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你们不配 冷风箫杀。 箫箫的冷风吹过一条崎岖的古道,吹过一颗千年古树。 古树傲然而立,树叶在冷风中哗哗做响。 大树下有两个人正在亡命搏杀,被风吹落的树叶落下,又被两人兵器卷起,随着冷风四散飞舞,又落下,又飞舞……。 古树下,冷风中便似飞起了万万千千的蝴蝶一般。 这场博杀却实在让人感到有些奇怪,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两个人很奇怪,更确切的说是这两个用兵器的人实在奇怪。 这两个人一个是个胖子,手中挥着一柄剑,他胖的已经连脖子都看不到了。可是他用起剑来却比冷风还要快许多,不但他的剑快,他的人也快,他的剑到哪里,他的人早已到了哪里。他又肥又胖的身躯似乎就像是片柳絮,只要风一吹就会飞的很高很远。 在江湖上,剑绝对不是奇怪的兵器。不但不奇怪,反而太平常了,如果有十个武林人士聚会,至少有六个是用剑的。 胖子用剑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奇怪的是用剑的胖子能把剑用的这么快,这么狠。更奇怪的是这胖子的轻功会如此出奇的高,如果你看到一个胖的动一下身上的肉都要颤三颤的胖子施展出如此高的轻功,如此快的剑法,如果你还不奇怪,那你一定也是个奇怪的人。 和胖子过招的却是个高高细细的瘦子,他瘦的如果不是有眼眶托着,恐怕眼珠子都难免会忽然从眼眶中掉下来。他不但脸瘦可比骷髅,脖子比筷子也粗不了多少。其实一个人瘦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世上的胖子不在少数,瘦子同样也遍地都是,本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可是他用的兵器却更加奇怪,他用的竟是一只硕大无比的大铁锤。 江湖上虽然用铁锤的人并不多,但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因为许多武师镖头都喜欢舞一舞铁锤,耍一耍石碾,展示一下自己的力气。奇怪的是这么一个瘦的刮下全身肉也没有半斤的瘦子竟然用这大铁锤当做兵器,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将这铁锤舞的风雨不透,威力无穷。诺大的一个铁锤在他的手竟然好像拿双筷子夹块鸡肉来吃一般的简单轻松。 如果这还不奇怪,那你就只好去看大夫了。 箫箫的冷风狂舞劲吹,转眼间两人已经斗了几个时辰。这瘦子不但一点疲态没有,反而将那只大铁锤舞的更加快,更加猛烈,铁锤带风,似乎要将这天地间箫箫的冷风砸的粉碎。 可是他的铁锤竟然连胖子的汗毛都没有刮到一根。 同样胖子的剑却也连他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一片。 正当胖子和瘦子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冷风的尽头忽然有一个人向这里走来。他走的很慢,好像还悠闲的背着手。但他来的却异常的快,好像一下子就从冷风的尽头处到了两人的前面。 这个悠闲的人却比树下的两个人都要奇怪。 他穿着一身普普通通的灰布衣裳,就好像是个账户先生一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轻功的江湖人士。但他却偏偏不紧不慢的走着,偏偏比风来得还快。 箫箫的冷风中,他的一双眼睛闪着一种比冷风还要冷的多的光芒。这光芒就好像一只豹子在出击前的一瞬间发出来的锐光一般,让人不寒而怵。他的眼睛明明就是在注视着前方,可你要是看到这双眼睛时,却仍然要忍不住要打个激凌。因为你看到这双眼睛时,一定会有一股杀透骨髓般的凉意从心底直冲到全身的。 这样的一双眼睛长在这么一个看似和和气气,普普通通的人的脸上,实在是让人又奇怪又害怕。 他就用这种眼神一动也不动的盯着胖子和瘦子。冷风很嚣张,他却很沉默。 胖子虽然胖,瘦子虽然瘦,但他们的眼睛却同样的灵敏。看到这人时,他们的眉头便同时皱了一下。然后便同时收招,锤声剑影便瞬间消失在了冷风中。 胖子看着灰衣人,脸上的肥肉颤动了几下,嘎声道:“云飞扬?” 灰衣人摇摇头。 胖子似乎长出了一口气,向瘦子道:“他云飞扬既然没有来,咱们不妨接着再斗他三百招,不知温兄可还有这个胆量?”瘦子翁声翁气的道:“放屁,龟孙子才怕了坷蠢蠢矗文愕慕#纯丛哿└龅降姿排搴退品裳镆徽健!?p胖子还待答话,灰衣人忽然冷冷的道:”你们是云飞扬约来这里的?“瘦子回过头来,胸膛挺的老高,道:”不错,正是云飞扬约咱们到这里来的。“看他的样子好像云飞扬能够约他是件很有面子的事。他奇怪的看着灰衣人道:”阁下认识云飞扬?“灰衣人又摇摇头。瘦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慢慢道:”那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一会这里打个乱七八糟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万一打的兴起伤到你也说不定。“ 他现在只想这灰衣人赶快离开这里,因为他实在不愿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盯着看。 有时候眼神比话语更具杀伤力。一双杀气纵横的眼睛往往比说一百句我要杀死你还要让人感到恐惧和压抑。 正如有些人怕被人擢脊梁骨倒并不是怕别人指指点点的手,而是眼睛里那种鄙视的眼神。 精神上的压力远远比体力上的压力更折磨人。 灰衣人嘴角挂着一丝嘲笑,道:“不必了,因为……。”他看着两人慢慢道:“因为你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云飞扬一战。”胖子和瘦子同时愣住了,胖子看看瘦子,胖子看看胖子,两人的脸上同样迷茫不解,最后胖子喘着粗气道:“难道云飞扬怕了,不敢来了?”瘦子向灰衣人道:“你怎么知道云飞扬不会来?你又是谁?” 灰衣人道:“云飞扬当然不会不来,只不过你们看不到了,因为你们不可能有机会和他交手。”他看着俩人惊疑的目光,一字字的道:“因为你们不佩。” 灰衣人的话一落,胖子和瘦子同时愣住了。胖子瞧瞧瘦子,瘦子瞧瞧胖子,终于,瘦子的眼睛里开始露出了一丝凶光,用一种比冷风还要冷的声音道:“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灰衣人淡淡的道:“我是谁你们也不必知道,至于你们两个,那个肥猪是甘凉道上的胡八,这个瘦狗是陕北温雷。积德行善和你们一点也沾不上边,打家劫舍强取豪夺却是你们的拿手好戏。你们这样的人和云飞扬一战,岂不是有辱云飞扬这几个字?” 第2章 他看着温雷和胡八渐渐露出凶光的眼睛,慢条斯理的道:“因为你们这样的败类,漫说他云飞扬,就是我的这一只手,就足够了。”温雷皱着眉着道“够什么?”灰衣人淡然一笑道:“够要你们的狗命。” 胡八点头道:“好,好,我横行甘凉道十余年,什么样的人我没有见过?既然你来找死,我也不怕费事。”他的话未落,剑已忽然刺出,剑光刺透寒风,便似冷风中忽然劈下了一道闪电,直接刺向灰衣人的前心。他的剑刚刚刺出,温雷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绕到灰衣人的后面,胡八的剑刚一刺出,他的大铁锤便“呼”的抡起,直击向灰衣人的后脑。他的人虽然瘦的全身没有几两肉,但他的铁锤却用的刚猛无匹,铁锤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击出,满天的落叶都随着铁锤四散飞舞起来。 他们杀人无数,杀人的经验远远比地上的落叶还要多,尤其是卑鄙狡诈的招数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所以他们一上来便是绝对致命残忍的杀手。 因为不够卑鄙狠毒的招数他们也不会。 胡八的剑一刺出,灰衣人也有了动作,他整个人忽然向后仰了下去,便像是把自己的脑袋向温雷的铁锤迎了过去一样。