里看去,在炕头处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盖着他家惟一的一床被子,睡的正香,娟子把声音放低说:“娘,他还没醒?” 六嫂叹口气说:“谁知道怎回事啊,睡了两天了,也没个动静。” 娟子想起那天一开门看到这人光着身子躺在他家门口的样子,脸上不由得一红,又向他娘:“这人干啥的啊?” 六嫂没抬头,摇摇头说:“谁知道。”她虽是村里出了名的大话筒子,张家长李家短的天天叨咕,可一离开村子的范围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娟子把火盆往男人身边推了过去,爆起的一朵火花溅到了男人的脸上,男人动了一下,猛的睁开眼睛,四下看看一挺身虎的坐起来。 娟子让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怪叫一声:“妈啊!”一头钻进了六嫂的怀里去了。 六嫂一把抄起笤帚疙瘩,但她马上想道对方是个强壮的男人,一但翻脸自己娘俩整不住人家,还不如好说好商量,冲着自己救了他一命,他就是胡子也不至于伤害她们,于是她又把笤帚疙瘩放下了,温言细语的说:“兄弟,你醒了?” 男人不敢相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用手在身上来回的摸着,突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这才欢天喜地的喊叫着:“他妈的!老子没死!没死!他奶奶个的!” 六嫂和娟子害怕的看着男人,六嫂咳嗽一声又说:“大兄弟……。” 男人回过头看了她们娘俩一眼一皱眉说:“你们是?” 娟子壮着胆子说:“是我们救的你。”男人瞪着眼睛看着她们说:“你们救的我?有你们这样的护士?我说,这是什么地方?” 六嫂说:“这是关帝屯。” 男人说:“我问的是这是那省那市那家医院。嘿嘿,现在这时候还有穿成你们这模样的?” 娟子不高兴的说:“我们怎么了,我们穿着衣裳,你还光着腚呢。” 男人把被子掀开一点看看,抬头嘻皮笑脸的对娟子说:“你不满?你也光啊。” 六嫂看出这小子十成是个胡子,不敢再让娟子招他,赶忙说:“小孩子,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男人伸出一只健壮的大手向六嫂一递说:“咱们认识一下,我叫胡雪龙。” 六嫂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说:“我姓徐,都叫我六嫂,这是俺(注音:wang往)们姑娘,叫娟子。” 胡雪龙把手收回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六嫂和她胆怯的姑娘,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的思考着:“怎么回事?我受了伤就应该住医院,为什么会到这来?”忽然他又想起了那本风靡一时的小说《寻秦记》来,不敢相信的脱口而出:“难道我真的回到了过去!”他回头对着徐家母女心急的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六嫂不明所以的说:“啥!”胡雪龙气急败坏的说:“我问你们今年是那一年!”六嫂忙回答说:“今年啊,羊年。” 胡雪龙气急败坏的一挥手说:“什么羊年狗年,我问你今年是几几几几年。” 六嫂和娟子听的晕头转向,不明所以的看着胡雪龙,胡雪龙见她们实在听不明白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你们总能告诉我,你们这一带发生过什么大事吧?” 娟子想了想说:“我刚才在二婶家听柱子哥说,日本鬼子在啥条子沟发了兵,把张少帅都给打跑了。” 六嫂拍她一下说:“别瞎说。” 娟子不服的说:“谁瞎说了。” 胡雪龙接口说道:“她没瞎说。是柳条沟。” 娟子急忙说:“对,就是这啥条子沟。”胡雪龙算了算心道:“九一八事变是1931年的事,现在是冬天,小日本应该已经占领东北大部分地区了。”他嘀咕了一句:“他妈的,也不给老子送个好地方去。” 胡雪龙往炕上一躺把破被子往头上一蒙,心里想:“我真的来了?可我怎们回去呢?寻找超什么玩艺?我到那去找啊?可时间一过,我就成了这时代的孤魂野鬼了!”他越想头越大加之燥热难耐,猛的把被子丢开来,一挺身坐了起来,露出他的大光腚。 六嫂又把苕帚疙瘩抄了起来,壮起胆子说:“兄弟,道上的规矩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可别看着我们孤儿寡母的坏良心!” 胡雪龙希奇古怪的看着她,半天才吼道:“你把我当什么了?老子是兵!不是土匪!”他这一吼吓得六嫂母女一哆嗦,苕帚疙瘩掉在地上。 娟子乍着胆子问:“你也跟柱子哥是的,让日本人打回来的吗。”胡雪龙随口答应一声,心说:“我是因为三木那孙子才到这的,这么说也不错。” 虽说对方不是土匪,六嫂也没放多少心,那年头兵和土匪的区别也不太大,六嫂咳嗽一声说:“那你乍不回家呢?” 胡雪龙悻悻然的说:“老子没家。我说,你们有啥衣裳没有,借我先穿穿,我总不好老光着腚跟你们说话吧。” 六嫂不好意思的说:“咱家就我和姑娘这两身囫囵衣裳,剩下连布片都没有。” 胡雪龙眉头一皱无奈的说:“能遮丑就行,我不怕冷。”六嫂翻箱倒柜好容易找出两块破布头,连把一个半截的大裤衩交给胡雪龙,胡雪龙套好只后跳下炕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体,很不错,一点伤痕都没有。 胡雪龙仍然记得那一阵钻心入骨的疼痛,那种疼痛应该留下伤痕才对,但他的身体润泽如玉,发出健康的光泽,胡雪龙动了动,各关节灵活异常,这本应该引起他的思索,但空空如野的肚子拒绝为思考提拱能量,他再一次提出要求:“我说,你家有吃的吗?” 六嫂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胡雪龙充满男性诱惑的身体,她今年刚刚二十六,青春的欲火也正在她的体内燃烧,三年的寡居生活没有磨灭她的欲火,反而使它更加旺盛,当胡雪龙昏迷的时候她还没觉的怎么样,可这同样年青的身体一但活动起来,马上让她的身子在冰冷的冬天感到了火热。 胡雪龙没发现六嫂的样子有什么不同,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就关心吃的,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我说,有吃的吗?” 六嫂猛的回神来,脸上一红慌里慌张的说:“有,你等着,我去给你做。” 胡雪龙跟着六嫂向灶间走去,娟子则快速的偎到他躺过的被窝里,爬在炕上,拉开火盆暖和着自己冰冷的手脚。 六嫂把一捧柴火塞进灶坑,然后伸手去摸火柴盒子,但里面却是空的,六嫂向屋里喊了一声:“娟子,从炕洞里拿个火来。” 胡雪龙看到灶台的边上放着两块火石拿起来对着柴火打去,六嫂低着头说:“柴禾太湿了,火石……。”她的话还没等说完灶坑里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火舌添着大铁锅的底部,六嫂一边烧火一边说:“还真点着了。” 可胡雪龙却傻呆呆的看着灶坑里的火,因为只有他自己清楚两块火石跟本没碰到一起。 锅里冒出的苞米香很快就让胡雪龙忘记了火的事,兴奋的围着锅台乱转,六嫂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没在渣子粥里放一点杂菜,而是不吝惜放了一锅的苞米渣。 胡雪龙刚听一声:“熟了。”就饿虎扑食一样冲了上去,也不拿碗,用个大勺子捞起来就喝,喝的呼噜呼噜山响,六嫂笑嘻嘻的看着他的样子,片刻功夫一锅大渣粥让胡雪龙喝个精光,他舒服的往后一坐拍着肚皮说:“这家伙不塞满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六嫂把头上的乱发挽上去,说:“兄弟,你是那人啊?” 胡雪龙闭着眼睛说:“我老家是前郭的。” 六嫂一听惊异的说:“噢,你是江南的?那个屯子?” 胡雪龙猛的坐起来吃惊的说:“江南的?你这是江北?你这是……?” 六嫂接过话头说:“关帝庙。” 胡雪龙那个年代关帝庙早拆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这关帝庙是哪。 六嫂又说:“松花江边上。” 胡雪龙这才确定了位置,不敢相信的看着六嫂半天才喃喃的说:“他妈的,把老子送回老家来了。” 六嫂仍然追问的说:“你家是那个屯子的?说说,看我知道不。” 胡雪龙心说:“我祖上是从山东过来的八路,31年八路都没有呢,你怎么会知道。”他心烦意乱的一挥手说:“说了你也不知道。” 六嫂又问:“那你怎么不回家,上我们这疙瘩来了?” 胡雪龙看她一眼说:“你怎么那么多话?我躲债来了。” 对于胡雪龙的申斥六嫂仅是一笑,她往锅里又放了些苞米渣子,然后放进去进去大量的杂菜,大声说:“娟子,下地吃饭。” 胡雪龙看一眼锅里的饭不是饭,猪食不是猪食的东西迟疑的说:“你们就吃这个?” 娟子跑出来说:“这还不够吃呢。”胡雪龙看着不充实的粮袋子干咳一声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六嫂拿过一个烟笸箩和一个小白玉嘴的烟袋说:“你尝尝,这是咱们自己家的烟。” 胡雪龙装了一袋烟吸了一口,关东烟的香气立即充满了小屋,胡雪龙一袋烟吸完,就感觉到身上热的历害,他推开了破烂的房门,目光穿透黑黑的夜幕就觉得一草一木都那样的清楚,北风打着旋吹了进来,雪花没等洒到他的身上就化掉了,他吸了一口寒气,沁入心脾的爽意一直钻入他的心肺之中,五脏六腑立时一阵舒坦,此时他真想一下子就看到一场爆炸,找到该死的超光速粒子爆炸群,可还没等他看见,身后的娟子却大声抗议:“快关上!冷死人了。” 胡雪龙只能把门带上,回身走进了屋里,六嫂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涌出一个念头:“他壮的连冷都不怕。”随后一阵热烈的情感在身上激烈的涌动着。 第4章 绮夜·绮梦 夜色深沉,娟子不住的打着哈欠,眼睛早就睁不开了,六嫂搂着女儿,低着头无意识的拨拉着娟子的头发,胡雪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在炕边转着,终于他说话了:“你们娘俩快睡吧。”说完向灶间走去。 六嫂喊住他说:“你……,你不睡?” 胡雪龙指指灶间说:“我在灶台上睡一宿好了。” 六嫂说:“那怎么行啊。怪冷的。” 胡雪龙指指炕笑笑道:“不方便。” 娟子擦擦眼睛半睁半闭的看着他说:“你在这炕上睡了三四天了,乍不方便了?” 六嫂和胡雪龙的脸上同时一红,六嫂很坚决的说:“睡吧。咱身正不怕影子歪,三四天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一天了。”就这样娟子在炕头,六嫂在炕中,胡雪龙躺在炕稍,娟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而胡雪龙和六嫂在对方的呼吸中进入一种难熬的镜地,怎么也不能入睡。 六嫂缓缓的翻了一个身,看着胡雪龙的后背,那壮建的肌肉,散发着男性的气息,当胡雪龙昏迷的时候,六嫂也曾暗中抚摸过这光滑的背脊,那不动的肌体便已激发了六嫂压抑许久欲望,现在这肌体随着呼吸在颤动,更让六嫂的心中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她又把身子翻了过去,希望以不看来逃避这份痛苦。 胡雪龙知道六嫂在偷偷的看他,他交了九个女朋友,有四个和他上过床,最后一个于丽红更是把他的情欲勾到了极点,在大街上就进入了佳境,现在一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女性就躺在他的身边,发出一阵阵甜美的气息。 胡雪龙不是圣人,他早就对六嫂做了全面的观察,六嫂不丑,虽说岁月的磨砺,使她的眼角早早的就生了鱼尾纹,但绢秀的容貌仍保留着少女的芳华,细腻的皮肤透出女性天生的妩媚,当她感觉到胡雪龙开始用炽热的眼神看她的时候,自然流露出的羞涩,更让人感受到了一种诱惑。 