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风姿绰影映楼台,阊阖世间粉鸾来。凤彩犹胜须眉汉,金党玉马更奇哉。本书要讲的是一个奇葩记者的奇葩事,欢迎大家观赏。 宜棱县摊上大事了,五一长假期间,新到任的县委书记顾志龙一家人在来的路上遭遇打劫。准确时间是五月六号晚上的二十一点;准确地点是宜棱县最有名的龙达山十八道拐,这个地方方圆几十里都是山,并没有人家居住,经常发生抢劫案。 所幸,顾志龙一家人被省法制晚报驻宜棱县的专栏记者步飞扬所救,当天晚上被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安顿好了,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钱物遭劫,算是虚惊一场。 这起事件仿佛是地壳里既将喷发的岩浆,鼓荡着,涌动着,不可抑止地在宜棱县扩散着,影响力相当地大。一时间,听到风声的人开始对见义勇为、拨刀相助县委书记一家人的法制晚报记者步飞扬进行了种种猜测。 有那花痴的小女生说步飞扬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华横溢,反正凡是能形容年轻男人的词句都想用出来了,甚至说嫁夫如此便心满意足的典型花痴语。 也有知道这家报社驻宜棱县记者站的人说步飞扬是一位有正义感,喜欢替弱势群体维权的好记者,这样说是有根据的,因为省法制晚报驻宜棱县的记者的确替那些弱势群体维过权,并且分文赞助不收。 还有人说步飞扬是某位省部级高干的儿子,原因不详。 还有人说他是从国外留学归来,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更有富于联想的人说他是奉命潜伏到某特殊调查组查贪反腐的……众说纷纭,各说各有理,结果是一个关于省法制晚报驻宜棱县专栏记者步飞扬的谣言以传说的方式流传开了。 总之,很多人都想知道步飞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年轻男人。 然,相关部门的领导却没有闲遐来猜步飞扬是什样的人,他们得想办法消除这起事件的影响。 新到任的县委书记遭劫,这可不是小事,说小了是治安问题,有可能是某些不懂人事的小流氓因为穷疯了拦路打劫;说大了就要上升到政治派系斗争层面,新任书记会怀疑是某些干部不欢迎他的到任,从而让人给他来个震慑性的下马威。 刚开始,大家认为这是一个谣言。这年头,谁不相信谣言才是傻瓜。很多真实的故事,都从谣言开始。谣言总是不幸应验,这很让宜棱县的百姓长见识。言语只不过多了几分演义色彩,或是艺术成分,大体上不会太离谱的。宜棱县这个地方,只要算个人物,多半会成为某个谣言的主人公。不然就不正常了。 既然演化成了谣言,版本就有很多个,最具有传奇色彩的版本是有人公开怀疑是现任县长兼代理县委书记王明轩让人干的,原因很简单,王明轩想把代理二字抠掉,直接转正,来个堂政一把抓,既任县委书记,又兼县长,所以,他是最不欢迎新书记到任的。 这只是谣言,如果不幸被验证成事实,那将会是地震级的事件。 人言可畏,县长王明轩坐不住了,顾不得休假,就在事发的第二天(五月七号)就提前一天开始工作,把负责接待新书记的工作人员臭骂了一顿,随后责令公安局必须尽快破案,并亲自带人去安扶新书顾志龙一家。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顾志龙并不介意这件事,还大方地表态不用再劳心费神破案了。他本人也不住在特意安排的地方,而是住在他女儿顾盼盼任教的宜棱县第一小学的教师宿舍。并且说明天(五月八号)按原计划到任。 人家书记不计较,但是作为县长,以及既将卸任的代理县委书记王明轩却不能没有任何表示。他在顾志龙面前郑重表示,一定要把此案破掉,同时要给新任书一个交待. 王明轩在宜棱县绝对算得上一个人物,从来说一不二,说干就干,回到县政府办公大楼,立即招开会议,大说特讲,还特令公安局局长华再云限日限时破案。 华再云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警察了,从警三十多年,破获的大案要案无数,当即在会上表态一定要把此案破掉,并在会上直接命令一位叫黄义忠的副局长负责成立专案组;更是郑重地叮嘱得力干将、公安局女警花、刑警队女队长李丽华配合黄义忠破案。一切安排好后,华再云才去见顾志龙。他和顾志龙是老朋友,说是要去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 散后会,王明轩把黄义忠和那位女队长李丽华留了下来,说是要详细地了解案情。并把二人叫到了县长办公室,还把其他人支走,关上了门。 王明轩个子不算高,脑袋大,头发少,永远只有那么几根头发散在顶门,肚子滚圆,有事没事喜欢用手摸着他的那宝贝肚子。 今天,五月七号,天气热。 王明轩刚刚在会上义愤填膺地讲了一通话,由于胖的原因,早已满头沁汗,一坐下就甩手命令:“丽花,给我来一杯带冰块的水。” 