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引子 浩瀚宇宙,无限苍穹,在这无边无际的空间中,有多少生命在跳动着?曾经有多少生命在跳动着?又将会有多少生命在跳动着?每一段文明的兴起,都象征着人类智慧和勇气的一次飞跃,都象征着无数生命在历史的长河里努力地迸发出短暂而耀眼的光芒。相反,每一段文明的衰亡,都反映出人类自私,虚伪,贪婪和懦弱的天性,都反映出历史的车轮会无情地碾碎每一个生命,无论他是高贵的还是卑贱的。 每一个生命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每一段文明都有它出现和消失的原因,人们将其归咎于顺应历史的发展,时代的进步。但究竟是时代选择了适当的人,还是人创造了属于他的时代呢?这就像争论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法得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如果每一段文明的兴衰起伏,每一个国家的崛起没落,都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主宰,那麽它会是一股怎样强大的力量呢?也许那是连神也无法想象的力量! 在###2000年1月1日零时零分,全世界各个国家都在庆祝跨入了新世纪,在这世纪之交的夜晚,人们尽情欢笑,载歌载舞来表达心中的兴奋与喜悦之情。礼炮齐鸣,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五彩缤纷,令人目不暇接。这烟花代表着人们对过去的怀念,对现在的感激,对未来的希望。色彩亮丽的烟火照亮了人们喜悦的面容,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暴开了一个最大的烟花,说它是“暴开”是因为它来的突然,去的也快,只是短短的一瞬,散裂出的彩光,便纷纷落下,好像天空中滑过的流星,为实现人们的愿望而坠落人间一般。人们有的为之惊讶不已,有的则视若无睹,仿佛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这是否是人们梦想成真的预兆,亦或是人类大难临头的讯息?不论是好是坏,都无所谓。是好兆头固然心喜,是大灾劫也不必恐慌,因为没有死,焉有生?没有落,焉有起?没有破坏,又怎能有创造!历史的脚步不会因为任何人或事而停留片刻。 第2章 正文 001章 无题 跨入二十一世纪的第二十个年头,世界的格局有了全新的变化。由于中国成功的在2008年承办了世界瞩目的奥运会,不仅赚得了丰厚的利润,更让全世界意识到中国人的经济头脑,管理手段以及中国这个尚未完全开发的庞大市场。在随后的五年里,因为海外市场趋于饱和而无利可图,外国的投资商如潮水一般涌入国门,数以万计的资金为中国市场注入了一股股新鲜的血液。天时,地利,人和具备之后,中国的经济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腾飞了! 中国政府遂将大笔的资金用于发展科学研究,同时政府还不惜重金从国外将大部分华裔科学家和技术人员聘请回来,这些人不仅欣然归来还带回了国外的先进科学技术。渐渐的,中国不仅容纳了大量外来的资金和科学技术,而且控制了整个亚洲的经济节奏。不到十年,中国的工业,农业和科技已经处于世界领先水平。正所谓“富国必先强兵”,同样“强兵必要富国”。在经济大发展的条件下,中国军队亦不断强大起来,逐渐受到全世界的重视。###2016年,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腾飞号,正式下水使用,消息一出,举世震惊。在美国的一份畅销报纸的头版更这样写道:“东方的睡狮已然觉醒,但强壮后的它,又会将巨大的利爪伸向何方呢?”至此,中国已不再只是一个人口大国,而是变成世界数一数二的经济军事强国,并有足够的力量与美国争雄天下。 今天是2020年9月1日,也是琴岛市“天火高校”开学的第一天。寂静已久的校园被前来报到的高中生吵翻了天。升到高二,高三的学长们互相问候,交流着假期的所见所闻;高一新生们则兴高采烈地四处游走,结交新朋友,熟悉新环境。整个校园里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这气息代表了快乐和纯洁。只见一个男生正站在一大群人中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假期的见闻,他虽然五短身材,其貌不扬,但是看他那手舞足蹈的样子显然是这群人中的焦点。 “你们知道吗,三天前从精神病院逃跑的那个疯子已经抓到了!” “真的吗?在哪里?”众人纷纷好奇的问道。 男生咳嗽了两下,清了清嗓子,在吊足了“听众”的胃口之后,才得意洋洋地说道:“告诉你们吧。昨天在那个疯子的家里把他抓到的。这家伙可真邪门。被抓到之后,嘴里还是像上回抓他时那样大叫着:‘我是画家!我是凡高!我没犯罪,为什么抓我……’。” “靠!我以为是什么怪事呢。原来就是一个想当画家又没成的主儿呀!”围观的人中有人起哄道。 那男生听完后怪笑了一声道:“要是那样自然不算什么怪事,可是奇怪的是……”男生压低声音道:“我爸是负责这次追击的头儿,他私下聊天的时候曾经说过,公安部的鉴定专家事后在那疯子家的一面墙上发现了一幅刚刚画好而又被涂花的壁画。” “那又怎么样?这并不代表什么!” “你先别急,听我说下去。”男生的语气越发阴沉。“鉴定专家说:‘那幅被涂花的壁画是凡高本人的真迹’!” “你骗人的吧。哪有这么离谱的事情啊!你以为借尸还魂呀?”人群中发出不屑之音。 “你们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说的全都是真的!”男生丢下这两句话后,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走了,人群也因此渐渐的散开了。这时只有一个人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仿佛已经被刚才的事情所吸引。只见他一米七的个头,瘦的皮包骨头,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五官还算端正,但决称不上俊朗。一副如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夹在鼻梁上,眼神飘忽而空洞毫无神采可言,俨然一个书呆子,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高中生。他叫龙志,自幼体弱多病,脑筋又不怎么灵活,所以学文,文不成;学武,武不就。加之,他自己天生胆小怕事,毫无自信。所以同学们就给他起了一个外号,一个非常贴切的外号———窝囊废! “窝囊废!”一个令人厌恶的声音打断了龙志的思绪。龙志回过神来抬头一瞧,看见一群流利流气的不良学生正簇拥着一个人向他这里走来。龙志只向那人看了一眼,顿时感到全身冰冷,如置身冰窖一般。仔细打量此人才发现他绝对不是一个“丑”字可形容的。他肥头大耳,朝天鼻,一脸的横肉将他那一双本已不大的小眼挤成了两条缝。嘴唇上翻加下翻,活像一只长了猩猩嘴的猪,看他一眼保证你将三天以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但是龙志却不是因为他长的丑而害怕,而是因为他是“天火高校”有名的小霸王——朱九,也就是“天火高校”校长的三儿子。这小子仗着有他老爸为他撑腰,在学校里横行无忌,终日以欺负他人为乐,龙志就是他的受害者之一。 “唉,窝囊废。”朱九走近龙志又喊了一声,并习惯性的掏出了一根香烟,点着之后,很享受地吸了一口,继续道:“我记得在我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曾经跟你讲过:‘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出现,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啊!你是不是想死呀?”看见朱九这副要吃人的样子,龙志早已吓的浑身发抖,连头也几乎要缩进衣领里了。朱九瞧见龙志吓的苍白的脸,心里更加得意了,晃着他那大猪头笑道:“龙志呀,龙志。你真是姓错了姓,起错了名。你不应该叫龙志,你应该叫虫屎!你们说对不对?” “老大说的有道理。” “这名字起的太贴切了。虫屎,还不赶快多谢我们老大赐名!”朱九的一帮跟班马上在后面起哄为朱九造势助威。 “喂,屎虫,你老爸嗝屁的太早了,没有看到你现在这副熊样儿,才给你起错了名。既然本少爷我为你起了这么一个好名字,这样吧,你今天在这儿当着我小弟们的面叫我三声‘老爹’我就不为难你,怎么样?”说着把手搭在龙志的肩膀上,一副得意洋洋的嘴脸。 对一个从未见过父亲样貌,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龙志来说,这不仅侮辱了他本人的尊严和人格,更加侮辱了把他含辛茹苦养大的母亲,如果这样也能忍得下的话,那么他就连做人的资格也没有了。但是龙志胆小如鼠,他敢公然顶撞恶少朱九吗?周围看热闹的人,不约而同的将好奇的目光集中在龙志身上。 龙志缓缓地抬起头,坚定的眼神令朱九也为之一愣,“我的名字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谁也不能更改,连神也不能!”龙志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个男人一样说话。 “你他妈的。”朱九骂道:“在这所学校还没有人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王八蛋,你找死!”话音未落,龙志就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人便被朱九一脚踹倒在地。“一起上,打死这个王八蛋。”朱九的小喽啰们叫喊着,一拥而上对着龙志就是一番拳打脚踢,数不清的拳脚如雨点般地落下,龙志双手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任由他们踢打,心里居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刚刚听到的那个故事。“世上如果真的有鬼神,为什么不附在我的身上,为什么不来救救我?”龙志心里狂喊着,身体已渐渐地麻木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朱九他们打累了,也许是觉得厌倦了,众人停了下来。“狗东西,你听着。”朱九吼道:“我就是‘天火高校’的神!惹恼了我,叫你后悔投胎做人。兄弟们,走!”说着,便与手下扬长而去。周围的人慑于朱三的淫威居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这种暴行,就连学校的巡查教员也只是摇了摇头,假装没看见地走开了。 朱九他们走后许久,龙志才艰难地爬起来,虽然只要稍微地一动,都会引起全身的刺痛,但他还是一瘸一拐地走到校园中的一棵大树下,倚着树慢慢地坐了下来。这时,学生们都已基本办完入学手续,三三两两的回家了,所以校园里显得格外的安静。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似乎连伤痛也减轻了几分。龙志闭着眼感受着迎面吹来的暖风,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犹如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从眼前飞过。 自从懂事起,母亲就告诉他,他的父亲已经死了。母亲终日为生计而奔波,无暇理会这个儿子,所以龙志自幼便在街上闲逛,被人欺负,被人耍早已是家常便饭。慢慢的便造就了龙志自卑,孤僻的个性。上小学的时候,被老师认为是一个低能儿,因为他一天到晚都抱着书学习,却总也不及格,门门挂红灯。升到初中以后,他不仅学习跟不上,体育一科也是令人吃惊的差劲。他的体育成绩甚至连同龄的女生都不如。后来,因为国家执行十六年义务教育法规,他这才混进了高中校园,虽然还是经常被初中的学生欺负。 龙志想起这些,心里苦笑:我是不是快死了。听人说,只有快死的人才会想起以前的许多往事,难道我离大去之期不远了?心念至此龙志心中竟无一丝一毫的恐惧,死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想想自己为了通过考试,多少个夜晚不免不休,换来的只是门门挂红;想想自己为了体育合格,多少个清晨早起锻炼,换来的却是同学的讥笑,自己的童年和青年时代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那就是失败。古人不是常说:“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吗?全他妈的是放屁。废物就是废物,永远不会改变! “死,也许是另一个世界的重生。”龙志自言自语的说道。 “说的很有哲理,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好像太沉痛了。”正在龙志想要起身回家时,背后响起了这个声音。龙志一愣,循声望去,只见树后站着一个人,一身崭新的校服,衬着一张充满快乐和朝气的脸庞,一双眼睛好似两谭清澈的泉水,唇薄如纸,一个典型的阳光男孩。那人从树后走近龙志,友善的伸出右手笑道:“你好学长,我叫王小乐,是今年的高一新生。刚才不小心听到你说的话,不好意思,请原谅。” 从来没有人这样重视和尊重过龙志,他先是一怔,而后立刻伸出双手握住王小乐的右手,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样紧紧的握住。“没关系,话本来就是说给人听的吗!”王小乐听后笑道:“学长你真好说话。你的伤还疼吗?”龙志道:“比刚才好多了。”王小乐说道:“学长,你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你真是勇敢啊!”龙志苦笑道:“差点被打成残废,这叫不自量力,不叫什么勇敢。”“不!”一直笑嘻嘻的王小乐露出认真的表情道:“虽然他们都说你不自量力,但是我却觉得学长你很勇敢。” “哦?是吗?为什么?”龙志不解的问道。 王小乐笑了笑道:“欺负比自己弱的人,算什么。只有敢向比自己强的人挑战,反抗,那才是值得人们崇拜的强者。你看看刚才那群人,在你被打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敢站出来说句话,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评价学长你!” 听着王小乐的慷慨陈词,龙志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平时的他,看见朱九连大气也不敢喘,只有逆来顺受,任人欺凌的份儿。今天却因一时之气,作出如此让别人和自己都大跌眼镜的事,这是连龙志自己也想不到的。加之被王小乐如此夸奖,还真是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了。 王小乐看见龙志低头不语,以为他还在介意刚才被人打的事情,就试图将话题转移到别处。“学长,你是我在高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现在我来从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小乐,济南人,今年十五岁。”朋友,这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字眼第一次出现在龙志的脑中,第一次有人将龙志当成朋友。龙志激动的说:“你真的愿意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当成朋友?”王小乐摇摇头道:“没有人是完美的,就像没有人是毫无所长的一样。我一天到晚嘻嘻哈哈,什么事情都马马虎虎,得过且过,全身上下找不出什么优点,但是我交朋友是真心诚意的,我认为交朋友贵乎于心,只要大家‘臭味相投’就是好朋友,哪管什么其他的。我一见学长你,就觉得特别有缘,从今天起,学长就是我王小乐的朋友了。学长,你以后叫我小乐就可以了。”龙志忽然就得自己很没出息,因为以前不管怎么被人欺负和鄙视,他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而现在只是听了王小乐这番并不很精彩的言论,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这到底是为什么?虽然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心里却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太阳一样炙热,自己全身仿佛都要燃烧起来一样。龙志低下头,用袖子偷偷地将眼泪拭去,然后用带着一点哽咽的声音说:“我叫龙志,福州人,今年十六岁。从今天起,我龙志永远都是王小乐的朋友。你以后叫我龙志就行了。”两人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男人之间的友谊就在这蓝天的见证下产生了。这也许是龙志一生中最快乐的一天,因为在今天他交上了他人生当中的第一个朋友。 