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关于慕容冲(不知道的请百度,不想百度地看下文,也摘自百度)。 这个小字凤皇的美少年是前燕开国皇帝慕容儁的幼子,五胡十六国时期倾国倾城第一人。短短二十几年生命,制造的轰动效应把北国江南所有美女美男都比化了。可惜五胡十六国这段历史不出名,他也跟着被尘封。 公元370年,前秦天王苻坚灭燕,将十四岁的清河公主与她弟弟,即前燕中山王、大司马,年仅十二岁的慕容冲纳入宫中。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fei入紫宫。” 后经王猛切谏,苻坚万般无奈、不舍地放慕容冲出宫。长安又谣曰:“凤皇凤皇止阿房。”苻坚以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 史书里几乎没有对慕容冲外貌的描写,什么“美姿容”“身骨瑰玮绮丽”之类的抽象词汇统统见鬼去吧。便是司马迁重生,在面对那张苍白的面孔时,大概也只能沉默记下四个字——“倾国倾城”。对了,就是这四个字,除了慕容冲,翻遍史书,谁能找出第二个真正达到这境界的存在? 那会是怎样的风姿,让一个志在一统天下的霸王,忘记了先贤事迹和王霸雄图,将股肱重臣的肺腑之言抛在脑后,无视被愤怒和屈辱蹩红了眼睛的鲜卑铁骑,一门心思只要把他藏起来,藏在只有自己看得到摸的着地方,成为一个人禁脔…… 他不是被动的祸水,旁人再找不出为他那惊人残暴辩护的借口。因为悲哀痛恨着那张绝世容颜带来的屈辱,慕容冲,凤皇儿,自己覆灭了一座都城、一个国家、一代王朝。 在被钉上耻辱柱十几年后,前燕大司马、中山王慕容冲在血光中复活,领导着乌合之众组成的杂牌军,摧毁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前秦。闭上眼睛,我们似乎能透过屠城的火光,看到一个皮肤苍白、身材颀秀的年轻人,鼓动着数十万乡民化身成野兽般的乱军,以疯狂的意志带动他们屡败屡战遇强愈强,直到让整个关中大地血流成河。望着曾经见证过他屈辱的大地被彻底染成血红后,那双灿若寒星的丹凤眼才稍稍流露出少许曾经牵动帝王心的风情。 但是,内心除了仇恨什么也没有的他,在苻坚死、前秦亡之后,无以为继。慕容冲在阿房即位,做了西燕皇帝。他的生命一天天寂寞下去,苍白,疲惫。他唯一的执著,不是复国,甚至也不是复仇——而仅仅是站在与苻坚对等的高度,或者,俯视他,以最骄傲的姿态,洗刷毕生无法忘怀的耻辱。 在苻坚死,前秦亡之后,他苦苦执著的东西,也随之灰飞烟灭。已然,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他渴求死亡,却不愿就这样死去,于是他在四处征战时从不着盔甲。他究竟是想死在刀枪之下,还是想以另一种叫做铁血杀戮的方式来诠释内心莫名的苦痛悲哀? 慕容家族的魂魄在他耳畔低吟,用那个遗忘已久的乳名唤他,凤皇儿,凤皇儿。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故乡?他淡淡笑着,已经没有故乡了。他醉生梦死,终于在那一天,在手下军士的叛乱中,死在了本不是故乡的阿房皇宫。——终其一生,也没有返回故乡,而且,再也回不去了。只余下深深的寂寥悲哀,在耳畔萦绕。 “凤皇凤皇,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也许慕容冲最后的结局就是自己设定的剧本,毕竟在那一刻,他想做的、能做的,已经全部完成,而只属于他自己的杀戮和报复终于结束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完全没有生存下去的可能。天下人,无论是曾经的敌人还是曾经的家人,都只肯承认他是那倾国倾城的凤皇,如果他想化身九五至尊的神龙则完全没有容身之地。遥想着远方叔父那双阴郁隐忍了一辈子的狼眼,慕容冲或许冷冷的笑道,这辈子,任何人都休想再把我变成一只*,即使是关在金丝笼中的凤皇! 以上均摘自百度内慕容冲经典经典再经典,你无论怎样搜索都会看到的文字。当然,概括其精华大标题为: “一雌复一雄,双fei入紫宫。” “凤皇凤皇止阿房。” “凤皇,凤皇,何不高飞还故乡?无故在此取灭亡?” 最后华丽总结:数载娈童生涯,一朝铁血皇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就是这么一位绝世男子,他没有神话,只留下一段传说。; 我叫段楚楚,24岁,职业是小学教师。 除了上班时间,我的剩余生命都泡在晋江、逛在连城、舞在红袖、游在潇湘……直接后果就是走火入魔,症状为时常白日做梦、出现幻觉,或解释为发花痴。哎,老师也是人,更何况我一个秀外慧中(表拍偶)的光棍,就表再说出一番为人师表、冠冕堂皇的话来苛责我,让我更加那什么了。 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生日在二月初二,既是龙抬头又是花朝节,每年都有N多人替我庆生哦,虽然不是有意而为之。 本人骨灰级四爷党,狂爱雍正,因看清穿中毒,至今未找到对象,总觉得现实中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广大男同胞们表拍偶,败给历史上外加小说中的人物不丢人……)。 09年的暑假,我终于雄纠纠、气昂昂的远赴京城及河北,专门去紫禁城、雍和宫、圆明园及易县泰陵看望魂牵梦萦的世宗宪皇帝。期间一直寻找一切可能企图穿越,譬如紫禁城内传说走失了N多人的西六宫夹道、泰陵地宫前等地,均以失败告终。 “骗人——”我愤怒地仰天长哮一声。真那么容易就穿了,伟大祖国就不用搞计划生育了,大清帝国的子民迅速增长,尤其后宫、众阿哥府邸,更是女眷严重超编,如潮水般狂涨,花销巨费,直接刺激了国民经济的再度复苏及蓬勃发展,待选秀女的阿玛们集体上奏,最近不知何故,奴才家的闺女们均会发生些小小意外,然后失忆…… 从京城回家后使劲睡了个三天,以弥补失落的心情。 起床后习惯性地去了古器市场。我喜欢一切古代或古典的东西,甚至我的人,都应该是古代的,我时常这样想。因为我几乎没有任何现代物什的喜好。 今天的目标是淘一个玉镯子。我不喜欢珠宝行里买来的那些崭新熠熠、装饰精美的玉器,独爱旧货市场里出土的那些古物,带着些许清除不掉的泥土痕迹,甚至被岁月变的颜色斑驳。但,它们身上都有一个故事,一个缠mian悱恻、感人至深的故事,我常常这样想。物是人非,几百甚至几千年的时光过去了,有谁还记得他与她、与它之间的故事?故事,又会否能够再延续下去?又开始想做梦了,我不禁笑了笑,古人已逝,今人仍痴。 咦?这是什么?好奇地拿起一块如鹅卵石般形状、大小,内里却几乎通体血红的玉石。“这是‘传说’中血玉吗?”我问摊主,那位样貌沧桑的老人。“真正的血玉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啊……”还不待他回答,我便喃喃自语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挖出来的。”老人扇着草帽,言语并不清晰,一口黄浊的牙齿已掉了大半。他敞着衣襟,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和黑色松弛的皮肤,额上渗着一颗颗大滴的汗珠。 “这玉怎么卖?”不知为什么,拿起我便不想放下,仿佛它就原本就是我的。更重要,拿回去可以好好YY一番,这玉中的血是如何渗进去的呢?背后有着怎样的故事? 老人很好说话,五十块钱我就拿下。这么便宜,我不禁心生疑虑,可千万别是古代或近代无良奸商造假,弄的动物的血…… 看出我的心绪,老人又用他那满口露风的黄牙,呼呼生风地说道:“放心吧,我一把年纪了,还能骗你这小丫头吗?我这全都是土里挖出来的,又没有什么本钱,*时,家里埋的宝贝多了……” 贵族之后?看着不像。“全都是土里挖出来的,又没有什么本钱……”他祖上不会是盗墓的吧……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看着他朴实而苍老的面容,我不禁又有些愧疚,讪讪地笑着走了。又不贵,管它真的假的,算了。 祸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又起风了,今年入夏以来,经常出现强对流天气,大风刮的人心惶惶,广播里电视里,天天通知,出门时一定要注意,每晚密切关注天气预报,都死伤几十人了,城郊、乡村更是刮倒大片树木、房屋,损失惨重。 瞧瞧,这就是没有环保意识的报应,地震的阴影刚过去,又刮大风……不行,我得赶紧回家,风势一起,飞沙走石,立刻就眯的人睁不开眼,上次我隔着窗户亲眼看见一辆奇瑞QQ被刮飞空中三四米高。 手中紧紧攥着那块不知真假的“血玉”,紧闭双眼,狂暴的风力卷起漫天沙石和街边杂物,混搅着一起在空中狂舞,行人早已无法直立身子,我被风吹的一个使劲向前涌动,随着风势,踉跄着奋力“奔跑”,脸皮被飞起的风沙及各色垃圾砸得生疼,却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停下来,越“跑”越快,双脚已经脱离地面,眼瞅着就要“上天”,随风而去,我心惊透底,更是恐惧得紧闭双眼,绝望地用尽浑身力气张口大叫“不要啊——” 第2章 身体突的一空,脑袋也仿佛挨上一记猛砸,风势减小,我被迅速地从空中抛落下地,摔的却并不很痛,只是有些酸。动了动手指,那血玉还牢牢在我掌中,缓缓睁开双眼,却看见一张放大的脸,瞪着恼怒万分的眸,用目光恶狠狠地“剜”着我。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我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肤如凝脂,领如蝤蛴,螓首娥眉,丹唇如画,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对,都没法形容,要怎么来说呢?近距离看到的,这是一双盛怒的眼睛,是在现代早已绝迹的真真丹凤眼,眼角上挑,如画了挑动风情的眼线一般,眸含春风万缕,秋水三千,雾雪笼烟,晶莹欲滴的琥珀色瞳孔光彩耀人,流光飞舞,仿佛能滴出浓郁的沉酿,我不禁看得痴了、醉了…… “滚——开——”被我压在身下的人儿怒不可遏,吼道:“把她给我拉开——” 回过神来抬头我才发现,天!原来我正呈“大”字状趴在一个……一个孩子的身上,把她死死压在身下,没抬头垂涎她的美色之前,更是面面俱贴,就似合体人一般。 身下的小玉人儿挺身奋力推开我,咬牙切齿道:“把你恶心的口水擦掉!” 流口水了吗?我赶紧用手一拭,果然有透明的液体自口中源源不断地流下,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呀,丢死人了……等等,她怎么穿的是古装!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小玉人儿便高声怒喊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立马就有一帮人高马大的侍卫将我架了起来,两脚离地腾空地拎到在她面前,重重往地上一按,跪下道:“属下护卫不周,请殿下治罪!” 