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古城怪人1 引子 天下有耳的人,都应该听过广西平南金贵金员外的大名!因为他是富甲天下的人!要问金员外有多少银子;有人说,广西广东二广的人的银子加起来,也未必有金员外的冰山一角,到底实际有多少银子,我想,非但外人不知道,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金字招牌直接控制着二广的钱银命脉!每天二广如果有一百文钱的买卖,其中的九十八文钱的买卖就出自金字招牌! 金员外成亲后的唯一遗憾就是膝下无儿,只仅有二女!据说金员外的二个女儿,特别是大女儿,生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如果有人说,世间还有比她更美貌的女子;见过她的人都宁愿选择死,也不愿相信!及至长成,以金家的家势,自然是要招个女婿来续香灯了! 或许金大小姐的美貌是绝世仅有,但她却绝对不是金家最美貌的人!天下最俊美的人是她的儿子! 据说金家的小少爷在他母亲的肚子里足足呆了十八月才爬出来! 据说,群花因他的临凡而失色,日月因他的出世而无光!及至长,当真的丰修伟岸,玉树临风!即使是晋代潘安、卫[王介]、三国曹植、梁代沈约也不及他的万分之一!兼且天资聪慧,过目不亡,过耳能记!天生有世尊般心肠!十岁童试已是秀才第一,十四举人第一!十四亲管金家一切,短短三年时间,金字招牌的已占及二广邻近的云贵、湘赣闽五省,一时之间,被誉为天神! 却是,十八岁那年,他与怜香表妹在外游玩归来后,于大厅中碰到一个人,便开始了这个传世的神奇故事…… 第一回 古城怪人2 小说未开始,我想先说一个故事!这是一个我们本地有名的故事,一个真实、传奇、神话的故事!本来神话故事不会是真实的,但为何说他真实?因为他的墓就葬在我们这里,据老人传,那个风水宝地叫做九曲十八弯!我实不知这个故事发生在那个朝代,但时至今日,他的墓仍有人在每年的清明去扫。 故事的开始是我们这里有一个很穷的人,大约在当初,他刚成婚,或是成婚后还没生孩子! 这个人的名字就不说了,给他起个名叫李四! 话说,有一年,他远在广西的一个极有钱的朋友来我们这里做生意!因不知名,故且叫张三!张三到了李四的地方后,不知是否生意不好做,或是有急事,来到不久便要急急赶回!临行之前,带来未用的九大水缸白银,便寄放于李四的家中! 张三当时大约也不是很信朋友,或者是钱财不宜露眼,寄放之时,说是九缸花生油,因事急临放其家,明年再来做生意! 李四家穷!到了年尾之时,我们这里有个风俗,过年要用米粉和花生等物做一种食物应节!我不知如何翻译!但做这种东西需要大量的猪油或花生油!但李四实在穷,东借西借买了米磨粉,又买花生之类,实在羞于启齿了!忽然记起张三寄存的九缸油!当下跟女人商量!反正家里油多,又是好朋友,要他三二十斤,来年再还就是!张三至少过了年才起程,旧时并无汽车飞机,坐轿骑马而来,少说也须过了清明才能到!再说,我个人认为,三二十斤花生油,就如现在价值来计,也不过五百元左右!即使还不了,老朋友一场,自也没意见! 当下夫妻商量妥当,便随便开了一缸油来取油,岂知打开一看,这个就不用说了,再开第二缸、第三缸…… 此等财富,要真的不贪,就不是人了!只不过各有各的贪法而已!李四的做法十分简单;他把九缸的白银吞进肚子里,再吐出九缸的花生油来! 第二年清明后,张三带着人来了;须知银子和花生油的重量不一样的,下人一抬,问题就出来了!只不过,当时太多人听到是九缸的花生油了,又是在别人的家里!张三无计可施,也只好把九缸的花生油抬走! 张三大约是认为结了损友心里不能过去,又或是气急攻心,又或者可惜九缸的纹银!九缸花生油还没有卖完,便提前回了广西老家见四哥了! 李四便用九缸的银子买田买地;银母生银子,银子便生银孙了!很快便富了起来!在很短的时间,已有一万九千七百担的租业了! 关于“担”这个老单位,现在的人,或许不是本地人,都不懂了!我问过老人,有二种意思!一种是一担为一百斤,五斗就为一担;租业上的“担”是指十亩,一斗为一亩,至于担斗之间的单位换算,老人只说是这样分,说不清五位为何变成十倍! 也就是说,李员外已有一万九千七百乘以十亩的田地了!当时我们这里出名的富翁有好几个,最大的应该是他了。广东的田地他能买到的都几乎买光了!用故事的话来说,从广东买田买到广西了! 李员外想有二万担租业,广东已没有田地可买了;所以,他老人家便打算去广西买!但最终没有二万担业是因为故事的主人公败家力出世了! 话说那天他带着银子带着下人坐在轿子上去广西的路途中睡着了!我不知李员外未有九缸银子之前有没有抬过轿子,辛不辛苦!但他坐轿子就十分辛苦了,不知不觉间便睡着了!睡着的时候,一个胖胖矮矮、须发全白的老人进入他的梦中,对他说:“我是你家土地的土地公,蒙老爷发财之后日日招待,特来告诉你,你家的败家力来了,还去买那么多田地干什么呢?”说完便不见了! 李员外一惊之下,冷汗出来的同时,也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吞了张三的银子,张三死后,老怕阴功不好,四处的烧香拜佛,土地公实在用了自己不少了!二来,自己成婚多年,膝下无儿实是心病;对于有钱人来说,亿万家财后继无人也实是冤枉!正巧临出门前,夫人已是快要生产,只是未满二万担租业,心有不甘,才想广东买田买到广西的!如是一想,便下令急急往回赶! 