与王小乐道别,各自回家之后,当天夜里,龙志像发了疯一样的在海边狂奔,一直跑到筋疲力尽地躺在沙滩上才停止,之后他大口地喘着粗气,仰视着这一片曾经被他无数次诅咒的天空,整夜的喊着同一句话:“我龙志有朋友了,他叫王小乐……” 两颗年轻的心,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识,相知,本是一件极平常的事。因为人一生总要与各种各样的人相遇,但又是什么在决定着谁与谁,在何时,在何地,相遇呢?是地域把将要相遇的人划规到一起;还是时代将志趣相投的人收罗在怀里;也许是命运将相互牵绊的人捆绑成一团;又或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将所有的人掌握在手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龙志和王小乐今后的人生历程,将会因为今天的相遇而有所改变。 第3章 正文 002章 无题 自从龙志与王小乐结成好友之后,确实有了惊人的改变。王小乐的风趣,乐观和不羁深深的影响了他。龙志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阴沉和孤僻。在他的脸上渐渐的出现了年轻人该有的笑容——虽然只是淡淡的一点。王小乐在新的环境中,很快又认识了许多的新朋友,但是他始终将龙志引为知己,从未因为结交了新的朋友就忽略了龙志,曾经有人问过他为什么愿意和龙志这样一个孤僻的人交朋友,王小乐只是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清楚,只是我一看见龙志就觉得他会是一个好朋友!”这也正是龙志最为感动的地方。 幸福的时光总是快的令人吃惊,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现下已是隆冬时节,气温持续偏低,街上的所有东西都给人一种硬邦邦,冷冰冰的感觉。在这天寒地冻之时,太阳光也没有了昔日的威风,照在身上始终感觉不出它的热量。风却变的比平日里嚣张多了,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难受。 这一日,在学校加入‘射击兴趣小组’的王小乐正利用一起放学回家的机会,力劝龙志选择一个兴趣小组来丰富自己的课余生活。“我就不信,这么多兴趣小组,就没有你感兴趣的?”王小乐不解的问。龙志摇摇头自嘲道:“不是没有,只是我干不来,去了也只有丢人的份儿。” “那你说说,你喜欢哪个小组?”王小乐今天誓要刨根问底。 “我喜欢国术小组。”龙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我当是什么呢。不就是中国功夫吗?好啊!为什么不去参加?” “你看看我这样,瘦的皮包骨头,别说跟着人家练武了,就是风大一点,也会把我吹走的。我不行的,别去丢人现眼了。” “练武不就是为了强身建体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你看我,在射击小组中,就只有我一人对射击的兴趣大于枪。其他的组员,对各式各样的枪都如数家珍,唯独我更加喜欢开枪,而对枪本身的牌子没有什么了解,也没有兴趣去了解。我研究过手枪的构造,还不是大同小异,到了手里都一样用。喂,我是不是很滥交啊。”王小乐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呀,还真是一个怪人。清楚的知道枪的内部构造和设计原理,就是不清楚是哪个公司的产品。难怪你那一组的人都叫你‘怪胎’了。”龙志笑着说。 王小乐装模作样的闭上眼,抬起右手很潇洒的捋了一下头发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我就是那草木皆可为剑的剑圣呢?帅不帅?” 龙志听后,强忍着笑意道:“是是是,剑圣,你真帅。可以快一点吗?这天太冷了。” “你是应该练练武了,身体太弱。”王小乐关心的说。 “下次再说,下次再说。”龙志搪塞道。 就在两人要加快步伐回家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阻止了他们。“两位小哥,请留步,老头有话要说。”两人循声望去,只见在大街的拐角处,有一年约六十的老者,瘦高个,头发花白,满脸的皱纹,给人一种历尽沧桑的感觉。衣着单薄,却未因寒冷而蜷缩,神色平静。声音正是出自这老者之口。 王小乐和龙志好奇的走近老者,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摆地摊看相的。但是这个看相的老者虽然衣着俭朴,口气可是着实不小。在他所站的拐角处的墙上,贴着一张三尺宽,七尺长淡黄色的宣纸,其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二十个大字:“算算算,算透因果,无憾事。测测测,测尽天机,不悔身。”王小乐看后,笑着问:“老大爷,你叫住我们俩有什么事吗?”老者淡淡地一笑,说道:“两位小哥,老头子我从未见过你们两位如此奇特的面相,所以忍不住叫住两位,一看究竟。”“哦?”王小乐心想:“又是一个江湖骗子,看你这年纪也应该是个老江湖了,且看你能编出什么瞎话来。”想着便朝龙志眨了眨眼,又用眼睛瞄了瞄老者,龙志当下会意,也暂时不出声,看看老者接下来要说什么。老者一直注意着王小乐和龙志地神情,继续说道:“两位小哥,是不是不相信老头子我?”“不不不,我们相信。老大爷你请讲。”龙志怕老者不高兴,连忙把话接了过来。“好,两位小哥。就让我慢慢为你们讲解。”老者精神一振地说道。“老大爷你能不能快一点,我们怕撑不住。”王小乐使劲地跺了跺地,来让脚恢复知觉。老者尴尬地一笑道:“我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老者干咳了一下道:“不瞒两位小哥,老头子我一生最大的目标就是看尽天下奇相,算尽人间奇事。所以我自幼跟随师父学习‘易经’,三十岁的时候已青出于蓝了。”“那你的目标不是很快就能实现了。”王小乐忍不住插嘴道。老者叹了一口气说:“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就在二十年前,却发生了一件让我震惊万分的事情。”“二十年前?不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第一年吗?”龙志出声提问。“说的没错!我就是在2000年的1月1日,发现了这个惊人的事实。”老者的语气越来越阴沉,听得龙志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身体微微地在寒风中颤抖,只是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被老者的话吓的。 王小乐心道:这个老头不愧是老江湖,别人都是把来看相的人的运势讲的夸张一点,他倒是不客气,一张嘴就来了个‘震惊万分’,还是在我们俩都没出生的时候。当下便道:“老大爷,你就别在这搞气氛了,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就快说吧!”老者笑了笑,已从王小乐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不信与不屑,不在意地继续说:“你们听好,在2000年的第一天我发现所有的‘运道’都乱了。”“什么‘运道’?”王小乐不耐烦地说:“老大爷,你别用你们的专业术语来给我们解释,行吗?”龙志饶有趣味地听着,用手戳了戳王小乐小声地说:“别打岔,让老大爷继续说下去!”老者听后,向龙志报以淡淡的微笑,以示感激,龙志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在心里暗暗佩服老者的修养和气度,深信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老者略一思量,道:“我这样说你们可能明白一点。世间万物,无论是花鸟鱼虫,还是飞禽走兽,皆有其‘气’。所谓‘气’就是一种能量,一种磁场,它的变化,直接反映出外界因素对其主体的影响和其主体的反作用,也就是你们常说的‘命运’的实质根本。凡学‘神通之术’者,归根究底,就是学会如何感应并识别‘气’的强弱和走向。所谓:‘观天之气,而知天道;观地之气,而知地势;观人之气,而知人运。’天道,地势,人运合称‘运道’。虽然观天地之气,是有些夸大其词,但观人之气,却是千真万确。实乃我辈先人,几千年智慧的结晶。”老者言语至此,神色凝重,眼神中更是透出无限敬仰之情。龙志和王小乐早已听地入迷,连插话也忘了。 老者语调一沉,继续说道:“我曾经在1999年的12月31日,为一海军潜艇指挥官推测到他会在三年后,官运亨通。但是在第二天,他就被车撞死了。令我更吃惊的是我发现所有人的命运都乱了,乱的让人看不清,理不明;乱的使我无法从他们的‘气’中感应到任何规律。”龙志不解地问道:“‘气’也有规律?”“当然,所有的‘气’都有它的规律,何时生,何时灭,因果循环,皆有定数。世人种下‘因’,而我就会根据由此而产生的‘气’的变化,推测出‘果’。”老者答道。 “还是不明白”龙志摇摇头道:“‘气’乱了,又怎么样?会有什么负面的影响吗?”王小乐也接着说:“是呀!都过了二十年了,我看一切正常吗。” 老者严肃地说:“简单地举个例子就是:做好事不一定得好报,做坏事有可能富贵绵绵。谁都不会知道下一秒‘气’会怎么变化。因为在这二十年里,我再也没有找到可以肯定地推算出下一秒如何变化的‘气’。”老者一顿,说:“除了你们两个。所以我对你们非常之好奇和惊异!”龙志和王小乐听罢,二人不约而同地‘啊’了一声。 老者盯着两人的脸许久道:“刚才,偶然看见你们从旁路过,我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感觉到你们俩在这几天之内会有大事发生。所以才叫住你们,想看个仔细。二十年了,我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所以不看看你们的面相和手相,我怎么也不会甘心的。” “我们会有什么事发生呢?”龙志赶紧问道。 “把你们的左手给我看一看。”老者伸出右手缓缓地说。龙志和王小乐小心翼翼的将左手伸向老者。老者先看了看龙志的手,又端详了一下王小乐的手,这样反复的瞧了好几遍,眉头逐渐紧缩,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半晌之后才说:“可惜呀,真的是太可惜了。” 王小乐问道:“有什么可惜的,你是不是从手相中看出我们两个身上都没有钱啊?”说着,一脸坏笑地瞄了龙志一眼,好像在说:“怎么样,让我猜中了吧!这老头接下去就该收钱帮我们解难了。”可是老者的一句“你误会了,我为你们看相,本来就没打算要钱。”让王小乐也大感意外,不知这老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老者看完手相,抬起头继续说:“我可惜的是你!”老者用手一指王小乐道:“你命危矣!”王小乐先是被老者指地一愣,继而大笑道:“老大爷,你别吓唬人了。我能吃能睡,身体健康,我命危矣!你有没有搞错呀。”而龙志确很焦急的问道:“老大爷,那还有的解吗?”老者转头望向龙志,说:“看来他是你的好朋友,不然你不会怎么担心他。”龙志连忙点头说:“是呀,他是我的第一个好朋友,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有事。”老者叹道:“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他会被一股很神秘的力量所救,是否能度过此劫,就要看他的运气了。其实他的命运我还不能十拿九稳地推测出来,我只能说‘他的命危矣’生存机会在20%左右。而你我确敢肯定地说:‘你必死无疑’。” 龙志听后心里一阵冰凉,心想:“才找到一个好朋友,找到一点人生的乐趣,老天爷竟要如此对我。我本来以为臭老天对我有所改变,让我认识王小乐这个朋友,让我不会孤独的在这世上过一辈子。现在我才明白这个臭老天是嫌折磨我折磨地还不够,他要让我在这世上有了义气相投,肝胆相照的朋友之后,才让我带着不甘死去,你好狠啊!”正当龙志心神不宁之时,王小乐已忍不住叫道:“老人家,你别危言耸听好不好。我的哥们很信命的。”老者说:“你看我像斗你们玩儿吗?”“好,那你说我的哥们什么时候会出事,我就不信我在旁边还救不了他?”王小乐言语中已有些怒意。老者无奈地贴近王小乐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既然如此,你记住:‘生辰死忌,在劫难逃’这八个字就行了。”说完,老者收拾好东西,向西而行,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大好青年,可惜,可惜!” 这时,龙志已经会过神来,王小乐看他面无表情,知道他还在介意刚才老者的批语,连忙安慰道:“龙志,别信那老头的,他自己也说了二十年都看不准了。我猜他是闲的没事干了,又骗不了人,所以那咱们两个傻小子开涮。对,一定是这样。”龙志看着王小乐自说自话的样子,心里顿时舒服了许多,微笑道:“我没事,这种事情信则灵,不信则不灵。我明白的。快走吧,不然一会儿非着凉了不可。”王小乐见龙志已无大碍,松了一口气道:“说得好!不过那老头也太绝了,他的话的意思就是说:从###2000年开始,所有的看相的都是假的,这不是拆自己和同行的台吗?反正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如我们以后就叫他‘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神棍’吧!这个名号会不会太长了?”龙志听完,说道:“人家怎么说也给了你###20%的生存机会,你还这样说人家,真没良心。”接着和王小乐忍不住地大笑起来。两人又一起并肩而行,看那有说有笑的样子,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喂,龙志,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生日呢?” “干吗?想送我礼物呀!” “算是吧,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正想生日那天叫你出去玩呢!” “是吗?这么说你就快生日了?” “你那么吃惊干什么。十五天以后——1月1日。” “好日子,记得一定要叫我啊,千万别忘了!” “好的,绝对不会忘记,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紧张我的生日?” “朋友生日,我激动吗!” “那多谢了!” …… 第4章 正文 003章 无题 与王小乐告别之后,龙志独自一人走在归家的路上,不知怎的,静下心之后,再也没有为自己的生死而担忧,反而一直惦记着王小乐的安危。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老者的话——王小乐会有生命危险!“怎么办?怎么办?”龙志胡思乱想了一路,不知不觉地已经到了家门口,“算了,别吓唬自己了。王小乐那么好的人,不会短命的。九成九是那老大爷觉得我们俩没钱,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来吓我们的。对!一定是这样!”龙志稍微地安慰了自己一下,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推开门道:“妈妈,我回来了。”“回来啦,快去洗手,准备开饭了。”一个慈爱的声音从里屋的厨房里传出。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从门帘后走出来。这人便是龙志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龙志的母亲——李小兰。她中等个,皮肤略黄,背脊像是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稍稍有点弯曲。慈母般的微笑也掩饰不住她一脸的憔悴与疲倦。 “今天在学校过得好吗?”李小兰问道。龙志点点头:“好。”“跟同学相处的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啊?”龙志摇摇头:“没有,都挺好。”说罢,低下头继续吃饭。 “半个月以后就是你的生日,可是妈妈要出去加班,不能陪你了。对不起啊。” “没事,每年都是这样过得,我习惯了。” “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妈妈给你买。” “不用了,那天我和朋友出去玩,会晚点回来。” 李小兰头一次从儿子的嘴里听见“朋友”两个字,心里真是又惊又喜便顺口问道:“为什么不请人家到家里来坐坐?”龙志扒了一口饭,说:“不必了,还是出去玩吧。”这时,李小兰突然注意到家里的摆设,那真是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家徒四壁,全家除了两张床和一张桌子以外,几乎连一件家具都没有,怎么好意思教别人到家里来玩呢?所以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默默不语地低头吃饭,满脸尽是愧疚之色。 也难怪,龙志失去父亲,家里也失去了经济支柱,李小兰又要照顾龙志,又要挣钱糊口,一个女人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终日起早贪黑,挣的钱也只够母子两人勉强生活,十几年下来一点积蓄都没有,更别提购置家具了。