可温雷的铁锤虽然又快又猛,却又偏偏没有砸上灰衣人的头,而胡八的剑竟也一下从灰衣人的胸口之上滑了过去。灰衣人身体一后仰,食指和中指互相一搭一弹,然后“哧”的弹了出去,正好弹在胡八刺向他胸口的剑上,胡八的剑“啪”的一声轻响,竟然断成了两截,剑柄虽仍然握在他的手上,剑尖却突然飞了出去,白光一闪“噗”的竟刺入了温雷的咽喉。而温雷的铁锤一下子脱手从灰衣人的身上飞过,发出了一声奇异的响声,已生生将胡八的头颅砸碎。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不可思议,竟然好像事先演练过一般的天衣无缝。一切竟似乎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万无一失。如果灰衣人的后仰稍稍慢一点,那温雷的铁锤砸碎的也许就是他的头,胡八的剑洞穿的就是他的前心,如果他的后仰稍稍快一点,那胡八和温雷就绝不会使出全力。 他们虽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卑鄙小人,但决对不是笨蛋。 如果他们不出全力,那鹿死谁手,还真就不一定。 有些人做事往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样的人虽然不会犯大错误,但却永远也不会有超越常人的成就:因为成功往往就是那些别人不敢去想或想了也不敢去做的事。 成功有时也很简单。只要你敢想敢做,而且能够为之无怨无悔甚至能够为了它抛弃一切的时候,成功自然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到来的。 但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得到? 所以这世界上成功的永远是少数人,而多数人却在自怜自叹取笑别人中白白的消耗了青春。 灰衣人这一招虽然用的又精妙,又好看,好像信手拈来一般。可是谁又知道他为了这一招曾经付出了多少心血和艰辛?谁又明白他要为这一下承担多少风险? 其实温雷和胡八的实力并没有如此的不堪一击,只不过是对手比他们更聪明更果断更敢于冒险而已。 有些人常常会在别人做成功一件事时便会认为这没有什么,其实自己要是做,一定会做的更好,更精彩。但你不要忘了,正是因为别人先你一步做到了,他才会成功。所以不要总是盯着别人的成功忿忿不平,凡是成功,总有它超越别人的地方。 正如很多时候有些人实力远远不如你,却比你成功,只是因为他比你多承担了就是打死你你也不会去承担的风险而已。凡事没完没了的思前想后,往往是失败的根源。 灰衣人在温雷的铁锤砸上胡八的头颅时已经站在了远处,他看着两人倒下的身体,慢慢将一片尚在飞舞的落叶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慢慢的道:“我说过,你们不配。” 二你也不配 冷风的尽头处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他的背上有剑,剑穗在冷风中就像是两朵火焰,冷风一吹,这火焰就似乎真的燃起来一般的随风狂舞。 如果不是为了表演,剑柄上飘来荡去的放一只剑穗多少有些显得滑稽。可是这人的剑上偏偏就挂着一只长长的剑穗,这剑穗就随着冷风飘来荡去,但你却一点也不会感觉到一丝的滑稽,因为你也没有时间去看这剑穗滑不滑稽。 你能感觉到的只是这个人,这个似乎能把冷风斩断的人,这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压垮一切的气势,让人不可逼视。 来人很快就到了大树下,等他看到温雷和胡八的尸体时,眉头却皱了一下,然后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灰衣人,慢慢道:“云飞扬?”灰衣人摇头,来人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开。 灰衣人却一直盯着来人,冷冷道:“杨云在?”来人愣了一下,手忽然握上剑柄,他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而发出“啪啪”的轻响,可是他却并没有转回身。因为他的手又慢慢的松开,道:“云飞扬没有到,那胡八和温雷一定是死在你的手上?”灰衣人道:“是。”杨云在吐了口气道:“我并不比他们强多少。”灰衣人道:“可是云飞扬也约了你。”杨云在的眉头在冷风中紧紧的皱了起来,冷声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灰衣人淡淡的道:“有关系。”他看着杨云在的背影道:“因为我约了云飞扬。”杨云在猛然转身,用一种惊讶的眼神看着灰衣人,慢慢道:“你是张箫?”灰衣人点头。 杨云在看了看地上的温雷和胡八,道:“云飞扬约了谁,你就杀谁?”张箫又点头。杨云在摇头道:“我不明白。”张箫冷笑,道:“因为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他们根本就不配和云飞扬动手。” 张箫看着杨云在讶异的眼神,一字字的道:“你,也不配。” 杨云在的脸忽然变的苍白,他的眼睛中猛然升起了无穷无尽的杀气,用一种比冷风还冷的声音慢慢的道:“我的剑花漫天想必你也一定听说过?” 第3章 张箫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点头的意思当然是知道,摇头的意思却是并不怎么样。杨云在既然能来这里,灰衣人的意思他当然不会不知道。他的手再次握上剑柄,点着头道:“好,好。”然后他的剑忽然出手——- 他的剑竟然真的能舞动漫天的剑花,炫目的剑花似乎比漫天飞舞的落叶还要密,每一朵剑花都好像连着一朵剑花,剑花带着两朵火焰飞舞,远远比满天的焰火还要壮观绚丽。 但这剑花中暗藏着的却是无尽的杀机。每一朵剑花都可能是虚幻的光芒,而每一朵剑花又都可能是真正的利剑。他的剑藏在无数的剑花中,如果你攻向其中一朵,那么这朵剑花就可能是虚幻的,而其余的剑花中却隐藏着他真正致人死命的剑招。只要你稍有疏忽,就注定了向死神招手。如果你攻向他的剑,那么那朵含着剑的剑花就立刻又会变成虚幻的剑花。 他的剑就是这么虚虚实实的罩住对手,终究要把对手拖垮。只要对手稍一分神,剑花立时就会变成他的剑,他的剑既然能够舞动如此绝妙的剑花,就绝不会只是中看不中用的假把式。剑花漫天,只不过是形容他的剑够快,够让人眼花缭乱。在他的剑花舞起来的时候,曾经有无数江湖高手丧命在这催魂夺命的剑招之下。 剑花漫天,漫天的剑花。张箫能否是他的对手? 张箫在杨云在的剑花舞起时忽然拔剑。 他的剑拔的并不快,但刺出的却异常的快。他的剑拔出便在杨云在舞动的每一朵剑花上刺了一下,最后一下便刺入了他的前心。漫天的剑花在一瞬间舞起,又在一瞬间消失,只有冷风在颤抖着诉说刚才发生的一切。 杨云在的表情忽然僵住,他吃力的低下头看着刺进他心口的剑,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张箫摇了摇头,道:“你这样的剑法,却偏偏要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可惜了。”杨云在已经听不到了,他的身躯在冷风中轰然倒下,拍起了地上厚厚的落叶,这是他最后舞出的花。 张箫在冷风中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说过了,你也不配。” 三你不是不配 冷风的尽头又有人走来。 这次来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是一个壮汉,他满身的肌肉似乎要将他的衣裳撑破了一样,他的身后跟着的却是个十七八的少女,一张脸蛋生的便如盛开的桃花,却偏偏挂着无尽的怨愁。 难道这两个人也是云飞扬约来的?张箫的眉头皱了皱,因为这两个人他根本就有见过,他左看右看,也实在猜不出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只要是云飞扬约的人,就一定是十恶不赦的强盗。 