殿下?莫非是个公主?拍戏还是穿越啊?放眼瞅瞅,没有歇斯底里的导演,做牛做马的剧务,忍气吞声的龙套,摄影机也没有,难道真穿越了?心里那个激动呀!溢于言表!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想到天天想着念着盼着穿越,竟然也真能穿!不过这里是什么朝代?这伙人的打扮不是清朝的,这是什么朝代啊? “你是谁?哪里来的?想干什么?”那个小玉人儿气急败坏的问道,鼓着小嘴,怒嗔美目,皮肤白皙细腻到吹弹可破,因为嗔怒又泛起隐隐的粉色,令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狠狠地亲一口。她的头发及眼睛都是深深的琥珀色,高贵、诱惑而迷人,羽扇般长而浓密的睫毛天然卷翘,丹唇鲜艳欲滴,鼻梁高挺玉秀,头戴步摇金冠,冠下的长发光亮鉴人,胜似上好的锦缎。一身金黄绣龙袍服,腰束白玉带,脚登踏马靴,整个人就仿佛是笼罩在不可逼视的光晕下一般,既如烟如雾又摄人心魄,美的不像真人。 “我问你是谁?”小玉人儿见我马上又要哈喇子流一地,上前捏着我的下巴问道。 乖乖,这娃儿人不大,力气还不小,刚才就一把推的我差点后脑勺磕地,这下又捏的我牙床生疼,只得吸了下口水,谄媚道:“我……我叫……段楚楚。” 哎,现在也不知这是啥年代,还是一切小心为妙。若是穿到了清朝,哼哼,想我堂堂“人肉《清史稿》”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但如今莫名其妙地穿到了这里,也许总有原因的吧,凭我比你们多进化那么些年,多少也得有点优势。而且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现在遇到这么一位非富即贵的尊神,可得好好巴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哪……咦?怎么貌似有些不对味了…… “段楚楚?”小玉人儿玩味着这个名字,脸上浮现了笑容,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我对她的“非礼”之举,嫩声道:“这名字挺好听的。”说完还有丝得意,仿佛叫这个名字的是她而不是我。不过,在她不生气的时候,我发现,原来她的声音竟也这么好听,我突然知道为什么段誉初次只是听见王语嫣的声音便会神魂颠倒了。 “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在宫里见过你?”小玉人儿接着盘问。“我……”还没待我想好如何支招,便有另一队侍卫赶来,跪下道:“属下叩见中山王殿下!” “免礼。”小玉人儿昂首挺脆胸,手负于后,说不出的高贵、优雅。 什么?中山王殿下?她是个……男的?小男孩?打死我也不愿相信能美成这样竟然会是个男孩!老天爷,你为什么如此不公平,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是,殿下。”为首一位说完便恭敬起身,转脸望着我道:“总算找着姑娘了。” 总算找着我了?他认识我?那我是魂穿还是身穿?赶紧低头一看,差点没晕过去,我竟然变小了!看身形大概只有五六岁,这下是真真正正的重新做人了。爹、妈,这下我不担心了,我是魂穿,在现代,我顶多就是躺医院里昏迷不醒,待到某个时刻自然会醒,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了,就当《甲方乙方》里的“好梦N日游”吧,我会想你们的…… “她是谁?你们找她做甚?”中山王疑问着,还伸出一指微微绕起胸前一缕长发的发梢,无尽的风liu倜傥。 为首侍卫闻言抱拳道:“回禀殿下,姑娘乃是先帝段昭仪的远房族亲,早年父母双亡便由昭仪娘娘接进宫中抚育,娘娘薨逝以后,姑娘一片诚孝,为报养育之恩一直留在神堂内为昭仪娘娘守灵。如今三年丧期已满,姑娘向太后请辞,太后已应充姑娘今日离宫返乡,命我等护送,不想方才骤起大风,姑娘被……被刮……刮飞……不知去向,我等遍寻几遭,终于在御花园内寻着了。”侍卫又看了看被一帮猛男按着的我,复又跪下道:“想是姑娘冲撞了殿下,属下代姑娘向殿下赔罪,请殿下责罚。” 中山王点点头,满是赞许道:“想不到你如此有心,真是诚孝可嘉。”说完便走上前来,挥手道:“放开她。” 我松了口气,按着刚才狂跳不止的心脏,小心拍了两下。 “你叫段楚楚是吧。”中山王亲自挽起我。可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人我都不认识,怎样蒙混过关?于是乎我不得不采用了非常恶俗的一招,俗到不能再俗的一招。我可怜兮兮,满含哭腔道:“回禀殿下,我……我不记得了……” “你刚说过你叫段楚楚,怎么转脸就不记得了?”中山王松开手,后退一步,微微嗔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记得了,刚才我摔得好痛,殿下又推了我一把,然后,然后有好些事情我就记不得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手捂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姑娘!”侍卫首领看了我一眼,又向中山王道:“想是摔坏了脑子。姑娘闺名确叫段楚楚。” 啥?这身体的主人也叫段楚楚?不会是我的前世吧,老天,我回到前世重活一次了吗?我……我真不知道现在应该以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了,该激动还是苦恼,我竟然不知。 但戏仍然是要演下去的,如果真是前世,也还叫段楚楚,很多东西应当相同吧。不管了,大不了来个死不承认,反正我就是失忆了,反正我就是记不得了,反正我就是记错了……我一脸苦闷又抑郁地说道:“我叫段楚楚,我的生辰是二月初二。我……我只记得这些,旁的,真的想不起来了……”说完又呜呜哭了起来。 “你的生辰也是二月初二?”中山王眼前一亮,复又追问:“你几岁了?” 这个……我无助得抬头望向侍卫首领,泪眼蒙蒙。顺着我的目光,中山王也看着他。 那侍卫首领稍楞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抱拳道:“启禀殿下,段姑娘芳龄七岁,唤昭仪娘娘作姑母,其它的,属下,也不知道了”。 “我也是七岁!”中山王异常惊喜,赶紧上前拉起我的手,雀跃道:“咱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呢!” 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是跟这样一个绝世帅哥,好浪漫……我心里又忍不住开始汹涌澎湃,顿时色心大起。不过,他才只有七岁啊,我在现代就二十四了,再加上这身体的主人七岁,总共就三十一岁了,对着这么幼嫩的儿童,我居然都能YY起来,简直是犯罪啊……忍不住又心怀内疚,面露愧色。 “楚楚,你别走了!”中山王满面喜色:“跟着我好啦,咱们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可不是一般的缘分呢!”说着又稍一蹙眉,面含忧虑:“你自幼在宫中长大,外头的亲族也不认得,又不知能对你个好坏……” “呜……呜……”我楚楚可怜得低泣起来。 见我如此模样,中山王更加笃定道:“你就跟了我吧,跟在我身边陪着我,我这就去跟母后说。” 怔怔望着他,双眸美的不可逼视,周身似乎有烟雾笼罩,如仙人一般。最重要,眉宇间不经意地闪过一种我说不出的神色,稍纵即逝,让我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我知道那无关于他的容貌,仿佛似曾相识,又仿佛早已等待千年。我竟流下一滴泪来,发自真心的。 第3章 “怎么?你不愿意?”中山王拧眉疑问道。 “我……我愿意。”我不由的也回握他的手,轻轻答道。 “如此甚好。”他满意地笑了,转过脸来对侍卫首领说:“你下去吧,此事我自会向母后禀明,不会怪责于你。” “属下遵命,属下告退。”侍卫首领叩首后领人退下,末了又回过头来对我郑重说了句:“姑娘要好生侍奉中山王。” “我会的。”我激动地回答。他“嗯”了一声,微微笑了笑,转身离去。 “走,随我去见母后。”中山王又伸出另一只手也拉着我,迫不急待道,却摸到了我掌中那块硬硬的血玉,遂问起:“这是什么?” “呃……”我镇定道:“一直在身上,我遇险也不放手,想是姑母的遗物或父母的信物……”说完我便轻轻脱开他手看向掌中的血玉,却不禁大惊失色,这血玉竟然变了模样!本来几乎通体血红,如今却碧绿莹翠,没有一丝杂色!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莫非,就是这块玉,把我带来了这里? “楚楚,你怎么了?”见我神色突变,中山王关切地问道。 “哦,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晕。”我神色镇定地掩饰道,然后将玉揣进怀中放好。这玉是我能穿越的关键,异常重要,日后要好生研究一番。 他略出口气道:“如此我先命太医来给你瞧瞧,开剂方子再去见母后。” 听闻此言,感觉他掌中的温热,我又不怕死地望向他那摄人心魄的绝美脸庞。他微微地笑着,这笑容,足以令枯木回春,我不禁感到一阵眩晕,不能再度凝视。 “殿下,请恕楚楚斗胆不敬,敢问……您……您的尊讳唤作什么?”我怯生生得小心问他,主要是得搞清这是什么朝代,若我直接问,怕会把他雷地吐血,所以只好旁敲侧击,问出他的姓名,自然也好推断朝代。 “我?”他颔首看我一眼,道神采奕奕、意气风发道:“大燕车骑将军中山王,慕容冲是也。” “嘣”的一声,我华丽晕倒,满面含笑,鼻孔中缓缓流出两道幸福的鼻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五胡十六国时期,称少女、未婚女子为“小娘”,但是……实在不算好听,偶不愿意被人叫“小娘”,所以,还是称“姑娘”吧。 大燕车骑将军中山王,慕容冲?五胡十六国时期倾国倾城第一人,那个绝世美男皇帝——慕容冲? 额滴神啊!我上辈子究竟是积了什么德了,这辈子给我这种好运? 不过,对于五胡十六国时期的历史我并不熟悉啊,我只知道这是中国历史上最战乱、最分裂、最血腥也最色情的时期,知道几个荒唐无道的东晋皇帝,还有颁布“杀胡令”的武悼天王冉闵,若世无冉闵,中华文明早已从地球消失…… 关于慕容冲,我也只知道两点,一为绝世美男,二为皇帝,别的就…… 不过这都不重要啊,关键我知道他最后是皇帝不就行了。苍天!你待我果然不薄,把我空投给这么一位大BOSS,我真是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啥了!嘎嘎嘎—— “楚楚,楚楚,你怎么了?”慕容冲见我晕倒的面容上出现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表情,还挂着两道鼻血,不由大惊失色呼道:“快传太医!” 慕容冲虽说与我同年同月同日生,却因为是鲜卑人而比我高了一头多,怪不得他的头发和眼睛是琥珀色的,在我晕倒仍不忘YY他的时刻,慕容冲已将我拦腰抱起,从御花园里赶往太医院。 