他口里的丽花是指警花李丽华,此女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美白高绝对是对她的外形的最好写照,一米七五的个头,匀称的身材,修长的腿,闪烁着晶亮光芒的双眼,加上那身警服,把她衬托得英姿飒爽,令人感到惋惜的是她那张标致的脸上冷冰冰的。认识她的人都说很难见到她露出笑脸,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有谁能博得这位美女笑一笑那就真的是真男人了。 此际,李丽华却置县长王明轩的命令不予理睬,细长的睫毛微微上扬,把飞扬的冷若冰霜写在脸上,双手在小腹处交叉叠着,一字一顿地、答非所问地说:“老大,事态紧急,如果那位姓步的记者把这件事公诸于报端,到时想捂都捂不住了,怎么办?” “我想喝冰过的水。”王明轩同样答非所问,随后把短袖白衬衫的扣子解掉,也不管面前站着一个年轻女警察,肆无忌惮地揉搓着那沁汗的肚子,目光瞅向站在另一边的公安局副局长黄义忠吩咐:“你去帮我买冰过的水吧,然后把赵琪华也叫来,我有事吩咐你们去做。” 闻言,黄义忠转身出去了。 李丽华却面现不悦,暗暗地嘀咕:“他叫这表面是管工业的副县长,暗地里却是他的御用情人来干嘛?”却没有把不满表现在脸上,反正她的表情永远冰冷,王明轩并没有看出她有不高兴。 黄义忠出去后把门给带上了,王明轩的手从肚子移开,拿起一本书扇风。李丽华见他热得不行了,便问:“老大,要不要打开空调?” 她为什么不叫他王县长,而是叫老大,这其四的原因只怕只有天知地知他们自己知道了。 王明轩轮起眼角来瞅一眼李丽华,“不用了,我受不了空调里的风吹,你给我扇扇吧。” “还是等赵琪华来给你扇风吧,我们说说正事。” “对,说正事,你离我近一点,我又不敢吃你这个武功高强的女警花的豆腐,离近些好说话。” 李丽华依然冷着脸,一动不动,王明轩也不再勉强她靠近了,压低声音说:“告诉我,这次是谁去执行任务的?你自己为什么不亲自去?” “是吴秀彤非要去,我也没办法,他老爸是你手下第一红人,又是达山煤矿老板的女儿,有钱有款,武功不比我差,我没有理由不让她去。” “她为什么非要去?” “因为她跟顾志龙的女儿顾盼盼有仇。” “她们有什么仇?” “情仇。” “她有说过露馅了吗。” “她是戴着面具去的。” “她都带了谁去?“ “流氓村长赵明义,李忠发,王二忠等十来个人开着大货车去的。” “吴秀彤现在在哪?” 李丽华冰冰冷的眼神中掠过一抹不屑,秀眉一挑,“吴秀彤被吓尿了,不敢出门。” “为什么?” “因为她跟那位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是师兄妹,还是大学同学。” “这位程咬金是谁?” “就是那位省法制报的记者步飞扬。这人的武功跟吴秀彤是同一个人教的。” “照这么说来她对这位记者的情况比较了解了是吗?” “不知道,她没有跟我细说,反正她说这小子功夫非常厉害,还有留学背景。” 听到这里,王明轩的脸扭得变了形,犹如长得走了样的冬瓜一般难看,又摸扶着那圆咚咚的肚皮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想,胖手一挥,“这小子恐怕来头不小,去吧,你去结识他,了解他,拉拢他,把他的性格特征,背景统统地搞清楚……必要时……”眨眼,停了下来,抹了一下脖子。抹脖子的意思很明显,不用多解释,李丽华明白的。 李丽华脸型精美,却有点冷。她那冰冷的目光捕捉到了杨明轩唇角的坏笑,反感与憎恨悄然涌现,暗骂:“狗日的想让我色诱步飞扬呢。”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明确表态,那张清素的脸上拉扯出一丝冷然,微微点头:“知道了,那我去了。” “记住,搞定这个小子是你最近的首要任务,要不择手段,这件事如果办好了,你委托我的事情就会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杨明轩的声音在李丽华转身时响起,炸响在她的耳边,激出她的隐痛。 究竟她为什么会心痛,没有人知道,她和王明轩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有着什么样的利益关系也没有人知道。 李丽华走出了县政府办公大楼以后,站在政府大楼前面的荷池的亭子中,瞧着远方,凝目想心事,也在小声地骂人。 她暗骂:“姓杨的,迟早让你裁在我的手里,迟早我会把那些事搞清楚,迟早会还他们清白。” 得意,她得意自己聪明地隐瞒了真相,她心里所谓的真相就是她跟那位步飞不但认识,而且还很熟。然,这个熟却是有限制的,因为她对步飞扬很熟;步飞扬却对她不熟,甚至不认识她。换句话说就是她对步飞扬的情况非常了解,他的年龄,背景,成长经历,住在什么地方,有几个名字,谈过几次恋爱她都清清楚楚,只是步飞杨对她还是陌生的。 这是不能说的秘密,跟任何人都不能说,至于她跟步飞扬又是什么关系,依然还是秘密,既然是秘密,那肯定就不能跟任何人说,现在,她得去见见步飞扬。但是,她却非常清楚后面发生的故事就像脱轨的火车,就不是她这个火车司机能够掌控得了的了。 