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求你 “逸辰,求你,放开我,让我救救我爸爸!” 叶安楠双手绑着领带,被霍逸辰摁趴在办公桌上,竭力挣扎。 她目光含泪,仰着脖子,望着办公桌不远处轮椅上坐着的老人。 老人掺杂着银丝的短发,乱乱糟糟,歪着头,全身发抖,双目圆瞪,每一口呼吸都费尽全力,从肺腔深处挤出重重地“空空”声。 似下一秒就要昏过去。 霍逸辰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恨:“救他?你问问他,做过什么孽,该不该被救!” 说着,手下用力,那蚀骨的恨意,要把叶安楠的骨头压碎。 可还不够似得,他语气更毒,讥诮笑问:“叶同方,心痛吗?你看看你的女儿,你这辈子唯一的女儿,她上大一就做了我的情人!她爱我爱的不可自拔,像一条狗,赶都赶不走,我让她什么姿势她就什么姿势,我让她怎么叫她就怎么叫。” 呼吸困难的叶同方,听见他的话狠狠抽了一下,绝望浑浊的目光落在叶安楠脸上,嘴里连声发出“呜呜”声,人抖的几乎要从轮椅上栽下去。 叶安楠的喉咙已经沙哑,这个昨天喊着她“宝贝儿”的男人,今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声音中带着破碎的嘶吼:“逸辰!你不能这样对我!这是我爸爸啊!” 指甲断裂,深深扎进掌心里,渗出点点血丝。 霍逸辰毫不在意,唇角扯出鄙薄的冷笑,把她压的更紧:“不能?” 他嗜血的眸子看向轮椅上的老人:“叶同方,我母亲当年被你欺骗,抛夫弃子,最后你怎么骂她的?你说她自己犯贱,明明你把她推进海里,却说她是想不开为了你自杀的! “你这个宝贝女儿才是犯贱,我把你公司弄破产,都没有说过要娶她,她就天天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叶同方老泪纵横,僵硬的肢体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身体扑倒在地上。 叶安楠从来不知道,原来霍逸辰和父亲之间竟然会有这样的仇! 那过去十年到底算什么? 初三叶家走下坡路,破产,高一认识大自己四岁的霍逸辰,他一直很照顾她。 大一,她成了他女朋友,从此后,他几乎把她宠上了天,大学从实习开始就是在霍氏,他从未说过娶她。 可她知道叶家破产,她没有娘家的后盾,想要做霍逸辰的女人,一定要优秀,所以她不断强大自己,希望有天能配得上他。 她喜欢了他十年啊!整整十年啊! 叶安楠的心疼到颤抖,“霍逸辰!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啊!” 哭声太过凄惨悲烈,撕心裂肺般。 “为什么?谁让叶同方这个该下地狱的禽兽只有你一个宝贝女儿,他将我的母亲推下海,我让他的女儿生不如死,你们不亏吧?” 叶安楠哭着哭着就笑了。 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到头来,他只想要她感受到这份爱情的撕裂和破碎。 岂止是生不如死,比上刀山下油锅还要痛。 叶安楠做梦都没有想到,受强烈刺激的父亲刚送进 ICU,她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侵犯商业机密罪! 叶安楠一直深爱着霍逸辰,她是他最得力的秘书,怎么可能帮着外人泄露公司机密? 原告——霍逸辰! 叶安楠瘫坐在地上,手脚冰凉,如果是霍逸辰动的手,这个牢,她是坐定了。 第2章 忍了她十年 霍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叶安楠推开门,看着总裁椅上的男人,俊逸倜傥,她一步步走过去,“看在过去十年的份上,你撤诉可以吗?” 卑微,她在他面前何时卑微过? 可经历过昨天,她知道那些宠爱都是幻觉。 她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 叶安楠还穿着秘书的工作服,白色衬衣,黑色小西装,黑色性感的包臀裙。 她以前看着他,总是妖娆风情的笑,他说她是个小妖精,就喜欢她又魅又妖的样子。 可现在,她的眼中没有热情。 “你但凡有点自尊心,都不应该来找我。”霍逸辰往椅背上一靠,“哈哈,我怎么给忘了,你是叶同方的女儿,18岁就开始为了钱给我当情人,怎么可能有自尊心?” 叶安楠的背狠狠颤了颤,就像身后站着一个信任的人,她放心的往前走,那人却猝不及防的在她身后捅她一刀。 18岁?