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上邂逅 太阳缓缓落下,山间已经披上一层灰灰的薄雾。四周一片死寂,不时响起依稀的鸦啼。赵文远收拾好一堆的干柴,准备下山去。 昨天他在农地里挥了一下午的锄头,现在肩膀还像撕裂般的痛,可他不得不继续眼下的活,毕竟家里需要烧柴。 不远处的林间竹树丛中,一个女性的背影,隐约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这个女性穿着白衬衣,整个身体被勾勒得柔美动人。从她的背后望去,赵文远只感到,她的身体线条是多么好看。 赵文远家穷,一直没有对象,每当相亲,姑娘得知他家的情况后,都是摆出免谈的姿态,因此他多么希望能找到个对象,愿意跟他谈恋爱。 这刻,深山里看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背影,赵文远呼吸急促起来,可他立刻控制住内心的不安份,生怕犯什么严重错误,虽然这深山里经常发生汉子欺侮村妇的事情,然而赵文远却不容许自己有那样的行径,他鄙视那种男人。 可赵文远真的很想弄清楚,她是谁,于是暗暗躲在竹树丛后面,暗暗观察着。 他心里感到诧异的是,这荒山密林里很危险,村里竟然有妇女敢一个人跑上山来,她就不怕遇上坏人吗? 这个女人回过头来的那一刹那,简直是百媚千娇,高而直的鼻梁,桃腮杏眼,那清爽的短发,让她显得成熟而不失青春活力。 没一会,赵文远就认出来,这正是他们山南村小学的美女校长梁晴雪。 他们村只有一间破旧的小学校,梁晴雪在八年前作为支教老师,来小学任教,转眼间,当年青涩的女大学生,成为女校长,然而关于梁晴雪的个人问题,村里人却都知道,她还没有结婚,一直没有对象。 按理说,像梁晴雪这样的美女校长,从出现在山南村小学的那一刻起,就吸引着无数村里男性的目光,在农村人看来,她这个城里来的大学生,身材高挑,是附近几条村的村花都比不上的。 为什么梁晴雪长得这么美,却一直没结婚,没有人知道,在村里似乎逐渐成为一个谜,或许答案只藏在梁晴雪心里。 梁晴雪初来他们村的时候,赵文远只有十六岁,他当时送妹妹去小学,发现梁晴雪正是他妹妹的班主任。 那时候,赵文远只感到,在近距离看到梁晴雪的那一刻,心跳在不断加速,梁静雪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美了,这不仅仅因为梁晴雪是城里来的大学生,还因为梁晴雪眼里透着的纯洁素雅以及文静,在深深吸引着赵文远。 可是,赵文远心里清楚,他跟梁晴雪之间存在着太遥远的距离。村里条件比他好的男青年一大把,都没让梁晴雪看上眼,他凭什么就发梦能跟梁晴雪处对象,让这么一个美女校长当他的媳妇。 因此一直以来,赵文远只是把梁晴雪这个美女校长放在心里,却从来没想过要跟梁晴雪能有什么接触,尽管他知道,现在梁晴雪大龄未婚,而他又处于急着找对象的状态,可他只感到,他跟梁晴雪确实是牛头搭马嘴,够不着。 这一刻,在山间密林处发现梁晴雪,赵文远虽然兴奋不已,然而他却没打什么主意,只想多瞄一眼梁晴雪那优美动人的背部,就直接下山去。 然而就在他要转身离开之际,他却听到“啊!”的一声喊叫,这正是梁晴雪发出的,似乎梁晴雪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 这让赵文远心里一惊,他连忙停下脚步,往着梁晴雪刚才所处的位置张望。 赵文远发现,梁晴雪正半蹲在一块大石头旁,双手扶着腿,脸上露出痛苦神色,他即时想到,难道梁晴雪受伤了? 可是,赵文远却深知,如果他这时突然冒出个头来,一定会把梁晴雪吓一跳。 正当他犹豫着是否走出去,对梁晴雪进行救助时,梁晴雪却已经发现草丛中似乎有个人,她立刻惊恐地对着赵文远躲藏的位置叫喊:“谁?” 赵文远不得不站起身来,他对着梁晴雪关切地问:“梁校长,你怎么一个人上这山里面?现在你是不是受伤了?” 当梁晴雪看到是他,即时暗暗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赵文远立刻走上前去,他只想蹲下来,察看梁晴雪的脚上是否有伤口。于是把头凑过去,只想看个究竟 梁晴雪看到他这个架势,却露出防备的模样,对着他说:“干吗啊你?” 赵文远立刻对梁晴雪解释,他只是想看一下梁晴雪的伤口,因为他懂得怎样治。他爷爷是学中医的,在附近几个村里被称为赵神医。他在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受爷爷教导,懂得不少中医药方面的知识。 此时,梁晴雪正忍受着腿伤的疼痛,她听到赵文远的说话,瞪大了眼睛,对赵文远半信半疑地问:“真的?你真的懂得中医?知道怎样治好我的伤?” 赵文远点了点头,他对梁晴雪说:“现在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你把裤子往上卷起来,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吧。” 梁晴雪可以看到赵文远眼中的真诚,她最终相信,赵文远并不是想借这样的机会占她便宜,于是缓缓地把裤子卷起来,脸上露出羞涩的神情。她这样的脸容,让赵文远看着,只感到那简直就是二月待放的山茶花。 赵文远仔细地察看了梁晴雪的小腿后,不禁惊讶起来,因为他发现,梁晴雪并不是受了外伤,而是被一种虫咬伤了,这种虫叫“青足虫”,村里人上山经常被这种虫咬到,而他爷爷以前就专门治疗这种虫伤,因此赵文远对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立刻对梁晴雪解释清楚,然后叫梁晴雪稍等一下,接着就跑到附近的山林位置,找到了一种草药,这种草药是专门解青足虫毒的,他把这种草药捣碎后,就涂抹在梁晴雪小腿上的那个被咬位置。 山林边披着的一层薄雾,在缓缓的散开。 第2章 解决伤痛 不一会,神奇的迹象出现了,梁晴雪原来被青足虫咬伤的位置,本是青肿一片,可被涂抹过那种草药后,原本青肿的地方,却消褪下去了。 可赵文远却知道,这还不能彻底治愈梁晴雪的这个伤患,毕竟毒液还在这伤口内。他这刻不禁感到有些害羞,对着梁晴雪提出,他必须把毒液吸出来。 梁晴雪一听,即时也红了脸。虽然,赵文远提出要对她那脚上的伤口吸,那伤口所处的位置只是在脚裸部位,并且还有些脏。赵文远却显得丝毫不在乎,就像一个真正急病人所急的医护人员。 她感受到赵文远的诚恳,从赵文远的眼神中,她看出,赵文远是真心想解决她的伤痛问题。并且他那为人治病的热切之心,让她深感意外。 梁晴雪最终点了点头,把脚部那伤口位置抹了一下。 赵文远在梁晴雪的伤口处,吸出内里的虫毒,接着稍为按了几下,在不断按压后,他再次涂抹那些中草药在伤口上。 大约过了几分钟,梁晴雪只感到,她腿上伤口处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并且可以站起身来。她这一刻感激地望着赵文远,心里只想着,赵文远一点也没有骗她,并且医术还相当的高明。 “真的很神奇啊,刚才还很疼,现在竟然一点也不疼了,谢谢你。”梁晴雪对着赵文远说。 赵文远心里也很高兴,他只是想着,当初爷爷教他的那些医术,现在竟然派上如此大的用场,这让他自己也想不到。 