冤家相聚幽居情事多(1) 公历五月,季夏,不算热,正是享受天清地爽的季节,也是收获好心情的绝佳季节。 由于救了县长,作为沸沸扬扬的传说中的那个主角,林海省《法制晚报》的“法制时空”专栏记者步飞扬却置身事外,毫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的新居,只想享受新居带来的新鲜空气。 按他的话说:环境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想在新环境里快乐地生活,那就得赶快适应新环境。 他对报社驻宜棱县的美女主任石评芳打比喻说:“对新的环境的适应要慢慢来,就像一双新鞋,得穿上一阵子才会合脚。” 对于他的比喻,石评芳也只是一笑了之,没当真,因为这个被她经常骂成臭小子的年轻人经常胡说八道,整天没个正形,却按他的要求给找了房子。 步飞扬对新居有特别的要求,就是要离城市不能太远,方便上下班;要有乡村的清新与安静;要通电有网络,交通方面只要能自驾车就行,因为他有一辆心爱的猎豹越野车。 石评芳就此又逗他说:“小乖乖,你怎么不住在城市的高楼大厦里享受城市的繁华,非要去乡村住呢?有什么特别的说法吗?” 她年纪不大,二十八芳龄,却用老年人的口吻跟他说话。 步飞扬对这个主任怀着七份尊重,这是一个修养特高、对生活标准要求特别高端的女人。不过,他喜欢她叫自己“臭小子”或者“小乖乖”,虽然他只比她小两岁,二十五,被人往年轻状态叫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证明他可爱还有活力,有种青永驻的享受感。 他给她的答案很长,像穷酸秀才一样很有耐心地卖弄文才说:“我要在阔区闹市工作,却要远离城市里那蝼蚁般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想在那犹如甲虫般的履履蠕动的车辆中徘徊;更不想在充斥着氤氲般的油烟气中呼吸空气。本大人喜欢青山含黛、苍穹湛蓝、赏心悦目的乡村田园家居环境,你给我安排吧。” 这些话,是在电话中说的。如果是面对面地说,石评芳不被逗得喷饭才怪。 这样的居所条件,在诸如省城那样的大都市不好找,但是对于新建的县城宜棱来说却是小菜一碟,这个地方正在搞经济特区,扩散得比较开,周边的乡村交通便利,有电有网络,更关键的是这些村子的人家的土地被征用以后有了钱,交到城里买房改换门庭买楼房做城市居民去了,留下老房来等拆迁捞一笔大钱。所以,石评芳早就在步飞扬这次的到来之前就给他安排好了房子。 新居在县城东面的一座靠山小山村,村名“火红”也很有意思,更有来头,只是步飞扬还没有闲心进一步考究村名的来历。这座小村大约有十来户人家,当然,周边还有村落,环境不错,有山有水,水在山脚,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房子在河沿不远的树林子里,是一栋土墙院子,吊脚木楼,院子里有葡萄架,正面是堂屋带三开间,左右两边挂着厢房,后面还有柴房加牲畜房。 步飞扬提出新要求,要把以前的牲畜房改成健身房,还让同为专栏记者的男记者张振林购买了健身器械。对于他的要求,记者站都是无条件接受,不为别的,只因为报社的社长、主编、书记都非常器重步飞扬,至于他为什么获得器重,那就只能是猜测了。 记者站主任石评芳猜测说:“步飞扬是一个有大来头的人,否则我们的社长不会这么器重他,否则也不会让他一个新兵蛋子来挑专栏这副重担,否则也不会让老娘无条件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记者站文员陆靓丽说:“单身三十年的女主编肯定看中了年轻帅气的步飞扬,否则不会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哎,像这种既帅又有才还有型有款的男生谁不喜欢呀?” 不管别人是否喜欢,反正她陆靓丽是特别喜欢像步飞扬这种一米八几,帅气有才的年轻男人,如果可以,她愿意为他做一切。所以,当石评芳把安排步飞扬的任务交待下来以后,她欣然接受,一切都按步飞扬的要求及时地做了安排。 对于记者站的办事效率步飞扬是满意的,安顿好以后,他打发走了想讨好自己的陆靓丽,独自一人享受新居的清新带来的惬意,泡上一杯茶,坐在葡萄架下陶冶情操。 然,身份注定他得不能轻易得到宝贵的轻闲,茶还没有凉到可以品赏的程度,石评芳打电话来了,说是宜棱县公安局刑警队的女队长李丽华要找他了解案情。这是不可以拒绝的到访,他只有接受的份。 至于和女警花发生点什么故事,他懒得多想,一切顺其自然,按他的话说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无论男女,来了就得搞定。 幽居冤家相聚(2) 警察,还是美女警察,步飞扬当然乐于相见。 来了,李丽华带着冷冰冰的表情站在那间全木料搭建而成的健身房的门前,阳光下,她穿得很清凉,短袖衬让雪白的手臂把她的脸肌衬托得更加白皙,可惜,她的神情依然冰冷,只能在她的美艳中加入一个冷字,只能给她贴上冷艳的标签。 