胡雪龙的脑海中全是那夜他剥下于丽红的衣服,当街大干的场面,六嫂的脑海里则怎么也摆脱不了这三四天来,紧挨着胡雪龙的背脊的一幕,胡雪龙的身上开始向外散发出一股逼人的热力,那一床破被所给予的那点的热量根本不能和他的热力相比,但他所发出的热力不是那样平静,而是躁动的,它像一份催化剂在两个人中间滚动着,使他们口干舌躁,身体烦恶,手不由自主的在自己的身上慢慢的蠕动着。 他们一次次的翻动着身体,想尽快睡去,虽然他们清楚这样动来动去根本不能入睡,终于他们的一次翻身,使他们面面相对,两双喷火的眼睛向对方发射着热量,一对炽热的脸庞向对方说明了他们心事。 胡雪龙猛的一伸手扣住六嫂的脖颈搂入怀中,一张大嘴向六嫂的脸上吻去,六嫂奋力的挣扎着,狠狠的在胡雪龙的嘴上咬了一口,但胡雪龙并不收手,他强有力的臂膀把六嫂火热的躯体围在怀中,嘴巴吻着六嫂的红唇和脸颊,鼻子和眼睛,舌头在六嫂的脸上游动着,他被六嫂咬破的嘴唇中流下来的沾腻的血,一滴滴的落在六嫂的脸上。 六嫂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她的双臂越来越软,挣扎的力度已成为类似抚摸的拍打,她的脑海中传来一阵阵的晕眩,就在她将沉入这欲海中的时候胡雪龙放开了自己的手臂。 两个人喘着粗重的气息,用渴求并惊悸的眼色相互的看着,胡雪龙伸出手在六嫂的脸上抹下一滴血珠慢慢的递向口中,粉红色的舌头探了出来添去那滴血,六嫂的脸更红了,身子在紧张颤抖着,胡雪龙把破被子丢给娟子,猛的骑到六嫂身上,急促的呼吸着,因紧张而颤动的双手缓慢的剥去六嫂那破旧的绵袄。 六嫂的口中哆嗦的说着:“别……!别……!别……让娟子听着……!”但双手却没有一点反抗,就这样她放弃了自已的防卫,任由胡雪龙把她剥的精光。 朦胧的月色下六嫂雪白的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摇动着,胡雪龙的双手捧住那一对软软的温柔,从六嫂的头上一直吻了下来,舌头在乳头上打着转转,六嫂第一次享受到这样的温存,她的灵魂都已经醉去了,身边的一切都似乎不再存在,春潮如海浪一般飞涌而出等待着那充盈的到来。 终于这一刻到来了,六嫂张大了嘴仰着头强自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胡雪龙却发出了像牛一样的哼叫,破烂的绵被缓缓的动着,娟子把自己包了起来,将头藏进了被中。 一切都过去了,胡雪龙坐在六嫂的身边听着六嫂轻声的哭泣,慢慢的说:“你要是觉的……,你想乍样,反正我人在这,都随你。” 六嫂抹抹脸上泪水说:“大兄弟,你还回家不?” 胡雪龙心说:“我往那回啊。”摇摇头说:“我没地方回了。” 六嫂身子挺起来一些,用衣服遮住胸部说:“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是不走,咱就搭伙过日子,我……啥都依你。” 胡雪龙用下巴向灶间指指说:“就那么点粮食,你们娘俩能够吃就不错了,我留下吃什么呀。” 六嫂指指他那一身发达的肌肉说:“我个寡妇带个孩子都能活,你这一身力气还怕挣不来一口吃的。” 胡雪龙苦笑一下,心说:“几千万钞票送我回来,难道就是让我来扛活的吗?”但他一看六嫂那白如凝脂的肩膀,欲火重燃往地上吐了一口心说:“妈的,反正老子无处可去,先得过且过吧。”于是向六嫂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向她扑了过去,在又一番风雨之后,他们终于平静了,这回他们很快的睡去了。 一团火红色的浓雾包住了胡雪龙,浓雾不是静止的,它在跳动,它在舞蹈,它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妖艳,胡雪龙往四下看去,就见天地一片昏暗,唯有眼前那一点光亮,他战战兢兢的向那火红色的光线走去。 浓雾渐渐散开,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桔红色的女王皮装自浓雾中显现出来,她妖艳的笑着,穿着皮靴的双腿有节奏的摆动着,胡雪龙看的张大了嘴巴,这不正是被他杀死的于丽红吗!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于丽红手抚着脖子发出一声甜美的呻吟:“啊——,你扼得我这里好难过!” 胡雪龙的身上往外冒着大汗,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于丽红向他丢了一个媚眼说:“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吗?你的心真的就全让那乡下的土大嫂给霸占了?” 胡雪龙压抑住想吐的感觉深吸一口气恶狠狠的道:“操!你以为老子怕你!你活着老子都不怕,死了更不怕!老子把你的魂也掐死,看你还闹啥!”说完真的就冲了过去。 他的手没等接触到于丽红就感觉到一股灼人的热气,烫的他发出一声惨叫,于丽红得意的说:“你以为你还能杀死我吗?告诉你,我的魂进入了你的体内,和你体内的祝融基因结成了一体,我将在它帮助下夺走你的生命。哈、哈、哈……!” 胡雪龙看着狂笑的于丽红感到了那份恐怖,但他马上一摆手大声说:“老子把这具臭肉给毁了!让他妈你这个臭娘们什么都得不到!” 于丽红收住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拍着手说:“好!我很高兴能有你这么一个载体,我就是那份基因,不是于丽红。” 胡雪龙不相信的说:“那你弄成这个样子干什么?吓我?” 于丽红笑笑道:“因为我没有形体,我是不存在的,只能以你脑海中的某个人的样子和你相见。” 胡雪龙大为不满的说:“你最好换个样子,老子看了你这个模样烦得慌。” 浓雾重新聚集,当它再次散开的时候,于丽红不见了,站在胡雪龙面前的竟然是娟子,她穿着一身艳红色的网衣,一领轻纱的披风,青涩的身体完美呈现,她的双手一抖,披风向后立起,露出她那被网衣割裂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肌肤,胸前那一对还没成熟的蓓蕾颤悠悠的立着,胡雪龙的呼吸都似乎停止了,他的口中干涩异常,跨下一立如枪,浑身的肌肉不住的跳动,他猛的闭上眼睛大吼一声:“你他妈的混蛋!” 娟子溱到他的身前小声说:“乍地了?我没我妈好看?你乍不敢看呢?” 胡雪龙跳着脚骂道:“你他妈以为老子是畜牲!” 娟子退了回去,声音随之变了:“你也不是圣人君子啊,你不是一上炕就把我给干了吗?” 胡雪龙睁开眼睛看去,眼前又换成了六嫂,她一丝不着,两只手一只护着大腿,一只护着胸前,一种成熟的诱惑让胡雪龙几乎就晕过去了,他强行控制住自己指着六嫂的形体说:“你想整死我,是吧?你想早点占据我这个身体,对吧?我还告诉你,你妄想!老子不死,就是死也让你占不成。” 六嫂笑嘻嘻的说:“你别不识好人心,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的人生过的更有滋味,说着又变回了娟子的模样,只是这回轻纱不曾飞起,但那若隐若显的样子更加让人血脉奔张。 胡雪龙举起双手说:“姑奶奶,我服您了,我怕您了,行了吧!您老人家真想让我过的好点,就教教我怎么用您那超能力,也好早点和那张四哥联系上,让我早点回去。”他没敢说找超光速粒子,怕这位奶奶不理他这茬 娟子说:“其实当我被注入你体内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已经起了变化,你没感觉吗?” 胡雪龙苦笑一下说:“我光感觉我现在憋得慌。” 娟子一笑说:“你那是男人的正常的表现,只要你……。” 胡雪龙急忙抬制止说:“你别跑题,行吗?” 娟子收起笑容说:“外面那么大的雪,你冷吗?你的身体已经和我们祝融族一样了,火热而欲望十足。” 胡雪龙猛的想起了什么,大声说:“我控制不住自己和六嫂……,是不是你搞的鬼?” 娟子不回答他,接着说:“你想使用超能力那很简单,因为你已经具备了这份能力,就好像你已经买了车,现在差的就是去学一下怎么开了。” 胡雪龙不耐烦的说:“那你到是教啊!” 娟子说:“这不须要我来教,而只须要你下苦功去学。我们祝融族的超能力是以火为主体,首先你要学会能用意念点火,就是集中起所有的意念,让你选中的物体燃烧起来,然后是控制火,当这两样你学会了之后,你就可以向第三种凝火为兵而前进了,那时你将成为一个可以让火臣服在你手中的超人。” 胡雪龙听得精神为之一振,抬头向她说:“就这么简单!我……。”他的话一下子打住了,因为娟子除去了自己的网衣,缓缓的抬起了左腿,向他露出了那雪白的蜜桃,胡雪龙整个人都傻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娟子摸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胡雪龙猛的坐了起来,就见六嫂正气愤看着他,他的左手被狠咬了一口,虽是如此仍然没有离开娟子的屁股, 六嫂指着他的鼻子低声骂道:“你给我听着!我们娘们不是买大炕的臊货!你睡完一个又想一个,你想乍的?” 胡雪龙收回手轻声说:“你别喊,千万别把娟子吵醒,我睡毛了,真不是有意的。” 六嫂不相信的看着他,胡雪龙下了炕说:“你们睡,我还是上灶台上去吧。”一边说一边蹑手蹑脚的出了里屋。 胡雪龙坐在冰冷的灶台上人略微清爽了一些,但他刚一闭上眼睛,娟子马上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摇着青桃一样的身子,跳着妖媚的舞蹈,轻声在他耳边说着:“进去吧,她们挡不住你。” 胡雪龙的猛的睁开眼睛,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又走到了里间的门口,他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睡,就在灶台上坐了一宿,以集中意念点火来打发时间,可直到天将放亮,他也没点着一样东西。 第5章 三木一家 天还没亮六嫂就起来了,她慢慢走到灶间,就见胡雪龙在灶台上爬着呢,手里托着小烟袋,她刚要说话胡雪龙一摆手向房门一努嘴。 六嫂回头看去,就见一柄匕首探进门缝,正在一点一点的拨着门闩,六嫂吓得惊叫一声:“胡子!” 外面那位听见理直气壮的答应一声:“嗯哪。赶紧开门!”一边说一边加快拨门的速度,胡雪龙站起来走到门口,把烟袋别在大裤衩上,笑嘻嘻的回头看着六嫂,同时把手放到门栓上,六嫂恐惧的摇着头。 就在这时门被拨开了,一个小子骂骂叽叽的往里走:“妈了巴子的!乍不……。”话未说完胡雪龙右拳闪电般击出,正打在他的鼻梁骨,那人哼都没哼一声往外就倒,脑袋上多了一个大血洞,胡雪龙一把从他手里夺过一支日本造左轮手枪,向六嫂说:“喊娟子!快走!” 他们刚走到院子大门口,一只左轮手枪伸进来顶在胡雪龙的脑袋上,一个干瘦的黄板牙,手一抖恶声恶气的说:“回去!” 胡雪龙一边往后退一边向六嫂母子摆手示意,让她们不要害怕,黄板牙看一眼六嫂向身后的四个小匪徒呲牙一笑:“怎么样,三哥有眼力吧。这娘们绝对上等货色。” 几个小匪徒也淫笑着污言秽语地说:“小脸蛋雪白雪白的,赶上洋白面了。”“小娘们,让爷们摸摸。”他们一边说一边进了院子,黄板牙一眼看见倒在地上的土匪冷笑一声:“他妈的,强子,这王八蛋想吃老子的头食,没想到先去吃阎老五的喜酒了。” 黄板牙用枪一捅胡雪龙:“你他妈敢打三爷的人,你活扭歪了?说,怎么弄死的?” 胡雪龙全不在乎,嘻皮笑脸的道:“一拳头打死的,怎么的?” 黄板牙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事一样,回头向身后的小土匪说:“听着没有,这位爷是拿拳头打死的。”他猛的用枪往胡雪龙下巴上一撅,恶狠狠的说:“你拿我当傻子了是吧?谁脑袋能让拳头打出一个大窟窿来?你他妈跟老子耍花招,老子他妈崩了你,你信不信?” 胡雪龙左手一把扣住他左轮枪的枪轮,右手一伸把夺来的左轮枪往他裤裆里一塞冷冰冰的说:“老子崩碎你的卵蛋你信不信?” 黄板牙几次用力扣动板机,枪轮一动不动,他身后几个小土匪一齐往下摘大枪,黄板牙就觉的裆里冰冷的枪管一晃急忙大声说:“都他娘的老实点!