这个时候,梁晴雪想站起来,可她却只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面不断爬着,她不禁对赵文远说出来:“好像是有虫子在我这里面爬,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梁晴雪这样的说话,赵文远心里一阵吃惊,因为他想着,这十有八九是那只“青足虫”在钻进梁晴雪的身体里面后,在梁晴雪的小腿上咬了一口,接着又不断往上爬,最终爬到了梁晴雪的位置。 虽然,“青足虫”一般咬过人后,就不会再咬第二次,可如果这小东西长期逗留在梁晴雪的身体上,难保它不会再次进行厮咬。 最终赵文远想了一会后,他把他猜想的情况说出来,并且尴尬无比,无奈地对梁晴雪轻声说:“梁校长,那现在唯一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我尽可能帮你把这虫子捉住,不然的话,这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咬你了。” “呃?”梁晴雪听到赵文远这么一说,不禁满脸泛红,她心想,赵文远竟然要,这不会是故意拿这样的借口,占她便宜吧? 然而梁晴雪却想着,赵文远所说的情况是真实的,并且她也觉得有必要把那只可恶的虫子捉出来。 最终梁晴雪还是点了点头,愿意配合赵文远,让赵文远捉她这可恶的虫子。 等到赵文远终于把这虫子捉住后,梁晴雪的害羞感终于消除了,她心里对赵文远充满感激,可她站起来,想迈开腿走路,却发现根本走不稳,赵文远看到这个情形,立刻上前扶住了她,对她说:“梁校长,现在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走得这么快的,还是让我扶你吧。” 梁晴雪只好让赵文远扶着走下山,她即时有种怪异的感觉,想着赵文远只是一个比她小好几年的小伙,可她被赵文远这样扶住身体的时候,她的心跳突然加速,并且脸红耳赤。她心里不禁想,难道对这样的小伙产生感觉了吗?这是不可以的。 山路异常的寂静,四周弥漫着一片白茫茫的薄雾。 在这一路上,赵文远并没有说什么话,他心里没想到,美丽的女校长梁晴雪竟然被他这样扶着,他心想,这会是多少村里青年梦里希望发生的事情。 此时她们俩走在深山里的小道,往山下走去,可以看到村庄内一片恬静,不少村户都升起了缕缕灶烟,天将要全黑,却依然有一些太阳光,估计不用多久,就会变得完全黯淡一片,继而就伸手不见五指。 因此,赵文远只希望跟梁晴雪可以走得快一点,从而两个人尽快的走下山去,否则的话,这山里如果全黑起来,还是挺吓人的。而他跟梁晴雪在这个黑压压的山中,如果被人发现,或许会被人误会他们在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可是,虽然赵文远很焦急,可梁晴雪却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她觉得有赵文远在她身边,很安全,并且她从刚才赵文远对她救治的神情,就相信赵文远不会对她有什么企图。 走着走着,突然间,梁晴雪开口对赵文远说话,她的声音温柔委婉,小声地对赵文远问:“文远,你年纪也不少了,有二十二岁,现在有对象没有?” 赵文远只感到,梁晴雪在问他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那声音是带着一种试探的,他不禁想,这是否是因为,梁晴雪在这刻对他有意思? 他身体颤动了一下,呼吸也加快起来,然而他却告诉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梁晴雪这么好条件的女性,怎么可能喜欢他这么一个乡村穷小伙。于是,他装作平静地摇了摇头,对梁晴雪回答说:“没有啊,像我这么穷的,能有女孩看得上吗?” 梁晴雪听到赵文远这样的说着,却并没有再开口,一路上似乎陷入了思索。 这个时候,赵文远却忍不住,把他一直藏在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他对梁晴雪说:“梁校长,其实我有个问题,是很想问你个清楚的,只不过怕你听我这样问,会不高兴” 梁晴雪只是轻声地对赵文远说:“你不要叫我梁校长了,就叫我雪姐吧。究竟你有什么要问我,直接问,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不会不高兴的。” 赵文远只好对梁晴雪问:“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找对象谈恋爱?” 此时,风在轻轻吹着,泛起了一阵清新的山间树林气息。而不知名的虫子,就好像永不疲倦的小声叫着。 第3章 问心无愧 面对着赵文远这样的询问,梁晴雪却苦笑了一下,她回答说:“这个问题,我暂时不回答你,可我相信,你迟早会明白的。” 听到梁晴雪这样的话,赵文远心里还是疑惑。 然而他想再问个清楚的时候,梁晴雪已经再次开口了,对他说:“咱们还是聊一下别的,好吗?不如,就聊一下你的梦想,你难道就只想一直待在这个小山村里,当一辈子的农民?” 梁晴雪这样的问话,问到赵文远心坎上,他其实是充满着志向的青年,然而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得过且过。 他对梁晴雪回答说,他没有上大学,因此除了待在这小山村里,没有别的选择。 想到这里,赵文远心中无奈。跟他同龄的那批同学里面,有几个是上了大学的,现在也差不多都毕业了。而跟他当初成绩差不多的一个发小,被分配到县政府里当办事员,虽然是从低做起,可毕竟进入体制内,以后是要成为干部的。 其实赵文远最敬佩的一个亲戚,是他的二叔赵子敬。 他二叔赵子敬是通过学识走出去的楷模,现在已经是市里某个大领导的秘书。他父亲也一直教导他,要他以二叔为榜样,好好读书,将来为社会作贡献。 然而,赵文远在这样的家庭条件下,不得不放弃他的学业。现在对梁晴雪说起他家中的情况,他也深感无奈。 当梁晴雪得知他是因为家中原因而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也露出一脸的惋惜。然而,梁晴雪想了想后,却对他说:“文远,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医术,其实可以在这方面发展。” 听到梁晴雪这样说,赵文远只是摇着头,他无奈地回答说,现在他家的花生地还等着他耕种,他家只有他一个劳动力,忙不过来。 梁晴雪也没好再说什么,她可以感到,赵文远虽然是个有志青年,可却因为现实的某些原因,他不得不放弃心中的梦想。 而赵文远却并没有因为梁晴雪提到他心头之痛而苦恼,他这天能跟梁晴雪有如此亲近,一路上还可以闻到梁晴雪身上的淡淡幽香。 不知不觉间,赵文远就扶着梁晴雪走到山下,眼前是一片青葱的草地。 梁晴雪的个子很高,大约在一米六八左右,因此赵文远扶着她,走在这坑洼不平的路面上,只感到梁晴雪比他还要高一些。他深知,一旦梁晴雪要摔倒的话,他还未必能撑得住。 而路边的一片草地,看上去很柔软。突然间,梁晴雪不知踩到什么东西,她身体前倾,那手臂摆动幅度更大,眼看着就要摔向前方,赵文远即时急了,他本来只是扶着梁晴雪的手臂,不敢碰梁晴雪的其它部位。 