他还记得她18岁生日那天和他在一起了吗? 情人?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她的女朋友,没想到是情人。 眼睛很疼,酸得疼,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流过泪,她一直笑,因为他说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就是最美的女人。 她走到他跟前,手撑着办公桌面,看似轻松的耸耸肩,“十年,你就是养只猫养只狗,也有感情了吧?” “可叶同方的女儿,连猫狗都算不上。” 叶安楠深呼吸,而后走到霍逸辰的面前,蹲下去,手指拉下他的裤链,“你撤诉,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霍逸辰伸手捏着叶安楠的下巴,“你以为别的女人不会?” “她们哪有我技术好?”叶安楠的眉风情挑起,手已经开始不老实的动作起来,“毕竟,我18岁就做了你的情人,到现在都7年了,7年,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想要我趴着还是躺着,难道不是?” 叶安楠已经埋下头去。 霍逸辰全身的神经紧紧绷起,紧张又激爽的感觉让他长长的吐了口气。 他伸手压着她的头,手指抓起她的头发,几次想要拉开她,可是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叶安楠,你真贱!叶同方昨天看见我那样对你,你居然还能勾引我?他还没死吗?” 叶安楠感觉头顶的人说的不是话,是往下砸的刀子。 他好狠啊,是真的一点不念及十年情分。 他的演技真好,十年间,从来没有骂过她,这两天将所有恶毒污秽的言辞全用上了。 他为了让她伤痕累累,忍了她十年。 最终,他成功了,她现在的心口不断的涌着血,痛到不行。 叶安楠抬起头,眼角飞出风情,粉色舌尖舔了自己的嘴唇一圈,“我说过,只要你肯撤诉,你想怎么样都可以。骂我能让你痛快,你尽管骂。” 叶安楠涉嫌色情贿赂原告,被控告。 法庭上,官司打得如火如荼,叶安楠坚决否认将标书金额透露。 她那么爱霍逸辰,怎么可能把底价给对家公司? 可是,那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提供了所有的证据。 “整个项目都是叶安楠负责的,她和竞争公司的投标人员有邮件往来。”霍逸辰说。 叶安楠看到证据后,苦笑着,“霍逸辰,你为了报复我父亲,竟然陷害我?你让我发的邮件,原来是对方公司的投标人员?” 叶安楠仰头深呼吸。 还有什么比被自己心爱的男人送上断头台更让人心痛的事情啊? 他处心积虑的布局,为的就是让她永不翻身吧? 可是她不能倒,父亲还有高额的医药费需要支出。 她必须证明自己的清白,必须工作,赚钱。 上一辈的事情她没有参与,可是父亲对她疼爱有加,她必须要做一个女儿该做的事情,赡养是她的义务! “我没有!我会请律师!我会证明我的清白!”叶安楠让自己冷静,权势她赢不了霍逸辰,可是这些年做霍逸辰的秘书,人脉还可以。 第3章 我认罪! 休庭室。 叶安楠看着亲自做证人的霍逸辰,“你是有多恨我?我害过你什么?霍逸辰,这十年,我掏心掏肺的爱你,不够吗?我爱你爱到恨不得把命都给你,不够吗?” 叶安楠死死盯着霍逸辰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点点动容。 然而什么也没有。 “叶安楠,这个案子你上不上诉都证据确凿,如果你上诉,到判下来,还有一段时间,正好下周是我和易诗雨的订婚,你还可以参加了,再开庭。” 叶安楠甩了甩头,“你说什么?你和易诗雨?” 叶安楠的声音颤抖。 霍逸辰偏了偏头,“给你请帖?” 叶安楠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你明明知道她和我一直敌对,就算我配不上你,你娶谁不好??” “我难道结婚还需要跟你商量?” 她从未在他心里存在过,结婚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和她商量? 纵然这些年见惯商界明争暗斗,风起云涌,她依然觉得和霍逸辰的爱情是美好的。 可美好的东西撕碎了,怎么会如此让人痛不欲生? 连呼吸都快要喘不上来了。 叶安楠的手机响起,是医院打来的,“叶小姐!