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有所企图？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自己腌的酸菜能干净吗？看把我宝贝孙子害得，好好的生日也没法儿过了。” 马月贞一把推开要上前查看外孙情况的乔汕，抱着拉了几次肚子已经蔫头蔫脑没精神的穆理，一脸心疼。 穆理年纪虽然小，但是很喜欢这个从乡下来看自己的外公，小手扯着奶奶的衣服，小脑袋有气无力地昂着。 “奶奶，不是外公的错，外公对我可好了。” 马月贞不大高兴地抓住穆理小小的手，“奶奶的宝贝儿哦！你年纪还小不懂，有的人呐，表面上对你好，其实是对你有所企图的。” 乔汕劳苦了一辈子，为人板直了一辈子，最听不得这种阴阳怪气的话，之前那句他因为穆理真的是吃坏了肚子才不做辩解，这下子直接就不忍了。 “老太婆，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疼自己孙子那叫有所企图？女人家家的就是头发长见识短。” 马月贞将小穆理安置在沙发上坐下，站起来指着他吵起来。 “你个乡巴佬，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乡巴佬，也敢来说我见识短，要不是你给孩子乱吃东西，他能成这样？” 小穆理趴在沙发上，平日里红润的小脸儿煞白，就是这时候，也依然努力从沙发上爬起来，艰难走到两人中间，昂着小脑袋，两只小手各抓住一人的手。 “奶奶，外公，你们不要吵架，是穆理的错，穆理不该乱吃东西。” 马月贞心疼地蹲下去保住小孙子，脸蹭着穆理的小脸蛋儿。 “哎哟，奶奶的心肝儿啊，可真是心疼死奶奶了。” 乔汕心疼自己小外孙，便冷哼一声，两手背在身后，黑着脸一言不发，只是直直盯着小外孙的目光里，充满了关切。 马月贞一直抱着孙子不撒手，乔汕想上去抱一抱，却碍于脸面，不想再和一个老太皮争执，便转身去倒水。 乔梦柠刚刚在楼上找家里常备的给穆理吃的药，急急忙忙赶下来。 乔汕正好倒了水，走到小穆理面前，“来，乖乖，喝点热水，外公喂你。” 马月贞却一手推开，看着他污黑的指甲缝，一脸嫌弃。 “你一把年纪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刚刚就乱给穆理吃东西害他拉肚子，你看看你手指甲黑成那样儿，里面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垃圾，都沾在杯子上，穆理要是喝了，肚子要闹更厉害。” 乔汕做了一辈子的庄稼人，向来耿直，直接给马月贞怼上去。 “毛主席都说劳动人民最伟大，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给我外孙倒的水，又不是给你的。” 这些话，乔梦柠全部听在耳里，马月贞向来都不喜欢她，这话里话外都在贬低她的父亲，她父亲一辈子庄稼人，听不懂，但是她听得懂。 可是，她两个都不能帮，马月贞本来就不喜欢她，她怕穆羽以后夹在中间更难过。 拿了干净杯子将药泡好，走过去，看了马月贞一眼。 “妈，药我找来了，我来喂穆理喝药。” 穆理身上难受，看到自己妈妈来，撒着娇朝她伸手要抱抱。 “妈妈，我难受！” 乔梦柠心疼得不得了，将穆理从马月贞手里接过来。 马月贞把孙子给出去，冷哼一声，连乔梦柠一起不待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乔梦柠当没看见，给穆理喂药，一边的乔汕看到自己女儿被这么对待，立即就火大了。 “你个老太婆，哼什么哼，原来你平常就这么对我女儿的？女人家三从四德你知不知道，对待儿媳妇儿你就这个态度？” 马月贞压着的火也上来了，“你个土包子，你做错了事还有理了，你还跟我讲三从四德？这都什么年代了，啊？还将这些，真是要笑死人哦！” 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升级，乔梦柠真是束手无策，只好给穆羽打了电话。 “穆羽，孩子吃了我爸带来的酸菜拉肚子，妈和我爸为这事儿吵得不可开交，你快回来吧！” 穆羽本来是准备晚上下班之后回来陪孩子过六岁生日，可听了这通电话，纵使手上的事情没做完，也不得不提前回去。 一边急匆匆往外走，一边一项项任务安排下去，他说得飞快，却条理清晰丝毫不乱。 走动中，他步伐稳健，身材颀长宽阔，俊朗野性的五官，都是十分吸引女性目光的地方。 赶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家里鸡飞狗跳的一幕。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人吵得不可开交，乔梦柠站在一边急得要命，可就是一句也插不进去。 她一会儿拉住乔汕，“爸，你多大年纪了，让一步，快别说了，我给你定了酒店的房间，你先过去歇歇。” 乔汕一把推开她，“酒店太贵了，费钱，我不去，我要挨着我的乖孙，我睡客厅里就行，我看那沙发上就能睡人。” 自己父亲有多固执，她是知道的，乔梦柠无法，只得转头去劝马月贞，“妈，我爸一辈子都侍弄庄稼，别的都不大懂，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别生气气坏了自己。” 马月贞向来不待见她，这会儿更不吃她这一套。 “你起开，你跟你爸就是一伙儿的。” 穆羽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唯独没看到穆理。 乔梦柠都疼万分，正急得跺脚，就瞧见穆羽回来了，瞬间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儿一样。 “穆羽，你可算回来了，两人吵起来我根本劝不住。” 穆羽动作迅速却不慌乱，换上鞋子，问了句，“穆理呢？” “他吃了药已经睡着了。” 穆羽点点头，便朝着还在争吵的两人走去，两人一见到穆羽，都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噤声儿了。 他走过去，扶着马月贞，让她坐在沙发上，对自己儿子，马月贞最吃这一套，便什么都不说了。 乔梦柠连忙去倒了杯水给马月贞，一回头，也不知道这一会儿的功夫穆羽和乔汕说了什么，乔汕居然点点头，同意去酒店住。 乔梦柠连忙开始给乔汕收拾东西，穆羽开车，两人一起把乔汕送去了酒店。 第2章 七年之痒 回去的时候，穆羽将乔梦柠送到家门口，车都没下，开着车就回公司去了。 乔梦柠站在院门口，目送着穆羽的车子开走，一点点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穆羽说，“我公司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先回一趟公司。” 她一直都知道，穆羽很忙，所以她想做个贤内助，不然他为生活上的小事忧心，可是她好像还做不好。 刚才，穆羽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她，她一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颜，忽然有些心惊担颤。 认识近十年，她看着他从少年的青涩一点点变得成熟大气，浑身散发的那种气质，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诱.惑。 更何况，他还有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侧脸看去的时候，他面部的线条就特别流畅硬朗，五官深邃。 生活在一起，她对他的迷恋，与日俱增。 只是穆羽，最近，似乎，对她都很冷淡呢！ 结婚七年了，都说七年之痒，他们之间是不是也要到七年之痒了？ 唇上挂着浅浅的笑，乔梦柠打开门进去，马月贞还坐在客厅里，双手抱胸，两腿交叠着，有些发福的胯部的赘肉就十分明显地被挤出来，成为一摊。 “妈，今天的事情，我替我爸给您道个歉，他就是这个脾气，比较固执，但是绝对没有坏心眼儿，他带来的酸菜，是他亲手做的，他觉得我们这儿没有比较稀罕才带来的。” 