龙志抬头间,偶然发现了母亲的神色不适,已明白母亲有所误会,便淡淡地说:“妈,生日那天我和王小乐一起去博物馆玩,没别的意思。我生活的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家。”短短的一句话,令李小兰心里即难过有高兴,高兴的是儿子以前沉默寡言,同自己也好像没什么话说,但是现在有了朋友而且还十分懂事,难过的是儿子越是这样懂事,自己越觉得对不起他,为没能让儿子过上好日子而愧疚。 李小兰同时隐约感觉到儿子在这三个月里的转变,一定与王小乐又很大的关系。“让王小乐多与志儿接触,对志儿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希望在他的影响下,志儿能逐渐开朗起来,那该有多好啊。”心里想着,李小兰便对龙志说:“那就去好好地玩吧,记得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嗯!”龙志点点头。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新年悄无声息地来到。一大早,龙志随便扒了几口饭,便迫不及待的跑出门,到市中心博物馆门口,与王小乐会合。到约定的地点才发现王小乐早已在那里东张西望地四处寻找他了。龙志高兴的挥动着双臂,叫道:“王小乐,我在这里!王小乐,我在这里!”王小乐循声望去,发现龙志后,便跑过来与之会合。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龙志有点抱歉地说道。“不是,是我太兴奋,来早了。不信你看看表,现在才到九点整,你来的很准时。”王小乐直言不讳。龙志看了看手表,果然如此,拍了拍额头笑道:“是呀,你看我老是这么糊涂。”王小乐笑嘻嘻地说:“你不是糊涂,是太紧张我这个朋友了。好了,别耽搁了。快去看展览吧。今天可是‘秦朝文物展的最后一天’可不要错过机会呀。你不是一直都很欣赏秦始皇嘛?”龙志点点头道:“是,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元旦期间学生免票,我真是太幸运了。这是臭老天头一次对我这么好。”龙志说着说着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向往之情:“一统天下,气吞山河,千秋万世,舍我其谁!只有始皇帝才有这等本领,这等气势。不说了,我们快走吧。我已经等不及了。”话音刚落,龙志突然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震,连忙躲在王小乐的身后,像是在躲避什么人。王小乐被龙志搞得一头雾水,向对面扫了一眼,发现有五个人正朝他们这里走过来,十只眼睛直盯着他们两个,知觉告诉他这五个人不好惹。 “喂!窝囊废,你的爱好还挺广泛的。跑来看展览,你看得懂嘛?”其中一个明显是领头的家伙首先发话。王小乐听后,一股怒火一下子冲到了脑门上,立刻毫不客气的回敬道:“我的朋友不是窝囊废,请你说话放尊重些。”这个领头的家伙,一米八的个头,长相还算端正,只是眉宇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傲气,他好像很惊愕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似的,上下打量了王小乐一会儿,继而很不屑地说道:“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朱七面前臭屁。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王小乐毫不畏惧,尽管龙志在他身后不断地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但他还是昂首挺胸地说:“我不管你是朱七还是朱九,总之欺负我朋友就是不行。”“你!”朱七正要发作,在他旁边的一个瘦高个伸手拦住了他,道:“今天有女士在场,不要惹事了,别为这种人扫了我们的雅兴。”“就是。”一个穿着十分性感的女生,挽着朱七的胳膊,细声细气地说:“七哥,这种废物,不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他呀,去年还想参加国术兴趣小组,看他那天胆小的样子,简直就是一堆垃圾,跟这种人说话都有失身份,我们还是快去看展览吧。”王小乐看着那个女人一身与年龄完全不符的打扮,说话嗲里嗲气的样子,恶心地几乎要把一个月以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甚至忘了和她争吵。但是朱七好像很是受用这个女人的花招,满脸的怒气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笑了笑说道:“honey,说的对,我们走!”说完,又狠狠瞪了王小乐一眼道:“这事以后再算,我会记住你的。”“不要记太久啊!”王小乐冷笑道。五个人从王小乐和龙志身边径直走过,这三男两女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女人瞧了龙志一眼,轻蔑地说了一句:“胆小鬼!”之后,便随其余四人而去。 “你!”王小乐正要上前理论,被龙志一把拉住,说道:“既然没事,就算了吧。”“他们那样说你,你也忍得住?”王小乐气不过。龙志颓然地说:“算了,何况他们说的也没错,我就是一个胆小鬼。”王小乐突然想起刚才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说的话,好奇的问道:“刚才听他们说,你曾经去过国术兴趣小组,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龙志一愣,像是被勾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继而惨然一笑说道:“你真的想知道?”王小乐点点头:“只要你愿意。”龙志紧握了一下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龙志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那是去年我刚进‘天火高中’的时候,因为我对中华武术很有兴趣,所以在入学的第二天便到‘国术兴趣小组’的活动室去报名,正巧碰上刚才那几个人。” “他们是‘国术小组’的?”王小乐问道。龙志摇摇头说:“不,朱九的二哥朱七和刚才拦他的那个人是‘空手道组’的,那天他们两个正在‘国术小组’里捣乱。”“踢馆?这么嚣张?”王小乐调侃着,以缓解一下气氛。龙志听后淡淡的一笑,说:“算是吧。不过他们的功夫可不是假的,尤其是刚才你看见的那个家伙,他叫马庆孙,功夫更在朱七之上。” “功夫好有什么,重要的是‘武德’,你说对不对?”王小乐插话道。“嗯。”龙志点点头:“不错,他们把国术组的人打倒之后,朱七就嘲笑说:‘中国功夫根本是花拳绣腿,不值一提。’其实谁都知道,中国功夫要从小打根基,不像空手道一样,年纪大一点练,也不影响。”“外国的月亮总比中国的圆——典型的汉奸,卖国贼。”王小乐生气地说:“后来呢?” 龙志不好意思地说:“后来,我不自量力的站起来说他们不了解中国功夫,然后朱七就凶神恶煞的朝我走来,说要教训我。结果,我一害怕就抱着头蹲在地上,吓地大叫:‘救命,不要打我’,然后我就在全校出名了。”王小乐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龙志死也不去‘国术小组’了。“这有什么,你比那些屁也不敢放一个的组员强多了。”王小乐安慰道。龙志听后却说:“我不知道他们那么不讲理,要是早知道‘朱家三兄弟’的恶名,打死我,我也不敢说话呀。”王小乐听龙志这么一说,真是哭笑不得,只有伸出大拇指道:“够坦白。”龙志又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国术组的尚四方和碧小惠也和朱七他们在一起?”“你说的是一男一女,那两个酷酷的家伙?”王小乐问道。龙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王小乐得意地说道:“那还用说,一定是输了以后觉得练中国功夫,没前途,所以背叛师门了呗。至于朱七身边的那个花痴,白痴也猜的出来是看上朱七了。”龙志笑道:“别管他们了,耽误了这么久,快去看展览吧。”说完,与王小乐一路狂奔地冲向展览厅。 “喂,王小乐你快来看,据说这就是秦始皇当年用的宝剑——天下,它本身含有一种稀有元素,科学家到现在都没有查出是哪一种金属。”龙志一边看,一边为王小乐解说。王小乐看着这把三尺长,五寸宽,通体碧绿的‘天下’剑,说:“也没有看出它怎么与众不同。不过听你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也想仔细的再瞧一瞧。”正当两人有说有笑的欣赏秦朝文物的时候,突然龙志不停地摇晃王小乐的胳膊,王小乐正看的起劲,头也没回,说道:“干什么,有话就说。”“王小乐,你……你……你快看。”龙志的声音断断续续,而且抖的很厉害。王小乐顺着龙志手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一个体格膘悍的中年男子,一脸的横肉,站在博物馆的大门口,将整个博物馆大楼的唯一出入口关闭。随后,又从风衣里变魔术般的掏出了一只来复枪。在馆中众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在大厅中,又有两人配合那个守门大汉的行动,其中一人三十出头的模样,斯斯文文的,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相俊朗,从怀中敏捷地拔出一把手枪,并朝天开了两枪示警;与此同时另一个身体消瘦,好像有些营养不良的男子从皮包里拿出一只冲锋枪,趁着众人听到枪声惊惶失措,场面一片混乱的时候,迅速地把大厅中所有窗户的窗帘都拉起来,以阻碍外面的视线,配合无间,时间也掌握的刚刚好,显然早有准备。从大汉发难,到大厅中尖叫声响起,所有的动作都已经完成,在不过短短十几秒的时间里,三名不明身份的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整个大楼。因为博物馆离市公安局只有三十多米远,谁也不会相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所以整个博物馆大楼只在大门口安插了四名保安,又因为中国的法律对枪械的管理非常严格,所以这四名保安也只是配备了四根电棍。而在枪声响起之前,就已经不见这四人踪影,恐怕也早已凶多吉少。 “LadiesandGentlemen!”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很有礼貌的向大厅里所有的人打招呼,他的声音清晰宏亮,但在众人耳中,却比黑白无常的‘索命咒’还要恐怖上千倍,万倍。大厅中慌乱的人群霎时间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可以听见,几十双眼睛全都一起惊恐地看着这个显然是领头人的家伙。“大家不要惊慌。”那个男人带着浅浅的微笑对着早已吓得蹲在地上的人群说:“我的名字叫赵森,我们并没有恶意,只要大家合作,我保证大家都可以安全地离开这里。”这时,博物馆的馆长壮着胆子从人堆里站出来说:“你们想要什么?这里离公安局很近,你们逃不了的,还是赶紧收手吧。”话音刚落,赵森毫无预兆,抬手一枪将馆长的眉心打穿,出手之快,枪法之准,又一次将在场的所有人镇住。可怜馆长身后躲着的一位女解说员,被飞溅出的鲜血当场吓晕过去。龙志看见此情景,更是紧闭双目,要紧牙关,尽量不让自己的身体发抖,以免引来赵森的注意。 赵森杀了人后,面不改色,继续轻松地说:“现在,大家相信我能保护你们的安全了吧。好了,废话就不多说了。李铭,给公安局打电话,就说我们手里有三十七个人质,有事要和他们的局长谈一谈。”“是,老大。”手持冲锋枪的男子,迅速从怀里拿出一部手机,拨通了‘110’。一分钟之后,博物馆便被十数辆警车围的水泄不通,而包括龙志在内的所有人质都对这三个敢主动招惹警察的匪徒下了一个定义: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赵森环顾了一下室内的环境,笑眯眯地对着人质们说:“各位,不好意思。你们这样的零落分布,对于我们的管理真是十分的不便。我建议大家男左,女友的分开,面冲墙蹲下,你们说好不好啊?”见识了赵森的狠辣手段,有谁敢从牙缝里挤半个不字出来?众人连忙点头称是,非常“自觉”地各自找墙,面壁去也。在这期间,王小乐一面拉着龙志以防走散,一面偷偷地瞄了朱七和马庆孙一眼,只见马庆孙神情镇定,机警的随着人流而行,反观那朱七却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四肢乏力,只是一味的背马庆孙拉扯着,才能挪动几步。王小乐心中暗想:“你这个胆小如鼠,也去嘲笑龙志?真是五十步笑百步呀。不过,那个马庆孙的确是个好样的。” 当众人刚刚依墙站定,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粗犷,沙哑而又野性十足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释放人质,缴械投降,这样才能争取宽大处理。”有如闷雷的一声大吼,确实收到了先声夺人的效果。这一声大吼好像给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令人们的精神为之一振,就连赵森也苦笑道:“好大的嗓门啊,要是再用上扩音器,还不被你吓死?”说着,走到门边,冲着外面大声的说:“喂!别再那鬼叫了。我可是个胆小鬼,万一被你吓破了胆,我可要这里的人质给我陪葬哦!” 第5章 正文 004章 无题 站在众多警察前面的是一个体壮如山,面如紫金的汉子,背阔肩宽。一脸的络腮胡,有如钢针铁铓,若不是一身得体的警服,总让人感觉他像贼多过像兵。而在大汉整洁的警服胸口处,以金色细线绣了一条三爪金龙,栩栩如生。正像赵森所言,汉子并没有使用任何扬声设备,其声音足可媲美古时传说的“狮子吼”。此人就是琴岛市公安局副局长——上官洪日。 赵森望见上官洪日,依然不慌不忙,用手梳了梳头,笑道:“上官洪日,我是要跟你们的局长谈话,你这个二把手蹦出来干嘛?快滚回去,别浪费我的时间。”上官洪日扬声吐气道:“局长已经到了,你有什么话,就快讲吧。不过,废话就免了。”赵森听罢,仔细一瞧,才发现在上官洪日那山一般的背后,畏缩着一个干瘦的身影。赵森不禁心里好笑:“这种料也干得上局长,难怪主人说:‘此去任务看似凶险,实则手到擒来。’就从这个家伙身上下手,我必定稳操胜券。”想着叫道:“局长大人,你来了也不打个招呼,真是没有礼貌。我知道您很忙,所以为了报答您在百忙之中也能抽出时间赶来看我们,我就开门见山的跟您提一个小小的要求,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你说好吗?”话讲完,片刻之后,上官洪日身后闪出一个瘦小的人影,年约四十,相貌平平,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他就是赵森口中的公安局局长——李小命。但是大家都叫他“李好命”,因为托他父亲的福,他从二十八岁加入警队,在短短的十年间,从一个巡逻片警,升为琴岛市的公安局局长,若非他胆小如鼠,升地太快恐招人口舌,前途早已不可限量。 今天李小命仗着身边有一个号称“天不怕”的上官洪日,这才敢探头出来瞧瞧罪犯是何许人也。一见之下,心中大喜,原来是个“文弱书生”,“这种露脸的机会可不常有”心念一转,李小命马上昂首挺胸的向前迈了一大步,心中估算出依然在上官洪日的控制范围之内,继而回头小声地对上官洪日说:“小心点!”上官洪日毫不在意:“我会的。”李小命听后急道:“我是说你小心点我!”上官洪日苦笑道:“我知道。”后面的警察们听不清楚两位官员在说什么,只是心里都在纳闷:“今天,怎么改成局长打头阵,副局长收拾战场,难道他们两个都转性了?”正当大家一头雾水的时候,李小命突然大喝一声,震慑了全场:“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释放人质,缴械投降,这样才能争取宽大处理。”赵森笑道:“局长,您说的这些秘密,刚才上官副局长已经都告诉我们了。您还有没有点新鲜的呀?”李小命听完这话,一张脸气成了紫红色,可是又拿赵森没办法,只得回头怒视众人,看谁敢嘲笑他。事关饭碗,警察们自然拼了命也要忍住,实在忍不住的,就将脖子缩进衣领,低下头假装咳嗽,以求可以蒙混过关。上官洪日深知,气势决不可输于人。故而,抢上一步大喝道:“有何要求?快说。”李小命连忙借台阶下,道:“对,只要不伤害人质,一切好商量。” 赵森与身旁的守门大汉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李小命说道:“局长,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十亿美金!两小时后汇到我指定的帐户里,然后再给我们一辆加满油的跑车,我们收到钱和车,自然会放了人质,如何?”李小命话没听完,嘴已经长得足可吞下一只大象了:“你是不是疯了,十亿美金!你当我是印钞机呀?” “疯不疯你管不着,我只要你知道,两小时后,我收不到钱,每隔两个小时,我就杀一个人质,你记清楚了!哦,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在两个小时之后,我收不到钱的话,我第一个杀的不是人质,而是你——李小命。” 赵森的话说的斩钉截铁而又信心十足,令本已胆小如鼠的李小命,身体一颤,倒退了两步,幸好有上官洪日在后将其扶住。