病人突然间心跳停止,我们采取了急救,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病人送到医院时的情况您是了解的,我们尽力了,病人没有求生意识……” 叶安楠挂掉电话的时候,很平静的说了“谢谢”,好像只是挂断一个房产中介的电话一般自然。 她从霍逸辰身边走过,出了休息室的门。 再次开庭,叶安楠平静得不似方才那个死不认罪的职场精英,她安安静静的站在被告席,听着法官陈述。 “被告!” 叶安楠回过神来,她没有看法官,而是看向霍逸辰,她笑了,很恬静似的,就像曾经见他,叫他“逸辰哥”时候的样子,特别乖巧。 “逸辰哥,我爸死了,和你妈妈一样死了,他遭了报应,我也要去坐牢了,我爸的罪孽,是不是连本带利还给你了?这十年,我不怪你骗了我,父债女偿,我认。” “从此后,我们两清了!过去的十年,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叶安楠眼中泪水决堤,转头看向法官,哽咽却铿锵坚定的说道,“我认罪!” 我认罪! 所有的一切,父亲的,自己的。 霍逸辰认识的叶安楠关上门时妩媚入骨,人前是干练泼辣,她绝不会认输。 他原想这个官司还要打很多次,以叶安楠的性子,她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当叶安楠说出“我认罪”三个字的时候,霍逸辰一阵恍惚,退庭后,他坐了很久才站起来。 脑子里嗡嗡乱叫。 “从此后,我们两清了。” 两清? 十年,两清? “过去十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没有遇见过? 在她父亲进 ICU那天之前,他没有看见她哭过,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脸上的泪水。 霍逸辰甩了甩头,“两清了!” 他抬步离开原告席,只一步,差点踏空站不稳。 “两清了!”他想起她说出这三个字时的决绝,好像是拿着项目表摔在会议桌上,“这个项目必须是我的!” 势在必得! 叶安楠,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 霍逸辰扯了扯领带,走出法庭,他以后的生活中,不会再有叶安楠。 第4章 狱中流产 漳城女子监狱。 “逸辰,救救我爸爸!” “你们父女都该死!” 阴寒无比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 “不要!” 叶安楠惊醒,猛然间睁眼。 走廊外摇曳昏暗的灯光透过狱房的铁门缝隙钻进来,打在她满头大汗的脸上,她大口喘气。 霍逸辰到底有多恨她? 逼死她父亲,害她家破人亡锒铛入狱还不够,还要每晚在梦里继续折磨她。 叶安楠正要抬手擦汗,突然看到有只手正探向她的大腿上。 正是同室女犯中的大姐大,居然睡在她旁边,嘴里嗯嗯啊啊喘叫。 叶安楠头皮发麻,骤然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一脚将她蹬到了地上,“你在干什么!” 那女人“哎唷”一声,骂骂咧咧地爬起。 “叶安楠,你装什么装。这里谁不知道,你跟你父亲一样贱!” “听说她十几岁就学会勾引男人!”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哈哈……” 讽刺的讥笑声此起彼伏。 叶安楠唇瓣紧抿,隐没在暗色中的美眸里席卷着浓浓的恨。 父亲含恨惨死时,不甘地瞪大眼睛的画面像颗钉子,锥在她心口。 此时,却再次被她们一下又一下地敲进灵魂深处。 痛得她撕心裂肺! 大姐大猖狂的声音还在继续,“想来你肯定深得你父亲的遗传,监狱清苦,长夜漫漫,不如我们……” 叶安楠的确深得父亲遗传,却把平生最贱的热情都给了霍逸辰。 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叶安楠冷笑,指甲深深陷入手心。 “会不会传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伴着声声噗嗤讥嘲,那大姐大伸出她肮脏的手,直往叶安楠胸口而去。 叶安楠清冷如冰的眼眸中燃起愤恨绝狠的怒焰。 霍逸辰作贱她,是因为当初她爱他,爱得盲目,不顾一切。 可这些垃圾,凭什么? 叶安楠突然捏住了伸来的手腕,从床上跳起,反手就连抽那女人两个耳光后,将那手腕往她身后一折。 膝盖弯曲,顶撞上室姐的腰窝,手一松。 她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 “啊!疼!放开我……啊……” 大姐大连反应都没有,像条狗般趴在地上,痛得连声求饶。 