马月贞冷哼了声，什么也没说。 乔梦柠换下鞋子，去厨房给马月贞泡了一杯她喜欢喝的红茶出来。 马月贞喝了一口就放下，一副审问的架势，“你找的什么酒店？” 看她这样子，气根本就没消，按乔梦柠知道的，她不消了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在你身上找回来。 这会儿，乔梦柠站在她面前，沙发就在她身后，可她根本就不敢做下去。 “就是前面不远的星宇。” “星宇？”马月贞两条浓黑的眉毛差点竖起来，“星宇一晚上多贵啊！你爸爸一个粗人，住的习惯吗？” 平时马月贞怎么给她鸡蛋里挑骨头，她都能为了穆羽忍着，可是现在，马月贞话里话外都是对乔汕的不满。 “妈，我爸他辛苦了一辈子，我花点钱让他住舒服点，没什么错吧！” 马月贞昂着脖子顶回去，“你对你爸爸好没错，但是你花的是我家穆羽赚的钱好吧！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天到晚在家里也没工作，全靠穆羽养着，还不知道节俭。” 说着，她还摇着头，啧啧有声。 乔梦柠气得有些发蒙，“妈，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没有工作，那是我为这个家的付出，不是因为我好吃懒做、好逸恶劳。” 说着，乔梦柠喉咙哽咽，眼泪差点掉下来。 “总之，今天的事情，我没错，我爸也没错。” 乔梦柠说完，转身就上楼，马月贞气哼哼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乔梦柠的背影就破口大骂。 “你这是什么态度，说你两句你就不高兴了甩脸子，你这是做儿媳妇该有的态度吗你？” 足足对着乔梦柠关上的房门骂了近十分钟，马月贞还不解气，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就给穆羽打去了一个电话。 “穆羽啊！我今天就要好好给你说道说道，你找的这是个什么老婆啊！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你面前装乖巧对我好好的，你一走，就给我甩脸子发脾气的哦！” 穆羽正在办公室处理工作，电话刚接通，那边马月贞近乎咆哮的声音，立即顺着电话听筒钻进他耳朵里。 硬挺的眉毛一皱，穆羽将电话拿远了一点。 “妈，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结束吧！穆理是小孩子，偶尔生病不会有问题。” 马月贞就不干了，“穆羽啊！你爸爸老早就不在了，我一个人拉扯着你长大多不容易，你现在大了，有了老婆，就只会向着你老婆了，我心疼我孙子，我怎么了？我错了吗我？” 穆羽无奈一叹，“妈，不是你的错，你先消消气，这件事情我会和柠柠好好谈一下的，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必要再过多去追究了。” “不行的，这口气我是一定要争的，我心疼自己孙子有什么错？” 穆羽好容易安抚好暴怒的马月贞，目光放空看到电脑桌面上满满等待处理的事项。 抬手揉了揉胀痛的额头，深邃的眸子转向漆黑的窗外。 高空之上，看向外面，有隐约山峦，更多的是，万家灯火，曾经，那也是让他分外留恋憧憬的所在。 只是，如今…… 心中不知不觉升起淡淡的惆怅和寂寥，这份感觉，让他发出沉沉一声叹息，在这间偌大空旷的办公室里，显得更加的寂寞。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位身材高挑，无关精致，气质卓越的佳人，捧着一杯温水，温柔笑着走进来。 “穆羽，这么晚了还不回去？” 穆羽看了她一眼，表情很是冷淡，只淡淡轻“嗯！”了下，没有过多表示。 华兮走进来，“晚上了，喝咖啡不好，我给你泡了一杯蜂蜜水，温的，现在喝正好。” 她一只瓷白纤细的手，端着瓷白杯子，衬得她那只手，白如霜雪。 茶杯轻轻放在他面前，穆羽低头看去，净白的被子里，淡淡馨黄的清水，清澈透亮，一眼看到底。 穆羽禁不住，心底微微一颤，不由抬手端起杯子，举到唇边，喝了一口。 华兮贪婪盯着他俊朗不凡的眉宇，转到他身后，纤纤细指按在他太阳穴两边。 穆羽动作一顿，抬手就要将她的手扯下来。 “你先看看我的手艺再说嘛！” 华兮娇嗔地说了声，穆羽抬起的手停住了，收了回去。 她轻轻按着他太阳穴，轻柔不失力道，带着技巧，很快就征服了穆羽。 穆羽闭上眼睛，靠在沙发椅的靠背上，方便华兮的按摩。 华兮按摩着，轻轻低头，在他耳边，“你回家之后，你太太也会这样为你按摩吧！” 第3章 他和别的女人开房？ 穆羽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一握，闭着的眼睛骤然睁开，抬手将华兮的手扯开，双眼锐利如霜，摄人心神。 “我好多了，你回去吧！” 华兮娇俏轻哼，“过了河就拆桥，真讨厌！” 穆羽放在座椅上的手轻轻一颤，他回想起刚刚，他拉开她的时候，碰到的她的手，和当初，刚刚和乔梦柠在一起的时候，是同样的感觉。 手机上整点提示音一响，桌面上一家三口的合照亮起来，三张灿烂的笑脸，让穆羽心口一跳。 收起全部心神专心工作，直至超过下班时间一小时，穆羽才抬起头，看看时间，将办公桌收拾好，提着公文包准备下班回家。 刚刚踏进电梯，按了关门键，看到一个人挥着手小跑过来，穆羽连忙按了开门键，进来的人正是华兮。 她一边快速进入电梯，一边礼貌道谢。 “正是谢谢你了。” 穆羽盯着她多看了两眼，她小跑着过来的时候，他就没认出来，如果不是她开口说话，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人是他白天时看到的同一个人。 她身上的衣裳换了一套，白天还是庄重淡雅的LOL装，此刻已经换上了雪纺的休闲装，上衣和一条白色长裤。 不禁多看了几眼，只是立即，穆羽就从她身上移开目光。 华兮站在电梯里，一手挎着包包，一边拿着小镜子化妆，速度很快，只是转眼睛，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白天时，她的妆容淡雅庄重，而此时，华兮脸上画着浓重的妆容，大红的嘴唇，深黑的眼线，灯光下，有着别样诱.惑的风情，带着几分俏皮。 此时，她转过头，大胆地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成果。 “怎么样？是不是和白天很不一样。” 穆羽生活中接触的女性很多，但是不论怎么比较，华兮都算得上是上乘姿色。 他淡淡点点头，将从她曼妙身姿上扫过的目光看向反光的电梯门。 “嗯，很不一样。” 华兮抿着嘴“咯咯”笑开了，“穆总这种男人，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肯定是不了解我这样的啦！” 说着，她靠近他身边，将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火红的唇.瓣也凑近，“穆总也肯定是没有享受过夜生活，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挨近，营造着一种暧.昧亲昵的气息。 她忽然又自己笑起来，“穆总总是一本正经的，让我忍不住想逗一逗，其实我是晚上有客户要谈的，穆总如果有兴趣的话，就赏脸和我一起去？” 穆羽思索着，没有立刻回答。 内心里，他今天不想太早回家，家里之后每天都是无休止的争吵，婚后的生活，和他婚前的想象，大相径庭。 “穆总，就当是去办公事嘛！穆太太不会多想的。” 一提起穆太太，他就不由想起乔梦柠，心中就多出来一股股无名的烦躁，更加不想回去。 华兮一向是会察言观色的人，穆羽表情上的松动，她看的一清二楚。 这时，电梯门打开，华兮干脆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电梯外带，穆羽并没多做挣扎。 上了车子，路上，穆羽拿着手机，一打开，就看到手机的壁纸，华兮正在开车，扭头看他时也正好看到，嘴唇勾了勾。 穆羽给乔梦柠发了一条短息，就将手机静音放回口袋里。 