想让你三爷断子绝孙呢!” 胡雪龙向吓的直哆嗦的六嫂母女一摆头说:“赶紧走。” 六嫂张张嘴想说话,胡雪龙恼怒的骂道:“磨蹭什么!快走!” 六嫂扯了娟子往外就跑,一个小土匪刚想动,胡雪龙快速从黄板牙的裤裆里抽出枪来,一枪给那小子头上开了个满脸花,然后再一次插进黄板牙的裤裆。 六嫂赶紧把娟子往怀里一搂急步逃了出去。 黄板牙笑嘻嘻的向胡雪龙说:“兄弟,插家伙的时候注意点,别把你哥的肉枪给插坏了。” 胡雪龙也笑着说:“你不是不信我能一拳打出一个大窟窿吗,我打一个给你瞅瞅啊?” 黄板牙暗自叫苦,急忙大声说:“六子,这位爷们想露一手,你过去,让他打一个瞅瞅。” 叫六子的那个小土匪急忙往后躲了躲,说:“谁不信打谁,我又没说不信。” 胡雪龙的枪转了转说:“我不打相信的,他信了,你不信?” 黄板牙眼珠一转:“这么说您想跟我动动拳脚了。好,咱收了枪,比划比划。” 胡雪龙冷笑一声道:“你他妈少扯鸡巴蛋,我收了枪还不让你身后那几个驴马烂给打漏了。让他们把枪放下!” 黄板牙一挑大拇指说:“行!哥几个,把枪放下。”几个小土匪只的把枪放下,并用脚踢开一些。 黄板牙也放开了握枪的手说:“怎么样,能放心了吧?” 胡雪龙把他的那只枪拿到手,然后从他的裤裆里抽出枪说:“我可没说不用枪,你想动手就动手吧。” 黄板牙一瞪眼道:“嘿!我玩鹰的让鹰啄了!兄弟,你真可以,我谢老三服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喊一声:“都他妈别动!”几个土匪同时一回身,就见无数当兵的跑了过来,他们几乎同时伸手从怀里往外掏短枪,一个黑脸的军官大喊一声:“打!”枪声响起几个土匪一齐倒下。 胡雪龙一脚踹倒黄板牙谢老三,双枪同时扣响,啪啪啪,六声枪响,六个当兵的一起倒下,胡雪龙趁他们一乱的功夫转身飞步上墙,一纵身就离开了院子,他身后一片乱喊声传来:“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这是个大土匪!” 胡雪龙脑袋嗡的一声:“不对啊!我不是胡子,我开什么枪啊!”但现在已经晚了,村子里不知在哪钻出来的当兵的,四处都是,他们在同伴的招呼声中向胡雪龙围了过来。 胡雪龙左冲右突,一边跑一边打,两只枪只要打响就会有人倒下,但两只左轮手枪加一块才仅有十二发子弹,很快两只枪就打空了,黑夜中他又不认识路也不知跑到那去了,眼前有一面大墙,他退后几步猛的向前一冲蹬墙壁而上,枪声响起的同时他从墙头纵下,几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后背飞了过去。 胡雪龙未等站稳一个人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用力往下按,胡雪龙手中的手枪往前一递正好顶在那个人的下巴上说:“跟我玩柔道?你能比它还历害吗?” 那个人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用标准的日式汉语说道:“你的,开枪的不要,我们朋友的干活。”胡雪龙用日语回答:“你别这么说话,我听了难受。”那个人万想不道胡雪龙会日语,很兴奋的说:“我是北海道的三木太年,先生是?” 胡雪龙的眼睛发射着一种奇异的光线,黑夜中他竟能把周围看的一清二楚,这是一个隔断的小院,三间砖房,正中的一间传出了一点别人听不到的喘吸声,胡雪龙用枪顶着三木太年的肚子说:“进屋。” 三木太年慢慢的向后退,用后背把门撞开说:“慧子,点灯。”撕拉一声,一支火柴点燃了屋里的玻璃灯,一个穿和服的少妇,把一个穿着洋装的少女护在身后,惊惧的看着胡雪龙,少女也偷偷的从母亲的身后探出头来胆怯的打量着胡雪龙。 胡雪龙一脚踩上地板笑笑说:“对不起,我没穿鞋,弄脏你家的地板了。”他礼貌的话语让少妇三木慧子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一些,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砸门的声音,胡雪龙上前一步手枪穿过少妇的腋下指着少女的头。 三木慧子吓的尖叫起来,三木太年急忙说:“请你不要伤害她们!” 胡雪龙说道:“出去,把他们打发走。” 三木太年连连点头说:“好的,我这就去。”一边往外走,一边不放心的看着胡雪龙,这时打门声更响了,胡雪龙向慧子一摆头说:“让开。” 慧子急忙说:“不要……。” 胡雪龙不等她说完一把推开她,扯过少女,少女发出恐惧的尖叫,胡雪龙把手枪往她嘴里一塞,声音立时停止,胡雪龙向三木太年一字一顿的说:“出去,让他们走。”三木不敢再耽搁快步出去了。 慧子紧张的看着胡雪龙说:“请您不要伤害小百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拜托了!求您了。”胡雪龙把枪从小百合的口中取出来,说:“伤不伤害,等候说,请您为我拿几件衣服和一双鞋来,好吗。” 慧子连连答应:“哈依,哈依。”小跑着去取东西, 胡雪龙在一把椅子坐下,把小百合抱到腿上,仔细的看看,这是一个典形的日本女孩,皮肤白腻,身材娇小,清秀的容貌因恐惧而有些呆滞,她不敢和胡雪龙对视,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地板,胡雪龙的身体又传来一股热流直冲跨下,他用枪挑着小百合的下颔说:“你叫什么?小百合?你的人和你的名字一样飘亮。”抱着小百合的手也向小百合的胸上摸去,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她就像是一个新鲜的苹果,在等着你来咬第一口,而且她姓三木。” 胡雪龙的猛的神智一清,急忙把手缩了回来,低声骂道:“变态!”他把小百合放下,说:“你站在那,一动不许动。”话刚说完就听见有人说:“怎么放开了?” 胡雪龙仔细回想一下然后问道:“让我开枪打死那几个当兵的是不是你搞的鬼?”那个声音又说:“我怕你开枪晚了让别人打死。” 小百合奇异的看着胡雪龙,不知道他是在和什么人说话,胡雪龙收敛心神让自己的灵魂从新掌握自己的神智,这时候慧子拿着几件衣服走了过来,另外还有一双皮鞋,胡雪龙快速的把它们套在身上,这是一套洋装,慧子很惊奇的发现,这个土匪竟然流利的打好了领带,并摇摇头说:“和衣服的颜色不太配。” 三木走进来说:“他们因为我是日本人的关系,没有进来,但也并没有离开。” 胡雪龙一笑说:“他们亲眼看见我跑进来了,怎么可能听你一句话就离开呢。三木夫人,可以给我弄点吃的吗?” 三木慧子忙点头说:“请您等一下。”拉着小百合向外退去,胡雪龙抬手制止道:“小百合留下。” 慧子担心的看一眼三木,三木点点头,慧子无奈的退了出去。 胡雪龙向三木说:“你有手枪吗?”三木犹豫一会指了指桌子的一个抽屉,胡雪龙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把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明治二十六左轮手枪,这种样式的枪也是唯一与胡雪龙那个年代枪形相同的枪,因为左轮的变化一直没有太大的出入。 胡雪龙把枪里的六颗子弹卸出来给自己的枪每支装了三发,一边装一边看着手枪旁边的一份文件,最后他把三木的枪放回去向三木说:“记住,下回听到有人进了你的院子,一定要拿着手枪出去。” 胡雪龙看着拘束的小百合温和的问道:“你是在那上的学?” 三木忙说:“东京。她是在东京上的学。” 胡雪龙点点头说:“去过富士山吗?你们不用怕,我有一个朋友也姓三木,也是北海道的人,说不定还和你们是亲戚呢。”胡雪龙心说:“没准是你的第八十几代玄孙,绝对是至亲,只是已经让老子踹成肉干了。” 他的话让三木感觉到一些亲近忙说:“您的朋友叫什么?” 胡雪龙没有回答他,又向小百合说:“富士山的剑峰、白山岳、伊豆岳、朝日岳、势至岳、三岛岳、久须志岳、驹岳我都上去过,剑峰是日本最高峰,站在上面整个日本都好像你的脚下,人好像一下就能跑到天上去一样。” 这个时候三木一家已经不怀疑的认为胡雪龙就是一个日本人,因为一个土匪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到过日本的富士山,更不可能打好脖子上的领带和说出这么有意境的语言,那里知道胡雪龙只是在他那个时代的网上去过日本,双脚则从没踏上过那片土地。 “我没到过富士山,本来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可是,我的脚受了伤,就没有去成。”这是胡雪龙进屋之后,小百合第一次开口,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听着像泉水的叮咚声一样让人一阵清爽。 胡雪龙又说:“上野呢?坐在樱花下面,喝一点清酒,感受一下春天。” 小百合抬起头很有些兴趣的问:“您到过上野?” 胡雪龙展开他特有的笑靥笑道:“我那年休假,和我几个朋友从九州直到北海道,追着参加樱花祭,上野自然是不会放过的。”说完了暗中合掌感谢杨玉良,那年是他拉着胡雪龙玩了一年的《走遍日本》的游戏。 小百合说:“每年的春天,我都会和同学们一起去上野,我们都是在那里迎接春天的。” 屋里的气氛越来越融洽,胡雪龙接着说:“上野不忍池的荷花也是出了名的,可惜,我去的时候只有樱花,没有看到荷花。” 小百合绘声绘色说起了荷花的盛景,两个年青人越说越开心,三木笑眯眯的坐在一旁听着,好像胡雪龙是他邀请来的客人,而不是突然闯入的土匪。 慧子端着米饭和酱汤走了进来,小百合急忙从母亲的手里接过托盘放到胡雪龙面前说:“您请尝一下,母亲的酱汤是很好吃的。” 胡雪龙把酱汤倒在碗里大口大口吃着,并不住的称赞着:“味道很好。”这日本料理他到是长吃,因为杨玉良的母亲是日本人,他家离着军队又近,每次放假胡雪龙都去噌饭吃,他那一口日语也是跟着杨玉良学的。 小百合脸上扬溢着快乐的笑容说:“好的话就请多吃一点。”真的连连给胡雪龙添饭。 胡雪龙吃了三大碗米饭才算完,他从桌子上拿起一支香烟点燃,吸了一大口,然后看着外面升起的太阳,站起来向三木一家深深鞠了一躬说:“打扰你们了,我深感不安。” 三木一家也忙鞠躬还礼说:“您太客气了。”胡雪龙接着往下说:“我现在想离开了,我想让小百合小姐送我离开,可以吗?” 三木夫妇对这个要求跟本没有准备,不知所措的看着胡雪龙,胡雪龙像一位绅士邀请一位女士走向舞场一样,彬彬有礼的向小百合一伸手,小百合也莫名其妙的感受到了类似于舞场前的气氛,她清淳的脸庞因激动而泛红,心呯呯乱跳,缓缓的把手交给了胡雪龙。 胡雪龙心里暗忖:“这祝融女神太历害了,只要我同意,她能帮我把日本天皇的老婆勾到手。”他笑容满面,向三木和慧子点头一礼带看小百合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他又回过身来向三木说:“三木先生,我看到了你的身份证明,你是来东北看地的,那你应该是为了开拓团而来的,我劝你不要带着妻子和女儿四处乱走,土匪不会因为你是日本人而不杀你的,愿意的话你到五家站一带去看看吧,那里会让你满意的。” 三木大惊失色,他的身份证明只说了他是来满州做土地巡视的,日本打算移民满州还只在政府的内部讨论,这个人竟然一语道破,他的身份真的不可思议了,他急忙一个九十度大礼说:“谢谢您的指点,我一定会去您所说的地方的。谢谢。” 可他万想不到,胡雪龙是看了一部反应日本开拓团在扶余自焚的记录片,才记下的这个地方,1945年阴历七月初八,二百六十多名日本开拓团成员在这里自焚而死,其中就有三木和他的妻子,谁也想不到他们去的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胡雪龙指引的。 胡雪龙看着三木心说:“老子让你火上天,也算对得起你和你那个后世的孙子了。” 胡雪龙和小百合有说有笑的走出了院子,几个大兵远远的看见,但并没过来盘问,因为对方说的是日语,而且态度亲密,一看就是热恋的爱人,自然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胡子。 胡雪龙鄙视的看了一眼他们,心说:“就这样也配当兵。”