叶安楠跳下床,跪坐在她背上,抓起她的头发,狠狠地把她头往地上撞去,“我父亲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人来评论!” 那闷实实的砰撞声,听得人寒毛倒竖。 其她女犯,根本不敢上前。 “叶安楠……啊……楠姐,求你,放过我吧……别打了……” 大姐大哭天呛地的求饶,血水混着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叶安楠听若未闻,阴冷的声音像北极的风暴,寒凉刺骨,“再敢口无遮拦,我杀了你!反正我没打算活着出去,又何须在乎多一项罪名!” “吵什么吵!” 狱室里的灯被从外面啪的打开,狱警小跑着过来,大声喝止. 叶安楠淡定站起,冰冷的目光像地狱出来的修罗,狠狠地盯着趴在地一动不动的女人。 “快看!”有个女犯喊了句,“她下身在流血……” 众人齐齐看向叶安楠。 只见她白皙笔直的两条腿间,有鲜血顺着大.腿.根部流了出来。 那血,像开阀的水笼头,就这么一小会儿时间,脚下暗红的液体已经汇集了一滩,顺着地面往旁边延伸流去。 鲜红,刺目,触目惊心。 “好像是流产……” 流产? 叶安楠的脸色瞬间惨白。 第5章 四年后 四年后。 彼岸酒吧。 霍逸辰坐在吧台一角,深邃的眸子落在手里的一杯烈酒上,眸光隐晦不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森林气息。 带着小猫面具的妖娆女子一步步走过来,紧贴着男人修长的身体慢蹭热舞,媚眼如丝,“霍总,来嘛!” “滚!”低沉磁性的声音冰冷无情。 女人不惧也不恼,纤葱手指划过他冷峻的容颜,“霍总!别这样嘛!” 她大胆的行为让霍逸辰皱眉,眸光似箭般扫射来。 四目在空中相遇,熟悉的感觉接踵而至。 男人深沉如墨的凤眸骤然一凛,“你是谁?” 这双眼睛,和那个女人的竟然那么相似! 女人偎在他身侧,选了杯酒,在他杯子上一撞,送进那诱人如樱的唇里,“你猜?” 她勾人一笑,面具带来的神秘感瞬间让半露的娇颜风情无限。 霍逸辰没兴趣跟她打哑迷,伸手直接摘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一张熟悉的小脸显露出来,只是原本的清纯被娇娆妩媚所替代。 他微愣,有丝不易察觉的震惊。 “叶安楠!” 真的是她! 瘦了很多,眉目间却明显多了几分风情。 “霍总,别来无恙啊!”叶安楠妩媚一笑,挺了挺她的胸。 诱人无限! 和她曾经每次勾引他时的动作一模一样! 霍逸辰眸底生出一丝丝寒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年才刑满。” “是呢!”叶安楠唇角上扬,“表现好提前出来了,有没有惊喜到?” 霍逸辰满眸嘲讽,“一出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男人?这水性杨花的贱样,可一丝没变!” “水性杨花”四个字,他说的咬牙切齿,仿佛带着十足的恨意! 叶安楠抬手抚向他的胸膛,“我只对你水性杨花。” “呵!”霍逸辰一把推开她,反手挑起她小巧精致的下颌,咬牙道,“我看你是忘了怎么进的监狱了,是不是还想进去一次?” 叶安楠脊背一僵,不过瞬间,又笑得更加惬意自然,“霍总这是生气了?” 眸底,却掩住了万千情绪。 她进监狱全都拜他所赐,她又怎么会忘掉? 一辈子,都忘不掉! 霍逸辰讥诮地勾了勾唇,放开了她,“我只是好奇,你这残花败柳也敢出来卖。” “可不是嘛!”叶安楠娇叹口气,自嘲道,“没办法,我这种坐过牢的女人,正经工作别人都不要,只能舔着脸来勾引像霍总这样有钱的金主了!” 叶安楠说着,手再次伸向男人的胸膛,“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要不要做我出狱后的第一个客人?” 贱人! 怒意在胸腔横冲直撞,霍逸辰掏出皮夹,抽出一叠钱直接摔在叶安楠脸上,“你这肮脏的身子,不配勾引我!” 粉色钞票打在叶安楠脸上,四散落地。 叶安楠一张张把钱捡起,“吧唧”亲了一口,“霍总真慷慨,今晚我是你的人了!” 说着,身子便倾了过来。 “滚!!”男人厌恶地推开她,转身大步离开。 没有人看到,那张本就沉俊的脸,此刻阴沉得多么骇人! 叶安楠摇着手里的人民币,热情欢送,“喂!霍总,谢谢啊!常来哦!” 瞧着那抹挺拔俊逸的身影走出酒吧,叶安楠脸上讨好的笑骤然收敛,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 霍逸辰,我们很快就会再见! 