壮汉走过胡八和温雷的尸体时,眉头便皱了起来,摇了摇头道:“这是甘凉道上的胡八和陕北的温雷,这两个败类早就该死了,只是云飞扬也没有必要约他们过招啊,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又怎么配和他过招?”少女脸上忽然出现了一朵红晕,燕语莺声的道:“他不愿意和江湖正派人士过招,当然要拿这些江湖败类来代替了。”壮汉用手挠了一下乱如蓬草的头发,道:“可是这些江湖败类大多没有什么真本事,只会些下三滥的手段而已,云飞扬要练成孤高于世的剑法,这样子下去怎么可以。”那少女道:“江湖败类中也有不少高手的,只不过他们做事过于心狠手辣,阴险歹毒而已。”壮汉摇摇头,道:“要练孤高于世的剑法,就要有不同凡俗的对手,他的心这么软弱,又怎么可以达到目标。”少女叹气道:“越是高手对高手,过招时死伤的机会就会越高,他不忍心伤到正派人士,所以才会只杀这些该死的江湖败类的。”壮汉哈哈一笑,道:“噢?你怎么知道的?云飞扬亲口和你说过的?”少女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低声道:“我就是知道。”壮汉看着少女道:“云飞扬又没有亲口对你说,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云飞扬在梦里告诉你的?”少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急道:“陈叔叔真坏,看我回去不告诉我婶婶,让他好好的收拾你。”壮汉哈哈笑道:“好了好了,陈叔叔不说了,你在梦里见到云飞扬是美梦,我在梦里梦到你婶婶怕就是恶梦了。” 这时壮汉已走到杨云在的尸体前,他“咦”的一声道:“这人像是杨云在。”少女道:“杨云在的剑上有五颗天山绿宝石。”壮汉道:“不错,是杨云在。”少女小嘴一撇道:“我说过江湖败类中也有高手吧?”壮汉思索着,道:“杨云在的剑花漫天的确有点意思,但和云飞扬比起来却差的太远了。”他沉吟了一下,又点点头道:“但江湖上能杀死杨云在的人却不会很多了。” 这时他的头才抬了起来,盯住了张箫。他一路旁若无人的走来,竟然没有看张箫一眼,这时他看到张箫时,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张箫也一直在冷冷的看着壮汉,这时他才道:“你们也是云飞扬约来的?”壮汉摇摇头。张箫道:“那就一定是你们约了云飞扬?”壮汉又摇头。张箫道:“那好,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壮汉愣了一下,可是他很快就笑了一下,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张箫也愣了一下,好像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说话,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冷冷道:“因为我约了云飞扬。”壮汉“哦”了一下道:“所以你杀了这三个人,因为云飞扬约了他们?”张箫不说话,只冷冷的哼了一声。壮汉用力搔着乱发,道:“可是我们并不是云飞扬约来的,也没有约云飞扬。”张箫冷冷的道:“云飞扬约没约你们不重要,重要的是谁都不可以看到这一战。”壮汉道:“所以你才杀了这三个人。”张箫摇摇头,道:“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根本不配和云飞扬动手。” 壮汉叹了口气,看着张箫道:“你认为你的乱飞雪剑法就一定是云飞扬的对手?”张箫怔住,似乎没有想到壮汉会如此说,江湖上知道他的乱飞雪的剑法并不多,就像知道他的名字的人也不多一样。他看着几片树叶飞起,又落在壮汉的乱发上,心里不知怎么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思绪,道:“你知道我乱飞雪剑法?你是谁?”壮汉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第4章 他用一种很慢的语气道:“你不是不配和云飞扬比剑,而是你不应该和云飞扬比剑。因为,你的乱飞雪剑法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张箫用一种杀透骨髓的眼神紧紧盯着壮汉,终于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好,你既然知道我的剑法,也一定知道我这个人?”壮汉点点头。张箫道:“那你们最好快一些离开这里。”壮汉咧嘴一笑,轻描淡写的道:“不必。”张箫冷冷的看着壮汉,眼中如豹子出击般的光芒忽然暴长,手已经握上了剑柄。他的剑一旦拔出,只要对手没有倒下,就绝对不会收回去。 壮汉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懒洋洋的道:“因为云飞扬根本就不会来。”张箫愣了一下,慢慢道:“你知道?”壮汉道:“我不知道,天下就没有人知道了。”张箫道:“你凭什么知道?”壮汉咧嘴一笑,道:“因为云飞扬根本就不想杀你,也因为我们来了。”张箫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然后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喃喃道:“看来他真的不会来了,原来云飞扬也只不过是个名过其实的胆小鬼而已。” 四我也不配 壮汉忽然冷声道:“你说云飞扬什么?”张箫冷冷的笑了一下,道:“我说他云飞扬是个名过其实的胆小鬼。”壮汉不屑的道:“你认为他云飞扬是怕你的乱飞雪的剑法才不敢来赴你们的这场约会的?”张箫“哼”了一声道:“我想不到第二个理由。”壮汉道:“好,那我告诉你,他云飞扬不是胆小,而是胆太大了。不过他这次不来却决不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什么乱飞雪剑法,在他眼里根本是一文不值。” 他看着张箫冷笑道:“不但是他,哼,就是我,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 张箫冷冷的看着壮汉,剑却忽然出鞘。 他一向很少说话,因为替他说话的,往往是他的剑,这一次也一样。剑一出鞘,便直直的向壮汉刺出。他的剑一出鞘,冷风中突然又绽放出千万朵剑花,与杨云在不同的是,张箫的剑花一舞动,却像是天空中被风吹起的飞雪般乱舞起来,每一朵剑花都随着冷风乱舞,既没有章法,也没有丝毫征兆。 天地间似乎都一下子混沌起来,不知道是萧萧的次风吹起了无数的剑花。还是无数的剑花舞动了漫天的冷风。 但他的剑花却比杨云在的剑花不知要快出多少倍,不但剑比杨云在的快,而且没有一点花哨的地方,他的剑花虽如乱雪飞舞般多,但每一朵都是实招,飞动的剑花只要有一朵落到对手的身上都决对是致命的杀手。 你可见过有人从漫天的飞雪中走过而身上不带有一片雪? 壮汉道:“好剑法。”人已被这剑花逼的退了几步。张箫道:“好的还在后面。”他的剑花已经变得更加快,更加的乱。壮汉退了几步,哈哈一笑,道:“可惜我的比你好。”他的双手忽然拍向飞舞的剑花,他的双手拍出。 没有人敢用双手去接张箫的剑。张箫对自己的剑也一向自信,可是这壮汉却真的用双手去接张箫的剑,而且他的一双手,竟然也真的接住了张箫的剑花。这一点张箫似乎也很意外,但幸亏他的剑花不只一朵。 壮汉双手拍出,口中道:“好,我倒要看看你配不配和他动手。”他的手轻描淡写的拍了几下,剑花便消失了几朵,乱如飞雪的剑花忽然消失在冷风中不见。但壮汉却并没有趁胜追击,他的手在飞雪消失的时候却忽然收了回去。因为张箫的剑花还有几朵他也拍不到,如果他的一双手再勉力拍出,无疑是自己把手送到对方的剑上一般。他的手收回时,张箫的剑芒却忽然暴长,最后的几朵剑花便如灵蛇般的到了壮汉的心口。这最后的几朵剑花就像是吐着信的灵蛇,你不动还好一点,你一动,它就会立即咬在你的咽喉上,心口上,任何一个你暴露的部位上,这已是一种必杀必死的招数。 