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下轿第一眼见到的是一把布伞!心里便“登”的一下,事关这把布伞跟张三往日手中所带的一模一样!刚进大门,下人就报,夫人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少爷,十分俊俏;只是有一桩不好,少爷自出母体,就张口大哭,到现在还没有停! 李员外冲了进去,以他的主意,是掐死这个小子再说!但他的夫人一句话就让他停了手:“你我成亲多年,才得一子!你掐死了他!万一再无生养,你便断子绝孙!你下得了手么?” 李四一想也是,即使这个是张三来报仇的!于今世也是自己的骨肉,掐死了他,便断子绝孙!纵有亿万家财,阴间香火无再,也没什么作用!再说,自己租业一万九千七百!从广东买田买到广西,田地是永生不息的,他也化不了!到时若有一男半女,自己也不算不孝!是以并不掐死故事的主人公败家力! 好了!故事说到这里暂停!不说的原因有三,第一,这个故事我所知不全,事实上没人知全!第二,真是说到败家力死,怕是比我写的情殇江湖还要长!第三,这是废话,我不知读者看武侠小说时居然看到一个故事是怎样的反应,我是否被骂!我自末路英雄、绝世三杰到今日,信心还没有回来!只是积郁难舒,有个故事,不表达出来如骨在喉,不吐不快!如果,这部情殇江湖能完成,如果你们喜欢,留个言,给个批评!我会在小说的最后,将我的所知,同时完结二个故事!让大家了解,时至今日,这个年不及三十的败家力,为何还有人去扫他的墓!我个人认为,他是个绝对的英雄!我的所知,也只听老人说的败家力生平三二事而已! 至于我为何要在小说的开始,为何要先说个故事?那是因为,我所创造的金念如!他也是一个富甲天下的人!他非但是广西平南金字招牌、镶金玉印的唯一传人,也是一个天姿丰秀、天资聪慧的人!我说他富甲天下,至少有一个故事作为证据!与故事不同的是,故事是已定的,小说未定,我不可能将故事的情节搬到小说上用!而且,故事的情节过于特定,实不适合我这部小说!至于情殇江湖的过程与结局,还在后面!这是一部没有大纲,不像三杰一样已完成的作品!至于金念如的过程与结局,其实我也不知道! 说真的!批评能使人进步,我希望进步的同时,希望各位不吝指教!拜谢! 第一回 古城怪人3 荆州古城墙始建于春秋战国时期,曾是楚国的官船码头和渚宫,后成为江陵县治所,出现了最初城廓。城北约十里处的纪南城是春秋战国时期楚国的都城。 荆州古城砖城厚约四尺,墙内垣用土夯筑,下部宽约三丈余。墙体外用条石和城砖砌筑。砖城通高三丈余,周长约二十三里。砖城墙体用特制青砖加石灰糯米浆砌筑。特制大青砖每块重约十斤,有的烧制有文字。 荆州古城墙四周,原有城门6座,即东门、小东门(亦称公安门)、北门、小北门、西门、南门。每座城门均设“双保险”,前后两道门,二门之间建有瓮城,以便“瓮中捉鳖”,致攻城之敌于死地。 荆州古城墙作为古时的一项大型军事防御工事,除高大坚固的墙体和瓮城等建筑外,城墙之上还有众多配套的军事设施,最有特色的要数暗设的四座藏兵洞,东西南北各一座,每座长约三丈余,宽约二丈余,深二丈余,分上下两层,可容一百余人。每层又有小藏兵洞,每个小洞可容二人,洞中均有射孔。藏兵洞所在的墙体向外呈长方形突出,对攻城之敌,可从三面射孔暗箭齐发,使其猝不及防。实是十分精巧! 此时的荆州古城正是骄阳六月,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地上直冒烟!天空很静也很白!人就是坐着不动,豆大豆大的汗水也滚出来,此时的街上,也如天空一般的静! 城南的柳记饭馆里,十二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很多都是进来喝茶的!茶水从口中灌入,在身体上一粒一粒的滚着出来!有些人衣服已全湿了,有的人打着赤膊,汗水顺着前胸后背汇成二条小河似的,流到裤子上,前后都湿了一片! 这样的鬼天气,坐着尚嫌多事,那还有人说话?偌大的一间饭馆,竟然静得可怕,可怕到完全不像饭馆,倒像一座荒山!就连几个店小二,也闲得发闷!也是的,喝茶的人多,他们不过加点水罢了,不空闲才是怪事! 此时,金念如刚好走了进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走进来的。对他来说,已经习惯这样的天气了!他也不记得是如何会赶到这里,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了!他只记得,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昨天发生的!在他的记忆中,如此的近! 见有人进来,店小二出于一种职业上的习惯,都抬起头来望向客人!这么一望,眼珠几乎掉了下去! 此时的金念如头发虽乱如败草,脸很黑,胡子新剪的长了有二寸左右;眼神十分落寞,落寞的深处,似有说不出的痛!可即使如此,仍掩饰不了他绝世的丰姿,或许正是他眼里深处的痛,令他有着说不出的魅力! 走上前的小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揖手问道:“客爷您是吃饭还是喝茶?” 金念如随口道:“吃饭!” 店小二急忙举头四顾!只见十余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见有东北角有一张桌子只有二个尼姑。店小二引着金念如走了过去。双手一揖。说道:“俩位师父!