“再告你一条,恐吓执法人员。”上官洪日怒喝道。 赵森冷笑几声:“恐吓?上官洪日,我知道你是谁,就像你知道我是谁一样。我们是一类人。我这样说,你该明白我不是单纯的恐吓了吧。” “你到底是谁?”上官洪日似乎毫无印象。 “你还记得赵林嘛?”赵森的语气首次这般阴狠,隐约透出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上官洪日虎躯一震,厉声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赵森道:“他是我的亲弟弟。你杀了他,我迟早要找你讨回这笔血债。” 上官洪日好像丝毫不畏赵森的滔天恨意,只是若有所思地问赵森:“难道你也是……” 不等上官洪日把话说完,赵森狂笑道:“不错,我也是‘行者’。你很吃惊吧。” 赵森的一句奇言怪语,在旁人听来,根本不知所谓,可偏偏令上官洪日和李小命惊愕万分,李小命像听到了死神的索命令一般,吓得面无人色,四肢发凉,几乎瘫倒当场。就连平时号称“天不怕”的上官洪日也失去了往日的镇静与从容,黝黑的脸上少有地冒出了冷汗,不过,他始终是经过风浪的人物,当机立断的下命令道:“所有人,退后十米,继续监视博物馆内的情况,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轻举妄动,违令者严惩。”说完,就扶着李小命走进作为临时指挥部的军用警车中去了。 博物馆里的人们,对刚才赵森的一番话,丝毫不知其意,只是绝望地认为连本市的头号“辣手神警”上官洪日也被他三言两语的给吓走了,自己这次真是必死无疑了。 突然手持冲锋枪的男人,对着一个蹲在地上的女职员,神经质的大叫道:“你干什么,不准乱动,不然我一枪打死你。”说着,就将冲锋枪的枪口对准了那个只是脚有点麻木的可怜女子。此举,立刻引起人质们一阵恐慌。赵森见状,出言阻止:“小孙,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做大事,就不能紧张。冷静,知道嘛?冷静。不要这样吓唬自己。让他们也轻松轻松。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要待在一起,给我们的‘护身符’留个好印象,不好嘛?大家说是不是呀。”“对对对。我们会合作的,绝对不会逃跑的。”众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赵森看起来很高兴,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既然大家,这么合作。这样吧,大家转过来坐在地上,休息一下。聊聊天,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我去叫外面的那些警察送点吃的进来。”若不是他的手上有枪,众人真的以为他是一个热情的餐厅服务员。 小孙忽然紧张的问赵森:“大哥,你说警察会不会答应我们的要求?”赵森笑了笑,拍拍小孙的肩膀道:“会的。警察最重视的就是公众影响,我刚刚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全市的各大报馆,不用多久,数十个记者就会像蜜蜂闻到花香一样蜂拥而至。这不仅可以限止警方的行动,他们更将是咱们退出警方外围封锁的最佳屏障。” “大哥,警察会不会派特警组来对付咱们呢?”小孙还是不放心。 赵森道:“我已经在博物馆的地基和支柱点,埋下了炸弹。上官洪日虽然外表粗鲁,其实心细如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般的特警组在我面前,就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无能。” 一个小时后。 “报告。”一个警察急急忙忙的跑入临时指挥部。 “什么情况?”上官洪日问。 “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现在有大批的记者想混入我们的外层包围圈。” “这个混蛋。”上官洪日怒斥道:“叫外层的同志们,坚守岗位,绝对不能放半个记者进来,知道嘛?” “是,长官。”警察匆匆忙忙传令去了。 “赵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什么才是你的目的呢?”上官洪日自言自语的说。 “你不想想如何筹集十亿美金救人质,在这净想些不相干的事情。”李小命在一旁说。见上官洪日并没有理会他,便继续叫道:“这种事还用问嘛!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找你报仇。你是‘捕快’,我可不是。又不能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下面的人。”越说越紧张,李小命终于忍不住说道:“刚刚我趁你调派人手的时候,用你的证件招来了十个‘捕快’保护咱们,你不会介意吧。”“什么?”上官洪日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给李小命两巴掌。“你疯了,随便用我的证件调动‘捕快’,你知不知道你一下子调走了我三分之一的手下。”李小命急道:“我当然知道,就是知道普通的警察保护不了我,我才调动你的‘捕快’的。再说,你用‘捕快’来押送犯人,岂不是太浪费了。”话刚至此,上官洪日眼前一亮,如醍醐灌顶似的,豁然开朗。拍案而起说道:“赵森,我终于知道你的阴谋了。这样所有的不合理行为就都解释的通了。”正在这时,车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清晰的声音传进了两人的耳朵“长官,‘捕快’第一小分队,奉命赶到支援。”,在李小命听来,简直是天籁之音,闻者全身轻松舒畅;而在上官洪日听来,却如炼狱呻吟,一颗心直沉入谷底,暗道:“糟了,来不及了。” 小孙将警察送进来的食物,逐一分发到每个人手中:“喂!你们俩的三明治和可乐。”他将最后两份递给蜷缩在墙角的龙志和王小乐。王小乐接过食物,向小孙报以感激的微笑:“谢谢你。听你大哥一直喊你小孙,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孙国华。”这个小孙显然已比刚才镇静许多,加之王小乐言语和善,又有一种天生的亲和力,使他不由自主的坐下与王小乐攀谈起来。这可吓坏了与王小乐并肩而坐的龙志,心中不住的埋怨他自找麻烦。 原来孙国华也是一个毫无心机,而又爱交朋友的人,与王小乐交谈不过二十分钟便谈起自己的不幸经历,丝毫不将王小乐再看成人质:“我原本是一家外资企业的职员,收入颇丰,衣食无忧。但是在三年前,我的妻子得了一种罕见的绝症,医生说是晚期。我用光所有的积蓄,为她治病,可是三年了丝毫没有好转,反而愈来愈重。”孙国华的神情痛苦无比,流下了男儿热泪。这时,周围的人们都被他的真情所打动,纷纷投以同情的目光。就连胆小的龙志也渐渐的不再害怕这个‘凶残的罪犯’。 王小乐忍不住安慰道:“你已尽力了,你的妻子也不会怪你的。”“不,都是我的错。”孙国华的情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就在三个月以前,我去医院交纳住院费的时候,偶然发现我妻子的主治医师,那个畜生,正在给我太太注射一种慢性毒药,原来我妻子根本只是一般的哮喘,他却因为我有点钱,对妻子又好,所以利用绝症来榨取我的积蓄。” 在一旁的马庆孙首次发话:“果然聪明。找一些有钱,但又不是太有钱的人下手,就不怕对方找一些昂贵的专家复诊,以拆穿他的阴谋。”王小乐听后,大收启发地说:“不错,再利用人们关心则乱的特点,动手下毒。事情败露后,还可以用解毒救人的方法,威胁对方,以求自保。”孙国华听完两人的对话,大惊失色道:“你们猜得真准。被我发现之后,这个畜生要挟我,再给他一百万,并且不准报警,就把太太还给我,不然就做一场医疗事故,杀死她,一拍两散。可是我哪还有钱呀,只好铤而走险了。”龙志恨声说道:“好毒啊!这家伙这么熟练,一定不止害了你一个人。”马庆孙说:“不过,方法很正确。哪一个专家手上没有人命?战争和手术确是最安全的杀人手段。”孙国华此时已完全陷入对妻子的内疚之中,浑然不知周围的事情,只是一味的说:“要是当时我不将你交给那个畜生就好了。”“白衣天使,救死扶伤?我呸!”上过医院当的人们都为孙国华鸣不平。 趁着众人义愤填膺之际,龙志小声问王小乐:“你没事惹他干什么。你看他的样子,万一狂性大发,咱们一个也逃不了。”王小乐低声回答道:“龙志,你还没看出来?从一开始,那个守门的大汉和赵森连手都没抖过一下,显然是此中老手,而这个孙国华精神十分紧张,刚才又证实了他是新手,这次我们要是想活命,他就是唯一的生机。”说着,王小乐叹了一口气:“不过,听完他的遭遇,我反而认为我们应该帮助他,我不希望他最后变成一个罪犯。所以,刚刚有五次夺枪的机会,我都放弃了。我希望他能主动自首,将功折罪。我是不是很幼稚?”龙志摇头道:“他和他大哥是利益关系,应该不难反骨吧。”,而心里确暗暗对王小乐竖起大拇指:“真想不到,平日里嘻嘻哈哈,大手大脚的王小乐,在紧要关头竟临危不乱,胆大心细。” 马庆孙见孙国华起身走远,叹道:“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第一次被人骗光了家产,接着又被人骗来打劫。”王小乐很欣赏地望了马庆孙一眼道:“你刚才有机会下手,是不是也觉得于心不忍呀?”马庆孙笑道:“我才不会和你一样心慈手软,只是因为那个赵森一直看着孙国华,只要我们一动,保证脑袋开花。”王小乐心里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自庆幸没有鲁莽出手,同时也对习武之人的敏锐感觉佩服之极。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孙国华为了放松一下紧崩的神经,从展览柜里,拿出那把龙志最爱的‘天下剑’,把玩起来。守门的大汉依然不发一言的注视着门外警方的动向,安守本分。大厅又恢复平静,突然赵森冷笑了一声道:“派医务人员来查看人质的伤亡情况,看来上官洪日的包围圈终告大成啊。”众人不约而同地向窗外望去,只见两个警方医务人员背挎医药箱,高举双手缓缓地靠近博物馆,在离博物馆二十米的地方止步,叫道:“不要开枪,我们是医务人员,想进去查看一下人质的情况。”不等赵森答话,孙国华突然抢先喊道:“好,你们进来吧。”赵森苦笑道:“小孙,你知不知道他们是进来探听我们虚实的。”孙国华点点头,应道:“我知道。”便走到门口一言不发的盯着两个来者,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 “糟了!”王小乐眼见此情此景,心中顿觉不妙:“思想单纯,未经挫折的人,一旦受挫,想法最易偏激,难道孙国华想一错再错,迁怒于所有的医生?另外两人默许他的行为,既是说不会插手阻止,也许他们正希望他这样错下去。”天生的正义感令王小乐下定决心,要阻止孙国华杀戮。他趁着三个匪徒都在注视外面情况的时候,慢慢将身体半跪着立起,俯下身子碎步轻移,悄悄地向门口挪去,龙志在后面想喊又怕让那三个人有所惊觉,左思右想下暗自壮胆道:“死就死吧!”接着紧随而去。 第6章 正文 005章 无题 两名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推开博物馆大楼的门,走入大厅。职业习惯使他们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聚集的人质身上。人们虽然满脸尽是慌乱之色,不过还都安然无恙。突然其中一个医生猛地看到被孙国华拖至角落的馆长的尸体,他怒而回首,喝道:“为什么要杀……”,可是后半句话,因为刚好看见孙国华正高举‘天下剑’向他身后的同伴斩去,而僵硬在喉咙里。后面的医生乍望见同事表情的离奇变化,心中已有不祥的预感。慌忙间,下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但右肩仍被孙国华的剑扫中。宝剑过处割肉碎骨,分筋断脉,伤口处血流入注,雪白的医生袍瞬间被染成红色,大家都想不到孙国华会突然发难,更想不到尘封千年的秦朝宝剑仍然锋利无比。众人一时间竟忘记喊叫,只是惊恐的望着孙国华,不知这个情绪失控的家伙还会做出什么事来?受伤的医生被同伴扶着,坐在地上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只是嘴里一味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孙国华双眼像要喷出火炎一样,咬牙切齿地说:“所有的医生都是畜生,所有的医生都该死,都该死!”说着,将剑一横,直指地上坐着的两名医生,誓要将两人一举击杀。 “住手!”一声断喝,震惊当场。王小乐已经悄悄的移至离两名医生只有一米的地方。看见孙国华已然杀红双眼,当机立断,挺身而出挡在两名医生面前,并出言阻止孙国华的疯狂行为。“孙国华,你不要一错再错了。你杀了人,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孙国华见状,怒道:“你要救他们?”王小乐摇摇头,诚恳地说:“不止。我更想救你。你是个好人,我不想你一失足成千古狠呀。你也不想你的妻子醒来以后见不到你吧。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孙国华听到王小乐提及他的爱妻,心中一阵绞痛,杀气渐弱。 王小乐和龙志均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心想:“希望孙国华迷途知返,不要再执迷不悟。”这时,赵森对孙国华说:“小孙,调查一下,警方的火力部署和作战计划。”孙国华闻言,鲜有地露出凝重之色,握剑双手缓缓垂下,紧闭双目,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如此奇怪的举动,立刻引起众人的疑虑,人们这时都肯定的认为:“这下惨了。这帮人真的是神经病,还以为自己能灵魂出壳呢!”离孙国华最近的王小乐和龙志更是看的糊里糊涂,不知眼前的这三个人是真疯还是装疯? 上官红日指着李小命的鼻子毫不留情地骂道:“胆小鬼,真是丢尽了我们中国公安的脸。上级让你担任局长,是要你代替我应付对外事务,好让我集中精力调查琴岛市‘行者’的案子。可是,你看看你,自从我接任副局长之后,大大小小的案子都是我办的,你真把自己当成我的上司了。之前没有‘行者’的消息,我也不跟你计较,但是你今天居然自作主张,调用我的人马,你知不知道你闯大祸了。” 李小命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苍白的嘴唇只能用来上下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好半天,他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是‘行者’,普通的警察对付不了他们,我叫来‘捕快’也没错啊!”上官洪日闻及此言,火往上撞喝道:“蠢材,你中计了。这正是赵森希望的。他就是看准你贪生怕死的弱点,才故意暴露身份,并扬言要杀你,好让你自己把‘捕快’招来。”李小命不服气的嘀咕:“有这么傻的人吗?” 上官洪日说:“你知道,他为什么要一笔你我根本给不起的巨额赎金?你知道他为什么要隔一个小时这么久,才杀一个人质?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博物馆里实施计划,并且指明要你参加?这些你想过吗?” 上官洪日的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一般向李小命轰来,令他险些无法招架。不过李小命好歹也做过几年的局长,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强作镇定道:“我是局长,当然要与我交涉了。至于时间吗?正因为他要的太多,所以不想逼得我们太紧,这有什么奇怪的?” 上官洪日听完李小命的“高见”,哭笑不得的说:“蠢材,要你参加,是因为你是为他招来‘捕快’的重要棋子。要不可能得到的赎金,是为了让我们疲于奔命筹钱而无暇思考。至于为什么在博物馆和隔一小时杀一个人质?”上官洪日一顿:“任何求财的劫匪都希望尽早拿到钱,那么他们这样作的唯一目的就只有一个:拖延时间!” 李小命茫然的摇摇头说:“你说的,我不明白。” 上官洪日叹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将刚来报道的“捕快”分队长叫进来问话:“今天你们的任务?”这个分队长与其余九个队员衣着统一,皆是黑色劲装,银白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只留一张嘴露在外面,唯一的不同就是这个分队长的衣服胸口处以银线绣有一匹仰天嚎叫的苍狼,孤傲霸道,气势骇人。 分队长立正敬礼后,回答道:“报告长官,今天的任务是押送一个犯人。” “什么犯人?”上官洪日问。 “一级重犯。”分队长简明扼要的回答。 “他犯了什么罪?” “威胁人民安全!” “别说官面上的话,照实说!”上官洪日正在火头上,不愿拐弯摸角。 “是。他是‘行者’。” 听到这,李小命的额头上,早已汗如雨下。上官洪日瞄了他一眼,继续问分队长:“你们接到命令,多长时间赶到这里?” 分队长说:“我们使用最快的警车,一小时到达。” 上官洪日叹气道:“两个小时,足够他们做许多事情。足够了。”李小命此刻已经六神无主,慌忙抓住上官洪日的手臂,仿佛怕他忽然消失一样,央求说:“上官兄,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件事要是让上面的人知道,我的小命可就真的完了。”