壮汉的手虽然缩了回去,却还是搭上了张箫的剑,张箫的剑刺出,却似乎是自己送到了他的手上一般。这看似退缩的一双手,用的竟然是以退为进的招数,诱敌深入,以静制动,这双手用的也是上乘的武功路数。只听“格”的一响,张箫的剑已经被他一双手生生拗断。 万物相生相克,凡事必有解法,只不过看你能不能够想到而已。道理越是简单,关键时候却往往大都犯糊涂,这是人的通病。能够在第一时间想出来的,当然就是赢家。 如果张箫的剑是灵蛇,那壮汉搭上的正是他灵蛇的七寸。只听“喀嚓”一声响,他的剑立时便分成了两半,一半在他手里,另一半却到了对方的手里。 壮汉手中握着的那半段断剑猛的刺进张箫的胸膛。 壮汉的断剑刺入张箫的胸膛时,那少女大声叫道:“陈叔叔,你不可以杀他。”壮汉冷笑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他的话未落,剑已经刺进了张箫的胸膛。 就在断剑刚刚刺进张箫胸膛时,忽然大树后面“哧”的一声轻响,一件暗器穿透冷风飞了出来,“叮”的一声,壮汉手握着的断剑又变成了两段,一半被那暗器打的不知飞去了哪里,另一半却握在壮汉的手里。那暗器后发先至,却以小小的一块击飞了壮汉雷霆万钧的一击。张箫终于在这短短的一瞬抓住了机会,胸口一缩,人已经向后滑出,避开了壮汉的手中的剑锋。那壮汉似乎早已经料到有些一击,剑一断,他便大喝一声:“云飞扬,你小子给我站住。”吃喝声他的手一挥,手中的半截断剑也化做一道电光,向大树后打去。少女跺足道:“陈叔叔,别,别伤了他。”壮汉哈哈笑道:“这小子虽然有时候死心眼,但关键时候溜的比兔子都快,哪里有这么容易打到的。陈叔叔出出闲气而已,如果他这样就被打中,那他就不是云飞扬了。”话未落人已经到了大树下。他的人虽然长的有些略显笨拙,但轻身功夫却一点也不差。他的人一到了树下,那少女的人也如一只穿云的燕子般的掠起,直冲到树后,一张脸涨的通红,向壮汉道:“他?他已经走了?”壮汉冷哼一声道:“这回他决对逃不了的。”人已经直掠而出,向冷风的尽头处追去。 第5章 少女狠狠的跺了跺脚,咬牙道:“这回你别想再甩掉我。”话未落人已比一只燕子还敏捷的直掠而起,几个起落便将壮汉甩在了身后,转眼间便消失在冷风里。她的轻功竟比燕子还快,两人一前一后,快如奔马,疾如流云,转瞬间便把箫箫的冷风甩在了身后。 冷风中只剩下张箫一个人站着发呆。冷风打在树上,发出了生硬的呼啸,又卷起了地上的落叶,狠狠的刮在他的身上脸上。可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他整个人好像从上到下已经僵住,已经没有了一点感觉。 他的心远远要比这冷风还要冷,冷到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要冻透。 过了很久很久,他叹了口气道:“他说的不错,看来我也不配和云飞扬比剑。” 五谁才配 壮汉在那少女的身后追了一阵,却被她越拉越远,只得急声道:“雪儿,不要再追了,你追不上他的。”那少女似乎要哭出来一样,急道:“我能追上他,我一定可以追上他的。”壮汉大声道:“好孩子,不要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姓云的要走,天下又有几个能够追的上的?”少女急纵的身子颤了一下,终于停了下来,她慢慢的转过身来,眼睛里噙着泪水,幽幽的望着壮汉道:“陈叔叔,我,我该怎么办啊?难道他,他真的把我忘了?”壮汉冷声道:“好孩子,干脆咱们回去算了,为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兔崽子伤心太不值得了。他云飞扬有什么了不起的,希望他运气永远这么好,别让我看到他,如果我看到他,哼……。” 少女急道:“陈叔叔,你,你看到他,要怎样?”壮汉冷冷的道:“他云飞扬总以为自己有多么的了不起,我就偏偏要看一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只要我见到他,就一掌砸扁了他。陈叔叔的轻功是不如他,但陈叔叔的十虎扑的手法也不是吃素的。”少女急道:“不可以,陈叔叔你不可以杀他。”壮汉满脸怒容道:“这样的混蛋杀一个少一个,我们司徒家族纵横江湖几十年,什么时候被人如此的戏弄过?就算他云飞扬眼高于顶,但天下又有哪个不知道司徒家族中的司徒笑雪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怎么就配不上他了?他云飞扬自以为他们云家跟司徒家族是世交,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陈叔叔非要给你出这口气不可。” 司徒笑雪脸红红的道:“其实,其实他人虽然坏的很,可是我,我并不恨他。” 姓陈的壮汉“咦”了一声道:“现在怎么又不恨他了,刚出来时不是还赌咒发誓的要杀了这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嘛?” 司徒笑雪扭着头道:“当时人家气急了嘛。” 姓陈的壮汉笑道:“司徒家的大小姐平时和人生气可没有这么快就好的啊,今天怎么天晴的这么快呀?看来云飞扬这小子还真是有两下子,连司徒山庄的大小姐都心甘情愿的让他迷成了这个样子。看来陈叔叔还真的不能杀他,倒要向他学一学怎么让女人乖乖的听话的本事。” 司徒笑雪急道:“陈叔叔坏死了,看我回去不告拆婶婶,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姓陈的壮汉双手乱摇道:“好雪儿,你饶了陈叔叔吧,你要是告诉你婶婶还不如拿把刀直接把陈叔叔杀了吧。” 司徒笑雪嘻笑道:“司徒山庄就陈叔叔没有出息,一听到老婆的名号吓的比老鼠见猫还要抖的厉害。”姓陈的壮汉苦着脸道:“你哪里知道你婶婶的本领,我敢保证天下绝对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受得了她的唠叨,如果有一个,我都心甘情愿的撞死。” 司徒笑雪道:“那有什么用,我倒情愿什么都听他的,可是他,唉……。”姓陈的壮汉道:“陈叔叔也想不明白,像雪儿这么冰雪聪明的老婆他不要,偏偏要去想做什么天下第一剑,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婶婶要是能改掉唠叨的毛病,我早就天天的陪在她身边了。” 司徒笑雪道:“其实他也很寂寞,我听爹爹说,一个人要练成天下无双的剑法,必得要忍受常人无法忍受的寂寞,因为只有心无杂念,才能练成无坚不摧的剑法。” 姓陈的壮汉道:“可是等他练成的天下无双的剑法时,他恐怕已经是个老头子了,他自己要练什么剑法,自然没有人去管他,可他凭什么要我们的雪儿这么苦苦等他。” 司徒笑雪道:“他的抱负是没有人能够了解的,只有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情愿这样等他,只要他不说不要我,我就心甘情愿的等他。” 姓陈的壮汉道:“唉,这小子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让司徒山庄的大小姐如此痴情的对他。”司徒笑雪道:“这和福气无关,我是心甘情愿的等他的,所以我就不觉得苦,只要一想到他,心里就会暖起来了。现在我只是为他担心,他要练成孤高于世的剑法,就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对手才行。可是他却从来也不会去错杀一个正道人士,而邪门歪道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有真本事?如果他这样下去,放眼江湖,又有谁才配是他的对手呢?” 没有对手就没有进步。 一个人如果总是没有进步,那他的人就等于是在失败的边缘徘徊,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就会慢慢的击垮自己的。 所以接受对手,也就等于接受了成功的机会。人生是不能离开对手的,只有对手,才能激发出你的潜能和智慧。 害怕对手,就是等于害怕失败。一个总是怕失败的人将面临更多的失败。 对手不一定就是人天天想着要和他拚命的人。也许他只是一个目标,就能激发出你无穷的潜力。