这位客爷坐这里行么?大家都是出门有外……” 店小二还未说完。那二个尼姑已点头。几乎同时道:“请坐!” 金念如此时头脑仍然一团糟。双手似是出于一种习惯地拱了拱手。道:“得罪了!” 其中年纪较大的尼姑问道:“我们的素面还未做好么?” 店小二一怔。急忙赔笑道:“真对不起了!实在太对不起了!刚才人多,倒把俩位小师父的素面给忘记了!小人马上吩咐做,俩位师父万请见谅!” 那二个尼姑到底是出家人。见小二如是说。只好点了点头,再不说话! 店小二向金念如问道:“这位客爷!您老要点什么?” 金念如道:“也给我来一碗素面!” “是!要点肉么?” 金念如望一下俩个尼姑。道:“不用了!” 店小二原以为这位爷进来大吃大喝的。谁知也只有一碗素面;不免有点丧气。开饭馆的人都想进来的都是有钱的大肚汉。吃得越多越好!谁知又是一碗素面。心里难免不快!不过人家就是只要一碗素面。也无可奈何,只有点头应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退了下去! 金念如见坐在对面的是出家人。双手一拱。道:“俩位师父!在下这里有礼了!” 俩个尼姑急忙起身还礼:“不敢!施主不必客气!” “请坐!” 只见这俩个道姑。一个约二十七八岁,一个约二十四五岁。相貌倒也平常。只是年长的尼姑左脸长了一粒豆大的黑痣,痣上长了一根半寸长短的黑毛,十分搞笑! 一时三人无语! 金念如坐在那里,眼前怜香似是也坐在对面;似在轻轻垂泪。一时心如刀割。头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自觉头上的帽子势若千斤!他只顾想着自己的伤心之处,倒没有留意别人对他容貌的议论!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才端着三碗素面过来,一人一碗放下就退了出去!三人也不客气,低头各自吃面! 本来店里的人都汗流夹背。唯独这三个人似是和别人不一样!只见额头有少许的汗水!现在吃起面来,都流了下来。尼姑用手帕去抹汗,金念如只用衣袖一抹了事! 金念如只顾低头吃面,目不斜视。并不知道客人的往来!吃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一声大叫:“好啊!原来这俩个臭姑子在这里!”跟着听到客人大叫,似是十分惊恐似的。便抬头向门外望去! 第一回 古城怪人4 金念如抬头一看,只见店中的客人抱头鼠窜。再一看,面前的两个尼姑不知几时已拨出了长剑。不由得怔住了!再转头之下才发觉门里中间站着四个牛大马高的汉子。其中二个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脸阴沉,生得爷爷不爱奶奶不疼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另二个却是二个五十上下的汉子,打着赤膊,胸口长满了毛,十分像二只大猩猩!四人手中二把钢刀,二把长剑,都闪着光! 店里都是些平头百姓,不过借着喝茶,花上三几文钱,赖着不肯走的!现在见到这样的阵势,那有不吓得抱头鼠窜的? 金念如看了一眼,又低头吃面。面前的事与自己并没关系!况且又不知尼姑与对方是什么人! 年长的尼姑叫道:“姓石的!我们还没有去找你们!你们自己倒找上门来!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进来!” 原来,面前那俩个老的。仍二兄弟。叫做石大应,石二应;仍江湖上臭名远扬的麻山双鹰。其中俩个青年仍是他们的儿子石小龙、石小虎。此父子四人,在江湖中只有一种事不做!除了好事,大约能数得出来的,比如杀人放火,抢劫奸淫……都做得差不多了!前几年被些侠义人士追杀二回,倒有些收殓;大约这二年儿子大了,多了二个帮手,做的事愈发的令人发指了! 而这二个尼姑,仍是峨嵋派的弟子!本来是跟着师父想把这四个东西收拾了事!岂知事到地头了,峨嵋派掌门人无念师太收到门中弟子的飞鸽传书。急忙只身赶回!留下二个弟子在寻找他们!本来论武功,无念师太的俩个弟子,静如静烟要收拾他们四个人人可诛的东西,原本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奈何到了别人的地方。麻山双鹰,勾搭了许多黑道上的高手。于四日前一战。静如静烟俩位师父虽杀了六个黑道高手,却也受伤不轻。本想远远的逃离后;过些日子,等身体的伤好了,再回来收拾他们,以免有辱师命。万没想到,内伤未好,功力未复。这四个狗东西的鼻子居然这么灵,居然追踪到来了! 石家父子四人十分狡猾,自知凭自己四人的武功,想要收拾峨嵋派的二个弟子,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一听到消息,就去联络些臭气相投的亡命之徒,许以重金。于四日前一战,他们父子兄弟却一边观看,等对方都差不多才动手。只是静如静烟俩人毕竟是名门正派出来的弟子,年纪虽不大,武功却不弱,到底是给她们逃脱了! 麻山双鹰父子兄弟四人知道。不管他们是否再去追杀静如静烟二个尼姑!峨嵋掌教无念师太都决不会放过自己等人。几大名门正派掌门人中就以无念师太这个臭姑婆手狠。别的掌门人还顾及身份,唯独这个半路出家的臭姑婆,要是撞到她的手上,决无活命的道理!心想既然她们想要我们的老命!我们为何不能要了她们的老命?听江湖传说峨嵋派的掌门人无念臭姑婆是收到门中弟子的飞鸽传书才急急赶回去的。