不错,她就是站在健身房的门口,而且是被主人家堵在门口不让进,这样的待客之道透着古怪,作为客人,她得搞明白主人家的用意,却不先说话,那就静观其变吧。 奇葩,步飞扬这个主人接待客人的方式与打扮绝对是绝无仅有的。 也不知他是动了什么样的念头,居然选择在健身房见客。更绝的还是客人来了也不让进。 他的打扮只能用可笑来形容,光着上半身,胸肌一鼓一鼓地彰显出健壮的体魄;下面也只挂一条纯白色的运动裤,还把双手抵在两边的门框上,显然是不让客人进门的架势,挤眉弄眼地瞅人时,那一寸见方的短发一动一动的像在抗议客人的到来,说他不尊重客人一点不为过。 他的态度没有惹怒李丽华,因为她的脸永远冷冰冰的,根本无法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心情是好还是坏。 李丽华不是一个人来,还有记者站的文员陆靓丽,也是一个小美女。 不算矮,但是站在一米七五的李丽华后面的陆靓丽却看起来有点娇小玲珑的娇柔。这姑娘二十四岁,第一次见到步飞扬时就犯花痴,此际,心怀春,一双眸子充斥着极度的兴奋,一瞬不瞬地盯着步飞扬那身超极棒的肌内,心微漾,意乱情迷,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步飞扬那双眼滴溜溜地转,瞟一眼李丽华冰冷的脸,再扫视陆靓丽的意乱情迷,那张国字型脸上的小麦色肌肤里嵌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两位大美女,我这身肉还看得过去吧。” 真行,他的这话无聊到了极点,也极不尊重客人,那有这么堵在门口向素昧平生的客人问这种话的主人。 笑了,陆靓丽被逗得格格娇笑。她的笑声很好听,似铜铃般欢快,秀发下的那张标准的瓜子脸上写满春意,往前趋一趋,笑说:“飞扬歌,你的健壮没得说,强得……“ “得了,你别拍我马屁,帮我准备饭菜招待客人吧,不过不能太奢侈,勉强对付就行了。” “飞扬哥,你真扯,那有当着客人的面说这种话的。” “闲话少说,去吧,我还要欣赏这位美女警察的独特风彩。” “那你慢慢欣赏吧,别走火入魔哟。”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呀,比我妈还罗嗦!” 真够行的,步飞扬和陆靓丽视李丽华这位客人如空气,肆无忌惮的胡说乱讲。 陆靓丽喜滋滋地离开了,步飞扬却没有收敛满脸的玩味笑意,微微隆起的额角泛起红光,那双标准的美男丹凤眼滴溜溜的转着,目光不往别处瞧,只往李丽华那隆得高高的胸部瞟,色迷迷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点猥琐。 “这个臭小子真像他妈说的那样混蛋,得好好地收拾他一顿,否则以后在我面前更要瞪鼻子上脸了。”李丽华暗暗地嘀咕一句,那张脸却像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眼一鼓,“喂,混蛋,你眼睛往哪里看呢?” “哇,美女,别生气,你长得美,美得迷人。”步飞扬神彩飞扬,眼神色迷迷地,玩味地一笑,“你的脸像花朵般鲜艳,你的胸像充满春色的山谷一样诱人,这样的风景不欣赏就是白痴,哟,先摸一把再说。”说着,那手就往李丽华的胸前探去。 “找死!”李丽华怒斥一声,没有使出常见的女子防色狠的擒拿招数,而是往后颠一颠,华丽丽地一转身,使个后甩腿,背对着步飞扬就是一脚踹向他的小腹。 哇,这主客人见面连门都没进就打架,还真是一对奇葩冤家。 幽居冤家相聚(3) 玉腿甩来,步飞扬调皮地叫一声:“来得好!”腰吓一吓,低头就闪进了健身房,倒翻两个跟头,站稳后冲门外招手,“美女,要打架进来呀,我要是干不过你的话,就让你暴打一顿出气;你要是输了就让我亲一下嘴怎么样?” 无赖,流氓……他的话怎么听都像是这种贬义称呼的人喷出来的,李丽华却没有生气,冰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小声嘀咕道:“这个家伙果然名不虚传,混蛋到了极点,进去教训他一顿!”抬脚就迈了进去。 骄阳中的空气为之一紧,门两边盆景中的叶片蓦然低垂,似乎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 然,她这位强客就是来压住的,并且要强压。 健身房,原来的猪圈,泥巴地,实木板壁洗得泛白,泥巴虽然干燥,却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猪粪味。装备也很简单,一台跑步机,几样练力量的器械,一台饮水机,几双球鞋胡乱地丢在板壁角边。房子却宽大,够十来个人在里面打群架也不嫌拥挤。 步飞扬往那正中间一站,双臂一曲一展,肌肉凸起,胸肌也随着一鼓一鼓地展现出力量魅力,嬉皮笑脸的把目光锁在李丽华的胸前,啧啧称奇,“美女,你就是诱人的美女,你的出现让我心神荡漾,难以自拨,喂,你做我的马子吧。” 放肆,他太放肆了,简真就是欠揍的节奏。 然,李丽华依然淡定,把鬓角的发丝轻轻地一挑,凝目逼视着前方的这个混蛋,心在说:“这个混蛋的用意是什么?