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如果人生痛苦你可以抱怨,如果人生幸福你可以感激,如果人生只是平淡那也可以安稳度过,但是我的人生却象是诸神们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不管多么努力的挣扎,我的人生都一直都保持着某种越来越恶劣趋势—— 而究其根源,只是因为天父佛祖安拉等等至高无上的神灵们总是无条件实现我所有的愿望——喵的谁说这个是神恩浩荡该感恩戴德我跟他急! 你们不信? 好,就从我懵懂无知的五岁许下第一个愿望开始,告诉你们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握凡夫俗子生杀予夺大权的诸神是怎么玩弄我人生: 当年,五岁的我健康聪明可爱,父母恩爱生活美满家境康庄,直到生日那天父母对我说只要我对蜡烛许愿就能实现。 本来五岁的我不知世事心无贪念,只是父母说得有趣就贸贸然对着蜡烛大声说出有生以来第一个愿望:“我想能有好多小朋友陪我玩!”独生子女的孤单作祟而已。 当时父母呵呵大笑,说要送我去一个叫幼儿园的地方就可以有无数小朋友和我嘻笑做伴,傻忽忽的我也跟父母一起笑。 结果没多久,我就被陌生的叔叔阿姨送到一个有很多很多小朋友的地方,一住就住了十年——幸好我当时没和眼下流行的誓言那样加上“永远”两个字。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地方和爸爸妈妈说的幼儿园名字上只差了一个字——叫孤儿院。 第一天进孤儿院的我在陌生的环境下哭也不敢哭动也不敢动,最后实在困了,窝在床头又愚蠢的许下第二个愿望——我要爸爸妈妈,我想能一睁眼就去见爸爸妈妈…… 第二天,果然一睁眼,我就被陌生的叔叔阿姨带去见了我爸爸妈妈。 可是到了地方,他们却又不肯让我去抱睡在大玻璃盒子里的爸爸妈妈,不管被他们包裹在那套难看的黑色小衣服里的我哭得多么大声,爸爸妈妈也没有睁开眼看看我。 那是我见爸爸妈妈的最后一面,也是我十年来唯一一次离开孤儿院。 在孤儿院的生活并不好过,和父母以前给予的生活天壤之别。 小小的我曾经是独养儿子掌上明珠从未吃苦,所以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茫然失措不知应对,那时的我既没有强横的资本也没有撒娇的本钱,偏偏还不明白什么叫韬光养晦忍气吞声。 我不明白父母不会再回来,我不明白生活不再以我为中心,我也不明白这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五岁的我干脆把这一切当做圣斗士从小离开家庭去接受训练甚至还许了第三个愿——让我的训练生活精彩一点刺激一点,这样以后我就会和星矢一样厉害了。 结果那十年,摆脱父母不在的阴影后,我很英勇地反抗着所有欺负我的孩子。 遇到比我体型大嗓门高的孩子,他们要打架我就奉陪,结果却总是站着挨拳头躺着挨鞋底坐下就被鞋带绑成麻花,不管我如何努力挣扎也没成功引爆过一次小宇宙发挥一分钟超能力; 而遇到比我年纪小面孔嫩的孩子,他们不和我打架,只找大人装可怜,可惜孤儿院的叔叔阿姨眼中只有他们的楚楚可怜,而没有爸爸告诉过我的公平。 可恨那时的我,愚钝之极,好好的生活已经成了这样居然仍然木知木觉,继续许着一个个让我事后回想起来痛恨不已的愿望。 我生活的那家孤儿院伙食之差分量之少是非身处其中而不能想象的,当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菜里的蟑螂居然没烧熟触角还在颤抖的时候,旁边的小猴子在我沮丧中居然拿走了我那两只蟑螂而且一口吞了下去,边嚼边对我说:“你不喜欢吃肉哦?” 神呐!我不要吃这样的饭,流着泪的六岁的我临睡前呢喃着许愿。 我的愿望又实现了……厨房失火暂停伙食一天…… 饿得头晕眼昏的我脑海中只有那两只被小猴子抢走的蟑螂…… 那天起我的体内就打下了预防小资情调的疫苗。 还有冬天许愿不想洗冷水澡,结果是骨折三个月不用洗澡,等春天拆下绷带的时候,我已经臭了…… 还有许愿能考试第一,结果倒数第一…… 还有想养小动物,结果孤儿院开始闹耗子…… ……………… 这样一年又一年。 十五岁生日那天,挨了三顿打被别的小朋友向叔叔阿姨们告了两次状吃饭的时候连条蟑螂大腿都没抢到的我终于愤怒了! 仰头怒斥苍天——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有比呆在这里更痛苦的事情!我的第三十八个愿望就是离开这!!!! 话未落音,就感到屁股上被重踢一脚,“不要乱嚷嚷,你父母遗产只够支付你呆到十五岁,滚!” 我两手空空的站到了大街上,还没来得及欢呼生日快乐自由万岁未来将在掌握时,就被路人某甲以鄙视的目光扫过,隐约还听到“乞丐”之类不带褒义的言谈。 狗眼看人低,只看衣服不看人!让你挨车撞!年少气盛的我……轻狂易怒的我…… 愿望又悲惨的实现了…… 一个明显不超过三岁的宝宝驾驶着一辆儿童三轮车撞向前面对我眼神鄙视口头污蔑的路人某甲,某甲轻松向后躲闪——便宜他了! 不过这好象是我唯一一次没被自己愿望反噬到?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庆幸,就看到后面疾驰来的一辆八轮超高货运集装箱重型满载大卡车为了躲避前面那个蹦蹦跳跳躲开儿童三轮车的某甲,转弯后来不及再转回去——径直向我撞来! 这他喵的就是我的一生了么! 老天爷,饶了我吧! 剧痛中,我感到自己支离破碎地被抛到天上——我不想死……我的第四十个愿望这次实现了么? 第二章 还不如死了算了…… 蹲在笼子里的我比在孤儿院更冷更饿更痛苦,可是虽然对我的许愿千依百顺的老天似乎独独不容许我对许过的愿望反悔,所以我只好活着,不同的只是活得更悲惨了而已。 那恶俗的老天啊! 虽然没让我被那辆八轮超高货运集装箱重型满载大卡车给撞死,但我飘渺的灵魂也没法回到我那具碎得可以直接拿去包饺子的尸体里。 靠,我就这样和半死半活的象所有枉死鬼一样,只能呆在死去的地方,看着马路上无数曾压死过我的八轮超高货运集装箱重型满载大卡车从我身上冲过去——虽然不会再死一次,但是我还是会害怕啊! 心理压力懂不懂? 精神折磨知道不知道? 就象你坐第十次过山车一样会紧张一样!这种恐惧已经差不多算是我一项本能了。 我差点被那些被头上呼啸来去的大车轮子吓得崩溃,于是勇敢的我年轻的我不知天高地厚的我梗着小脖硬是许下了第四十一个愿望! “我受不了了!我要我的身体我要活下去,我不要在这个倒霉透顶的地方继续我这么乱七八糟的人生!” 这个誓言够完整吧?应该没什么漏洞被诸神拿来玩我了吧? 结果说时迟那时快,我灵魂附着的那段马路上的下水道盖子被某管道工人打开了——扑通! 肯定是我的愿望实现了,虽然不知道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目前,我就最想做的事只有一件——就是能开口对那个送我去转身投胎的管道工人说一句话: “混蛋,你一定要开这个通公厕的下水道盖子么!旁边的那个通女浴室的难道不行么!!!老子是不是和你有仇啊啊啊啊!” 我又重新是人了,我现在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穿着古装的人在面前的大街上走来走去,我流着泪,摸着自己重新获得的躯体又哭又笑,激动难奈,这个就是再世为人吧? 陌生的地方不要紧,穿得古怪的人群也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是我人生的新开始,我要努力自由幸福…… 还没等我想完,一群衙役打扮的人冲上来绑了我又踢又打。 “为什么打我!”愤怒!你们不是孤儿院派来玩我的吧!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赤身裸体,招摇过市,伤风败俗,有碍观瞻!”衙役大哥的脸很正义,而且用更正义的动作拿出一副拷枷就把我捆了起来。 我也发觉了——我身上好冷…… 可恶! 卖猪脚还不拔猪毛呢,老天爷你让我重生也他喵的附送件衣服啊! 就这样,我被带到了衙门,看着那个显然不是公正无私显然收受贿赂显然愿意为点小钱对我法外开恩的官老爷眼泪簌簌地往下落——浑身光成这样了都,我实在没钱孝敬您呐! 于是,那位瞬时就变得谨守国法熟知律例严明公正铁面无私的官老爷有板有眼地按照某某规定审问了我。 最后,没有来历没有户籍没有亲友担保也没有任何财产交纳罚金的我,当堂就被判处“世抵”之刑。 拖我进笼子的那位好心的大哥,边上锁边告诉我,“世抵”是种在此国有着悠久历史深邃根源、不以血腥为手段、不触犯人身隐私并且保留犯人一切权利的古老刑法。 “真的么?那你们干吗把我关笼子里?”对会有这种好事发生在我身上的可能性,我嗤之以鼻。 那位好心的大哥耐心的解释,“世抵”确实不以血腥为手段、不触犯人身隐私并且保留犯人一切权利,但是这一切仅仅到我被官府卖出去为止。