第6章 送服务上门 翌日。 叶安楠穿着性感小套装,靓丽惹眼,风情款款地踏进了霍氏大厦。 前台将她拦下,“小姐,请问您找谁?” “找你们霍总。” 前台打量她一眼,“有预约吗?” 叶安楠朝她挑眉一笑,随手拔弄了下垂落在胸前的头发,“我是来勾引你们霍总的,要预约吗?” 前台目瞪口呆。 等她反应过来时,叶安楠早就扬长而去。 叶安楠入狱前是霍逸辰的特助,对这里轻车熟路。 霍氏也还有许多旧人对她记忆犹新,看到她皆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叶特助?” 叶安楠唇角微弯,浅淡的弧度让人看不出情绪,“Hi,好久不见。” “呵,经济罪犯,五年多的刑,居然这么快就出来了?靠睡的吧?” “就是,那对胸,似乎比以前更大了。没人捏怎么长?” 叶安楠突然驻足,回道璀璨一笑,“这你们都知道?” 众人被她咽得一愣,她却故意撩了下被卷发遮挡的丰/满,朝她们妖娆地抛了个媚眼,“说起来,能长这么大,你们霍总的功劳可不小呢!” 一句话,震得整个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 叶安楠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大步向霍逸辰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里。 助理将一份资料放在霍逸辰面前,“霍总,这是您要的叶安楠在狱里四年的情况。” 霍逸辰头也未抬,拿着笔在一份合同上签字,“念。” “叶小姐在监狱里表现很好,减刑提前释放。入狱前她所有财产都被没收,又因为有案底又找不到合适工作,所以就去了夜店赚钱。” 霍逸辰签字的笔一顿,刺啦一下,最后一笔在洁白的纸面上拖出长长一条墨色痕迹。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霍逸辰丢下笔,烦躁地松了松领带,脸色沉郁冷凝,“进来。” 叶安楠推开门,扭腰摆臀,风情款款地踏入。 “霍总,昨晚您没来得急,我送服务上门来了。” 她脸上带着娇娆万分的笑,一边走进来,一边解着外套扣子,动作勾人。 霍逸辰眼神一冷,扫过去的目光刮着刀风。 助理瞧了一眼已经脱掉外套的叶安楠,连忙后退,“霍……霍总,我先出……出去了。” 说完,不待霍逸辰同意,逃似般夺门而出。 霍逸辰眸底凛然生威,咬牙道,“谁给你的胆子,敢来这里犯贱!” 叶安楠妩媚一笑,将脱下的小外套掉扔到脚下,挺着36E贴了上去,“霍总这是嫌弃我了吗?” 她像过去无数次一样,熟练坐到了霍逸辰腿上,“人家毕竟在监狱里呆了那么久,皮肤可能没有以前细腻水嫩了,但你喜欢的地方可没缩水哦!” 叶安楠附唇挨近,呵气如兰,“你摸摸试试嘛!看有没有小?” 女人声音娇娆,含着浅淡的馨香,喷洒在男人下颌颈侧,魅惑无比。 霍逸辰面色沉冷,拳头捏得咯嘣咯嘣响。 他以为再见到叶安楠,以她的性格,必定会来找他报复。 可是她没有。 不仅没有报复的姿态,一出现居然还妖.艳浪.荡地到处勾人! 霍逸辰心里翻滚着怒意,厌恶地一把将她连人带手推开,声音森冷阴寒,“滚!” 叶安楠险些摔倒。 她也不恼,跟没骨头似的,再度偎了过来,“钱都给了,真的不试试?” 叶安楠巧手似蛇,轻轻一动,就从扣眼的间隙处钻了进去,轻轻柔柔地贴在了霍逸辰炙热的肌肤上。 肌肤相接,一股熟悉的热流卷起雄性荷尔蒙,在霍逸辰体内乱窜。 他压抑的怒意涌上寒眸,似要将不知死活的女人烧成灰烬…… 第7章 来日方长 霍逸辰倏然站起,一把扣住叶安楠的水蛇腰,将她压倒在办公桌上。 “你在监狱里也这么下贱?” 他双眸喷火,凶狠的表情似要将她拆解入腹。 叶安楠被迫后仰,抿唇以笑,柔若无骨的小手拍打在他胸膛,画着圈,“哪能呢,我可是很挑的。没有霍总你这样的身份,那也得长得不差才行啊!” 说着,她的手顺着男人坚硬的胸膛往下滑去,“霍总,你看大家都这么忙,我们就抓紧时间吧。” 言落,一把将他扎在裤子里的衬衣拉出。 金属“咔哒”声响,霍逸辰腰腹骤然一松,叶安楠已经熟门熟路的抽掉了他的皮带。 霍逸辰胸膛巨烈地起伏着,怒意涌上眼眶,冷眸猛然紧缩,“叶安楠!你真贱!” 叶安楠毫无恼意,笑得更加浪.荡勾人,“承蒙夸奖!不贱的话当年怎么会被霍总看上,是吧?” 说完,她直接脱了衬衣。 她身材极好,皮肤光滑,腹部平坦。 只是在小腹上,两条蜈蚣一样的疤痕,分外显眼。 不等霍逸辰反应,叶安楠抓起他的手,“我知道你有感觉,反正你要解决生理需要,我要赚钱,还等什么?” 她偎过去,依在霍逸辰怀里,勾住他的脖子,凑了上去。 