虽不知她是因何赶回去,也不想知道她因何赶回去的!但眼下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臭三八死姑婆短时间之内是决计到不了这里的。咱们找上她的二个徒弟,活擒最好;不然一刀一个杀个干净。等消息传回峨嵋,自己等人最多是收拾家什换个地方住下即可!神州大地这么大,峨嵋派想再找到自己等人也不是容易的事!追了四日,现在终于是追上了,不由大为得意!再看二个尼姑的脸色,就知她们的内功未好!听得静如如是一叱。不由哈哈大笑。石大应笑道:“你们不用来吓我们!今日谁要下地狱还不一定呢?哈哈……再说你们受的伤不轻,这么四天时间就好了,说出去连你们自己也不相信!哈哈……”四人同时大笑,颇是得意! 静如见金念如仍在吃面,好像剩下不多的素面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要似的!便低头对他说道:“这位施主!” 金念如抬头看了她一下。道:“师父有何吩咐?” “施主!你走吧!这里的事与你无关!等会儿动起手来,刀剑无眼,难免把持不住!到时万一伤了你,如何是好?”她说得十分客气。想必她出身名门正派,自是不愿伤及无辜。 金念如抬头看了一下。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心想生死与我,好像没什么分别了。又有什么伤及无辜的。想到这里,轻轻一叹,并不答她的话,低下头去。 石大应嘿嘿的一笑。道:“到底是名门正派的人!出家人慈悲心肠。死到临头了,还顾着不知死活不相干的人!”他见金念如生得如此丰姿天秀。又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难道你见他生得丰姿标致,想还俗下嫁他不成?只可惜再美貌也是个叫化子一般的人!” “胡说!”静如脸一红。叱道:“无耻小人!” 金念如听他一说,抬头看了他一下,不语。仍低头吃面! 石二应说道:“废话少说。这二个小姑子受伤未好!这一次,你们休想兆掉!哈哈……” 石大应道:“这俩个小姑子长得虽不好看。却是出家之人,到底还是处子之身!二弟!咱们一人抱一个睡觉也蛮不错的!嘿嘿……” 石二应一听。急忙说道:“那个脸长毛的就归你!” 石大应道:“你这个做弟弟的一点也不会怜惜哥哥的!丑的就推给我!” 俩人又嘿嘿的笑了起来,十二分的畜生! 第一回 古城怪人5 静如静烟俩人立即气得脸黑。一时说不出话来! 金念如抬起头来。说道:“见色而起坏心!禽兽了!趁危而动手!小人也!这位仁兄!我看你们也是生得也是二只脚走路的,说话竟如此的无耻!” 石家兄弟听别人他们无耻,不以无耻为耻,倒以无耻为荣。石大应哈哈一笑。说道:“你居然不知道,我们麻山双鹰向来无耻!小子!你是什么东西?定然活得不耐烦了!居然不知道我们麻山双鹰石家兄弟的名头!看来你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金念如只有叹气。道:“这样无耻的小人,耻与伍不说。连听也懒得听!我为何要知道你们的名头?” 静如怒叱一声。拨剑就向石大应刺去。她受伤虽未好,功力也未恢复;但必竟是名门正派峨嵋出来的弟子。武功根基本来就不弱,受了点伤,还不至于到无力还手的地步。二来她也知道自己俩人受了伤,功力消耗未复,当宜速战速决。拖得愈久,对自己就愈不利。故静如才动,静烟也拨剑冲去! 石大应叫道:“上!”叫声中,他与石小龙迎向静如;石二应则与他儿子石小虎迎向静烟! 六个人当下操着家伙乒乒乓乓的打了起来。 峨嵋剑的剑法剑走轻灵,快如闪电。一剑紧似一剑。却是麻山双鹰能在江湖为恶多年,到现在还活着,自也有几分修为。开始被静如静烟一轮急攻,倒真的有点招架不住。奈何静如静烟俩人受的伤实在不轻,内功又未恢复过来。一轮急攻之后不能凑效,身上的伤便隐隐作痛。出手之际,难免愈是不便! 六人大打一阵,过了四十余招;静烟静如内力渐渐的不支,内伤隐隐作痛,外伤处渗出血水来! 石大应得意之下哈哈大笑。道:“这俩个臭姑子几天前还在咱们兄弟面前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样子。今日就不行了。大家千万别这么快就杀了她们!留下来睡一觉再杀也不迟!” 金念如轻轻一叹。他此时虽生死也不在乎,却向来有侠义心肠。听得他说出这种话来。道:“四个男人,去打二个弱质女子,况又是受了伤的弱质女子!即使武功有高低,胜了败了不说!只可惜七尺男儿,竟然说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话来!真是衣冠着体,人中禽兽!” 石大应大怒。叱道:“放你奶奶的狗屁!小龙!你去一刀砍了他!免得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石小龙应了一声:“是!”说完,抽身出来,提刀就向金念如砍了过去! 静如一见,急忙回剑反削。她这一下急于救人,背门便卖给了石大应!被石大应一刀划中,登时被划出一条深三分,长达半尺的口子来! 这一刀对于学武之人,时常提着脑袋过日子的人来说,是不能算什么大伤,血却不能少流。再说也是血肉之躯。要说不痛,是人都不信!静如一痛之下,不由自主地“哎一一”的一声叫出来! 金念如一见。叫道:“小心!”却是开口已迟了。不由又叫道:“小师父但请放心!小心应附!不才自还能自保!” 第一回 古城怪人6 金念如一叫完,伸手抓起一张桌子就向石小龙打去。 石小龙急忙一刀砍过去,桌子立即被砍成二半。