之后我的一切就全部凭借我的主人做主了。 至于我的主人会不会允许我保留一切权利,就看我的运气了。 靠,运气?我恨这两个字! 想到被卖为人奴的我,要么是受尽委屈折磨操劳一生郁郁而终的苦难人生,要么是被当成娈童外嬖虽然锦衣美食却被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我不甘心! 死心不熄的我,努力挣扎的我用尽平生所学,搬弄出我十五年来在现代社会所学的全部知识努力向他说明人人平等自由万岁,富贵人家买卖人口是多么残酷多么不人道多么不公正,在我都准备向他灌输全世界实现共产主义的时候,那位还是很好心的大哥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谁说只有富贵人家来买人?” “难道穷苦人家也买得起?他们买人做什么?” “当然买得起,因为比猪肉羊肉便宜多了!”好心的大哥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他那欣赏的眼光让我的心越沉越低,“味道也不错。” …… 老天,还是让我过被当成娈童外嬖虽然锦衣美食却被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吧! 第三章 呜,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站着笼子里的我,认命的等待着属于我的当成娈童外嬖虽然锦衣美食却被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可是他喵的怎么都是一群拖家带口脸上写着“今晚改善伙食”的人围着我的笼子出价! 难道这次连许愿都不灵了! 左边那个留个小辫子的孩子你干吗呢你!反正都混到呆在笼子里不收门票被参观的份上了,指着我就指着我我也不怕你指着我,你还流那么多口水你吓唬我? 更可恶的是那个骨瘦如柴黄脸咳嗽的老头你凑什么热闹?得了肺结核就回家好好躺着去,买了少爷我你也不过做个饱死鬼!这鬼地方虽然允许贩卖人口,可还没有发展到移植器官的医学水平,你不许再出价了! 还有那个大婶你的表情太淫荡了吧!旁边那个是你丈夫还是你儿子?怎么也不管管你? 最后面的那个报价的!别以为你矮得跟日本鬼子似的,我就看不到你,敢打我这身靠在孤儿院为吃只蟑螂都要打倒一群勇者斗恶龙才长出来的美好肌肉的主意,我诅咒你得禽流感口蹄疫非典痔疮爱滋病! ………… 生猛如我,强悍如我,安可就这样葬身你们口中! 别以为人多点了不起,那是你们没见过我在孤儿院上厕所是怎么一夫当关万夫莫入,在叔叔们手下保全*贞操的! 这点小场面是吓不倒我的! 我用力的抽抽鼻子,蜷缩在笼子最里面的角落英勇地想着。 突然!我2。0的超级视力发现一个穿着明显比竞我价的穷鬼高级好几个档次的人走过来,最重要的是他看人的时候脸上没有写着“改善伙食”! 不管了!就是他了! “那位英俊的大人来买我啊啊啊啊~~~我年轻力壮力气大能抗能提,年方十五娇嫩可爱能攻能受啊!!!”生死关头不要和我说尊严问题。 想想被剖腹放血拆皮去骨后,熬成一大锅人肉白菜炖粉条,然后被美满幸福的一家子放到桌子上,爸爸满眼爱恋地给妈妈夹块我的排骨,妈妈温柔地给爷爷奶奶孝敬上我的心肝,然后再来几个流着鼻涕抹着口水的小孩子为一块我连着屁屁的大腿肉抢来抢去,说不定桌子下面还有条旺财来福小白等着我的骨头嚼得津津有味,更惨是还有几只耗子小强在深夜把我在人间最后的证据最后的滋味也舔得干干净净…… 还不如被卡车直接撞成饺子馅呢! 起码事后不会被消化成排泄物遗落在厕所啊! 所以,老天爷啊,别让那些连油盐酱醋胡椒粉都买不起还想就这么把我清汤寡水给活煮了的穷鬼们得逞啊!我要和那位老鼠胡须旁边长着颗可爱的长毛大黑痣的叔叔走! “……帅叔!你痣上的毛好性感啊,买我啊买我啊!我身体强健命比蟑螂哪怕就是SM……” 那位被阳光格外恩宠的英俊叔叔啊,果然是响应我的愿望和老天爷的安排的,走过来指着我就说了两字——“混蛋”! 不过他最后还是把我买走了。 真是个含蓄的人呢,嘿嘿,大概是没有人这么称赞过他有点害羞吧?我跟在他后面心情愉悦脚步轻盈,如果不是脖子上系了根绳子牵在他手里,我一定会跳起来的。 “帅叔,我们去哪里哦?” “呷呷,当然是去云雨馆,老子我可是那里的大总管。”多么特别的笑声,多么豪爽的一句“老子”,那如同重金属摇滚混合著名卡通明星唐老鸭和蜡笔小新的声音素多么美妙。 “云雨馆是哪里哦?”那么优雅地用罗圈腿八字脚走出秧歌步的大叔工作的地方听起来多么富有文学气息。 “你居然不知道?哼,云雨馆可是纵横全天下最最出名的天下第一……”多么威风多么有气势,大叔你哼哼时鼻子冒出的泡泡在阳光下呈现出彩虹的色泽,“……小倌馆!” 停! 虽然昨天晚上我许愿要被当成娈童外嬖虽然锦衣美食却被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但是一般意义上这种屈辱的人生,难道不是该我弱柳扶风委婉憔悴风吹向后倒,被皇帝太子起码也是个王爷或者武林盟主黑道老大什么的一见钟情再见虐情最后圆满HAPPY大结局的当一辈子米虫么! 哦,你问我一个孤儿院的孩子从哪知道这些的?我只能回答你,同志!你太小瞧耽美的普及和同人女们的渗透力了。 我虽然不歧视小倌这种体力脑力结合的工作,但是这个不符合我纯洁专情向从一而终的人生观啊!否则我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和很多孩子一样靠卖屁股给那些管食物的叔叔们来换个温饱了,难道我多年宁可半夜蹲厨房门口找蟑螂也没放弃的坚持就要在今天毁于一旦么!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女人啊!要不是九岁那年许愿要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结果被差点被一位七十来岁对我流口水的老婆婆领养走,事后却知道她五十年前曾经是风靡一代的艳星影后,痛骂汉语为什么就不分时态没有现代一般时和过去一般时的区别的之余,我也不会压抑住找女朋友的主观愿望啊!再被诅咒就不知道会出什么恐怖的事情了,万一下次是什么芙什么姐的…… 思虑再三,我决定宁可得罪我的救命恩人英俊叔叔,也不愿违背原则,于是英勇无畏地拉住脖子上的那根草绳,说, “大叔……那个……我当牛郎行么?……我恐怕做不好小倌这么有挑战性的工作……” “你?”那位大叔象只被叉住肚子的牛蛙,盯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不会以为我带你去云雨馆做小倌吧?” 不是就好,大不了做点体力劳动劈柴挑水看大门。 “……我们那的小倌你以为想当就可以当啊?就凭你这个一把骨头又黄又瘦干瘪得象水瓢瓤子的小东西还以为自己能去当小倌?……” 比在孤儿院听过所有形容我的话都温柔和蔼,大叔你让我如何不拜倒在你那带着泥土芬芳自然绿肥的灯笼裤黑布鞋下? “……我们云雨馆的小倌那可都是天上少见,地上难得,精通……” 终于找到大叔在那篇长达万言熟极而流,可以竞选世界小姐的宣言的一个换气点,我赶忙殷勤地点头哈腰地表示了我的仰慕和敬佩,然后插进话问:“那帅叔,我去干什么活?挑水劈柴看大门倒夜壶都不会含糊……” “干活?不要你干活呀……”善良的大叔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神呐!你终于眷顾我了! “……明天端午节,我们被二王爷包了要开通宵的歌舞宴会……” 哦,我是去做临时工,那事后说不定还能混个自由身,大叔啊,你就是我恩同再造的再生父母! “……但是猪肉不够用了,所以才去临时买你凑合一下……” 老匹夫! 我和你拼了! 第四章 谁告诉我说死之意义只有两种情况的? 珠泪隐忍的我,无语凝咽的我实在想不出连被当肉吃掉都是因为猪肉短缺才勉强拿来顶替的肉类候补品的死法是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种死最多只有化身粪土! 活下来是一部多么艰辛的奋斗史,我绝不能放弃! 在这个连天都耍我的人生中要是自己都干脆罢工抗议的话,那且不说高的远的祖国父母故乡党,就是从最基本的来说,我也对不起那几百只小强同志为我的成长以身相许的贡献啊! 被捆在厨房角落的我,丈量着魁梧的厨师身材的我,看看左边两个和我一样的肉类顶替品目光涣散四肢萎缩毫无反抗意念,客观的分析出了以我的口才断断没希望在明天晚上被端上桌子前说服他们和我一起奋勇反抗用暴力求解放枪秆子夺政权! 右边……算了,我虽然和它们吃一样的食物吃了十五年,但还是没办法和它们沟通,况且就算真沟通了它们估计也就能送我俩鸡蛋当断头饭。 求人不如求己,反正我死也不相信老天了。 鼓起全部勇气,积聚了一身力量,燃烧着一腔热血,对着那个三个我宽一个半我高七个我重的挥舞双斧游刃有余地剖整牛的厨师大叔高声大喊: “哇呜呜呜……求求您!放了我吧!