可现在这个紧急情况,他不得不拦腰把梁晴雪抱住,然而还是无法撑起身材高挑的梁晴雪,他最终把自己的身体垫在梁晴雪下面。 两个人四目相对的这一刻,彼此都定住了。 赵文远只感到,梁晴雪竟然深情的望着他,并没有从他身上移动开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声音,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只见不远处的大路那边,正有辆桑塔纳小轿车驶过,并且这小轿车里面的人似乎看到草丛中的一切,最终小轿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虽然隔着好些距离,可赵文远却依然认得出,这正是村委会的公用车,主要是村主任陈福荣跑到镇上办事之用。 而这一刻,小轿车停下来后,从里面走出来的,还不止陈福荣,其中有一个男性是赵文远不认识的,而前排副驾驶座走出来的,竟然是赵文远的嫂子黄春艳。 黄春艳是村委会的支委,她丈夫赵毕生只是赵文远的堂哥,然而赵文远家跟她们家离得较近,因此两家人经常相互串门,非常熟悉。 对于这个嫂子,赵文远由于每天都会见到,他对嫂子的身材和样貌也熟悉不过,因此隔这么老远,也认得出来。 赵文远只感到,这下糟了,让黄春艳以及村主任陈福荣看到,他跟梁晴雪滚在草地上,这不误会他跟梁晴雪发生什么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一边使劲地翻过身来,一边对着梁晴雪说:“雪姐,不好了。有车啊,是村委会的车,陈主任还有我嫂子,他们正从车里面走出来,看样子,是走向我们这边。” 梁晴雪一听,立刻也翻身爬起,虽然腿上有伤,可她还是站得稳稳的,当她扭过头来,发现黄春艳和陈福荣,还真的从桑塔纳小轿车里面走出来,并且一直往着她和赵文远这边走,看样子是弄清楚她跟赵文远正搞什么。 赵文远问心无愧,因此他虽然看到陈福荣板着脸,也没什么好紧张,只是平静的站在原地。只不过,他倒是有些害怕黄春艳,毕竟黄春艳跟他家里人都熟,如果产生误会,或许就把他跟梁晴雪滚草地的事,直接说给他父母知道。 没一会,陈福荣就带着黄春艳走了过来,他并没有对赵文远说什么,只是对梁晴雪关切地问:“梁校长,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说完,陈福荣就一脸不解地望着梁晴雪,仿佛在暗暗向梁晴雪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尽管陈福荣弄不清楚这刚才发生的事,面对着梁晴雪,他的表情还是和蔼的,毕竟愿意来他们这个穷村子里支教的大学生越来越少,而梁晴雪在这里一待就是七八年,做到了校长。 梁晴雪显得有些尴尬,她立刻对陈福荣说:“陈主任,是这样的,我到山里砍些竹子,准备给孩子们做些教学用的道具,结果不小心弄伤了腿,幸好赵文远经过那里,他给我疗好了伤,并且一路扶我下山” 陈福荣听后,望了望赵文远,又望了望梁晴雪,他似乎明白过来,可接着,他又对梁晴雪不解地问:“那刚才,你们怎么就倒在这草地上?” 听到陈福荣这样的问话,梁晴雪和赵文远都满脸通红。 第4章 家境贫寒 正当梁晴雪想再次解释的时候,在陈福荣一旁的黄春艳说话了,她说:“我看,这事情很清楚了,是梁校长腿上有伤,不小心摔倒了,而赵文远就不得不扶着她,结果一起摔到草地上去,所以才这样的。” 梁晴雪和赵文远都暗暗松了口气,而陈福荣也呼出一口气,好像不想再说什么。 然而,陈福荣却突然扭头对着赵文远,以和风细雨的语气,开口说:“文远同志,这一次,你确实是救治了梁校长,但你不应该自己去用药或者是什么的,应该把梁校长带到村里的卫生站来医治,不过现在梁校长没事,我也不想多说什么,但下不为例啊。” 赵文远只是尴尬地点着头,他看到了黄春艳在暗暗给他打眼色,因此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他知道,陈福荣以这样的和蔼态度对他批评,是因为他在这深山中竟然跟梁晴雪碰在一起,并且对梁晴雪进行救治,确实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跟梁晴雪是约定上山去的。 “我明白的,可那个时候,我真的”赵文远只是小声地回答说。 其实,他想告诉陈福荣,梁晴雪当时被青足虫咬伤,他必须尽快救治,因此他才使出爷爷的祖传医术来。他真的想提醒陈福荣,他是赵神医的孙子,难道陈福荣忘记过去赵神医是多么的出名了吗? 可还没有等他说完,他嫂子黄春艳又接着开口说:“文远,你别再说什么了,你得向陈主任承认错误,并且表示以后再不会犯,明白吗?” 说完后,黄春艳暗暗给他打眼色。赵文远知道,嫂子黄春艳是暗暗帮他说话,甚至可以说是给他救场,如果他现在还这么的不识时务,只会说事情更糟,而嫂子肯定也会生气起来。 最终赵文远只是向陈福荣承认,当时他的应对方法是不对的,他要自我检讨。 陈福荣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对着赵文远说:“这就对了嘛,文远同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你好好的反省,进行一番自我思想改造,你还是个好同志嘛!” 一边说着,陈福荣一边拍了拍赵文远的肩膀,这让赵文远感到,陈福荣这个村干部,对他这小村民还是挺关怀的。因此,赵文远露出笑脸来,并且对陈福荣说,他感谢陈福荣对他的教育,以后会注意的。 而这个时候,黄春艳不失时机般的再次开口,她对陈福荣说:“现在梁校长的腿受伤了,我看这样吧,我就不坐车回村委会了,让梁校长坐我的座位,你们把她送回到学校宿舍去吧。” 陈福荣脸露悦色,他对黄春艳这样的提议很赞成,立刻礼貌地对梁晴雪说:“梁校长,你看怎么样?不如,就让我来扶你上车吧。” 一边说着,陈福荣一边迈着步,走上前去,完全没有理会赵文远。 然而,当陈福荣走到比他高一个头的梁晴雪身边,准备扶梁晴雪的时候,梁晴雪却不情愿了,她并不想让陈福荣碰到她。 梁晴雪面露难色,望着黄春艳,对黄春艳说:“我看,还是让黄主任扶我比较好一点。” 黄春艳点着头,她把梁晴雪扶上车后,又亲自给陈福荣打开后座的车门,等到陈福荣他们坐好后,又站在原地挥手,目送着桑塔纳小轿车离开,一直望着这小轿车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 赵文远站在原地,他没有离开,因为他深知,这个时候黄春艳一定会跑到他跟前来,好好的训他。果然,黄春艳的脸上尽是忿然之色,正迈着她那大长腿,快步往着他走过来。 黄春艳如她的名字那样,长得像春天一样娇艳,从她嫁到向阳村的那一刻,就有无数村里人在夸赞,赵毕生真的是村里有出息的杰出青年,能娶到这么漂亮标致的媳妇。 赵毕生是赵文远的堂哥,比赵文远大了十年,而黄春艳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然而岁月的痕迹却一点没在黄春艳脸上显露出来,她的脸蛋似乎比嫁入向阳村时还要好看。 