石小龙正待回刀又砍。冷不防一条桌腿就脑袋打到。只是刚才桌子拦住了,等见到时已经太近了;百急之下只有缩头。饶得他反应奇速;然而距离过短,仍是闪不开重重的一击,登时被打得向前冲出二步。可惜他的内功修为未能练成铁脑壳。这条桌腿打将下来,立即头破血流,眼前金星直冒,似乎连痛也不觉了,只觉晕。金念如一个箭步冲上前,抢过石小龙手中的钢刀,回手一刀便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石大应一见,立时心胆皆裂。怒吼一声。顾不得静如,一刀就金念如的头顶砍下。叫道:“小子!拿命来!” 静如见他如发疯的母狗一般。大吃一惊。叫道:“施主小心!”长剑急回刺向石大应的背后! 石大应急命的一刀砍下,金念如并不闪开!只将头向右一偏,钢刀化剑直刺石大应的胸口,直刺进去!当石大应的大刀欺入金念如的左肩骨上时,金念如手中的钢刀已从他的背后出来了!同时间,静如的长剑也刺入了他的脖子后面,从前面出来!石大应“啊啊……”叫了二声,从此无下文! 石二应及儿子石小虎一见。知道自己父子已不是静如静烟俩人的对手了。石大应死则死了!自己的性命总比别人重要些,即使是亲兄弟!父子俩人对望一下,齐的怪叫一声,抢攻二招!急忙抽身而逃! 静烟见金念如是帮自己等人才受的伤。不知他的伤势如何,急忙过来去看他的伤势,是以并不拦阻,倒让那二只畜生白白的逃掉! 金念如被钢刀砍入骨中。但他并没有叫。松开了手,石大应便向后倒下。他轻轻一叹,双手抓住左肩上的刀,用力往下一压一板,便将刀压了出来!额头的汗水便豆大豆大似的滚下来。他咬了咬牙,因为痛,他的五官扭曲了一下。但始终没有叫过一声!刀一离肉,血更大了,如箭一般的射出来。半边身体顿时都是鲜血! 静如急忙叫道:“施主!快点穴封血!” 金念如摇摇头,身体摆了摆。苦笑一下。道:“没关系!” 静烟又叫道:“快点穴封血!” 金念如仍是摇摇头。向后退了二步。坐到椅子上。望着左肩的血如涌泉一般。轻轻一笑。他这一笑倒十分自然。却是静烟静如虽是空门中人,也被他如花般的笑容一震,自觉心里“朴朴……”的跳了起来。不自觉的想道:“他要是把胡子剃掉,洗净脸,不知有多好看!”却是这么一想,又自觉罪过。心里急忙念起佛来! 金念如的笑容就如一阵春风吹过大地似的。当真的群花失色,日月无光。他笑得很轻很柔,没有一丝的痛苦,似是连眼中的落寞与悲哀伤痛也一扫而光似的。似乎是,这么大的出血量,很快就能令他血尽而亡的危险,对他来说,是并不怎么在意的! 静如又急忙叫道:“还不快点穴封血!你会死的!” 金念如听了她的话,心里隐约的似是一喜,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欢喜。淡淡的道:“会么?”他的声音也透露着欢喜,似是有着无限的欢乐! 静烟正待开口。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人欺身而近,一口气伸手点了金念如前肩后背二十余处大穴。 静如静烟二人一见。大喜。叫道:“师伯!你来了?” 只见来人是一个五十上下的道士。只见他高高瘦瘦的。好像一阵风也能把他吹走似的。脸上瘦得只有一层皮包住骨头,额骨高耸,长着几根山羊胡子,又黄又细,样子十分滑稽。一身道袍,前画太极,后印八卦,背着一把古纹长剑。此人不是别人,乃武当派掌门人清风道长。清风道长为金念如封了血。又急忙掏出金创药来。和金念如包扎伤口,并不理会静如静烟二女! 俩尼等清风道长忙完了。才一齐过来行礼。 清风道长只点点头。问道:“你们为何不帮这位居士点穴封血?包扎伤口?” 静如道:“回师伯!男女有别!况弟子又是佛门弟子……” 清风道长一听。大怒。叱道:“胡说八道!救人之性命,急于救火。这种时候还计较什么男女有别?你只不过伸手在他身上点几下,也说甚么男女有别?真不明白……”他本想说真不明白你们的师父是怎样教你们的。但转头一想,武当与峨嵋虽素来交好,然这句话终是有点过分。是以说到一半急急停下来! 俩尼低下头。齐声道:“弟子知错了!” 金念如道:“多谢道长相救!不过这件事怪不得她们!” 清风道长问道:“不用同情她们!没长进的东西!可少侠自己为何不点穴封血?” “我不会点穴!” 清风道长一怔。问道:“你还不会点穴?” “在下还没有学会!” 清风道长把脸一沉。说道:“你看看你们!难道伸手去点他几下也是男女有别?难道男女有别你们就让这位居士血尽而亡?” 俩尼又只好低头道:“弟子知错了!”心里却想道:“我们怎么知道他不会点穴?”但对方终是帮自己才受的伤,想到底,仍是自己的不对!是以不敢作声! 金念如轻轻一叹。道:“死也不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说完,眼神一暗。想道:“天下谁又知道!我死了总比活着痛快!”想到这里,又似见到外公于面前叉腰而立。又唯有一声轻叹! 第一回 古城怪人7 清风道长见他一脸痛苦与落寞。似有无穷的心事。不由心里叹息。他虽不知金念如心里到底有什么事。却是这种表情,仍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结!他已经五十余岁了。久阅人世,金念如的表情自无法瞒他。只是大家并无深交。就是问,别人也不一定会说。再说,自己一向也不是多嘴的人! 问起静如静烟的事情经过。俩尼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清风道长道:“我也是听到你们的师父来才急忙赶过来的;以为有什么大事,需要无念师妹亲自赶过来。