他伸手把小百合搂到怀中,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说:“他们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了。”一边说一边向小百合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 小百合被他一抱就已经魂不守舍了,耳朵里一痒很自然的一低头,发出咯咯的笑声,头就势枕在了胡雪龙的身上,一股男人的气息传到她的鼻子里,她的头一阵晕眩,似乎胡雪龙的气息里都带着对她的征服。 强悍的霸气加上胡雪龙铁一般的臂膀突然收紧,使的小百合整个人都软了,低低的发出一声娇吟,她抬起头,红红的脸颊对着胡雪龙,眼睛里是一片迷离。 胡雪龙的身上再次传出那股热感,它让胡雪龙再一次进入了情欲的漩涡,胡雪龙猛的低下头狠狠的吻上了小百合的红唇,小百合整个人都已经木纳了,她任凭胡雪龙夺去她的初吻,任凭胡雪龙在她嘴上的肆虐,任凭胡雪龙拨开她的双唇,用舌头绞缠着她的舌头,品尝着她少女甜美的津液。 这一幕让那些大兵都看傻了,他们一个个呆呆的望着胡雪龙和小百合,哈拉子拖下多长,其中一个手一松大枪掉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胡雪龙的神智一下就回来了,他放开小百合放眼看看,确定没事之后才回身对小百合说:“你是我见过的最甜美的女孩。”说完快步而去,走出很远之后又回身潇洒的向小百合一招手,直到这个时候小百合仍没能从迷离中清醒过来,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还是一场梦幻。 第6章 闯关帝庙 胡雪龙站在六嫂家的院子里,看着被砸的一片零落的小院和门倒窗塌的房子,狠狠的一挥手把破窗扇打得飞了开来,几个在这里拣东西的小崽子吓的一齐往外开溜。 胡雪龙一把抓住一个,问道:“这家人呢?”小崽子吓的哇哇大哭,胡雪龙心烦的吼道:“嚎他妈什么玩艺!这家人呢?”可他越喊小崽子越嚎,胡雪龙实在没法弄他,甩手丢开骂道:“少他妈嚎丧!滚!” 小崽子还没等走一个汉子跑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条扁担嘴里嚷着:“谁动我儿子?谁动我儿子?”一边喊一边进了院子。 雪龙一把扯住他,左腿一抬膝盖撞在扁担上,扁担立时两半,然后手里一用劲把汉子提了起来,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道:“你的崽子跑我家来拿东西,我问问不行吗?” 汉子刚才那股劲早没了,嘴里一个劲的说:“嗨嗨,你干啥?干啥?”胡雪龙手臂向前一送,把他顶到墙上从牙缝里迸字:“说!这屋人那?” 汉子吓的都尿了,哭叽叽的说:“这屋的人都让当兵的带走了。” 胡雪龙眼睛里几乎冒火,手上一用劲道:“抓她们两个娘们儿干什么?” 汉子差点闭过气去,两只手一个劲搬胡雪龙的手腕子,胡雪龙冷哼一声手往回一收,汉子立时摔倒在地,捂着脖子直哼哧,他那个儿子吓的都不会哭了,胡雪龙一把把他往汉子脸前一送道:“你儿子拿我们家的东西,怎么说?” 小孩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汉子打躬作揖的说:“大爷,我们家孩子不懂事,您老千万别在意,我这给您陪礼了。” 胡雪龙把小孩往他怀里一扔道:“你告诉我,当兵为什么抓她们娘俩,今儿这事就算了,不然我剥了你儿子的皮陪我家的东西。” 汉子指指屋子说:“这是老徐家六嫂家啊?” 胡雪龙脚往他脑袋上一比说:“我是她新男人!怎么的?” 汉子再不敢废话,赶紧说:“当兵说她们娘俩是土匪家眷,抓……不着土……。”他猛的意识到对面这位就是土匪话都不敢说了。 胡雪龙这才明白,六嫂和娟子是因为自己才被抓的,气的转着圈骂身体里的魔王:“操你妈的!你这个变态!老子不是因为你也不至于让人当成土匪!” 汉子不知道他骂谁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他的小孩想跑,汉子把他往怀里一搂怎么也不敢让他动弹。 胡雪龙骂了半天也没人答理他,只能住嘴,强压怒气指着汉子说:“我问你,这些兵是那来的?” 汉子小心翼翼的回答:“他们打江南过来的,说是去哈尔滨,路过这,正好看着天顺绺子的谢老三了,就……。” 胡雪龙看着他说:“你倒是全清楚。” 汉子急忙摇手:“爷爷,可不是我把当兵的弄来的啊。” 胡雪龙一笑说:“我说是你了吗?你虚什么心呢?说,六嫂她们娘俩给抓到那去了?” 汉子向门外一指说:“就在关帝庙呢,当兵的还没走呢。” 胡雪龙慢步走出院子,向不远处的关帝庙望去,汉子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往外挨,胡雪龙恰好一回头,汉子吓得急忙又蹲下说:“爷爷,我没走。” 胡雪龙不耐烦的说:“你不走想干什么啊?滚!”汉子急忙起来,抱着孩子一溜烟的跑了。 胡雪龙站在门口看了半天关帝庙,心里不住的在交战:“我是去找我的超光速粒子,还是去救她们,算了,我还是走吧,反正我也管不了她们,可她们是我的恩人啊!”他想来想去,当想到六嫂那一身白肉的时候,猛一跺脚骂道:“他妈的,死活豁出去了。”大步向关帝庙走了过去。 关帝庙外一个站岗的都没有,三个门关着两个,一个小角门开着,还蹲着个和尚,谁一过去和尚立即轰开。 胡雪龙走到跟前和尚一见他的洋装,急忙站起来很有礼貌的说:“施主,里面驻了兵了,您有事明天再来。” 胡雪龙抬手就是一个嘴巴骂道:“苦了!八格亚路!”转身就往里闯,和尚捂了脸跑开,对方既然是日本人,那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拦了。 胡雪龙走进关帝庙就见院中一条甬路,正对着大殿,左右墙壁上画的是关羽的生平,大院中间放着五六张大桌子,每张桌子上放一大盆血肠白肉汆酸菜,所有当兵的各拿一大碗白酒连吃带喝,连吵带喊,整个关庙都快翻个了,跟本没人看见胡雪龙进来。 胡雪龙四下望望,就见离大殿最近的地方是一张小一些的桌子,上面除了汆酸菜之外,还有一碟花生米、一盘子大鹅蛋,两个小军官对坐喝酒,其中就有胡雪龙见过的那个黑脸军官,他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四处看看,嘴里喷出一股白色的雾气。 胡雪龙怕他认出来,急忙低头,那个黑脸军官并没有看到他,大声向那些当兵的骂道:“吵吵什么玩艺!惊动了关老爷把你们都他妈劈死在这。”可那些当兵的充耳不闻,只顾大吃,有两个兵士为了一块肉还差点动手。 胡雪龙知道那个时代对关羽奉若神明,被尊为军人楷模,在这院中大吃大喝已是十分不敬,还大喊不止可见这些兵的素质如何,他心里平静了一些,沿着墙跟走了一圈,看清除了那两个军官带着手枪之外,只有两个当兵背着大枪,挤在人群里吃喝,应该是溜号的哨兵。 此外三十来条大枪码成一个枪架立在一边,胡雪龙马上做出判断,第一;这不是一只正规部队,第二;最多只有一个排,他走到枪架前蹲下,这些枪都是41年汉式步枪,也就是俗称的汉阳造,基本上都是用了十好几年了,破旧不堪,没有几枝的表尺、准具还是完好的,胡雪龙是特种兵,在受训的时候对枪械的熟练成度是重要的一环,虽说这种枪他没有摆弄过,但他在网上看到过这种枪的资料,并不陌生,他蹲在那,眼睛看着那些当兵的,手则麻利的把枪栓拆了下来。 三十条枪栓卸下来之后,胡雪龙站起来走到黑脸军官的桌前一拍桌子大声说:“还认识我吗?” 黑脸军官疑惑的慢慢向起站,胡雪龙手中像变戏法一样多了一只手枪,向后一甩手,啪啪,两声枪响那两个背着枪的哨兵立即倒下。 黑脸军官的反应相当快,手一翻桌子掀倒,一盆汆酸菜向胡雪龙身上扣了过来,胡雪龙身子半侧,菜盆扣到地上,他左脚一抬顶在桌子上,大喝一声:“嗨!”桌子又翻了回去。 黑脸军官和另一个军官的枪刚掏出一半,胡雪龙一抖手,又是一枪,那名军官的脑袋立即开花,而他手中的枪则脱手打去,黑脸军官的枪掏出来的同时这只枪正打在他的麻筋上,黑脸军官手一软两支枪同时落下,这黑脸军官大声喊道:“弟兄们!这小子没枪了!” 胡雪龙的手中又变出一只手枪指着他的脑门说:“这还一只呢。” 所有的当兵的一齐去抓枪,胡雪龙也不制止回手两枪,把死的那两个当兵的身上的大枪打成两截,然后把枪再指向黑脸军官说:“咱们俩打个赌,你猜猜这里面还有没有子弹了。”一边说一边把口袋里的枪栓拿出来,拍到桌子上。 黑脸军官看着自己的部下手里端着跟废铁差不多的破枪不知所措的样子,把帽子摘下来往桌子一丢道:“行!我贺德生服了!”双手在胸前一叉,又说:“兄弟也是家里的吧,三老四少都是老大,报个字号。” 胡雪龙枪往他脑门杵了杵说:“什么老大老二的,哪那么多废话!”我问你,你们抓的人呢?” 贺德生又拱拱手说:“兄弟,我也在这道上混过,吃生米的也见过,不用来这个。” 胡雪龙腿一抬劈下,咔的一声实木大桌被他的一腿劈成两半,他随着桌子的倒下怒吼一声:“人那?” 贺德生脸色变了变,一摆手向一个部下说:“把人带来。”那个当兵的快步向大殿里跑去,贺德生表面镇静的说:“兄弟,别这么崩着,坐下喝一口。” 胡雪龙看见他的手一个劲的哆嗦,笑了笑,说:“怎么地?抽鸡爪疯了?” 贺德生也尴尬的笑笑,晃晃手说:“这天,真鸡巴冷,手都冻抽了。” 胡雪龙的手枪动了动说:“别跟我耍花活,就你手下这二三十个垮兵,让他们一齐上,老子把枪放下,都能给他们废这,你信吗?” 贺德生心说:“你也不会放下枪,说这屁话干吗。”嘴里却说:“信,就凭兄弟你这份胆识,说什么我都信。” 胡雪龙贴近他低声说:“我说我是你爹,你信吗?” 贺德生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一抱拳说:“谢谢兄弟低声,给哥哥留面子。”胡雪龙不由得略为佩服,把枪收回来一些。 这时那个当兵的从大殿里带出一个人,正是黄板牙谢老三,他一眼看到胡雪龙,先是一愣,随后满面堆笑的一拱手:“哥哥!你可来了。” 胡雪龙跟本没答理他,一看就带出一个人一把扯过贺德生恶狠狠的说:“你他妈跟我耍花招!老子要他干什么!要的是那两个女的!” 贺德生被这突然的一下吓住了,身子一软连着说:“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我可是排长!” 胡雪龙把左轮子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咬牙切齿的道:“我在你脑袋上打一排,看看你长不长!” 贺德生是老江湖了,急忙重又堆起笑脸说:“兄弟,别激动,你要谁,只要他在我手里,我都可以交给你。” 胡雪龙冷静一下说:“我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还带个小姑娘,让你们当胡子家属抓来了。” 贺德生想想说:“啊,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一个女的,还一小丫蛋,她们娘俩让我们连长带走了。” 胡雪龙又急了,大吼一声:“你跟我扯什么犊子!你们连长带她们干什么?” 贺德生真怕他一着急把枪弄响了,一个劲的说:“真的,真的,我说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 旁边的谢老三也说:“哥哥,他没说谎,本来那娘……嫂子,是和我一起关在里面的,后来解炮头来了,把她们给带走了。” 胡雪龙皱着眉头说:“解炮头是干什么的?”贺德生接口说:“是我们连长。” 胡雪龙拿枪在他脖子上肉多的地方拧了一下说:“你们连长带我媳妇干什么?” 贺德生心说:“我知道干什么。”脸上却陪着笑说:“兄弟,他们奔长春岭了,要不你去那问问。” 胡雪龙冷笑一声对谢老三说:“你看什么?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来。”谢老三赶忙过去把地上的三支手枪捡起来,吹净了灰交到胡雪龙手里。 胡雪龙把自己丢下的左轮子和贺德生的匣子插起来,另一个军官的匣子则给了谢老三。 胡雪龙敲敲桌子说:“贺排长,我跟你们连长怎么回事,我们另算,我不拿你顶缸,可这三十来条枪栓是我的,你要是想要,怎么也得给我几个拆卸钱吧?” 贺德生一拍胸脯:“好说!”在口袋里掏出一打哈大洋往桌子一拍:“一条栓一张哈大洋,怎么样?” 