我还年轻……”还没等我把上有八十老下有十八老婆这句最经久不衰的告饶词说出来,嘴巴上就被一块血淋淋的抹布击中。 “不行”头也不回的厨师大叔右手下划左手上挑,一条整牛的肚腹如同被拉开拉链的口袋,用桶接着那副流出来的牛下水的厨师大叔爽朗的笑声在血光中格外豪迈。 我不怕我不怕!发抖是因为愤慨,流泪是因为同情那头死牛! “呜,大叔您技艺高超厨房之霸…我这三两皮包骨头的……” “那是那是,哈哈,我玉郎的功夫那可是敢认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别说分尸牛碎尸猪五刀分尸大马猴……当初我在龙门客栈的时候……” 终于在满脸横肉落腮胡的厨师大叔快单挑恶人谷叫板独孤九剑之前,我从对他名字的震惊中回过神,“玉郎叔叔你……” “混蛋,再叫叔叔现在就剁了你,老子今年刚十七岁!” 十七岁的大叔,闺名玉郎的大叔,我知道你英雄年少事业早成功成名就大富大贵了,我发誓我真的知道了——不过可以不可以请你不要用那柄还挂着颗牛眼珠的斧子给还未长胡须的我刮面? “要不是明天晚上鲜肉不够,哼,我现在就剁了混在牛肉里……敢叫我大叔?我很老么!……混蛋……” 被锋利的斧头顶住喉咙的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对他那几百道从眼角扩展到额头脖子手掌的双眼皮所表达的蓬勃朝气的由衷钦佩仰慕和崇拜,只好拼命的点头,绽露我真挚的笑容,目送着玉郎哥哥转身继续着杀牛这一份伟大的工作。 (难道……难道……我真的要就这么死在别人的盘子里?……难道难道这个刚挖了四章连我的那一位都没出现的耽美坑就要如此终结?……难道这个天杀的恶毒作者还要我许愿?…… HIAHIAHIAHIA,表说为娘我不疼你,不许愿也行……再给你给个选择——认命吧……) Tobevowornottobevow?Thisisaquestion……(vow是许愿) 蹲在鸡窝旁的我,被绑成戴蒸螃蟹的我,脸上一块血抹布脖子上一颗牛眼珠的我深邃地思考着生与死的选择。 这时厨房走进了一位步伐匆匆的大婶,“玉郎!不好了,销魂窟的今天晚上被七王爷包了宴请二王爷……” “那又如何?我们不是也被二王爷包了明天宴请七王爷么?” “你个死脑子,他们俩兄弟明争暗斗事事都想压对方一头,刚才二王爷的管家来过了,说是明天晚上的宴会要是不如销魂窟就拿我们全馆的人去救济饥民!” “啊?销魂窟今天晚上做的什么菜?” 靠,你不是天下第一么?抖什么?握起你的斧头耍你的独孤九剑啊?我暗爽我得意我幸灾乐祸。 “刚才小葫芦探回来了是婴儿宴!那群婊子把自己打下来的孩子做的,……” 伤天害理啊!我义愤填膺我慷慨激昂我怒火中烧,什么鬼地方没人权没公道没天良,人吃人都翻着花样来,也不知道你们吃下去的是不是自己哪次不小心播的种…… “那我们可怎么办?我们这可没有刚打下来的婴儿……” 废话,平时你们不是还得意小倌不用月月休假次次保险不会中奖误工一年么?吃瘪了吧? “世上哪有能匹敌婴儿宴的青楼盛宴?就算我们做一样的也只会落她们销魂窟下乘……” 少想这些损阴德的办法!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有把这几个肉人拿上去了活烤……” “活烤不过是拿根铁杵把活人串在篝火上,哪片熟了割哪片,有什么情调……” 呜,就是就是,真的很没情调,万一吓得大小便失禁还会很扫兴,你们再想想办法啊,就一定要活烤么?早知道被穷人买走还是先杀后煮呢,反正都会被排泄在厕所,我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开? 那位大婶和玉郎哥哥商量半天后,居然想不出一个更损阴德的办法!居然真的决定拿我这个大好青年去活烤!居然还要用甜的调味料——辣的行不行?我不喜欢吃甜的…… 这时候,你们要是以为天纵英才的我,聪颖绝伦的我,靠熟读各国菜谱熬过十五年食不果腹生涯的我屈服在万恶的某钗意图下继续许愿的话,哼哼,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克服了在恐惧求生下压制得所剩不多的天良道德,我毅然大呼:“玉郎哥哥,美女姐姐我知道个超级无敌豪华的青楼盛宴菜的做法!保证你们压过那个什么销魂窟!” 靠,居然理都不理我? 看不起我?别以为我面黄肌瘦发育不良就对饮食文化只知道窝头咸菜夹蟑螂!不知道缺乏产生需要,需求促进探索么?我涉猎过的菜谱抄出来砸死你们俩。 “相信我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跳楼甩卖祖传秘籍……”这个不会也要我许愿他们才相信我么? 两个人居然径直向外走到门了…… 老天,算你狠,就当我许愿让他们相信我答应我的条件吧! “啪”只见玉郎哥哥和美女婶婶走到门那探出头后就立刻把头缩回来,把门用力关紧,以超越物理常识的速度冲到我面前说:“白痴,小声点,不要被销魂窟的密探听到了……” 昏,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难处,这种工作单位都有商业间谍? 啊,不对……那个愿我白许了?会发生什么呢……我周身开始寒冷…… 不过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重要,美女婶婶一口答应了我不想当肉人的请求解除我的性命之忧,于是我也只有投桃报李地把传说中的“人体盛”的制造方法倾囊相授——日本人的发明别说,在这种方面这种场合确实领先其他各国人民好几个个进化阶段! 果然美女婶婶听了大感满意,直夸这道菜的做法变态出色情行业的新里程碑,然后如法炮制。 第二天,二王爷颜面有光,七王爷把销魂窟给封了。 不过,事情的结局并不总会是完美的,那位芳龄五十有七体重八十乘二的美女婶婶太感激我对云雨馆做出的卓越贡献,不愿意委屈我如前面说好的条件一样去帮龟奴皮条客倒夜壶这一有前途的工作,直接升任我做了云雨馆的低级小馆。 激流洗去石头的棱角,岁月磨灭少年的执着。 随便怎么样吧,没尊严就没尊严没自由就没自由,求来求去只有更倒霉。 干脆安心当个红小馆,起码是坐在桌子上吃美食不是被当作美食任君享用。 把卖身为食的契约转签成了卖身为鸭的契约,锦衣美食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我来了! 临出厨房前,多愁善感的我,善良心软的我在和玉郎哥哥告别后,同情怜悯惋惜地望着本来和我绑一起的那两个肉人说:“唉,你们多保重吧”,以后我在饭桌上碰到你们会尽量不吃的…… 青春少年玉郎哥哥也陪我一起叹息说:“是啊,你们俩个被放出去后好自为之吧……” “啊?被放出去!” “是啊,昨天晚上你教的那道菜只要用点牛肉片放人身上,这些肉人用不着了啊……” “用不着就放他们俩自由了?” “当然,我们云雨馆这种高级场所不是情况特殊怎么会吃人肉这么低劣的食物呢?所以等下就放他们自由了,也算积点阴德……” 我靠! 第五章 我忍!我忍!我忍无可忍! 我不是白痴不是懒虫不是有这方面那方面的精神障碍,我也努力我也认真我甚至还算得上天资聪颖,自由尊严都没了只想凭劳动换份稳定工作难道都不行么! 我努力克服所有反感,从基本功开始,遵循老师指导加上昼夜勤奋阅读各类专业知识有关书籍图画,当小倌当成我这样勤奋这样好学这样具有丰富理论经验的人不多吧? 在云雨馆的生活实在和我预计得差别太大。 从我第一天挂牌上阵,压下满腹怨愁斜倚画楼凄苦无言地等待随便哪个粗鲁凶残健壮性感强势的男人把我领到后面的睡房里翻来覆去折磨摧残—— 结果从华灯初上绮夜未央一直到月上柳稍夜深人静,再到良宵苦短东方发白,双腿麻痹的我,职业笑容已经僵化在嘴角的我……居然在一晚上客流量超过上海地铁人民广场站的云雨馆最显眼的位置,头顶着清倌初ye的大牌子……就那么……就那么的站了一个晚上也无人问津? 那些饥渴如豺狼虎豹的男人们,那些欲求不满下半shen思考的男人们……居然见我就绕道走! 不要就不要,你们翻什么白眼打什么哆嗦跑那么快做什么!难道我这个被逼良为娼被强扭的苦西瓜我这只等待屠宰的小羊羔还会扑上去咬你们这群大色狼么! 更可恶的是那些小倌,大家天涯同是沦落人山不亲水亲水不亲乡亲的以后还要一起工作,吃饭睡觉也都在这地方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至于吓得小脸发白手脚发软么?还装晕倒?真晕倒不会倒地上倒旁边那个挂一身叮叮当当金金银银圣诞树似的秃老头怀里干吗? 美女婶婶居然也不管教管教他们,还莫名其妙对我说句没关系你已经很努力了——我当然已经努力了啊,但是不代表他们吐我一身口水就没关系! 天亮收工回到房间,洗脸就又花了我半小时。 帮我来回端洗脸水的小厮叫喇叭只有八岁就被狠心地卖到妓院了,看着他那么小小细细嫩嫩的手端着比他胸膛都大的脸盆来回换水,善良的我,不懂人心险恶的我,居然会好心的对他说:“喇叭,端一次水就够了哦……” “不行”稚嫩的童音带着小小的倔强,好可爱,“不洗干净我害怕,你脸上的石灰好恐怖,我不才要和鬼呆在一个房间里……” 他喵的死小孩! 