晚上的客户，因为穆羽忽然加盟，谈的异常顺利，华兮太过开心，居然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凌晨近一点，曲终人散，只剩下最后的华兮和穆羽两个人。 可是华兮已经烂醉如泥，整个人站都站不住，穆羽只好扶着她，他自己晚上也喝了酒，不能开车，叫了代驾，只说：“去最近的酒店。” 当车子停下，穆羽扶着华兮从车子里出来，看到酒店巨大的广告牌上写着‘星宇’两个字，他才发现，这里居然离家不远。 华兮的神身份证他不知道在哪里，只好用自己的开了一间，将华兮扶进电梯去。 电梯关闭的刹那，他的脸正对着电梯门，却没看到电梯外几步远的乔汕。 乔汕晚上也住在星宇，但是他不习惯，跑出去溜达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眼熟的车子，和眼熟的背影，跟上去一瞧，没想到真的是穆羽。 “这个混球儿！” 乔汕又气又急，拿出漆都掉没了的诺基亚手机给乔梦柠打电话。 “柠柠你赶快来我住的酒店，我看到穆羽了，这混蛋搂着别的女人，来这儿开房。” 穆家的房子里，乔梦柠先前就收到穆羽的短信了，只有一句话——今天晚上晚点回去。 他没有说具体时间，她打电话回去，却无人接听，她很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穆羽白天接触的人，她一个都不知道。 只好坐在客厅等，一直等到一点多，才接到乔汕的电话。 听了电话，她愣愣在原地坐了几分钟，脑子里面一团乱。 她觉得，不可能的！可是，爸爸怎么可能骗她？这段时间，穆羽确实也对她很冷淡！ 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慌忙换了鞋子就往外跑，出了门又转回来拿钥匙和包。 打车到了星宇门口，一下车子，夜风一吹，她觉得冷，才发觉没有换衣裳。 只是现在，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在大厅里找到乔汕，两人慌忙找到穆羽开的那间房。 敲了敲门，乔梦柠站在房间门口，满手心都是汗水。 当房门打开，看到开门的正是穆羽，乔梦柠心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冰凉。 “穆羽？原来是真的。” 穆羽站在门口，看到一脸沉痛的乔梦柠，莫名其妙之中，觉得有点恼怒。 “你怎么来的？” 乔梦柠站在门口，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乔汕看的可心疼坏了，他气愤地上去抱住穆羽的胳膊，冲着乔梦柠大喊。 “柠柠，我抓住他了，你快进去。” 乔梦柠来不及抹掉脸上的泪水，连忙冲进去，一看到正中的双人床，她上去就掀开了被子。 看着眼前一幕，乔梦柠愣住了。 第4章 误会初始 并没有想象中的赤.裸的女体，躺在雪白被单上的女人，沉睡着，脸色红彤彤的，正睡得香甜。 穆羽挣开了乔汕，走进来，看到呆住的乔梦柠，眼眸中多了一抹厌恶，上去扯下她手里的被子，出口就是讽刺。 “没抓奸在床，觉得不甘心？” 看着穆羽动作温柔地将被子盖在那个女人身上，乔梦柠本能觉得反感，却呐呐站在原地，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 闹剧总是要收场，穆羽抓起外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走出去，步子很大，根本就不管辛苦跟在他身后的乔梦柠。 穆羽径自去开车，将车子停在她面前，乔梦柠小心看了他一眼，笑声提议，“你今天喝酒了，开车不安全，我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穆羽扭头不再看她，眉毛深深皱着，眉宇间全是不耐烦，狠狠按了两下喇叭。 “上车。” 乔梦柠被吓到了，再也不敢说什么，拉开车门就做了上去。 车门刚刚关上，穆羽就用非常快的速度加速前进，乔梦柠的安全带还没系上，猛地提速状态下，她整个人往后一倒，猛然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一贯是有些晕车的，只有车速平稳的状态下才不会有事，穆羽一直都知道的。 心里有些委屈，乔梦柠扭头小心看了看穆羽的侧颜。 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穆羽冰冷的表情，她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 回到家，照样，他一句话也不和她说，径自进去了卧室，她连忙去厨房给他泡了蜂蜜水。 她想着，晚上她要好好哄哄穆羽，他白天工作压力那么大，她不该这么无理取闹惹他不高兴。 可是，当她端出来的时候，却看到，穆羽拿了睡衣和一套换洗的衣服，去了书房。 乔梦柠站在卧室门口咬着唇，委屈得险些落泪，眼圈红的像兔子。 但是，她还是端着蜂蜜水，去书房找他，她也没有敲门就走进去，穆羽正在换衣服，上身赤.裸着，看的乔梦柠脸蛋儿微红。 他的身材是很好的，接近一米九的个子，肌肉匀称修长，乔梦柠微微低了头，有些羞涩。 穆羽听到开门声，一看到是他，眉头就皱起来，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随手扔开手中脱下的衣服的动作，显示着他极度的不耐烦。 “进来之前你不会敲门吗？” 他是她的丈夫啊？她还要敲门吗？ 敲门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声音变得微弱下去，“我，我给你泡了蜂蜜水，你……” 乔梦柠将蜂蜜水放在桌子上，穆羽看也不看一眼，“放下你出去吧！” 乔梦柠还想说什么，可是看到穆羽那完全不想交谈的神色，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一整晚，穆羽都是在书房的那张小床上度过的，没有回卧室，乔梦柠一个人躺在阔大的卧室里，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半夜，她爬起来，将窗帘拉开，霜白色的月光铺了一地，屋子里面冷冷清清的，乔梦柠叹了一口气，眉头间尽是忧愁。 一晚都不得安眠，第二天很早，乔梦柠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厨房准备好了午餐，等着穆羽起床。 书房的门锁扭动的声音一响，乔梦柠立刻从发呆的状态中醒来，跑进厨房将温着的早餐端出来，欢喜得近乎雀跃。 她想着，昨天晚上，穆羽一定是太生气了，所以不理她，那早上吃早餐的时间，她给他道歉，哄哄他，让他开心点。 穆羽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乔梦柠看到，他穿戴都是整齐的，手上拎着公文包，像是马上就要出门去。 她连忙跑过去，“吃点早餐再走吧！刚刚做好的，不然你肚子会饿的。” 穆羽只是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从她身边走过。 “不用了，我早上有个会。” 他走过的时候，带动着空气的流转，像是瞬间降了温，那股细弱的风，都是冷的。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桌上等待已久的早餐，甚至没有多看她一样。 就那样离开，大门“啪！”的关上。 那声响，很轻，却擂鼓一样让乔梦柠心头一震。 望着关闭的门，她呆了一会儿，转身走回桌边，坐在椅子上，将围裙摘了下来。 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涩涩转动目光，看向手机上的时间，才无声站起，魂魄一样，飘去楼上。 路过书房，她忽然就挪不动步子，上去打开门，第一眼，她就看到那杯放在桌上，没有动过的蜂蜜水。 心脏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她猛地关上门，像被什么追着一样，用十分急切地步子，走到穆理的小卧室，去叫穆理起床。 小穆理正是贪睡的年纪，偏偏每天都要起早去上学。 