见中山王亲自驾临太医院,太医们受宠若惊,但在把脉之后却面露难色,中山王说这个丫头从空中摔下不记得一些事情了,可看她脉象四平八稳啊,这……不过他们多年行医为官,早已深谙其中之道,片刻间便有一个老头恭敬道:“启禀中山王,这位姑娘头部受创,为经脉所阻,暂时忘记了些事情,但只要日后慢慢调理,多接触些故人,想是还有复原的可能的,所幸姑娘身体并无大碍,下官开几副药,姑娘服用之后多加休息,不日便可康健。”老太医不卑不亢地说完这番话,完全掩饰了他丝毫没有诊断出任何病症的情况。 见他如此,我也装做慢慢转醒,虚弱得轻声道:“算了吧,反正我一个孤女,想是 也没什么可记得的,即便有,也不过是些伤心事罢了,忘了倒好,重新过活,也许更是件好事。”慕容冲听闻此言,刚想说些什么,老太医便跟着道:“姑娘能如此看开甚好,若总是积郁于胸,反而于体更加不利。” “多谢大人。”我硬撑着身体起来道谢,老太医急忙回礼道:“下官份内之事,姑娘不要记挂心上了。”“有劳大人了。”我心里盼着赶紧闪,这太医估计也是巴不得我赶快走,于是如此说道一番,慕容冲反而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拿着方子抓了药之后,便带我离去。 “楚楚,你累吗?”慕容兴奋地问道,还不待我回答,复又紧接着说:“我们先去见母后,求母后把你赐给我。”说完便冲我春风一笑,我不禁又有些眼晕,他美的那般不真实,如梦似幻,枉我一把年纪了,还被他一个七岁的小孩电的七晕八素。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美的无法描述,就是画仙再世也无法完美画出,原来他的眼皮是内双,我又观察到。 见我又是一阵失神,慕容冲喊了声:“楚楚,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迅速回神,这小子,美的要人老命,将来还能当皇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中山王殿下,您真的那么喜欢和楚楚一块玩儿吗?”我低头问道。 “当然了,咱们两个,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呢,不是一般的缘分,兴许上辈子就是一块死的。”慕容冲逗了逗我,刹那间,我的心猛然一颤,不知何故。 “走吧,母后在铜雀台,估计也正等着我用晚膳呢。”慕容冲拉着我便走,满心的欢喜。这孩子真真是个天子骄子,太后肯定非常宠他。 “殿下说太后在哪?”我突然意识到,他刚刚说铜雀台。 “铜雀台,母后的寝宫。”慕容冲当然道。“哦,铜雀台。”我低低喃语道,想起了杜牧的那句“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哪料太后可足浑氏见我跟慕容冲同行而来,稍做吃惊后有丝面露不悦。她保养得极好,皮肤细腻红润有光泽,眼角看不出一尾皱纹,雍容华贵,不过却因为方才的表情而显得有些微微的刻薄,总之我目前看不出她“母仪天下”的风范。还不待慕容冲请安,她便先疑问道:“凤皇,你怎跟她一块?” 见此情形,我急忙跪下行礼道:“叩见太后。”心里同时还在琢磨着原来慕容冲的小名叫凤皇,真是人如其名,也只有他,才配得起这个名字了。 慕容冲只是稍一俯身,象征性的行了一礼便阔步走到可足浑太后跟前,依偎道:“母后,楚楚跟儿臣可是同年同月同时生呢,儿臣觉着甚有意思,便想留她在宫中陪着。”可足浑太后刚想打断他,他便又挽着太后胳臂,溺了上去自顾说道:“楚楚为段昭仪在宫中守孝三年,也是个很难得的人了。刚巧方才她离去时突起大风,将她刮了回来,想是老天也不让走的吧。况且她头脑受创,好些事情都忘记了,再说她一个七岁的女儿家,自小在宫中长大,若是出去了,日子也是艰难。儿臣瞧着喜欢,特来跟母后禀告一声,这丫头,儿臣留着玩啦。” 玩?这词用的……慕容冲整整一大段话从头说到尾,都没给可足浑太后一个插嘴的机会,就仿佛如他所言,他只是来禀告一声,并不是征求意见或索要的。 “她年纪虽小,可是姓段的。”可足浑太后微嗔一声,自己这儿子,从小宠到天上去了,想要什么便要什么,毫不在乎可为可不为。慕容冲稍楞片刻,复又笑道:“曾祖母与祖母也都姓段呢,这大燕皇宫姓段的女人只怕不比姓慕容的男人少。” 可足浑太后身子一抖,抬头望了慕容冲一眼,无言。慕容冲拉着她的手,嘟起粉唇撒娇道:“母后,儿臣饿了,可否摆膳?”可足浑太后痴痴望着他,这儿子真真的是人中龙凤,能宠着他都是上天的一种恩赐。一个姓段的孤女,无亲无故,想也成不了什么大事,罢了。她温柔地笑了,轻轻抚着慕容冲的头,宠溺道:“就随凤皇吧。” “儿臣谢过母后。”慕容冲恭身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可足浑太后乐不可支,这个儿子真是越看越爱,他就是上天赐给自己最珍贵的珍宝。慕容冲偎在太后怀里还不忘抽出空来冲着跪了半晌的我得意道:“快起来吧。” 伺候这娘俩吃饭,简直比让我做饭还累!为什么?因为这个年代居然没有椅子,天!请问椅子是什么时候被发明出来的?这时我才注意到可足浑太后刚才坐的也只是个装饰华贵精美的类似于榻榻米的宝座。他们吃饭都是分桌而食,并且跪坐于席上,我也得在旁边一直跪坐着伺候,帮慕容冲盛饭、擦嘴也都是跪行进退。此刻我又意识到不仅椅子,包括护膝都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发明。 第4章 用完膳,慕容冲又陪着可足浑太后说了会儿话,大都是他今天学问做的如何了得,骑射功夫怎样厉害云云。可足浑太后看着慕容冲就满面笑意,这儿子本就是她的稀世珍宝,她是怎么瞧着怎么欢喜,怎么疼爱都疼不够。看着这个情景,我不禁想起了德妃和胤禵。德妃,也是这般疼胤禵的吧,若是胤禛能分得德妃一点的母爱,他那个皇帝或许就不会做的那么艰难。 此刻慕容冲正在说他如何英勇地猎杀了百来只兔子,并且亲自剥皮,准备做成斗篷孝敬给母后的事,虽然可足浑太后乐上了天,我却是听的心惊肉跳。兔子啊,雪白可爱的兔子啊,我超级喜欢的兔子啊……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位得意洋洋,年仅七岁的中山王,我不禁咽了下口水,太可怕了,古人真是拿生命不当生命。不过此时同样重要的是——我很饿。 慕容冲,你不知道我没吃饭吗?你们娘儿俩是吃饱喝足了,我可是只有干看着的份,虽然你的美貌早已经超越了秀色可餐的程度,但我若是一直盯着你流口水,恐怕你不介意,你老娘都要飞过来揍我了。话说我直接怀疑这女人恋子…… 终于,在他们母子结束了无比幸福的亲情交流后,慕容冲带着我华丽回宫。他因为年龄小,又最得宠爱,所以虽然封了王,却是没有分府,只是分宫,依然住在宫里。 临走前,总觉得可足浑太后看我,像是心里有疙瘩一样。 慕容冲的寝宫叫凤仪宫。有凤来仪,真是好名字,想必也是专门为他而取。凤仪宫布置的很华丽,丝毫不比太后所住的铜雀台逊色,甚至更加华美尊贵。想是可足浑太过疼爱他,将一切最好的都要给他吧。我却暂时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一切,只可怜巴巴地问道:“殿下,能给口吃的吗?” 慕容冲一听,脸上露出一抹强忍的笑,便吩咐他的太监李忠去传了份膳食过来。李忠刚端上桌,我便如饿狗扑食般冲了上去,仿佛怕有人来抢一般,直把慕容冲引的哈哈大笑,估计李忠也在心里鄙视我:“几顿没吃了?至于吗,真丢我们凤仪宫的脸……” 不过说实话,其时他们的饭我并不很吃的惯,主要是口味有些淡了,并不是说人家皇宫里的御膳房也不舍得油水,主要是佐料太少,没有现代饮食的味道丰富。肉我是一块都没动的,因为我本身就天生不吃肉,鱼除外。所以,我把桌上的鱼和青菜吃了个底儿朝天,恨不得连盘子都舔个干净。无视慕容冲诧异的目光,我保证,他若不在,我肯定舔。 慕容冲很奇怪我为何不吃肉,我的解释也相当自然:“不知道,就是不对味口,闻着便不舒服,许是挑食吧。” 看我一派丑态地吃完之后,慕容冲优雅地擦了擦嘴,虽然他并没吃饭,我也跟着擦了一下,这才发现脸上,哎,不说了,饭粘子、菜汤子…… 慕容冲自动无视,只是慵懒地说了句:“伺候我沐浴。” 啥?伺候他……沐浴?在鼻血没有流下之前,我揪着良心想,我上辈子加这辈子都三十一了,对着才七岁的绝色小美男……犯罪呀!不过,可不可以把自己当成是他娘咧……哎,厚颜抚慰一下自己脆弱的心灵,我也是个孩子,我才只有七岁…… 慕容冲沐浴不用浴桶,而是个宽大的浴池,像游泳池般大小,四周金色龙头喷水,真是富贵奢靡。不过,要怎么伺候他沐浴?帮他脱衣服还是外加跳下去给他搓背? 拜托我真的心脏不好,不但贫血还有低血压,他这绝世美男的艳福,不知我有没有命消受啊。 见我踌躇不前,慕容冲唤道:“你还磨蹭什么呢?快点帮我更衣。不消说,你也是脏得够呛了,风刮的一身尘土……咦?你脸怎么红了?”慕容冲盯着我,凑上前道。 “没……没有……”我擦了擦汗,捂着心口道:“水气蒸的,好热。”这臭小子,我活了一把年纪了,比不了你七岁稚童的思想那么纯情,放过我吧。于是乎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殿下,男女授受不清……” “我们才多大?”慕容冲瞪着眼睛不悦道:“你小小年纪怎想的这样许多,你进了我凤仪宫的门,就是我慕容冲的人,若是旁的男人让你侍浴你自是不能相从,我是你的主子,你不伺候我还想伺候谁?”两句话一说,封建地主剥削阶级的本质便表露无遗。给我灌输奴仆思想也就算了,还让我领悟伺候他洗澡也是天经地义的。伺候个男人洗澡,我……我哪拉的下来那个脸啊,虽然是个才七岁的男人,可我……我已经能感觉自己的脸热的可以煮熟个鸡蛋了。 慕容冲伸手抚上我的额,关切道:“呀,你发烧了?”说完还晃着脑袋探寻我的表情,我低着头,一副窘态比鸵鸟更鸵鸟,这辈子都没那么糗过,居然还是被个七岁的小孩子给搞的。“瞧你,脸色红得吓人,额头也烫得够呛,一定是病了,来,我给你把把脉……”说完他便要抓起我的手,我下意识地将他一推,却听“咚”的一声,竟将他一把推进了浴池内,他惨叫一声,喝了几口水,呼道:“快……快救我……” 不是吧,呛着了?这是浴池,又不是池塘,淹不死人。但是呛着也不好受的,尤其是被推dao摔进水里。于是我蹲在池边,伸出胳膊,大喊道:“来,抓住我的手——” 他“扑腾”到池边,抓住我的手,我刚想将他拉上来,却被他一使劲,用力将我拽了下去,毫不例外,我也喝了几口水,“扑腾”了几下,呛地很是难受,咳个不停,却听慕容冲站在浴池内拍着手笑的前仰后俯。这小子,敢情逗我玩儿啊,我,我岂能饶你,长得帅了不起啊,长得帅就可以随便调戏良家妇女了吗?我,我跟你拼了! 于是我立马抄起一捧水,向他身上泼去,他被泼了个满面,急忙躲闪,却也不住地捞水向我泼来,于是两人就在这金光灿灿的浴池中,打起水仗来,直到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喝了几十口水后,终于决定讲和。我趴在沿边,愤怒地瞧着他,然后“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哪料他依然哈哈大笑,我遂回过头来喊道:“又有什么好笑的?”却见他凝白的皮肤在运动后呈现出诱人的粉色,脸上挂满水珠,沿着额头、鼻尖、嘴角那完美的轮廓缓缓滴下,浑身衣服紧紧贴住身体,金色袍服虽不透明,却也能包裹出他颀秀的身躯,在水蒸气的氤氲下,一切显得如烟似如雾。