赵文远对堂哥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当然是羡慕不已,可他也不得不敬佩他这个堂哥赵毕生,在村里大部分人都不敢养猪养鸭的时候,年少的赵毕生就拿大板车,运一批又一批的农畜到县里卖,这做一趟买卖,就赚不少钱。算是村子里极少数先富起来的杰出青年之一。 做这样的小买卖没几年,赵毕生已经重盖了老旧的楼房,并且还买了辆电驴子摩托车,在村里算得上杰出青年,因此隔壁村的黄春艳能看上他,一点也不奇怪。而黄春艳在嫁到向阳村后,赵毕生又托了些关系,让自家媳妇在村委会里上班,而他就继续从商,这小日子过得让无数村民羡慕。 赵文远跟他这个堂哥的房屋隔没多远,相比之下,他家那破房子实在是寒酸。 他不时能从自家楼房里,透过窗户瞧见,堂哥赵毕生跟黄春艳在暗暗在一起的情形,每当这个时候,他情绪无比复杂。他只希望,某天也像他堂哥那样,能娶上媳妇,哪怕比不上嫂子那么漂亮也好。 嫂子平日里对他家倒是挺照顾的,有事没事总会到他家串门,帮他家打扫或做什么农话。因此,这些年来,他跟嫂子黄春艳一直很熟悉,两个人总是有说有笑,也没有人怀疑他和这个嫂子之间,存在着什么特殊的关系,毕竟他还比黄春艳小了许多年。 这个时候,虽然村道上一片静悄悄,并没有任何行人经过或摩托车的响声,可赵文远心里却不踏实,他不知道堂哥会不会突然就开着摩托车赶回到村里来,从而看到他跟嫂子在这里。 村道上一片僻静,太阳已经完全落到西边的山那边去。不时有几只小鸟飞过,发出吱吱的怪叫,紧接着又不知飞往哪里,最终飞得无影无踪。 这田野里的香根草被风吹过后,会发出格外清新的香气。 第5章 保持距离 黄春艳在村委会上班,平时接触到的村民可不少,并且都是些有出息的,要么就是致富能人,要么就是乡镇企业家之类的,可是,却从来没有传出黄春艳跟某些村里人产生什么不恰当的关系。而且,黄春艳跟赵毕生在平时表现得挺恩爱,一点问题也没有。 赵文远心想,黄春艳对他家的帮助,或许是因为,黄春艳既然是当上村支委,想往上爬,那就得做做样子,给他家这样的贫困户帮扶一下,可以提升她的村干部形象? 可有些时候,赵文远又觉得,黄春艳对他家以及对他的帮助,是发自内心的,至少在刚才那一刻,黄春艳给他解了围,不然的话,他真不知日后如何面对徐福荣这个村主任。 眼下这一刻,黄春艳已经走到他跟前,他只是低声地对黄春艳说:“嫂子,刚才,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帮我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然而,黄春艳却没有好脸色,似乎她在生赵文远的气,这一点,赵文远大致也是能看出来的。 结果还真的是这样,黄春艳显得一点也不客气,她对着赵文远焦急地说:“你刚才这是怎么了?竟然跟梁晴雪搭上?你不知道,她是咱们村小学的校长吗,你是什么角色?” 赵文远心里很清楚,他只是个种田的,在自家承包的那一亩不到的农地上种花生,如果风调雨顺,有好收成,一年也能赚个千来块钱,如果运气不好,老天爷不长眼,他家就颗粒无收,困窘得很。 “嫂子,我没跟梁校长搭上,我哪敢?只不过”赵文远连忙想作好一番解释。 黄春艳却还没等他说完,就立刻接着他的话说:“只不过,你懂得一点中医术,刚好又碰到梁校长在山上受伤,所以你就拿你这点本领,来讨好梁校长,让她知道你有多厉害了,是吗?醒醒吧你,梁校长是什么人,她能看上你吗?” 赵文远立刻对黄春艳说,他也知道,梁晴雪这样的美女校长当然没把他当一回事,可他真的觉得当时情况危急,所以才不得已出手,并且最终的结果,是梁晴雪腿上的伤口好了,她并不再疼痛。 黄春艳听到赵文远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语塞,也没好再说什么,然而她望着赵文远这个窘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立刻对赵文远再次开口问:“那你说,你刚才扶着梁校长下山,是不是碰着她的身体,你到底有没有占她便宜了?” 赵文远只感到脸红耳赤,可他却尽可能装作平静的回答说:“没有” 这个时候,黄春艳却似乎不想放过他,对着他说:“没有?那你是怎么扶她的?你竟然可以把她一直扶下山来,却没有碰到她?这我是不相信的,要不,你就扶我一下,做个演习,怎么样?” 一边说着,黄春艳一边把手臂伸出来,靠向赵文远那边。 赵文远只感到心中难堪,他想着,这村道上虽然僻静,现在已是夜幕降临的时分,大部分村民都从田地里走出来,回到家中烧饭去了,基本没什么人经过,可要是不时有人开摩托或骑自行车突然经过,就有点麻烦了。 那后果或许是很严重的,说不定第二天村里多嘴舌的妇人就会到处说,他跟嫂子黄春艳怎么样,毕竟这村里的人就是喜欢说别人闲话,这要是让堂哥赵毕生知道,那还得了? 想到这里,赵文远只是恳求着对黄春艳说:“嫂子,你放过我吧,我真没占梁校长的便宜,你这要我扶你,要是让别人看见了,那可怎么办?” 黄春艳穿着白衬衣,显得既清新脱俗,又不失妩媚动人,并且她的脸蛋总是红通通的,非常的漂亮,偶然一笑,就像春风下的小花朵般清新。可生气起来,却又像乌云密布的天空。 可这一刻,黄春艳却抬头往村道的两边张望了一下,又望了一眼路边的田地,接着就对赵文远严厉地说:“没人啊,哪有什么人?就算是被人看见,又有什么问题?反正你不给我弄个清楚,我可跟你没完,来吧。” 说着,黄春艳就直接拉住赵文远的手。 赵文远再次往后面张望过后,发现真的没人,他也就没把手缩回来,可他却小心翼翼,尽可能的跟黄春艳保持着距离。 无奈之下,赵文远只好把刚才他扶着梁晴雪前行的动作,做给黄春艳看,整个过程,他严肃正经,怕黄春艳又会再责备他。他心里也还有另一个担忧,生怕这僻静的村道上,突然有什么人或车辆经过,从而看到他和黄春艳在这里的情形。 村道的两边是整齐的高梁田,不时呼呼秋风一吹,就把这些高梁吹动,从而发出沙沙的声响,甚为悦耳动听,而赵文远这刻哪怕是听到风声,也有所担心,因此他始终跟黄春艳保持着距离,不一会就走开了一两米的位置。 这个时候,黄春艳嗔怒着,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姿态,而赵文远只好低下头来。 “文远,其实,我现在不是担心你被梁晴雪迷住以后,会有多么痛苦,我是担心,你这样跟梁晴雪有接触,让人知道了,这问题可一点也不轻啊。因为我听说,这梁晴雪上面有人,并且,这人可是跟她好上了很久,一直不让人知道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直不结婚的原因。”黄春艳说着,她扭过头来,严肃的神情放松了一些,关切地望着赵文远。 赵文远听到嫂子黄春艳这样的话,他定住了,停下脚步,扭头望向黄春艳。 他心里明白黄春艳的意思,黄春艳是担心他这样跟梁晴雪产生接触,占了梁晴雪的便宜,如果让那个跟梁晴雪好上的人知道了,会对他产生什么嫉恨心理。 然而,赵文远却不怎么相信,他觉得那些都只是传闻。他觉得梁晴雪是多么的纯情,怎么可能跟某个男人好上,却一直不结婚,他心想,一定是黄春艳想多了,又或者捏造这样的谎话来吓唬他。 第6章 第6章 有些紧张 虽然赵文远对黄春艳这话充满着质疑,他宁愿相信梁晴雪的纯洁,也不相信嫂子这种毫无根据的揣测,然而他却没把心中这些质疑表达出来,只是模棱两可地点着头。 “嗯,我会注意的。”赵文远只是回了这么一句说话,心想或许黄春艳这个时候该放过他,不再提关于梁晴雪的事了。 