上官洪日略一思量,对李小命说:“为今之计,只有将我剩下的五名手下都招来,先把赵森缉捕,才能有机会将功赎罪。”李小命已没了主意,只有一切听从上官洪日的安排。 “糟糕。”孙国华叫道:“大哥,不好了。上官洪日要把其余的五个‘捕快’也招来。时间不多了。”赵森听言,一愣道:“想不到上官洪日,竟然还有五个伏兵。这样的话,计划就要有所改变了。”众人根本不知何谓“捕快”,不过看见赵森一行人如此重视,绝望的脑海里顿时闪出一丝希望的光华。 赵森想了想说:“我看那边也差不多完成了,是咱们功成身退时候了。无谓再与上官洪日纠缠。小孙,警察的部署如何?”孙国华想也不想地说:“博物馆四周三栋大厦顶部各有狙击手两人,配有长枪火力的警察五人,短枪警察二十二人,加上‘捕快’和两名局长共四十五人。正面的武装比较强,有十九人,其中四人用长枪。不过只有四名‘捕快’。上官洪日和其余的‘捕快’都在监视着博物馆的后窗。”赵森笑道:“上官洪日,你以为在正面部下重火力,就能逼我走后门,落入你的圈套之中?你太小看我们‘行者’了。”这时孙国华突然焦急地问赵森:“大哥,我们不要钱了?”赵森笑道:“当然,我们本来就不是来要钱的。”孙国华闻言惊道:“你骗我?”赵森拍拍他的肩说:“少安毋躁,你的意思我明白。你太太我已经派人去救了,你们马上就可以一家团圆了。因为怕影响你今天的行动,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孙国华听后先是一呆,接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大哭起来,哭得人们无不为之感动。甚至有一个女职员自言自语地说:“他的太太真幸福,得夫如此,夫复何求?”龙志也不禁感慨道:“世间竟还有用情如此之深的男人!” 这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众人的思绪。“你看,报喜来了。”赵森接起电话说:“喂,事情办的怎么样?……什么?废物,这点小事也办不好,你去死吧。”说着,怒气冲冲的将电话褂调。孙国华立刻紧张地问:“什么事?”赵森黯然地说:“小孙,你要有心理准备。我的人找到那间私人医院的时候,你太太已经死了。护士们说是因为呼吸衰竭,抢救无效。”噩耗传来,如千斤巨锤猛击孙国华心口,他只能以仰天长啸,来发泄心中的痛苦。声音凄凉而嘶哑,犹如十八层地狱恶鬼的嚎哭——渴望鲜血,仇恨世人的嚎哭。人质们听到这个消息既惋惜有害怕,不知这个可怜的男人在知道妻子的死讯之后,会否疯上加疯。 惨叫维持了十几秒,孙国华忽然收声不喊,猛地转身以“天下剑”怒指两名医护人员,歇斯底里的吼道:“是你们,就是你们这些畜生,害死我太太,我要你们给她陪葬。”说完,挺剑欲刺,王小乐见状,连忙迎上前去喊:“孙国华,不要冲动,冷静一点。你这样下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孙国华听到王小乐的话,一顿,继而用布满血丝的双眼,冷冷地望着王小乐,默然的说:“我早已不能回头了。”被孙国华冰冷的眼神扫中,不知何故,王小乐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当他看见孙国华无视他的存在,挥剑直冲他身后的两人刺来时,立刻明白到这种感觉就是人们最惧怕的——死亡的感觉。那一霎那,恐惧传遍全身,王小乐僵硬的双腿告诉他——无法动弹。死亡临近的瞬间,他只能紧闭双目,在等待死亡的同时怨自己没有想象中那般大胆,被人吓得僵在当场也是活该。电光火石间,龙志突然从旁窜出,挡在王小乐的身前。原来在孙国华惨叫之时,龙志已隐约感到王小乐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故而在看到孙国华没有停下之意的时候,便抢出人群,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唯一的朋友王小乐,只是他刚刚站定,剑锋离胸口已不过半尺,“决不能让他伤到王小乐。”脑海里仅有的念头支撑着平日里胆小怕事的龙志,不闪不避迎上剑锋。 “噗”的一声,龙志被削铁如泥的宝剑贯胸而过,可是因宝剑太过锋利,孙国华又是含怒出手,力道奇重,所以剑并没有因刺中龙志而停下,而是向着王小乐继续冲去。难以形容的疼痛令龙志险些倒下,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倒下,那么王小乐也必死无疑,所以他不可以倒下,就算是死,也决不能倒下。恍惚中,龙志以一双手,紧紧地攥住宝剑的剑身,无视十指钻心的剧痛,誓要将宝剑制住。无奈孙国华的力气比他大上不止一筹,剑身在两股力量的推挤下,依然在龙志的身体里“前进”着。割肉削骨般的剧痛,使他的意识开始模糊,短短的几秒钟,对他来说,却好像上万年一样漫长。“老天爷,我这一辈子没有求过你。”龙志心想:“但是这次我求你,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就赐给我一点力量,让我将这把剑停下来。如果你不愿无偿助我的话……”龙志突然发疯似的大喝道:“那就把我的这条命拿去吧!”话一出口,溢满口腔的鲜血,立时狂喷在孙国华的脸上。血滴散落之际,“天下剑”的碧绿剑身陡地绽放出一道淡淡的绿芒,诡异莫明,只是被鲜红的血色覆盖,加之人们都在注意孙国华能否停下,所以在场无人有幸得见此奇异玄妙之景象。 突然,宝剑在王小乐胸前三公分处停住不动。只是不知,是龙志的鲜血令疯狂的孙国华停手,还是龙志的祈祷真的有效,令他获得力量?不过无论如何,奇迹终于发生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令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赵森都为之一愣,孙国华仓惶后退,把剑留在龙志体内,并没有拔出。人群中传出尖叫声,惋惜声,甚至赞叹的声音,而认识龙志人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马庆孙竖起大拇指没有说话,朱七不服气的白了龙志与王小乐一眼,“酷女”碧小惠仍是冷哼道:“笨蛋。”大难不死的王小乐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龙志的背影,用颤抖的双手慢慢地将龙志扶着坐下,嘴里反复的念叨一句话:“你千万不要有事呀!” 龙志好像听见王小乐的祈求一样,缓缓地睁开双眼,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王小乐,你没事就好了。”王小乐双眼含泪道:“我没事。我没事。你为什么这么傻,冲出来替我挡刀子?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会内疚一辈子的。”龙志拼命地呼吸着,强忍疼痛说道:“对不起,我若不这样做,我会内疚三辈子的,所以只有委屈你了,朋友。”王小乐强忍泪水,哽咽地说:“从今天起,你龙志不再是我王小乐的朋友,你是我王小乐的兄弟,真正的好兄弟!”龙志挣扎着抓住王小乐的手,感激地说:“好兄弟,好兄弟……”王小乐清晰地感到龙志的手无力地松开,逐渐冰冷而僵硬。 仇恨,悲痛,愤怒。无数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逐渐汇合成一股气,一股足以吞天灭地的杀气,乐观开朗的王小乐一生中首次有如此强烈的意愿:我要宰了你——孙国华! 孙国华被龙志的一腔热血唤醒,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只会用两只手拼命的抹去脸上的血迹,嘴里默念道:“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赵森见情况一发而不可收拾,正欲上前稳住局面,突然,在其身后的守门大汉,不断的敲打他的肩膀,还不停的“哑,哑”直叫。众人此时方才明白原来这个大汉是个哑巴,怪不得从开始就一言不发。赵森回身张望,会意道:“小孙的惨叫声,引起警方的注意,他们正开始逐渐缩小包围圈。”接着转身对孙国华说:“小孙,准备闪。”孙国华双目无神,表情绝望的应道:“大哥,我太太已经死了,我到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们别管我,快走吧!”赵森摆手道:“胡说,我是那种弃兄弟于不顾的人吗?别难过,只要我们崇高的理想能实现,大哥答应你,今天你受的痛苦,一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偿还。”孙国华闻言,猛地抬头盯着赵森问道:“我们的理想?” “对!难道你忘了吗?”赵森反问。 很显然,赵森的话起了作用,孙国华空洞的眼神中,再次显露生机,他捡起地上的冲锋枪,神色略现平静地说:“大哥,在这世上就只有你和我妻子对我最好。从今天起,我孙国华的命,就交给你了。”赵森大笑道:“好,好兄弟。走!我们一起杀出去。傻警察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放弃人质,反守为攻。这次我们就还以颜色,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说罢,三人分守大门两侧,恶战一触即发。而大厅内的人质们却心中暗暗叫苦:“完了,完了,这三个神经病终于发作了。” 第7章 正文 006章 无题 “这是哪里?四周为何漆黑一片。记得我被孙国华一剑贯胸,之后的事情就全然不知了。”龙志从朦胧中醒来,顿时发觉自己身处于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无天,无地,无光,无声,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孤寂。从前龙志只认为看的到,听的见,摸的着的东西才会使人产生恐惧,直至今时今日,他才明白原来没有任何感觉才是最让人恐惧的事情,而且那是一种会让人发疯的恐惧。“有人吗?有人就回答我呀!”龙志只能用吼叫来宣泄心中的恐慌。 话音刚落,一道烈芒直刺龙志的双目,明亮耀眼,以至他不敢正视,光芒中隐约透出一股威严与庄重。龙志以手遮目片刻,在双眼能够适应强光之后,随即虎目圆睁,寻找光源所在。这时他才发现在光亮处有一人影,悠然挺立,向自己频频挥手,意在召唤。龙志好奇的延光线而走,逐渐接近招手之人。 “你是谁?这是哪里?”龙志壮着胆子向黑影发问。 黑影半晌无话,似在沉思。正当龙志疑惑之际,突然开口说道:“这个问题朕很难回答你。有人叫朕阿政,有人叫朕野种,也有人叫朕质子,甚至有人叫朕暴君,不过在你这个时代,更多的人称朕为……”黑影语气加重,话语中更充满无限豪情,一字一句地说:“秦始皇!”龙志听及此言,顿感震惊莫明,瞠目结舌。一个可怕的念头从龙志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一股寒意从他脊椎涌起,直抵后脑。“虽然荒谬,不过这应是唯一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我龙志已经死了。”突如其来的想法,令龙志的大脑一片空白,毕竟死亡是任何人都不愿去面对,而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记住!”赵森吩咐其余两人:“枪声一响,后窗的上官洪日在一分钟之内就能赶到。所以,一分钟!必须将正面的有生力量全部歼灭,四个‘捕快’有我来应付。你们俩对付那些警察。切记!速战速决。以上官洪日的为人,外围的警察虽然不会轻举妄动,但是只要他一声令下,五分钟之内,他们必能赶到支援。”孙国华应道:“大哥,希望正面留下的是‘观察型捕快’,不然一分钟之内,恐怕很难得手。”赵森笑道:“放心,我算准上官洪日,必将主力放于后窗处,面前的四个‘捕快’是为防止我们混在人群中溜掉,才按放的。而且,警方为将影响降至最低,第一层防线应是最难突破的,外围防线只是用于缉拿漏网之鱼。战力与火力都无法与眼前之敌相提并论。你们看,博物馆面向正南,在东面的丁字型路口处,有一辆蓝色的跑车接应我们。只要上了车,我就有办法瞒过外围的警方封锁。” 孙国华一直隐约感到身后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自己,使自己全身不自在,回头环视之下,正巧与王小乐一双杀意无限的眼睛对上。面对愤怒的王小乐,孙国华心虚不已,慌忙转而望向窗外,紧握手中钢枪,等待赵森一声令下,便离开这改变他一生的地方。 赵森很享受地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众人说:“各位,谢谢大家一直以来这么合作,现在我请大家帮我最后一个忙。那就是,你们在警察进来之前,谁也不准出去,OK?”人们连忙点头答应,不敢耽搁片刻。赵森又说:“不要以为我没有准备。只要我看见有人从我背后离开大楼,那么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到时引爆炸弹,你们所有的人都会粉身碎骨,明白吗?”人质们各个应声道:“明白,明白。决不敢私自逃走。”赵森满意地笑道:“GOODBOY!”三人转身欲走,忽然猛听一人喊道:“孙国华!”孙国华循声望去,赫然看见王小乐挺身站起,怒视着自己,喝道:“虽然我今天杀不了你,但我王小乐对天发誓:终有一日,必报此血海深仇;若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任谁也很难相信这是出自一个十六岁少年之口的言语,句句隐含忿怒,字字透露杀机,令人闻之不寒而栗。此刻孙国华惧意更浓,连忙转头掩饰,以防被人发现自己竟然会害怕一个手无寸铁的高中生。赵森看在眼里,心想:“欲成大事,此子仍需磨炼雕琢。” “你是秦始皇?那么说,这就是地狱了?”龙志疑惑的问,并借机打量这个自己非常敬仰的偶像,是否如电影里演的那样强悍无畏,目空一切。仔细观察后,不禁使龙志感到有点失望,一张国字脸,轮廓分明,眼神中灵光闪动,却无丝毫霸气可言。虽然俊朗不凡但给人一种潇洒有余,威严不足的感觉,完全不似电影中时刻横眉怒眼,煞气十足的秦始皇。修长的身材,也远比不上银幕上的嬴政魁伟,壮硕。龙志心里暗暗嘀咕:“不是吧,这就是一统天下,古今第一皇的秦始皇——嬴政?”秦始皇仿佛看透龙志心意似的,笑道:“小子,你不要以貌取人。谁说秦始皇就不能是帅哥?”龙志听到秦始皇居然也会用“帅哥”这个词,心里更加怀疑,立刻反问:“你们古人说话不是之乎者也的吗?而且你们那个时代应该没有‘帅哥’这个词吧?”秦始皇笑而不答,只是望着龙志,一直摇头。龙志不解的看看自己的衣着打扮,奇道:“我在问你话,你不回答也就算了,为何总是看着我摇头呢?”秦始皇叹气之后,子嘲道:“想不到朕一世英明,死后居然会与你这个胆小怕事之徒,共居一个躯体,真是莫大的讽刺呀!”秦始皇此言一出,更让龙志一头雾水,心道:“什么‘共居一个躯体’,难道这里不是地狱?但天下间又有什么地方可以让这两个相隔几千年的人见面对话呢?”看到龙志苦思不得其解,秦始皇继续说:“我已经死了,但是你,还差一点。”龙志心中一动,问:“你是说,我还没死?”秦始皇点头,补充道:“不过,离死矣不远。”龙志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说:“那是什么意思?”秦始皇说:“你被朕的佩剑,贯胸而过焉有不死之理?”龙志像被人捧到天上,又狠狠地摔向地面,心情恶劣至极点。 “是呀!”龙志子嘲地说:“向我这么没用的人,还是早死早好,免得留在人世丢脸。”秦始皇听完此言,怒斥道:“废物!有谁天生就是盖世豪杰?有谁生来就可叱咤风云?所有帝王将相的功绩,皆是用自己的智谋和力量换来的。你堂堂七尺男儿,竟如妇孺一般在此自暴自弃,你究竟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写?” 龙志自知命不久矣,索性豁出去,大叫道:“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你以为愿意被人叫做‘窝囊废’?我试过!试过无数次!可是每一次努力,换来的确是更多的嘲笑和羞辱。我胆小,懦弱,无能;天生就是个失败者,注定这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秦始皇冷笑道:“真是笑话。一点点挫折,几句无关痛痒的废话,就使你如此看轻自己。朕当年在赵国邯郸做人质时,受尽赵人的辱骂与毒打,生命就如蝼蚁一样卑贱,但是朕并没有妄自菲薄,而是奋发图强,相信自己终有一日能报此大仇。最终朕将赵国成功吞并,不负当年誓言。人如果想活的有尊严,首先就必须自己尊重自己,如果连你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又有谁会将你放在眼中?”话语声中,龙志深深地感到秦始皇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心魄的王者之气,其身影仿佛也变的无比高大,不怒自威。 继王小乐之后,龙志二度遇到肯花时间“教训”他的人,虽然秦始皇的语气比王小乐严厉千百倍,但同样效果也较王小乐的明显。龙志还在消化秦始皇刚才所讲,秦始皇又发话说:“一次失败,就再来一次。人生本来就是在失败中度过的。辛亥革命的孙中山不是就失败了九次吗?杀头的大罪,他依然敢尝试第十次,这才是真正的男人。更何况,你并非一事无成,最近的例子就是,你刚刚救下你的好朋友——王小乐。这就是许多人,包括嘲笑你的那些人一辈子也无法办到的壮举。你现在不再是窝囊废,而是一个英雄,一个舍己救人的英雄。”龙志几乎不敢相信“英雄”这个分量十足的词语,竟会用在自己的身上,用在一个被人称作窝囊废的人身上。而且使用它的竟是自己的偶像——秦始皇。 信心,是个很奇怪的东西。