霍逸辰捉住她乱溜的手,从脖劲上扒下,恨不能将之捏碎。 “再需要,也不会用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他厌恶地起身后退,低垂的眸光正巧落在那两条疤痕上。 “这是什么?” 他清楚地记得,叶安楠腹部只有一条疤! 叶安楠顺着他的目光往下,娇媚一笑,“做了个小手术而已。” 小手术? 多年前,问她腹部突然出现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时,她也这般无所谓的口吻,“没什么,阑尾炎,切了!” 叶安楠见他眸色隐晦,叹了口气,云淡风轻地说:“监狱那种地方,没钱可不行。所以就卖了个肾,换点零用花花。” 霍逸辰心神一震,压抑的怒意排山倒海地翻滚,“没钱了就能随便卖肾?” “只有肾不会要命,我倒是想卖别的,可惜怕死啊!” 霍逸辰恨不能把叶安楠一把掐死。 过去的叶安楠脾气火爆又倔强,轻易不肯服输。 现在居然变成这样堕落不堪。 他紧抿着唇瓣,嘲讽的声音从齿根处迸出,“现在没肾卖了,就开始卖身?” 叶安楠大大方方地点头,抬手摸到男人的胸膛,“还是霍总了解我!要生存,就得适应。难道还紧揪着过去的恩怨不成?可那也不能让人活得更好啊……” 叶安楠的无耻总能轻易挑动霍逸辰的怒火。 他一把推开她,闭眸捏眉,指向门口咬牙切齿地怒喝:“滚!立刻滚!!” “霍总真的不来一次?” “滚!!”霍逸辰抓过桌上的烟灰缸砸到了地上。 叶安楠一脸意兴阑珊,“既然霍总今天没兴趣,我们改天约也是可以的。” 叶安楠摆着浑圆的翘臀,捡起地上的衬衣外套穿上,风情款款地走了出去。 走出办公室的,她脸上笑意瞬敛。 霍逸辰,咱们来日方长,我早晚要睡到你!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霍逸辰的怒火瞬间席卷了整个空间,办公桌上的所有东西被他一扫而落,砸得粉碎! 第8章 硬不起来 叶安楠刚走出霍逸辰的办公室,迎面撞上一道熟悉的身影。 易诗雨,霍逸辰的未婚妻。 “这不是叶特助么?” 易诗雨走近,冷睨着叶安楠,“看来楼下的前台该换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里面放,也不嫌晦气!” 叶安楠随性一笑,顺了顺胸前垂落的卷发,“原来是易小姐,别来无恙啊!” 她扭着水蛇似的细腰,翘臀摆动,轻轻拉了拉没有理顺的衣领。 “坐了几年牢健忘了?这里还是你能来的地方吗?”易诗雨抱起臂,上下打量一番叶安楠,满眸的阴鸷。 他们说叶安楠来了这里她还不信,没想到真是这个贱.人! 叶安楠依然不在意,故意笑得妩媚,“放心!下次我不来了。逸辰说了,以后让我直接去他家找他。” 这个贱人! 易诗雨气得脸都白了,捏着包的手指绞紧,咬着牙低声道,“你给我过来!” 也不管叶安楠同不同意,易诗雨拽着她就往楼梯间走去。 发狠的五指像铁爪,恨不能将叶安楠的手腕捏碎。 进了楼梯间,易诗雨抬手就是一耳光往她脸上甩去。 “原来她们说的那个妖艳贱货就是你!果然是个下贱胚子,刚从牢里出来就迫不及待地到勾引男人。” 叶安楠伸手,将易诗雨举起的巴掌钳住。 她自小学抬拳道,一般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叶安楠轻笑,“别轻易对人出手。你该知道,像我这种坐过牢的女人,多少都有点血性。” 易诗雨气得浑身颤抖,愤愤地想收回手,却被叶安楠抓得更紧。 “你想干什么?” 叶安楠冷冷一笑,“做你想做却没做成的事!” 音落,叶安楠将易诗雨的手摔了出去,反手一耳光扇了回去。 “啪”的一声,响亮整个楼梯间。 易诗雨不敢置信地捂住脸,怒目圆瞪,“你个贱人,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叶安楠挑眉反问,“你脱下那层豪门千金的皮,一无是处!有什么好让人忌惮的。” “你……” 易诗雨气得瞳眸赤红,愤恨地瞪向叶安楠,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断。 “对,我是除了这个豪门千金的身份一无是处!不像你,一身贱骨浑身骚气,走哪都有本事勾引男人。” 叶安楠仿若未闻。 她浅笑着靠近,挺了挺自己傲然群雄的丰/盈,美眸流转间,媚态横生。 “没办法,我就是有这样的资本。我看你倒是也想勾引来着,只怕是何一个男人对着你那对硅胶填充物,也硬不起来吧?” “你这个臭女表子,我要撕了你的嘴!” 