然而,黄春艳却对着他说:“文远,我真的是为你好。咱们算是一家子的人,我当然是要顾及到你的未来,反正,你以后就别再跟梁晴雪有任何的来往,就算是她主动找你,你也不要理她,好不好?” 赵文远只是苦笑了一下,他心想,梁晴雪这个美女校长,又怎么会主动找他这个种田的小农民?可他这刻却发现,黄春艳神色凝重的望着他,似乎是要他作个保证。 在这种情况下,赵文远不得不点着头,对黄春艳表示,他以后绝对不会跟梁晴雪再有任何的来往接触,哪怕是梁晴雪主动来找他,他也绝对不会理会梁晴雪。 看着赵文远呆呆的作出如此保证,黄春艳笑了一下,她接着又对赵文远说:“其实,文远你长这么大了,你一直找不到对象,这也难怪你在山上看到梁晴雪以后,就要跟她亲近,可她毕竟是大了这么多年啊,你哪能这样?” 赵文远只感到屈逼,想着他哪里像黄春艳所说的那样,就因为太想跟女人亲热,从而在山上救了梁晴雪? 他估计,黄春艳一定是以为他在山上跟踪着梁晴雪,从而找到合适的机会就向梁晴雪靠近,然而,他跟梁晴雪只是偶遇,并且他当时不得不对梁晴雪进行救助。 正当赵文远想解释什么时,嫂子黄春艳却继续开口说:“要不这样吧,文远,你没对象,确实是挺麻烦的,为了解决你的个人问题,我看能不能在附近几个村打听一下,看哪家姑娘比较合适的,就让你来相亲一下。” 听到黄春艳说起相亲这两个字,赵文远只感到一阵鸡皮疙瘩,他失败的次数太多了,以至于他现在听起这两个字就有恐惧心理,他立刻对黄春艳说:“嫂子,你还是别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也不是没相亲过,都相亲多少回了,我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 黄春艳却伸出手来,轻轻在赵文远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她对赵文远说:“你以前的那些相亲,可都是你父母或者你的那些穷亲戚给你找的对象,那当然是很难成了,可现在,是你嫂子亲自出马,要给你找对象了,你堂哥现在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姑娘知道你是我们家的亲戚,这还不容易很多吗?” 赵文远眼前一亮,他心想,确实是如此,嫂子现在是村委会里的支委,而堂哥赵毕生正搞着一个果园,准备种植柠檬树,如果真搞成了,他沾点光,说不定也有些姑娘会觉得他是赵毕生的堂弟,会考虑跟他处对象。 可赵文远想到自己家那个破落的房屋,以及年迈多病需要人照顾的父母,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对黄春艳说:“嫂子,还是算了吧,不要为我折腾这些了,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一边说着,赵文远一边迈开步伐,只想尽快走回到村庄去。 可这个时候,黄春艳却追上了他,并且叫他站住,再接着就捏了一把他的肘子肉,让他只感到一阵疼痛,他扭头望向黄春艳,心想嫂子这是揩他的油吗?然而黄春艳却神情认真地对他说:“你长点自信好不好?文远” 赵文远有点委屈地对黄春艳问:“嫂子,你干吗捏我?还捏得我那么疼?” 黄春艳只是对赵文远说:“我捏你,是想让你知道,你这身肌肉,硬梆梆的,就是现在姑娘们喜欢的那种类型,虽然你家里是穷,可也有不少姑娘是喜欢你这么强壮有力气的啊,至少,我就挺喜欢你这一身的梆子肉,够结实” 说到这里,黄春艳竟然暗暗低下头来,不再跟赵文远对视。赵文远心想,嫂子也会有害羞的时候,这让他不禁想着,难道刚才嫂子说的是真,她真的喜欢自己这身结实的梆子肉?可她却只是想着,有可能嫂子只是想鼓励他,让他来一点自信。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身后面传来了“哒!哒!哒!”的摩托车声音,这让他心里感到紧张,立刻扭头往着村道的另一边张望,这一望让他吃惊不少,他看到这缓缓驶过来的,是一辆红色方灯本田125摩托车。 这种摩托车可是进口的,村里没几个人开得起这么好的摩托车,只有他堂哥赵毕生因为这些年做买卖积攒不少钱,并且能跑到城里找熟人,才买下这么一辆进口摩托车。 赵文远跟黄春艳两个人相对着,站在这空无一人的村道上,并且刚才他跟黄春艳聊了很久,如果让赵毕生看到了,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怀疑? 最让赵文远感到不安的是,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跟黄春艳走到这里来,刚才村主任的车子到来时,也没有人看见,要是赵毕生开着那摩托车,隔着老远的道路也可以瞧着,那就容易解释了。 黄春艳很快也认出,这是她老公赵毕生的摩托车,她并没显得一点紧张,反而是有些高兴的对赵文远说:“哎,这不就是你堂哥吗?咱们一起坐他的摩托车回村里,省得继续走这泥路了。” 可这个时候,赵文远却只是一动不动地望着赵毕生,他想看一下,赵毕生这接下来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因为看到他跟黄春艳单独走在这村道上,就产生怀疑,从而问个清楚。 然而,让赵文远暗暗呼出一口气的是,赵毕生把摩托车开到他们跟前,却咧齿一笑,高兴地对着他问:“哎,文远,你怎么跟春艳在这里走着了,什么时候才走回到村里面?都坐我的车吧。” 赵毕生的笑显得格外憨厚,那脸上的肥肉被挤到两边。 第7章 疑难病症 赵文远只感到有些尴尬,而这时,黄春艳却对着他说:“是啊,文远,咱们一起坐摩托车,没关系的。” 一边说着,黄春艳眼中露出诚恳热切的神色,正望着赵文远,等他也跨上这摩托车去。 “啊,这不太好吧?”赵文远的额上暗暗冒汗,他心想,自己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可在他堂哥和堂嫂眼中,他还是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避忌。 然而他却觉得,真要跟黄春艳坐在这摩托车后面,也不知道如何坐是好。他心里只是想着,赵毕生的这辆摩托车性能好,并且开得很稳。可毕竟他是个男的,并且比黄春艳也稍为高一点,总不能让黄春艳坐在他后面吧。 这短短的车后座,其实只能坐一人,可农村地方经常出现超载,也没什么不妥。然而这后面的两个人,可得紧紧靠着,身贴着身。 显然,赵毕生似乎真没考虑这些,他听到黄春艳这样的话后,笑着对赵文远说:“有什么不好呢?都是一家人啊,你跟春艳一块坐上车后,我小心一点开就是,没啥关系的,来,快点上车吧。” 让赵文远没想到的是,黄春艳已经一下就跨上这摩托车的后座,并且把头扭过来,催促着他,叫他也跨到摩托车上。赵毕生也同样笑着,扭头对赵文远不断催促,叫赵文远也坐上车去,并没有什么关系。 可赵文远最终说什么也不上车,只是对黄春艳和赵毕生说,他喜欢这样走着回去,算是散一散步,并且他觉得摩托车本来就是载一个人的,如果载两个人,那就有些危险,这村道本来就不是很平。 赵毕生也就没劝赵文远,只是对他说:“那你自个走回家去吧,我们先回去了。”