如此香艳迷离的画面,我不能再看下去了,也不敢再看下去了,晕,眩晕,他美的令人眩目,美的不像真人。 见我羞态万分的转过脸去,他也没有再闹,只是向外唤了一声:“李忠。” 李忠躬着身子一溜小跑进来跪下道:“王爷。”慕容冲神色淡淡道:“我先游水游两圈,你且伺候楚楚姑娘沐浴。” “是。”李忠恭敬领命。 什么?不要!我打死也不要一个太监帮我沐浴!慕容冲,你故意玩我的吧,枉我刚才还以为你良心发现了,谁知还有更损的在后面。此时慕容冲正远在一旁邪媚地笑着。 李忠走过来,伸手就要拽我衣服,我抓紧衣服,哭着大喊:“不要,我不要啊。”然后也不知为何,扑向慕容冲,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地扑进他怀里大喊:“慕容冲,我不要啊,我不要他帮我沐浴——” 瞧我一脸花容失色,他的目光也从邪媚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对我说:“你把我衣服都撕烂了……” 啊?我方才瞧见自己的姿势,确实不太雅观,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紧紧攥着他的衣领,扯开了一道口子。我匆忙放开他,羞红满脸急急说着:“我不要他帮我沐浴……” “要不他帮你沐浴,要不你帮我沐浴,你自己选吧。”慕容冲一脸没事人似的,仍是那么高贵与优雅,虽然他的行为绝对与“雅”字无关! “给殿下沐浴可是极大的恩典呢,姑娘,别杵着了,还不快上前去。”李忠在一旁猛挤眼色提醒道。 可我……我……算了!我咬咬牙,一跺脚,一狠心,管他呢,不过就是个七岁的孩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比天仙还美罢了,我自己也七岁而已,帮他洗个澡,纯洁滴洗个澡,我们仍是一对很纯洁的小伙伴啊,纯洁滴男女关系!明明之前都是我自己思想不够纯洁,想的太多,其实哪怕就在现代的话,二十四岁的我给一个七岁的小男孩洗澡貌似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吧。主要是他长的太美,反而让我想的太多,忘记了他只是一个纯洁的小男孩想要洗一个纯洁的澡而已。再度强烈谴责一下自己…… 飞速地劝了自己N遍,勉强做通了思想工作之后,我脸红心跳,不敢直视地帮他洗了澡,还要不时地捂住鼻子,谨防鼻血喷涌。 第5章 他一言不发,老老实实的站那等我给他洗完之后,只冒出一句话:“洗了跟没洗一样。” 我晕倒!我压根就不敢看他,更不敢动手摸他,难道他还要我大大方方地说:“亲爱的殿下,麻烦您把腿抬起来;英俊的殿下,麻烦您把屁股撅起来吗?” 见我比猪肝更红的脸色,羞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可能真的良心发现了,伺候他更衣后,他便柔声说道:“好了,你也洗洗吧,洗完了再上来。” 他走后,剩我一人站在浴池边上。其时,其时他也没做什么过份的事呀,不过是小孩子贪玩而已,倒真的是我多心了。我苦笑了一下,也许两个七岁的孩子一起洗澡,在胡人看来并没有什么,可他不是一般的男孩子啊,他是倾国倾城的凤皇慕容冲,而我是一把年纪两世为人的老姑娘…… 待我缓缓洗完,已有宫女拿了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池边等我,我却不要她服侍,执意自己穿上衣服后,便让她退下了。 穿好衣服上来,慕容冲递了个眼色,李忠便端来一碗灰不溜秋的药烫给我。“喝吧,太医开的药。”慕容冲关切地看着我,刹那间,我感动的直想落泪。他戏耍起来虽然有些放荡不羁,但内心却是那么的温柔与细腻,我端起药碗,也不顾苦涩难忍,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能把中药喝的这么彻底,这也是我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刚轻轻擦了下嘴,准备酝酿两句感激的言辞,就听慕容冲一句如雷击顶的话: “过来陪我睡觉——” 我顿时被雷的里焦外嫩!陪他睡觉?这孩子到底想干什么? “过来陪我睡觉——”慕容冲又喊了一声,我难为情道:“殿下……” 他叹了口气,万分无奈得低声道:“你过来。” 我脚步沉重地走近他。他轻轻拉着我,说:“躺下。”他的声音轻柔的如春风化雨,我不由自主的一切照他说的做,乖乖躺在床上。他微微笑了笑,道:“听话才好。把胳膊伸出来。”我乖乖照做,他满意地笑了,然后也脱了鞋,上chuang在我身旁躺下,轻轻枕着我的胳膊,闭上眼睛,温声道:“真舒服……” 看他如此惬意满足的神情,我不禁有些动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他又开口道:“楚楚……” “嗯?”躺在他的身边,嗅到他身上无比的清香,我醉了,真的醉了。 他转过脸来,仍然轻闭双目,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一时间让我有些意乱情迷。只见他轻启朱唇,吹气如兰道:“你不许动哦,直到我明日起床为止都不许动哦。”他兀自笑了笑,脸上又恢复那种邪媚的神态,虽阖着双眸,却依然风情万种:“你拿我当肉垫,我就拿你当枕头,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冲生母可足浑皇后住在铜雀台一事,是偶杜撰滴,因为情节需要。况且铜雀台也确实是他们家皇宫的。而慕容冲的寝宫凤仪宫,就更加是偶杜撰滴啦。 玉面魔王! 我不禁咬牙切齿,一口银牙咬得嘎嘣作响。我算是瞧出来了,这位太岁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并且时常跳跃性思维,不走寻常路,貌似还有些稍稍得喜怒不定。 不过好在他的头枕在我臂上并不十分难受,反而闻着他颈间、发间的清香,让我有种不舍得放开,想把他紧紧搂在怀里的冲动。好吧,我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我们是过家家的玩伴,或者,我是他二十四岁的保姆,嗯,就这样吧…… 过不多会,我也沉沉睡去,却丝毫不知,睡梦中的我们,早已抱在一起,相互依偎。梦中,柳丝正长,桃花正艳,风拂林梢,暖醉人心。 “凤皇——凤皇——” 谁这么缺德,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我眯着眼睛懒声心道。准备翻个身再睡,却发现翻不动,这才想起慕容冲那小子拿我当枕头,我胳膊哪里还拽地出来,被他死死地压着,早已麻了。 “凤皇——都日晒三竿了,你怎么还没起身?”那是个同样稚嫩的童音,却比慕容冲要粗犷一些。还不待慕容冲眯着眼睛伸懒腰,那声音的主人已经进了屋子,前面跟着哆哆嗦嗦的李忠,李忠急忙跪下道:“殿下,济北王来了。” “知道了。”慕容冲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外加伸了个懒腰,冲来人道:“七哥。” “老八,你输怕啦?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济北王慕容泓蹿进来后却瞧见我惊呼一声便抓起被子蒙住头,仿佛被人捉奸在床一般。 “怎么回事?”慕容泓顿时警觉立马抽出配剑上前,直欲把我揪出来。“没事。”慕容冲伸出一手拦住,笑道:“我的丫头,脑子有些毛病,爱大惊小怪,不必理会。” 慕容泓缓缓插回配剑,神色鄙视道:“胆子这样小。”然后便斜坐在床边,拉起被子道:“凤皇你快起来,今天咱们再比过,若是连赢你三天,你定是无话可说了吧。” 刚好我躺在里面,他只将睡在外面的慕容冲身上的被子拉开,我唯恐春guang外泄,不禁又大叫一声:“不要啊!” “你的丫头又怎么了?”慕容泓气恼道:“一大早上便鬼叫鬼叫的,都给她烦死了。” “哈哈。”慕容冲朗笑道:“没事,她害羞。”话毕,便起身下床。 慕容泓拧着眉毛再度极其鄙视地说道:“没出息。”见慕容冲已然起身,便又来掀被子道:“还不起来伺候你主子更衣。” 我死死拽住被子不让他掀开,虽然穿着中衣,他掀开了也看不见什么,但总觉得被一个异性就这么掀被子是件极其不好意思的事,况且他又不是慕容冲,都同床共寝过了。 “算了。”慕容冲伸手拦住他,邪笑道:“她害羞。”然后看向一旁的李忠道:“更衣。” “是。”李忠极其麻利的上前伺候起来。慕容冲今天一身戎装,柔美的风情又完美的添上一股英武之气。穿戴完毕慕容冲便带慕容泓走向外间,我知道,这是他留给我的穿衣时间。感激他温柔细心的同时,也把“登徒子”这顶大帽子迅速转送到慕容泓的头上,顺便自责怎么早没有发现慕容冲竟然还是位绅士。 这时候的衣服并没有盛唐以后的那么繁琐难穿,都是极其简单的式样,况且昨天沐浴后在那名宫女的指点下,我已经能自己穿上了,虽然今天忘了些,但边穿边想,还是不会出错的。可就在我穿衣的同时,也听见向外走去的慕容泓烦烦嗦嗦道:“比主子还主子的丫头,凤皇你真惯的不像话……” 等我穿完衣服再简单绾好头发出去的时候,慕容冲已经在吃早膳了,他招呼我一声,指着一旁的小桌子,示意我过来一块吃。哎,吃饭,头疼的问题,一人一个小桌子,跪坐而食,真不是一般的别扭。我缓缓走过去,极不自然地跪坐到我的小桌子跟前,还没等拿起筷子,就听慕容泓嘣出两个字:“真丑。” 什么真丑?我长的真丑?我拜托你大爷的会不会审美!我虽然算不上什么国香天香,貌美如花,怎么滴也能算个眉清目秀、五官端正吧,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真丑”了?话说我现在这张脸依稀就是我小时候的样子,鹅蛋脸,挑凤眉,大大的眼睛,鼻梁也高挺……不过愤怒地看向他的时候,我不由的自惭形秽了,又一个尘世翩翩美少年。 他与慕容冲同岁,大着月份,身量差不多高,虽没有慕容冲那般倾国倾城,却也美的惊人,五官完美到无可挑剔,峰眉入鬓,目如朗星,鼻若悬胆,长身玉立,头戴步摇金冠,周身金黄袍饰,腰悬镶玉宝剑,便是杨过在世,也比不得他的这般绝世容姿吧。他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看着我,好吧,我承认,在他面前,我确实很丑。 妈的,这是什么世道!不干了,我要回去!一个个男人都比女人美上千百倍,还让不让人活了!慕容冲美成那个样子,却从未说过我一句,我便也忽略了这个问题,可慕容泓简简单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两个字,却让我羞愧难当,恨不得掩面示人。关于大燕,关于慕容,我终于能想起几个关键词了。 慕容家男人最著名的:美貌、打仗、内讧、复国。唯独没有治国。 不过五胡十六国都是能打不能治,所以,完蛋的也快。 话说生于这个时期的女人真是不幸,整个魏晋南北朝、五胡十六国时期,都是美男当道,遮天蔽世,令日月无光,山河失色,哎,罪孽呀…… 见我望着他失神的样子,慕容泓冷笑一声,道:“老八,这就是你所谓的‘害羞’?”慕容冲也极不舒服地“哼”了一声,我方才回过神来,不禁背对着他们,赌气道:“奴婢长得丑,污了殿下们的眼,实属罪过,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是奴婢无法选择的,还请殿下赐教,以后该如何收拾颜面?” 