它有时候很脆弱,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能将之摧毁,不过它有的时候也很顽强,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可使它重新滋长。经秦始皇的一番开解,龙志心中不禁暗想:“是呀!我不是一无是处,我不是窝囊废。我连死都不怕,为什么还要怕失败呢?同样是人,别人能做到的,我经过努力拼搏,也一定能作到。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一百次不行,就一千次。终有一天我一定会成功的。”想到“终有一天”,龙志才记起自己快要死去,心中刚燃起的信心与斗志,顿时化为乌有。继而,垂头丧气地说:“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我就快死了!”秦始皇微笑道:“那却也不一定!” 三人一切准备就绪,慢慢靠近大门。整个大厅充满山雨欲来之势,剑拔弩张的气氛更让所有的人质静若寒蝉,大气亦不敢喘。赵森微笑的看看众人,轻松的说:“很高兴认识大家,以后有机会,再见吧。”不过,在场的人们却全都巴不得一辈子也不要再碰见这三个人,当然王小乐除外。赵森又转头问其余两名同伴:“REDAY?”两人点点头算是回答。赵森嘴角微翘,玩乐般地吐出今天战火的引线:“GO!” 话音犹在众人耳旁回荡,三人已如离弦快箭,飞射出大门,投入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中去。霎时,博物馆前枪声大作,幸好上官洪日早有安排,暗中疏散人群,封锁街道,此刻才能将伤亡降至最低。可是,仅仅十几秒钟之后,几个明眼的警察已察觉不妥,他们发现虽然在人数上警方占绝对优势,但这确是一场警察必死的战斗。因为这三个匪徒的作战方式不仅是他们前所谓见,而且更如鬼魅一般恐怖莫名。 孙国华背冲大街,躲在博物馆门前的一个大垃圾桶后,向以警车作掩体的警察开枪还击,可令人吃惊的是:孙国华只是躲在垃圾桶之后,随手举枪还击,从不探头出来瞄准。但是他就像背生双目一样(而且还是透视眼),百发百中,从不落空。只要有警察企图从警车后面,起身瞄准,他就立即回手一枪将其击倒,子弹不是贯穿持枪手臂,就是打中肩膀,立刻令中弹者丧失战斗力。不过十五秒的时间,已有三名警察负伤倒地,无法再战。 同一时间,哑汉子躲在博物馆门边的四方柱后,这种柱子本有四根,大门两侧各有两根,不仅有支撑大楼的作用,更现出博物馆气势不凡,宏伟挺拔。只是想不到今日会成为奸邪之徒抗击警方的屏障。哑汉子避过几颗子弹后,立时举枪瞄准警车,扣动扳机。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就在此刻发生,普通的来复枪在近距离也只能将警车打成蜂窝,但是不知哑汉子手中的枪是否经恶魔改造过,一枪不仅将整个警车掀翻,更引起一连串的密集爆裂,情况就如数十颗小型手雷在一米见方的地方同时爆炸。哑汉子只开了三枪,就有五辆警车报销,因此而死的警察矣有五人。 不过,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就要数赵森了。从冲出博物馆的那一刻开始,他便双手下垂,漫步走在枪林弹雨之中,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不羁的笑容,仿佛在午后的林荫小路上散步,说不出的悠闲。子弹像是长了眼睛,居然没有一颗打中他,而瞄准他的警察却全被子弹贯穿胸膛而倒地不起。周围大楼顶部安插的狙击手的任务就是在情况失控时,第一时间击毙领头人,赵森自然成为首选目标,可是狙击步枪在不可能的情况下也失手了。如此缓慢的速度,依然无法击中他,被飞来子弹打中枪身的狙击手皆惊恐地望着连手都没有抬一下的赵森,结结巴巴地说:“鬼!鬼!……” 五十秒钟之后,警察的有生力量已尽数被赵森一伙人消灭,而赵森也走到距四名“捕快”十米远处,笑嘻嘻地说:“各位,不好意思!为了我们能安全离开,你们必须死。”四名身着黑色劲装,胸前绣有银色猎鹰的“捕快”,见赵森持枪而来,不约而同拔枪射击。四声枪响后,随着四具尸体倒下的声音,马路上又归于平静,只剩下警笛依然鸣叫,像是为死去的警察奏起的丧钟。赵森上前将四人右手戴着的类似于手表的奇怪仪器踩烂,然后抬手看看手表,满意的说:“Perfect!Let’sgo!” 三人环视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站立的警察,转身大摇大摆地向蓝色跑车方向走去,眼看再走十几米,就可上车离去,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怒喝:“赵森,你给我站住!”声音中满含叱怒,悲伤之情,有若虎啸龙吟,慑人心魄。 赵森头也不回地笑道:“上官洪日,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认为你一分钟之内,必能赶到,但是你居然……”说着,回头嘲笑式地望着上官洪日:“迟到两秒钟!”原来,上官洪日在听到枪声时,唯恐这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故而按兵不动,自认为凭他训练有素的手下,足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但十几秒之后,他收到前方“捕快”的求救信号,方知事情有变,为防敌人兵分两路逃走,所以严令其余人等在此守候,如有异状,立即开枪制止。而他自己则火速绕过博物馆旁边的大厦前来支援,可惜仍是晚到一步。他望着自己的部下,死的死,伤得伤,早已怒火中烧,双眼血红的盯着赵森说:“我杀你弟弟,要报仇,就冲我来。为什么要伤及无辜。”赵森仰天长笑道:“上官洪日啊!上官洪日!”突然,脸色一沉说:“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是无辜的。”上官洪日恨声说道:“赵森,我要宰了你!” 赵森又是一笑:“好啊。不过不是今天。因为我早在博物馆里装了炸弹,只要你敢靠近我,我就引爆它。到时看你如何向领导和广大市民交代。”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上官洪日看见后,说:“为防止我们救人,你一定在后窗处安设炸弹,一旦有人开窗进入,就会被炸死,对吗?” “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的仇人。果然有两下子。支柱点和唯一的窗口都安置了炸弹。而窗口只容一人通过,首先时间就是个大问题。想救人质,谈何容易!”赵森得意的说。 “是啊!”上官洪日点点头说:“不过,太简单的事,也就不用我上官洪日出手。时间差不多了。杀你前,给你看点好东西。”话毕,上官洪日吹起一声口哨,这时,博物馆里所有的人质在警察的保护下,从离博物馆三十米远的大厦里走出来。 久侯的救护车里冲出几名医护人员,王小乐将龙志送到救护车上,一位女医师快速检查后,对旁边的护士说:“马上送急救室。”他虽然暗为龙志捏一把汗,但他知道此时一切都要靠龙志自己的意志力,别人都帮不上忙。望着疾驰而去的救护车,王小乐已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 趁着警察登记在场的人员名单之时,王小乐借着忙碌的医务人员的掩护,成功的隐藏至博物馆附近的一栋大厦内,以便刺机对付孙国华。这时,上官洪日下令道:“除‘捕快’以外,所有的警察将人质们带回警局录口供。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再会来。”众人依言离去,只余下七名捕快,与三名匪徒和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大胆少年。 赵森扔掉遥控器,苦笑道:“想不到‘霍狄尼’也被你们笼络过去,大意!真是大意!不过,我更佩服你,上官洪日。在盛怒之下,仍能心细如发,偷偷发暗号,通知手下救人,厉害!”上官洪日道:“你们三个全在外面,此时不救,更待何时?你今天插翅也难飞了。”赵森笑道:“是吗?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第8章 正文 007章 无题 上官洪日镇静下来后,说道:“赵森,你今天比败无疑!”赵森好奇地问:“是吗?你我尚未动手,你已预知战果,愿闻其详!”上官洪日说:“其一:我是兵,你是贼。你急着逃离此地,自然就会心存顾忌而无心迎战;相反我志在将你擒获,所以战意高昂,胜算高你三成。其二:你挟持人质遁走之计被我扼杀,仓惶受挫时,气势必然受损;而我识破你奸计,乘胜追击气势如虹,此消彼长,胜算又高你一成。其三:你们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气力消耗不菲;而我养精蓄锐状态十足,胜算再高你两成。由此而知,你今天必败无疑!”这次,声音虽然不大,但句句言语犹如千斤重锤,敲打着孙国华和哑汉子两人的胸口。可是,赵森却不慌不忙地回敬道:“佩服,佩服!素闻上官洪日智勇双全,心机过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你好像忽略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上官洪日问:“什么东西?” 赵森吐气扬声说:“第一:周围的居民已被你全部疏散,这一举动说明你不光是想抓住我们,还希望此事不要张扬出去。所以要是我们跑到外围的埋伏圈附近,不小心被记者发现有‘行者’的存在,你的麻烦就大了,因此你必须将我留在这里,故而你的作战压力比我大。就此一点,我的胜算已高你一成有余。第二:我走,你追。行动路线由我指定。换句话说就是作战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你只能被我牵着鼻子走,不断地提防我会从哪个方向离去而无法专心应敌。凭此,我的胜算岂止高你两成。第三:我的任务已经成功,被人戏耍的好像是尊驾你呀!这样就谈不上气势谁强谁弱了。” 所有在场之人,心中皆发出一声惊叹:“好厉害!”但上官洪日是因为挫敌锐气未见成效,心生惋惜;“捕快”和孙国华等人确是对赵森丝毫不输名震琴岛的“神探”上官洪日而感到由衷地佩服。虽然王小乐躲在建筑物中,离众人很远,听不见他们两人在说什么,但是从大家的表情和反应上,他已经大致猜出赵森与上官洪日实力在伯仲之间,顿时觉得制裁孙国华的机会又减少几分,心中不免有些愤慨。 突然,孙国华走上前对赵森耳语道:“大哥,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看来外围的警察没有进来援助他们。下一步我们怎么做?”赵森看着孙国华平静地说:“杀光他们,然后离开。”孙国华问:“没有其它的办法?”赵森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不忍心,刚才被你打中的警察都没死,那时我可以不怪你。但如果接下来的战斗你仍然抱着这种心态,那么不只你一个人走不了,还会拖累同伴,因为你眼前的这些人与你刚刚对付的人实力相差太大。”孙国华自己倒不要紧,但当他听说会连累到赵森时,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涌出心房,“绝对不能让大哥出事!”孙国华想着,将手中机关枪的保险拉开,对赵森说:“大哥,你放心。就算豁上这条命,我也会护送你出去的!”赵森笑笑说:“好兄弟!但我要的是三个人平安无事而不是我一个人。”孙国华感动地点点头。 这时,上官洪日大喝一声:“你们今天一个也走不了。刘氏三兄弟跟我上。其余人分散监视,以防敌人借机逃逸。”众人接令,“捕快”中立时站出三个人,同样的中等个,清一色的短发,而令人惊讶的是三个人的面孔就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一样的眼,耳,口,鼻,几乎分毫不差,恐怕连他们的父母偶尔也会认错。当中一人正是第一分队的分队长。而另外两人除了胸口纹有银色巨蟒的图标之外,与分队长一般无二。此三人就是上官洪日的得力助手,分队长是老大刘成龙,其余两人分别是老二刘成凤和老三刘成祥。三人在上官洪日的细心栽培下,身手与头脑俱是“捕快”中的佼佼者,而且三兄弟心意相通,互补长短,临阵对敌时配合无间,往往能够以少胜多,以弱制强。三人挺身而出之后,其余胸口纹有银鹰标志的七人不由分说,四散开来,各自寻找有力的监视位置,以防赵森等人逃跑。因为上官洪日下令封锁此地区,至使平日里车水马龙的市中心繁华地段,今天却空空荡荡,冷清的叫人害怕。而在这宽阔的大马路上,“行者”与“捕快”的较量已经开始。 秦始皇说道:“朕可以帮你继续生存下去。”“是吗?”龙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然!不过,朕有个条件。”秦始皇答道。龙志深呼吸后,小心翼翼地问:“什么条件?不会是让我把灵魂卖给你吧?”秦始皇闻言大笑道:“你鬼故事看的太多了。第一:你还没有死;第二:朕也不是鬼。所以朕的条件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恐怖。”龙志听说秦始皇不是鬼,稍稍有点安心,继续说:“好!只要能活下去,我什么都答应你。”秦始皇郑重其事地说:“朕要你以后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勇敢的面对任何事情,就像你今天面对死亡一样。”龙志不服气的反问:“我以前不是人吗?”秦始皇笑道:“起码在朕看到的十七年里,不算是。”龙志听完秦始皇的一席话,不自觉的回顾往昔,发现自己确实活的毫无尊严,生不如死。“如果一直这样活下去,还不如早死早投胎。”龙志打定主意,挺起胸膛对秦始皇说:“好,我龙志答应你。从今以后决不再作窝囊废,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勇敢的面对一切,包括死亡。如果言不符实,这条命……”龙志一顿,说:“你随时可以拿回去。”秦始皇笑道:“好。那朕就先告诉你这里是哪。”龙志早就想问这个问题,立即目不转睛的盯着秦始皇,竖起耳朵生怕漏过一个字。 秦始皇说:“这里是你的大脑深处。”“什么?”龙志听得糊里糊涂,失声叫道。秦始皇不理他继续说道:“其实很多事情朕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朕死后,精魂不灭,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入一个灵幻的空间,在那里不长不朽,无死无灭。不知度过多少个春秋,就在寂寞与孤独快要将朕逼疯的时候,突然困住朕的空间发生扭曲,也就是在那时,朕重获自由来到人间。朕的时间意识是从十七年前的今天开始的,因为在人间流离失所的朕就是在你刚刚出生的时候,被吸入你的大脑中,直至今日。”龙志惊讶地张大嘴巴说:“这么说,我真的是鬼上身了。而且还是我主动招的你?”秦始皇说:“再重申一遍,朕——不——是——鬼!鬼是一种能量体。你可以认为朕现在是元神,也就是外国人常说的灵魂!”龙志又问:“那我为什么要把你吸进自己的脑子里,这事我怎么不知道!”秦始皇无奈的说:“朕也不清楚。十七年前的今天,朕被一股力量击晕,醒来后就在你的大脑深处了。这十七年,你看到的,听到的,朕也全部能看到听到。”龙志这时方才明白为何秦始皇不仅用词摩登,而且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原来从他出生,便是与秦始皇一起度过的。“这世界还真是讽刺,我一直崇拜的偶像,原来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而我却一无所知。”龙志心想。 秦始皇又说道:“但是朕对你这个人失望之极。文不能安邦,武不能保国。胆小怕事,碌碌无为。做人做到像你这样毫无尊严,毫无原则,倒也是朕平生仅见。”龙志窘迫道:“喂,怎么说也一起住了十七年,我已决定改过自新,你就少糗我两句吧。”秦始皇点点头算是答应,并接着说:“今天看见你为朋友豁尽一切,视死如归。朕深受感动所以现身与你相见。也许一切皆是天意。”龙志应声道:“是呀,不然凭我这点力气,如何将剑停住,不伤到王小乐。”秦始皇说:“那个却不是什么天意。你应该多谢朕的‘天下’。”龙志不明所以,问道:“我被它贯胸而过,还要多谢它?”秦始皇答道:“当然。你有所不知。这柄剑的材料除精铜之外,还有一种很稀有的‘生命金属’,朕管它叫——血金。当年朕一统六国后,广收天下至宝,这血金便是其中之一。它浑身赤红如血,晶莹剔透而且火烧不化,遇血即熔。但是这些都不足为奇,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在遇到鲜血之后它就会像人一样,可以自我生长。”龙志插话:“不对呀,你的‘天下’剑是绿色的。”秦始皇说:“那是因为血金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见阳光。只要一经日光照射,立刻化为劫灰,烟消云散。所以朕只能用青铜煅造剑身,以自身鲜血浇铸血金,以成剑心。你停住‘天下’时所见的一道绿光,就是包裹在青铜之内的血金,透过碧绿剑身所发的血芒。”龙志似懂非懂地说:“那和剑停下有何关系?” 秦始皇解释道:“第一:朕的宝剑尘封千年后,表面已支离破碎,不过好在没有露出血金。第二:在宝剑串胸时,你的胸骨将薄薄的一层青铜刮出一个缺口,至使血金与你的血液相碰。第三:血金中含有大量朕的鲜血,而朕的灵魂又寄居在你的体内,所以顺理成章的,朕就将你的血与血金相融。没想到与血金相融后,你就像瞬间注入强大生命力一般,力量暴增数倍,这才可以将宝剑停止。只是此事太过侥幸,因为以上三条缺其一,大罗神仙也难救你啦。”