本来想叫我那二个不成器的弟子过来的。但一想我那些不中用的弟子也如你们一般吃古不化,是不会变通的人,怕是大事他们应付不了。幸好是我自己来。不然,这位少侠死了,你们的罪过便大了!” 俩尼低下头去,屁也不敢放一下。 清风道长道:“这位少侠!贫道武当清风!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金念如倒没有听过清风道长的事。便轻轻的道:“在下姓金!金念如!” 清风道长见他的表情就像未曾听过自己就是武当派的掌门人一般。听到清风这个名字,跟听到张三李四并无分别,十分普通!不由大奇。他虽不是想别人作出佩服的表情大叫:“久仰大名”之类的话。却是人在江湖,似完全不认识自己的人倒真的平生唯一一次!本以为对方会客套几句,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想好了!此时只有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静如静烟听他一说,不由“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金念如”?心想,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起了一个女人的名字。金念如?念如?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个地道的女人,是以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但一想到这样当面笑起来,十分无礼,又急忙伸手掩口! 清风道长见她们发笑,自知她们笑的是什么!不由白了她们一眼。这种当面笑出来的事,自是十分无礼。他自己久阅人世,又是道门中人;一个人的名字并不代表什么,自觉十分平常。心里只是有些奇怪,世上居然有人给儿子起这样的名字。忍不住问道:“令尊令堂起这样的一个名字……” 金念如道:“在下的名字是我外公起的!” “哦!金少侠你觉得怎样?” “在下没事!三位有事不防先走!在下自己在这里养伤即可!” “金少侠说那里的话?像少侠这样的英雄年少,又是为我这二个师侄受的伤!我们又怎能一走了之?” 清风道长见他双目无神。想必武功也不怎么样。纵然会几下手脚,也不怎么高明。一个学武之人,倘若连点穴也还没学会。只有二种可能。第一是师父刻意不教。只是这种情况极是少见,少见到母猪爬树。当师父的若有意收徒弟,自是点滴不留,至于学到学不到,完全是各人的修为。所谓师父领进门,修炼在个人。第二是内功尚未有根基,学了也是白学。看他的样子,是第二种无疑! 清风道长虽不在场,但听静如静烟说起事情的经过也十分凶险。这么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青年,竟有如此的侠义之心,不由得心生敬佩! 金念如道:“人在江湖,路见不平,拨刀相助,原本就是不足挂齿的事。道长真的不必为在下担心!在下向来独行惯了!不会有什么事的!道长与俩位道姑请便了!” 清风道长摇头道:“咱们都是名门正派的人,莫说金少侠是为了救她们。就是一点也不相干,同在侠义路上,也不能让少侠自己一人在此!老道未请教金少侠是何人门下?” 金念如道:“在下自小好武!只可惜未遇名师。前日外公在日,倒请了许多武师教在下,在下东学一招,西学半式。略通皮毛。让道长见笑了。若问师门,在下倒真的不知从何说起!” 清风道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样吧!我也实在没空。剩下的石二应父子我再派人去追杀他们。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留下来实在是没什么作用!不如这样,你们俩人就陪金少侠找个地方住下来养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静如应了一声:“是!” 静烟便显得有些为难:“师伯……” 金念如道:“她们一介女尼,与我一男子在一起;心虽正,人言却可畏!道长不必担心在下!”说完,他便站起来走出去。他每走一步,额头的汗水便流多一些,五官有一些抽搐。可他的表情麻木,倒像痛的根本不是他似的! 是的!也许有身体痛得几乎不能忍受时,他才会暂时忘记怜香表妹,才会忘记心里的痛苦!或许,对他来说,身体的痛他可以忍受,心里的痛却超出他的承受之外了! 清风道长想说什么,可是见到他的表情,张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只有看着他走了出去! 清风道长怕连累了金念如,亲自带了二具尸体去报官。幸好石家父子兄弟名声大震,而他又是武当派的掌教。别人也没难为他。此事便告一个段落,完事以后,清风道长便带着静如静烟赶回峨嵋去了! 金念如如是见路就走,走了半天。也不知在什么地方,反正还在荆州古城,也不知如何的找了间客栈住下。倒是店里的伙计好人,替他请了大夫,换了药。灌了几斤烈酒,才沉沉睡去。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 第一回 古城怪人8 金念如起来后,本想叫小二端水来洗脸。却是叫了几声,竟没人理会。不由苦笑一下。心道:“像我这个样子,又有谁来理我?