一边说着,他一边使劲地踩了两下,把摩托车的发动机踩响后,就载着黄春艳,往村子里开去。 赵文远目送着他们离开,隔着老远看到黄春艳的背面,只感到这黄春艳的身体曲线还真的太好看了,他真有些后悔,想着为什么就不上这摩托车,这样他可以跟黄春艳来一个亲密接触了。 然而他始终认为,赵毕生不可能没当一回事的,或许赵毕生只是表面上不在乎,实质也没想过要让他坐上车去,哪个男人能眼白白看着另一个男的跟自己老婆有触碰,赵毕生本来就是个做买卖的,脑瓜子灵活,绝不是个傻子。 当赵文远独自一个走在这已经入黑的村道时,他才发觉,本来捆好的柴堆遗留在山里了,幸好他的柴刀还留在腰间,这样,他可以在路边的树丛中发现有些枯枝,可以砍一些回家凑数。只不过,这要耗上一些时间,他怕家里人等不及。 最终砍好一小捆柴后,他背着柴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想以这样的方式节省时间,然而对他的体力消耗却很大,当他跑回到家门口时,已经累得近乎要趴到地上去。 让他庆幸的是,父母和两个妹妹并没有等太久,他还是像原来预定的时间回到家中去。一家人还可以烧柴开锅做饭。 赵文远的父亲赵常明在两年前得了一种怪病,每当下田劳动,顶着太阳没多久就会晕眩,站立不稳倒到地上,因此再也不能耕作,只能在家里做一些手工碎活帮补家计,而母亲郭梅有着严重的腰疼,刚开始在大医院里检查,诊断为腰椎间盘突出,可做过手术后,依然没能除根,医生说已经尽力,是根本治不好的。 这些年来,他母亲一直卧病在床,被病痛折磨。 每当晚上听到母亲低沉的呻叫声,赵文远只感到心如刀割,他拿出爷爷留下的那两本医书,这医书厚厚的,记载了古人如何治疗各种奇难杂症,可这些古文字当中的一部分,也是最重要的部分,赵文远只是看懂一二,根本不知道大致的意思。他爷爷当年也只是教了他一半,就离开了人世。 “如果爷爷还在生的话,或许他懂得怎么治,为什么我就不能看明白医书里的内容?为什么?”赵文远有时候会充满着自责。 他心想,难道是他天质愚钝,难以理解这医书里说的意思,又或者,医书需要以另一种方式,才能解开这当中的玄妙? 在无数个夜晚,他尝试对医书里最重要的部份进行解读,对里面的每一张图都认真揣测,最终没能弄明白里面的内容,可他却没有想过放弃,心里只是有着一个信念,为了治好父母的疑难病症,他必定坚持不懈,对这医书里的内容进行参透领悟。 他相信,只要他肯努力,迟早有一天他能治好父母的病,从而让这个家庭重新焕发起生机。 这天晚上,他吃过晚饭后,只感到身体困乏得要命,可他还是想尽快回到房间里,看一会医书,然后就躺到床上好好休息。 然而当他起身要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父亲赵常明却叫住他,对他说:“阿远,你等一等,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一下。” 赵文远扭头望向父亲,他感到父亲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心想这究竟是要对他说些什么事了,于是他立刻坐回到破旧的饭桌上,对父亲问,究竟是要跟他说什么事。 赵常明叹了一口气,对他说:“刚才,你堂哥来过,跟我说起你今天做的事情,你怎么就跟梁校长扯上关系了?她可是这么好的条件,你想也别想,咱们家是什么环境,你自己不清楚吗?” 赵文远瞠目结舌,他真没想到,黄春艳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的事情告知赵毕生,再接着,赵毕生又走到他家来,对他父亲也说了一回,这样的话,他父亲有些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立刻对着父亲解释,当时他只是看到梁晴雪在山上受伤了,他才不得不上前救治,他真没想过要刻意靠近梁晴雪,他当然知道自家条件,是绝对配不上梁晴雪的。 第8章 介绍对象 赵常明在听到儿子这样的说话后,又开口说:“阿远,先别说咱们这家庭是不可能找到这种媳妇的,你想想,梁晴雪都已经是这个年纪了,她还没结婚,这难道就没有问题吗?更何况,你娶这么大一个婆娘,虽然这婆娘是够俊俏的,可不怕村里人笑话?” 赵文远面对着父亲,只感到无地自容,他无话可说了,毕竟他确实是对梁晴雪产生过好感,可他也知道,父亲的思想观念很守旧,不会同意他把这么一个比他大七八年的对象领回家。 还没有等赵文远再开口,父亲赵常明又说:“这婆娘有文化,并且身段也好,可这些有用吗?能下田下地干活吗?咱们就是要找一个能帮得上忙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做事,你也年纪不少了,得找一个媳妇,但绝对不是梁晴雪这种,明白吗?” 赵文远心想,或许这刻他点头,父亲就不会再说什么,从而让他回去房间休息了,于是他使劲地点了一点头,然后起身离开。 可这个时候,赵常明又接着对他说:“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呢,你堂哥刚才来的时候,跟我说了说,他说他老婆,也就是你嫂子,已经想好介绍哪一个对象给你,就在附近一个村的,你什么时候去见一见?” 当赵文远一听到,是嫂子黄春艳给他介绍对象,他心想,有这么快吗?在这短短的半小时不到,黄春艳就想好要给他介绍谁?并且让赵毕生跑到他家来,给他父亲说了一回?这是他不怎么相信的,他真不知道嫂子黄春艳葫芦里卖什么药。 他完全站起身来,对着父亲说:“爸,你跟嫂子说,我现在没这个空,花生地里还有很多活要我忙,不要她为我这样的事操心了。” 然而这个时候,赵常明的语气却突然沉起来,对着他严肃地说:“你站住,爸正给你说着话呢,你得听个清楚!我跟你说,你堂哥并不是开玩笑的,他说,你嫂子已经把日子都定好了,就是明天晚上,你怎么着也得去一趟!既然你说花生地里忙,不正需要找个人帮你吗,你如果有对象,不就成事了?” 赵文远只感到无可奈何,他虽然心里觉得父亲太蛮横,太固执,并且太把他堂哥的话当一回事,他自己倒是对这样的相亲,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可他不得不暗叹一口气,想着父母都病成这样,难道他还要逆父亲的意,当不孝子吗? 最终,赵文远回答说:“嗯,我听你的话,到时我会去的。” 正当赵文远说完这句话后,就想直接走进房间的时候,赵常明再次叫住他,对他说:“还有,我得跟你说,你爷爷以前教你的东西,你别拿出来显摆,那些都没用的。现在都已经是西医的天下了,他那一套完全就是落后老旧的中医办法,跟江湖郎中有什么区别?你还拿他那一套出来糊弄别人?” 听到赵常明这样的说话,赵文远再也忍不住了。 他大声地反驳着赵常明,回答说:“爸,我没把爷爷教我的医治方法拿出来显摆,只不过当时在山上情况危急,我看梁校长疼痛不止,我才试着给她治疗一下,结果还真的帮她减轻痛苦了,你说爷爷教的办法没用?可梁校长说我完全可以做医生!我知道,现在村里人也都信西医,可也不见得,中医就不值一提,一窃不通吧?” 这一刻,赵常明显得很生气,他粗喘着,断断续续地对赵文远说:“我不管,反正你以后在村里,如果再碰到这种事情,你就去找卫生站的医生和护士,别自个上瞎折腾,不然的话,你爷爷当初走运混出来的名声,都毁在你手里,咱们家在村里更抬不起头来,你知道吗?” 