胡雪龙拿起来看看,杨玉良是古币爱好者,每收集一种钱都会给胡雪龙显摆显摆,所以这哈大洋他倒也不摸生,他点了一遍说:“二十七张,少点了吧?” 贺德生陪着笑脸说:“兄弟,我可不是大地主,这点钱是我们上黑龙江的路费,我可是一分没留都给你了。” 胡雪龙把枪、钱收起来学着谢老三的样子一拱手说:“打扰了。谢老三,我们走。” 谢老三得意洋洋的说:“好哩!”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往外走。 他们往前走,当兵的就往两边散,突然有一个当兵大声喊道:“揍他个王八犊子的!”轮着枪冲上来了,所有的当兵的像一下清醒过一样一齐冲了上来。 胡雪龙长喝一声:“呀!”双拳同时左右击出,两支大枪一齐打断,拳头打中两个当兵的胸口,打的他们向后滚去,胡雪龙单腿支地右脚三个侧踢,三个当兵惨叫着被踢飞起来,然后他一把抓过那个带头的兵,双臂按住他的头向下一压,左膝盖向上一撞,那小子当时脸骨粉碎,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就死过去了。 胡雪龙把他提起来舞个圆圈狠狠的丢了出去,撞在左墙画的古城斩蔡阳上,血涂满关羽的刀口,染红蔡阳的脖子,那个当兵被撞的又飞了回来,正摔在胡雪龙的脚下。 贺德生急忙大喝道:“干啥呢?都他妈给我住手!”不用他喊这些当兵的早已经退下来了,恐慌的看着胡雪龙。 胡雪龙掸掸身上的灰向贺德生说:“怎么当的排长?你的手下连点当兵的样子都没有。” 贺德生陪着笑脸说:“不好意思,兄弟放心,我一定训斥他们。” 胡雪龙不理他,回头找谢老三,就见谢老三手里端着匣子枪远远缩在墙角,不由叹了口气说:“原来他妈的胡子也这幅德兴。走吧!”谢老三这才过来尴尬的笑着说:“小弟站近了,怕给哥哥挡害。”胡雪龙慢步向庙外走去,谢老三这回抢在前面先出了关帝庙。 出来之后胡雪龙不走,站在门口往里头听,谢老三心急的说:“快走吧!一会人家把枪栓安上,还能有咱好果子吃吗。” 胡雪龙掏出一支在三木家拿的烟一边嗅着一边说:“他那枪栓还能用吗?”话音不落就听见里面贺德生破口大骂:“王八犊子!你他妈毁老子的枪栓,老子他妈日后毁你的人!你他妈别落在我手里,落手里我整不死你个王八犊子。” 原来胡雪龙每个枪栓都葳了一下,枪栓都弯了自然插不进枪里了,他饶有兴趣的听着骂声,香烟这个时候嘶的一声点燃了,他并没有意识到烟是自己着的,美美的吸了一口快步离开。 谢老三提着匣子枪在他身后像哈巴狗一样跟着 第7章 谢老三的一席话 胡雪龙和谢老三站在江边,看着还没冻实的第二松花江,胡雪龙说:“我送到这为止,你请吧。” 谢老三急忙说:“哥哥,您打算上哪啊?” 胡雪龙把一支香烟丢给他说:“长春岭,找我媳妇。” 谢老三一笑说:“哥哥,你上哪疙瘩找去,那娘……嫂子长得够一号,早就让人玩了,你找着还能要她啊?不知道烂成……。” 胡雪龙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话掐了回去,直掐的谢老三脸红脖子粗才收手,骂道:“你他妈再放屁,我掐死你。” 谢老三好容易喘均了摆摆手说:“您就当我是放屁,可我这屁它也是好心呢,您说,我过江来不就是因为……嫂子吗,那别人看着不……得……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胡雪龙知道谢老三的话不假,但他必竟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对这个不那么在意,而且六嫂是他在这的第一个女人,他总觉的放不下,拿着一颗烟捻了一会,顺手在腰间摘下六嫂给他的烟袋把烟捻碎,将烟丝放到烟锅里,向谢老三说:“有火吗?” 谢老三一笑说:“我还想管您要火呢。” 胡雪龙心烦的拿手慢慢搓着烟锅,不一会一股青烟冉冉而起,他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声音:“你已经成功点燃两次了。” 胡雪龙浑身一颤,手上感觉到了热度,这才发觉烟已被点燃了,谢老三急忙凑过来说:“把您那火给我用用。” 胡雪龙拿手在他烟上比划半天,烟也不着,谢老三不知道他干什么呢,呆呆的望着他,胡雪龙脑羞成怒,把烟袋锅向前一伸:“自己兑!那么大岁数了,一口一个的哥哥,牙不牙碜。” 谢老三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兑着火,吐出一口香烟说:“那我叫你老弟,行了吧。胡老弟,听哥哥一句话,别那么死心眼,你哪找去,玩够了一买,当兵的在这点上和咱们胡子一个样。” 胡雪龙白他一眼:“谁他妈是胡子!”但马上一个想法涌上心头:“对啊,我闲着没事干么不当两天胡子啊。”这个想法刚一出现,脑海中马上就有无数个美艳的女人摇来摆去,她们都穿着很简单的衣服,乳浪臀波晃个不住,虽然看不清她们的长像,但无疑都是美人,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怎么样?她们不比那个土大嫂要好吗?”随后一个接着一个的日本人倒在他的身前,名字前都是三木。 胡雪龙晃晃脑袋把那个讨厌的声音赶走,然后对谢老三说:“你那个绺子的?” 谢老三吸着烟说:“天顺。这一片就属我们最大了。我们老当家的苏扎布和陶克陶胡一起共过事,号称‘郭尔罗斯双霸’后来陶克陶克蹽外蒙去了,这郭尔罗斯一带就剩下我们老当家的了。” 胡雪龙眉头一皱心说:“绺子倒是不小,可他妈老子要是去了,哪年头才能混上个牌位啊。”想到这他投土匪的心又淡了,把一袋烟抽完磕净了烟锅说:“咱们还是个走个的吧,我放不下她们娘俩,不能不去一躺长春岭。” 谢老三一裂嘴:“啧啧啧,兄弟,你不就是想要娘们吗,你跟哥哥走,哥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娘们,那家伙,活好,抗处,说上炕就上炕。” 胡雪龙没精打彩的说:“找婊子老子找的找,不用跟着你走。” 谢老三一撇嘴说:“什么啊!那是我们当家的。” 胡雪龙瞪着他说:“你他妈疯了!你们当家的一个老棺材瓢子说上炕就上炕?” 谢老三差点没乐喷了,笑的直弯腰,胡雪龙不解的说:“笑他妈什么玩艺?” 谢老三忍住笑说:“兄弟,你真不是本地人,怎么连我们天顺的事都不清楚啊。我说的这个当家的是现在这位当家的,她是我们老当家的闺女。你可逗死我了。” 胡雪龙也忍不住笑了,说:“那你说说你们这位女当家的。” 谢老三眉把烟屁股一扔眉飞色舞的说:“我们这位当家的三十来岁,乍一看跟二十出头似的,叫达古拉,报号大白马,是我们老当家唯一那么一个姑娘。老当家一辈子就想要个儿子,于是就给我们当家的起了这么个名字,我们这位当家的双手打枪,百发百中,一个人能摔四个小伙子,最好的是她风骚得很,跟谁都行,只要她对了心情,嘿嘿……。” 胡雪龙看着他那幅得意洋洋的样子揶揄道:“三哥也是她的入幕之宾呗?” 谢老三一笑道:“咱是她心中头一号的,只要我在家,她从不理别人。兄弟,你跟三哥走,三哥给你们拉拉勾,怎么样?” 胡雪龙道:“我们要是到一块了,你不吃醋?” 谢老三不屑的说:“切,你把你三哥当什么人了,会为个女人和你闹笑话,再说了,人家男人都不生气我吃什么醋啊。” 胡雪龙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道:“她还有男人?” 谢老三一撇嘴:“这怎么话说的,人家三十多岁了能没个男人。” 胡雪龙点点头说:“也对。那你说说这活王八是个什么样的人。” 谢老三一笑说:“这活王八叫宁二,和他大哥宁大是我们老当家的两个徒弟,那年我们老当家的让张大帅追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多亏了宁大豁出自己一条命来把老当家的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后来老当家告了老了,把家里的事都交给我们当家的,宁大就说了,想让老当家的做主让他弟弟和我们当家的成亲,我们老当家的就问我们当家的干不干,我们当家当时就说了,只要不拦着她和男人上炕,跟谁结婚都行。” 胡雪龙差点没让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嗽半天才说:“这条件真绝。那宁二也答应?” 谢老三一挥手说:“嗨!那小子他妈狗屁不是那么个玩艺,不像他哥,一身的本事,铁砂掌练的一掌能劈开十七块青砖,这小子一尺之内拿枪打不着一条狗,能当上当家的男人乐的跟狗吃屎一样,那还管哪些。” 胡雪龙一摆手道:“你说这位都让人啃烂了,我跟你去也没地方下口啊。” 谢老三眼神变的神秘兮兮的说:“还有呢。” 胡雪龙说:“这回是大骆驼还是大黑驴啊?” 谢老三笑眯眯的道:“是小黄豆。” 胡雪龙一皱眉重复了一遍:“小黄豆?”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一身洋装的少女,火辣的眼神,苗条的身段充满诱惑的展现在胡雪龙面前,胡雪龙脱口而出:“她怎么打扮的跟个洋人似的?” 老三一愣说:“哎,你怎么知道?” 胡雪龙没法解释一摆手说:“你说你的。” 谢老三满心疑惑,但也不敢再问,接着说:“这个小黄豆是我们老当家的小媳妇,今年才十八,是个孤儿,没名没姓,天生一脑袋黄毛,大伙就都叫她小黄豆。六岁起就跟着我们老当家的,是我们老当家的养起来的那么个小媳妇,老当家的退隐的时候正好七十,她十岁,老当家的带着她上奉天、北平、南京、上海到处走,转了大半个中国,这小黄豆在那些个城市迷上了外国电影,回来之后就学着弄了一身的外国的衣服,就这套衣服,上百个裁缝在一块弄了七八天才弄明白,有个裁缝说那不叫正经衣裳,让她一枪来个大揭盖,打那以后她是不论冬夏就是那么一身,加上脑袋精黄,瞅着跟老毛子娘们一个样。兄弟,你想,老当家的今年快八十的人了,能干什么,那小黄豆还不跟怀春的猫似的,只是她眼神太高,咱们弟兄没有一个够得上手的,兄弟你要有能耐,可不就……嘿嘿,是不是?” 胡雪龙的脑海中尽是那个一身洋装的美少女,这时谢老三又说:“三哥再劝你一句,你有这一身本事,进了这个门肯定有前途,再说,你就是非找你那个娘们,进了门弟兄有都是,谁不能帮你一把,找个人还不是轻松的事吗,真要是还在解炮头的手里头,你总不能再一个人去抢吧,弟兄们一齐上也容易啊。” 胡雪龙还在犹豫不决,谢老三这是看了一眼天空上的云气说:“他奶奶个的,真像我们那天的湖面大爆炸,那烟也有这么高。” 胡雪龙一愣问道:“你说什么大爆炸?”谢老三说:“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我们当家的七天前带着几个弟兄在大布苏的时候碰上了一声大爆炸,可也没见炸死什么人,就是烟高。” 胡雪龙又问:“矩体怎么回事?”谢老三说:“那就要问我们当家的了。” 胡雪龙的心终于给打动了,心说:“没准超光速粒子,就在土匪窝里爆炸呢,他们不是总弄火药吗,我去见见那位大白马,打听打听,再说一年工夫才开始,我就是没在他们那里找到,玩玩还不行啊。”想到这一挑大指道:“三哥的话金玉良言,听你的,我就去见见你们那位大白马。” 谢老三开心的说:“还有小黄豆。”两人相视而笑。 胡雪龙说:“你们绺子在哪?” 谢老三一指第二松花江说:“江南,都在昂格来、达尔罕那一带,过了江就是。那地方人少,猫在那不引人注意。” 胡雪龙拿脚蹬一下冰面怀疑的说:“这他妈能走吗?” 谢老三一拍胸脯说:“我们昨天就这么过来的,三哥为了个寡妇娘们都能过来,你为了白马黄豆还过不去?” 胡雪龙已经不再在意谢老三对六嫂放肆的话语了,他仔细试了试冰面觉的还可以,于是一摆手说:“豁出去了,走!”抢先上了冰面。 谢老三晃着脑袋说:“这就对了。”也跟了上来。 第8章 抢人头 胡雪龙和谢老三走进前旗街,胡雪龙四处的看着,这里还没有胡雪龙那个年代的一个村子繁华,道路的两旁尽是一些小土房,又破又矮,一眼望去最好的建筑就是前面的一家大烧锅。 街口有一个小门脸,挂着蓝幌,是回回饭铺,街道上偶而能看见一个人,缩着脖儿笼着袖子匆匆而过,整个街道死气沉沉,和胡雪龙记忆当中车水马龙、夜灯如火的家乡跟本不是一回事,他长叹一声说:“太荒凉了,快赶上死坟巷子了。” 谢老三道:“嗨,打仗吗,谁知道是鬼子赢还是张少帅翻把呀,不清不楚的还不都得躲起来闪灾啊。” 胡雪龙问:“张少帅不是在关里吗,乍翻把?” 