易诗雨怒吼着,正要冲过去,楼梯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愤怒的动作戛然而止,恶毒的面容似被定格般,扭曲得无法入目。 霍逸辰的助理路尺一脸面瘫地站在门口。 “对不起,打扰两位的雅兴了。” 路尺直接把一个鼓鼓囔囔的档案袋递到了叶安楠面前,“叶小姐,你东西落在霍总办公室了。” “谢谢。” 叶安楠正要去接文件袋,易诗雨一把夺了过来,“你在逸辰办公室里干了什么!” 叶安楠也不介意,抱起双臂,“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易诗雨犹疑地看了她一眼,着急的打开了文件袋。 路尺见状,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转身,“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第9章 当年丑事 竟然是一个黑色的蕾丝内衣! 易诗雨抓住内.衣的手颤抖不止,双眸充血,似要从瞳孔里瞪出。 “叶安楠,你竟敢去逸辰办公室,我打死你!” 内.衣朝着叶安楠脸上砸去。 叶安楠随手一接,挑在指尖。 “我就说,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走的着急,忘记穿内.衣了。” 她把内.衣挂在半空中看了看,随手一挥,“逸辰说这个太保守,就不要了吧。他给了张卡,让我重新去买些有情趣的款式……” 内.衣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飞向垃圾桶。 丢出去的力度似乎不太够,内.衣留了一半挂在垃圾桶外面,晃晃悠悠地,辣眼睛! 易诗雨胸口起伏得厉害,愤愤地扑上去,揪住叶安楠的衣领,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齿缝里迸出:“叶安楠,你明知道逸辰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你还这样勾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安楠被扑退着抵靠在墙上,也不阻止,嘲讽地笑。 “爱?哈哈哈……易小姐,你还真是天真。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谈情说爱!我勾引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谁让你自己不争气,不能满足他呢?” “还是说,他面对着你的……” 她目光下移,落在易诗雨胸上,抬了抬下颌示意,“真的硬不起来?” 易诗雨睚眦欲裂,身体颤抖如筛,扬起手阴狠地朝叶安楠抓去。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我毁了你贱骚的脸,看你还拿什么勾引我的未婚夫!” 叶安楠冷笑,一把捉住她挥起来的手,用力一拧,反折回去。 “啊……贱人……你放手!”易诗雨痛得面无人色。 “我说过,别轻易对我出手!我的脸可不是你这种人能碰的!”她冷声说道,手下力道猛地一加。 “啊……”易诗雨疼得满脸大汗。 “你知道霍逸辰为什么不上你吗?因为他就喜欢我这样的,我们……”说着靠近她耳边轻语:“不光走肾,还走心!” 叶安楠将她丢了出去,嫌弃得像是在丢垃圾。 易诗雨踉跄着摔跌在地。 叶安楠居高临下地冷睨着她,继续刺激她,“他要是真心想娶你,会让你等四年?” 叶安楠讥讽的声音像把刀,狠狠地往易诗雨心窝子上捅。 拳头被她捏得咯嘣响。 “贱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易诗雨崩溃得像发疯的野兽,从地上爬起,拿起包猛往叶安楠身上一通乱砸。 几年的监狱生活,早练就就了叶安楠机敏的应架的本事。 饶是如此,仍免不了被砸到,瞬间没了耐性! 她清冷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狠厉,出手如电,迅速地捉住了易诗雨的腕,狠狠地往她背后一拧,按着她腰窝,直接把她逼压到墙上。 “我可不是四年前任你们陷害摆布的叶安楠了。易诗雨,你以前做过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别逼我把那些丑事都给你抖落出来!” 愤怒的女人像发疯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挣扎。 “你个小贱人,有种杀了我!”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给我听好了,把你那些下作手段好好地收起来,别在我面前显摆,哪天把我惹急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10章 女儿糖糖 市肿瘤医院,血液科。 电梯门一开,叶安楠就冲了出去。 “糖糖怎么样了?” 早就等在电梯外的景烈赶紧扶了她一把,“你别着急,好在药物用量小,排斥轻微,已经没事了。” 叶安楠闻言,腿脚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景烈担忧地看着她。 “没事吧?” 叶安楠吐着气,心脏还慌乱的跳着,唇瓣微颤,紧紧捏着拳,只是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 眼泪冲进眼眶,压抑着,不肯落下。 她,决不能让糖糖有事! 景烈扶着她的肩,无声地给予安慰。 “糖糖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许久,叶安楠稳定了情绪,才缓缓开口:“景烈,谢谢你一直在。孩子病的这半年里,一直都是你在忙前忙后,联系医生,寻找合适的配型。我这个做母亲的,太不称职……” 她边说,边快步朝着ICU走去。 叶安楠趴在玻璃墙上,看着里面剃了光头,浑身插满管子的孩子,心一阵紧过一紧地抽痛着,泪水崩落而出。 当年在监狱里,她本来生无可恋。是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后,这才燃起了重新活下去的念头。 身在狱中,她无力抚养孩子,又不希望孩子轮落孤儿院。 无人可找的情况下,她只能找到景烈,她求他许久,他才答应帮忙的,把刚出生的孩子带走。 这几年,她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为的就是早早出来和女儿团聚。 可是,谁能想到,她还没有出来,孩子就病了…… 景烈拿出纸巾,轻轻地拭过叶安楠脸上的泪水。 “别让孩子看到你的泪水。” 叶安楠硬咽着点头。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在孩子小的时候,我没能照顾过她。现在大了,也只能看着她受苦,又无法以身替代。” “这不是你的错。” “是!”叶安楠抬起泪意蒙蒙的眼,倔强地盯着景烈。 “我该早点想办法出来的,早点出来了,或许我现在已经怀了霍逸辰的孩子。” 景烈浓眉紧蹙,“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救治糖糖一定还有其它办法。不一定非要再怀上他的孩子!” 叶安楠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听不得违逆的话。 她压抑地低吼,“还能有什么办法?连药物都要排斥,还有什么比脐带血是更安全!” “安楠!”景烈低喝,“你想过自己没有?怀孕十月的变数,你带着两个孩子今后要怎么办?被霍逸辰知道又是什么后果?” 叶安楠据理力争,“我不在乎!如果糖糖因为我的犹豫而出了什么壮况,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 “她不会有事!” “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保证?”叶安楠冷笑,赤红的眼眸射出强势又锐利的光,“孩子不是你的,你当然是怎么样都无所谓!” “叶安楠!”景烈怒了,一双寒眸似能射出冰刀,凌厉地瞪向叶安楠。 空气中凝上一层骇人的冷肃。 叶安楠急促地喘息片刻,眼眸中冷利褪去,“对不起,我失控了。” 她调转回头,目光落在女儿身上,伤感渐渐浮上。 “当初把她生下来,我就做好了要独自承受任何苦难的准备。其它孩子有的,糖糖一样也不会少!可谁知道,我什么都还来不及做,她就病了……” 景烈叹气,“我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不怪你。可是景烈,谁也不能阻止我寻找一切救她的办法!这是我欠她的!” 景烈侧头看她,只见叶安楠吸了吸鼻子,赤红的眼眸中水润光亮,身出的光却饱含恨意。 “霍逸辰欠我们的,我也要一分一毫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