人的一生,没有几个这样的对手,你的一生一定是懒散平庸的。 司徒笑雪忽然停住了口,因为他看到一个人正慢慢的走了过来,这个人的一双眼睛本来就如寒风中的利刃,天上的寒星,出击的豹子。可是现在这双眼睛里却充满了落寞和孤寂,他从啸啸的冷风中走来时,似乎比冷风还要箫索落寞。 第6章 六只有他才配 这个人就是张箫。 他慢慢的向两人走来,走的很艰难,因为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挣扎和痛苦。 如果你从来没有失败过,却忽然经历了一场你绝对接受不了的打击,你的心里会是什么样子?是逃避?还是直面失败? 逃避很简单,但你必将痛苦终生,你也许从此就再也没有了一切。直面失败却说的容易,又有几个做的到? 失败的阴影是完全可以将一个人彻底的掩埋的。要想从这阴影中走出来,却不是说说就可以的,这需要你自己的努力和坚强。 张箫显然在努力走出这个阴影。所以他必需要来,如果他战胜不了自己内心里的挣扎,他知道自己将从此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知道为何而败,就永远不会知道怎么去胜。 现在张箫就面对着这种挣扎,他必须知道自己是怎么败在对手的手上的。否则他永远不可能再练剑了。一个人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输的稀里糊涂。张箫知道对方不可能告诉自己,因为谁也不会将自己剑法中的弱点告诉别人的。可是他一定要问,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以后还怎么练剑。别人告不告诉他是别人的事,他却一定要问。因为只有他问了,才有知道的机会。 这也是他知道其中原因的唯一的捷径。许多人做事总是要绕来绕去的,如果你真的聪明,就应该明白绕圈子是最没有意思的,它最终并不会给你保留多少面子,反而会误了你的时间。 张箫走到了两人面前,他虽然想了许多借口,却发现自己还是开不了口。 找借口说话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是一个像他这样骄傲的人。 司徒笑雪静静的看着张箫,忽然道:“你一路跟来,想必一定是想知道陈叔叔是怎么打败你的吧?”张箫点点头,他的头点的虽然比睡落了枕还生硬,但他却毕竟承认自己的想法。这个时候有人跟他说这样一句话,当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所以他虽然声音僵硬,却还是立刻道:“是,我想知道。” 张箫忽然发现说出来并不难,只不过之前他没有勇气而已。 世上的事永远都是这么简单,只要你有勇气,你就会发现许多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办。你需要的只是战胜自己的心魔而已。 他道:“如果我不能知道我是怎么败在别人手上的,我恐怕从此连觉都睡不着了。我可以败,但绝不能败的不明不白。否则我还不如死在刚才的那一剑之下。” 这就是真正的剑客与众不同的地方。他可以死,可以败,但就是不能够输给自己,就算他明天要死,也要在今天知道自己是怎么败的,他们的一生,除了战胜别人,更重要的是战胜自己。 姓陈的壮汉道:“其实很简单,剑法如果不是用来表演,那就是杀人,杀人的剑法最终只有一个目地,那就是将剑刺入对方的致命部位。我的剑法并不比你高,但我知道你虽然比杨云在的剑法要高的太多,但最终的一剑却还是要刺向我的要害部位,我只不过是事先等着你的剑刺来罢了。” 张箫愣住了。 这其实是一个再浅显不过的道理了。可是又有谁曾想得到?世界上有多少事是可以不必绕一个大圈就可以顺利的到达目的地的,可是偏偏我们都在自己的圈子里绕来绕去却还沾沾自喜,自以为是? 张箫长长叹气,长揖到地,道:“敢问尊驾可是司徒山庄的人?” 姓陈的壮汉点点头。 张箫道:“那先生一定是司徒山庄的四大高手中的十虎扑陈庭刚了。” 那壮汉又点点头道:“其实单论剑法我远不是你的对手,我之所以能够在那一招之间挫败你,只不过是得了老庄主的一点指点,实属投机取巧而已。”张箫笑了一下,道:“司徒庄主的神鹰断剑式二十年前就已经扬名江湖,从前只是耳闻却未得见,今日一见果然让人折服。”姓陈的壮汉道:“你的剑法虽不是云飞扬的对手,但在江湖上却已绝对难有几个对手了。刚才我为了逼云飞扬现身,才迫于无奈出手,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张箫道:“败在司徒山庄的高手手下,也不能算丢人,你们要事在身,就不敢再叨搅了,在下就此告辞。” 他嘴里说着告辞,脚却没有动。 陈庭刚等了一会,道:“你可是还有疑问?” 张箫看了看司徒笑雪道:“敢问这位可是司徒山庄的大小姐司徒笑雪?” 陈庭刚沉默着,还是点了点头,道:“不错,她是司徒笑雪。你既猜出她是谁,想是有话要对她说?” 张箫愣了一下,道:“啊,没事,没事,两位保重,在下就此告辞。” 这回他的人却走的比谁都快,转眼间便消失在箫箫的冷风尽头。 陈庭刚看着张箫消失的身影,慢慢的道:“如果这江湖上还有一个人能最终成为云飞扬的对手,那就一定是这个人。” 司徒笑雪道:“是啊,嗜剑如命,为了剑情愿向战胜自己的人低头请教的人,必定会练出绝世无双的剑法。可惜的是这个人并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飞扬一定不会和他动手的。” 陈庭刚道:“动不动手是一回事,剑法的高低是另一回事,如果这个人一旦剑法练成,接不接受挑战就不是云飞扬说了算的。” 他在冷风中叹着气,道:“我相信云飞扬一定会接受他的挑战的,因为只有这个人才配做云飞扬的对手。我相信云飞扬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一最最可爱温柔的女孩子 冷风吹起了司徒笑雪雪一样白的长衫,长衫在冷风中飘舞,露出了她一双小巧的粉红色的鞋子,便如在纯白的画布上绽放了两朵杏花一样,她轻盈秀丽的身影便如梦中的仙子一般欲趁风飞去。 司徒笑雪面对着啸啸的冷风,用她白晰修长的手拂了拂随风飘舞的秀发,眼中愁容显现,轻轻叹道:“不知道他还要经历多少磨难和孤独,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陈庭刚道:“你既然知道他注定要忍受孤独和寂寞,又何必这样苦苦的追寻他的踪迹呢?他现在的脑子里有的恐怕只有剑,你就算追上他,又能要他怎么样呢,求他带着你走?还是求他不要练剑了?这两样现在恐怕一样他也做不到的。” 第7章 司徒笑雪道:“我不会求他带我走,也不会求他不要练剑的。一个男人总归要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的,如果他为了我而放弃练剑,他这一生都会寂寞痛苦的,如果要他承受这许多痛苦和寂寞,我宁可让他走,哪怕从此再也见不到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坚定,道:“因为他的寂寞痛苦,就是我的寂寞痛苦,我不要他寂寞,更不许他痛苦,他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压抑,我怎么可以在他最关键的时候这么狠心呢?” 这世界上最好的爱,是时刻想着对方需要什么,而不是要求对方什么。 可惜人们偏偏违背了这个规律,所以这世界上一大半的夫妻都活的很累,很痛苦。 如果你的老婆象司徒笑雪这样对你,你还会变心吗? 陈庭刚道:“这下子陈叔叔可有点听不懂了,你既然不想逼他放弃练剑,又不想让他带你走,又为什么一路追得如此辛苦,这样下去又会有什么结果呢?” 司徒笑雪望着冷风道:“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结果,我只是想要让他知道,我是多么的爱他,不管他走到哪里,我都会追随着他的足迹,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一直在他不远处等着他。