龙志听完前因后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叫:“好险!好险!”秦始皇说:“刚才血金的力量,让朕想到这个办法。朕现在将剑里剩余的血金全部融入你的体内,这样一定可以将你从死神手中抢回。”龙志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对秦始皇说:“不对,如果我死了,你不是也会形神俱灭吗?你救我等于自救,对不对?”秦始皇说:“不错。不过如果毫无选择的让朕一生卑微地活着,朕宁愿死!”龙志此刻不禁深深地体会到秦始皇的良苦用心,他正借机教自己如何面对以后的人生之路,如何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秦始皇接着说:“准备好了吗?”龙志紧张地点点头。“记住你说过的话!”秦始皇一挥手,龙志脚下一空,立时坠入无尽黑暗之中。龙志在神志仍算清醒之时,冲着下落的方向大喊:“臭老天,你要我死。我偏偏要活下去。我龙志誓要逆天而行,与你斗到底,斗到底!” 秦始皇此次不仅救回了龙志的命,更挽回了龙志的心。但这次大脑中的灵魂会面,只用了一秒钟。只是短短的一秒钟,它改变了龙志,更因此改变了世界。那时,没有人注意到心脏停止继而又强力跳动着的龙志,包括当时抱着龙志坐在地上的王小乐。 刘氏兄弟首先采取行动,三人如离弦快箭,飞射而出。但奇怪的是他们三人并没有冲向孙国华和哑大汉,反而是冲入离他们最近的一座大楼之中。如此默契而诡异的举动,真是让人摸不找头脑。可是此举,却令孙国华和哑大汉紧张不已,连忙举枪防范,严阵以待。突然,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在众人眼前。刚刚进入孙国华左前方第二栋大楼的刘氏兄弟,居然从孙国华右后方的第一栋大楼的三楼窗口旁出现。刘成龙轻轻的打开窗户,与刘成凤一起迅速拔出手枪分别瞄向孙国华两人的左腿。这个位置不仅是他们两人的视觉死角,而且距离适中,是狙击敌人的不二之选。而刘成祥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毫无出手之意,完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眼看两人已锁定目标,食指也按在扳机之上,只要轻轻一扣,孙国华两人必定受伤倒下,插翅难飞。就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孙国华眼不乱,头不会,随随便便地向刘氏兄弟所在之处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划破长空直射向刘成龙。不知是刘成龙史料不及下忘记躲闪,还是他根本不怕死,他居然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似乎是要放弃抵抗。 但是,就算刘成龙想死在这颗子弹之下,恐怕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为他身旁还有一个刘成祥,一个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兄长的刘成祥。只见他上前一步,挡在刘成龙的面前,竟欲以血肉之躯阻挡这颗子弹。发疯似的行为,并没有让两位兄长吃惊,难道他们与赵森等人一样也是疯的? 答案是:不!刘成祥双臂交叉成十字型护着头部,只听“铛”的一声,子弹正打在他的右臂手腕处,发出金属交鸣的声音。刘成祥拔出子弹,右臂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弹头印,连血都没有溜一滴。他晃了晃发麻的手臂转身对刘成龙说:“大哥,子弹没有经过改造。”刘成龙说:“一个人不可能具有两种异能。这样看来,现场的破坏状况是由他身旁的家伙造成的。”刘成凤说:“大哥,刚才那个开枪的家伙好像能算的出我们在那里。”刘成龙摇摇头说:“不是算的出,而是看的见。”刘成祥兴奋地说:“这场仗越来越有趣了。”在这三人对话之时,刘成龙就像一个魔术师,在光滑的墙壁上,在木质地板上,在房间的任何位置,只要他想,随手一推,在手推过的地方就会出现一道可容两人一起通过的门,通往另一个房间的门。三兄弟就像会瞬间移动,如鬼似神般的在十几栋大楼的数百个房间中自由穿梭,完全无视钢筋混凝土铸成的障碍与限止。 此时,孙国华一边警惕的注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扭头对哑汉子说:“万忠,小心一点。这三个人中有一个能随意开通第三空间的门,另一个身坚如铁,剩下的一个暂时不知道他的‘天择力量’是什么,但一定不好对付。”万忠手舞足蹈的比划了半天哑语,孙国华说:“你的提议不错。我来对付那个开门的,你对付那个铁块。不过,现在最糟糕的是他们三人一模一样,不知谁是谁,怎么动手?”万忠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用手指指自己的胸前,孙国华会意道:“你是说注意他们警服上的标志。这么一说,刚才挡子弹的小子好像胸前纹着一条银蛇,那么剩余的两人中就有一个是开门的家伙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他们引出来。”话音未落,孙国华反射似的按着万忠向前扑倒,在两人着地的同时,枪声响起,数颗子弹将两人刚刚站立的地方打的火星四起。孙国华心中暗想:“好险。再晚发现片刻,必定命丧黄泉。”刘氏三兄弟放完枪后,立刻撤离狙击位置,以寻找下一次克敌的机会。 孙国华暗暗气道:“他们这样总是在我的死角出现,虽然我能感应出他们的位置,但是却不知他们哪一次是来真的,哪一次是暂作停留以迷惑我?今天,使用‘天择力量’次数过多,如果再一直保持侦测状态,那么很快就会疲惫,以至不能再使用。到那时,岂不是任人宰割?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次他们的出现,我都能感应出来,说明那个家伙‘开门’能力的作用范围,要比我小的多,不然他也不用在众多房间中作接力式转移了!” 第9章 正文 008章 无题 刘氏兄弟采用游击战的方法,一找到适合的攻击位置,便立刻发起突袭。无论是否成功击中孙国华两人,都会立即撤离,以防行踪泄漏。三人配合默契,战术天衣无缝,几个回合下来,已占尽上风。而孙国华方面则是吃尽苦头,万忠虽然厉害,可对于看不见的敌人,始终是束手无策。孙国华尚可感应到刘氏兄弟的位置,但是因为无法探知他们究竟是战还是走,所以只能一直处于警戒状态,力量消耗甚巨;加之刘氏兄弟中的老三,可硬接子弹,如果要瞄向其中一人的头部,极有可能会被刘成祥当下,而他自己就会被另一人击中,这庄赌不划算;如果指挥万忠射击,三百六十度的攻击范围,从传达讯息到付诸行动,必然会有时间延迟,而在“捕快”枪口下,零点一秒的推迟,已足够死上数次,所以他们好几次差一点就被刘氏兄弟偷袭得手,情况十分危机。 又一次的枪击失败之后,刘成龙迅速在窗户旁的墙壁上一推,一道门打开的同时,与刘成凤一起鱼游而入,刘成祥紧跟其后,矣消失在诡异的大门里。“大哥。”刘成凤说:“那个小子总是在我们要开枪的一刹那躲开,不好对付啊。”刘成龙平静的说:“二弟,少安毋躁。他一直保持在战斗状态,力量消耗的很快。过不了多久,他就看不见我们了。”刘成凤又担心的说道:“大哥,你的能力使用也很频繁,小心身体。”刘成龙洒脱的说:“放心,对付这帮无胆匪类,我还没问题!”刘成祥突然不悦地说:“那样太无趣,不如让我冲出去,一拳一个收拾掉他们。”说着,就要行动。刘成龙出言喝止:“三弟,不要冲动。长官这次要求的是万无一失。抓活的!” 孙国华喘着粗气,将万忠拉至一个街边的电话厅旁,稍作休息。万忠依着电话厅,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孙国华叹道:“没有的。就算咱俩背对背,由于人眼余光有限,仍然会有死角出现,而他们又是非正常的移动,所以靠眼睛是无法捕捉到他们的。”万忠用手指指大楼,意思是两人靠着大楼来减小视觉死角的范围。孙国华连忙摆手说:“千万不要。你我都不善于近战,一旦他们从背后的墙里窜出来,情况会比咱们站在大街上当靶子还糟糕!”万忠无奈摇摇头,表示自己再无好办法。 孙国华一面集中精神注意四周情况,一面暗自琢磨:“在高楼林立的现代都市里,这真是一个近乎无敌的能力。进可攻,退可守,毫无破绽。加上一个钢铁肉盾,更是攻守兼备,无往而不利。”他用手敲打自己的额头,以便使自己镇静下来:“孙国华呀,孙国华!你一定要冷静!赵森大哥说过,天下没有毫无破绽的功夫,‘天择力量’也一样。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马路宽十五米,他们能在马路两边的楼里自由转移,说明他们的一次性转移距离至少有二十米。而我的感应范围是一百米。从这里到大哥说的蓝色跑车处,大约有一百二十米。在这条街上,除身边的七栋大楼外,其余的不是广场,就是被这七栋大楼挡住,毫无战略价值,换句话说,只要能通过这七栋大楼,平安上车,就活命有望。等等……”孙国华好像想到些什么:“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在楼里向我们射击,从没有转移到楼外。起初我还以为是他们害怕万忠的超强火力,而不敢现身。现在想想:难道是他们转移的起点和终点都必须为独立的空间?对,很有可能。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那个不合理的举动。既然如此,大胆的推想下去,他们另一个不自然的举动也许就是他们的破绽,一个三胞胎才有的破绽。唉,我真是蠢,为什么刚才没有注意呢?”心念至此,他精神为之一振,对万忠说:“走!”万忠疑惑地看着他,好像在问:“走到哪去?”孙国华神色凝重地说:“用我们的命,去试一条路。” 在孙国华两人与刘氏兄弟的战斗处于异常激烈的紧要关头,赵森矣面临着一场生与死的挑战,一场企盼多年的复仇之战。上官洪日是他的杀弟仇人,他每晚做梦都能梦见弟弟惨死的情景以及自己亲手将上官洪日撕碎的场面。每天早上他都会在醒来之后问自己:“我昨天不是已经把你杀了吗?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再杀你一次?”他甚至曾经无数次幻想见到真正的上官洪日以后,要用怎样的手段杀死他才能让他最痛苦?但此时此刻,仇人就在眼前,赵森竟然感到淡淡的恐惧。他清楚的感受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气,这是只有终日与死亡相伴的人身上才会有的死亡之气。自从赵森发现自己的“天择力量”之后,他几乎已经忘记恐惧的滋味了。上官洪日究竟有多厉害,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能从上官洪日的手中逃跑,有的人说他练就一身不世神功,也有的人说他本人就有“天择力量”,但不管怎么样都吓不倒一颗充斥着仇恨的心,上官洪日他今天一定要死。赵森晃了晃肩膀,像是说给上官洪日听的,又像是自言自语:“三年了!一千八百多个无休无止的恶梦,今天就让我亲手划上句号吧!”说着,便一步步地向上官洪**近。 上官洪日其实也并不好受,从刚才开始,赵森仇恨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深深的刺入他的心,强横如上官洪日亦不由得感到几分心寒,不禁暗想:“这个赵森,临危不乱,杀意如刀,却也有几分大将之风。可惜,和他弟弟一样黑白不分,最终走上邪路。这等人才不能为国家效力,真是遗憾。”他念及赵森凭三人之力,竟敢在警察局门口进行声东击西的计谋,虽然办法老套,但是这份机智与勇气却足以令人刮目相看。若不是各为其主,真想放他一马。虽有爱才之心,但上官洪日公私分明,刚正不阿,已暗暗攥紧拳头,誓要将赵森等人一并成擒。虽然他不知道赵森的异能是什么,但能在一分钟内解决他精心训练的手下,决非一般“行者”可比。上官洪日艺高人胆大,无视赵森的威胁,挺身而上,与其一比高下。 赵森在上官洪日身前五米处停住脚步,说:“以你我的眼力,对方扣动扳机的动作必定一目了然,我们就无需用枪来浪费时间了。当年你用一双手将我弟弟打死。今天我同样要赤手空拳的将你撕成碎片,才算报此大仇,以慰我弟在天之灵。”上官洪日答道:“你弟弟天赋异能,却不思报效国家,又不愿接受‘捕快’的监视保护,在拘捕时被我打死,怨不得人。”赵森怒道:“难道不加入你们,就要过着囚犯一样的生活,就要被你们当成白老鼠一样来研究?”上官洪日正气凛然地说:“从你们拥有特意能力那天开始,正常平静的生活就不再属于你们。你们与正常人不同,你们对国家和人民来说都太危险!这样做,也是逼不得已。”赵森冷笑道:“好!今天我就打你个逼不得已。”上官洪日昂然无惧:“来吧!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两人舍弃枪械,只用最原始的兵器——身体,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两人一个照面,上官洪日抢先进攻,毫无花俏的一招“共工碎山”向赵森迎面打去,这一招快似闪电,急若奔雷,换成别人必定来不及闪避,被打晕当场。但眼看就要一拳集中赵森的面门时,突然一股怪异的力量将他的拳头打偏。说打偏,倒不如说是拳头自己走偏,因为上官洪日丝毫没有看到赵森出手,看到的只是拳头走偏后,露出的一张阴恨的笑脸,一道残酷的笑容。在上官洪日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一阵剧痛提醒他已经中招,负伤后的上官洪日带着迷茫败下阵来,第一回合就此结束,两人的距离再度拉开。 望着上官洪日一脸的迷惑,赵森心中说不出的痛快,笑道:“怎么样?我的‘太极拳’火候如何?”上官洪日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赵森的挑衅,只顾自己低头沉思:“我的右手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物理攻击,只是感到有一股无形的牵引力,将我的拳头打偏。难道这就是他的异能吗?”赵森得势不饶人,喝道:“上官洪日,明年的今天我会为你扫墓的。”说着,便发起第二轮的进攻。上官洪日心知无端猜想,毫无作用,要想揭穿赵森异能的真面目,就只有继续战斗下去。两人第二次交锋,上官洪日吃过一次亏,所以不敢随意冒进,只是一味的防守,希望借战斗观察赵森“天择力量”的真相。赵森见上官洪日不敢进攻,当即施展开“太极拳”最猛烈的招式,誓要将眼前仇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上官洪日久守必失,在架住迎面打来的又一击重掌之后,双臂微麻,一个不留神中门大开。赵森哪肯放过此等良机,只见他身形似弓,切入上官洪日左下方,双臂一前一后平直伸展,杀招呼之欲出。上官洪日惊觉已迟,赵森大吼一声:“太极无量!”,一招三式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十八掌重手全数打在他的胸口,上官洪日一声闷哼,仰面倒下,可见受伤不轻。 上官洪日咳出两口鲜血之后,心中暗想:“赵森这家伙,果然不是易与之辈。不仅异能神秘莫测,‘太极拳’更使得出神入化。我一定要尽快看穿他的异能,否则此仗难有胜算。”在赵森略现惊讶的目光中,上官洪日按着胸口的伤患,摇晃着站起。赵森赞许的说:“不错,不错。硬挨我一招‘太极无量’之后,还能站起来的,上官洪日你是第一个……”话音一顿,赵森阴森森的说:“不过,也是最后一个。”声音犹在耳边回响,赵森已飞射至眼前,决不给上官洪日任何喘息的机会。没想到赵森身法如此之快,仓卒间,上官洪日随手打出一招“千手无相”以阻止其接近。“千手无相”是“千手观音诀”中的一招,旨在扰敌。此招在敌人面前以极快的速度打出七七四十九掌,其中四十掌为虚掌,所谓虚掌即是速度极快但力道很小的试探性掌法,一旦发现攻敌无望,就中途撤回;若能侥幸击中敌人,便顺势拍下,但是因为力道较小,对敌人的伤害并不大。而另外九掌为花掌,掌如其名,花掌从一开始打出就是瞄准对方的四周,像一朵朵绽放的鲜花,令人眼花缭乱,凭此扰乱对方的视线。上官洪日的本意是暂时阻挡一下赵森,从而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以便使自己能够重组攻势与之对抗,根本没有期望能够打中赵森。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只听“砰,砰,砰”三声轻响从赵森的身体上传出来。不可思议!不久前,连枪弹都要绕道而行的赵森竟然会被胡乱打出的招式击中,不仅他自己不愿相信眼下的事实,连上官洪日也是莫名其妙。 可是,当上官洪日看见赵森脸上的掌印时,灵光一现,豁然开朗。他捂着胸口对赵森说:“赵森,你的异能,我已经看穿。这次你输定了。”赵森淡然一笑说:“我知道,迟早你都会想明白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快。”上官洪日说:“所以,你急于将我一举击毙,但你没想到这样反而让我更早地看穿你的能力。我第一次攻击你,拳头自己打偏。那时你根本没有出手,所以你的所谓‘太极拳’只是障眼法。因为‘太极拳’再厉害,也不可能隔空施展四两博千斤。而第二次我使出‘千手无相’时,本来瞄向你的四十掌,全部打空;相反,用来乱敌的九掌中,却有三掌打中你。你脸上的‘花掌’掌印就是最好的证明。”赵森笑道:“上官洪日,我有点开始不想杀你了。因为这么好的对手死掉,我会很寂寞的。” 上官洪日并不理会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所以我认定你的异能是改变物体的运行轨道。这样一来,也就解释的通为什么我刚刚看见有‘捕快’死在警枪之下。