乔梦柠正给穆理穿衣服，穆理眼睛还没睁开，趴在她的肩上，两只小胳膊搂着她的脖子，奶声奶气地撒娇。 “妈妈，穆理好困，可不可以再睡一会儿？” 乔梦柠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蛋儿，“宝宝乖，一会儿车上睡好吗？” 穆理勉强睁开眼睛，配合着乔梦柠的动作，抬抬胳膊动动脖子。 好一会儿，穿好了上衣和裤子，乔梦柠正在给他穿袜子，他忽然想起来什么，问她，“妈妈，爸爸呢？我好几天都没看到爸爸了。” 乔梦柠的动作一愣，心疼地摸摸他的头，“爸爸昨天晚上来看宝宝了，宝宝睡着了，所以不知道。” 穆理乖巧地点了点头，却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 乔梦柠也不知道怎么办，穆理今年虚岁才六岁，可马月贞死活要送穆理去国际学校，她本意是再迟一些，她自己在家也能教，而一个孩子，更重要的，是要教他如何去生活。 只是，在这个家里，她根本没什么发言权。 乔梦柠心中失落，只是不愿意在穆理面前表现出来，吃了早餐，她就将孩子送去学校。 站在校门口，有些不舍地看着穆理走进校门，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婆婆白天都是出去玩儿的，她一直呆在家里，朋友圈里也没什么人，想去逛街，也不知道邀谁一起去。 第5章 灯下坐一人 送了穆理，她回去，直接去了乔汕所在的星宇酒店，将提前准备的早餐给他送去。 乔梦柠将保温桶里的热粥、小菜、素馅儿包子一样样摆出来，乔汕趿拉着拖鞋，两手背在后头，走过来。 “柠柠，你昨天晚上问穆羽了没有？他跟那个……女的，到底什么关系？” 乔汕神色严肃，乔梦柠却一听这个就烦躁不已。 将粥碗往乔汕手里一塞，“爸，这事儿确实我们误会了，你就别多想了行不行？昨天为了这事儿，穆羽跟我生好大的气，到现在还没理我呢！” 乔梦柠肚子里委屈，也只能和自己的爸爸说说。 乔汕一听，肚子里火气更甚，他重重一哼，“有家有室的人，还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肯定没好事儿！” 清楚自己父亲有多么执拗，根本无法说服，乔梦柠什么都没说，等乔汕吃完，她开始收拾东西。 正在擦桌子，她忽然说，“爸，你这儿住得习惯吗？” 乔汕不知在想什么，半会儿才回神，立即摇摇头，“不习惯不习惯，床软得跟棉花似的，动一下就弹个不停，被子也是，软塌塌的，一点都不实在。” 乔梦柠早知道会是这样，也禁不住笑了下，“爸，要不你还是跟我回家吧！” 乔汕立即摇头带摆手，“不回去，不回去，这儿挺好，挺好。” 乔梦柠很是奇怪他这前后不一致的言辞，但是也没多追究，随他去了。 只是她没想到，她前脚回去，乔汕后脚就出门了。 下午，她刚接了穆理回来，正在准备晚饭，就收到了乔汕发来的一条短信。 ——柠柠，穆羽那小子要是敢对不起你，爸爸一定给你出气。 知道乔汕一贯的性子，一看这条短信，乔梦柠就本能觉得不妙，一边搅着锅里翻腾的粥，她一边给乔汕打去电话。 电话没人接，她心里着急，就发去了一条短信。 ——爸，你别胡闹，我和穆羽就是小矛盾，过几天消气了就好了。 没一会儿，乔汕的回复就传送到了她的手机上，是一张照片。 有些模糊，却也很好辨认，上面是一男一女，搂抱在一起，正在亲吻。 女人的脸正对着镜头，正是昨晚她去“抓奸”的女主人公，而那个男人。 虽然背对着镜头，但是她一眼，就认出，这个人，就是穆羽。 这个，她认识十年，相恋三年，结婚七年的男人。 泪水毫无预兆地就涌了出来，乔梦柠捂着嘴，眼泪就一滴一滴地落进锅里，在沸腾的油里“劈啪”作响。 乔梦柠慌忙擦着脸上的泪水，客厅里肚子玩儿着的穆理闻声转头看向厨房，担心地问，“妈妈，你怎么了吗？” “没事，妈妈在炒穆理最喜欢吃的菜。” 客厅里，小穆理欢呼地拿着小汽车转圈圈。 擦掉脸上的泪水，乔梦柠心不在焉地切着菜，看看客厅里一个人玩儿的穆理，小小的身子一小团，显得异常寂寞。 她就觉得心中酸疼。 如果这是真的，如果他们要离婚了，那穆理怎么办？她看过电视上，像她这样，婚后没有工作，没有经济能力，离婚之后，孩子都不会给她的。 那，穆理怎么办？ 越想，她就越难受，越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窒息。 切菜的刀不长眼，一刀切在她手指上，过了好一会儿，那抹深沉的殷红传递到大脑，她才惊觉，她的手指，被切开了一个大口子。 强打起精神做好饭菜，等到了吃饭的时间，马月贞没有回来，穆羽也没有回来。 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乔梦柠和穆理两个人，在长长的餐桌上吃饭。 筷子偶尔和盘子接触的声音，异常明显。 乔梦柠陪着穆理吃了饭，陪他看了书，给他洗了澡，哄他睡着。 昨晚这一切，穆羽还没有回来。 乔梦柠轻轻拍了拍穆理的胸口，轻声关掉他床头的灯，在黑暗里悄声退出小卧室，关上门。 之后，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开着一盏小灯，一直等，一直等。 除了呼吸，就没人任何的声音，整个家里，寂静得可怕。 又是凌晨一点，大门才“咔嚓”一声响，家门悄然打开，乔梦柠缓缓扭头朝门口看去。 穆羽一踏入室内，就看到那盏昏黄的小灯，灯下坐着一个人，是等着久归丈夫的妻子。 动作一顿，他的心头忽然就是一软，脑海里这十年来，所有美好的记忆都奔涌而来。 褪.去了冰冷，他的表情都柔和起来，走到乔梦柠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手。 “这么晚了还等，手都凉了，你傻不傻。” 乔梦柠反握住他的手，用他手掌那火热的温度，温暖她冰凉的心脏。 昂着头，想说什么，可是看到他久违的柔和表情，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穆羽忽然一笑，抽出手，拍了下她的脑袋。 “等傻了？” 乔梦柠咽下心中的苦涩，浅笑着摇摇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就往楼上走。 这样落寞让人心疼的萧索背影，穆羽眸光一缩，手心握起来，似乎还感受得到刚才那刺骨的冰寒。 “你先回房，我马上上去。” 乔梦柠点了点头，上楼了，穆羽皱了皱眉，什么也没再说。 二楼的主卧里，乔梦柠坐在床上等着，她不知道穆羽会不会回房。 刚刚，他的表情是柔和的，他还说了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经不生气了，他也会和她解释清楚所有的一切。 她知道，那些肯定都是误会，只要他解释了，她就会相信。 最终，穆羽是回房了，拥抱了她的身体，难得地温柔。 只是当那温热的唇.瓣触碰到她纤细的脖子的时候，乔梦柠整个人猛地一抖，眼眶酸胀得发疼。 “你，白天没什么发生的事情要和我说的吗？” 闻言，穆羽从她脖颈间抬起头来，眉头微皱，深沉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不悦。 “你想听我说什么？” 乔梦柠知道，换个话题会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更好，可是她忍不住，那张照片如鲠在喉。 第6章 无情责备 穆羽从她身上起来，沉默着，空气里似乎都是凝滞的。 喉咙里滚了滚，乔梦柠还是开口了。 拿出手机，将那张照片翻出来，递到穆羽眼前，“我想听你解释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穆羽深黑的眸子淡淡从手机屏幕上那张照片扫过，落在乔梦柠忐忑的脸上。 “乔梦柠，你是不是在家里待时间长了，脑子长锈了，你看不出来这张照片是拍摄角度的问题吗？” 乔梦柠垂下眼睑，盯着照片看了又看，怎么也没有看出来角度的问题。 “我……” 穆羽从床上下去，站在床边，冷冷瞥了她一眼。 “不可理喻！” 乔梦柠连忙从被子里坐起来，拉住穆羽的手，想说些什么，“我……” 可是说什么呢？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知道死死拉住他的手不放。 