等着他功成圆满的那一天,我要让他在那一天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我。” 她的眼睛里闪动着幸福的光,慢慢道:“因为我知道,他的心里也一样的爱我,惦念着我。我一直追随着他,他就会知道我在他不远处等着他,盼着他。知道我是平安健康的,他就会安心的练剑了,如果有一天他的剑法练成,他第一个想见到的一定是我,所以我一路追随着他,等他想见我时,就会很容易了。” 陈庭刚愣住了,他点着头道:“从前我总认为我们的雪儿是个小孩子,现在我才发现,我们的雪儿不但不是小孩子,反而是这世上最最聪明,最最可爱温柔的女孩子,如果他云飞扬要是哪一天敢负了我们的雪儿,陈叔叔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取他的狗命。” 司徒笑雪道:“不行,陈叔叔你不能这么做,就算有一天他,他负了我,我也绝不许陈叔叔这么做。我爱他,就要他一生幸福,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这么做,我也会祝他幸福的。” 她皱了皱被冷风吹的有点红的小巧的鼻子,道:“况且他也决不会这么做的。” 陈庭刚撇了撇嘴,慢慢道:“人都是会犯错误的,谁敢保证到时候他会不会眼高于顶,心高气傲?谁又敢去保证这小子会不会变心。” 司徒笑雪嘻嘻一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我能保证。” 她的声音在冷风中脆如风铃般的道:“因为我是司徒笑雪,因为他是云飞扬。” 二聪明的小迷糊 陈庭刚哈哈笑道:“好一个司徒笑雪,如果陈叔叔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我一定第一个上门向你爹爹求婚,这样的女孩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哪个男人能娶到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体贴的女孩子,这一辈子就是想不幸福也没有可能了。” 司徒笑雪摇头晃脑的道:“现在也可以啊,就是不知道婶婶答不答应。” 陈庭刚笑道:“可惜,可惜,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便宜云飞扬那个小王八蛋了。唉,如果你婶婶有我们雪儿一半,陈叔叔也就不用像躲瘟神一样的躲着她了。”司徒笑雪道:“那你还爱我婶婶吗?”陈庭刚搔着头,想了又想,终于模棱两可的道:“又爱又恨。”司徒笑雪呶嘴道:“想不到婶婶和我一样的命苦。”陈庭刚道:“咦,你婶婶又怎么命苦了?我橇└鲈谝黄穑率露际撬盗怂悖灰咝耍褪撬逊孔影橇宋叶疾换崛ス芩饣顾忝啵绻姑啵浅率迨寤够畈换盍耍俊?p司徒笑雪道:”其实婶婶和我一样,她爱着的人总是离她远远的,婶婶总是见到你就唠叨个没有完,就是因为她总是见不到你,一见到你却又有说不完的话,所以她说的越多,你就越烦,越烦就越不愿见她。但你越不见她,她就越想说点讨好你的话,时间长了,憋在他心里的话就越来越多,一见面,当然会说个没有完。可你呢,往往她还没有说,你就烦了。可是陈叔叔是否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有事都不来找你唠叨,那岂不是更糟糕?“ 陈庭刚愣了半天,道:“想不到我们的雪儿小小年纪竟然会有如果深的见地,唉,我们这些大人也很难分析出如此透砌的道理,看来我对你婶婶恐怕是有一点点的不对头。”司徒笑雪道:“其实这也并不是我分析出来的,只是我有着这样的亲身经历,才会理解婶婶的孤独和寂寞,因为这样的滋味实在是让人发疯,让人难以忍受的。”陈庭刚慢慢的点点头,忽然道:“好雪儿,跟陈叔叔走。”司徒笑雪道:“陈叔叔不会是忽然想通了,要回去找婶婶吧?这可不行,你答应和我去找云飞扬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陈庭刚道:“嗨,我们的雪儿平时聪明伶俐,今天怎么犯小迷糊了,我带你去找云飞扬那个愣小子。”司徒笑雪一愣道:“他,他已经走了两个多时晨了,我们哪里还能够追得上?我们要想再找到他的踪迹,怕也得一两天以后了。” 陈庭刚哼了一声道:“他小子就算走了两天了,陈叔叔也能把他翻出来,你望了你婶婶的娘家是干什么的了?”司徒笑雪哎呀一声,跺脚道:“我真是糊涂了,婶婶的娘家正是以追踪术声震江湖的七星教。我真该死,怎么会忘到如此彻底。”陈庭刚哈哈笑道:“不是我们的雪儿没有想到,而是我们一向聪明的雪儿一想到云飞扬那臭小子,早就连魂都跟着去了,一下子就变成了小迷糊,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你婶婶,哈哈。”司徒笑雪道:“哎呀,陈叔叔你就别说我了,你说来说去不是还要回去求我婶婶帮你嘛,平时一提到她你就装得头大,现在还不是要急三火四的跑去找她?” 第8章 陈庭刚神秘的笑笑道:“看看,说你迷糊你还真的迷糊上了,司徒山庄离这里几千里地,别说现在回去拿,就是你走到一半的时候,云飞扬那臭小子早就跑到天边去了。谁说我要回去找你婶婶?没有她我一样可以找到云飞扬那小子。”司徒笑雪撇着嘴道:“陈叔叔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吹牛?你说的话,我可不信。” 陈庭刚刮着司徒笑雪的鼻子道:“我们的雪儿啊,真是个聪明的小迷糊。” 司徒笑雪跺脚道:“哎呀,陈叔叔你要说就快说嘛。”陈庭刚道:“你婶婶的追踪术比我强那么一点点,也只不过是仗着家传的七星粉而已。现在陈叔叔的身上恰好也有这么一点点,别的不敢说,追上云飞扬却轻松的很了。” 三七挺尸 司徒笑雪惊声叫道:“呀,婶婶的七星粉是怎么到你手里的?”陈庭刚笑道:“山人自有办法。”司徒笑雪忽然又失望了起来:“这七星粉是要打到人的身上才有功效,现在他已经走的远了,恐怕就是再有十包七星粉,也没有用了。”陈许刚笑道:“我手里的这些当然没有用了,可是那打在云飞扬身上的半包就有用了。”司徒笑雪惊呼道:“刚才,陈叔叔……。”陈庭刚道:“不错,刚才我打他的那一下虽然不可能真的能打到他,但那柄断剑上沾着的七星粉却可以在瞬间飘散开丈余的范围内,只要他的人在那树后,七星粉就决对已经印在了他的身上了。这七星粉无色无味,飞的却比任何暗器都快,他刚才救张箫心切,逃走的时候轻功一定不可能发挥到极致。云飞扬只要被沾上一星半点七星粉,要想找到他就不会很难了,就算他钻到地下去,我也能知道他躲在哪个土窟窿里。” 司徒笑雪不等陈庭刚的话说完,便急道:“那我们快追吧。”说着人影一闪,已经当先掠了出去。陈庭刚摇摇头,大声道:“傻丫头,往这边走。”司徒笑雪“哦”了一声,人已经急折了回来,两人转眼便消失在冷风中。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司徒笑雪和陈庭刚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前,她擦了擦鼻子尖上的汗珠,道:“陈叔叔,你确定他是从这片树林里过去的吗?”陈庭刚点点头,道:“错不了,这小子现在就在对面的酒馆里喝酒也说不定。”司徒笑雪道:“如此荒凉的地方,再往前二十里地怕是也不会有酒馆的,他说不定正在前面休息呢。”话未说完已经急着向树林中走去。 陈庭刚忽然道:“等一等。”司徒笑雪回头道:“怎么了?什么事?”陈庭刚皱着眉道:“这树林里有点邪门,先让我进去看一看再走吧。”司徒笑雪道:“这方圆几十里连个人家都没有,谁会跑这么远的地方打劫不成?”陈庭刚摇摇头道:“此处地势险恶,人烟稀少,还是小心为好。”说着人已经向树林中抢先走去。才走了几步,树林里忽然闪过几道白光,疾如电闪的向两人打来。陈庭刚口中道:“雪儿,退回去。”手一扬,已经将几枚暗器抓在手中,口中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里面干什么?”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怪笑声,道:“我们不是人,这里面有好多妖魔鬼怪在办事,你两个最好快点离开,不然怕是想走也没有机会了。” 