慕容泓楞了一下,许是没想到我会如此顶撞他,眯了我一眼道:“还挺有脾气?” 第6章 我刚张开嘴,正准备还口,就只见慕容冲放下碗道:“好了!什么丑不丑的。”然后走近我身旁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以为他要说:“楚楚你不丑。”谁知他无比温柔地说了声:“丑也不是罪过,别放在心上了。” 我差点吐血,几欲抓狂。慕容泓却已不耐烦地说:“凤皇你吃完没有?咱们快去校场吧,四哥和呼延师父他们早已等着了。” “走吧。”慕容冲接过李忠递上来的配剑,回头看我一眼,道:“好好吃饭。”话毕便与慕容泓阔步出门,李忠紧紧跟上,慕容冲却道:“你留下,等会带楚楚姑娘去校场。” “是,奴才恭送两位殿下。”李忠行了一礼,身子弯到标准九十度,直到他二人走远方才直立起来。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我极不平衡地嘟囔了句。李忠却笑兮兮道:“姑娘,谁不知道这天底下最美的人都在我们大燕,我们大燕最美的人都在慕容家,慕容家最美的人就在皇宫,皇宫里最美的人就在我们凤仪宫呢?”李忠得意道:“也就是咱们的主子,天降的凤凰!” 太监,八卦狗仔的先驱。 这李忠只有十五岁,却是相当的八面玲珑,整个一个人精,不过他对慕容冲,却也真正忠心的很。 我不禁点点头。天底下最美的人都在大燕,大燕最美的人都在慕容家,慕容家最美的人就在皇宫,皇宫里最美的人就在凤仪宫,凤仪宫最美的人便是慕容冲,这是不可否认的。可我仍是好奇地问了句:“为何殿下的乳名唤作凤皇呢?”我内心深处十分想知道究竟是谁给他起了个这么惊艳,人如其名,名如其人的名字。 “哟,说来那可神奇了,这里面可是有个故事的呢。”李忠咽了咽口唾沫,激动道:“这可是全皇宫的人都知道的事,神奇着哪!”我赶紧催促他道:“到底有多神奇你快说呀!”李忠仍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不住连声道:“神奇,神奇,真是神奇……” “你到底说不说啊?”我已经按捺不住那股迫切需要打探八卦的冲动了,嗔道:“半天就听你在这神奇来神奇去的没完没了,你可别告诉我他出生的时候脸上就写着‘凤皇’俩字!”“那倒不是。”李忠安抚了下激动的心情,稍稍放松了身子盘腿坐下,小心道:“我是瞧着姑娘甚得殿下欢心才说的,要是旁人,我是万不会理睬的……”“好了你就说吧,我都急死了。”这下换我猛咽唾沫了,这李忠,可真会磨叽。不过他刚才不还说全皇宫的人都知道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变成只告诉我一个人了…… “好了好了,这就说了。”李忠摆了副正宗说书的表情,道:“话说光寿三年的新年刚过了没多久,当时的皇后娘娘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怀胎十月终于生产了,皇子落地之前,只见漫天朝霞如火,铜雀台上飞来一只火凤凰,引吭高歌,片刻后火光消退不见,凤鸣渐止,而皇后寝宫哭声响亮,一个生来便美的世间难寻的粉红色的小娃娃落地了!”李忠激动的面部表情令人无法描述,与口中言辞的感情把握配合的天衣无缝,若真说书,他可是相当敬业。只见他咽了口唾沫,接茬眉飞色舞说道:“先帝爷闻此祥瑞之兆,龙颜大悦,亲赐小皇子乳名凤皇,当月便封为中山王,就是咱们这凤仪宫的主子啦。” 听他神采弈弈地说完,我对故事的真实性深表怀疑。凤凰是传说中的神鸟,跟龙一样,虽说传的跟真的似的,但是到底有谁见过?或者为何光是人古人能见着,我们后世的现代人便见不着了?不会是那些人集体产生幻觉了吧…… 见我似信非信的样子,李忠叫了一声:“哟,姑娘,你不会是不相信吧?当年看见的人可多了呢,那凤凰这么大,这么高,尾巴这么长……”瞧他比划得有模有样,我不禁问道:“当年你也瞧见啦?” “没有。”他沮丧道。 切!说的比他亲眼见的还像真的。 “我八岁才进宫,被分来凤仪宫伺候中山王时方才听殿下的乳母说的。”李忠老气横秋的无奈道:“在宫里混,不摸清主子们的性情喜好、亲家仇家,无意间冲撞了主子,连死了见着阎王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他说的倒也在理,不过听他如此一说,我倒想起了那件事,便探试道:“李公公,你知道我受伤后有些事情不记得了,但是昨天随殿下去见太后之时,我觉着太后……好像不喜欢我呢,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李忠随口便接道:“太后哪里是不喜欢你,太后是不喜欢姓段的……” 太后不喜欢姓段的?“为什么?”我紧接着问道。这事万分重要,涉及到我的安全,不过最重要,便是对八卦的迫切渴望的求知欲。 “这……”李忠面有难色,不像之前一般口若悬河,有些顾忌起来。见他如此表情,我便更想刨根问底,也为难地说道:“李公公,你方才也说了,在宫里混,不摸清主子们的性情喜好、亲家仇家,无意间冲撞了主子,连死了见着阎王都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呢。现在我连太后为什么讨厌我们姓段的都不知道,这以后要如何小心行事?我自己得罪太后倒不要紧,可万一连累了您或是凤仪宫里其他的宫人们,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李忠有些动容,但仍犹豫着:“其实,我也是从旁人那听来的,这宫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想是寻常百姓都议论着这些事,只是咱们做奴才的,若在主子眼皮子底下议论,主子一个不高兴,少不得就要丢了小命……” “我又不会说出去。”我给他一颗定心丸道:“我也只是想知道个大概,唯恐冲撞了太后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咱们做下人的都是同病相怜,可要相互扶持着才好。殿下待我怎么样你也看见了,你总不好让殿下身边成天跟着的人,对这宫里人情事故的过往一无所知吧,那样只能给你添麻烦……” 终于,在我快要磨破嘴皮子的努力下,李忠大义凛然的外加小心翼翼外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我说出去的情况下,缓缓说出了个子丑寅卯。 原来,当年先帝慕容儁的太子晔夭折,后来新立了太子慕容暐,也就是当今皇上,慕容冲的三哥慕容暐。可惜慕容暐有些天性庸弱,慕容儁对这个太子并不十分满意。皇后可足浑氏心里不安,生怕自己的嫡出骨肉被庶出的皇子取代,就偷偷请来巫婆跳大神,没过多久皇后果真怀孕了。但是过了几个月,段昭仪,也就是我的姑母在铜雀台下铜爵园里的树叶鸡毛中拣到跳大神用的神符,拿给先帝慕容儁看。慕容儁大怒,派人追查此事。可足浑皇后害怕了,就把这事一骨脑儿推到段昭仪的亲戚吴王妃,也就是慕容垂的老婆段氏身上,还告段氏与吴国典书令高弼搞巫术害她腹中皇子。这吴王慕容垂是慕容儁的弟弟,慕容冲的叔叔,很是厉害也有功绩。慕容儁默许可足浑皇后的行为,趁机打击一下他从小就不喜欢的慕容垂。再加上皇后妹妹单相思爱上了慕容垂,整天醋战不止,妒忌的新愁旧恨一起算,害得段氏在狱中遭受严刑拷打,但她性情刚烈,死不供认,生怕牵连丈夫。 后来可足浑皇后产下慕容冲,先帝慕容儁见孩子好好的,又有凤凰出现的祥瑞之兆,就赦免了段氏,也算是给了自幼骄傲的慕容垂一个警告了。可圣旨到达狱中时候,段氏已经香消玉陨。于是,吴王府里办丧事,皇宫里面贺新生。 可足浑皇后就和姓段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难怪她不喜欢我或是想提防我了,不过这故事可真是够精彩的,也正好验证了初次见面时我觉得她不够母仪天下风范这个观点的正确。 但我们都不知道的是,当年那铜雀台上凤凰现的说法正是来源于慕容垂。他故意散播这个消息以讨皇帝开心,只是为了也许会对吴王妃有利,结果真的哄得龙颜大悦,妻子获释了,可一切都晚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就是因为慕容儁最疼爱的这个凤凰慕容冲而死,让他在余下的生命里一直耿耿于怀。而慕容冲出生一年后,先帝慕容儁就驾崩了,太子慕容暐继位,也就是当今皇上,慕容冲的三哥。皇帝慕容暐以及太傅慕容评等人一直对慕容垂有所猜忌和排挤,最终促使他出逃前秦,也为后来慕容冲的结局埋下伏笔,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总之,慕容家的男人和段家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说到明天早上也说不完的复杂关系。还有,慕容家的男人都很喜欢娶段家的女人,就如慕容冲对太后可足浑氏说过的一样“这大燕皇宫里姓段的女人只怕不比姓慕容的男人少”。 大概是因为段家女人比较美貌的原因吧,更何况慕容家男人个个胜潘安赛宋玉,一般女人自是瞧不上的。而段家的女人却在结梁子之前之后都源源不断地被娶进皇宫、王府,成为慕容家的女人,想必定是容姿过人了。但,也仅仅是强于旁人,跟慕容家的男人相比,无论怎样的美人都是要黯然失色的。 第7章 其实我祖籍云南大理,也有可能是鲜卑之后,但这些都不重要了,近两千年的民族大融合,很多民族早都已经被同化,也没有什么鲜卑了。不过现如今穿到大燕的我,却真正的是个鲜卑人。 见我楞楞失神,李忠提醒到:“姑娘你吃完没有?殿下命我俩随后去校场哪。”“哦,马上就好,马上就好。”话毕我便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完全无视李忠吃惊诧异的表情。三下五除二的搞定之后,李忠便带我去校场,途中还再三恳求我千万别将方才他告知与我的事情透露出去。我不禁想到明明他还说过,这宫里本就没有什么秘密,想是寻常百姓都议论着……说完这茬,他又接着担忧道:“哎,不知道呼延师傅是怎么想的,回回让咱们殿下跟济北王一搭,这济北王下起手来可是没个轻重,咱们殿下那神仙般的一个人儿,他也下的去手……” 我不禁莞尔外加些许鄙视道:“他不会是打不过济北王吧?”不过慕容泓那么凶,他居然打不过那家伙煞煞他的锐气,这自然让我心里很是不舒坦。“要是四殿下带方王在的话,就会好很多,咱们殿下也最喜欢跟带方王亲近。”李忠的口气中也流露出对带方王慕容温的好感,想必慕容冲跟这带方王关系最铁,应该是一党的。 我暗暗记下他透露给我的那些人情事故,紧紧跟随他赶去校场。从外面看来,校场是个非常宽大的围院,面积大概有一个广场般大小。我们刚到院子门口,就听慕容泓喊扬声喊道:“慕容冲你中邪了?” 慕容冲中邪了?他怎么了?出了什么情况?我心下一惊急忙跑进院内,却没留神脚下的门坎,被绊倒之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巴趴,李忠立马就上前来扶我,我却在抬头间看见慕容冲一剑挑开慕容泓来势汹汹的剑尖,旋身转至他身侧,用剑柄砸向他的手腕,只听慕容泓“啊”的一声吃痛,手中宝剑已经飞脱出去,牢牢刺入十几丈远外一颗老树的树干之中,而他本人也一个踉跄跌坐在地,尚待起身,慕容冲已剑尖直指他脖颈咽喉。 