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耍流氓?那我就如他所愿,发火,生气,跟他乱打一气。”想到这里,柳眉一挑,冷笑一声,“小子,你好大胆,居然敢调戏姑奶奶,看打——” 话音一落,只见她闪电般地发招,一对粉拳风驰电掣般地攻了过去。 “喂,等一等。”步飞扬往一边闪开,把手一挥,李丽华收住招,却左掌在前,右拳在后,护住胸部,摆出防范的架势,眼一鼓,不好气地说:“有话快说。” “哈哈,你少说了一句有屁就放。”滑稽,步飞扬的笑脸一挤一颤,抹一抹鼻尖上的汗珠,搞弄出一副滑稽模样,眼一眨,“美女,我跟人打架都是有利物的,咱们赌点什么吧?” “你想赌什么?” “赌注我刚才已经说过的,你输了就让我亲嘴;我输了让你把手脚打残打断,怎么样?敢答应么?” “我懒得跟你瞎扯,看招,姑奶奶今天要把你打服。” 李丽华双脚一错,颠上前,双拳虚晃,趁着步飞扬后退之际,左脚先出,招未到又收招,右脚出乎意料地又紧跟着飞起,双脚连环交错着踢出。 步飞扬这回来不及贫嘴了,赶紧地闪身躲开锋芒。李丽华不待招式用老,呼呼地又连环攻出三拳。 步飞扬也只好破招解式,却始终不还手,只招架。李丽华却不管,阴沉着脸,把秀发一甩,连环发招。 “哈哈,你这个婆娘好厉害,不给你点厉害看看,就算把你弄到床上你也不老实,搞起也没情趣,那我就把征服再说。”步飞扬左躲右闪,嘴上跑马闲不下来,嬉皮笑脸地调侃个不停。 李丽华心里装得有事,也不跟他闲话,只顾发招疯打,招式却有板有眼,招沉式稳。 倏地,步飞扬使个攻招迫开李丽华,腾地跳到一边,把手摇上两摇,大声喝道:“停,停!不打了!” 李丽华也收住招,气不喘,脸不红,依然冷着脸问:“你怕了!” “像,太像,哦,不对,不像,太不像了。”答非所问,步飞扬莫明其妙的答非所问把李丽华弄懵了,他却不管她的神情变化,摸一摸鼻子,眼一眨:“警察同志,你今天来是不是向我了解顾书记一家遭劫的事?” 乱七八糟的,牛头不对马尾,他在说些什么? 凭香味识人 所幸,李丽华对步飞扬的混蛋行径早有耳闻,还是听他妈说的这小子说话总是爱东扯西拉,不过这次她觉得他的话暗含深意。 她略想一想,忽地灵光一闪,唇角边拉扯出一丝冷笑,逼近些,一瞬不瞬地盯着步飞扬问:“混蛋,说!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像什么?又什么不像?说清楚,讲明白,否则打破你的头。” 她的一对粉拳扬一扬,修长的身材挺得笔直,胸脯的高度却增加,领口被撑开。步飞扬那双眼睛贼溜溜地瞟过来,恰好瞧见那条淡紫色的乳沟,心头一颤,“妈的,这娘们好性感,别考验我的意志啊。”咽了咽口水,两眼发直,却故意装深沉,短发下的脸上飞扬着玩世不恭,双手一摊,“我说美女你别生气,听我慢慢说。” “有话快说。” “放心,我有屁也会放的。” “说正经事,别嬉皮笑脸的。” “我说的就是正经事,你不是来了解案情的吗?那就告诉你吧,昨天劫持顾书记一家人的匪头跟你的身材差不多,嘿嘿……” 步飞扬下意识地做了停顿,没有了下文,那张国字型大脸上的玩味笑意倏地消散,认真与严谨随即在小麦色的肌里泛起,之前的玩世不恭荡然无存,幽黑的眼中落满星光,瞳眸中荡漾着清澈如水的光晕,仿佛可以在不知不觉中透析别人的所思所感。 他抱着手,逼近些,一瞬不瞬地盯着李丽华说:“那帮匪徒的头是一个女人,高矮胖瘦跟你差不多,眼神中的那抹冷也差不多,所以,一见到你我二话不说,先激怒你,后动手,因为昨天我也是在激怒了那位匪首的情况下动的手,也是调戏说要摸她的胸,这回,你明白我的用意了吧。” “那我跟她又有什么地方不像?”这个问题很关键,李丽华必须问清楚,因为关系到她跟那个女匪首划清关系的问题,如果被这小子定位成匪首,那她的计划就泡汤了。 变,步飞扬的神态瞬间又变了,他的脸比狗脸变得还要快,眼一挤,眉一挑,双手一抱,滑稽模样又呈现,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近李丽华。李丽华倒是沉着,一动不动,冷着脸没有任何反应。步飞扬却趁机搐着鼻子在她的身上闻一闻,一秒钟的时间又往后闪开,摆手摇头,“不像,这个最不像。” “什么不像?” “香味不像,那女匪首的香味呛鼻子;你的香味沁人心脾,是一种自然的体香,你还是处吧?” 混账话又不经意地喷了出来,步飞扬乜斜着眼直往李丽华的胸前瞅,“呵嘿呵嘿”地坏笑。 “混蛋!”不能纵容这个混蛋了,李丽华故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杏眼一鼓,呼地一拳擂向步飞扬的顶门。 哇,又打架! 006愿赌服输 粉拳疾风般擂至,步飞扬不敢怠慢,闪一闪,眼一鼓,“是你先动手的啊,别说我欺负你。” “少罗嗦,看招,瞧我不把你的这对贼眼珠挖出来,叫你再乱瞧。”话狠,招更狠,李丽华说话间“呼呼呼”地连出三拳,直取步飞扬的要害部位。 “你这娘们玩真的呀。”步飞扬惊骇不已,这个女人居然动上真格的了,她的招式不但快还狠。