穆羽淡淡看了她一眼，伸出另一只手，强硬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直至扯开她整只手，他力道有些大地，将她推开。 “你没有工作过，我不要求你体谅我工作的艰辛，至少在家里，我希望是温暖的，但是你给了我什么，无穷无尽的怀疑，我希望你好好反思一下。” 冰冷地扔下这段话，穆羽头也不回地打开卧室的门，走了出去，房门无情关闭的时候，室内旋起一阵冷风。 坐在床上，望着穆羽不回头地离开，听着隔壁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的声音，乔梦柠拥着被子，缓缓保住自己的身体，心中委屈无比。 她的脑子生锈了？ 可她是为了什么而没有工作、没有社交？ 穆羽刚刚解释了，照片是拍摄角度的问题，可是她却觉得什么都没有解释一样。 照片中的那个女人是谁？是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的那个醉酒的女人吗？ 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句也不肯说？只是因为她只是个家庭主妇？ 所以不值得他开口去解释吗？ 接连两次，都以误会结束，可是，那些东西，装在她的心里，怎么也无法抹去。 破裂的，还有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接下来的日子，接连几天，穆羽都没有回卧室，每天也是早出晚归，两个人几乎碰不到面，即使见到了，穆羽也不和她说一句话。 乔梦柠也始终没精打采，恰巧这天，她做完家务，百无聊赖地不停切换着电视频道，看到一个综艺节目里，受邀的女嘉宾，讲述着自己精彩的工作经历，展示她每年到世界各地旅行的日记和照片。 这一切，让作为家庭主妇的乔梦柠，从心底里羡慕。 在她还在学校的时候，她也曾经抱着这样的梦想去生活，可是没有想到，一毕业她就和穆羽结婚，之后她的生活，全部都围绕着这个家庭，完全没有一点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深深叹了口气，关掉电视。 生活还在继续，偶有争吵委屈也是正常，更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孩子，穆理现在才六岁，父母之间的感情好坏对孩子的影响巨大，她不想让穆理有一个不快乐的童年。 下定了要和好的决心，乔梦柠下午稍作准备。 夜晚，穆羽一样回来得很晚，乔梦柠特意准备着，等待他的回归。 穆羽像往常几天一样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今天晚上，华兮带他去了酒吧，他玩儿得很开心，身心都是从来没有过的舒畅感。 与此同时，他的心底隐隐有些不好的东西，蠢蠢欲动着。 径自上楼走进书房，打开灯，他放下公文包脱掉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 目光看到忽然从外面打开的书房门，他手上的动作忽然一顿。 “你来干什么？” 他修长的手继续动作着，将领带整个从脖子上抽下来，语气冷冷的，面无表情。 乔梦柠走进来，将背后的门关上，咬了咬唇，两手相互绞着走到他面前。 “我……我们和好好不好？” 说着，她的手，一点点爬上他的手臂，牵着他的袖子，就再也不松手了。 穆羽不知道在想什么，暗沉的眸子里闪过一道莫名光芒，他的手抬起，盖住她的。 “你真的想和好？” 乔梦柠狠狠点了一下头，想起今天下午，她和宋楠楠的那通电话。 下午关了电视之后，她给宋楠楠打了一通电话，诉了一番苦，然后，宋楠楠给她出了个主意。 当时她嗔怒地说是馊主意，可是左思右想了一下去，她却真的冒着那强烈的羞耻心，做了。 “我……我们好久都没有……” 乔梦柠忍着心中的忐忑和羞涩，颤抖的嫩白缓缓抽开浴衣的带子。 白色的棉质浴衣顺着光滑的肌肤滑下，她低着头，身上穿着成套的黑色蕾丝，根本遮不住那身奶白的肌肤。 成片的白嫩肌肤暴露在空气里，乔梦柠局促不安地绞着手指头，低着的头怎么也不敢抬起来。 穆羽抬手，两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夹住她一缕黑丝，深眸莫名给人魅惑的感觉。 “我们很久都没有什么？” 他一定是故意的！ 乔梦柠猛地抬头，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忽然又想到此刻她近乎赤.裸的状况，连忙低下头去，羞红了双颊。 她一句话也不说，却将牵着他袖子的手改为攀上他的胳膊。 意味分明！ 穆羽夹着她发丝的手指松开，黑色发丝顺着修长手指丝丝滑落，他的手，伸到她腰后，猛地用力一搂，将她整个人拉进怀里。 乔梦柠嘤咛一声，羞涩不已地抬头，眼睛紧紧垂着，攀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 “老公……” 穆羽冷笑一声，忽然搂着她的手一松，另一只手将她一推。 乔梦柠毫无防备，怔然睁着双眼，往后倒下，落在柔软沙发里。 “你就是想要我这样对你，对吗？” 乔梦柠躺在窄小的沙发上，咬着唇，心里忐忑极了。 这么羞耻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可是今天，她做了。 她躺在沙发上，眼睛几乎不敢睁开，可是等了好半天，穆羽却只是站在沙发边，没有任何动作。 第7章 主动献身 红着脸，乔梦柠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着一脸淡漠的穆羽，咬了咬牙，抖着手，朝着穆羽的腰部伸去。 细嫩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慢慢顺着解开的皮带下滑，最终触碰到了那毫无动静的一团。 乔梦柠忍着羞耻，动作了半天，猛然间发现——穆羽他，没有丝毫动静。 “你……” 震惊地抬头看向穆羽。 却看到，穆羽冷漠的脸，陌生的笑，唇角勾起的那丝嘲讽的弧度。 穆羽伸手，握住乔梦柠不盈一握的手腕，缓缓将她的手从里面拉出来。 他站在那里，一丝不动，指着自己敞开的拉链。 “看到了吗？它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乔梦柠脸色瞬间煞白，方才的羞红眨眼间褪的干净。 这种话，对于任何一个丈夫的妻子来说，都是绝对的残忍。 而此刻，穆羽脸上那冷漠而嘲讽的唇角弧度，更加残酷。 穆羽冷哼着，淡然拉上拉链，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定在原地的乔梦柠，上上下下将她打量着。 俯身，“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吗？” 乔梦柠咬着唇，浑身都在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穆羽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像是无数的细针一样，根根扎在她的血肉里。 收回腿，脚趾头都闪躲着，她努力用身上不多的布料遮住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只是，什么都遮不住。 乔梦柠咬着牙摇头，穆羽直起身，目光嫌弃而挑剔地游弋在她身体各处。 “你可以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你，哪里能勾起我的兴趣。” 在他嫌弃的话语里，她的头越来越低。 “满身的村姑味，乔梦柠你是成心和我过不去吗？我没给你钱吗？知道每次带你出去别人怎么评价你的？你是诚心想要让我丢脸吗？” “我，没有……” 乔梦柠微弱的辩解了一句，立刻又低下头，嘴唇几乎咬破。 她怎么可能舍得让他难堪……可是偌大的家，每天做不完的家务，还要照顾穆理和马月贞，她哪里的时间去打扮自己？ 结婚之前，她明明也是人群里最光鲜亮丽的那个！ 