赵文远知道,父亲很在乎面子,虽然他家已经在村子里被人看不起,可说到底还是赵神医的后裔,不时还有人来他爷爷的灵位前上香,算是挺给面子的。 虽然赵文远跟父亲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他深深相信爷爷有高深的医术,并且也相信中医能产生一些西医难以想像的疗效。 可这刻,他为了不影响父亲的过激情绪,生怕父亲因为太生气而致使病情加重,他只是点头答应,对父亲保证,他尽量不把爷爷传授的医术展现出来,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 最终,赵常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让赵文远记得明天晚上,找他嫂子去安排相亲的事情。 赵文远回到房间后,直接躺床上,他感到内心一片怅惘,面对着家庭的困难,他实在有吃不消的感觉,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对于这接下来的相亲,他不抱任何的希望,虽然他知道嫂子黄春艳一定会为他尽心尽力,帮他说好话。 然而此前无数次的失败,让赵文远知道,好条件才是硬实力,像他这样,实在是难以给任何一个女孩子幸福的生活。反倒是要跟他一起挨苦,照顾着老人小孩,也不知何时是一个尽头。 经过一个小时的休息后,赵文远虚耗严重的体力终于恢复过来。 翻身起床,虽然有些累,可他并不想浪费这一丁点的时间,只想看一会爷爷留下的那些医书,然后再洗澡睡觉。 可他拿着医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因为他心里总是想到这天跟梁晴雪在山里偶遇的情形,梁晴雪那身体呈现出来的优美弧线,让他难以释怀,他对梁晴雪有着浓重的思念,也不知是为什么,或许这是一种发生在他体内的生理以及心理作用吧。 梁晴雪那温柔的声音,灿烂的笑容,时不时就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就像中了邪一样,在这寂静的晚上,竟然思索着,这刻梁晴雪究竟在做着什么,她的腿伤是否已经完全复原没事? 想到这里,赵文远竟然燃起了阵阵担忧,仿佛梁晴雪是他的病人,他作为医生,必须时刻关心这个病人的病情。他完全是出于内心的善意,对梁晴雪进行无偿救治。 第9章 蝇头小字 赵文远只感到一阵放松,他接着又想,假若他跟梁晴雪不是因为有着那么多的差距,或许他就不会介意梁晴雪大他那么七八年。因为梁晴雪看上去很年轻,甚至可以说,跟他是天生一对,如果他跟梁晴雪一起到镇上逛街,定会很合衬,引来不少路人的羡慕目光。 他假设着,如果他跟梁晴雪是在某个大学里认识的,哪怕梁晴雪是他的老师,他也会鼓起勇气,追求梁晴雪,并且娶梁晴雪回到家中来,这该有多好。 可是,现实总是有着这么多的无奈,最主要的问题是,梁晴雪是小学校长,并且是念过大学的,可以说有身份有地位,而他只是个在花生田里忙活的小村民,没有学历,没有家底,家家徒四壁。 如果他要追求梁晴雪,那他得把这身份地位上提升一下,至少要跟梁晴雪站在同样的高度。 然而这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自从他放弃上大学,他的人生就定格在这小山村里,想进入体制内,似乎不可能。如无意外的话,他会跟他父亲那样,在田地里忙碌一辈子。 突然间,他想起了他的二叔赵子敬,赵子敬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在城里的机关工作,或许他可以拉一下这个关系,从而依靠赵子敬,得到光明的前途,不用一辈子在村里当农民。 可他却知道,赵子敬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乡了,并且没有听说过,哪个亲戚能凭着赵子敬的关系,捞到什么好处,毕竟赵子敬在过去就出了名的刚直,也从来不收受别人礼物之类的。 这晚上,赵文远搂着一个旧棉被,想着梁晴雪。他深知,梁晴雪的身体一定会比这旧棉被还要软,最终在这样的想象之中,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得很沉。 到第二天,他已经忘记了昨晚发过的什么不设实际的梦,心里倒是回响着父亲跟他说过的话,他知道父亲是不可能同意他跟梁晴雪这样的美女校长发展恋情,并且他的嫂子也曾对他提过,梁晴雪或许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背景,用他嫂子的话说,梁晴雪上面有人,究竟这个人是怎样不简单的人物,跟梁晴雪有着什么样的关系,连他嫂子也不知道。 因此,赵文远只是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晚之后,不会再对梁晴雪有任何的幻想,哪怕日后再在村子里碰到梁晴雪,他也会绕道避开,从而在时日的缓缓流逝之中,逐渐淡忘梁晴雪这个漂亮成熟的女校长。 太阳升到天边的时候,赵文远就顶着这煦暖的阳光,踩自行车前往他家承包的田地,开始伺弄这一排又一排花生苗,这年的雨水并不是很好,他真担心花生又一次失败,这样的话,他家又得像上年那样的困窘。 让赵文远没想到的是,当他拿着锄头干活的时候,脑海里又突然浮现起梁晴雪的笑脸,他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中邪了,经过昨晚那一次接触,他似乎跟梁晴雪起了化学反应似的。 “想什么想?尽想着这些歪念!人家是校长,而且长得这么漂亮,你是什么?”赵文远不断地自责,最终他想方设法的让注意力集中在地上的花生苗,没再想梁晴雪,毕竟他挥动的锄头,可是得万分小心。随着高强度体力的不断消耗,他没再有这样的心思。 等到太阳猛烈得很,正正照在他背上的时候,他已经汗流如注。让他庆幸的是,他总算是完成了这天的劳作任务,可以回家吃中饭,然后再在这下午继续劳碌。 回到家中,赵文远却发现自己的小妹赵珠宜正背着书包,从学校赶回来,当看到他在屋里,而父亲又不在的时候,赵珠宜小声地对他说:“哥,我有个东西要交给你,是梁校长给我,说一定要你本人看,别人不能看的。” 赵文远一听,不禁整个身体怔住了,他妹妹赵珠宜正读着小学三年级,而梁晴雪就是那里的校长,他真没想到,梁晴雪知道赵珠宜是他的妹妹,并且托赵珠宜交给他这个东西,这让他心情无比复杂,既有些窃喜,也有些兴奋,可同时又不禁担忧万分。 他望了望屋外的父亲,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妹妹拉到厨房去,然后轻声问:“妹,你是说,你们梁校长要给我东西?你不会跟我说,是梁静雪吧?还是另外的校长?” 赵珠宜对他说:“哥,我们只有一个校长是姓梁的,就是梁静雪啊。她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你自己看吧,小心别让爸知道了。” 一边说着,赵珠宜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精致小信封,递给赵文远。