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地化招解式,否则被她捞上一下那可不是耍的。 “嘿嘿,混蛋,你不是要跟我比试武功吗?来呀,开利物呀。” “好,你要玩,大爷陪你玩到底。” “你要是输了的话怎么说?” “嘿嘿,我要是输了的话随你怎么着?” “此话当真?” “咱是带把的男儿汉,说话肯定数话,否则让天雷来劈死我。” “闲话收起,看招!” “娘们,打就打,我怕你呀,记住,你要是输了得让我亲嘴。” “有本事你就来赢!” 说着,左腾右跳着,拳来腿去,一男一女嘴上跑马胡说乱道,赌注讲好说妥,便招来式去、各不相让地放起对来。 李丽华的话语中依然透着严肃与认真,话说得这么狠,看来是真的动怒了;步飞扬却本性不改,嬉皮笑脸地不说,还连带搞小动作,时不时地那使个怪招,试图要摸李丽华的胸,当然,李丽华这样的身手不会轻易让他得逞。 打着,讲着,胡扯着,步飞扬忽地计上心来,招式不依古法慢了下来。 李丽华眼疾手快,瞅个破绽,双拳虚晃一晃,双脚交错,踅一踅,猝不及防地使个连环脚,可可地一脚踹在步飞扬的小腹上。步飞扬闷哼一身,那高大的身躯应招倒地。 李丽华的脸上寻找不到半点胜利的喜欣,扯一扯衣领,逼视着倒在地上的步飞扬说道:“混蛋,你输了。” “好,我认赌服输,那你想怎么样?” “听好,你给我把外面的厢房收拾一间出来,我明天就搬过来住,还有……” “慢着慢着,别还有了,这个我不答应。” “你是输的一方,有资格拒绝吗?别罗嗦,我还没有说完。” “完了,弄巧成拙了。” 步飞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眼皮子低垂着,嘀咕道:“老子原本是想试试她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故意输的,想不到她居然要搬来跟我同住,那以后就不好耍喽。” “喂,你嘀咕什么样?是不是想反悔?” “嘿嘿,我姓步的好歹也是带把的爷们,岂有反悔的道理,说吧,你还想怎么样?” “听好,我搬过来以后,你得负责我的一日三餐,还有,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就算我让你陪我去抓嫌犯也不得推辞。” “得啦,愿赌服输,我居然输了,那你让我吃屎不敢吃饭,这回行了吧。” “哈哈——” 笑了,李丽华居然狂笑起来! 弄巧成拙 笑了,李丽华突然狂笑,笑得莫名其妙,笑得步飞扬发懵,明媚的阳光似乎随着她的笑声增添了一丝狂热,热得令人窒息,更令人涌起莫名的恐惧与压力。 起伏不定的胸脯随着笑声渐缓下来,李丽华扯一扯领口,宛如玉笋般的细指轻轻地挑一挑鬓角边的发丝,眼一鼓,逼视着步飞扬说:“知道我为什么发笑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行为与想法幼稚得很可笑。” “为什么?我的行为与想法为什么可笑了?” “不是流氓装流氓,能赢故意输,弄巧成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明极不情愿跟我住在一起,现在,却不得不吞下苦果,你说这还不可笑吗?” “哈哈,你说错了。” 步飞扬也发出一串惬意的狂笑,肌腱颤一颤,眼角一挑,一抹玩味的笑意在唇角边漾开,想调侃,想为自己争辩两句时却没机会了,因为那个清新靓丽、小萝莉型的文员陆靓丽闯了进来,他赶紧敛起笑意,问:“喂,丽美人,你不去做饭跑进来干嘛?” 来人了,李丽华脸上的笑容倏地消散,冷艳形象自然回归,抱着手站在一边不说话。 “飞扬哥,顾盼盼老师说要过来,已经在路上来了,你,你……”陆靓丽抬起手来指一指光着上半身的步飞扬,眼歪嘴斜,意思很明显,就是示意步飞扬现在的形象不适合见客人。 “哎哟,不得了啦,她要来,我得穿好衣服恢复本来面目。”步飞扬微惊,推开陆靓丽就往外跑。 “你给我站住!”李丽华横身挡在门口,冷酷的目光逼住步飞扬,“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步飞扬莫名其妙地反问一句,却侧身冲陆靓丽说:“你先去接盼盼老师,随便从外面带点水果什么回来,再多加几个好菜。” 陆靓丽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致于让李丽华和步飞扬用敌对的眼神互瞪,她不敢问,也不想问,迷惑着出去了。 “混蛋。”李丽华又开骂,眼一鼓,“步飞扬先生,你得跟我说清楚,否则我搅得你见不了清新还文静的顾盼盼老师。” “你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我又怎么得罪你了,以至于你用这么狠毒的目光招呼我。”步飞扬的确搞不懂李丽华的意图了,往后退一退,不好气地又说:“有话快说,有……”后面那句在美女面前说出来实在不雅,忍了。 “你觉得没有得罪我吗?你觉得你自己不够混蛋吗?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李丽华连珠跑似的发出问号来,逼过去,步飞扬退一步,她进一步,不等答复,她又一字一顿地说:“你光着上半身招待我,却要衣冠楚楚地招待顾盼盼,你也太偏心了吧,都是客人,你要一碗水端平,得啦,你就以现在这副形象……” “什么?