谢老三说:“这东北是人老张家的发祥地,能不留人吗,那马占山在黑龙江已经和鬼子接上火了,打的鬼子损兵折将,只要张少帅带人再从关里往回一杀,鬼子还不都他妈得玩完啊。” 胡雪龙知道,马占山在黑龙江打响的江桥之战,总共才坚持了11天,后来马占山在没有援助的情况下不得已暂时投降,整个东北就此沦陷,于是冷笑一声说:“你等着吧。” 谢老三又说:“咱们碰上的那伙当兵的就是鬼子的狗腿子张海鹏的部队,调上去打马占山的。” 胡雪龙不耐烦的说:“别说那些没用的,整点吃的吧,都快饿死了。” 谢老三指指那个蓝幌说:“老回回的羊肉汤,前郭一绝,过去尝尝。” 两个人走进门脸,拣了个干净的桌子坐下,谢老三大声说:“老回回!来两碗羊肉汤,一屉包子。” 屋里的肉香气让胡雪龙腹中的饥饿感更重,掏出一张哈大洋说:“给你一张大洋,赶紧。”谢老三一把按住说:“我的祖宗,您拿大洋当铜子花啊。”胡雪龙不管那些,往桌子上一拍大声催着,一个老头子端着两个大蓝花碗走了出来,吆喝一声“汤来了!” 老头子把两大碗羊肉汤放到桌上说:“您二位先喝着,包子马上就来。” 谢老三端起来不顾冷热就是一口,烫的直吸溜还一个劲的催胡雪龙:“快喝,冷了就不香了。” 胡雪龙拿筷子慢慢的搅和着肉汤,在里面挑出点羊杂碎放到嘴里,一股浓重羊膻味传入心肺,胡雪龙一皱眉头把肉碗推开说:“什么味。” 谢老三一边大喝一边说:“要的就是这味,赶紧喝啊。”胡雪龙不去理他在怀里掏出一支烟来走到炉子前钳了块红炭点燃,就在这个时候三匹快马飞一样的到了街口,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跳下马把一颗人头用绳子穿起来,挂到街口的一个旗杆上,然后三人也向饭店走来。 胡雪龙走回去踢一脚谢老三说:“怎么回事?” 谢老三瞟了一眼说:“嗨,杀人的多了,那天不挂一个两个的。” 正说着那三个人已经到了饭店门口,谢老三急忙低头,胡雪龙看他一眼低声说:“杂的了?” 谢老三也低声说:“中间那小子是郭前旗公安局的探长,叫罗成,是王爷府的走狗,和我招过面。” 胡雪龙看了那小子一眼嘲笑的说:“长的狗头绍脑的还罗成呢。” 他声音大了点,那罗成正好走过,听了个音,当时脸色一变,但一看见胡雪龙西装革履不知道什么来头没敢上去质问,在一旁坐下大声说:“我罗成模样长的不济,可我有能耐,在坐的诸位瞅瞅那脑袋,那可是天顺的当家子宁二的脑袋,谁摘下来的?咱!” 谢老三大吃一惊,不顾可能被罗成看到的可能,抬头向外看去,下午正是阳光足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见脑袋上的五官模样,还真就是他们当家的男人宁二的脑袋。 胡雪龙用身子遮住罗成的视线,轻声问:“他说的是真的?” 谢老三裂着嘴说:“可他妈不是真的吗!宁二这个王八犊子乍整的?怎么落了井了。” 胡雪龙向罗成努努嘴:“我去问问他?” 谢老三摆摆手说:“你消停会吧。”想了想说:“我出去,上后面问问老回回。” 胡雪龙点点头,说:“我等着。” 谢老三站起来低着头出去,罗成只顾得意洋洋的向众人炫耀,也没在意他。 过了一会谢老三回来坐下,低声向胡雪龙说:“我打听明白了,宁二这王八犊子,跑到郭旗街逛暗门子,和他妈罗成碰到一起喝起醋来了,一枪把罗成的腿给掐折了,完了事他妈的这小子还搂着娘们睡觉,咱们碰上那伙当兵的正好在这,让罗成给找去了,连宁二一共七个兄弟都蛰进去了。” 胡雪龙抽了口烟,嘻嘻一笑,说:“跟他媳妇一样骚,到死也落个风流鬼。” 谢老三说:“咱俩快走吧,我听老回回说,罗成这小子快赶上疯狗了,天天出来示威,又怕人头让我们偷去,每次都暗藏了十来条枪,就等着我们的人来抢人头他好再立一功。他妈的,可让他见着腥味了。” 胡雪龙看着罗成那幅得意的样子说:“怎么着那宁二也是你的哥们,你不想把他的脑袋弄回去请一功?” 谢老三一翻眼说:“我要死啊?为了他惹火烧身我也不值得啊。” 胡雪龙学着许文强那样用大指和二指掐烟狠吸一口说:“我值。” 谢老三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胡雪龙看着罗成说:“我想把他的脑袋和宁二的脑袋一起带去,也算我见你们老爷子的一点礼物。” 谢老三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声音压的更低的说:“十几条枪呢!你不想活了?” 胡雪龙说:“贺德生那二十来条呢。” 谢老三心急的说:“那一样吗?他那都在明里,你来个出其不意,这可都在暗里啊!你上那找去啊。” 胡雪龙不理他五指叉开,精神集中,默默的把意念完全调动起来,很快他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在集聚,电流使他的头发轻轻的舞动,一股热气流穿过他的全身,温暖的感觉就像在沙滩上晒日光浴一样,随后五点火星飞了出去落在路基的冰面上,一闪既没,他的头脑中响起一阵鼓励的掌声,于丽红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笑的那样灿烂妩媚说:“你已经掌握了初步的本领,放心去干吧,你会成功的。” 谢老三不知所措的看着胡雪龙,这时老回回端着一个笼屉过来放下说:“二位,包子来了。” 胡雪龙一把抓住他,用只有他们三个听得见的声音说:“你有油吗?” 老回回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胡雪龙又说:“我买你的油,两锅,不论是菜油还是什么油,能点火就行,十块哈大洋。”说着掏出了十张哈大洋。 老回回和谢老三都傻了,在那个以铜钱为主要流通货币的时代,十块哈大洋相当于上百人民币,两个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胡雪龙,胡雪龙又拿出一支烟点上说:“十块不够?十五。”果然又拿了五张出来。 老回回急忙把钱抓到手中忙不迭的说:“够了,够了,您要多少说话。” 胡雪龙潇洒的吸了一口烟然后说:“两锅,你把它们泼在你的店前大道上就行,泼的片越大越好。” 老回回一听心说:“这只要用废油就行了,那有都是啊。”急一点头:“好了!”转身进去了。 谢老三向胡雪龙说:“你疯了?” 胡雪龙不答道:“我过去和那罗成说话,你把他们那三匹马弄到手,这总能办到吧?” 谢老三看看那三匹大马点点头说:“这个你放心。” 胡雪龙站起来拍拍谢老三的肩膀,然后向罗成三人走过去。 罗成正喝着羊汤一眼看到胡雪龙向他走来,把碗一放刚要说话,胡雪龙抢先说:“哈基梅妈西带,斗走油楼西姑。”一边说一边来了个九十度大鞠躬。 罗成当时就傻了,不措所云的说:“这个……那个……哈依、哈依。” 胡雪龙又用汉语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罗成听了急忙点头哈腰的说:“啊、啊、多关照,多关照。”一边狠踢了两个手下一脚骂道:“别吃了!” 两个手下赶紧也站起来向胡雪龙鞠躬,胡雪龙很有礼貌的说:“我听你们说,那个的人头是土匪的干活,是你的,砍下来的,我们大日本帝国最欣赏的就是勇士,我很敬佩你!”说着又是一礼。 罗成都找不着北了,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嘴里连着说:“不敢,不敢。”胡雪龙掏出两支左轮手枪说:“我从奉天带来了几支这样的手枪,想送给你这样的勇士。” 罗成更不知怎么的好了,双手来接手枪,他的两个手下羡慕的看着,胡雪龙手往前递,眼睛四下看着,就见老回回快步出来将两大桶残油泼在路面上,谢老三也已挨到马的身前,他突然双手一分两支枪同时扣响,啪啪,罗成的那两个手下同时被打倒。 胡雪龙枪往桌子上一拍,闪电般扣住罗成,快速从他身上抽出一支手枪往罗成的头上一顶骂道:“你他妈闻到日本屁就把祖宗忘了,是不是?” 罗成知到落到胡子手里非活剐了他不可,所以不顾枪顶在脑门上仍然奋力的挣扎着,此时店里的人一齐往外跑,店的周围瞬间钻出来十来个手里拿着枪的警察。 胡雪龙抓住罗成向墙上狠狠一撞,回手一枪打在旗杆的绳索上,宁二的脑袋应声而落,谢老三一马赶到提了起来,也就在枪响的同时,小店门前骤然涌起一片火星,在油的帮助下,把要冲出去的吃客和要冲进来的警察都围住了,火光中似乎有一个美丽的蓝衣女人在翩翩起舞,把每一点火星打到每一个人的身上,在她的举手投足之下,火越来越大,扑在人的身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打灭。 胡雪龙吃惊的看着这个场面,只见人们哭嚎着,叫喊着努力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四处翻滚想把火灭掉,但如附骨之蛆的火怎么也不肯离开,它们腾起十几米高把小店都笼住了。 一阵哼哼声惊动了胡雪龙,他回头一看,罗成正费力的从一个手下身上抓出一支枪来,胡雪龙急速一脚踢在他的腕子上,手枪在打响的一刻脱手,子弹打在傻呆呆的看着大火的老回回身上。 胡雪龙一把扯过他来骂道:“你个王八蛋,死还要扯上怎么些人。”手掐住罗成的脖子,猛一用力硬生生的把他的脑袋揪了下来,紫红色的血喷了他一身。 这时候谢老三在门外大声喊着:“胡老弟!赶紧出来吧!烤得慌了!”这个时候火已经把整个大门封住了,重重的火墙使人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火里呼吼着。 胡雪龙看看死在地上的老回回和在火中跳动的人们,不由长叹一声,想道自己杀了两个人就被判了死刑,如今来到这个年代亲手杀死和间接杀死的已经数不胜数了,看来自己难怪和土匪沾上边,真有做土匪的资格。 这时候谢老三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胡老弟!你还活着吗?”声音急切。 胡雪龙大声回答:“来了!”他提着罗成的脑袋大步向外走去,门口是墙幕一样的大火,当他走到的时候火向两边让去,每一股火焰都像一只精灵一样,托住要落下的大木,裹住乱动的人群,形成两个大大的火围,护着一身浴血的胡雪龙走了出来。 谢老三看的心动神摇,暗说:“我的妈呀!这小子看着就不像凡人,这事可千万别漏,省得说去了他找我的麻烦。”跑过去扯了胡雪龙离开 第9章 棺材瓢子和小黄豆:上 胡雪龙和谢老三骑马飞驰离开郭旗街,向查干淖尔方向而去,当夜幕将近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查干淖尔前面,暗色的天空下银装素裹的查干淖尔像一块硕大的碧玉,与灰濛濛重沉沉的夜空相接相连,如银团之下包裹着一个玉环,一点夕阳射在冰面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像一位高贵的玉女那样深沉娴静。 胡雪龙看着这美丽的景像心旷神怡,长吁一声说:“好美啊,老子在家乡的时候一次也没来过。” 谢老三在他身后问道:“怎么,兄弟也是这的人?” 胡雪龙点点头说:“我的口音你听不出来吗?” 谢老三说:“听着是咱关东山的,可具体是哪就听不出来了。” 胡雪龙知道自己的口音中普通话的成份比较大,谢老三则是土的掉渣的东北话,他笑笑岔开这个话题说:“天可快黑了,你们的窝呢?” 谢老三催马上了冰面扣指在口中打了一个呼哨,远远的也传来一声呼哨,随后有人大声说:“蘑菇,溜那路?什么价?” 胡雪龙听过小说《关东胡匪传》知道这是黑话,问他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他大声回了一句:“要上天王山,有人挑门帘!”意思是找同行投奔,有熟人引路。 谢老三在一旁听了一挑大指道:“兄弟,好叭哒。”胡雪龙得意的一笑心说:“就这,说评书的都快讲烂了。” 一个黑暾暾的汉子赶着一架狗爬犁飞一样从冰面上过来,谢老三指着他说:“这就是宁大,宁二的哥。” 胡雪龙急忙跳下马整了整衣服,爬犁到了他们面前,宁大也不下来看着谢老三说:“你来了,他是谁?” 谢老三先施一礼说:“给大哥道哀。”宁大一句话不说仍然看着胡雪龙,谢老三又说:“再给大哥道喜。” 宁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谢老三把装着宁二脑袋的袋子递了过去,宁大打开看了一眼,喜悦惊异一齐展现在脸上,谢老三又把罗成的脑袋递了过去说:“这是罗成那个王八犊子,二哥人回家了,仇也报了。” 