我看心下一激动,太帅了!当即脱口而出:“中山王好棒!”听得我的声音,慕容冲得意洋洋地转过头来看着我,却见我半趴在门口,不由拧眉,李忠瞧见眼色,迅速将我扶起。起来之后我又忙着拍打身上尘土,却听慕容泓不依不饶地叫道:“凤皇今天不对劲!四哥、师傅你们也瞧见了,他何曾连番取胜于我?怎地今天突然就神勇起来?我不服,再比过!” 切,输了就输了,不服再比,不服再比,非得像诸葛亮七擒孟获般你才服气吗?只听慕容冲笑道:“七哥还不兴弟弟有长进不成?连着刚才,今天你可都输三回了。”不待他说完,一旁相劝之言也源源涌向慕容泓,什么你也坐下来歇会吧,上点金创药,胜败乃兵家常事,好歹是亲弟弟,你赢他三年,他才赢你三回,也没什么大不了,人家凤皇想必是闻鸡起舞了的…… 听见这话,慕容泓顿时跳起来吼道:“我呸!今天早上我亲自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搂个小丫头睡的正香着呢!” 说完还恶狠狠地望向门口瞪了我一眼。 你个慕容泓,我招你惹你了,不就是你说我丑,我还了两句嘴吗,就因为这个你便吃了败仗?那我也太彪悍了吧。不过顺着他的目光,一院子的人都向我瞟来,我,我晕…… 数十个华丽丽滴美少年哪!个个美不胜收,华贵戎装,金冠束发,丰神如玉、玉树临风、风liu倜傥,真是美翻了,再加上一个美到天上去的慕容冲,整个校场内光晕笼罩,如梦似幻,仿佛这里不是大燕皇宫的校场,而是天上王母娘娘的瑶池! 这慕容家的风水怎么这么好,他们家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手捂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强忍着吸回流出半截的鼻血,我头晕目眩、低眉顺眼地走近向我招手的慕容冲身旁。 “楚楚,擦汗。”慕容冲收剑,云淡风清道,但我绝对能看出他眉眼间的得意。这家伙,让我来不会就是专门给他擦汗的吧,他也太会享受了,还有个“擦汗伺候”。 我掏出帕子伸向他额角。诳我!一滴汗也没有!皮肤比羊脂白玉还要诱惑人心,我红着脸随手在他额上拭了一下,便退到他身后。 一个年龄较长的美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慕容冲忙道:“四哥,楚楚是我的丫头。” “没说和你抢。”四殿下带方王慕容温自顾揶揄道:“怪不得了。” 慕容泓还是极不服气地怒道:“怪不得什么?” “没什么。”慕容温说完却又嘴角含笑:“没什么,哈哈。只是七弟你别再缠着八弟了,今天你赢不了他的,待回去好好用功,他日再战吧。” “为什么?”慕容泓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从小到大,凤皇永远是所有人的焦点,他从一出生就赢得所有人的宠爱,而自己是庶出,同为先帝皇子,却永远比不得凤皇的光芒万丈,他实在不甘心。但他够坚毅,有股子狠劲,不服输、不怕死的狠劲,所以他的骑射武功均在同岁的慕容冲之上,这也许是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地方了。但就是这样,也时常为人们所忽略,因为包括慕容冲本人在内,都不在乎,他们看到的,仍是凤皇的光芒万丈。今天慕容冲居然连胜他三回,叫他怎能不恼火? 见慕容泓火气直冒,呼延师傅也直言不讳道:“殿下,四殿下说的对,今日确实无需再战了,胜负已分。”“师傅,连你也这么说?”慕容泓不可置信地看着呼延,呼延微微垂首,小心重复道:“确实无需再战。” “哼!”慕容泓狠狠地吐出这声,一脚踢开身旁的侍从,转身离去。被他踹倒在地的侍从忍着痛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去那棵老树旁欲拔出被慕容冲挑开的剑,却如何用力也拔不下来,慕容温上前拔出宝剑递与了他,他连忙下跪叩谢。慕容温挥挥手,淡淡道:“伺候你家殿下去吧。”那侍从告退后便追出校场,却从围墙外传来慕容泓一声怒吼:“扔掉,不要了!” 慕容温摇摇头,无奈道:“七弟总是这样,性情暴躁,却不知至钢易折的道理。”呼延师傅闻言道:“殿下只是年龄尚小。”慕容温负手于后,微微拧眉道:“其实师傅应当让七弟知道自己和八弟真正的实力。” 呼延面露微微难色,抱拳道:“殿下……” “罢了。”慕容温轻笑了笑,转身对一众美少年道:“你们都得用功了,万莫他日个个被凤皇打败了去。” 一众美少年玉树临风、高贵优雅得轻笑了起来。这一大帮子的美男大概有慕容温、慕容亮、慕容涉、慕容冲、慕容凤、慕容令、慕容隆、慕容农、慕容宝、慕容麟等等。慕容家美男太多了,个个美的花眼,一时半会根本记不住,况且我也没想全都记住,我只跟着我的大BOSS慕容冲就好了。 他们也无人议论方才慕容泓败阵不服的事,又在一起切磋、请教,练起武来。 慕容冲无趣道:“楚楚,我带你去骑马。”说完便拉着我的手欲走,慕容温却微笑拦道:“凤皇,不带着四哥一块吗?”慕容冲无奈道:“楚楚怕羞。” 我晕,我…… “哈哈,凤皇啊凤皇。”慕容温摇摇头笑道:“你去吧,给她挑一匹小马。” “知道了,四哥。”慕容冲向他躬身行礼拜别,和其他的慕容美男招呼一下便领着我与李忠扬长而去。 我不由地回头看了一眼那负手而立、玉树临风的慕容温,他冲我微微的笑着,温润如玉,如沐春风。慕容温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他,感觉慕容家的男人不仅个个美若天人,就连名字也都个个起的恰如其人。慕容温这样的男人在古代,怕是做老公的最佳类型了。 突然撞上慕容冲的后背,我额头吃痛,不禁“哎哟”了一声,原来是慕容冲停下了脚步,我却在回头看慕容温的时候失神,便一头撞了上去。 “怎么停下了?”我捂着额头问道。慕容冲冷哼了一声,道:“让你多看两眼呀。”我嘟起嘴道:“都没你好看。” 慕容冲闻言“哼”了一声,尔后才放松神情,拉着我的手去马场。到了马场,立刻就有人牵来他的坐骑,不过也只是匹半大的马而已,通体雪白,毫无杂色。白马王子,我心道,开始想像他骑在马上威风凛凛、英武无匹的样子。 慕容冲牵过他的马,却并未骑上,只拉着缰绳与我慢慢踱着,突然开口道:“其实,一直以来,我并不是打不过七哥,你知道吗?”他说这话的时候定定地望着我,我懵了一瞬,问道:“那你为何败给他三年,今天又突然取胜?”慕容冲蔑了我一眼,并不回答,过了一会儿又自顾说道:“我第一次骑马,是四哥领着我的,当时我坐在他的身前。四哥马术很好,那般迎风驰骋,使我顿时有了纵横千里的感觉,从此我很喜欢骑马。四哥还喜欢带我去围猎,教我习武、识字,其实我真正的师傅,是四哥。我很喜欢跟四哥一块玩,但师傅给我安排的对手总是七哥,七哥心高气傲,脾气也不好……” 第8章 听他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又让我感觉到了他其实是个内心世界非常丰富细腻的好孩子,更觉得他比那个慕容泓要好上很多,当然,目前还比不上慕容温,毕竟他还有些喜怒不定,而人家慕容温,真正的温润如玉。 “骑马一定要选好师傅。”慕容冲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让我一下子转不过来弯,哎,慢慢习惯吧,他一向跳跃性思维。片刻间慕容冲已纵身上马,伸出一手到我面前,英武的对我说:“把手给我。”我稍一楞神,转而畅快地笑了,把手给他,他拉着我用力一拽,已将我拉上马来,坐在他身前,双臂紧紧地将我锢于怀中。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于我的颈间,我不禁有些瘙痒,羞红了脸轻轻动了动。“坐稳了。”他提醒道,我“嗯”了一声,他便挥动缰绳,策马奔腾起来。 我是头一次骑马,虽说有堂堂中山王保驾护航,可心里还是经不住害怕,他再牛也只是个七岁的孩子,我一慌,开始抖了起来。他温柔道:“别怕。”我嘴上口是心非地答应着,内心却如雷战鼓,咚咚惊跳,两边树木飞一般的向后退却,风声呼呼灌耳,这感觉就像高速公路上一辆超速行驶的汽车,并且刹车坏了,他还开的这样快,哦不对,是骑的这样快。 我潜意识里知道,他的怀抱是安全的,可他伸臂驾持缰绳,这样就有了空间,使我在他怀里并不安稳,我情不自禁的就转脸扭过身子抱着他的腰,他当下一惊,道:“你干什么?”将脸埋在他胸膛中的我,自是顿觉温暖,安全指数也直线上升。可这样扭着身子毕竟很不舒服,于是我搂紧他腰,想把腿也别过来,和他真正对着坐,这样就可以整个人都窝在他怀里了。 哪料我刚想抬腿,就听他怒声道:“别乱动。”“我……我想抱着你……”我在他怀里唔唔不清地说道。他听闻,便一手持缰,腾出另一手来搂着我道:“别担心,有我在。”说完便准备勒绳停马,可马跑得太快,又加上我腿不住动弹,也许踢着了它或是让它很不舒服,只见它一扭身子,我一个没抓紧,“啊”的一声被它重重甩了下去。 “楚楚——”慕容冲见状也飞身跳下马来,在他抓着我的刹那我已然落地,于是他紧紧抱住我,我们在草地上滚出了好几米远方才停住,随后便没了动静,躺压在他身上的我急忙趴起来大喊:“慕容冲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不该乱动,你不要有事啊,你起来打我吧……”从马上摔下来又滚了这么远,他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再加我的重量,能有多大的承受力,我实在不敢往好的方面想,心里很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着急之外既自责又伤心,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住掉了下来。 慕容冲眼睛紧闭,面色通红,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好沉……” 我一楞,这混球,敢情又在逗我玩,不禁抡起粉拳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好坏!”慕容冲满脸邪媚地笑,挺起腰来在我耳边低语道:“到底谁坏?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在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不过低头一看,我立马耳根子都烧到通红。这姿势,只见慕容冲直着半腰坐在地上,而我正结结实实地坐在他小腹上,双手撑着他的胸,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的他…… 天,这若是叫人看见了,我还活不活了!于是我一声恼道:“混球!”伸手推开他便起身走开,他也跟着起来道:“明明是你骑在我身上的。”“你,你欺负我!”我满面怒容,便伸手又要打他。“我欺负你,那你方才还为我而哭?”慕容冲拉着我的衣角道,轻轻动了动,笑的不怀好意。“我……”我无力地垂下手臂,面对他,我纵是怒火滔天,也能被他春风化雨般的笑容而熄灭。 为了掩饰有可能会痴迷的神情,我转移话题骂了声:“该死的臭马,都怪你!”说完还捡起一块小石子像那马儿扔去。慕容冲撩起一缕发丝,淡淡道:“宰了。” “什么?宰了?”