你,你……我不跟你瞎扯了,换衣服去。” “嘿嘿,我偏偏不让你穿衣服,要想出去,那就先打倒我吧,否则你就光着身子见顾盼盼。” “喂,你不是说真的吧?” “我有闲心跟你开玩笑吗?” “啊——” 一报还一报 步飞扬无奈地惊叫,眼角拉扯出恐慌与焦急,怯了,慌了,他可不敢光着上半身,露出流氓本色接待顾盼盼。无奈了,他只好服软,双手合十,朝李丽华作辑,“求你了,别闹了好不好?” “为什么这么紧张?难道你喜欢顾盼盼么?” “不是啦。” “那是为什么?你要是不说实话,我就堵在门口,让你无法拿衣服来穿。” “你怎么这么损呀,我跟你有仇么?”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紧张,瞧你这点出息,额头都沁汗来啦,你就这么在乎在顾盼盼面前的形象呀?” “她是老师嘛,人又长得文静,典型的涉女,我可不能亵渎她那洁净的眼睛。” “混账话,照你这么说我就不洁净啦,就该在我面前耍流氓了是么?” “别,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好啦,我认错行不行?” 步飞扬是真急了,因为他听到了汽车的鸣叫声,应该是记者站的人开车送顾盼盼过来了,要是让心目中的淑女瞧到他现在这副德行那就惨了。顾不得许多了,他逼近些,瞪着李丽华再次喝道:“让开!” “不让!” “你要怎么样才让?” “哼,要我让开也行,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李丽华的唇角微微上挑,弯出一抹意蕴难测的弧线,眼一挤,“如果你答应当着我的面跟顾盼盼亲嘴的话,我就让你去穿衣服。“ “胡闹呀,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怎么不知道害羞呀,张嘴就说亲嘴这档子事。”步飞扬真急了,说着又要去拉扯。 李丽华肯定不会让他轻易碰着,往后退一退,冷哼一声,“步飞扬,你真混蛋,你在我面前满口胡柴,动不动就要跟我亲嘴,怎么了,我说一句就不行么?说吧,你是否要在顾盼盼的面前说这话?如果你敢说我就让你去换衣服,否则你就光着膀子见她吧。” “我警告你,千万别乱来,赶紧让开,否则……” “我就要乱来,你想怎么着?” “我跟你有仇吗?非要在这个时候整我难堪么?” “没仇,但有恨。” “我惹着你了吗?值得你恨得这么深?” “我恨你不尊重我。” “我怎么不尊重你了?” 李丽华细长的睫毛一挑,冷哼一声,“咱俩并不熟,你明明知道我要来,在健身房接待就算了,居然光着上半身在我面前耍流氓行径,喷胡话,这叫尊重吗?别说了,今天我就把你堵在这里,让你心目中的女神瞧瞧你的这副德行。我这叫一报还一报,要怨就怨你不尊重我在先吧。” 无奈了,步飞扬好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光着上半身见人,连背心都挂在葡萄架上没带进来,健身房里根本就没有衣服可穿,看李丽华的架势,是不可能轻易放他出去的了,看来真的要在顾盼盼的面前出丑了。 好急,他急得咬紧下唇,正想硬闯时,外面传来“哒哒”的高跟鞋的声音。 完了,顾盼盼到了,好像直奔健身房而来了。 这回步飞扬不敢硬闯了,慌急得脸红成一个,直搓手,恨不得地下有个裂缝可以钻走。 李丽华却洋洋得意地大叫道:“盼盼同学快来,你的救命恩人说要跟你亲嘴。” “啊——” 尴尬面对面(1) 这丫真敢说呀,她的话好有趣,步飞扬不急了,差点笑出声来。有了缓冲,他的头脑也异常清醒,潜在的倔强悄然作祟,心在说:“丫的,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再流氓点么?”把手一抱,唇角边拉扯出一丝玩味的笑意,眼角斜挑,摆出一副无赖致极的神态来,冷哼哼地说:“叫呀,继续叫。” 李丽华依然面无表情,阴沉得跟明媚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往边上让一让,说:“我说盼盼你快到这边来,你的救命恩人要给你搞裸体表演呢。” 话音未落,步飞扬眼前一亮,门口多了一个苗条的身影。他没有退缩,也没有脸红,反倒出乎意料地把双臂一弯一曲,得意地夸耀:“盼盼,瞧瞧,咱这身板健硕吧,强大吧,有力量吧。” 清新空气中多了一份搞笑的滑稽,彰显出步飞扬的紧张与无奈。 笑了,李丽华坏坏地笑,来的客人被逗笑,缩在后面的陆靓丽掩口偷笑。 步飞扬本人却满脸地认真,期待着客人的夸赞。此际,他不怕了,大男人家家的光个上半身也没有什么;再说,他还有一身健子肉做掩护,还可以顺便气一气李丽华,让这位女警花生气是他最想干的事情。 来的是一位身材匀称,长发飘飘,文静,端庄,标准瓜子脸的美女。她长得很白,水灵的眼里溢满青春活力。穿的是白色上衣,红底碎花长裙,那衬衣无袖,却又是布扣,竖领子,紧匝匝的勾得人很丰满的样子。