这些话，乔梦柠没有说出口，可是心里的委屈，积攒着，越来越多，成了一颗长在骨血里、剜不掉的毒瘤。 穆羽冷哼一声，冷漠地转身出了书房，回了卧室。 乔梦柠忍着眼中的热泪，跟着回了房，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平常床的睡衣去卫生间换衣服。 站在镜子前，乔梦柠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 抬手扶上自己的脸颊，几乎落泪。 什么时候，明艳无比的乔梦柠活成了这幅样子，脸上掩不住的疲惫，黑眼圈浓重，皮肤干燥无光，那身价格不菲的成套蕾丝内.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毫无味道。 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小腹上松垮的皮肤和那些扭曲的妊娠纹。 真是，难看至极！ 确实像个村姑！ 可是，她是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是她自己的原因吗？ 她，也不想的啊！看到新闻里，社交软件里，那些生了孩子依旧活得热烈明艳的妈妈们，她也羡慕啊！ 对，别人能做到，她也能做到，她再努力一点，变会之前那个漂亮的乔梦柠，穆羽看到那时候的她，一定会开心起来的。 下定了决心，乔梦柠换好睡衣走出卫生间。 卧室里，只有床头留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穆羽已经睡下了，背对着她面朝窗外，似乎不想看她一眼。 乔梦柠心里一酸，轻声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关上灯，她睁着眼睛躺了很久，没有睡着，扭头看向背对着自己。中间隔了很远距离的穆羽。 忍不住，朝那边挪了挪，她想起之前无数个他们睡在一起的日夜，穆羽都喜欢将她细密地搂在怀里。 可是，现在…… 挪动的时候，她小心翼翼的动作不小心大了一点，碰到了穆羽的背。 穆羽蓦地回头，冷冷睨她，“你不想睡觉就出去，别动来动去的，我明天还要工作。” 乔梦柠的整个身体，像是静止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停在原处。 眼眶里的酸意，再也压抑不住，热滚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落进枕头里，溅开一个看不见的小水花。 无声无息！ 一整晚，乔梦柠几乎都没睡着过，黑暗里钟摆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偶尔翻动身体和被子摩擦的声音，全部汇入她的耳中。 穆羽早晨六点半准时醒来，翻身起来穿戴好离开。 乔梦柠是醒着的，侧着身体抱住自己，脸埋在被子下面，动不动。 早餐，她也不想做了，这几天，她每天早早起来做好的早餐，穆羽一点都没有吃。 倒是一大早，乔汕就跑了过来，乔梦柠刚刚收拾好，看着屋子里乱糟糟的一团，忽然没有一丝要收拾打扫的力气。 乔汕双手背在身后，跟着乔梦柠的步子转悠，嘴里不停。 “柠柠，你昨天晚上问了没有，那张照片到底怎么回事？柠柠你别怕，穆羽小子要是敢做对不起你的事儿，我拼了命也要帮你找回来。” 乔梦柠烦躁无比，接连几天来，心里所有的怨气和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将手里的扫把扔在地上，冲着乔汕大吼着。 “爸，你别帮倒忙了行不行？本来我和穆羽一直好好的，你倒好，先是抓奸，他本来就很生气，昨天晚上好不容易好了点，就因为你那张照片，他彻底不理我了。” 乔梦柠蹲在地上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隙里钻出来。 哽咽着，“爸，穆羽现在根本不回房睡觉，爸，我怎么办？” 手足无措的站在乔梦柠跟前，乔汕搓搓双手，有些浑浊的眼里流露出舐犊之情。 他乔汕是个糙汉子，当了一辈子的村干部，可是面对这个从小没了母亲、自己一手带大的小闺女，他十分心疼，却不知道怎么办！ “闺女，是爸爸办错了事儿，害了你，你放心，爸爸一定不让你委屈。” 柠柠她妈走的时候，他答应过的，绝对不让闺女受委屈，所以这么多年，说媒的人打破了门槛儿，他也从来没有答应过。 第8章 诚心道歉 指节粗大表皮干燥粗糙的大手，怯怯地拍了拍乔梦柠的头，力道有些大。 乔梦柠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完全没有察觉到乔汕的变化。 乔汕走出门，回头看了眼还蹲在地上哭泣不止的乔梦柠，心头阵阵酸堵。 他搁心尖儿上疼了二十多年的闺女哟！ 乔汕直接打车去了穆羽的公司，平时，他是舍不得这么奢侈的，但是今天，他什么也顾不上了。 前两天跟踪的时候，他是去过穆羽的公司的，这次全市轻车熟路。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大厅的时候，他被人拦着，不让上去。 前台小姐状似礼貌地挡着他的去路，“这位先生，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还是请回去吧！” 她眼里毫不掩饰对面前这位看起来粗俗低等的老男人的鄙夷。 乔汕挺直了腰板儿，“不可能，我昨天还看到他来这里上班，你今天就跟我说没这个人，你别当我好糊弄的，你让开，我要找穆羽。” 穆羽！前台小姐的目光一闪。 她当然认识，但是，她不觉得穆羽认识面前这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头儿。 “这位先生，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我好好说话你不听，就别怪我不客气。” 前台小姐顿时就不客气了，挥手招来保安，几个人团结一致地将乔汕堵住。 乔汕气得不行，站在大厅里就朝里面叫喊。 他以为，穆羽就在一楼大厅后面办公，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出来见他。 顿时，整个大厅乱成一团，乔汕庄稼人出身，别的没有，力气有的是，几个保安都拦不住乔汕硬往里冲势头。 华兮正巧谈了一个单子回来，心情还不错，正往电梯走，忽然听到有人在喊穆羽的名字。 她停下来往声源处看去，看到乔汕，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忽然心头一动，朝着吵闹的中心点走过去。 华兮一向会做人，肤白貌美有能力，整栋楼里没有一个人说她一次“不好”，就连门口最没地位的保安她都能随口叫上名字，偶尔捎个早餐点心。 一见到华兮，前台小姐立刻笑脸相迎，“华小姐，真抱歉，打扰到你了，我立刻处理好。” 华兮柔柔笑着，“没关系的，不过，这个人我认识的，还要麻烦你别生气。” 前台小姐很是惊讶，她实在不明白高雅尊贵的华兮，怎么会认识这种老头儿的。 华兮走向乔汕，丝毫不嫌弃的主动搀扶着乔汕的胳膊，主动弯腰低头同乔汕说话。 “伯伯，我是穆羽的同事，我带您去见他吧！” 任谁看到这样柔弱知理长相出众的女孩子，都会先生出几分好感来。 乔汕也不例外，心中对这个礼貌的漂亮小姐很是有几分惊叹。 两人从站着的几人身边走过，华兮忽然停住脚，笑着看向前台小姐。 “这位伯伯是穆总太太的父亲，刚刚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替穆总给你们道歉。” 几个人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很是礼貌周到，可是偏偏，被华兮挽着的乔汕，却觉得心里头有几分不舒服。 没想那么多，乔汕跟着华兮到了穆羽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几个保安和前台小姐面面相觑，最后前台小姐先开了口。 满脸不屑，“真想不到，穆总那样的人，老丈人居然是这个德行，想来也知道穆太太是个什么模样，怪不得总是不见人，这样还能出门见人吗？” 