总算第四盆水的颜色不再象刷锅水,喇叭这才满意地停止用刷子在我脸上的肆虐,看着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温润洗铅华素面可朝天的我,他小小白白的脸涨得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舍不得离开我的脸,好半晌,才小声呢喃着说, “对不起……我错了……不该那么过份的……” “没关系的啦~”唉,原谅你了啦,被这么小的孩子用这么仰慕的眼光盯着看我也会困扰的……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水汪汪的大眼睛居然在一听到我温柔的话就变成水淋淋的金鱼眼,“原来洗了脸的你更恐怖!” 昏!信不信我也会虐待儿童?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我创造了云雨馆的新记录——挂牌坐场初ye标的了半个月还是白玉无暇含苞未放。 以前的记录是目前馆里最红头牌外号雪娃娃的柔冉公子保持的,我并没笨到以为自己破了他的记录就会比他红——因为当初他是被四面八方慕名而来的达官贵人皇族贵胄竞标了七天后才被某王爷天价抢下第一晚。 本来这样也好,我根本就不想做小倌,可是他喵的古代就是落后! 居然不知道共产主义按需分配是多么伟大的理论,而是贯彻着按劳分配这一社会主义发展初期阶段的理论,要求所有小倌的收益和效益挂钩——简单的说,就是没的卖就没的吃。 于是年轻力壮的我,生猛英勇的我,还有饥肠辘辘的我只好靠着喇叭嘴里省下的粮食过活,开始了以伺候小厮为主要工作的小倌生活,偶尔还会去青春少年玉郎哥哥那里要点吃的,不过他一直惦记着我曾经叫过他两声大叔,老是不理我。 可是喇叭是孩子,每次的饭本来就不多,再被我一分,他本来鼓鼓的小脸开始凹下去,皮肤也开始黄黄的。 呜,我痛恨自己不是厚脸皮的懒鬼米虫,只好跑去找美女婶婶商量下能不能换个职业发挥我对菜肴的特长,免得我这样一天到晚吓人饿己。 美女婶婶歪歪她那颗可爱的硕大的脑袋,问我除了人体盛还知道什么菜? 我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从地方小吃驴打滚讲到法国蜗牛鹅肝酱,在我准备描述蛋抄饭先放蛋好吃还是先放饭好吃的时候,被美女婶婶打断了,她白白眼睛说对那些吃的没兴趣,直截了当点,就问我还知道不知道别的类似“人体盛”的适合色情行业的菜。 纯洁如天使的我,不染尘埃不谙男欢女爱的我痛哭流涕,对我以前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数理化英语电脑上荒唐颓废岁月悔之不及,要是当时多观摩一些日本文化美国性解放运动,要是多注意点网上丰富广博的文化资源……(=。=好象观摩了也学不到这种东西吧?) 美女婶婶看着我梨花暴雨的脸说如果不会的话那她也没办法,她是管事的不是东家馆里规矩谁破坏谁倒霉,让我忍忍先,她会想办法帮我的,临走还好心的塞给我一个苹果,虽然已经被咬过几口,但还是温暖了我的心。 今天喇叭也没晚饭,我把苹果给喇叭吃了。 喇叭问我怎么不吃,我说那上面的几口就是我咬的。 这天晚上天特别冷,我床上的已经连被子都换成前天的糯米饼了,我和喇叭一起缩在他那床明显是儿童尺码的被子里抖成一团,喇叭的鼻子冻得红红的脸也青青的皱着小眉头团在我瘦骨嶙峋的怀里努力想睡着。 是不是连对我好的人都要这么倒霉啊? 很想有骨气的我,很想耍酷玩傲寒松梅的我实在冷得离不了这点温暖,只好试图用语言补偿喇叭:“等我以后大红大紫有钱了,我一定给你好吃的,苹果一买买两个,一个啃着吃,一个削着吃……我还要给你买棉被,一买买两套,一套睡觉盖一套睡醒了继续盖……” “等有瞎子来光临再说吧……” “……” “还有……” “什么?” “你流口水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咬着我的耳朵!” “……” 第二天早上,喇叭的早饭来了是个馒头,他分给我吃,我坚决不要!结果那个死小孩居然也学美女婶婶那样对我白眼睛,说:“你确定不要?昨天晚上你可什么都没吃” “我咬过苹果了!”我不能当个靠占八岁小孩子的便宜才能活下去的米虫! “我知道你没咬” “你怎么会知道?”呜,喇叭原来你那么关心我…… “你少了颗门牙,能咬出这么整齐好看的牙印么?” “……” 死小孩就是死小孩!十五岁换牙很奇怪么? 第六章 尴尬! 什么叫尴尬! 话说第十六天,到了上班时间,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继续顶着那块牌子站到云雨馆中央,只不过美女婶婶在“清倌初ye”后面加了三个字“大减价”。 馆里的同行和客人都习惯于我的存在,我的处境也好多了,相当于隐型人,按照柔冉公子和别的几个小倌解释——云雨馆是个高档娱乐消费场所,来的都是有头有脸有权有势有教养有品位,总之就是龙阳中的翘楚们,所以我不用担心会继续遭第一天的那种罪。 唉,老天啊,我记得我许下的是要锦衣玉食夜夜折磨屈辱人生吧? 我的锦衣呢? 我的玉食呢! 喵的该不会是光记得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了吧? 其实熟悉了以后,柔冉等同行们人大多不错,除了刚见我的表现夸张了点——事后他们也不肯道歉说是因为我必须对自己的脸犯下的错负责任,帮我挡了好多以吐我口水而不是垂涎我美色为目的的客人,偶尔还趁美女婶婶不注意塞给我点吃的东西,要不然完全没收入的我,在云雨馆这种干净得过分非小强活动区域的地方,靠着喇叭的那半个馒头早就饿死了。 据说今天楼里来了个得罪不起的显贵客人,不过是坐软轿直接抬进去的,我没看到“显贵”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所有出名的小倌包括柔冉公子去那个客人面前转一圈了,客人还是不满意,我蹲门口都听得到楼上砸桌子摔椅子。 美女婶婶吓得脸色惨白,来对云雨馆的老板美女婶婶的上司——一个喜欢咬着牙签说话整天整一身白衣服逛来逛去的家伙(就是他立下小倌接不到客没饭吃这个万恶的规定)禀告。 “东家,你看这可如何是好?” “哈,这种小事你都解决不了?”那个家伙叼着牙签不耐烦的说,“古老爷说什么了?” “他说我们这的小倌都长得寻常,浪得虚名……”美女婶婶哭丧着脸说。 “哈哈,那就找最漂亮的去嘛” “连柔冉他都不满意!” “笨!” 老板甩着他那一身白大褂,在众目睽睽下目不斜视目不转睛地向我径直走来。 切,一定是看我身后什么人,我把脖子转成麻花也没看到我这个方向除了我和我怀里偷藏的桂花糕外还有什么东西。 老板离我越来越近,观众们眼神也越来越迷惑。 “小蘅!是你出马的时候了!”他居然真的就把爪子搭我肩膀上,贴着我说。 “这个……”你能不能把牙签拿远点,你的口水顺着牙签流下来了。 “这种时刻只有靠你了!你去伺候古老爷!” 旁边的路人甲乙丙丁观众ABCD请注意保管自己的下巴、不要把贵重物品随意落在地上、云雨馆的环境卫生工作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谢谢合作…… “东家……” 难道我的锦衣玉食要来了?不过据说会痛……其实现在的生活也不错……偷吃的也越来越顺手……我难道真的要就这么这么shi身给男人么…… “快点,去的话给你俩馒头” “是!” 义无返顾的我,勇敢的我,一溜小跑地踏上了我的职业生涯最关键的一步! 楼上,贵宾房。 老板带着我走进去,那位古老爷正在里面对柔冉公子上上下下挑剔着毛病,表情就如同老婆生了奸夫的儿子却要他来伺候月子般不耐烦。 老板进去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把我如珠似宝地奉到古老爷面前。 什么叫吸引眼球? 什么叫色与魂授? 什么叫良宵苦短? 什么叫新娘进洞房媒人踢过墙? 那个本来还在絮絮叨叨唧唧歪歪罗罗嗦嗦嘟嘟囔囔挑三拣四不依不饶的古老爷的眼睛一看到进门的我就呆住了——这个叫吸引眼球! 看到我就猛地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哆哆嗦嗦面红耳赤目不转睛流泪不止的古老爷——这个是色与魂授! 豪气干云豪情大发的古老爷立刻对老板表示云雨馆不愧地灵人杰馆大鸭俊,自己游荡全国烟花柳巷秦楼楚馆半生,只有此时此刻此地才知道什么叫国色天香什么是倾城倾国什么是一只梨花压海棠什么是云雨巫山枉断肠,说了一柱香的时辰后,一抹眼泪说:“我啥也不说了,这个人我包一年!”银票字据当场缴清——这个叫良宵苦短! 古老爷一手签字据一手缴银票,再金鸡独立用一只脚把闲杂人等揣出门——这个叫新娘进洞房媒人踢过墙! 贵宾房门外,门槛边—— 被古老爷踢出的闲杂人等中的老板蹲到另一个闲杂人等——我的旁边,“好好干吧!你有前途的!”摸摸我脑袋,期待着我对知遇之恩涌泉相报得一知己死而后已千里马逢伯乐和氏壁遇到楚文王的感恩戴德。 “喂,我的两个馒头呢?”废话少说,干活给钱。 “最近楼里不太景气,你看能不能先欠着?等过完年……”一手拿着古老爷包养柔冉公子的那百万两银票,一手做西子捧心痛心疾首状的老板如是说。 “不行!” 等过完年不如直接给我收尸,信不信我许愿让雷霹死你? “要不我陪你一晚上抵债吧!”壮士断腕又故做风情的老板如是说。 “不值!” 少来那套,你以为自己长得英俊点再弄身白衣服飘来飘去就可以骗到一个心智成熟的十五岁少年的馒头么? (“……是你剥夺我唯一一次做好人的机会……” 呜呜,某钗真真真真想让老板回答这句对话……) “嘿嘿,那就多陪你几次好了,我真的不介意……” “禽兽!” 老板气定神闲地又叼起一根牙签,无视我这个被恶意拖欠工资的员工愤恨的眼神,甩甩那身在臀部多了个黑色官靴鞋印的白大褂施施然地离开了。 我回到房间抱着喇叭痛哭不已。 喇叭撇撇嘴,总算还有点良心知道安慰我,虽然是用和年龄差距太大的语气,“乖啦,别哭了别哭了,等下我送你个馒头好不好?” “不是这个啦,呜……喇叭,我受的伤害不是因为那个馒头……” “那馒头你不要我自己吃了” “我要!” “晚了” 喇叭真讨厌,居然真的不给我馒头了! 呜!喇叭你果然不能理解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年的心情,你不明白那个高喊着“美人是靠比较出来的”恶毒的老板把我往柔冉面前一放的时候,古老爷对柔冉立刻从竖挑鼻横挑眼变成爱不释手一见钟情对年轻敏感追求美丽的我有多大的心理伤害么? 不给物质安慰算了,给两句精神的吧! “……呜……喇叭喇叭……难道我真的很丑么?……” “呃……馒头给你了,我还有事,拜拜”喇叭掂起脚尖拍拍我肩膀,很老成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出去了。 千年死小孩! 第七章 折磨是门艺术。 以前懵懂无知的我居然把“折磨”这门在老板手里熠熠生辉的艺术,狭隘地定义为单纯肉体上的痛苦,而忽略了它可以上升到精神攻击的层次。 拖欠我俩个馒头的恶质老板对美女婶婶的一句话,“美丽,你知道以后该让小蘅做什么了吧?”彻底扭转了我在云雨馆的生活。 现在的我,终于锦衣了的我,终于玉食了的我,甚至终于走红了的我,房子大了被子有了连喇叭也胖了,才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夜夜折磨屈辱人生! 年少纯情的我夜夜重复着那天在古老爷面前的命运,看着无数在我衬托下冉冉升起的明星小倌,看着连麻子阿三都被某员外高价赎身,甚至看着连喇叭那个死孩子也开始成为所有小丫鬟的白马王子,还要看着老板那根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起着口水导流器作用的牙签…… 不就是满足一群品位扭曲的人对前卫美丽的诋毁么!不就是陪衬一群歪瓜劣枣的同行走上另一种夜夜折磨的屈辱人生么! 这点委屈我还没放在心上,真的没放心上,真的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宽宏大量的我,被郎中诊断得了心理性抑郁症的我躺在床上对前来探望的老板如是说。 “恩,我相信你!”老板别的毛病不少,不过做风月生意出身的他还是很有辨别能力的。 “东家,郎中说我不行了……” “郎中对我说你就是营养不良……” “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 “我只明白你再躺床上不去干活,我就把你送厨房继续当肉人去……” “我都快不行了……你还……”可恶,喝水太少挤不出眼泪! “你他喵的到底想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还我俩馒头?”我都为他累出工伤了,再拖欠我工资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勒索我?” “……” “……” 喇叭你个吃里爬外的坏小孩陪老板那只死狐狸翻什么白眼? 我知道那天晚上的一锅红烧肉是他叫人送来的——但是你忘记没馒头没饭光吃红烧肉有多咸有多么腻了么!虽然最后我吃的比你多一点,虽然我把汤也喝了,虽然我连锅底也舔干净了,但是那不代表我就是同意老板他用这锅已经到我们肚子里的红烧肉顶替拖欠我的那俩还没到我们肚子里的馒头! 这是原则,原则你懂不懂? 不过老板比我更有原则地坚决不还馒头,这家伙以后投胎肯定是建筑工地欺压剥削民工血汗钱的主! 生着闷气的我,比后世民工叔叔们提前感受到被欺压被剥削待遇的我缩进被子里,不要再看老板和喇叭恶毒的嘴脸! “那我走了,记得晚上要开工!” “哦”快滚! “对了,有件最重要的事……” “什么?”除了还我馒头,我们俩之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言? “看了现在的你以后我觉得……” “……”反正我是不会相信他良心发现我有多么痛苦多么憔悴多么楚楚可怜! “……我觉得你以后去见客人还是不要化妆了,这样效果会更好!而且也能节约点胭脂水粉……”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病中的我强撑起身子,看看老板,再看看喇叭,问出我心中的疑惑:“……老板,喇叭不会是你儿子吧?你们俩说话好象……”我绝对相信他会为省点钱把自己儿子送到馆里当小厮。 我发誓在那瞬间看到了有强大的火焰从他们俩后面窜了起来! 喇叭的头低下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看到他握得发青的拳头。 而老板只是镇定的沉稳的,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问我:“我今年十九岁,你不觉得十岁就行房然后十一岁做父亲有点太早了么?” “……”其实理论上是可行的……掌握现代知识的我知道不掌握现代知识的他们肯定不相信。 是夜,到了上班时间。 没四金没失业保险也没法定病假的我不得不出工了,到了大厅,遇到一直对我不错的湘竹公子在找我,打个招呼,“嗨,猪,你好” 听出我语调的湘竹圆圆的娃娃脸上红嘟嘟小嘴立刻撅了起来,“阿蘅你讨厌!我有那么胖么!” 有……只不过是那种当宠物的粉红小猪,“嘿嘿,湘竹公子大美人啦”这个话题还是不说了,“请问大美人湘竹公子找我什么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和脸一样圆圆的大眼睛仿佛冒出无数粉红的心心。 “别说了,我知道你又恋爱了!”唉,还秘密呢,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 “讨厌!这次是认真的哦!我相信他肯定是我的……” “你的命中注定,对不对?别说了,老价钱!”就是因为命中注定那么多爱人才当小倌的吧…… 实在想象不到爱情到底是什么的我,或者说十五年都为生存挣扎没时间想爱情是什么的我只知道私人找我当陪衬必须要三个馒头一次。 “这些够买一堆馒头砸死你了!”湘竹气忽忽地丢给我一大块叫“金子”的黄石头——可恶!我的馒头又被拖欠了! 不过就当免费帮朋友吧,唉! 为什么就没人爽快点给我馒头?我知道金子值钱银子能花我知道珠宝翡翠夜明珠——但是除非被人包出去就不会被准许走出云雨馆的我要这些有什么用?要是玉郎哥哥看中什么人找我帮忙的话,肯定不会拖欠我馒头吧? “阿蘅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 “阿蘅你走路姿势怎么这么奇怪?是不是病还没好?” “不是……” 死喇叭居然说我的鞋子拿去洗了还没干,叫我穿他的小鞋跑出来上班,哼,老板都没为那句猜测生我的气呢?小孩子就是小气……(嘎嘎,因为老板的报复还没到,嘿嘿嘿嘿) 进了湘竹的房间,他的本月第四位命中注定面前。 一个亮相就完成任务的我,现在蹲在湘竹公子和他新的爱情缠mian的房间外,郁闷地想,难道我一辈子就要这么度过? 反正做不做,当小倌的名声我这辈子都洗不掉了,枉费我当初挑灯夜读悬梁刺股,结合现代耽美和古典chun宫吸收广大前辈的经验而来的丰富的技巧性与技术性方面理论知识,——谁知道我当小倌都能当成这样一辈子只能看别人荣宠一身的龙套型小倌? 我就不能万众瞩目一回么?郁闷…… “阿蘅!!!!!”美女婶婶突然冲过来拽起我就跑,“有客人!” “切,客人就客人嘛……”叫那么大声干吗?,“这次又是什么显贵啊?” “不!” “啊?”不是显贵你激动什么? “这次的客人是来找你的!!!!!!!!!” 美女婶婶你说话不用那么大声吧? 就算美女婶婶说话大声了点,你们也不该都盯着我看吧? 头皮发麻的我,冷汗淋漓的我,看着听了美女婶婶话的全馆人潮瞬间安静下来直勾勾地瞪着我——这个,这个,这个…该不会算万众瞩目吧? 停! 前面我只是感慨一下,算不上许愿吧! 老天你别耍我!