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步飞扬和李丽华口中的女老师顾盼盼,亲善的气质下蕴涵一抹随和,那双好看的杏眼里溢满了温柔与热情,瞟一眼步飞扬那健硕的身板,又瞧一瞧李丽华后笑说:“华华,你跟阿扬认识吗?” “认识,不过时间不长。”李丽华把手一抱,不咸不淡地说道。 “那你们认识多久啦?”顾盼盼的声音很好听,清脆似铜铃,甘甜得让人很受用。 “大约半个小时吧。”李丽华的这句话怎么听都像是玩笑话,然而她却没有笑,冷若冰霜的表情下藏着一抹不屑,冷哼一声,“虽然我跟他认识只有半个小时,却已经足够让我了解这个人的德行了,你想听听我对他的评价么?” 这丫又想说什么了?步飞扬好忐忑,却不想说话,因为这个时候跟李丽华争吵很不绅士。今天,他光着上半身出现在顾盼盼的面前就已经称得上是不雅的行为,如果再跟李丽华吵架那就更有损形象了。他特别希望自己在顾盼盼的心目中的形象是完美的,所以这时候他只能老实点。 顾盼盼那对眸子清澈明亮,眨巴间,似乎把另外两个人的所思所想看透了,微微一笑,“华华,你的见解肯定很独到,说说吧,我很好奇,阿扬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李丽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拉着顾盼盼的手,往里走上两步,进了健身房,把步飞扬逼到跑步机的前面才说:“盼盼,你瞎眼了。” 顾盼盼依然温和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的救命恩人是无赖加流氓。”说话间,李丽华瞥见步飞扬瞧向自己的目光里饱含憎恨,她却不为所动,脸一沉,指着他说:“华华,这个烂流氓说你今天要是敢来,他就敢当着我的面把你抵在墙上狂吻,因为他昨天救了你,你今天就得以身相许。” 哇,这玩笑开大了。 尴尬面对面(2) “编,继续编故事,黑,继续黑我——”步飞扬冷静得有点滑稽,把手一抱,肌腱一凸,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站在一边,眼角轮向顾盼盼,偷看这位气质美女老师的反应。 顾盼盼美眸一转,嫣然一笑,“阿扬,你的肌肤这么白,谁说了你黑了呀?” 幽默,顾盼盼想用幽默的方式缓和一下气氛,然,另外两个似乎不领情。 “哈哈,对,他是小白脸,混小子,你的女神顾老师骂你了呢。”杨丽华笑了,却笑得阴森还不怀好意,更多的是讥讽。 步飞扬那对好看的眉毛一挑,朝顾盼盼瞟一眼,随后瞪着杨丽华轻蔑地一笑,“贬吧,本人大男人一枚,没金钱,没地位,却有的是胸襟,随你怎么取笑,我都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 “吹吧,你就继续吹牛吧,无论你的牛皮吹得再响,你这副模样都像一个流氓。”说着,杨丽华挪到了顾盼盼的身后,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不想让顾盼盼看到她的表情。由于她比顾盼盼高出许多的原因,所以就算站在后面,也能跟步飞扬干眼仗。 她还把手扬到顾盼盼的头上,瞪着步飞扬沉声说:“像你这种流氓,就别打盼盼的主意啦,就算你是她的救命恩人,这辈子也别想把她追到手。” 顾盼盼听出话头不对了,脸一红,侧身撞一撞杨丽华后笑说:“喂,同学,我认识你好多年啦,好像是第一次听你说疯话呢,说够了吗?” 杨丽华吃定步飞扬在顾盼盼面前不敢怎么样,也从步飞扬那饱含情意的眼神中瞧得出他很在意顾盼盼这个清新女老师的,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酸意,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心理反应,反正,她就是想在让步飞扬在顾盼盼的面前出丑,最好是让这位温柔还美丽的老师把步飞扬骂上一顿,于是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嘿嘿一笑,“盼盼,你别冤枉我,不是我想说,是有人逼着我说。” “嘿嘿,我说警察同志,你直接说是我步飞扬逼着你说的不就行了吗?何必要拐个弯呢?” “难道不是你逼我说的吗?” “嘿嘿,你最好直接说我欺负你了。” “呸,就你这副吊样也欺负我,欺负得了吗?姓步的,请记住,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你凭什么来欺负我?” “哈哈,真是给你点阳光就灿烂,刚才我是让着你的呢,要是真打,十招之内让你叫饶。” “吹牛不打草稿,谁让你让了,好,我再跟你干一场,让盼盼来做裁判。” 杨丽华和步飞扬的中间隔着一个顾盼盼,你一句我一言,激烈地对吵着。说着讲着,杨丽华把顾盼盼往后一扯,直视着步飞扬就要放对,还叫嚣:“来,来,这回不打服你才怪。” “我怕你吗,说,你输了怎么……” “我输了就让你亲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