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也太残忍了吧,它只是一匹还没有长大的幼马,它也是一个生命,你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扼杀一个生命?” 慕容冲一脸无辜道:“我只不过要宰一匹马,你怎么就说的我好像十恶不赦一般” 我停止冲动冷静一想好像也是,别说他既是古人又是胡人,即便在现代,杀牛宰马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了,但是…… 我灵机一动,“咳”了声问道:“它叫什么名字?”“没什么名字。”慕容冲走到我跟前,道:“平常就叫它马儿,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狡黠道:“有了,为了以示惩罚,给它起个名字,就叫小黑!”慕容冲圆瞪美目道:“它是匹白马。”“我知道,可我就要叫它小黑,为了惩罚它。”我一脸奸佞地笑着,慕容冲也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你可真会曲折是非黑白,果真至圣先师说的对,唯女子与小人难……”见我一记冷毒的目光扫射过去,慕容冲又把后面的“养也”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我走上前去,抚着小黑的白毛,得意道:“小黑啊小黑,从今以后你就叫小黑了哦,不要怪我,谁让你摔了我们美貌无敌的中山王呢?你对不起主子啊,只给你改名,没给你黥面就不错了,还不乖乖叫两声,谢谢我。” 小黑不住得悲嘶起来,马蹄也踏的直响,显而易见,它是为自己悲惨的命运鸣不平,它在叫屈,明明俺是白马,凭什么偏偏叫俺小黑,好难听,俺不要叫小黑,俺要叫小白啦…… 过了一会儿,无论我还是小黑都老实了,于是慕容冲骑上小黑带着我,慢慢踱回马厩的方向。隔着老远便见李忠和马场的侍从迎了上来,李忠一见慕容冲身上衣衫有擦烂的痕迹,当即大惊失色,刚要喊出口来,便听慕容冲警告:“不许出声,咽回去!”李忠连忙闭上张开的大口,咽了咽唾沫。慕容冲将小黑的缰绳交给侍从,再次警告他二人道:“不许告诉任何人,本王好好的,不许多事!”两人连声遵命。 尽管如此,旁人也不是瞎子,回凤仪宫的时候,路上一直都有宫女太监瞧见他衣衫撕破,果不其然,刚坐下没多久,太后驾到,身旁还跟着一个美艳的少女。 慕容冲一见二人,便起身行礼道:“凤皇见过母后、皇姐。” 那少女便是慕容冲的同母姐姐,比他大两岁的清河公主慕容滟。这慕容滟真真是容色照人,明艳不可方物,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她容姿艳丽绝伦,气质却清新雅致,实乃国色天香的美人。来到这大燕所见,只有她的容貌,是仅次于慕容冲的。 慕容冲还未对她二人拜下身去,可足浑太后就忙的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心疼道:“我的凤皇啊,我听说你今天赢了老七的,怎生还搞成了这般模样?可是如何伤着了吗?”慕容冲被可足浑太后搂进怀里勒的面色通红,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清河公主在一旁轻声提醒道:“母后,您把凤皇抱的这样紧,叫他如何开口说话?” 可足浑太后一听,手上便小了几分力道,慕容冲也得空喘了口气。我站在一旁忍不住想笑,看看,长的太美,太受宠爱,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话说凤皇一生得受多少骚扰才能完啊…… “凤皇,怎么了?”可足浑太后拍拍儿子的后背,心疼的不得了。慕容冲满不在意地轻松道:“哪里有受什么伤,不过是今日射得了几只朱雀,刚巧挂在树枝上,儿臣便爬了树去取,衣衫磨损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样吗?”可足浑太后的声音严厉起来,如此语气,肯定不是跟慕容说话,那是跟谁?“你们两个怎么伺候主子的?”可足浑太后生气地喊道。原来是怪我和李忠啊,只见李忠“扑通”一声跪到她面前,无办法,我也只得跟着跪,随他一块喊:“奴才(婢)知罪,请太后责罚。” 可足浑太后无视我的存在,直接大骂李忠:“你不会上树吗?为何不帮王爷去取?养你做主子的吗?”我不禁在心里怨她刻薄,哪料刚这么想着,她便也冲我骂来:“你个小狐狸精,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当王妃的吗?见王爷要涉险,你不会阻拦吗?我看这凤仪宫里的奴才是要彻底换了一遍才好!” “母后!”慕容冲急道:“不要,母后,儿臣想留着。” “留谁?留他还是留她?”可足浑太后将李忠和我指了一遍,最后手指停在我的面前,疑虑道:“你留她做什么?” “留……留玩儿……”慕容冲看了可足浑太后一眼,吱吱唔唔地答道。“留玩儿?”可足浑太后重复着这句话,眯眼笑道:“好玩儿吗?” 慕容冲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没有说话。我承认,这一刻,我的心被这个女人刺痛了。她是想让我知道,她儿子只是跟我玩玩吗?她凭什么就认作我有非份之想? 第9章 可足浑太后长疏了口气,见儿子的表情已经极不痛快,便又放底姿态道:“凤皇儿啊,母后也只是关心你,担忧你。” “儿臣上树也只是磨破了衣衫而已,母后再这般计较,儿臣定要以为,母后是在心疼这衣物了。”此刻慕容冲已经不想耐着性子陪他老娘上演母慈子孝的温情戏码了。 清河公主见状便劝道:“母后,凤皇这不是好好的吗,奴才们也没犯着大错。况且我们大燕是以武得天下,慕容家的男儿们若是连上树的胆子或本领都没有,也是面上无光的事……”她声调温柔,语速轻缓,说的可足浑太后心里平静了不少,然后又对我和李忠道:“你们两个以后伺候殿下可要千万分的用心,殿下仁厚,自是平常惯着你们,但若是出了差子,该担的,你们一样也跑不掉。” “奴才谨记太后和公主教悔。”李忠重重磕头道,见我杵着便伸手拉我衣角,示意我也磕头认错,我在心里狠狠问候了可足浑太后家祖上先人,然后垂首道:“奴婢谨记太后和公主教悔。”我只是把头低到接近地面的程度,并没有磕下去,给这个女人磕头,我实在不愿意,所幸可足浑太后也没注意到。 随后可足浑太后又跟清河公主商量着送哪些补品过来,又对慕容冲说了些疼到心坎里的话,便带着清河公主回宫,临行前清河公主冲我嫣然一笑,天姿国色,她轻轻在我耳旁说了声:“别怕,有凤皇和我呢。”如燕呢喃,温醉人心,顿时涤清了我心中的那一片阴霾。 送走了可足浑太后与清河公主,我不大想搭理慕容冲,反而时时念着清河公主,觉得她跟慕容温一样,都是会让你暖到心里的,不像慕容泓和慕容冲,算了,这两个人,不提也罢。 吃了晚膳,慕容冲见我一直沉默,“咳”了一声便要找我说话,我随即站起道:“殿下该沐浴了。” 他乖乖跟我来到浴池旁,我粗鲁地扯掉他的衣服,下了池子才发现他身上有好几块淤青,于是心里又难受起来,轻轻问他:“疼吗?”他嘿嘿笑着:“你不生我气了?”我低头不语,其实,我又怎么会真生他的气,他才只是个七岁的孩子,天之骄子,他对我已经实在是太好太好,我应该感到幸运都来不及。 安安静静地伺候他洗完澡,我又招呼李忠拿了药酒过来给他擦身,太后也早已派人送来了补品,进了些许补品之后又把他哄上chuang睡觉,当然,还得拉着我的胳膊做枕头,就仿佛他早已习惯了一般。 熟睡的小凤皇,头已经从我胳膊上转移到了怀里,望着他绝美的容颜,我伸手轻轻抚上,真的仿若天地灵气化作的世间珍宝,浓长卷翘的琥珀色睫毛盖住那狭长柔媚的丹凤眼,让人无法不怜惜,只想把他禁在怀里。 怀着万分愧疚的心情,我决定亲自下厨给小凤皇补一补。但是,我根本不会做饭,唯一拿手的就是酸菜鱼,我天生不吃肉,水里的除外,所以,酸菜鱼是我比较爱吃并且爱做的。但是踏进凤仪宫小厨房,把一身掌勺装备都套在身上并站在灶台之前的那一刹那,我突然发现,这个年代根本没有酸菜,我只能配到鱼。怎么办呢?虽然慕容冲并不知道我今天准备露一手的决定,但我已经拉开了这么大的阵势,总不能让一屋子的宫女太监笑话我吧。况且为了甩开慕容冲,我故意告诉他中午有惊喜,让他给我半天自由活动的时间,难不成到了中午,我告诉他,惊喜就是啥也没有? 硬着头皮,我上,没有的东西用别的代替,就当我自创的菜式吧。 首先,将鱼肉用刀给片下来,不得不说,这刀比现代的要快,大概是因为他们胡人不仅要杀畜生还要再杀人的原因吧,所以刀也磨得锋利无比。我坚持不让任何人帮忙,在他们满脸的惊讶注视之下,我终于浑身是血的片完了整条大鱼。没有淀粉,怎么办?用面粉吧,只是这面粉比不上现代的白净细腻,他们都是用石碾来磨小麦的。再找来鸡蛋,将蛋清倒出来,和着鱼片、面粉开始搅拌,待觉得差不多了,就让太监给我升火,不然这种土灶我实在点不着。倒水,烧开后将拌好的鱼片下锅,再烧开后我万般无奈地找来青菜替代,熟了之后盛到一个较深的大陶盘里。然后开始炼油,下了切碎的大蒜和红椒干,炸得香辣呛人,然后将这些盛出来浇在陶盘里的鱼肉上,最后再撒上一把小葱花,大功告成。不过,由于没有酸菜,我倒了很多醋,发现过酸以后,又加了点糖,反正最后什么味我也不知道了。 累得满头大汗,我卸下一身装备,端着自己的劳动果实去给慕容冲。一路上闻着挺香的,我有些得意,刚放在桌子上就见慕容冲练武回来了,我赶紧上去给他卸甲,又端来清水帮他擦脸、净手。见我今天如此殷勤,从表情上看他似乎还有难以置信,但转瞬便吸了下鼻子道:“什么味?这么香!” 我跪坐在一旁,温柔地笑道:“我做的,尝尝看怎么样?”慕容冲欢叫了一声:“这便是你所说的惊喜?”我点点头,他欣喜地拿起银箸,正欲下盘,却拧眉疑问:“你身上怎么有血迹?”我低头一看,嫣然一笑,道:“片鱼时溅到的。”他随即便道:“你又何必亲自执刀,可以让厨房的人给你准备齐全了再掌勺。”“亲历亲为,这样才能显出心意。”我认真地回答。慕容冲伸出银箸一脸激动道:“我就来尝尝你的心意究竟如何。” 我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和表情注视着慕容冲将一片鱼肉送入口中,轻轻咀嚼,面上缓缓出现了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 “这是什么表情?”我不禁探究地看着他。 “这是什么味道?”慕容冲更加探究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心下一急,问道:“很难吃吗?”虽然我也知道这道酸菜鱼给我改的面目全非,可能会出现味道变化,但还是存了一丝侥幸心理,毕竟古代的食料比起现代来,不但天然而且新鲜多了……慕容冲并未回答,脸上还是那副无法言喻的表情,又夹起一片鱼肉,送到我嘴边道:“你尝尝。”我看着他,轻轻张开小口,他将鱼肉送入我口中,我咀嚼了两下,不由的也出现了一副无法言喻的表情,因为这根本就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味道。 怎么说呢,醋的酸、糖的甜、青菜的涩、鱼肉的鲜、蒜椒的辣,再加上蛋清与面粉搅拌,使鱼肉看起来细嫩而粘稠,这种感觉就像…… 慕容冲又夹起一块放进嘴里,缓缓咀嚼,似乎还在细细品味,然后问道:“这道菜是什么名堂?”