怜香表妹!你是否过得好?如果你能过得开心,我是怎样也没有关系!”想起怜香表妹,金念如心里又有说不出的痛!表情又显得落寞与沉重!不由又轻轻一叹。心道:“怜香表妹!你又可知我今日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奈何天地虽大,却无你我容身之所!” 金念如正自低头沉思,回想起以往的一幕幕之际。猛然听得有人在外面叱来叱去,声音似是十分凶恶。不由一怔。不过转头一想。天下的事都与自己没关系。即使外面杀人放火,又与自己何干?不由苦笑一下,并不想去知道是什么回事。只是腹中饥饿,到底是要吃饭的。他此时心情郁闷,对于饭菜倒无兴趣。只想有酒能买一醉。当下也不管洗脸的事,拭拭眼屎便走了出去。到底肩上的是新伤,每走一步仍很痛。却于此时,他倒真的希望还能再痛一点。或许身体上的痛多一点,心里的痛便会少一点。至少身体上的痛可以忍受! 金念如一直走到大堂中。只见大堂的门边站满了人。有二三十之多。个个带刀佩剑。只可惜此时都一脸惊恐,似是随时会大难临头一样。都低着头,似一群奴才的样子!随时准备着被主人打骂一般。 金念如对于别人的丑处倒不想看。因为自己的丑处也不愿被别人见到。是以一见之下便转过头去。这才见到大堂中间坐着一个六十上下的老者。只见他生得虎背熊腰,满脸胡须,脸色泛青,双眼突出,样子十分吓人!可能是他脸上的毛长得太多了,头上的毛便少;只见头顶中间是秃的,光亮一片,像个灯塔。脑袋四周的毛发往上卷,又短又细,倒是五根也没有脸上一根那么粗壮! 他此时正坐在桌边,将一只左脚踏到另一张椅子上。桌子上摆着三只大碗,碗里都倒满了酒。一只是他自己喝的,二只摆在对面。除此之处,桌子中间是一大盆水煮牛肉、一大坛酒!此时他正在大块肉的吃,大碗酒的喝!旁若无人般十分自在!只是门边那三二十人,低着头,莫说开口说话,连放屁也不敢放! 看样子,这个样子像杀猪一般的老者,必是个极厉害的人物。那些人若非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上,便是武功不及他! 此时老者将酒坛拿起一倒,只倒了半碗,这种五斤的大坛便没酒了。想必除了对面二碗,其余的都被他自己喝光了。想必也是个海量的人,看样子他至少喝了三斤十一二两,居然脸不改色! 老者一倒,没酒了!将酒坛往地上一扔。“咣一一”的一声响,摔个粉碎。门边的人被这声响都吓得缩了缩头。老者一拍桌子。叫道:“小二!再来五斤酒,五斤牛肉!快!”他这声大叫,声如巨雷,震得客栈都嗡嗡作响。那些人又吓得缩了缩,都缩成一团了! 几个店小二早就吓得裤子都湿了几次了。老者的话他们不敢不听。只好像湿水鸡一般,二条腿筛糠一般走进去! 老者说完,睁着如牛一般突出来的双眼。瞪了那一群有二三十之多的人,见个个都吓得发抖,十分惊恐,似是怕自己会杀了他们。顿时又觉火起。伸手一拍桌子。叫道:“这里还有男人么?要是男人就给我过来吃肉喝酒。难不成这间是黑店?酒肉都有毒?”他愈是这般说,口气愈重,别人愈发不敢作声。 老者愈发火起,正待又拍桌子大骂。此时已有二个店小二端着牛肉和酒过来。仍是抖着双腿,脸色煞白,颤颤的走了出来。老者见了愈发火起。不由又拍桌子,怒吼道:“放下来!” 俩个店小二吃他一叱,都吓得双眼翻白;强自支撑着放下酒肉;再也支持不住,吓得软倒在地,倒爬着回去! 老者愈发怒不可歇。又一拍桌子,叫道:“是男人的!裤档长卵的都给我站出来!” 只是他叫得愈大声,表情愈是恐怖。别人愈怕,非但没人敢走出来,连放屁的人也没有!大家都站着像发瘟鸡一般,十分惊恐! 金念如见了。心里难免有些奇怪。自己到江湖上也算日久。认识的人也算不少了。江湖上居然有这么一位可怕的老兄,自己居然不知道。但转头一想,自己又苦笑一下。自己一路都是借酒消愁,醉生梦死,活着跟死着不多。并不会刻意去打听江湖上的出名人物,就算知道他就在身边也不会去看,又岂会知道? 金念如如是一想,便走了过去。自己搬张椅子坐到老者对面。淡淡的说道:“老前辈一个人独自饮酒。想是酒无良伴,也十分无趣。在下正巧也有此想,特来相陪!”此时的金念如满脑子都是怜香的倩影。想起怜香表妹已成了他人之妇,加上心中的屈辱。生死对他来说,已无分别了。没有怜香表妹,活着也十分无趣。面前这个老者虽然十分吓人,然而自己最终不过一死。况且早死早解脱,一死断绝相思之痛,绿帽屈辱;解脱尘世苦难,倒也省心。既然连死也不怕了。面前这个老者,倒也平常! 第一回 古城怪人9 金念如说完此话,也不等对方开口说请自己,便端起大碗,将碗中有半斤左右的酒倒进肚子里;端如鲸吞牛饮,一气呵成。放下大碗,伸手抓起一块牛肉,连筷子也不用,就塞到口中,如饿鬼投胎一般,随便嚼了几下,便吞了下去,活像刚从里面放出的!口中尚在嚼,第二碗又端起,又倒进肚子里。他这几年日日醉生梦死,每日饮酒都绝不会少于二十斤,早就练成了海量。区区二碗倒进肚子里,非但脸不改色,连气也不喘一下,就如倒掉一般。伸出左手衣袖抹了抹嘴角。他的脸本来还不算太脏,被衣袖一抹,反而更脏了。似乎还有二粒黑呼呼的泥沙之类的东西粘在有半寸左右的胡子上,看起来十分恶心;不过他自己肯定不知道! 老者盯住他半响;见他表情落寞,似有无穷心事一般,双眼无神,脸色大约是烈酒所伤,泛着死灰。看起来,不像活人,倒有几分像从地下刚挖出来的样子。但老者见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害怕,心里已有几分欢喜了。却仍然一拍桌子,冷笑一下。