陈庭刚侧耳听了听,“哼”了一声道:“原来是七挺尸在里面,平时找你们不到,想不到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了,今天碰到你陈爷爷,恐怕你们这些假鬼要变成真鬼了。”树林中的人惊呼了一声,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道:“咦,老大,这人好像知道咱们。”另一个夜枭一样的声音“哼”了一声道:“别误了正事,赶快做了这两个。”另一个声音道:“那娘儿不错,等一下让我享受享受……啊……。”这声音正说得得意,忽然间惊呼一声便断掉了,原来陈庭刚忽然将手中的暗器打了回去。 树林里一下子慌乱起来,那夜枭样的声音历声道:“你?你是谁?你既然知道咱七挺尸的名头,还敢施暗算?”陈庭刚冷冷一笑道:“你既然是七挺尸,就应该想起打这暗器的手法。”树林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的静了起来。过了好一会,那夜枭般的声音才带着一点颤抖的道:“你是司徒?司徒山庄的人?你是陈……?” 忽然一个粗哑的声音打断了那人的话,哼声道:“亏你们七挺尸平日里把自己吹的多么了不起,司徒山庄的人又怎么样了?难不成咱这许多人都是吃屎喝粪的?你们七挺尸要是怕了,让我们冒烟岛的人来出头好了。日后传了出去,也好壮壮你们的名头。” 树林里的七挺尸沉寂了一下,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尖声道:“老大,他们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却也说的不错。咱七挺尸平日里怕他们司徒山庄,但今天这许多朋友一起出手,难不成还会输给他不成?今天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灭了这两个再说。”话一落,一团黑影已从树林里直扑了出来,黑影还没有到,一道刀光从黑影中直劈了出来,这刀用的又快又狠,直向司徒笑雪劈来。 陈庭刚冷笑一声,忽然一纵身,已将那柄刀抓在手中,只抖了一抖,那团黑影便忽然被抖得如一只风车般的半空旋转起来。只转了几圈,他手中的刀便已经被转成了麻花一般。黑影惊呼了一声,人已直向树林中退去,他来的快,去的却比来时更快几倍。但他的刀却留在了陈庭刚手里,陈庭刚双手一扭,一柄精光闪耀的钢刀已经被扭的奇形怪状,陈庭刚道:“破铜烂铁,留着没用,还给你。”双手用力一合,将那柄刀搓成了个铁团,顺手打了回去,那团黑影刚窜入树林,铁团也跟着打到。只听一声惨呼,那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惊恐,嘶声道:“老五,我被打到了,快快……解药在我左面的那个口袋里,快……。”树林里立时慌作一团,显然那刀上涂的毒猛烈的很。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道:“老大,三哥的一条腿废掉了,怎么办?” 第9章 四缺德带冒烟的冒烟岛 陈庭刚道:“我说七挺尸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原来是跟缺德带冒烟的冒烟岛的这帮杂碎在一起,不服气,你们一起来好了。”树林里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道:“好,好,我们七挺尸是怕了,怎么样,你们冒烟岛刚才吹的那么响,现在为什么不出手试一试?”另一个声音笑道:“笑话,你们七挺尸要是怕了,我们冒烟岛当然会出手,可是你们既然出手了就证明你们不怕,我们又为什么要出手?反正他又不是冲我们来的,你们七挺尸自己惹的祸,干什么要我们冒烟岛来承担?况且现在你们出手了,知道点子厉害,才想到我们冒烟岛?对不起,我们不伺候。”那气急败坏的声音吼道:“是你激我三哥出手的,现在又来说风凉话,你……。”那冒烟岛的人道:“怎么?你还想和我动手么?你们自己打不过别人,就来找我三冒烟撒气,难道他们不好着惹,我们冒烟岛的就好欺负不成?” 陈庭刚道:“你们不用废话,七挺尸和冒烟岛没有一个好东西,今天我正好一并收拾了。”树林里又是一阵沉寂,那个自称三冒烟的声音干笑了两声,道:“好极了,这里还有杀人不偿命的杜血,什么都要就不要脸的花花狼,还有……。”陈庭刚哈哈一笑道:“看来今天天下最不要脸最该死的人都来齐了,正好省得我四下去找了,该着我今天省事,一并处理了算了。”树林里又沉寂了一下,一个人嗑嗑吧吧的道:“你你,你,你以为你,你,你是什么东,东西?这许多英雄豪杰在这里,居然也敢,敢,敢来撒野,我看,我看,我,啊。”他的话未说完,陈庭刚已经大喝一声冲进树林,只听一阵兵器乱响后,呼的一声,一个人像只纸鸢般的飞出了树林。这人的样子长得活像个矮冬瓜,一飞出来便大头向下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鲜血汩汩的冒了出来,他像只皮球似的滚了个跟头,坐在地上指着树林里骂道:“我操你冒,冒,冒烟岛的人,人,人,人的八,八辈祖宗,你们自已,自己打不过别人,就拿我,拿我,我当挡箭牌,我,你,我……。”话没有说完,又呕出一大口血就咽气了。 司徒笑雪道:“陈叔叔,我来帮你。”人刚要跃进树林,忽然又有两人张牙舞爪的飞了出来,一出来,便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口中鲜血喷涌,竟是被陈庭刚的十虎扑的重手法生生的震碎了心脉。这两个人刚落下,又有三人飞了出来,头两个一样的一句话没有说就死去了,最后一个竟然忽的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狂怒已极,向树林中骂道:“日你先人板板的花花狼,三冒烟,你们这两个缺德货,我们七挺尸就算是真的变成了鬼,第一个就先找你们这些龟儿子算帐,锤子……。”话说完,一口鲜血才从口中直喷而出。 五败类互欧 树林里此时已经是乱成了一片,不断的有惨呼声传了出来。一支奇形怪状的暗器带着锐响飞了出来,司徒笑雪身子如雨燕般的纵起,素手一抄,已将那暗器抄在手里。看到那支暗器时,她的眉头便紧锁起来,轻声道:“怎么连吸血刺猬也在这里,这些歪门邪道的人聚在一起,要搞什么鬼名堂?”她的人已直向树林中掠了进去,口中急声道:“陈叔叔,陈叔叔,你怎么样?”只见树林里被打的七零八落,陈庭刚的身边围道数十个人,各施兵器借着地势将他团团围住。 陈庭刚一掌将一个人击的直飞了出去,扬声笑道:“陈叔叔在这里,你不用担心,这些个败类陈叔叔还没有怎么放在眼里。”他口中虽然说没有事,手上却也开始渐渐吃紧,虽然不断的打死打伤对手,但对手毕竟个个都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加上个个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江湖败类,凶残狠毒,奸诈狡猾。时间一长,竟也占不了上风。 司徒笑雪手在腰间一扫,只听一声长吟穿透树林远远的传了出去,一柄碧绿的软剑已从腰间弹了出来。她娇叱一声,身子如一只雨燕一般的敏捷跃起,长剑带着一抹惊虹飞出,已将一人穿了个透心凉。其余围攻陈庭刚的人这一惊非同小可,本来这些人围攻一个陈庭刚就有些刚刚占了点上风,这时又多了个司徒笑雪这样的帮手,顿时人人自危,不敢再全力猛攻。陈庭刚在众人一惊之时,猛然出手,双手一合,将对方两个人的头颅相互碰在一起,那两个人连声都没有发出就倒了下去,围攻陈庭刚的人立时起了一阵骚乱。各自向后退去,躲在大树后面,伺机向两人进攻。 一个白白胖胖的胖子喘着粗气道:“大伙不用怕,这姓陈的也不是铁打的,就算他能耐再大,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只要大伙齐心协力,一准能将他收拾了。咱们的援手马上就到,大伙平时个个自称英雄,可别他娘的临阵脱逃,到时候给人家看了笑话。” 他见众人又各挺兵器向陈庭刚攻了上去,嘻嘻的看着司徒笑雪道:“这个妞的剑比较邪门,我们冒烟岛先替大伙拿下了,等一会,谁杀了这姓陈的,这柄剑就归谁。” 