再耍我真翻脸了~~ (老天:你翻脸能干吗?我:用脸吓死你……) “找我干什么……”我战战兢兢地问。 “当然是点你的牌子!终于有客人愿意给你开苞了!!!” 美女婶婶你至于这么兴奋这么激动连胭脂都被眼泪冲得象泥巴一样么? 还有小猪湘竹好好陪你的命中注定去干吗把那颗呆呆的脑袋伸出来? 还有楼上那个公子没看到你把怀里美人摔地上了么! 还有那个被摔的美人你不会痛么?从三楼滚到一楼都一声不吭,又不是我摔你的,你不要盯着我啊啊啊啊…… 你们你们……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 一刻令人窒息的安静总算过去了—— “啊啊啊~~~~恭喜你啊!!!!阿蘅!!!!!!!!!!啊~~~” “啊啊啊~~~~恭喜你啊!!!!阿蘅!!!!!!!!!!啊~~~” “啊啊啊~~~~恭喜你啊!!!!阿蘅!!!!!!!!!!啊~~~” 全云雨馆的人都冲过来把我高高抛向天空…… 头晕脑涨中,我只记得馆里鼓乐班弹奏的《春江花月夜》类音乐换成了某类似《义勇军进行曲》乐曲…… 第八章 我已经懒得再问老天到底为什么了…… 呜呜,我只知道我再也不要见人了! 肝肠寸断的我,黯然神伤的我躲在被子里装死,坚决不要见那些品德败坏良心泯灭幸灾乐祸的家伙! 以前的我居然还错信九阴真经葵花宝典之类这种小把戏是最内伤的招数而谱写九阴真经葵花宝典的黄太监之流是最具伤害性的存在,直到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才在现实中清醒的我终于明白了郁闷两字伤人最甚!而广大人民群众铺天盖地地积极参与力量远胜绝顶高手三两人…… 昨天,在云雨馆最强大的场面下隆重出台的我,有史以来第一个开苞得到所有客人热烈鼓掌的小倌糊里糊涂中被推入了一个豪华包间,然后……(我:呜,我真的不想回忆了,这天的遭遇可不可以跳过不写了?某钗:=。=不行,这是我开学前最后次更新了,儿啊,你就认了吧……) 然后,我看到穿着绫罗绸缎还每人镶了颗大金牙的两位客人居然是我的熟人——虽然他们白了点胖了点精神了点,但是几日和他们形影不离朝夕相伴耳鬓厮摩骶手并足晚上冷了还抱成一团,我怎么也不可能认错他们的样子…… “客人好”我还是决定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德蘅你不记得我们了?” “……”我宁可不记得…… “你忘记一个月前,我们三个一起在厨房里做肉人了么?” “是啊是啊,那时候的厨师叫玉郎的……” “我们旁边还有窝鸡呢,你忘记了么?” “不会忘记我们了吧?你救了我们俩耶” “我们……” “……” 天啊啊啊啊啊! 你们俩就不能装做不认识我没见过我只是仰慕我的美色千金一掷大家钱肉关系露水姻缘一夜恩爱后拍拍屁股各走各路么! 你们两个当肉人时候的目光涣散四肢萎缩毫无反抗意念到哪去了?可怜可怜努力为生存活蹦乱跳挣扎求生结果便宜了你们俩个睡觉都踩我脸的混蛋自由自在的我吧!唯一能让我感到优越感的你们怎么可以现在这样衣马光鲜膘肥体壮肥肠满肚,还把啃冷馒头时候被崩的门牙洞换成大金牙的来屈辱我这个你们的间接救命恩人! 我妒忌我郁闷我崩溃! 小肚鸡肠就小肚鸡肠阴暗卑鄙就阴暗卑鄙,呜,我才十五岁我是小孩子我耍无赖,所以我就是妒忌嘛!(呃……各位大人不要问我主角的逻辑方式,以及这个结论是怎么推导出来的……) 饥寒交迫的我,被夜夜折磨屈辱的我,被老板欺压虐待克扣工资的我,被湘竹他们克扣馒头做白工的我,甚至被喇叭套上小鞋的我…… 我越想越委屈,在我职业生涯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第一次真枪实弹披挂上阵时,居然辜负一身所学违背职业道德,在客人还未动作的时候,就主动扑身上chuang——放声大哭! 那一哭,天地惊,全馆动,事后据某些人的说法让我更加郁闷……不过等下说,我说到哪了?哦,对,我在哭。 结果肉人甲和肉人乙居然……居然……也跑到床上陪我哭——他喵的,那么大的床,你们是客人付了钱的我虽然哭得不符合职业道德,但是再没职业道德我也不会踢你们下床对不对? 干吗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那么大地方,你们非看中这上上下下这么一人宽的地方?全来趴我背上哭? 我哭得更伤心了——两个混蛋,你们还以为你们俩还是在厨房时候的那赢弱体格啊?救命啊……好重……被压果然好难受,难怪耽美里那么多争攻文…… “小蘅,你认出我们太好了,呜……”我虽然对这点和你持不同意见你也不用边哭边虎虎生风地拍我肩膀啊……好痛……呜哇哇,混蛋有本事你们别把我压下面,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俩? 什么叫置若罔闻? 说的就是肉人甲乙这种不管我白眼在我背上忆苦思甜的家伙! 什么叫泰山压顶? 说的就是现在的我的感受! 什么叫惨绝人寰? 就是那两个混蛋居然把厨房里那点破事说了一个时辰!!!!!! 快晕倒的我,终于断断续续说出了第一句话:“……就算大家很熟就算你们是客人付钱是我的衣食父母也不代表动手动脚前可以不给小费!” “骨碌……” “啪嗒……” 折磨我一时辰的肉人甲乙居然好意思带着比我还郁闷的表情从床上摔下去,无耻! 不过两混蛋总算消停了……这个世界清净了…… “你们两干吗来了?”是不是来看我笑话的?呜,我最近真的好自卑,这个算不算职业病啊? “当初你没和我们出去,我们听说你还在云雨馆,就特地花费一半家产就为来看你一面……呜……你居然……呜呜……” 看到他们真挚表情的我,看到他们那么伤心的我,他喵的,笨蛋到底的我居然说:“……是这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俩原来对我这么在意……你们是我这两辈子(穿越前后算活两次不过分吧?)唯一把我当人看的……” 对不起对不起,呜,请原谅年幼无知的我对你们恶毒的妒忌和把你们当成我陪衬的阴暗心理,我错了…… “呵呵,没事没事,当初我们刚看到你,还以为是只猴子呢” 青筋!我忍……我不在意…… “你们现在才找到我,一定花费了不少周折辛苦,我好感动……”我努力说着能克制自己跳起来指着他们骂——当初刚看你们两我还以为遇到原子弹辐射下的幸存者之类话的语言,努力想着他们的好。 “不辛苦不辛苦,全京城都知道云雨馆出了个‘霉得很’,我们也是无意中知道……” 少爷我叫梅德蘅!!!!!! “哦,那你们这一个月忙什么呢?好象混得不错?”心里说了三遍我是文明人,转移话题…… “是啊,我们那天一出云雨馆的门就遇到二王爷家招募死士对抗七王爷,参加后赢了整整百两黄金,就准备这一辈子坐吃山空了!” “啊?死士!” “是啊,这次二王爷和七王爷的对抗赛要做的事情太难,只有我们兄弟俩穷人贱命勉强挽回王爷的面子……” “说重点!比什么?” “吃虫子!我吃下了四条肉虫,乙吃下了七个瓢虫,我们得了第一呢……” ………………谁来给我一刀?怎么会有这么英明的王爷出的题目正好是我的专长……怎么会有这么混蛋的王爷在我缺席的情况下定胜负…… “那比赛还有么……” “结束了,留下最终大奖没人拿到呢,说是谁敢吃蟑螂就直接封冠晋爵黄金万两……” 万恶的封建社会!万恶的贵族阶级!万恶的无聊王爷没事搞这么无聊的比赛还用这个来买卖官爵破坏吏制愚弄百姓枉顾国体! 呜……为什么我这个百姓没被愚弄到……如果那天…… “那你们干吗这么久才来找我?我半个月前就出名了!” “这不是正好路过么?”你们俩说话最好经过脑子……别逼我打客人…… “那还说什么想念啊?还为见我花一半家产?” “不是全部家产就剩二十两银子了么?只够找你的价钱,正好十两……” “……” 美女婶婶你太过分了——居然背着我把我的初ye又降价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我的人生十足十…… 没有十八岁前不许饮酒的规定,是我目前发现这个时空唯一的好处。 那天晚上我们三个喝了很多酒——这个从第二天早上漫溢的马桶可以看出来,总之,我庆幸着自己总算还没shi身——因为那两个喝醉了的混蛋自己搞一块去了…… 得意的我,幸灾乐祸的我强压心里的狂笑看着早上起来的甲和乙。 老天,看到了吧? 你这次没整到少爷了吧! “阿蘅兄弟……”扭扭捏捏 “没事没事,我保密!”只要你们出去对美女婶婶和老板说我服务周到就OK。 “真是对不起……” “啊?”对不起我什么啊?你们俩半夜滚一块去没碍到我睡觉——我把你们踢下去了。 “大家共患难一场,你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本来我们打算进来见你如果没忘记我们俩,就帮你也赎了自由……” “……少来,你们有钱么?” “进来前和美丽大娘说好了,只要我们愿意,我们的钱就可以赎你了……” “十两?!”靠,我这个为你们立下汗马功劳挣了十两银子的未来偶像派潜力小倌就值这点? “八两……美丽大娘说,那二两给我们当回扣……” “啊,我没忘没忘啊!!呜!!