叱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坐在我的对面?” 金念如望了他一下,似乎这一拍桌子一叱他既没看到也没听到一样。老者又觉奇怪,还未及开口。金念如已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什么东西!” 老者一听,大怒。又一拍桌子叱道:“放屁!你敢说我是东西?” 金念如道:“你不是个东西!我也不是个东西!” 老者一时语结!这人啊,到底是不是个东西呢? 门边的人见金念如敢如此的顶撞老者,都为他捏一把汗。心里都知道,这个长得如此俊美的叫化一般的人,恐怕活不到一刻钟! 老者语结之下,又一拍桌子。叱道:“谁叫你坐在这里的?滚开!” 金念如道:“你刚才请我坐下的!我见你一个人喝酒没趣,我也酒无良伴;给你三分脸面,我才勉勉强强的坐下来!” 老者又大怒。吼道:“放你的狗屁!你算什么……”他本来想说:“你算什么东西”的,但一下子想起,“你是什么东西,我便是什么东西”急忙又一拍桌子。改口叱道:“我什么时候请你坐下的?” 金念如道:“你刚才说是男人就坐下来喝酒!我想这家店铺决不是黑店;我是个男人,所以便给你三分面子,算是勉强坐下来!” 老者见他说话一点也不输给自己。说到底只是(勉强的给三分脸面给自己)。心里愈发欢喜。但仍然冷笑一下。冷冷的道:“即使你是个男人;也是快死的男人!” 金念如道:“活着的,快死的,死去的!只要是个男人,仍然是个男人。不能说男人死了,就变成女人!” 老者又为之语结,怔了半晌,实在无法回答他这句话。只有仰天大笑,笑声震耳欲聋。他笑了很久。笑完了。才道:“好好好!有胆量!是个男人!我就佩服是男人的男人!”说完,亲自为他倒了一碗酒。叫道:“来!喝酒!” 金念如也不说话。端起碗就喝,一下子又倒进肚子里! 老者道:“你受伤了?” 第一回 古城怪人10 金念如望了望包着的肩头。仍然淡淡的道:“没什么!只不过被别人一刀砍在肩上,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好汉子!我狂手屠夫赵剑平许多年没见过这样有胆量的后生小子了!好汉子!来!干一碗!” 金念如等他倒满酒,也不答话,端起来就倒进肚子里。他一口气连喝了四碗,仍然脸不改色。淡淡的说道:“我也没见过你这样酒量的人!只可惜我真的不知道你所说的狂手屠夫赵剑平是什么样的人!实在抱歉!” 赵剑平倒真的怔住了。自己纵横江湖三十余年。在江湖上盛名已久。见到自己的人,只要是武功不及自己的;不论黑白二道,都如见到鬼一般!即使是不认识自己的,看到自己的样子,也吓得不敢近。想不到面前这个叫化子一般打扮,又长得看似俊美的男子,居然是连听也未听过自己的大名。不由又上下地把他打量一翻!见他双目无神,一脸落寞与悲痛。心想他被人砍一刀,显然不轻!看他的样子,纵然会武功,也不会太高明。只不过是江湖上七八流的小东西。难得此人武功不行,胆子却不小。便说道:“我在江湖中杀人如麻。见到我的人,十个之中,少说也有七八个怕我!你为什么不怕我?” 金念如道:“我刚刚好是你所说的七八个后面剩下的二三个之一!” “你不怕死?” “如果要死!怕仍然是要死!不怕一样要死!既然左右只是一个死,再无他说!我为何又要怕?” 赵剑平又怔住了。许久才大笑道:“高论!高论!来!再干一碗!你的酒量不错!” 金念如道:“不是很好!只是比你好一点点罢了!” 赵剑平又愣了愣。问道:“你确信你的酒量比我好?” “自然是!” 赵剑平冷笑一声。说道:“我狂手屠夫赵某人的武功虽还不至于天下无敌!可我的酒量,平生未遇对手!” 金念如道:“武功我不懂!但若说到喝酒,莫说对手,连对脚我也没有碰过!” 赵剑平见他口气大,自是有几分不信;上下又把他打量一下,自觉他脸不改色,知道他刚才喝了多少。心中又略信二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念如!” 却是他的话一出口,门边就有几声轻笑传出来!想必也一致认为,金念如这个名字应该是女人,不应该是男人! 狂手屠夫赵剑平一听之下,怒不可歇。身形一闪,朴了过去,只听得三声惨叫响起,三具尸体已被扔到大堂中间了。 那些人一见,自是吓得脸无人色了。如是一来,非但没人敢笑,连放屁也不敢了!这个狂手屠夫赵剑平自己说杀人如麻果真不是吹牛,只一出手,就杀了三个人;比他刚才喝三碗酒还平常!可怜这三位仁兄,不过笑了一下便变成惨叫了,倒在大堂之中;不过也好,他们从此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为上下二餐而奔波了! 三人躺在大堂之中,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十分惊恐。奇怪的是,连血也不见一滴,倒真的不知赵剑平用的是什么手法! 此时的赵剑平怒叫道:“笑什么?笑什么?金念如这个名字像女人的名字么?很好笑么?你们的名字像男人,那一个是站着撒尿的?好笑吗?都笑给我听听!笑啊!笑得大声点!” 那些人急忙咬着牙,连喘气也十分小心了,那敢再笑? 赵剑平又叫道:“刚才不是笑得很好听的?有本事再给我笑几声,笑得好听点,笑得大声点!笑啊!有本事你他奶奶的笑给赵某人听听!” 金念如见他杀人连眼也不眨一下,自觉他实是个十分可怕的人。当下淡淡的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虽未听过你的大名!不过今日一见,倒真的如你所说,果然不是吹牛!”