“呃……这个……”我极不好意思地答道:“酸,青……青菜鱼……”末了又小声加了句:“我自创的……” “青菜鱼?”慕容冲看了我一眼,摇头道:“不好,换个名字,就叫……人生百味。”“为什么?”我脱口而出。慕容冲笑了起来,大块夹道:“除了人生,还有什么能及得上如此古怪的百般味道?” 这……是褒是贬?我斜眼看了他一记,这话虽然说的有些道理,可怎么也不像一个养尊处优、天之骄子小王爷的话。好吧,我也承认,人生百味确实要比青菜鱼雅致很多,原来他车骑将军中山王的肚子里也是有些墨水的。 “这味道,很特别,不错。”慕容冲终于大口地吃了起来,我满意地笑了。他吃得很带劲,还让李忠添张小桌子让我也跟着一块吃。令人头疼的吃饭问题,想到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我们可不可换个用膳的方式?” “什么方式?”慕容看着自己,“这样不好吗?” 我长叹一口气,给他陈述这样吃饭的种种不便和害处。 一人一个桌子分开,完全无法促进感情或进行交流,也没法和谐融洽的沟通,而且你一盘我一盘,做饭也要累的够呛。 另外跪坐着吃饭不但疼痛累人、压迫膝盖还容易罗圈腿,我们现在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倾国倾城的凤皇可不想将来自己一双xiu长的玉腿竟然是罗圈的吧…… 慕容冲认真地听道,突然问起一句:“什么是罗圈腿?”“就是,就是腿不直,两腿之间无法并拢,像个圈儿似的。”我耐心解释道。 “哦。”慕容冲微笑着轻声道:“穿着裤子又看不出来。” “那若脱了裤子呢?”我情不自禁脱出而出。 只见慕容冲一脸诧异地望着我,满脸不可置信,我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马上烧红了脸,鸵鸟般的藏起了头。 见我如此,慕容冲隐隐笑了笑,道:“那你说我们怎样用膳才好?”我立马抬起头,指着点着道:“换个大点的桌子盛放饭菜,坐在这个小桌子上用膳。” 慕容冲皱皱眉,在他看来,把餐桌坐到屁股底下的行为,可能很难以理解吧。终于,他开口道:“你怎么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若我们当真如此用膳,在旁人眼里,只怕要成了异类了。”“我们可以在凤仪宫的时候如此这般,出了门就依然随俗好了。”我冲他眨眨眼道。他无奈之下笑了笑,道:“好吧。” 第10章 然后我立马支呼着李忠帮忙,抬了个大的桌子,把“人生百味”及膳房又端来的饭菜放上,将撤掉饭菜的小餐桌挪到屁股底下坐着,李忠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估计也认为慕容冲真是被我迷失了心窍了。 如此一来,慕容冲倒也觉得坐着舒服,并大大夸奖了我一番,令我获得极大满足。 跟他坐在一起吃饭的感觉很好,仿佛离的更近了,就连呼吸都更顺畅了,整个人食欲大增。我不由地感叹,到底是小孩子,容易接受新思想。又纠正了他寝不言、食不语的错误观点后,我们开始交流。 “今天济北王有没有找你麻烦?” “有,他一早就在那等着我,还换了柄更长的剑。” “啊?这么毒!你有没有受伤?” “甚是康健。” “那你俩胜负如何?” “平了。” “你不会明天又输吧?” “看我心情如何。” “咱不告诉济北王要坐膳,让他长大罗圈腿。” “嗯,好。不行,怎么说他也是我七哥……” 正在想着法子说慕容泓坏话的时候,我“啊”的一声住了口,边吃边说,果然是极不安全的,我嘴里马上就卡了一根鱼刺,在后槽牙的位置。 “怎么了?”慕容冲急忙放下碗筷,我指向自己张大的嘴巴,神情痛苦地唔咽道:“唔……唔……卡……卡着了……” 慕容冲满脸紧张,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可见寝不言、食不语还是有些道理的。以后吃鱼,吩咐厨房的人一律先剔骨。你,你别动啊……”他边说边一手托住我的下巴,一手伸进我嘴里,睁大眼睛极其仔细地将那根细微的小刺拔了出来,还粘了满手嚼粹的食物。我心里很是动容,合上嘴巴便抓过他手,用帕子擦拭道:“也不嫌脏……” 哪料他却一把抓起我的手,看着那两道血口子疼惜追问:“你手怎地受伤了?”真是眼尖,为了怕他发现,我一直把左手藏于袖下没怎么伸出来,谁知一个不小心还是被逮住了。我满不在乎地抽回手道:“片鱼的时候割着了,没事,过两天就好了。”“以后不许再进厨房了。”他霸道地命令着。“我不进厨房,谁给你做人生百味?”这孩子,不就是不小心割伤了手吗。他孩子气地回道:“那我就不吃。当真要做,就让厨房的人给你准备齐全了,你再下厨。再让我发现你手受伤,我就杀了厨房的人!” 他眼中的阴戾与残忍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感动,但那一刻,我竟然有些怕他。 见我好似受伤的神情,慕容冲抓回我手,在掌中捧着,仔细看着,关切地问道:“疼吗?”“早就不疼了,这点小伤跟那些在战场上冲锋杀敌的将士们相比,根本不值一提。”我冲他笑的轻柔而温婉。 慕容冲握着我的手,目光看向远方,眼眸之中有一种坚毅与光芒,我在这光芒中迷失,看着他,醉了,痴了。只听他低声道:“再过几年,我便也能上战场了,我要帮着皇帝哥哥把大燕的版图扩大,跟汉晋一般大,让汉人们瞧瞧,并不只有他们才能一统天下。”战场上的凤皇,我不禁遥想,白色战马上的他,英武神俊,令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宛若战神转世……“到时候,我若受了伤,你可不许哭。不过,我是不会让你知道的,嘿嘿……”慕容冲自顾地说着,憧憬着他自己编织的景象,无尽的向往与期待。 我被他感染,也开始想象他意气风发地跨上战马,年轻气盛、俊美无匹的中山王领兵出征,于万军之中骁勇身姿,风华绝代。不过,他若是受了伤,我真的会哭,我害怕他身染血迹地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避着我,我都会心疼流泪…… 他微笑着将我轻轻地揽入怀中,我闭上双眼靠在他的胸膛,感到无比的安心与温暖。小小的他,小小的我,就这样相依偎,你不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也许,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幸福。他的怀抱很暖、很香、令人迷醉,真想就这样一辈子,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咳——” 门口有人“咳”了一声,我急忙从慕容冲怀中出来,真煞风景,怕什么来什么。只见慕容冲也一脸怒气,转头喊道:“谁?” 飘逸出尘、玉树临风,正是带方王慕容温。 “四哥……”慕容冲的小脸也有些微红。慕容温轻负一手,笑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四哥不回府用膳,怎么跑到弟弟这里来了?”慕容冲红着脸问道。 “我能进去了吗?”慕容温看着我与慕容冲,满是深意的笑。“四哥请进。”慕容冲起身相迎,还在宽大的袍袖下轻轻握了握我的手,示意我安心,我抽回手,退到一边去。 如此情形,早已被慕容温尽收眼底。他阔步跨进,左看右看,委屈地说:“我这做哥哥的特来瞧瞧,以前最喜欢跟着我的小凤皇,如今怎么老爱单溜了?嗯,今天小尾巴没跟着,原来……”慕容温似有若无地瞟了我一眼,慕容冲则更加委屈道:“四哥,不是凤皇如今爱单溜,只是想着四哥政事繁忙,做弟弟的就不好老缠着四哥了。正好今日楚楚亲自下厨,弟弟也就回来的早了些,刚用膳呢,四哥偏巧就到了,若不是闻着我这凤仪宫的香味了?” “哦?楚楚亲自下厨?”慕容温诧异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餐桌,最后又看了看慕容冲,方才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个摆设?” 他说的是我们选择的餐桌问题。我张口便接道:“我们玩儿呢。”说完又给慕容冲递了个眼色,慕容冲收到后迟疑片刻尴尬地也接着道:“这样,好玩儿……” 哎,我心说,凤皇不要怕,你四哥他已经走出青春期了,不怕罗圈腿了。 “四哥也尝尝吧。”慕容冲邀请道,说完李忠便已递上一双新箸。 慕容温呵呵道:“楚楚的手艺确是要尝尝的,我瞧瞧将来凤皇有没有福,哈哈!” 我脸一红,心里嗔道:“这个慕容温,原来也是喜欢拿人打趣儿的。” 活该在他鱼入口中之后表情迅速发生变化,想吐,却看着我与慕容冲的表情,仿佛不可置信,这么美味你都不会品尝不出来?只得咽回去又嚼了两口,方才勉强下腹,只是满含同情地看着慕容冲。 慕容冲很是得意的向他介绍了这人生百味,慕容温却如何也不愿再尝第二口,我与慕容冲只得长叹一口气,哎,没口福。 见了这般情形,慕容冲只得吩咐厨房再添些别的酒菜,重新招呼慕容温。他们兄弟二人把洒言欢,我便回了内寝,躺在床上,摸到了枕头下的那块血玉。 掏出上午让李忠找来的红线,我坐在床上开始编起如意结。这血玉就这么扔在床上,我总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于是便想把它配于身上,随身跟着我。这玉能把我带来,总是有灵性的吧,真是不应该让它天天躺在床上睡大觉。 我一个镂空的如意结都编好了,那哥俩还没喝完。我不禁皱眉,凤皇才那么小,这么喝,太伤身了。不过以慕容温的细心,应当会让他点到为止的吧。我拿起血玉,把它装到如意结镂空的那一部分里,再用线穿过如意结,把玉牢牢锢在里面,最下面缀上流苏,一个不算上好的玉佩就做成了。我拎着玉佩顶端的红绳,放在烛光下细细地看,怎么也找不到一点点血丝,为何我一穿来,血便消失了……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我正兀自想着,慕容冲微带酒气地走了进来,伸手抢过我手中的玉佩,道:“咦?这石头不是初次见你之时,你攥在手里的吗?怎么收拾的这样漂亮?”慕容冲有些爱不释手。我讪讪地笑笑,其实编的很丑,即不对称也不紧凑,不过想是这时候的人还没见过如意结,所以他才觉着好看。“送给我的吗?”慕容冲这话虽说是问句,可他尚未说完便已经拿着玉佩往自己腰上挂了。“我说你这人……”我伸手便来抢,道:“这是我的。”“你的还不就是我的,一样,就送我吧。”慕容冲转过身去,不给我抢,挂在身上之后,还向我显摆:“如何?漂亮吧,我去给四哥看看。” “他还没走呢?”我吃惊道,他没走你怎么就回内寝了?“四哥这便要走了,让我来叫你,随我去送送。”慕容冲随口答道。我,我又不是女主人,真是的,叫我去送个什么劲儿啊。 硬着头皮跟慕容冲出来,慕容冲跟慕容温炫耀了一番腰上的玉佩,慕容温脸上闪过一丝非常不容易的惊艳。慕容冲一高兴,便说:“楚楚,日后给四哥也编一个。” 慕容温淡淡笑着,倒是推辞了两句。 客客气气地送走慕容温,慕容冲又招呼他以后没事常来凤仪宫用膳,慕容温十分做作的敷衍着,满口答应,其实他心里想绝对是:以后再来,一定要先用过膳! 慕容温带着太监、侍从离去,虽说从他微摆的头部能看出他似乎在为弟弟的未来而担忧,但那背影依然长身玉立、清颀癯秀且云淡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