那白白胖胖的胖子刚跃到司徒笑雪的身前,忽然一个人已站在了他的前面,他眯着一双眼睛道:“喂,花花狼,你又不喜欢剑,跟我三冒烟凑什么热闹?”花花狼瞪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道:“我是不爱剑,但我爱美人,这妞倒真是我平生仅见的美人,如果不让我享受一下就被你打死了,其不是太可惜了。”司徒笑雪怒道:“败类。”手中剑一颤,抖的笔直,剑抖直时,便已经刺到了花花狼的心口。她的剑看上去就像她的人一样,柔柔弱弱,但剑发出来后却忽然便锐气四射。如惊虹乍现,流云急转。剑法中的招招式式,已经尽得司徒家族的精华。 花花狼正色迷迷的打量着司徒笑雪,司徒笑雪的剑便已经忽然变了个方向,瞬时便刺到了他的咽喉。花花狼一惊闪身,勉勉强强的躲了过去。险些被司徒笑雪一剑洞穿了咽喉。他低估了司徒笑雪的剑法,这一下险些连命搭上。惊呼道:“这妞儿好邪门的剑法。”不等他再说,一道碧绿的剑光又削了回来,两招一过,花花狼竟被司徒笑雪的剑法迫的狼狈不堪。他一边躲一边道:“喂,三冒烟,你还等什么?这妞儿的剑法邪门的很,快来帮把手。” 第10章 那三冒烟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口中不紧不慢的道:“不急不急,你花花狼这么爱美人,我们冒烟岛怎么好夺人所爱,等你老兄完事大吉时,我再出手也不迟。到时候,我拿我的宝剑,你老兄自然也就抱得美人归了,哈哈。”花花狼一边狼狈不堪的左闪右躲,一边骂道:“狗娘养的,你们冒烟岛不管怎么说也是欠过我花花狼不小的人情的,今天老子有难,你们竟然作壁上观,老子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们这些王八蛋。”三冒烟用一双白白胖胖的手在脑门上使劲一拍,急道:“哎呀,狼兄不提这事,我还真忘得一干二净。天地良心,我们冒烟岛的人虽然有点缺德,却决不是忘恩负义之徒。你等着,我这就来帮你。” 这时花花狼已被司徒笑雪的一把剑逼的气都喘不过来了,怕是再有三招两式,他的小命都要搭上。那三冒烟猛的扑上来,他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哪知刚刚要松一口气,那三冒烟手中的一把折扇“嘭”的打开来,扇面上忽然飞出几道寒光,竟然同时向司徒笑雪和花花狼打了过来。司徒笑雪耳聪身灵,身形一闪,人已像一只燕子般的掠起,躲了开去。花花狼本来就被迫的团团乱转,顾头顾不了尾,这暗器来的又突然,慌忙中只得向地上趴了下去,口中怪叫连声,气急败坏的道:“我操你们冒烟岛的八辈祖宗,你们这些缺德带冒烟的王八蛋,我,我,哎呀,痛死我了。”花花狼捂着面颊鲜血如注,竟然被三冒烟的暗器打掉了一只耳朵。那暗器扫过之处,连头皮也刮去了一块,这一下当真是痛入心脾。 那三冒烟“咦”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我们冒烟岛的人是缺德带冒烟的脾气,干嘛还要我帮你,不过我说过,我们虽然是有一点缺德,但却决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我不是帮你把那妞赶走了嘛?你干嘛还不依不饶的?”花花狼捂着耳朵嚎道:“操你祖宗的三冒烟,我和你没完。”那三冒烟还想再说,却忽然发现司徒笑雪的剑半空划了一下,径直的向他刺了过来,原来他暗器发出,司徒笑雪跃出时却已落在他的面前了。那三冒烟一惊,见司徒笑雪的剑光来的怪异,剩下的话便咽了回去,急切间折扇挥出,想格开司徒笑雪的剑。那知他手中的折扇不待递,“噌”的一声,折扇已被司徒笑雪的剑挑的飞了出去,司徒笑雪剑势不停,碧绿的剑光直向他前心刺去,那三冒烟吓的怪叫一声,却哪里躲得过司徒笑雪的这一剑,那碧绿的剑芒只一闪,便刺入了他的胸膛。 三冒烟只吓得魂飞魄散,眼睛一闭,只得等着阎王爷召见了。 六林中突变 过了半天,那三冒烟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死。司徒笑雪的剑虽然刺入了他的胸膛,但却并没有要他的命,那剑上虽然有血流下,但却并没有刺入自己的前心。三冒烟忽然跪了下来,口中不断的道:“女侠饶命,饶命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要我养活,你杀了我,就等于是直接杀了两条人命。”司徒笑雪握剑的手颤抖着,苍白的脸上忽然流下了冷汗,表情痛苦异常。三冒烟口中念念有词,这时见司徒笑雪不作声,壮着胆子向她看了一眼,只见司徒笑雪一手握剑,另一只手却按在自己的小腹上,头上汗水直流,竟然像是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一般。陈庭刚远远见司徒笑雪有些异常,边打边喊道:“雪儿,雪儿,你怎么样?”司徒笑雪的手颤抖着,一句话也不说。陈庭刚被那些人挡住了,急切间竟冲不过来,他的功力已经被消耗的太多,自保还可以,但要从这些人中冲出来,却一时间难以办到,只得一边打一边喊着司徒笑雪名字,向她靠拢过来。 三冒烟挤着一双苍蝇似的小眼睛,壮着胆子道:“女侠可是,可是哪里不舒服?”他偷眼观看,只见司徒笑雪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似乎连动都动不了了,便偷偷的往后退了一下,司徒笑雪的剑便从他胸膛里撤了出来。三冒烟奸笑了一下,忽然一伸手,司徒笑雪的剑已被他夺到了手上。他嘻嘻一笑道:“这么好的剑,除了我们冒烟岛,谁也不配用,我看你认命吧,你那陈叔叔怕也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司徒笑雪忽然长出一口气,骂道:“畜牲,你……”那三冒烟着实吓了一跳,急忙向后退去,生怕司徒笑雪忽然反击。可是他很快就发现司徒笑雪虽然可以说话,却显的有气无力的,不禁胆子又大了起来,一跃上前,道:“剑是我的了,留着你岂不是后患?”剑一抖,直向司徒笑雪的前心刺去,围攻陈庭刚的人中忽然有一个人大声道:“不要杀他。”三冒烟回头腼笑道:“怎么,你老兄要命令我么?”那人道:“留着她,就不怕这点子走掉了。”三冒烟道:“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你叫吸血刺猬,我就得怕你了?” 那吸血刺猬一张血红的脸突现怒容,突然一扬手,他手中猛然跳出一样东西,那东西在地上跳了几跳,便忽然跳到了三冒烟的后颈。那东西虽然打的弯弯曲曲的,但速度却出奇的快,似乎只一闪便已经打到,那三冒烟“哎呀”一声,人急向前俯去。那暗器“哧”的一声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哪知那暗器打过去之后,忽然又折了回来,直向他的面门的打了回来,这一下大出那三冒烟意外,竟然不及躲闪,急切间只得双腿一沉,着地滚了出去,虽然躲的狼狈不堪,但毕竟没有被这鬼异的暗器打中要害。 三冒烟刚滚了出去,忽觉腕上一松,手中的剑已经被人夺去。立时扯着脖子叫喊起来,道:“是谁,是哪个杀千刀的王八蛋抢了老子的剑。”等他看清楚时,才发现花花狼正将剑握在手中把玩,一双幽幽的眼睛里却满是凶光,狠狠的盯着自己。三冒烟擦了擦头上的汗,怪声道:“花花狼,你他妈的抢这柄剑干什么?你不是只爱女人的嘛?”花花狼已经撕下身上的衣服将被打掉的耳朵包上,狞笑道:“你别忘了,我还有一个名号,叫什么都要,就不要脸。”三冒烟哼道:“你愿意要什么就要好了,难道我们冒烟岛的东西你也敢要不成?”花花狼冷笑道:“冒烟岛的东西我不要,但你身上的东西老子却一定要要一样。”三冒烟道:“哈哈,我身上除了毒药就是暗器,不知道你要哪样。”花花狼目光狰狞的道:“老子要你的命。”话一落,他的剑就已经向三冒烟刺来,三冒烟的背上背着一把短枪,花花狼的剑一刺到,他的手便将短枪拔了出来,哪知他的短枪刚刚拔出来,便忽然被花花狼的剑砍成了两截。司徒笑雪的剑竟然是柄削铁如泥的利刃。若不是三冒烟见机的快,一颗胖脑袋早就变成了两半了。两人怪叫着,一个逃一个追,翻翻滚滚的冲出了树林,转眼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