他们用枪射你,你只要将所有射向你的子弹的运动轨道都改变一百八十度,子弹就会飞回向你开枪的警察。因为手枪后坐力的缘故,开枪的瞬间,手臂为缓解反向冲力,都会不自觉的抬起,可就在那一刹那,飞回的子弹便飞不会枪管,而是射穿他们的胸膛。”上官洪日的语气因回想起手下的惨死而逐渐变的阴沉。 赵森有点吃惊地说:“想不到,在那种情况下,你居然还能注意细小的枪伤。看来你并非像外表那样粗犷,冲动。”上官洪日说:“警方专用手枪的子弹经过特殊改装,十分容易辨认。作为一个上级,有怎能眼看着下属惨死,而无动于衷呢?这些算不得心细。”赵森说:“既然你那么关心下属,就跟他们一起去吧。”说着,又要动手。“慢着!”上官洪日右手一挥,说道:“大局已定,束手就擒吧!”赵森哈哈一笑说:“你妄想。成功之路皆以鲜血为引,怕死就不会来!”上官洪日气闷地说:“冥顽不灵!既然如此,你就用自己的鲜血为自己铺路吧。”两人立场不同,再次大打出手。 上官洪日已经看穿赵森异能的底细,心中不再迟疑,双掌一挥,抢先攻击。赵森眼前一花,顿觉满天都是掌影,如真似幻,虚实难辨,正是刚刚为上官洪日立下大功的一招:“千手无相”。赵森心念一动,“天择力量”随念而生,顿时将迎面而来的掌影尽数移开,可是上官洪日依然不退不让,全力发掌,嘴里念念有词:“这次中五掌!”话一出口,随之响起的就是五声轻响,果然命中目标五次。赵森一愣,身形倒退五米,力图稳住阵脚,心道:“厉害!这么快就发现了我的防御弱点!” 将赵森击退之后,上官洪日并不急于追击,而是高傲地看着他,好像在说:“如何?这次知道我所言非虚了吧?”赵森长嘘一口气,暗中聚集力量,以被再次硬拼。上官洪日说:“不必枉费心机!你的弱点我已一清二楚。首先,在我使‘千手无相’一招时,我就发现当我发出前三十五掌的时候,你都能轻易将我的掌移开,但在后来我加快发掌速度,兼且不断扰乱你的视线,虽然你眼快,但始终无法摆脱人类天生的视觉障碍——残像。当你自以为看见我的第三十九掌是拍向你的胸口时,其实我的第三十九掌只出到一半,便立即收回,并向你的左侧发出一招‘花掌’,没想到你将我右掌的运行轨道向右偏移了三十度,恰好被我的‘花掌’击中。所以我认定你只能逐个改变你所看到的物体的运动轨迹。以后的九掌中,你又挨两掌,也是同一道理。”“为什么知道这些秘密之后,你才击中我三掌?”赵森不解的问。上官洪日答道:“那是因为我用以后的六掌来测试一个数据。”赵森奇道:“什么数据?” “异能使用范围!”上官洪日沉声回答:“你们所谓的‘天择力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异能。但不管它叫什么,有多强,都不是无限使用的。即在空间和时间上都会因为使用者力量的强弱而有不同的极限。从刚才的试验中,我发现只有我的拳头距离你的身体大约两分米的时候,才不会受你异能的干扰,所以我大胆的说一句——那就是你异能使用范围的极限!”赵森闻言,神色不由的一变,心中对上官洪日的欣赏又多几分。 第10章 正文 009章 无题 “那又怎样?”赵森轻蔑地说:“没错,我的能力是在身体周围两分米之内,改变我所见到的任何单个物体的运动轨迹,但对于单个物体的任意部位,改变的角度不能超过九十度。”上官洪日说道:“那你为什么不将我的手臂关节向外弯曲九十度?这样我的手臂不就废掉了吗?”赵森说:“人体与一般的无意识物体不同,诸如钢铁等物质,硬度固定不变,轻易就可弯曲。人可以用气力来抵抗我的‘天择力量’。所以一定要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一击击中。但那样消耗力量太大,如果我的‘天择力量’的强度不如你的臂力,那么我的处境就会更糟,面对身为‘捕快’头领的你,试问我又怎能轻易冒险?”上官洪日略一颔首,又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在我的手下向你开枪时,你就将力量发挥到极至,然后使任何接近你的物体都翻转一百八十度,对吗?”赵森点点头说:“不错,只要我设定一个角度值,即使看不见物体也没有关系。”上官洪日说道:“但你明知道这样对于徒手的我来说是没有用的,你为什么不诱我开枪呢?”赵森惨然一笑说:“我说过,我要亲手为弟弟报仇,将你撕碎。而且,我不认为上官洪日是一个不知对方底细就贸然下杀手的人。”上官洪日叹道:“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这个知己。”赵森笑答道:“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本就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上官洪日正色道:“不论朋友还是敌人,现在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毫无胜算!”赵森说:“胜负仍是未知之数。你虽然利用人的眼睛在看快速移动的物体时,会滞留残像的盲点。但你要明白,当人挥拳攻击的时候,拳头的速度越快,拳头的攻击力越小。就如刚才你打中我的那几掌,完全像给我搔痒一般,根本不能伤我分毫。如果你在‘千手无相’中参杂重掌,速度必然减慢,到时就是你破绽大漏的时候,你说那时我的胜算有多少?”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只为打垮对方的信心,摧毁敌人的战意,此种唇强舌战少一分机智与应变都会败下阵去,后果远比在实战中负伤来的更严重,更危险。 上官洪日说道:“冥顽不灵!既然如此,接招吧!”言罢,双掌翻飞,攻向赵森。赵森凛然无惧,飞身迎上。“千手观音决”即以“千”字为名,速度当然非同小可,上官洪日运劲出招,刹时间掌影如决堤洪水般铺天盖地的向赵森涌去,势如下山猛虎,锐不可挡。赵森依然催发“天择力量”,身似游鱼,任你掌势滔天,仍然穿梭于千变万化的重重掌影之中。突然,一记“花掌”又被赵森从身侧移至胸口,上官洪日眼看大好良机岂能白白错过,就在“花掌”接近赵森胸膛的一瞬,掌上顺势发力,原本轻飘飘的一掌,立时变的重若千斤,此刻手掌距胸口只剩一厘米有余,眼看赵森当胸一掌在所难免。上官洪日脸上不由的露出胜利的微笑,因为这手短距离发劲的功夫——寸劲,确是赵森异能的克星。 打中了!上官洪日一掌结结实实地拍在赵森胸口,他甚至能够感觉出赵森的体温。没错,这既重且准的一掌真的打中了!可是,事情却不像想象中那样顺利,当上官洪日发觉掌力像泥牛入海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之时,那一点点微笑也僵硬在脸上,变得极不自然。赵森趁此机会,身子一侧,一招太极肩撞反打向上官洪日,虽然上官洪日应变奇快,双掌一推,把肩撞尽数接下,但赵森得势不饶人,“天择力量”配合发动,把上官洪日的双臂向上偏移六十度致使其中门大开。上官洪日暗叫不好,双腿朝前一蹬,身形如燕飘飞,轻轻地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险险避过临门恶招,只是这样仍避不过他再次被打退的命运。进攻与撤退在电光火石间结束,这一局上官洪日输的莫名其妙,而他的敌人却赢的干净俐洛。 赵森并没有感到胜利的喜悦,反而觉得压力倍增,心中暗想:“刚才明明可以打中他,可是他却向后一跃十数米,躲过我的攻击。一般人原地起跳绝对不可能超过五米,更何况是向后跳跃,并且安然落地。看来传言非虚,他果然也是‘天择力量’使用者。但他的能力会是什么呢?看他的跳跃能力,难道是“兔子”上身?”正当赵森心中揣测之时,上官洪日向前挪动几步问道:“你用的可是太极拳的终极防御术——太极卸力身?”赵森自豪地说道:“算你有点见识。你以为在接近我身体的一瞬间发力,就可以伤到我吗?不错,这样做的话,确实可以克制我的‘天择力量’,但是这样做,你的掌势同样会有瞬间的停顿空隙,只要有丝毫的空隙,‘太极卸力身’就可顺着力的方向将力卸去。发力就打不着;不发力打了等于没打。这次毫无胜算的是你呀!”“会的东西还真不少!”上官洪日镇定自若的说:“如果这就是你全部本领的话,那么今天你注定败亡!” 孙国华拉着万忠跑到马路对面的一栋大楼之下,在大楼的凸出面拐角处停住,并与万忠依墙而立,似有背水一战之意。万忠不明所以,用手语询问孙国华为何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孙国华说道:“万忠,什么都不要问!你现在只管发动‘天择力量’,这次成败与否就看你我的默契如何了。”万忠闻言,连忙收敛心神,发动“天择力量”以配合孙国华接下来的行动。孙国华“天择力量”全开,方圆百米之内的生命体尽收眼底,他心中矣在盘算:“眼下我们背靠墙壁,左右两侧又在大楼拐角的保护下,受袭的可能性极低。所以防御范围减到眼前的九十度,如果那个破绽是真的话,这一注就押对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陷入僵持之中。孙国华首次感觉到等待原来是如此折磨人的一件事情。除了偶尔能够听见赵森大哥的声音,知道他还安然无恙的活着之外,四周因为上官洪日疏散人群的缘故,竟是死一般的沉寂,静的连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背后是冰冷的墙壁,但孙国华仍全身湿透,汗出如浆。刘氏兄弟依然在各个房间中出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唯一可以令他自我安慰的就是刘氏兄弟的活动范围逐渐缩小到他面前的三栋大楼里,生死存亡的时刻终于到了。 “大哥。”刘成凤警觉的说:“他们现在背靠着墙,将防御范围缩小,会不会是有什么诡计呀?”刘成龙点头说:“很有可能!不管怎样,小心行事。”刘成祥满不在乎的说:“大哥,二哥你们太小心了。你们看刚才他们俩的狼狈样子,会有什么诡计?更何况,进攻有哥哥们在,防守有我在。咱们攻守兼备,何惧之有?”刘成凤说道:“三弟此言也有道理。大哥,我们不能再拖了,要赶紧抓住眼前二人,以防事情有变!”“不错!”刘成龙坚定的说:“速战速决!”说着,伸手又拉开一道门。 就在刘成龙打开一道新的大门,并与刘成凤踏入门槛的一瞬,说时迟,那时快,孙国华双眸突然一亮,向万忠叫道:“就是现在,开火!”万忠得令后,并不瞄准而是在孙国华的指引下,毫不犹豫地连开两枪。只听“轰,轰”的爆炸声响起,两颗普通的手枪子弹竟然产生了小型火箭炮的威力,将两人面前大楼上的两个房间完全炸开。浓烟尘土中,隐约可见受伤倒地的身影。孙国华看到这样的情景,心中难免不忍,自言自语地说:“不好意思,你们这可怨不得我,我可以死,但我大哥赵森绝对不能死。”也许是一直保持在紧张状态,眼下大敌已去,孙国华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一动也不想动。 万忠扶着孙国华不停的用手语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孙国华略带得意的解释道:“其实这次咱们得胜实属侥幸。早在战斗刚刚开始之时,我一直以为他们三兄弟可以任意在空间中转移,但是后来我忽然想到他们在开始时跑进大楼的不协调动作,让我看穿他们只能在两个独立的空间中移动,否则,他们大可在楼外的墙上开一道门进入大楼,而无需这样跑进去,你说对不对?”万忠听得频频点头,并竖起大姆指以示佩服。孙国华更加得意的说:“后来我以此类推想到他每次开门的时候,总是两个人先进而剩下的那个钢筋铁骨的家伙后进,为什么?为什么不是三个人一起呢?这样不是更有利于配合作战吗?”万忠摇摇头,表示也不明白。孙国华继续说:“我的最后答案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换句话说就是他的门一次只能通过两个人。虽然那两个人行动几乎一致,我无从分辨谁才是‘开门者’,但是第三个走的人却一定是那个‘肉盾’。因而我才想到当他们分批进门的时候,使用你的‘天择力量’分别射击他们的起点和终点,力图出其不意把他们逐个击破。你的武器威力惊人,虽说是钢筋铁骨,也没理由不受伤,况且以他的异能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而失去保护的前两个人恐怕就凶多吉少了。”继而苦笑道:“三兄弟一起,有好也有坏呀!” 万忠用手语告诉孙国华他要去开车,准备接赵森和他一起逃走。孙国华点头说:“也好!我在后面为你盯着那些‘侦察型捕快’,你放心的去吧。”万忠起身快步向跑车方向奔去,孙国华则发动“天择力量”为其把关。忽然,他察觉到在刚刚炸开的大楼里只有两个生命体的信号:一个受伤不重,生命力旺盛;另一个则伤势非轻,虽无生命之忧,但是也同样失去战斗能力。可是另外一个人呢?百米之内的七栋大楼里除一直躲藏着的王小乐之外,再无任何生命反应。难道……?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孙国华的心头:“在这百米之内根本没有任何的独立空间可逃出我的眼睛,消失的家伙只可能跑到我的‘天择力量’范围之外,但是在我异能范围之外就更无处藏身了,何况万忠就要钻进跑车,再无人能够阻止我们离去。”心念至此,孙国华如遭雷击,全身陡然一震:“糟了!人群疏散,警车又几乎被万忠炸毁殆尽,一百米之外除了大楼之外,还有一个独立的空间——我们的跑车!”想到这,孙国华立刻站起身来,向跑车的方向冲去,嘴里大喊:“万忠快回来,小心埋伏。”可惜为时已晚,只见跑车中窜出一人,二话不说一掌打飞万忠的配枪,出手如风,闪电般擒下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的万忠。孙国华暗叫不妙,不善近战的万忠被擒,只剩下自己孤军奋战,情况更趋危急。 孙国华虽然利用缩小防御范围的方法以及与万忠配合,成功的在三人分开,刘成龙与刘成凤失去保护的一刹那将三人重创,但是毕竟临阵经验匮乏,造成在不知对方伤亡程度如何的情况下,放松警惕,导致刘成凤拼全力掩护大哥撤退之后,刘成龙有充足的时间移动至跑车之内。原来刘成龙在各个独立空间中穿梭时,已隐约发现每当距离孙国华百米左右的距离时,孙国华的反应就会变得迟缓和呆滞,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可又怎能瞒过经验老道的刘成龙那双锐利的眼睛?所以,在战事失利的情况下,他首先想到的是离开孙国华的异能范围,再谋对策。如此一来,百米之外的跑车就是上上之选!刘成龙深信唯一留下的跑车即使不是匪徒事先安排(当然不会有如此愚蠢的匪徒,不为自己留后路),也必将成为匪徒的有力遁逃工具,隐身其上一则可以使敌人投鼠忌器从而无惧威力强劲的武器破坏,二则矣可破坏汽车,防止敌人逃走。当他看见万忠向车子方向走来的时候,便当机立断擒下万忠,先除去一个棘手的敌人。 在孙国华悔恨的目光注视下,刘成龙迅速把万忠与自己铐在一起,并以万忠的身体为遮掩,用枪顶住他的背部,此举不但有效地防止孙国华毫无先兆地动手救人,而且还可以同时看住万忠,实是一石二鸟的好办法。孙国华气道:“放开他,不然小心你的两个兄弟!”刘成龙显然在刚才的爆炸中受到轻伤,他伸手拭去额头上的血迹:“我的兄弟就不劳你废心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的这位朋友吧!”孙国华惊觉到原本守在四周的几名“侦察型捕快”已经趁着他奔向跑车叫万忠之际,潜入大楼将受伤的刘氏兄弟全部救出。“一错再错!”孙国华猛敲额头懊悔道。 刘成龙说:“你们俩干的很不错。很少有人能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行动中找到这个不是破绽的破绽。如果只有我和三弟一起,相信就不会被你算计到。”不等孙国华张口,他又自嘲道:“只是从出生就没有分开过的兄弟,要丢下一个,总是觉得不舒服!”孙国华正要举枪威胁刘成龙放开万忠,猛然觉得背后一股强大的压力直冲过来,“不好,是那个钢筋铁骨的家伙!”待孙国华意识到危险已迟,善于近战的刘成祥在爆炸中只是伤到左臂,丝毫无损他的速度与攻击力。未免大哥陷入以寡敌众的局面,自建筑物中脱身之后的他便直奔战场,助大哥一臂之力。虽然发现敌人的踪迹,但是在孙国华还没有回身瞄准目标之时,刘成祥几个起落已然来到他的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折孙国华的机关枪,紧接着钢铁般的“利爪”伴随着金属的摩擦声,猛地卡在孙国华的脖子上。飞身,碎枪,索喉一气呵成,分寸拿捏的极其准确;重手废枪,轻扣咽喉,一招“鹰王破日”使得恰到好处,不愧是“鹰爪王”刘一手的儿子。孙国华只觉眼前一花,已变为刘成祥的阶下之囚。前后不过两秒的时间,刘氏兄弟二人迅速反败为胜,将战场的形势扭转过来。 刘成龙关切的问:“二弟伤势如何?”刘成祥答道:“不碍事,只是大量失血,需要紧急输血而已。”刘成龙松口气说:“那就好!很久没有这么累了!”刘成祥连忙说:“大哥你今天异能使用的太频繁,还是回去多休息吧!”刘成龙赞许地望着刘成祥说:“三弟,今天干得不错,没有莽撞行事,大哥很高兴!”刘成祥不好意思的说:“大哥你平时很少和对手讲话,刚刚不停的说,显然是吸引他的注意,不让他使用异能,我怎能看不出来?” 刘成龙把万忠交给刘成祥一并铐上,并对赶来的“捕快”们下令道:“严密看管他们两个,不能有丝毫懈怠,违者严惩!”众人接令,立刻围成一圈,将两人困在其中。他们不再设防监视赵森,很显然是对上官洪日充满信心,相信他一定能够将赵森缉拿归案,但是他们究竟凭什么如此信任处于下风,情况并不乐观的上官洪日呢?是下属对上级的盲目崇拜,还是上官洪日确有出奇制胜的高招? 就在众人各司其职,分神乏力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到在距赵森和上官洪日不远的一栋大楼顶部的阴影处端坐一人,全身尽在黑袍遮盖之下,只露出一对惨绿的眼睛,仿佛黑夜中两盏闪烁的幽灯,诡异而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