几个保安也连连附和。 乔汕到了穆羽的办公室，耿直地站着，也不说话。 华兮一进办公室，眼里就只剩下一个穆羽，先出去给穆羽倒了一杯蜂蜜水才进来，走到穆羽身边。 “穆羽，我给你泡了蜂蜜水。” 穆羽这才抬头，目光柔和了几分。 “谢谢！” 眼角的余光，这才看到办公室里另外一个人，乔汕。 “爸？你怎么来了。” 这个称呼，穆羽叫出来，似乎带着几分不情愿。 华兮笑着给穆羽收拾他桌子上杂乱一堆的文件，一边解释，“我刚刚谈了单子回来，正好在楼下碰到叔叔，幸好我及时，伯伯差点和保安打起来。” 听了这话，穆羽刚刚柔和的表情，瞬间冷凝下去，面色有几分难看。 乔汕忍不住多看了华兮几眼，打一进门就感觉到了，穆羽有事儿，或许那次抓奸和昨天照片的事情，不是误会。 他和这个叫华兮的女人，关系不会单纯。 他是没文化，是粗俗，但是不傻，很多明显的细节，他一看就知道。 这么想，乔汕的脸色十分难看，可是一想到柠柠蹲在低山个哭的那么伤心的样子，他咬咬牙，忍了下去。 “女婿，我今天来，是来给你道歉的，那两次事情都是误会，都是我带的头，柠柠是听了我的话才这么做的。” 穆羽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黑沉沉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肆意翻滚涌动，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穆羽还没有说话，华兮先插了进来。 “叔叔，你放心，穆羽什么人我很清楚，再说了，现在的小夫妻哪个不是三天两头的吵架，吵架也是一种增进感情的方式，过几天就好了，您要是不放心，我给你监督，柠柠那边我会安慰她的。” 乔莎差点一口怼她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你来监督？ 可是看着女婿不太好的脸色，硬生生忍了下去。 穆羽觉得不耐烦，语气里都透着暴躁，“爸，你先回去，我和柠柠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乔汕是个直肠子，没得到要的答案，硬是梗着脖子不愿意走。 “女婿，我来和你道歉，你原谅我，我就走，以后再也不干涉你们小两口的生活。” 这算什么，女人犯了错，老丈人就出马，什么道歉？逼迫还差不多。 压抑着胸腔里涌动的怒火，穆羽深深呼吸一口气，才开口。 “爸，我给你道歉，是我的错，冷落了柠柠，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 听到这话，乔汕才点点头，离开了。 他没有再回去找乔梦柠，直接回宾馆，拿上简单的行李，给乔梦柠打了个电话，直接坐车回乡下去了。 第9章 你没资格 办公室，乔汕离开，冷凝的空气才有几分好转。 穆羽气闷地做下去，烦躁地将手中的笔扔在办公桌黑色台面上。 华兮见状，走过去，抬起手，纤嫩的手指轻柔地按压着穆羽的太阳穴，按摩着。 那羽毛一样舒适的力道，像是一阵徐来的清风，赶走他心头的烦躁。 一天的工作结束，穆羽不得不回到了那个对于他来说如同牢笼一样的家。 刚打开门进去，乔梦柠就笑容满面地迎上来，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真是，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你回来了！” 乔梦柠笑着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近距离之下，穆羽看到，她似乎花了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比原来多了几分光彩照人。 可是，一想到，那浓重的粉底之下，粗糙暗沉的皮肤，她那花瓣唇上涂抹的淡粉色唇彩，让他感觉十分油腻。 被穆羽盯着看，乔梦柠心中羞涩，低着头不敢抬起，嘴唇上翘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呵！” 穆羽喉咙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脱下外套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直接挂在衣架上。 “手艺不佳，就别东施效颦学别人化妆，赶紧去卸了。” 说完，他冷漠从乔梦柠身边走过，丝毫不在乎乔梦柠被狠狠从云端跌在地狱的心。 看到穆羽要上楼，乔梦柠认真心里的难受，还是急忙忙追上去。 “我做了你最喜欢的菜，你……” 穆羽正在上楼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头也不回，“我吃过了。” 听到楼上的关门声，乔梦柠咬咬牙，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走到餐厅，看到满桌子穆羽最喜欢的菜肴，没忍住泪水，流了下来。 曾经，穆羽每天都回来吃饭，总是夸她做的饭菜最好吃。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是这个样子！ 她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团乱麻，没有一点开心的时候。 她曾经以为的婚姻呢？ 肚子里空荡荡的，她是没有吃晚餐的，可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将一点都没动的菜全扫进垃圾桶里，乔梦柠迅速收拾完厨房。 卧室里，穆羽坐在床头看着电脑，根本就一句话都不和乔梦柠说，完全就是当她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 乔梦柠正在叠收下来的衣服，几度看了看穆羽冷漠的表情，想要主动说话的勇气，就全部被打散。 本该是夫妻的两人，却相敬如冰，冷漠异常。 正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睡衣的小小身影，抱着一本儿童书走了进来。 乔梦柠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连冷淡的穆羽，也连忙放下手边的电脑，脸上重现露出温和的笑容。 乔梦柠将穆理抱上.床，心疼地握着他冰凉的小手。 “不是睡着了吗？看你手冷的。” 看着这母子相亲的一幕，穆羽也自然地放软了目光，看着乔梦柠的时候，也不那么冷淡。 穆理噘着嘴，一头扎进穆羽怀里，哼哼唧唧不出来。 两人好一番哄，穆理才从穆羽怀里抬起头，满是雾气的眼睛巴巴望着穆羽。 “穆理都好几天没看到爸爸了。” 说着从穆羽怀里钻出来，小手将他推开，小.嘴巴翘得能挂酱油瓶。 “爸爸是坏人，每天都回来那么晚，爸爸不喜欢穆理了，穆理好伤心的。” 乔梦柠立刻上去哄，“穆理乖，爸爸不是不喜欢穆理，爸爸因为非常爱穆理所以每天都很辛苦的工作。” 安慰的话说出来，心中更难受，为自己，也心疼孩子。 穆羽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好受，忽然十分后悔自己先前的行为。 见穆理搂进怀里，“穆理乖，爸爸答应里，以后尽量每天都有时间陪你好不好！” 穆理很好哄，小.嘴巴不翘了，笑起来软软的，头顶上一根调皮的头发翘着，飘来荡去。 抱着穆羽的大手，软萌软萌的撒娇，“那爸爸也像对穆理这样对妈妈好不好，不要和妈妈生气，妈妈每天都好辛苦的。” 穆羽连声答应了，笑着将穆理抱进怀里，也空出一只手来，搂住了乔梦柠。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温馨，让乔梦柠几乎喜极而泣。 穆理被哄着睡着了，穆羽将穆理抱回他自己的小房间去，乔梦柠坐在床上，脸上挂着十分幸福的笑容。 可是，不过半分钟，当穆羽重新回到卧室，脸上那比回来时更加森寒的表情，让乔梦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为什么？刚刚不是还很好的吗？ “穆……穆羽？” 