宁大敢相信的看着谢老三问道:“是你……?” 谢老三一摆手说:“我哪有哪么大的本事啊,是这位胡雪龙,胡兄弟。”随说随一指胡雪龙。 宁大转过身来从爬犁上下来,跪倒在地就是三个响头,然后说:“宁大这条命买给您了。” 胡雪龙急忙把他搀起来说:“大哥快别这样,小弟来这里拜会英雄,怎么也要有个小礼数吗。”他并不说想投进天顺的话,在他的心里从军人到土匪,一时还难以接受。 宁大道:“没别的说的,这份恩情,宁大怎么说也还不了,就将这条命交到您手里了。” 谢老三笑嘻嘻的道:“大哥,你也别过于客气了,胡兄弟也是自己家兄弟了,用不着这样。我说,当家的他们哪?” 宁大说:“他们不知道老二出事,早一日去长岭了,长山好那小子在那打了长岭城,惹了郭大尾巴,他请咱们当家的去和事了。” 谢老三一听就傻住了说:“我带胡兄弟特意来见咱们当家的,你看……。” 胡雪龙说:“没关系,咱们住一宿,明天再往长岭去就是了。” 宁大开口道:“先见见老爷子吧。” 胡雪龙奇怪的说:“老爷子不跟当家的在一起吗?” 谢老三在一旁解释道:“老爷子早就退隐了,跟本不掺和家里的事,就是和大哥还有小黄豆住在达尔罕一带。” 胡雪龙一听就动了心了,忙说:“既然如此可不正该见见吗,只是空着手,没什么礼物。” 谢老三明白他的心思,伸手在他腰间把贺德生的那只匣子拿出来说:“老爷子一辈爱枪,这正经的德国货,正好。” 贺德生这支枪锃光瓦亮,蓝汪汪的照的出人影,胡雪龙心爱的不得了,但一想到小黄豆什么都舍出去了,双手捧着往宁大面前一递说:“大哥看这个可行?” 宁大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接过来连两个人头袋子一起拿着,赶开狗爬犁大声说:“跟着我走!”胡雪龙和谢老三回身上马,谢老三低声说:“兄弟,把你给我的那个匣子给你。咱见老爷子,就得出点血本。” 胡雪龙摇摇手说:“谢谢三哥,小弟身上连罗成那几支枪都算上,已经有五支枪了,其中还有哥哥的一支左轮子,够用了。”两人一边说一边上马,在没有冰的地方放开了跑,紧追着宁大。 一会功夫他们到了一处村落,这里乍一看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农家村落,跟本想不到里面住着一个老土匪。 宁大带着他们一直走到村落的里面,一家青砖大院前,这大院乍一看和普通的房子没什么区别,结实一些,但胡雪龙身为军人,一眼就看出这大院地形居高,四围平坦像一个镜子面一样对着院墙上的枪眼,二百米以内完全在大院的射击范围之中,应了防守上的以高打低,在没有大炮等重武器的情况下,外人跟本别想靠近这座小院。 胡雪龙一挑大指说:“好地方,来个几百人连墙头都摸不着。” 宁大脸上更露出赞许的表情,鞭子在空中一抽,一响脆响,院门立即打开,几个农民打扮的小伙子憨憨的站在门口,宁大一催狗爬犁进了小院,谢老三对这是轻车熟路,招呼胡雪龙下马进院,把马丢给了那几个小伙子。 院里是一条比直的红砖路,左边是五间大房,右边是一溜空空的菜地,靠里是一个仓房,宁大看一眼天上的日影说:“老爷子正念晚经呢,老三,你带胡兄弟到下屋去坐会。” 谢老三点头答应,拉着胡雪龙进了最靠外的一间屋。 屋子不大,正中一个水套炉,靠窗户的墙边一溜大炕,顶门是几把破旧的椅子,胡雪龙实不敢相信这就是一个驰名草原的老土匪家,呛人的煤灰直钻入他的鼻子,呛的胡雪龙一个劲的咳嗽。 炕上打牌的四个大汉听到咳声,一齐回过头来敌视的看着一身洋装上面还尽是血迹的胡雪龙,谢老三急忙引见:“来,都见见,这是尼玛,这是仁钦,这是桑卜,这是巴颜,老爷子身边的四大金刚。” 胡雪龙在兜里掏出从三木家拿的香烟递过去说:“请吸烟。”四个人冷冷的看着胡雪龙,谁也不接香烟, 胡雪龙的脸色立即就变了,冷笑一声把烟收了起来,谢老三怕他惹祸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低声说:“他们……。” 胡雪龙打断他的话说:“他们都是哑巴吗?如果是就算了,十聋九哑,人家可能没听见。”四个大汉一齐放下了手中的牌怒视着胡雪龙。 谢老三心惊肉跳的凑到胡雪龙耳边说:“这是老当家的心腹,你别没事找事。” 胡雪龙不在意的看着他们说:“他们是干什么的?名字蒙不蒙藏不藏的。” 谢老三又低声说:“他们是陶克陶胡的四儿子班查拉克其在喇嘛庙的徒弟,班查拉克其被张大帅杀了之后,他们就一直跟着我们老爷子,个个一身本事。” 胡雪龙把一支烟丢给谢老三,另外将一支烟叼在嘴里大声说:“一直跟着老爷子就了不起了?那不过是他们生得早,老子要生得早还他妈让陶克陶胡在我身后跟着呢。”谢老三越拦他越说,四个大汉的脸色也越难看。 巴颜站起来走到胡雪龙的面前,伸手把水套炉的盖子用两根手指挑起来递到胡雪龙面前生硬的说:“点烟!” 胡雪龙看着烧的火红的炉盖子,一笑说:“太客气了。”伸手拿过一根废铁棒在手上面搓了几下,铁棒立即通红,比巴颜手里的炉盖还红,胡雪龙把烟凑上去点燃又递给谢老三,然后向巴颜吐了一个蓝色的烟圈。 巴颜的脸色变了变,把炉盖子丢了回去,转身走回,他身后那几个人,一直在看着他们,当巴颜走回之后尼玛走过来,向胡雪龙一伸手,胡雪龙也伸出手,二人一握,尼玛狠狠的一攥,胡雪龙对这个没有思想准备,只认为是普通握手,促不及防让尼玛攥的手一阵生疼,他怒火一下就上来了,手向回一带左脚扬起,正中尼玛的膝盖,尼玛立即摔倒。 另三人见了一齐扑了上来,巴颜大吼一声一拳向胡雪龙的面门打去,胡雪龙坐着不动在他出拳之后才出拳,嘴里:“呀!”的一声,后发先至,打在巴颜的面门,血立即就出来了。 尼玛躺在地上用力扯胡雪龙,胡雪龙借力站起一脚踹在尼玛的小腹上,仁钦过来抱住胡雪龙的腰,桑卜就来抱胡雪龙的双腿,胡雪龙右腿飞起正踢在桑卜的下巴上,双手抓住仁钦身子一矮,把仁钦扛了起来向空中一舞然后摔了出去,重重的落在炕上,胡雪龙扯扯弄皱了的西服大声说:“再来!” 谢老三这时才反应过来,急忙拦在他们前面大声说:“误会,误会。哥几个,他是新来的,刚到。” 尼玛捂着肚子从地上爬起来,粗鲁的推开谢老三向胡雪龙一挑大指说:“好本事!” 胡雪龙一笑,得意洋洋的说:“不敢。” 巴颜在脸上抹了一把,血抹的满脸都是大声说:“你敢真正跟我摔一跤吗?” 胡雪龙脸一扬说:“来吧。” 仁钦爬起来说:“外面,地方宽敞。” 胡雪龙当先向外面走去,巴颜急忙跟上,谢老三在后面一个劲的喊着:“都是自己家兄弟,别打了!别打了!”可跟本没人听他的。 他们到了外面,两人分开门户来回的走动着,猛的同时一吼一齐发力冲了过去,扭在一起,巴颜的双手按住胡雪龙的肩膀,胡雪龙则抓住他的上臂,两个人都想把对方摔倒,哼哧哼哧的用力挤推着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一开,走进来一个少女,她穿着一身红色的皮制猎装,紫色的高统靴子,天然生成的金黄色头发自然的垂在肩上,顶端系了一个绿色的蝴蝶结,腰左侧别着一支英国七连发左轮手枪,子弹带斜向,左高右低,右手拿着一支四四式马枪,扛在肩上,左手提着两只头部中弹的野鸡,小脸冻的通红,像一个大苹果一像散发着青春气息,刚劲中透着妩媚,婀娜中显着爽利,与胡雪龙心目中的女孩一模一样,又完全不相同与他所遇到的任何一个女人。 不用谁介绍胡雪龙就知道,她就是小黄豆,是自己赶来的目标,于是他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手上、身上一下就软了,巴颜抓住机会提起胡雪龙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抬起双手大声的欢呼。 胡雪龙摔倒扬起的灰尘正好飞进少女的眼里,少女娇嗔的一扬手,马枪的刺刀唰的一下就打开了,离胡雪龙的脸仅有一寸的矩离,少女大声说:“你们反天了?”说话带着一点鼻音,嫩声嫩气的,当她看到躺在地上连起来都不知道的胡雪龙时咯咯一阵娇笑:“哈哈,那来这么个熊包蛋,巴颜,你摔人也不挑个抗摔的,把人家都摔散了,起不来了。” 胡雪龙一下跳了起来向大声欢呼的巴颜大喝一声:“等会!再来一盘!”不等巴颜反应过来一把扛起巴颜连着转了三个圈,重重的往外一摔,正摔在那片菜地上。 胡雪龙整了整衣服向少女说:“我不但抗摔,也能摔别人。” 少女很有些吒异的看着他,就听有人突然大声道:“好!”众人回头,就见正屋的窗户上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胡雪龙发出闪电一样的光芒,看的胡雪龙浑身一战,那双眼睛很快的就消失了,宁大出现在窗口向谢老三一招手说:“带胡兄弟进来!” 谢老三急忙扯了胡雪龙往屋里走,少女突然招呼道:“嗨!”胡雪龙一回头,少女向他一挑大指,胡雪龙得意洋洋的做个OK的手式进了正屋。 少女出神的看着他的背影,手上不住的比划着,学着胡雪龙那个OK的手式。 第10章 棺材瓢子和小黄豆:下 胡雪龙走进正屋,就见屋里一张大躺椅上坐着一个小老头,他身上围着一个紫貂皮大袄,整个人就好像包在袄里一样,只留着一个枣核大的小脑袋在外面,手里数着一串玛瑙的佛珠,两只混黄的眼睛看着胡雪龙,嗓子里发出一阵撕布一样的呼噜声,指了指手边的一个大椅说:“坐吧。” 谢老三忙扯了胡雪龙施了一礼,然后才坐下,胡雪龙看着这个名动整个郭尔罗斯草原的老匪,毕恭毕敬的一礼说:“前辈……。” 苏扎布摆摆手说:“什么前辈,一个老不死而已。”说着一阵急咳,嗓子里像拉风箱一样的响着,胡雪龙让他带的差一点跟着咳嗽,谢老三幸灾乐祸的向他一挤眼,胡雪龙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 苏扎布停了咳嗽说:“听宁大说,是你把老二的脑袋带回来的?” 胡雪龙点头说:“晚辈的一点心思,也算见您的一点礼物。” 苏扎布点点头说:“好啊,好啊。”他拿起那支胡雪龙送给他的匣子枪说:“这是你的?” 胡雪龙点头说:“是。” 苏扎布说:“好枪啊,哪得的啊?” 谢老三说:“这是胡兄弟从一个当官的手里得的。”把胡雪龙在关帝庙救他的事又说了一遍。 苏扎布又点点头说:“后生可畏啊。” 胡雪龙越听他说话越烦,狠不的上去把他舌头扯出来给平平,心说:“你再说下去我就要吐了。” 苏扎布看在眼里,翻翻眼皮,把匣子放回去站起来走到胡雪龙跟前,整个人突然高大起来了,眼睛一亮,一股光芒笼罩在胡雪龙的身上,胡雪龙刚才就已经领教过他的眼神了,此刻定下心神不慌不忙的和苏扎布对视着,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战火花四溅,半刻钟之后苏扎布的眼神收回,人又重新变成那幅老朽的样子走回躺椅,坐下的时候说了一句:“是块好钢。” 小黄豆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苹果、香烟和牙片烟的用具,说:“别干坐着,来,吸烟。”谢老三一见大烟枪整个人都酥了,接过托盘用木签挑了一个烟泡,在烟灯上烧了一会迅速的拧到烟枪上,手飞速的旋转,一会把烟泡拧出一个乌纱帽样子来,他放下木签拿起钢签在火上一走,然后在乌纱烟泡的头上扎了一下,透出气来,递给苏扎布说:“老爷子,您请。” 苏扎布闭着眼睛说:“没规没矩的,先给客人。” 谢老三又向胡雪龙递过去说:“兄弟。” 异常的香气冲进胡雪龙的鼻子,他厌恶的一摆手说:“我不动这个。” 小黄豆眼神一亮看着胡雪龙说:“客气什么。” 胡雪龙笑笑说:“不是客气,我从不动这东西,我不喜欢。” 谢老三还要让,苏扎布拿了过来说:“好,就这点就比我这老不死的强。” 苏扎布和谢老三一起吸了起来,小黄豆见胡雪龙恶心的要吐的样子,便说:“我们出去,我也不喜欢这味。” 苏扎布听了摆摆手说:“出去透透气吧,这味啊,不好闻。” 胡雪龙这才站起来和小黄豆走了出去,外面清新的空气让胡雪龙精神为之一振。 小黄豆说:“你的事我都听宁大说了,你很了得啊。” 胡雪龙对这不予回答,却看着小黄豆的容颜笑着说:“你的样子和这里的景色一点都不配,你像是风中的一支牡丹,摇曳生姿。” 头一次有人敢直截了当的这么和小黄豆说她的美丽,小黄豆心头一阵乱跳,很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胡雪龙,胡雪龙贴近她的脸庞轻声又说:“你的脸最好看,像你刚才端进去苹果一样,都那么红通通的。” 小黄豆更加无措,好一会才说:“你很无礼,你知道我是谁?” 胡雪龙说:“我不管你是谁,我见到我认为美丽的姑娘我都会这样说。” 