赵文远看到这小信封被浆糊粘得紧紧的,而上面有几个工整秀丽的蝇头小学,文远亲启。 赵文远心想,这难道是梁静雪写给他的情信吗?他一下子心跳加速,那种亢奋的心情真的难以形容,可他深知,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看信的话,说不定父亲突然闯进来,硬是要看清楚这信里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他父亲的叫喊声:“阿远,你还没掏米烧饭吗?咱们什么时候才开桌?估计你妈的肚子也饿得发慌了,我看这烟囱没冒烟就知道,你骗得了我吗?” 赵文远心里一惊,他立刻回应着:“哎,爸,我现在就掏米,不会太久的。” 最终,他跟妹妹打了个眼色后,就把这个粉红色的小信封放进裤袋里,心想现在有着这么多的家务活要忙,他根本没时间看梁晴雪托他妹妹送来的信,他还是等烧完这一顿饭,然后跟家人吃过后,才能跑上房间仔细地察看个清楚。 在吃饭的时候,赵文远吃得特别的仓促,当他发现父亲赵常明好像产生什么怀疑的时候,他才放慢了速度。 这时,赵常明却对他说:“阿远,就算你今天晚上要相亲,你也不用吃那么快啊,反正你有大把时间,怕赶不上吗?吃慢点。” “嗯,好的,我慢点。”赵文远含着饭,应答着。 赵常明又不忘叮嘱一句:“你别忘记了,今天晚上,可是你嫂子给你安排相的亲,你一定要去。” 赵文远再一次点头。 第10章 要去相亲 赵文远只想匆匆地把这饭扒完,然后就走进房间拆那个粉红色信封,看梁晴雪给他写了什么样的文字,然而这个时候,却突然天色阴沉,乌云不断往着他们这个破旧的小房屋卷袭而来。 看到这个情形,赵常明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立刻对着赵文远说:“阿远!咱们家养的那个小母猪快生了,可不能让她淋雨,不然的话,这好几只小猪崽生不下来,那原定买到的几十块钱可得打水漂了,快,跟我一起把这小母猪拉到屋里去!” 听到父亲这样的说话,赵文远心里一惊,他当然知道,这母猪是家里省着粮食养起来的,好不容易养到现在这么大,并且眼看就要生猪崽了,如果真被淋了雨,那就有可能难产,猪母猪崽一起光荣,这样的损失是他们家难以接受的。 最终,他们父子俩放下饭碗,不断往着外面的院子跑去。妹妹赵珠宜虽然年纪少,可也跟着跑出去帮忙,然而没一会,这雨就下起来了,并且越下越大。 赵常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和赵文远一起驱赶着母猪,可这母猪性情暴烈,坚决抗拒,就是不肯被他们赶进屋里去,而赵文远和父亲又不敢花大力气,怕伤着怀孕的母猪,只能前后夹攻,让母猪顺着性子跑进屋里。 费了很大的劲,在三个人的努力下,母猪最终顶不住压力,只好乖乖地跑进屋里躲雨,可这个时候,赵文远只感到浑身湿透,刚才在赶母猪的过程中,他虽然没受伤,可还是摔了好几跤,狼狈不堪。 并且他闻到自己身上尽是猪粪的气味,心想如果这天晚上去相亲,让人家大姑娘闻到这样的气味,那就更不可能答应要跟他处对象了。 赵常明也看到儿子这狼狈样,立刻对着他说:“阿远,你快点去洗个干净!这猪粪如果留在身上太长时间了,可是怎么洗也洗不掉那气味,你今天晚上怎么相亲啊,人家闻着就跑,是不是?快点去洗吧。” 赵文远只好匆匆地跑去,进行了一番的洗刷,当他收拾衣服,却发现本来放在裤袋里的那个粉红色信封不见了,他心想这下糟糕,估计是刚才赶母猪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有可能是掉到猪圈的某个位置。 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倾盆大雨,这让赵文远心急如焚,可他实在没办法,只想着,等雨停以后,他再跑到外面去,好好的找寻一下,看能不能找到这粉红色信封。他最担心的是,在他找到之前,他父亲已经发现这个信封,这样的话,梁晴雪写给他的文字一定让父亲看到了。 雨一直在下,下了整整有半个小时左右,当赵文远等到雨停时,发现外面的猪栏都积满了水,他立刻拿着一把扫帚以及一个水桶,把猪栏里面的积水全部扫个干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父亲这时并没有阻拦他,只是拿着根旱烟杆,不停地吸着。 等到赵文远把猪栏里的积水都扫清后,他再在尽是一片猪粪味的四周,仔细地找寻,可他找了好一会,几乎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还是没能找到那个粉红色信封。 他还想继续找,可父亲已经走出来,对着他问:“阿远,你这是干啥?” 看到父亲怀疑的眼神,赵文远只是吞吞吐吐地说没什么,他只是想弄清楚还有没有积水,接着就走进房屋里,心想再找下去,估计也不可能找得到那个信封了。 他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了谷底,可他却想着,这有什么好在乎的。梁晴雪写给他的这些文字,或许只是感激一番他昨天的救助,然后叫他别多想。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情信。 想到这里,赵文远暗笑了一下,他最终决定不再找寻,只想休息一下,然后继续下午的劳作。 正当他躺床上打盹时,屋外却响起了嫂子黄春艳的声音:“伯父,文远在吗?” 赵文远一个翻身起床,他估计,嫂子黄春艳还真的在这天中午找来,估计是要跟他谈这天晚上相亲的事情了,他有些厌烦,可不得不走到房间外面去,他生怕自己父亲又不知要对黄春艳说些什么,让他感到难堪。 当外面的黄春艳看到他,立刻对他说:“哎,文远,我已经跟人家都约好了,就是今天晚上八点钟,到镇上的福临茶馆,我到时就跟她一起在那里等,你可得准时到,别让人家大姑娘等太久了。” 赵文远只好点了点头,可他却为难地对黄春艳说:“嗯,嫂子。到我是一定会到的,可问题是,我刚才赶猪,弄得这身上都是一股气味,我怕人家闻到了。” 让赵文远想不到的是,黄春艳凑到他身上,使劲地闻了闻,然后对他说:“没有啊,我闻不到,反倒是觉得你很有男人味,这次绝对能成的,要自信一点。” 最终,黄春艳又跟赵常明说了两句,就回到她家那边去了。 赵文远下午又经过几个小时的田中劳作,他像平时那样,太阳落山就回家,心里还记得这天晚上他要去相亲,并且嫂子黄春艳会和他那个相亲对象在福临茶馆等,而踩自行车前往镇上的福临茶馆,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因此他必须尽快吃完饭,然后洗澡,再穿上干净的白衬衫,这个过程不能多于半小时。 就在他收拾整齐,准备出发的时候,他却意外发现,他房间的地面某个角落,竟然出现了那个粉红色的信封,这简直就是阴差阳错般,明明他花了很大的劲,想找出来,可找来找去找不着,现在却鬼使神差似的,信封竟然就在这房间的角落里。 他心里忐忑,可接下来的那一瞬间,却迫不及待地捡起信封来,手忙脚乱拆开信封,想看个清楚梁晴雪究竟给他写了什么。 当他看到里面那几行工整的铅字,整个人惊呆了,心里在盘算着,八点钟?为什么这么巧,偏偏是八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