穆羽收拾电脑的手停下来，冷笑着看向乔梦柠，一只手朝她伸过去。 乔梦柠本能地觉得害怕，想躲避，身子却像不是自己的，动弹不了。 穆羽一把钳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吓人。 “我真是小看你了，费尽心思打扮自己勾.引我不成，就利用小孩子，你不光是外表丑陋，内心更加不堪，你这种女人，没资格养育我的孩子。” 乔梦柠蓦地睁大眼，连下巴上的疼痛都被这种震惊淡化了。 “穆羽，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利用穆理做这种事情？” 穆羽懒得多说，将东西收拾好就要走，乔梦柠连忙拉住他的手。 “你等会儿，你说清楚，你误会我什么都可以，和我冷战我也认了，可是穆理不行。你说，是不是又什么人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穆羽手里拿着东西，身子一侧，脱离乔梦柠的拉扯，身高的优势，让他站在她面前看她的时候，有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所想即所见，正是因为你内心丑陋，所以才会把其他人想的和你一样不堪。”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以比他脸上嘲讽的表情更加无情的姿势，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他在说什么？ 怎么会这样看待她？他们曾经一起生活的日子，都是假的吗？ 穆羽绝情地离开，不理会乔梦柠的受伤。 乔梦柠呆滞地坐在床上，目光看看自己粗糙的手，看看周围，满眼仓惶。 天亮了，泪水干了。 第10章 亲眼所见 穆羽比平常更早离开，乔梦柠扭动酸涩的眼珠看看时间，收拾起内心所有的难过。 起床，做饭，洗脏衣服，送穆理去学校。 像往日过去的几千个日子一样，只不过那时觉得甜蜜幸福，此刻却觉得苍白苦涩。 她也没有回家，而是去赴约。 今天是宋楠楠调休的日子，几天前就给她打电话嚷嚷着要约她一起去逛街。 站在广场上等候宋楠楠过来，乔梦柠的目光看到过往的人，羡慕地看着来来往往那些打扮时尚年轻鲜艳的女孩子。 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拍拍自己的脸，乔梦柠警告自己——乔梦柠，清醒点，你已经是个六岁孩子的妈了，怎么和小女孩儿比。 老远，乔梦柠就看到了宋楠楠，开心地朝她卖力挥动手臂。 “楠楠，我在这儿！” 宋楠楠背着包，一身时尚休闲装，烫着流行的半卷波波头，染着漂亮的茶色，带着墨镜，唇色鲜艳看起来十分蓬勃。 “我去，大姐，你做了几年家庭主妇，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样吧！” 乔梦柠不大自在地拉拉自己的袖子，“我早上送穆理去学校就直接过来了。” 宋楠楠满眼心疼，拽着乔梦柠就直冲大楼顶层，杀往大牌专柜。 “当个家庭主妇把自己蹉跎成这样，还敢素颜出门，我真服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都老几年的款了。” 宋楠楠一边给乔梦柠挑衣服，一边絮絮叨叨没完。 进一件衣服拿下来往乔梦柠身上比划，“要不是你家穆羽对你不错，我都想拿刀加你脖子上逼离婚了，看看你清汤淡水干巴巴的，也就你家穆羽受得了。” 乔梦柠忽然鼻子一酸，脸上欣喜的表情就淡下去了，和穆羽冷战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过宋楠楠，她说不出口。 宋楠楠一向心大，压根儿没注意，挑挑练练了一堆衣服，反身过去扒拉乔梦柠的手袋，拿出银行卡来。 “刚刚我挑的都要了。” 乔梦柠惊得连伤心都忘了，上去就要抢银行卡，被宋楠楠抓着双手拦住。 “柠柠，当八年保姆的钱买这些衣服都绰绰有余的，何况你老公那么有钱，你这么亏待自己干嘛？听我的，女人就该好好打扮自己，看你皮肤糙的，一会儿咱去做个SPA。” 最终，乔梦柠没拦住，也没拦。 作为一个女人，这些东西，也是她所向往的，她也想在穆羽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惊艳。 等拎着大包小包看到小票的时候，乔梦柠还是万分心疼。 “这么多钱，可以给穆理买很多玩具了。” 宋楠楠打了鸡血一样兴奋，两眼放光拉着她光，即使付账的时候心在滴血也挡不住那股子兴奋劲儿。 两人正逛得兴起，宋楠楠眼尖，不知道看到什么，拉着乔梦柠转回去，指着Gucci的专卖店。 “乔梦柠，看那是不是你家男人？” “哪儿？应该不是吧！穆羽从来不来这种地方。” 乔梦柠的目光根本就不用搜寻，一眼就看到玻璃墙里面那个挺拔的身影。 不看脸，她就知道，那确实是穆羽。 可是，最嫌弃陪人逛街买衣服的穆羽，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的心，“怦怦”的跳起来。 宋楠楠不管不顾，拉着她就往那边走，“不管是不是，过去看看再说。” 乔梦柠一边抗拒，一边也想一探究竟，那几天接连两件事情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煎熬万分。 Gucci专卖店里，华兮手里正拿着一件衣服站在落地镜前往身上比划。 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不管是男人，还是衣服！ 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着扭头询问站在身边男人的意见。 “穆羽，怎么样？” 穆羽眼神中有些惊艳一闪而过，赞赏地点点头。 “很不错，非常适合你。” 华兮将手里的衣服交给一边的店员，“麻烦帮我装起来，我再看看别的。” 礼貌周到，即使对待店员也依然不变。 无疑，华兮是世界上所有女性都向往的那种存在，样貌好，家世好，有能力，追求的男人可以排到地球外。 更何况，还那么知性高雅，简直高不可攀！ 店长忍不住赞叹，一边将一件非常华丽淡紫色裙子拿过来向华兮推荐。 “小姐您看，这件衣服非常符合您的气质。” 华兮眼里流露出几分喜爱，却转头去寻求穆羽的意见，穆羽点点头，华兮露出高兴的笑容将衣服买下。 店长欣喜万分，好话连连。 “这位先生真是好眼光，华小姐您和这位先生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 宋楠楠听得火冒三丈，拉着乔梦柠的手就要进去理论。 她们两个在两人背后的地方偷偷观察半天了。 乔梦柠连忙拦住宋楠楠，“楠楠别去，我回家会问他的，真的，你别去。” 那个女人，让她自惭形秽，穆羽对她逐渐厌恶的原因，她知道了，可是，她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被人拿来和这个女人作比较。 至少，她要有最后的一点尊严！ 乔梦柠几乎在乞求，让宋楠楠看得很不是滋味儿，火气更是压不住。 “之前打电话我就知道不对劲，今天看你那样子，憔悴成什么样儿了，乔梦柠你有点出息，从小学一路做校花到毕业，你又不是没人要，出息点！穆羽敢这么欺负我闺蜜，老子扒了他的皮。” 宋楠楠不管不顾地拉着乔梦柠就冲了进去，指桑骂槐，对着那店长横眉冷对。 “不好意思，你眼神不大好，这位先生已经有老婆了，但不是这位小三小姐。” 闻言，店长望过去，笑容僵硬在脸上。 穆羽和华兮转过身，就看到了宋楠楠和乔梦柠现在门口，乔梦柠不停地拉宋楠楠的衣服，眉宇间一片焦急。 宋楠楠却丝毫不为之所动，皱眉的看着乔梦柠:“怕什么，你又没做亏心事，不像某些人，有了家室还带着女人来逛街，就不怕遭天谴吗？”说完冷眼的看着面前的穆羽，满脸的怒气。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店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为难的看着双方的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