小黄豆眉毛一立抬手给了他一个嘴巴,转身离去。 胡雪龙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半天才明白过来,低声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他妈怎么不帮忙了?” 他身体里传出一阵欢快的嘲笑,于丽红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你以为他真生气了?” 胡雪龙急忙问:“那她什么意思?”可于丽红再没动静了,胡雪龙又气又恨却又全无办法,抬手在自己的另一侧又打了一个耳光嘀咕说:“这下就圆满了。” 这时候谢老三从正屋走了出来,他吸饱了牙片精神十足说:“胡兄弟,咱们吃饭去。” 胡雪龙则没精打彩的说:“老爷子呢?不和咱们一起吃吗?” 谢老三说:“老爷子现在学佛呢,过午不食,咱们这俗人跟他比不了,走吧。”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和小黄豆走了个对脸,谢老三见了忙点头哈腰的招呼,小黄豆理也不理他们自向正屋去了,胡雪龙看着她的背影恶狠狠的说:“老子不把你弄到手,老子白来走一回。” 谢老三看着他的脸说:“咋地?吃瘪了?”胡雪龙没好气的推他一把说:“吃饭去吧。” 小黄豆走进正屋,苏扎布眼睛也不睁说:“看上他了?” 小黄豆局促的说:“老爷子,您说什么啊?”苏扎布摆摆说:“别跟我这装糊涂,我老了,但我不傻。” 小黄豆赶紧说:“老爷子,小黄豆是您养大的,咋地也不能做对不起您的事啊。” 苏扎布晃着脑袋说:“这些话都是骗人的,不用总说。怀春的猫,叫伴的驴,十七八的大姑娘,这都是人管不住的东西。嗨!”小黄豆刚要开口苏扎布又说:“更何况,这小子不论本事、人品都是咱们这少见的人物,另外他身上还有一股劲,让人见了就放不下,你是郭尔罗斯草原上的天鹅,他就是一只捉鹅的鹰,你逃不了,他也不会放过你,我只想说一句话,我还活着,别做出什么让我抬不起头的事。脸皮老了,丢不起了。”说完又念起经来,小黄豆站了一会见他不再说什么,这才退了出来。 桌子上摆着野鸡、狍子、胖头鱼,长长的粉条子,谢老三端着酒碗吃的满脸是汗,胡雪龙却全无食欲的用筷子一根一根的挑着粉条,宁大看见关心的说:“咋地?不可口?” 胡雪龙跟本没听见,谢老三坏坏的一笑说:“你现在就是整山珍海味他也吃不下去。” 宁大奇怪的说:“咋回事?”谢老三眯缝着眼睛四个手指夹着筷子,抠着酒碗底喝了一口说:“他现在就想吃黄……。” 黄字刚一出口,门帘刷的一下挑了起来,小黄豆走了进来,谢老三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脑门子上的汗都吓回去了,宁大还一个劲的问:“黄啥呀?” 胡雪龙突然接口:“黄豆。煎炒烹炸都行。” 宁大说:“现在上哪整那玩艺去啊。”他猛的脑袋一机灵明白了胡雪龙的意思,不禁也呆呆的看着胡雪龙和小黄豆,他们背后都说过这样的话,宁大为人老实,虽然不讲这种话,但也不在意,可当着小黄豆面说这种话的,胡雪龙却是头一号,宁大和谢老三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个场面。 小黄豆的脸红的就像一块大布一样,忽然她嫣然一笑,转身出去,一会端了一个盘子进来,往胡雪龙的面前一放说:“请吧。”盘子里是陈年的老黄豆,干巴巴的,用开水烫了一下,还冒着热气那,胡雪龙抓起几粒闻了又闻,嘴里不住说:“香!真香!”一边说一边丢到嘴里,立时一股苦咸的味道直冲脑心,胡雪龙不顾这些拼命大嚼,同时脸上笑意莹莹的说:“香,香的无法形容。”话虽如此他却再也不肯去吃第二口了。 小黄豆略觉有些过意不去,眼神柔和的在胡雪龙身上转了一圈,说:“以后有了新的,我炒给你吃。” 胡雪龙话语双关的说:“新的旧的,煮的炒的,只要是黄豆好,那不论怎么样都很香。” 小黄豆只觉这人的眼神几乎就要把自己溶化了,实在不敢再留,快步离去,谢老三羡慕的看着,手伸出去抓了几粒黄豆送到嘴里,马上又吐了出去,向胡雪龙说:“妈的,我才知你小子为什么有人缘。”胡雪龙得意的一笑,宁大则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 吃完饭宁大陪他俩又坐了一会,见谢老三哈欠连天便起身说:“我走了,你们累了一天了,也歇着吧。” 谢老三听到这话立即扯被就睡,胡雪龙穿上鞋追出来说:“大哥,有句话跟你说。” 宁大出了屋子走到仓房前站下说:“啥事?” 胡雪龙凑过来压低声音说:“二哥是天顺当家的吧?”宁大点点头说:“名义上是,老爷子说了,不管怎么着,女人不能压着自己的爷们,就让老二挂了名。” 胡雪龙说:“那二哥一死天顺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宁大摇摇头说:“不至于,本来老二也不管事,都是达古拉说了算。” 胡雪龙点点头说:“那二哥这个当家的挺当害啊。” 宁大猛的抬头看着他说:“你啥意思?” 胡雪龙说:“我没啥意思,只是有的事架不住想,越想越怪,二哥只要不是个傻子,怎么也不能打完了人还留原地睡觉啊。” 宁大赞同的说:“是,老二一向胆子小,平时连郭旗街都不敢去,这回……。” 胡雪龙接过话来说:“大哥说把命买给我了,我就不能不为二哥的事想想,不过我也不是你们这里的,什么事都不摸门,要是大哥肯出山相助,那不论什么事,都能弄清楚。” 宁大看了看胡雪龙,半天不说话,转身走了,但胡雪龙看出他的心思已经活动了,他长吸一口气,感受着冬夜的清冷,脑海中问道:“你为什么让我跟他说这些?你真的认为宁二死的冤吗?” 于丽红似乎从暗处走了出来,依偎在胡雪龙的怀里说:“他冤也好,不冤也好,你都要说这些话,不然宁大不会跟着你。” 胡雪龙说:“为什么让他跟着我?” 于丽红说:“因为你的脑袋里只有女人和超光速粒子,难道你不想做出点不平凡的事来吗?这个地方有枪就是草头王,你有一年的时间,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胡雪龙看着她那双妖媚的眼睛心头一阵寒冷,不知怎地生出一份恐惧来说:“我发现你越来越能控制我了。” 于丽红变的更加柔媚说:“不是我控制你,而是你的胸中本就有着高山大川,却都被你压抑住了,我只不过把他们激发出来而已。记住,你现在这个时代,只要你肯把握机会,你就能叱咤风云!” 胡雪龙梦呓一样重复了一遍:“只要你肯把握机会,你就能叱咤风云。”随着他的声音,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无尽的空间。 于丽红扯着他向前跑去,大声说:“看见了吗?只要你愿意,你就能打下这么一片天地,它是你一个人的天地,在这里你让谁死谁就得死,你让谁生谁才能生!”说话的功夫远处一群人向他们走来,远远的跪倒在地,向胡雪龙叩拜,一些美丽的少女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挑逗的眼神火热炽烈,在胡雪龙的身前脱去她们的轻纱,展示她们曼妙的身材。 于丽红伸出舌头添着胡雪龙干干的嘴唇说:“在这里你想得到谁就可以得到谁,不要找什么超光速粒子了,只要你和我和作,我们就可以控制这里。” 胡雪龙一把捧住她,狠狠的吻了下去,于丽红奋力的挣扎,拳脚一齐打在胡雪龙的身上,但她的脸上的红云让胡雪龙更加兴奋,更加用力的去吻着她,舌头搅拌着舌头,唾液混合着唾液,直到一柄刀在他手上刺了一下,他才惊骇的放开,这时候一切幻像消失,站在他眼前被他吻了半天的竟是小黄豆。 小黄豆喘着粗气看着胡雪龙,忽然银牙一咬说:“我杀了你!”挥着匕首冲了上来。 胡雪龙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睛发射出令人颤抖的光芒,嘲弄的说:“你真的不喜欢吗?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刺我的胸?”他抬起手说:“你看到了吗?这是为你而流的血。”他添了一口,然后手猛的一动,把血擦到了小黄豆的脸上。 小黄豆一直愤愤的看着他,血一着脸,小黄豆咬牙切齿的挣扎着嘴里大声说:“我要杀了你!”努力想把刀从胡雪龙的手里挣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扎布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啊?” 胡雪龙一惊,手自然的放开了,小黄豆用刀威胁的向他比划了一下,然后转身跑开了。 苏扎布慢步从正屋走了出来,看着天说:“胡兄弟还没睡?” 胡雪龙一笑说:“不知为什么不困。” 苏扎布说:“有这么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你刚才和宁大都说什么了?” 胡雪龙笑嘻嘻的说:“没说什么。” 苏扎布眼皮一翻看看他叹口气说:“我就一个姑娘,我信她不会做坏良心的事,你看道她就知道他的为人了。”苏扎布干咳两声又说:“胡兄弟,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人,现在鬼子满关东山转悠,想把咱中国的东西拿到他们那去,想当年我和陶克陶胡起事,作的第一件事,就是闯入垦荒局,把十六个放荒的鬼子给宰了。哼,我从来不在呼鬼子,他们翻不起天,可就怕家里穷闹,希望你不会这样。” 胡雪龙对宁大说的话,明指宁二是死在达古拉手中,此时听了苏扎布的话很有些不好意思,苏扎布又笑笑说:“我老了,可又偏偏碰上这么个乱世,咱们胡子不吃官粮,本来管不着国家大事,但这块土地的出产养活了咱们,咱要不护着它,谁还能管它?你年纪轻轻,我很想收你与门下,接替我护着这片天,这片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转身进了正屋,手抓着门说:“老三说你还没下决心留下,想见见达古拉,你们去一趟吧,见了就好了。” 第二天,胡雪龙和谢老三两个起来吃了饭,收拾着准备离开,谢老三嘀嘀咕咕的说:“你说你着急走什么玩艺,留这等着不就完了,再说,老爷子要是同意收你,当家的也不能反对啊。” 胡雪龙不耐烦的道:“你少说废话行不行?我还没说入你们的绺子呢,我见不着你们当家的这话别提。” 谢老三不敢惹怒他,只得闭嘴,胡雪龙看他一眼心说:“我不去见见那匹大白马,怎么知道那爆炸的事,我找不到超光速粒子,难不成真留这做土匪吗。” 房门一推尼玛走了进来,手里托着胡雪龙的衣服,笑对胡雪龙说:“都洗好了,是小夫人弄的,不然我们这没人会洗这洋衣裳。”一边说一边把衣服下,然后又道:“老爷子说了,他今天早上拜佛不来相送了。”一边说一边将一个大木盒子递给胡雪龙说:“你的枪老爷子收了,这是他给你的见面礼。” 胡雪龙接过来打开,就见里面是一对德国大长苗,深蓝色的枪身光滑如水,如同电光缎子一样,而且是快慢机具备。 胡雪龙摇摇头说:“好枪!这礼太重了。” 谢老三直看的哈拉子流下多长说:“老弟会弄吗?要是不会,不白瞎了。” 胡雪龙不屑的一笑,把枪拿出来慢慢卸开,这种枪他的确没摆弄过,但他天生就对枪有着极好的感觉,加上他在军队的训练以及网上知识,当枪卸开之后他对这种枪的性能、用途已经完全了解,飞速的装好,向谢老三炫耀的抖了抖。 谢老三一挑大指夸道:“行,真是了不得的枪油子,到手就通。”他也玩枪多年了,自然看出胡雪龙没用过这种枪。 尼玛陪着二人出来,正好碰上小黄豆,谢老三点头招呼,胡雪龙则隐晦的向小黄豆说:“我们走了,谢谢你昨天的黄豆。” 小黄豆冷哼一声也不说话,转身走开,谢老三瞟了她的背影一眼说:“老弟,没到手?” 胡雪龙用胳膊肘儿捣了他一下,笑骂道:“老色鬼,什么都打听。” 两个人走出大院,胡雪龙见小黄豆也没出来送一下,心中略有失望,刚要上马就听身后有人说:“等会。” 二人一回头就见宁大提着个小包袱走过来,大声说:“我跟老爷子说妥了,以后跟着胡爷了。”胡雪龙大喜走过去搂住宁大说:“咱们兄弟以后有福同享,一齐闯天下。” 谢老三打个响指说:“走了!”三人上马飞也似的离去,跑了一会胡雪龙回头一望就见小黄豆一身红衣站在墙上向他遥望,眼睛里泪花莹莹,默默的独立于墙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