甲乙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啊!”管他值几两,我要自由! “但是现在不行了……” “靠,银子还在啊,你们俩耍我啊?”怒! “但是……昨天晚上既然我和甲已经那个那个了……我不能辜负他,这钱我们要办喜酒……所以只有对不住兄弟你了……” “……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安可为衣服弃手足…… “……缺胳膊少腿的残疾天天见,但是还没见过有人不穿衣服满街跑啊……” 落伍的古代啊!居然还没有滋养行为艺术的土壤!!! 呜,被痛苦命中的我,被痛苦打击到匍匐在地上爬不起来的我,努力着做出挣扎,“这种事情逢场作戏……难道一定要负责任么!” 甲和乙深情对望:“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晚上,本来还是只喜欢女人的我们,在阿蘅你一走进来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觉得对他心动了” 然后居然手拉手走了出去,隐隐还听到类似“阿甲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那么英俊……”“阿乙我以前居然还觉得你这种国色天香丑得象癞蛤蟆,你一定要原谅我……” 靠! 难道我是第一次站你们俩老玻璃面前啊! 第九章 躲在被子里的我回想到这里已经不堪重负,但是某钗说这个只是开头她看到评论兴奋了了、看到收藏的得意了抓紧骗点击了、所以拿我来开涮了,所以我要继续回忆—— 正文: 躲在被子里的我回想到这里,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一恨自己不该误交匪类,二恨自己不该纵容匪类做出禽兽行为,三恨自己没远见——当初拿了湘竹公子他们给我的金啊银啊多好,现在也不会少这八两银子而被迫继续卖笑生涯。 哦,你问我干吗不自己拿钱自赎自身? 因为混蛋老板之前对我说要一万万万万万万两黄金,所以当时的我干脆放弃了……可恨啊可恨!八两银子啊银子八两…… 饱受摧残的我,行尸走肉的我,又被老天玩一次的我步履蹒跚地回到房间,看到喇叭这个死小孩居然没睡觉,顶着两个红眼睛蹲门口就差根萝卜可以冒充兔子了。 心在痛在哭在流血的我,对这个老欺负我的死小孩实在懒得管,天知道一和他说话会不会再自取其辱,停在他面前用眼神和他说声早安,就继续用我蹒跚的步履挪到床上蒙头盖被子发誓要把昨天的屈辱带进棺材绝对不让第四个人知道。 喇叭居然主动跑过来帮我脱鞋子脱衣服。 脱你就好好脱嘛,虽然以前为了分你的饭吃,一直是我伺候你脱衣服穿衣服洗澡擦背外加倒洗脚水养成了你懒惰的坏毛病,搞得现在跟着我有吃有穿的,你还要我伺候你脱衣服穿衣服洗澡擦背外加倒洗澡水——也不知道你今天哪根筋不对跑来帮我脱衣服,虽然我明白你一个八岁孩子就算对我起了歹念也没本事下毒手,但是可以不可以请你不要一边脱一边眼泪啪啪地往我身上砸啊!!!! 我还没死呢! 背上都湿了一片了,我也不能装不知道了,小孩子真麻烦! “好象该哭的人是我吧?”由心痛转为头痛的我尽量住踢走喇叭安静睡觉的念头,“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我的自由我的未来我的人生啊…… 这死小孩听了居然干脆放开声音号啕大哭,这么小点人哭起来气势怎么那么惊人?还趴我背上—— 住手! 表以为还穿着衣服的我就感觉不到你把鼻子里分泌出的液体在我唯一一件好衣服上蹭来蹭去!我们俩的衣服都是要我洗的啊!!!! 可恶,是不是昨天开始大家都喜欢压我身上了? 喇叭你个未成年儿童也敢压到我这个未成年青年身上来作威作福? 反了你! 强忍住头痛的我,反手一抓把小小的喇叭压到下面,正寻思着这种场合下最常用的两类话一是小美人你就从了大爷我吧宝贝你哭得好性感,二是我是CIA你被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将作为呈堂证供…… 但是小小的喇叭还在哭,脸和花猫似的,天知道哪来这么多眼泪,“喇叭……喇叭哥你饶了我吧,别哭了……我头疼啊!” 哭!就知道哭! 差十年就是一条汉子了的人了,你当自己还是婴儿啊? “……喇叭大爷……到底我又什么地方惹到你了……救命啊……” 惟小孩与驴子难养也! 今天我才知道老祖宗的话素多么精辟! 看着喇叭那个属驴的小孩子,我真头疼,想起妈妈以前对付五岁我哭时候的办法,就那么轻轻地在他都是眼泪的眼睛上啄了一下—— 天地良心啊!我一个心地纯洁作风端正直到初中毕业思想品德课都次次一百分的三好学生共青团员怎么可能对个八岁小孩子——尤其是这个小孩子还是个老欺负我的死小孩有什么暧mei企图啊! 安慰吻你们懂不懂! 好吧好吧,不懂就不懂——呜,柔冉公子你好歹也是一巨星级人物,还有那个老板你好歹也算商业总裁,用不着这样的表情吧?有失你们的专业水准…… 你们俩没事一起跑我门口做什么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可不可以也请你们手下留情口里积德不要再发出那种真的很损你们形象的嘎嘎嘎嘎的笑声? 还说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呢……两个男人等于一千零一只! 总算他们消停下来。 “忽,你们总相信我对喇叭是清白的了” “我们本来也没怀疑你对喇叭不清白啊” “真的没怀疑?” “废话……就算你真对喇叭有企图估计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可恶! 前面喇叭趴我身上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看?还有,他们的话好象还有什么不对头……不管了,“没怀疑你们笑什么笑?没事学乌鸦啊?” “只是没想到有人亲亲的时候,会把嘴撅那么长,两人的脸距离一掌宽都亲得到……哈哈哈”混蛋老板! “是啊是啊,本来我见到他以为是只猴子,现在一看更象海马……”可恶!非常混蛋的老板把柔冉这么温柔的人都带坏了。 “你们两位到底来干吗?”没事早点滚。 “还不是柔冉心疼你第一次,特地来给你拿药……不过现在看你能翻能滚还能压别人,好象用不着?” 又变得非常温柔的好柔冉手里果然有一瓶药? “我的伤在心上,这药能医么?”深沉的我,深邃的眼神,深刻的哲理。 “少罗嗦!”粗鄙的老板,粗鲁的言谈,粗暴的动作。 “心伤怎么能医……” “脱衣服!” “喂喂喂,你们干吗?” “好象没什么伤?” “真奇怪耶……” 混、混、混蛋!那里是我的屁股!!!!能从那看到我的心伤才怪!!!!!喇叭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还帮忙? 呜呜,该不会是他们以为我真的被肉人甲和乙给XXOO了吧? 我发誓要捍卫一生的秘密呵……捍卫贞操的我,羞涩惊恐的我,为了他们相信我的身体确实没有受伤,为了他们把魔爪离开我的身体,为了阻止他们手指的进一步探究……决定还是不让他们浪费药了…… 唉,我怎么知道两个云雨馆的最重量级人物会无聊到来帮我擦那种药? 郁闷的把老板和喇叭赶出去后,濒临崩溃的我拉着和电脑PS出来的娃娃一样美丽的柔冉,施展最哀伤的眼神, “柔冉……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老板那种人只要不去教说评书的这段我就谢天谢地了,至于喇叭——你们以为他的名字为什么叫喇叭?反正不是因为他太沉默寡言……少一个柔冉去说虽然没有什么改善,但是我心理会舒服点。 “恩,不过你的表情看上去好兴奋哦”,虽然柔冉你眼神差点,但是够朋友,不枉费我出马为你争取得古老爷那个大大的冤大头!“我不会把别人告诉我的事情到处乱说的” 感动! 什么美人!这就是美人!不仅外表光彩夺目内在也温柔善良体贴乖巧! “呜,柔冉……” “乖,小蘅……” “呜,柔冉柔冉……” “我最多在云雨馆里告诉几个好朋友……” “……我不理你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找我玩” “……”说不理就不理。 “我那有巧味斋的萝卜糕……” “我去!” “乖” “对了,柔冉,借我八两银子好不好?” 古老爷那个冤大头包你一年后,你虽然还住馆里可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吃饭睡觉到处玩玩,本来你就要送我几十斤金子银子玩玩的我没要,现在问你要八两不会不愿意吧? “你要八两银子做什么呀?” “嘎嘎,找美丽大娘赎身!我要自由啦!以后会还你钱的!” “给你!” “我最喜欢柔冉了!” “呵呵,那你记得来吃萝卜糕哦” 可爱的大美人走了,死不掉的老板又甩着那种四季穿不烦的白衣服钻过来。 正好找他赎身,来了正好。 “小蘅/老板,有件事告诉你”两个人居然同时开口。 “老板你先说” 哈哈,随便你个老混蛋说什么吧!少爷我要自由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做,死狐狸~ “哦,那我先说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的赎身的银子是黄金一万万万万万万两,美丽说了不算,这里老板是我,就这个事,别的没了。你有什么事你说吧” ………………………………………… 靠! 那我还能有什么事,攥着八两银子的我,牙关咬碎的我问:“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不想你赎身走嘛,我们之间不是还有好几晚上的帐么?” 别和我说这个,想起那俩馒头我就肉疼——就算你喵的长得再英俊,我也不可能用我这辈子第一份劳动收入的全部用来思*!, (呃,一定要去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女性,如果是销魂窟没关门……)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柔冉来说的” 叛徒! 第十章 身经百战的我,命比小强的我,已经不是初ye接客回来卧床不起纯粹因为宿醉,而不是一般情况下客人蹂躏的后果这样的小事情小场面能打击到的人了。 但是这不代表人民群众——主要是云雨馆里这群三八妇男,打击不到我…… 麻木的我藏在被子里,有气无力地对喇叭说:“把门关了好不好?” “不好,你躺床上不用动,等下要去来来回回开门的人是我。” 你个死小孩! 前面熬夜等我回来以为我已经被人吃干抹净,还俩眼睛红得和兔子一样刚让我小小感动一下就又故态重萌! “那你不会不要开么!别让那群禽兽进来!” 今天全云雨馆的人都来了——聪慧如我,敏感如我,看着他们清一色忍笑到面部抽筋的表情,实在骗不了自己去相信他们对昨夜的真相一无所知不明就里,相信他们的“来让我们帮你擦擦药”“擦过药的话,那就让来让我们帮你检查下愈合状况”是出于好意! 就这样……呜呜……为了阻止一双又一双的魔爪在我身上肆虐……才不到中午的时间我已经对那些禽兽重复了十三遍“其实昨天晚上……”…… 他喵的这些人不就是听老板柔冉转述不过瘾,要想听我自己交代么! 我讲,我都讲,我坦白还不行么! 但是可以不可以请你们大家一起来来听一遍拉倒啊! 你们这群禽兽不要以为我躺床上就不知道——你们在我房间外面排好队故意一个一个的来,好让我重复承受心理折磨! 我都考虑干脆自己主动敲锣打鼓把人都招呼到大厅,把昨天的经历编成评书分四章八段十六个小节有层次有条理突出重点,拿出语文老师一字一句解剖鲁迅先生文章一样的劲头来讲个透彻明白让大家过瘾! 告诉你们,就算神经粗过电线竿的我,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真关门啊?” “关!谁来也不许开!” 虽然喇叭嘴巴以很刁钻的角度撇了一下,总算还是去把门关了。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阿蘅,我是兰韵,听说你昨天晚上开张了,我来看你哦~” 可恶!还来? “我不在!” “好可惜哦……我还带了巧味斋的栗子羊羹……” “兰韵我好想你啊,喇叭快给栗子羊羹开门!” 昏,我也不想这么没原则的啊喇叭,别用那么怨毒的眼光看我……你难道不知道巧味斋的栗子羊羹是什么概念么! 啊?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告诉你! 巧味斋的栗子羊羹的概念就是食物! 孤儿院长大的我,五岁就被饥饿折磨的我,对食物的渴求已经植根灵魂深处,你明白不明白饥饿是一种一旦朝夕相伴十年就会让食物的诱惑成为永久性致命伤的病毒,我多可怜啊你有没有同情心?……好好好,我不说了…… 放手!我耳朵快被你揪成拉面了! 啃着好吃的栗子羊羹,我干脆把话说开了,“兰韵我知道你想干吗,也知道你们一群人想干吗!没什么大不了,少爷我没把这点委屈放在心上,要是你们一定要听我亲身讲述,就集合到大厅,今天我一次让你们听得够!” 春风吹,战鼓擂,这个年头谁怕谁? NND,就当开个人演唱会了! 放马过来~! “好呀,不过今天恐怕不行~”兰韵贼贼地笑,看得我全身毛毛的。 “为什么!”过了今天估计全云雨馆的人都能来单独听我说一遍了,那我特地还到大厅干吗? “今天大厅已经有人在讲了” “啊?谁?”不可能吧?老板和柔冉怎么也不象会跳到台面上大谈八卦这么三八的人啊? “昨天的客人甲和乙,老板重金聘来的” “……” 冲动是魔鬼! 冲动也是活见鬼,呜呜! 死不长记性的我居然为老板这点小屈辱就冲动了——让很多年以后的我每每回忆起来都哀叹不已,就是这次冲动彻底结束了我人生最单纯快乐的前十五年。 “死狐狸,你欺人太甚!老天作证,少爷我再也不要在这里做你的小倌了!” 听了兰韵的话,愤怒的我不顾宿醉头疼未消,挥舞着鸡毛掸子(本来想拿扫把这种杀伤力大点的,但是它们比我人还高,拿起来绊了三四交,所以还是找顺手点的,多打几下效果一样吧?…)冲到老板住的院子。 临进去前,我还用很黑社会的眼光一一扫视门口那些意图阻止我报仇雪恨的人,说:“不许任何人进来!谁进来我打谁!” 他们当没看到,拖死狗一样拖着我走…… 没办法,只好用杀手锏——我用很温柔的眼光再次一一扫视门口那些意图阻止我报仇雪恨,尤其是那几个把我当死狗拖的人,说:“不许任何人进来!谁进来我追求谁!” 语音未落,诸邪退散! 被怒火冲昏头脑的我,揉着被他们摔痛的PP一瘸一拐仍不忘威武地挥舞鸡毛掸子的我,成功冲进老板的房间。 哈哈,好死不死那个混蛋正在洗澡,顶着一堆泡泡呆头呆脑,手无寸铁的样子简直就差立块牌子在旁边“落水狗,敬请殴打”! 有着十年丰富战斗经验的我,彻底屏弃良心道德武林规矩打手准则的我,绝对不会犯那些什么打前先喊一嗓子暴露目标浪费时间的低级错误,冷笑一声,冲过去兜头就打! 战斗开始了~ 重击声水声叫喊声由杂乱无章渐渐变得有规律,最后只剩下鸡毛掸子有节奏的拍击肉体声音—— 战斗结束了,后果是惨烈的…… “让你欺压弱小折磨未成年人!让你残暴恶毒害人为乐!让你嚣张跋扈不把我放在眼里!” “啪” “啪” “啪” ………… “…呜呜~~好痛……哇呜呜……让你用鸡毛掸子打我屁股……” 象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的我,象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却徒劳无功的我,象只螃蟹一样张牙舞爪却徒劳无功地被混蛋老板按在他的浴桶里打屁股的我,伤心欲绝,虽然五岁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必胜邪不胜正是极少数小概率事件弱小的挣扎是徒劳的星矢的事情绝对是骗人的,但是我不该忽略一个事实——但凡是有点权势的邪佞派帅哥都是会武功的…… 不信耽美文,吃亏在眼前。 好不容易他打过瘾了,晕头晕脑的我被放到他的床上——唔,好软好香好舒服,我蹭蹭,敢打我就弄脏他的床! “没事了吧?”老板悠闲地看着我在拼命地蹭,“没事就回去吧,顺便帮我把床单洗了,都半年没换了……” “…………”恶心!还有,什么叫没事了,难道少爷我专程来让你打一顿的?“我来是正式告诉你,我决定再也不在这里做小倌了,再也不听你的……”,哼,你嚣张你嚣张,我连向老天许愿都用出来了,你还能比老天更嚣张? “好啊,我也这么想的!” “真的?” “我打算调遣你来专门跟着我……”我没看错吧?他那媲美芙蓉姐姐的脸皮居然红了? “为什么……”看着一个对你边脸红边挥舞着鸡毛掸子的出浴没穿衣服抱你上chuang的帅哥,我脑中开始翻飞无数耽美文中最经典的桥段——因虐生情,他难道难道那个那个…… 在我考虑要不要当云雨馆老板娘的时候,老板连眼睛也血红滴盯着我一字一顿的说:“这事只有你能帮我!你一定要答应!” “为什么?”千万别开口就是我爱你,这样挺不好意思的…… “因为我今天遇到七王爷了……” “啊?”神舟六号上天了和我家晚饭吃豆腐这两件事有关系么? “他居然对我说柔冉不愧是我们馆的第一美人!”我有不好的预感,“哇呜呜……一年前柔冉没来的时候,他还说我是馆里第一美人的……呜呜……” “呜呜……”混蛋,趴我背上哭前把牙签拿掉……呜,肯定流血了…… 老板很感动得看着我比他哭得还伤心,“所以我要你全天在我身边,哼,看他个死没良心的还说不好我不再是馆里第一美人了!你肯定会帮我吧!” 多少馒头都不干! 混蛋老天敢挑我语病,我说不在这做小倌,就让我做小厮?当我笨蛋么?当个没客人点牌子的陪衬龙套型小倌难道不比专门做这个混蛋的个人陪衬要好得多?我再许愿! “我不要在这里做小倌更不要做你的小厮!少拿少爷我当陪衬!”怒火中烧! “谁说要你当小厮的!”更怒火中烧!“做我的乖狗狗吧!” ……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